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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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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是一阵无语。
    “你为什么要来救人?”苏晋之问。
    “萧堡主对我有恩,他老婆有难,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封怒涛说得理直气壮。
    “又是报恩?”魏溪奇道。
    封怒涛道:“怎么,难道你们也认得萧堡主?不不,难道你们就是他派来的?”
    苏晋之摇头:“我们不认得他,不过,我们恰好认得一个和你一样受他恩惠的人。”说罢他回头与魏溪对视一眼。魏溪知道,他所说的正是日前见到的沙平楚。
    封怒涛点点头:“嗯,萧堡主为人侠义,受他恩惠的人必定不少。我本来是个镖师,一趟被强盗劫了镖,受伤落难到此,多亏萧堡主搭救,才捡回一条小命。他那样的人,在江湖上帮过的人太多了。我只不过听到消息,想来尽一份力而已,没想过要他知道,更不希望跟这些家奴抢什么功劳。”
    “这些也是萧家堡的人?”嫣红看着地下昏睡不醒的人。
    封怒涛叹了口气,十分鄙夷:“可不是!这些奴才都是萧家的护院,平时只晓得喝酒吃肉,半点本事也没有!萧堡主向来大方,不过依我看,他对手下人也是太仁慈了些,竟让这样没用的家伙在里头混吃混喝,等到真要用到他们的时候,却半点也指望不上。这些饭桶,也不知是来保护人还是来丢人现眼的!哼,看了就让人来气!”
    他骂完犹不解恨,伸腿在那些人身上补了几脚,把他们踢做一团,踹去了墙角。
    “原来萧郎他早料到对头会对我不利,所以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我?”
    嫣红回味着封怒涛的话,想到萧亭柳的这番安排,心中又是喜,又是忧。
    喜是喜他仍记挂着自己,而忧,则是忧他到这当口都不愿露面,显然是生怕同自己再扯上关系。
    李青娘进到屋中,得知这些人的身份,也是没有好脸。她先前听了苏晋之的吩咐给他们下了蒙汗药,现下见这些人睡得死沉,便丢垃圾似的,叫人把他们都拖走丢了。
    反正那姓封的身手不错,帮手,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他性情直爽,很易相处,被青楼里美貌的姑娘奉承几句,就飘飘欲仙找不着北。酒过三巡之后,连之前被扎一针在地上跪了半天的仇怨给忘了,嘴上一阵胡吹,跟苏魏二人称兄道弟起来。
    之后一夜无事。
    苏晋之妙手回春,第二天魏溪的肩伤便有好转。他得了师兄准许,迫不及待就到院中练习日前新学的剑法,正巧碰上了那姓封的,两人寒暄几句,便拆起招来。
    封怒涛昨夜与他有过交手,当时就觉得这年轻人剑法精妙,很有灵气。他行走江湖多年,成天在刀尖上讨生活,就是没有练成顶尖高手,对高手们的武学也是如数家珍。他眼见魏溪年纪不大,剑意却十分纯正,行招利落,潇洒自然,这样的境界,多半是没有经历过江湖打磨的少年人才会有。
    这老江湖昨天吃了他们师兄弟的闷亏,今天交上手便想暗搓搓地赢回来,一面嘴上好好好地唱着赞,一面等候机会,看什么时候能钻着空子。
    苏晋之在楼上听人说他们打起来了,连忙赶到楼下。他见到魏溪提了根竹竿,便知道二人是在比试,于是抱了胳膊站在一边,也不打搅两人。
    只见魏溪的剑招比之前初练时更为纯熟,简直进展神速。那封怒涛在他手底下根本讨不到好处,一面想了各种刁钻的办法,一面还是被一根竹竿压制得毫无还击之力。
    苏晋之见状,故意朝前走了两步,一直踏到二人比武的范围,踩到魏溪剑风会带到的地方去。
    “师兄小心!”魏溪见状,连忙大喊。
    苏晋之只是笑笑:“你会伤了我吗?”
