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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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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蒋岱已经是你们的人了。”洛风磊顿悟,“他在铸剑山庄知道了当年的秘密,后来逃跑撤退时被我们截回。当时我们只以为他是重伤被俘,没想到他已经暗中倒戈。所以他是见没有机会逃跑,便将计就计装作不知道一切,故意骗取我的信任,好等待时机,与你们里应外合?”
“信任?”苏晋之笑,“你对人难道不只有利用而已么?连杀那方见离的时候,你又何曾有过一丝犹豫?”
洛风磊体内气息仍在激荡,脑中一阵晕眩,脚下踉跄了一步,勉力稳住。他眯起眼,嗓音阴冷:“没错,你比他更应该死。”
“最该死的是你!”
苏晋之扬起玄冰,遥指洛风磊胸膛。
“哈哈哈哈哈!”洛风磊伸手抹了一把唇边鲜血,“那就看看谁能如愿!”
二人方摆了个起势,正在彼此暗自计算谁先动手更为得利时,周围远处却先鼓噪起来。
灰羽军士纷纷倒下,而队伍周围未见有人来攻,亦不像有暗器偷袭,倒像是大家齐齐中了什么毒,此时毒发,才同时被放倒。
“火药里含迷香!”有人喊道。
洛风磊眼神一寒,转向苏晋之:“卑鄙。”
“过奖,卑鄙一词,别人永远比不上你。”苏晋之知道这是傅卿云布置的机关,这药的味道他一闻便知,遂道:“这种迷香内力愈低效果愈强,只要打坐调息即可无碍,乱吃解药,小心立刻送命。”
洛风磊看他的眼神半信半疑,显然并不愿听从他的指点。
灰羽军士纷纷服下解药,但晕眩的症状毫无缓解,有不少人当场呕血,更有甚者血迹发黑,四肢抽搐,瞬间瘫倒在地。
“原地调息!勿用内力!”洛风磊扬声。
“现在才信?”苏晋之冷哼一声,“晚了!”
他剑随声至,如同一道白云裹着支墨笔向前突进。苏晋之久未使用玄冰,一开始动作还略有生疏,招与招之间略有滞涩。但招行过半百,已然炉火纯青,行云流水。
他出剑速度不减当年,而剑招却更灵动刚强。洛风磊本是对玄冰剑法再熟悉不过的,拆了上百招下来,却感觉与从前大有不同。眼前分明还是苏晋之,可他剑下感觉好像又不是他。
双剑相隔,二人咫尺相对的刹那,洛风磊忍不住问道:“你后来又练过这剑法?”
苏晋之微微一笑,撤剑后退,稍一顿步,再次抢上:“怎么,更难对付了?”
他的剑法较之过去的确更流畅自如,愈发有一种洒脱旷达之感。洛风磊凝神应对,好不容易得空才道:“不是你的习惯。”
那是魏溪的习惯。苏晋之不觉微笑起来,这十年来他虽不用剑,但每天指导魏溪练习的时间甚至比从前自己练剑还多,耳濡目染,自然就融入了对方的习惯。
魏溪使剑不拘泥于剑法,颇多融会贯通的自创招式。苏晋之这下使出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哪些是他创的,哪些是剑谱上本就有的,只觉得对方好像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两人合二为一,剑意随心而发,随手而至,一切都浑然天成。
洛风磊看见他面上表情,似是猜到他心中想法,蓦地联想起那天驿站见到的那名青年,顿时怒火中烧。
玄冰赤焰最讲究内息运用,先前他因受反噬之伤,始终颇有顾忌,只在招式上尽力,而未用上十成内劲。这下被心火一烧,洛风磊瞬时什么都不顾了,整个人须发皆张,冲冠而起,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全势扑来。
苏晋之没料到他还有如此功力,心道糟糕,以自己现在功力根本不能挡住这一剑。他连忙将才攻出的一招半路撤回,疾步后退,洛风磊却如跗骨之蛆,且行且追,始终紧咬不放。
十万火急之际,苏晋之没工夫看自己退去何处,只觉自己脚后跟忽地踢到一块石壁,再向后一跨,整个后背都抵上了一片冰冷嶙峋的阻碍。
原来他退路中有块突出的大石,其宽其广,足可媲美小丘。
这是老天爷不给活路,苏晋之眉头一皱,要向旁急转,而赤焰剑势已到,眼看躲闪不及。
“前辈!”斜刺中扑来一人,挡在他身前。
待苏晋之定睛看清邱落言的样子,赤焰剑已毫不犹豫穿透了后者肩膀,余势直将他钉入巨石之上。
鲜血顿时从邱落言胸口激涌而出。
“邱……”苏晋之眉头大恸,这伤势足可致命,但他知道机不可失,只能趁洛风磊尚未拔剑反手便向他胸口刺去。
这一剑果然中的,可发了狂的洛风磊居然无视伤痛,连瞧都不瞧一眼,抬手握住玄冰剑刃将其从伤口拔出。而后他怒吼着将赤焰从邱落言身上抽出,再度用尽全力再度向苏晋之刺来。苏晋之急忙抬剑隔挡,这一震之下,虎口竟然裂开!
