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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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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彩。
    罗小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瞧这年轻人持剑的姿势甚是潇洒,一双眼亮如星辰,便笑:“好,就陪你玩玩!”
    他手腕一振,佩剑脱鞘飞出。那剑身又细又窄,隐隐透着红光,像饮饱鲜血一般,透出逼人杀气。
    罗小鞍先前击退秦若欺只用剑鞘,这下肯出剑,已是将魏溪当作对手来看。可惜他这一认真,对魏溪反倒大大不妙,只见那笑意盈盈的脸上神色倏变,只一刹那间,他整个人如同化作了利剑,向前窜去。
    魏溪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堪堪侧身,举剑一挡。铮然一声,双剑相击,震得在场诸人耳朵嗡嗡作响。
    “好剑!”罗小鞍一击未曾的手,却出口赞道。
    魏溪豁然一笑:“你的也不错!”
    “叫什么名字?”
    “魏溪。”
    “谁要问你,问剑!”
    魏溪一怔,答:“剑要什么名字,它又没有爹妈。”
    罗小鞍反手一剑,来势极其刁钻:“自古宝剑皆有名,没有,你取一个就是了。”
    魏溪接下,想了想:“说得有理。”
    他们这一番问答,手上半分也没落下。罗小鞍越攻越急,魏溪已应付得愈发勉强,几次险象环生,却犹不自知。
    苏晋之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急得脸色发白:“阿溪别答话,留神接招!”
    “啊?哦!”魏溪被他提醒,才意识到面前局势。
    方才那一下交谈,他着实被分走了心思,不知不觉间,竟被对方逼至角落。观霞剑法大开大阖,本就要在空阔的地方才好施展,这下困于角落,一下被局限了大半。
    “卑鄙!”魏溪发现对方伎俩,痛骂一声。
    罗小鞍得意一笑,窄剑递出:“怎么不怪自己没脑子?”
    他话音未落,剑锋已在魏溪肩头扎出个血洞。魏溪那处外伤刚愈,这下虽然无碍,出剑姿势却受影响,不想这一点细微差异,竟被他一眼捉住,这下伤人分明是有意为之,当真狠毒。
    纵然魏溪顶得痛,这么一下,也实在痛到钻心。
    “魏兄弟!”这下可真是连封怒涛都看不过眼,一拍桌子,就要出去援手。
    “别去,人多坏事。”苏晋之一把拉住他。
    “难道眼睁睁看着魏兄弟遭这臭小子毒手,你一点也不着急?”
    苏晋之岂会不急。他双拳放在膝上,渐渐攥紧,脸色已紧张得煞白,口中反而愈发镇定,盯紧了比武局面:“阿溪,勿急勿躁,只攻不守。”
    魏溪疑惑:“不守?”
    苏晋之神情严肃:“听我指点。”
    “好!”
    他二人向来默契非凡,苏晋之这一开口,魏溪便乖乖听话。接着只听他口中方位、招式接连不断,而魏溪果真心无旁骛,跟着他指示言出剑至。
    似乎他就是他口中的一柄剑,由苏晋之的言语化为魏溪的动作,全不用过心,几乎是口到剑到,反应快捷至极。
    过不多时,魏溪一个旋身,已从角落重新回到厅堂中央,一柄玄剑压着那窄剑,剑风呼啸,几乎看不出具体剑招。
    罗小鞍被那剑锋克制得半晌无话,神色也不再轻松,冷眼朝旁边的苏晋之一扫:“以二对一,好不要脸。”
    苏晋之冷然一笑,坦然受之:“彼此彼此。”
    下一刻,那窄剑倏然调转方向,剑尖诡异地一斜,就朝苏晋之笔直袭去!
    “师兄!”
    “别管我!”
    苏晋之出口示警,已是不及。
    罗小鞍那一招根本是虚晃,他早已看透。然而这变起突然,又太中魏溪软肋,叫他无暇分辨。只见那剑锋宛如灵蛇,未及苏晋之面前,忽地又一变。这一下,却是正朝魏溪面门袭去!