    “就是不想伤你,才叫你快走!拳脚无眼,有个万一可怎么办!”他抽空喊这几句,稍有分神,手下便被封怒涛抢攻了几招,险些吃亏。
    苏晋之不理他,转头对封怒涛道:“封兄,你尽管使出全力。”
    魏溪急得简直要跺脚,他不明白师兄这时候来添什么乱。而且他添乱的对象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简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本来好好的一场比试,自己都快赢了,现在给他一搅,魏溪是左支右绌,备受限制。好几次,他剑招使到一半发现要扫到师兄,不得不临时变招,愈是想求速胜愈是胜不了,情急之下,出了好大一头冷汗。
    封怒涛得了帮手,顿时如虎添翼。他一双肉掌挥舞得虎虎生风,抓住一个机会拼命强攻,终于一举将魏溪压制,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双方比试,点到即止。他一掌挥到魏溪心口要害,便撤手抱拳,示意比武结束。魏溪似乎不能接受这结果,迟迟没有回应,一张嘴不声不响地撅起,像是很不服气。
    “阿溪。”苏晋之叫了一声。
    魏溪把头一扭。
    苏晋之只好代他抱拳:“抱歉,师弟太过失礼,承蒙指教。”
    “哈哈哈哈哈,他当然不服气了。有你在旁边使绊子,我这赢也赢得不光彩。”封怒涛倒是十分坦然。
    苏晋之一笑:“封兄的掌法老辣,也是老江湖了。”
    “不敢当,我这点功夫,也就是走南闯北押押镖够用,真的遇见了高手,还是要想办法溜。”
    他讲话如此耿直,倒是讨人喜欢。
    苏晋之又问:“你看,我师弟这剑法如何?”
    封怒涛摸了摸下巴,思量道:“魏兄弟这剑法么,倒是很新奇,哈哈,很新奇。看起来很像观霞剑法,但有些招式又高明许多,亦真亦假,也不知道是不是烟霞派的路数。”
    “什么亦真亦假,你才假呢!”魏溪忿忿道。
    苏晋之皱眉看他:“怎么说话的,像什么样子!”
    他很少这样严厉,魏溪被他斥得一愣,闭了嘴,表情却更加委屈了。
    “没关系,看来魏兄弟很少打输,呵呵,脸皮薄得很。”封怒涛宽容地笑笑,“年轻人,都是这脾气。将来多输两次,输得裤子都没了,脾气就没了。”
    苏晋之微笑点头:“说得是。”
    魏溪一个转身,索性提着竹竿走了。
    苏晋之也不追,仍站在原地,与封怒涛说话。
    “刚才封兄提到观霞剑法,据我所知,这是烟霞派的本门秘笈,少有传人,请问封兄是如何得见的?”
    “少有传人?哈,你说的恐怕是十多年前吧。这剑法现在到处都是,就是咱们镖局里的镖师,也会舞两招呢。你看,我也会。”
    说着,他便并拢两指,就地比划了起来。虽然形似,但也只是徒具形式而已,剑法之中的真意没有领会到半分,有些像东施效颦,随意又懒散,全无剑法本来的威力。
    苏晋之道:“这些剑招,难道是烟霞弟子传出来的不成?”
    “额……也算是吧。十二年的蓬莱剑冢之乱,不知道苏兄弟听说过没有?”
    “曾有耳闻。”
    “那时候各门各派都派了不少高手前去,原打算由少林武当两家主持,等取到剑冢中的神兵之后,举办一场比试,有能者得之。但是不知是谁在蓬莱岛上偷偷布下陷阱,施放毒烟,各家高手不慎着了道,最后连擂台都没上,就被人暗下毒手,死的死伤的伤。当时场面那个惨烈啊,啧啧,据说少林的清玄大师一连吐血吐了两里地,从蓬莱山顶一直吐到海边,好容易爬上了船,才保住性命。他回去之后,因为内伤太重,一直闭关不出,到今天,也有足足十二年了。”
    苏晋之听他说得绘声绘色,眉尖一挑,问道:“封兄,当时你也在么?”
    “我这种无名小卒,怎么赶得上这种大事。这是我们镖局总镖头的师兄的拜把子的义弟说的,他是少林俗家弟子,见过这位清玄大师哩。”
    “可清玄大师不是一回去就闭关了吗?”
    “咳咳,闭关,也是要吃饭的嘛。那、那送饭的时候,不就能见着了吗?”