这一击勉强挡下,苏晋之左手扶着右手,掌心满是鲜血,下一刻若再举剑硬挡,必然会脱剑受伤。然而洛风磊也许是受迷香影响,癫狂之态愈演愈烈,丝毫不顾自身伤势,短短一顿,便蓄满劲力再度冲来。
苏晋之别无他法,只得举剑,正在他堵上性命预备一试时,奄奄一息的邱落言竟然以肩撞来,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整个人顶开,而自己挺身相代。
苏晋之毫无防备侧扑倒地,他伸掌在地上一撑,鱼跃回身,回头看见那赤焰所指之处,却是一怔。
“师兄!剑来!”
魏溪双手持剑,勉强隔住了洛风磊那雷霆一剑。百忙中他侧头看了一眼苏晋之,脸上笑容如春风化雪:“我来了!”
第65章 邱掌门
苏晋之眼眶一热,抬手便将剑抛了过去。魏溪伸手一捞,双剑祭出,登时显出双重威力,终于将洛风磊暂时逼退。
他换了自己的剑给苏晋之,后者手一沾剑,顿生疑惑:“这是……”
魏溪退到他身边:“傅庄主用赤焰剑藏剑台上的矿石加急锻造的,虽然不及玄冰那么神奇,但可抗赤焰,也算是宝剑了。”
他伸手将苏晋之拉起,一碰到对方手腕,便发觉他气息与以往不同:“师兄,你……”
苏晋之知道他是奇怪自己内力之事:“说来话长,先救邱掌门!”
魏溪一声应下,一转身扶起了邱落言。洛风磊再度攻来,被他二人合力挡下。他们同使玄冰剑法,招数又全属一路,二者合一如同一人生出了四手般默契,直逼得洛风磊暂时不能近身。
魏溪够到了邱落言,只见对方胸口赫然一个大血洞,眼中光芒如同流失的生命一起迅速黯淡,当即一红:“小邱掌门!”
洛风磊知道一时奈何不了二人,一面觑着机会,一面上下打量着魏溪。先前在驿站一见,他根本不觉得这小子有什么出奇,现在仔细看来,却莫名觉得有一丝眼熟。
魏溪正为邱落言的伤势而愤怒,抬起头狠狠瞪向对方:“你杀了我爹,还害了这么多人,总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奉还!”
洛风磊双眼微眯,终于想起他像谁:“你是沈玄的儿子?”
“不要恋战!”苏晋之拉住魏溪,提醒他快走。
眼下灰羽军都中毒受困,无法前来围堵,正是突围的好时机。魏溪知道苏晋之说得有理,但心中愤恨委实难平,只好剜了洛风磊一眼,丢下句“你等着!”便与苏晋之一同疾退。
他们所退之路接近剑冢,洛风磊自知那处机关众多,自己没有把握孤身来回,追出几步便即停下。
然而邱落言的伤势太重,还没到半路又再度呕血,面如金纸,像是再禁不起一丝颠簸。
魏溪惊道:“小邱掌门,小邱掌门你挺住!”
邱落言被他打横抱在怀里,似乎有话要说,一张嘴血便从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看来方那一剑不禁刺伤了肉身,剑气连脏腑都震碎了,现在他体内恐怕已经一团稀烂,只是过了这片刻才显现出来。邱落言几次说话不成,伸出手来揪住魏溪衣襟,他手上无力,只得轻轻拉扯,想引起对方注意。
苏晋之见状,便行路边伸手搭在邱落言腕上,片刻后对魏溪摇摇头:“先放他下来吧,邱掌门有话要说。”
魏溪一怔,明白师兄这意思是说没救了。他咬了咬唇,冲苏晋之沉默地摇一下头,意思是自己不愿放弃。
苏晋之蹙眉:“让他把最后的话说完,才能不留遗憾。”
魏溪顿足,挣扎了一下,终于把人轻轻放到地上,自己半蹲,让邱落言的上身靠在上头。
“谢、谢……”邱落言伸手向空中抓了抓,似乎想捉住两人的手。
苏晋之把手伸过去给他握住,柔声道:“你有什么话要交代?”