    “长河落日,浮云远黛!”苏晋之急忙喊道。
    惶急之间,他已从座上站起,恨不得自己手上有剑,能替魏溪挡下这一记。
    然而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别说他距离罗魏二人太远,就是现在能有剑凭空架在二人之间,也已阻拦不了罗小鞍剑势,而这一剑击中,非死也要落个重伤。
    但是,那疾驰的利剑却蓦然顿在了魏溪鼻尖一寸处。一颗豆大的冷汗,从魏溪额角滑下。
    罗小鞍再度侧头,眼神中露出疑惑:“抢攻连招?”
    旁人看了这许久热闹,知道两人相斗,真不是闹着玩的,不论伤了哪个,日后都有一场麻烦。于是裴霄又站了出来,赔着笑分开二人:“呵,二位都是英雄出少年,天下英雄向来都是相惜相重的,比武而已,点到为止。现在正值萧家堡办喜事,无端惹出血光,未免太伤和气。逍遥楼就是再多能人,此地这么多好手,呵呵,未必也都得罪得起吧。在下奉劝少侠,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第22章 听话
    
    罗小鞍停下剑,本已没了再斗的心思,这下见到裴霄出来做和事佬,却又不太服气。
    他冷哼一声:“少年英雄?我可不是,你要夸,单夸这位姓魏的少侠就罢了,大可不必来拍我的马屁。”
    他顿了顿,又道:“论得罪人,我更是不怕。就是把在场的人都得罪光了,也没一个能近得了我的身。”
    小小年纪,如此傲慢。在场许多老江湖都是气得浑身发颤,要不是看见刚才他露的这一首武功着实厉害,真恨不得上前抽他两个耳刮子,叫他明白什么是江湖规矩。
    亏那裴霄也是好涵养,拱了拱手,脸色依旧和气:“少侠武功的确了得,只可惜,在座都是各大派的子弟,背后同门故旧何止百千?年轻人,说话做事还是留些余地的好。”
    “余地?呵,非要像你华山派一样没骨头,到处抱人大腿,才算得是识时务么?”
    “你说什么!”好脾气如裴霄,终于横眉一怒。
    “哈,敢做难道还怕人说么?”罗小鞍回剑入鞘,气定神闲道,“当年蓬莱之乱后,各大门派都受到重创,其中以昆仑为首,华山次之。然而就在众人将阴谋矛头指向烟霞派时,华山派却跳了出来,主动请缨,要求押解人犯上山审问。这出声如此及时,究竟有什么默契,相信只有你们两派知道。偏偏后来人犯押解到一半,中途就有人暗施毒手,好在那批人中,有几人命大,最终捡回了条命,逃入荒山藏了起来。只不过,因为追杀他们的势力太大,这些人就算是活了下来,想讨公道也不可能。呵,要知道,所谓正道邪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但凡能一手遮天的,才是最让人害怕。说不定脸上笑眯眯,背地里冷不防却给人送上一刀,而你被蒙在鼓里,还要给他赞好!真是可悲,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厅中鸦雀无声,众人齐齐看向裴霄。
    裴霄恼怒已极,当场拔剑:“闭嘴,你胡说什么!阴阳怪气,在此混淆视听!”
    “来啊,有种你就砍了我。脑袋掉了,嘴就自然闭上了。”
    裴霄佩剑在手,姿势却僵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一派掌门,对一个口出妄言的少年无可奈何,这场面当真尴尬,脸面也当真扫地。
    但裴霄心知自己技不如人,若这一剑落下,对方为了自卫就有理由反击,就算杀了自己也不算过分。所以这剑一旦落下,便是自寻死路,而他一想到此节,便再不能动作分毫。
    有时候想太多、太惜命,也当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小鞍当场大笑起来,“真是多谢萧堡主的这场酒席,叫我看见这么多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痛快,哈哈,真是痛快!这样罢,为谢你请我看戏,就多给你两天时间,今夜我们到此为止,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丢下僵立在场中的裴霄,转身倏地去了。而在场诸人,竟无一敢出手阻拦。
    过了一会儿,等人走得远了。萧亭柳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逍遥楼中的人诡计多端,心怀鬼胎,他说的话,诸位可是一个字都不能相信。千万别中了他的挑拨离间之计,伤了自己人的和气。”
    众人纷纷点头,忙着表态:“不信,不信。我们不信。”
    到这时,宴席再多吃也无味。各人虽然嘴上应承,但接下去谁都没有多话,便是笑脸也带几分僵硬。一场酒宴吃得闷声闷气,过不多时,便都散了。
    魏溪因受伤,早早回到房间。他见到师兄一脸铁青,知道自己先前坏事,一定惹得他生气,因而甫一进门,就双膝沾地,扑通一跪。
    岂料这一次苏晋之既不来问他也不来扶他,只是冷冷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他:“跪我干什么?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魏溪跪前两步:“我我、我不听你的话,我、我该打。”
    说着,他便抬手,拍在自己脸上。
    苏晋之眉尖微动,只是一瞬,便又平静下来,脸色更加阴沉:“做给谁看?”