    苏晋之默然:“哦,你继续。”
    “话说当年啊,像清玄大师一样好命的高手可不多,去了百来个人,最后统共才回来十多个,每个人提起当年的惨状,都是不停地摇头,没一个能说出个究竟。所以有人怀疑,能在岛上施放毒烟、布下陷阱的,必然是对那里极其熟悉的人,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没法发现。烟霞岛离蓬莱最近,烟霞派的人自然嫌疑最大。所以各大门派的长老们纷纷前往烟霞质问,要他们给出一个交代。”
    苏晋之冷哼一声,脸上表情又是讽刺,又是痛快。
    封怒涛见他如此,有些疑惑,但他不是心细多疑的人,只稍微顿了一顿,便又继续说自己的:“烟霞派被扣了这么一桩大罪,当然不肯承认。其实换作是我,做了这么一桩丑事,也要打死不认的。但各大门派不甘心啊,于是守在烟霞派弟子登岸的必经之路,登州港口,见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就这样,烟霞派被折腾了两年,终于是不服软不行,最后揪了几十个弟子出来,说他们行为不轨,在蓬莱大乱里有大大的嫌疑,将他们丢给各大门派,任凭他们处置。”
    “老把戏。”苏晋之低哼了一声。
    “什么?什么把戏?苏兄弟你这话我不大明白,难道烟霞派以前这么干过吗?”
    “没什么,封兄继续说,后来这几十个人怎么样了?都给打死偿命了吗?”
    “哦,后来啊,听说这些人被送到华山受审,路上受不住酷刑,死了几个,然后余下的人就一起造反,趁乱逃跑了。但是因为先前死的那几个死得不明不白,要是真的追究起来,还没定罪就出人命,岂不是滥用私刑?于是少林和武当的前辈都说,这烟霞派的罪孽已经偿了,逃出去的人以后在江湖上也不会有门派接纳,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这件事,才这么过去的。”
    “所以现在江湖上流传的观霞剑法,就是这些叛徒余孽散布的么?”
    封怒涛点头:“是啊,你想想,这些人没有门派庇护,又没有大家族敢收留,就是大一点的镖局都不敢用他们,生怕因此惹毛了大门大派,以后有事相求对方不肯出手。所以这些人只能干些鸡鸣狗盗或走江湖卖艺的活计,他们能有什么本钱,所有的不过是这一身武艺,所以不少人将自己的剑法写成剑谱,卖给那些想习武但又没有门路的百姓。但这些人会被踢出门派,本来也没多高的造诣,写的东西都是残缺不全,胡编乱造,恐怕十分里也没有一分可信。也因为这个,市面上的观霞剑谱真真假假,多不胜数。那烟霞派对此咬牙切齿,却是毫无办法。哎,谁叫他们当初为了自保,丢这些人出来作弃子呢。这会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也没处说咯。”
    苏晋之冷冷道:“咎由自取。”
    封怒涛这才想起来,问他:“那魏兄弟的剑法又是怎么学来的,怎么与那观霞剑法那么相似?不过我看,他的剑法倒挺像正统,比那些西贝货不知强了多少。”
    苏晋之笑了笑,道:“还能怎么得来?兴许我们运气好,写剑谱的人,更老实也更有本事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青楼の日常……签个到……
    
    第16章 考验
    
    封怒涛很好打发,苏晋之随口一说,他便不再深究。
    二人分别,苏晋之回到楼上,只见魏溪仍在生刚才的闷气。他一个人背对门口坐着,仿佛就是要看看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然后给他看看自己的背影,显示自己的抗议。
    “真生气了?”
    苏晋之走到魏溪身侧,后者却把背一侧,移了个方向,又拿背脊正对着他。
    “何时变得这么小气?”
    “……”
    “你是不是觉得,师兄做得不对?”
    “……”
    “难道非要我跟你道歉,你才肯消气呢?”
    他语调一句比一句柔软,到了最后,竟像是哄小孩的口气,又温柔又宠溺,已经叫人生不起气。
    魏溪终于转过脸:“我剑法明明比他掌法好,这不公平!”
    苏晋之一笑:“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啊。”
    魏溪一愣,张嘴“可是”了两声,想反驳,却不知该反驳什么,又闷闷地坐回去,肩膀耷拉下来。
    “要知道,以后在外面对敌,多的是这样的无奈。江湖人动手,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公平,就是再损再毒的阴招,他们都能使出来。对了,你肩上的伤,不就是这么得来的么。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也不长记性?”
    魏溪想了想,师兄说得的确有理,可是他生气也不完全为了这个。
    “可是你跟他才认识一天,怎么就帮他不帮我了?”