“令、牌……我、师父……”他一手指向腰间。
苏晋之替他摘下令牌,揣入自己怀中:“你放心,我会找到你师父,请他老人家再度出山,或另择贤人担任掌门。”
邱落言艰难地微笑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魏溪温言道:“小邱掌门,你再忍一忍,等回到剑冢,说不定就有办法了。我抱着你走得再轻点再稳点,咱们继续上路,好不好?”
“不用……啦,我,我没……用,没本事,打不过……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我……早知道,自己……会死……”
魏溪的眼泪已经落下,他赶紧侧过头,拿袖子抹去:“我早前身中寒毒,要没有你给我输送内力,早就没命了。你怎么能说自己没用?”
苏晋之亦是眼圈发酸,紧紧抓住他手:“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遥想当初刚见面时苏晋之还曾对魏溪说过,不知昆仑派式微到何种地步,才会选了这么样一个武功地位又没有脾气的小字辈来当代掌门。但后来谁也没有想到江湖风云变幻,诸家门派中竟只有他们昆仑仍称得上一个侠字,而众门派执牛耳者之中,也只有他邱落言,还配得起掌门二字。
邱落言空茫的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嘴角扬起,却像是感到有些满足:“对哦……好像……也有点,用处……呢。谢谢,你们……”
苏晋之:“要谢也是我们该谢你才对……”
“啊,对……傅、傅庄主……告诉他,请帮我……告诉他……这辈子恐怕……还是,来不……及啦,下辈子……可以,可以的话……做朋,朋友……吧……”
魏溪一直低头拿袖口抹泪,却迟迟都不能把手臂放下,实在是眼泪涌得太快太急,已经无法擦干。他挡着眼睛,哽咽道:“要说你自己回去跟他说啊……等你好了,亲口说不好吗?”
“我也……哈,我也想……啊,但人……还是要,要认命吧……”邱落言的眼皮已几乎睁不开,像是很困的样子,一耷一耷的,“我……认啦……”
“小邱掌门,小邱掌门!”魏溪抱着他摇了摇,没有反应,再摇,已是毫无动静。
“恐怕已经……”苏晋之长叹了口气,摇摇头。
魏溪猛吸一下鼻子,抱起邱落言尚有温度的身体,坚定道:“小邱掌门,我带你回去!”
邱落言没有生气的头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随着他步伐一点一点,仿佛在说,好的,我们回去。
苏魏二人唯恐逍遥楼的人再追来,使出全力奔驰,回到剑冢时,邱落言的尸首尚有余温。
傅卿云闻讯滚动轮椅前来,看见尸体双目紧闭,也是怔了一怔。
邱落言的脸上已经明显没了活人气息,傅卿云仍然伸手探到他鼻尖探了探呼吸,然后摸到颈边,看有无脉息。
魏溪见他如此,立刻又悲心大起:“小邱掌门……他临走前要我们带话,说这辈子来不及和你做朋友,如果可以,下辈子他很愿意……”
傅卿云的眉头动了一动,转过了轮椅。
“傅庄主?”魏溪还要再说,苏晋之一手搭上他肩,示意他不必多言。
傅卿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沈连风默默走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后者接过,却没有用。他只是紧紧地握在手里,直到那白皙的手指关节都泛红,掌心似乎被指甲掐出血来。
过了很久,等到傅卿云终于开口时,语气已经与平常无异:“我知道了,辛苦二位。”
他转过来,魏溪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眶和鼻尖还留着一点红晕。
“既然苏兄已经回来,功力也已恢复。当务之急还是……”傅卿云调整得很快,已在思考后面的部署,不想他抬眼看向苏晋之,表情却倏变,“苏兄你怎么了?”
苏晋之捂住胸口,面容似因疼痛而微微扭曲起来:“无事……”
“师兄!”魏溪连忙扶住他,一触到他肌肤也惊了,“你身体怎么忽冷忽热?”