    魏溪一愕,他当真没有见过师兄这样。似乎什么招都不灵,滴水泼不进,这在过去十年中前所未有,因而他一时也怔住,竟不知道怎么办好。
    苏晋之看也不看他,转身走到桌边,寻出了纸笔,铺在桌上。
    “师……兄?”
    魏溪犹疑着,只好从地上爬起来。不知为甚,他觉得现在撒娇也不管用了,心中有些害怕。他慢慢挪过去,瞧见苏晋之在写信,上款是“吾师”,心中猛地一凛。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看见了么?”苏晋之不紧不慢地落笔,“写信。”
    魏溪不仅看见上款,还看见他往下的内容,越看,越是心惊。他伸手往信纸上一按:“不行!”
    苏晋之缓缓抬头:“你已年满十八,要在寻常人家,早就是娶妻生子的年龄。如今你跟着我,只是多带了一个不中用的累赘。你有一身本事,想当大英雄,我既然拦你不住,也不想再拦。你要当就当,我们自此断绝关系。只是这事要禀明师父,免得他老人家为你收尸的时候,反倒来怪我,这就冤枉了。”
    魏溪死死看着他,牙根里蹦出两个字:“不行!”
    “怎么不行?拜师也须你情我愿,何况我是你师兄,又不是你师父,养了你十年,还有什么欠你?莫非你一定要我守着看你到死,亲自给你买棺材、砌坟头、立墓碑,你才甘心?”苏晋之一哂,“这是孝子才做的事。你当我是什么?”
    “我,我……”
    “放开。”苏晋之抽了抽被他按住的信纸,没抽动。
    一滴墨涂地落下来,砸到纸上。
    两滴,三滴……滴得多了,细看,却不是墨。鲜血从魏溪的肩头伤口滴出来,淅淅沥沥,倒像泪。
    苏晋之的呼吸悄无声息地顿了一顿,然后又恢复从前:“放开。”
    “不放。”魏溪盯着他,“死也不放。”
    “可以。”苏晋之索性放弃信纸,离开书桌,走到床前,“反正离那一天,也不远了。”
    魏溪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来。
    “师兄,你今天,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苏晋之的心好像给人整个剖了出来,然后那咸涩的泪水就径直浇在上面。但他语声不变,仍旧冷冽而平静:“你是不是不知道,死是多容易的一件事?”
    魏溪愣了,他看见师兄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好像旧日的伤痕血淋淋地,全在那眼中浮现了出来。
    而后,苏晋之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我就给你看看,这件事有多容易。”
    十年来,他们虽然朝夕相对形影不离,可苏晋之从未在魏溪面前袒露过自己的身体。曾有那么几次,魏溪不小心瞧见他更衣,都被他避如蛇蝎地躲了过去。仿佛苏晋之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魏溪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此刻他将衣裳一件一件解开,在昏黄的烛光下袒露出胸膛和背脊,只见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遍布了各种伤痕,有些切口整齐,看来是刀剑所伤,有些弯曲狰狞,也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
    魏溪倒吸了一口气,颤抖道:“怎、怎么会……师兄,你不、不一直只是个大夫吗?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苏晋之站在烛光下,面庞一半笼在阴影里。
    “我只是这十年……是个大夫。”
    弹指十年,天翻地覆。
    他把衣服慢慢穿起来,眼神悠远。那些尘封的往事,终于一件件一桩桩地,要被从箱底翻出来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晋之看了魏溪一眼:“止血药在包袱里,自己拿。”
    魏溪心头一暖,知道师兄到底还是关心自己,遂去找来伤药,脱掉外衣,但想伸手给自己敷上时,只剩单手不太方便,擦了几次,疼得呲牙咧嘴,都没将血迹拭干净。
    苏晋之穿上自己的衣服,脸上仍是没有表情,接过药瓶纱布,默默替他擦拭起来。
    魏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嘴角不自觉弯起。
    苏晋之道:“其实这些事,我就是不说,你也该都猜到了。我在拜入咱们师父门下之前,曾是烟霞派弟子。”
    魏溪“啊”了一声,这事要说完全在意料之外也不尽然,之前种种线索,蛛丝马迹,都似乎在暗示着这一层关系。但现下亲耳听师兄承认,魏溪还是感觉吃惊。
    苏晋之又说:“丁越川是我师兄,而蒋岱,便是我师父。”
    魏溪又“啊”地一声:“蒋岱?那个……剑痴?”