    要说胜负输赢,其实魏溪都看得不重,都能放下。真正让他不忿的,是师兄帮忙外人而打压自己这件事。
    过去他们师兄弟在一道,从来都是同一阵线一致对外,现在这姓封的冒出来,师兄就变了。这变化让他感觉慌张,好像自己手里的糖果被人抢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原因,没法抢回来。
    “傻瓜,谁说我不是在帮你?”苏晋之摸了摸他脑袋,坐了下来,“我这么做,不正是在帮你。”
    “啊?”
    “封兄的掌法固然不及你,可他是个镖师,在江湖中闯荡少说也有十几年,每天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生平遇到大小冲突无数。试想,他们押镖的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多半都是绿林草寇,个个手段下流。能在这样的环境底下存活,怎么能没两下本事?而他最大的本事,就是随机应变,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条件。所以我相信,他即便遇上武功高过自己的人,也能有办法成功脱身。你可别小瞧这本事,要我说,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能耐。”
    魏溪不屑:“投机取巧的能耐?”
    “投机取巧又如何?要是你遇上了小人,难道还要和他讲道理么?”
    魏溪有些不明白,从前在山里,师兄从没跟他说过这些。他只是教他做人要光明磊落,要心怀坦荡。谁能想到,一下了山,师兄嘴里的话又成了另一套。
    他被这两套矛盾的想法给弄混了,需要花费时间消化一下。
    苏晋之明白他一时领会不了,微笑道:“师兄不是教你作恶,只不过江湖不比山上,有各色各样的人。他们当中有光明磊落的,当然也有阴险刻毒的,除此之外,还会有两面三刀的,心胸狭小的。我跟你说这些,是要你准备好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也能生存,不要空有一身武艺,却防不过一枝暗箭。”
    他这番话说得很诚恳,也很郑重。魏溪思索了一下,终于品味过来:“我明白了,师兄不是在教我使诈,而是教我懂别人会怎么使诈。”
    “没错,孺子可教也。”
    魏溪得意:“我本来就聪明,你说过的。”
    苏晋之心道明明是说你武学天分高,又不是说你聪明。但魏溪这才刚刚消气,他也不想再惹他,便敷衍道:“是了是了,你最聪明。”
    接着,他又说:“一会儿吃过饭,下午抽时间,再叫封兄陪你练几场。”
    魏溪知道他又要给自己出难题,问道:“怎么练?”
    “绑起一只手。”
    “师兄,你这是在给我找陪练吗?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苏晋之得意地一笑:“有我出面,一定说到他愿意。”
    “师兄啊……”魏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嗯?”苏晋之微笑抬眼。
    “……我发现,你其实也挺狡诈的。”
    这一天,魏溪和封怒涛足足比划了六七场,最后直到天色擦黑,两人才堪堪停手。
    魏溪先是被绑左手,后又试过不准动脚,蒙住双眼等等诸般条件,到最后虽然以落败居多,但基本上可以与封怒涛战到难解难分,其中有两局还将将险胜,足见进步惊人。
    他懂得了这是为了训练应敌,对胜负便不再计较,比试过后就开开心心地回屋,吃了饭洗了澡,早早地上床躺好。
    苏晋之是大夫的事被栖芳阁的姑娘们知道了,被她们缠着看东看西,耽搁了好一会儿。回到房里,已是半夜,他甫一推开门,却闻到一丝古怪的气味。
    这味道似香非香,甜腻腻软丝丝的,像是要渗到人骨子里去。苏晋之因为常年服药炼药,对这些东西几乎不受影响。但这古怪味道的配方,他一嗅便知。当下他想到魏溪怕是在这味道里躺了一个多时辰了,抢到床前,掀开了床帐一看,果然,大事不妙。
    魏溪蜷成了个虾米,双腿双手环在被子卷上圈紧,整个人簌簌发着抖,面色潮红,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样子,明显是受了催情香的刺激了。
    苏晋之循着味道,找到那香味的源头,原来是房中点的蜡烛。火苗摇摇曳曳的,周遭散出袅袅香气。
    这是青楼中常备的物件,原意是为客人增添兴致。谁也没想到这房中客人会用不上这些,就也没有撤走。
    魏溪不明白其中门道,大概是随手拿来点了,想着为师兄留点亮,睡下也没熄灭。于是这阴差阳错之下,便着了道。
    苏晋之忙把蜡烛灭了,换上另一支普通的,又推开窗换气,好让这要命的味道快点散去。
    床帐半掀,冷风灌入室内,魏溪被激得翻了个身。他扭动了一下,还是没醒,整个人却想愈发难过了似的,在床上来回挨蹭,十分难受的样子。
    苏晋之坐到床边,轻轻拍打他脸:“阿溪,阿溪,你醒醒!”