苏晋之只告诉他们自己功力恢复,还没说是因为回魂散的效力。这东西蒋岱原先也服过,副作用极大。最开始的时候是内息不稳,浑身乱窜,一段时间之后便会神智异常,情绪极端。苏晋之筋脉刚修复便大肆运用内力,恐怕比蒋岱状况更糟,若是没有足够的内力替他压住这乱窜的气息,恐怕很快就会反噬身亡。
“先扶他去休息!”傅卿云命令道,“沈连风,你替他看看。”
苏晋之的情况他自己清楚得很,沈连风为他把脉,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那回魂散在江湖上被禁,多数也是因为危害大于功效。此药虽能回复功力,却也能驱人入魔,如同饮鸩止渴,最后害人害己。
事到如今再怪苏晋之出此下策已经没有意义了,惟今之计只有用尽一切手段,延迟药性发作。
苏晋之道:“若我记得没错……剑冢依山而建,凿石为窟,在其中一个山洞里有一口泉水,长年吸取阴阳剑气,扶我去泡在里面,或许能压制住流窜的气息。”
“我扶你去!”魏溪自告奋勇。
苏晋之十年前来过此处,当时为了参透玄冰剑法在此颇逗留了些时日,对剑冢中的机关布置都很是熟悉。两人相携来到池边,只见那水上雾气氤氲,远远望去不见边际,颇有些邪气。
魏溪扶着人,迟疑着不敢下去。苏晋之看见他动作缓慢,心底立刻了然:“没事,这泉水看来诡异,对习武之人却有益无害。当年我练功就是靠它,你也可以一起下去试试。”
说罢,他便抬手离开魏溪肩膀,自行去解衣带。
魏溪虽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脱衣,但之前在两人分别时他曾多次梦见师兄,情形与眼下都相差无几,因而现在绮梦成真,便显得分外羞耻,仿佛是自己不为人知的龌龊心思一下给人揭开,让他一下无地自容。
一件件外衣中衣从苏晋之身上落下,魏溪才看了几眼便转身避过脸去,结巴起来:“没没没事,我不急,我我一会儿再下去。”
他这么拧着头等了半晌,也没等来苏晋之半句回应,诧异之余稍稍偏了偏去瞧,却见苏晋之衣服脱了一半,上身赤裸地倒在池边。
第66章 告白
“师兄你怎么了?”魏溪连忙跑去扶起对方,一探之下发觉他内息简直一团乱麻。
这匆忙间他也不及多想,手上使劲将人抱起,便往池中走去。
果然池水如苏晋之所言,真有疏通经络,畅通真气的功效。魏溪将苏晋之置于身前,一面为他输送内力,一面觉得二人气息贯通,格外顺畅。过了不久,苏晋之慢慢睁眼,感觉到四肢充满真力,又觉得身后有温暖的气息不断流入,意识到是魏溪,忙道:“快停下!”
魏溪收掌,忽然觉得内息一阵空茫。
但他还不明就里:“怎么了?”
“在这池中气息流通快过地上数倍,你给我输内力,很快就会耗干自己!”
魏溪却毫不在意这些,只问:“那你好些了吗?”
苏晋之点头:“我好多了,你别再做傻事。”
魏溪一脸不乐意:“只会教训我别做傻事,师兄你自己呢?为什么又要吃那什么回魂散?这东西有害无益,你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苏晋之一时语塞:“……情势所逼。”
当时他只想着快些离开逍遥楼,快些回到魏溪身边,就是要他再多耽搁一刻,恐怕苏晋之都等不了,如何还能做什么明智的选择?
魏溪哪里知道这些,口气闷闷地:“你是不是觉得以我的本事,没法杀了那姓洛的?”
“……”
“他与我有杀父之仇,又曾那样害你,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苏晋之疑惑:“杀父之仇?”
魏溪点头,将沈连风所说的一切扼要地与他说了。
苏晋之听罢,怔了一怔。他早就怀疑过魏溪肩上那烙印的来历,先前听沈连风说起,还没有联想到这层,想不到魏溪的过去竟真的与洛风磊有关。
这时提及,他蓦地回想起当年在山崖之上见到的一幕。那时他听说洛风磊受应文昭指使,在多处暗杀朝廷人士。他屡劝不止,又因碍于情分不想翻脸,最后是见到了那惨死的禁军探子才彻底心如死灰。现在想来,那天苏晋之迟来一步见到的,应该正是魏溪之父沈玄的尸体。
苏晋之抚着魏溪的脸,后悔道:“阿溪,当年我没能拦住他,是我对不起你……”
“不,这与你哪有半分干系。是那个人凶残暴戾,草菅人命!”魏溪道,“欠我的是他,不是师兄你!”