    ——听说蒋岱还有个小徒弟,倒是天资聪颖,很像他本人。
    先前那秦若欺出来献丑,不知是谁曾说过这么一句。
    苏晋之冷笑一声:“剑痴?那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叫。他们都叫他剑狂,说他嗜剑入魔,有违人性。”
    魏溪问:“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3章 烟霞
    
    “事情,还要从我小时候入门说起。”苏晋之徐徐道来,“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
    他说起自己的童年,神色十分平静。
    也许是年深日久,当年的种种细节已经记不大清。苏晋之只记得,自己的父母原是蓬莱岛上的渔民,早年因为海难去世。一次偶然机会,他遇到了到岛上来寻剑冢的蒋岱,后者欣赏他的资质,将他收入门下。但等他上了烟霞岛,蒋岱却一心埋首钻研剑法,并没工夫教他武功。当时同门还有一位大弟子丁越川,年长苏晋之五六岁,每天,苏晋之便由这位师兄带着,从日常衣食到习武根基,都由对方关照料理。
    “师兄,这位丁师兄,可真是个好人。”
    苏晋之点点头。
    “你也是好人。”魏溪对他展出一个微笑。
    苏晋之略一怔,不置可否,脸上却闪过一丝红晕。他稍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位丁师兄虽然好脾气,但论武学天分,却是十分一般。当年师父收他为徒是听从师祖的意思,因而一直都对他不甚喜欢。他自己是剑痴剑狂,不论在门派内外名气都很响。我刚入烟霞派的那几年,常常有人慕名登岛,他们不远千里前来,就为找他比试。而自我入门以来,旁观他经历各种挑战,从来都没有输过。不论是陌生的挑战者,还是同门的前后辈,甚至其他门派的武林名宿,他都是一样的凌厉,绝不会谦让半分。我见了他在比武场上的威风,也是打心眼里羡慕得很。”
    魏溪一脸憧憬:“那他的剑法该有多厉害呀!”
    苏晋之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今天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魏溪学怎么跟人好勇斗狠的:“剑法出神又如何?我这位师父虽然武功绝顶,但在江湖上,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你要想跟他一样众叛亲离,就尽管去学好了。”
    魏溪知道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不不,师兄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别学他我就不学。只不过,我听刚才的人说……他后来,好像死了?怎么死的?”
    苏晋之这才说下去:“我说过,他没有朋友。若是硬要找一个的话,这么多人之中,可能曾有一个勉强可以算是。”
    “是谁?”
    “铸剑山庄,慕容荻。”苏晋之道,“这铸剑山庄是世代兵器世家,慕容荻虽然不是家族的嫡系传人,却是那一辈门人之中技艺最出众的铸剑师。我师父一生嗜剑,寻遍世间难有敌手,对所有剑客都是一样地瞧不起。唯有这人,虽然会使剑,但更精通铸剑。他们两人在一起,就剑术剑器之间的玄机就可以论上三天三夜。我曾经亲眼见到他们在烟霞后山一起习剑品剑,我师父的晓寒居从不留外客,只有慕容荻不但来去自如,还能随便留宿。那时我曾以为,这人就是师父唯一的知己了……”
    魏溪似乎感觉他语调中的变换,小心地问:“为什么……说是曾经?”