    魏溪似乎感应到人声,又扭了几扭,摸索到声音的位置,一把抱住苏晋之的大腿,将头搁了上来。
    苏晋之整个人一僵。
    青年的头发披散着,十分柔软,苏晋之伸手摸了摸,同那孩子小时候的感觉一样。
    魏溪刚入门时,常跟着苏晋之睡。他睡觉时总习惯抱个什么东西,姿势又极其的不老实,常常是一个晚上从苏晋之的胸口一直抱到大腿,早上起来有时候人还会掉个个儿,箍着对方的小腿枕着师兄的脚脖子睡。
    苏晋之给他这么折腾,当然是会醒的,不过念在师弟年幼,从来也不推醒对方,只是被弄醒后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数数,等困了再睡。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有人这样粘着。当魏溪长高搬去单睡一张床后,苏晋之还不习惯了好一阵子,总是觉得身上空空落落的,一脸几晚都连着失眠。
    这下魏溪又枕在他腿上,像小时候一样。他一贴到师兄身上,整张脸的表情就松弛了下来。
    苏晋之低头摸了摸对方的脸,觉得他与小时候真是不一样了,侧脸的线条愈来愈分明,俨然已经是个大人的模样。那双眼睛一睁开,圆圆的还有几分稚气,现下闭上了,长长的睫毛覆下,就比醒着时候显得安静许多,也乖巧许多。
    苏晋之笑了笑,替他拨开额发,又将被子拉起一点,给他盖到身上。
    下一刻,魏溪一个伸手把被子又掀了下去,手臂在苏晋之大腿上收紧:“师兄,师兄你别走!”
    “我不走。”苏晋之明知他是说梦话,依然十分配合。
    “师兄,你怎么帮别人呢?”
    “师兄……我好难过啊……”
    “师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白天分明是把话都说通了的,到了睡梦里,居然还在被这件事纠缠。
    苏晋之瞧魏溪一张脸被药迷得通红,鼻子皱了皱,隐约抽泣了两声,真像是十分伤心的样子。他心一软,便说:“是师兄做得不对,以后再不这样了,凡事一定先让你知道,不再叫你伤心,这样行了吗?来,别难过了。”
    魏溪在梦里也似乎听到了,咂巴一下嘴,安静了下来。
    苏晋之摇摇头,准备再给他盖被。没想到魏溪又是一个翻身:“师兄,我好热啊……”
    他开始揪着自己的衣领,在床上打滚。
    衣领很快被他扯松,脖子周围也被抓得一片通红。
    苏晋之忙去抓他两手。但他双手无力,这么一抓,整个人反而不稳,向前一跌,险些摔在对方身上。
    索性他反应快,勉强用手肘撑住,与下面的魏溪相距咫尺,总算没压到他身上。饶是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竟然也没能将魏溪吵醒。
    “师兄,好难受,我好难受……”
    魏溪头发散乱,有些贴在脸侧,有些散在胸前。那焦急难耐的姿态,仿佛是砧板上的鱼,因为缺水而反复挣扎,若再没有一盆水浇下,怕就要渴死了。
    苏晋之看见了他的挣扎,双目先是一沉,而后猛地坐起,从床上下来,一直退到窗边。他的神情好像是碰见了猛兽,若不及时跳开,只怕下一刻丧命的会变成是他。
    催情香不算毒物,吸入体内不过就是欲火难平,焦躁难忍而已。苏晋之对着窗外,狠狠吸了几口夜里的凉气,额头上刚出的冷汗,也一点点被风吹干。
    他这么对窗站着,也不回头。过了一会儿,室内空气渐渐清朗,魏溪的呻吟终于慢慢平复下去。苏晋之这才关了窗,慢慢转回身来。
    第二天,魏溪从床上伸了个懒腰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师兄以手支头,衣衫整齐地坐在桌边闭目养神的样子。
    见状,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师兄,你一夜没睡?”
    
    第17章 迎亲
    
    苏晋之听见他说话,悠悠睁开了眼皮。
    昨夜的事,魏溪自然是一点也不记得。
    苏晋之也不说破,他一夜如此,勉强只能算是养神。神情理所当然地显出几分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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