话虽如此,苏晋之终究是心中难安。池中水汽浓重,他捧起魏溪的脸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对方,然后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我知道,往事已矣,但这个仇,我一定会跟你一起报!”
魏溪靠在他肩头,只觉得鼻尖是久违了的属于师兄的气息,他忍不住伸手环住对方的腰,闭上眼待了片刻。要是他们此刻不被强敌围攻,要是大仇已经得报,那两人能如此依偎简直是他毕生所愿,只可惜……
在魏溪心中,一直有个微小的声音在鼓噪,在这静谧的气氛中,变得越来越喧嚣。
“师兄,你当初,也是跟他在这里练功的是么?”
魏溪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
苏晋之猛地推开了他。
魏溪既然问出口来,就并不想就此蒙混过去。这件事积压在他心头多时,已然成为一块心结。之前在剑冢练功时,曾经几度因此而岔入斜路,险些走火入魔。这几次险象环生,更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亲口问师兄一问。
“玄冰赤焰剑法需要二者各自修习内功,再反复交换内力,方可中和融通,不然一人强练很容易走火入魔。”魏溪说话的口气听来平静,然而他的手却在水下紧紧握拳,勉力维持着自己,语气一字比一字低落,“师兄,你不必瞒我,我练剑时一想到此事,心里、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我知道不该,可是……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去想,想你和他在这剑冢里发生过什么……”
不等魏溪说完,苏晋之的脸忽地凑近过来。魏溪眼睛蓦地睁大,嘴唇毫无防备地被对方双唇覆住。
这吻如蜻蜓点水,苏晋之才靠过来一碰便即离开。而魏溪脑中却像有烟花炸开,一时双耳嗡鸣,双眼发花,简直不知自己置身何地。
“不论以前怎样,我现在的心意,你明白了吗?”苏晋之双手捧起他的脸,又在他额上轻啄一下。
“什么……”魏溪眨着眼睛,发呆似的看着他,像是吓傻了似的,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苏晋之轻轻啄着他眉心、鼻尖、脸颊,柔软的嘴唇重新落到他唇上,轻触了一下,然后轻轻一咬,笑道:“我问你,明白了吗?”
魏溪看着他,脸色早已红得跟熟柿子一样,眼圈却蓦地湿润起来,像是很委屈似的:“师兄,你、你怎么欺负我啊……”
苏晋之挑一挑眉:“欺负?”
魏溪被他直白的眼神望得无地自容,连忙别开眼睛:“以前,以前山下的小翠妹子,还有,还有栖芳阁的红红姑娘,都管这叫,叫欺负……”
苏晋之听他说这些歪理,不由笑逐颜开:“哦?原来你早就关心这些了?”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环上对方腰间,脚下缓步移动,慢慢将两人带向池边。
魏溪自从被他亲过之后,整个人都像入水的面团,又酸又软的,行动完全不能自已,只得扒着对方的手臂,任苏晋之将自己推向水池壁上,身子紧接着压来。
“我、我没想,没有……”他否认的声音也是细若蚊蝇,整个人一个劲地下滑,脸几乎要埋入水里去。
苏晋之捞了他一把,不他呛着水,同时微低下头,在他耳边吹气:“没想什么?”
魏溪知道他师兄的脾性,拿捏准了一个人的弱点便不肯轻易放过。可他就算再知道也没有法子,从小便是如此,一面觉得对方这促狭的性子实在折腾人,一面却又觉得自己甘之如饴。大概因为师兄虽然对他严厉,可是从没有害过他,相反,处处都是为了他爱护他。
大概从很早开始,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才是他这一生最应该珍惜爱护之人。
魏溪:“@##%^@……”他好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却含含糊糊,像在嘴里塞了个大枣似的,根本听不清楚。
苏晋之失笑:“你说什么呀?”
“@##%^@……”
魏溪也不知怎么,越说脸越红,发现自己越描越黑,终于闭上嘴巴,鼓着腮帮子,再也不愿说下去。
“你不说,我可要欺负你了。”苏晋之作势靠近他。
魏溪眨着眼睛看见他过来,自己的左手紧张地扣住右手,还未待对方靠近,已紧张地闭起眼睛。
苏晋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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