    “因为我师父,最后就是死在他手上。”
    “啊。”
    “我师父生性孤傲,又十分自负。他以往打赢了别人也从来不会自谦,每每收了剑还总喜欢对败者冷嘲热讽,曾经因此结下过不少仇家。最出名的一次,便要数试剑大会了。这是每三年一次,由烟霞派与铸剑山庄共同举办的武林盛事。每次大会,铸剑山庄都会联合各地兵器世家展示新铸就的武器,而烟霞派则会召集各家子弟,借着这机会切磋技艺。我师父以剑为尊,瞧不起那些工于机巧的玩意,便不理门派的安排,独自跳上了擂台,说只有功夫不济才会想着投机取巧,这些千奇百怪的兵器,都是弱者的玩意,要当真有用,不如打败他试试。他如此说话,当然惹恼了众人,于是各大门派纷纷上阵,就连那些往常并不出手的掌门前辈也都坐不住,一一上去,与他较量。”
    “但他还是赢了?”魏溪的眼睛又兴奋得发亮。
    “赢了。毫无悬念,大获全胜。”
    魏溪大感痛快,直想欢呼,但想起先前师兄的态度,忙自忍住,装模作样道:“唔,那就麻烦了。”
    苏晋之眉头一挑:“你也晓得麻烦?呵,当时最麻烦的不是我师父,却是我师叔楚千秋。”
    “楚千秋?之前好像听你对那护剑使者提过,他现在是不是烟霞派的掌门?”
    “就是他。我师祖一直是个心思闲散之人,动不动就闭关静修,门派事务就一直交由这位大弟子管理。我这位师叔虽然剑法不如我师父,但在执掌门派这件事上,却是很有雄心壮志。他连着办了两届试剑大会,一次比一次成功,便想着借这个机会让烟霞派的名号在武林中响起来。没想到,那一次却被我师父给砸了场子,振兴名号什么的不说,七大派掌门没跟他翻脸就已经很不错了。此后,试剑大会再也办不下去,他也从此就记恨上了我师父,只要抓住机会,就在门派之中排挤他,几次三番地跟我们这一支过不去。”
    “呸,真是小心眼,要当掌门的人,怎么这点肚量都没有?”
    “人有时候越是所图者大,越是锱铢必较。”苏晋之冷冷道,“因为他们生怕别人撬走了自己的饭碗,所以处处尽显小人之心,每时每刻都在提防。”
    “唔,有道理。”
    “楚千秋对我师父固然忌恨,但我师父本来就不要跟他争权,加上他心中挂念的只有剑术,所以对这些挤兑全不在意。说起来,当时真正受苦的,无非是我丁师兄和我而已。有时候我们连应有的米粮都分不到,丁师兄怕我缺营养长不了身体,只有上后山去抓些山鸡野兔来给我吃。有一回我肚子饿了,上伙房摸了两个鸡蛋,结果被巡察的同门发现,被师叔罚了二十板子。说也奇怪,别的同门犯了错,这些板子打上去都是轻飘飘的,我只不过拿了两枚鸡蛋,板子却给生生打断了两根。刚才你见我背上的那一条疤,就是板子断后,木刺扎进背里划开的。”
    魏溪当即痛骂:“楚千秋,王八蛋!要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他十倍还回来!敢打我师兄,他活腻了是不是,哼!王八蛋!王八蛋!”
    刚才他还只是有些瞧不上那小心眼的掌门,现在,对方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渣。即便他没见过那个人,现在听见了这个名字,也觉得有说不出的恶心,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掌劈死。
    苏晋之忍俊不禁,摸了摸魏溪的头:“楚千秋虽然武功比我师父差许多,但以你现在的能力要教训他,也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我练!师兄,我好好练,总有一天能打过他!”魏溪双拳紧握,信心满满。
    苏晋之又笑:“好,好。总有那一天。”
    他看着青年认真的表情,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想。小孩子,能懂什么,所求不过三餐饱饭,有片瓦遮头。这位楚师叔既然如此针对我们,我师父又脾气古怪靠不住,我就只能靠自己了。所以,在我学会了丁师兄教的内功心法与基本剑法之后,每天都跑去偷看我师父练剑。一次我看得兴起,没有藏好,竟然被他发现,本来还以为要挨打,毕竟之前有一次经过其他同门的院落,见到他们练功,我就曾被污蔑成偷学受过惩罚。可没想到我师父虽然性格孤僻,对这些却并不避讳。相反,他发现我看得懂他剑法,还颇感欣喜,于是兴致来了就会指点我两招。此后他每天练剑,我就每天在旁边看着自学。我有一大半的武功,都是这样习来的。”
    魏溪笑得一脸景仰:“我就知道,师兄你最最聪明了。”
    “马屁精。”
    魏溪却当这是句表扬,歪了歪头,问:“那那位丁师兄呢?他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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