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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后[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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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止戈呼吸微沉,看着他毫无自觉的亲昵神态,暗地里叹了一口气,伸手给他将衣领拢好,又掐着腰将人半抱半拖的弄上了床,盖好被子:“下午德仁堂剩下的两位大夫,都被请去了安府。”
这个时候去安府,是为了谁不言而喻。显然是一个大夫已经力有不逮了,才不得不又加了人手。
安长卿这才放心一些,安分地躺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翻身坐起来,瘪着嘴道:“不行,我睡不着。”
他像个听故事听到一半的小孩儿,没听到结局之前,闹腾着不肯睡觉。
萧止戈看他片刻,叹一口气,无奈妥协:“那便不睡了。”
安长卿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极自然地靠过去倚着他的手臂,探头去看他手中的兵书:“你给我讲讲兵书吧?”
萧止戈为难地皱起眉头,他看过兵书无数,却从未给谁讲过,也不知道该如何讲。沉默片刻,在安长卿期待地目光中,他将书翻到了第一页,一字一句地照着念起来。
安长卿本来是想让他给自己讲讲故事,结果没想这人直接就照着念了,愕然片刻,又觉得理所当然起来。这人会讲故事那才见鬼了呢。
自然地将头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安长卿眯着眼睛听他给自己念书。男人嗓音低沉,咬字清晰,刻意放缓的语速里,藏着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察觉的温柔。
安长卿听着听着,竟然不知不觉地打起瞌睡来。
萧止戈见他闭上了眼,便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垂头去看他。
少年靠在在他胸前,半张脸贴在他胸口,半张脸隐在披散长发之后,只有乌黑纤长的眼睫和挺翘的鼻子露出来一些,眼睫一颤一颤,鼻头一翁一合,可爱得紧。
原本倒背如流的兵法卡了一卡,萧止戈的声音顿住,见他睡的熟,没忍住伸出手指,在他颤动的眼睫上拨了拨,又点了点圆润可爱的鼻尖。
像是被打扰了,怀里的少年轻轻哼了两声,不满地将整张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胸膛里鼓噪之声愈大,萧止戈蜷了蜷手指,另一只手抱紧他,嘴边露出个微不可查的浅淡笑容。
虽然姿势有些别扭,萧止戈却没有把人放开,就这么半抱着安长卿,让他在自己怀里安睡。如此过了半个多时辰,门口传来安福的通报声。
萧止戈捂住怀里人的耳朵,道了一声“进来”。
去探消息的小厮快步进来,正要回禀,一抬头却看见屏风后一对人影相拥,脑子顿时就卡了壳,结巴半晌才把话说顺溜了:“安长齐已死。”
“知道了,下去吧。”萧止戈松开手,看见怀里睡得正香的人,一抬手灭了桌上的灯。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明晚换一本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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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王爷依旧很从心呢~
第13章
安长卿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冬日的阳光从窗纱里透进来落在脸上时,他霎时便惊醒了,一咕噜坐起来,先问:“安长齐死了吗?”
恰逢萧止戈练完枪从外头进来,闻言脚步微顿,嘴角古怪地抽了抽:“昨天半夜就死了。”
安长卿反应过来,慢吞吞扭头看着他,不满地嘟囔:“你昨晚怎么不叫我?”
“你睡着了,不是要紧事。”萧止戈道。
安长卿已经习惯了他简洁的话语,自行理解了一下,萧止戈应该是觉得安长齐的死在预料之中,早知道晚知道都差不离,才没有叫醒他。
想罢,安长卿起身换好衣服,又在安福伺候下洗漱完,询问道:“那边该派人来送信了吧?”
话刚说完,王富贵就带着安家送信的小厮进来了。
小厮腰上系着白色麻布,躬身垂手,将安长卿知道的消息又说了一遍。
安长齐是昨晚子时初没的,小厮来送信时遗体已经入殓了,在西院停灵七日,请高僧做法事洗净怨气,便可下葬。因为是早逝,又是横死。怕冲撞了老太君,丧事一切从简。只请了至亲之人观礼哀悼。
安长卿只说会去参加葬礼,便打发了小厮回去。
***
葬礼还有七日,安长卿算了算,生母的病却不能继续拖着,便安排好一切,在两日后带着胡是非和铁虎回了安家。
此回安家和上一次又有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院传来的诵经声和哀乐声,给整个府邸都笼上了一层阴云。过往的丫鬟小厮都低眉敛目,或腰间缠着麻布,或头上簪着白花。就连作陪的嫡母李氏,也换上了一身素色衣裳,脸色有几分憔悴。
去揽虹苑的路上,正好经过西院的垂花拱门。安长卿往里看了一眼,就见院中一群宝相庄严的僧人盘膝而坐,手上摇动经幡,口中念念有词。婶娘孙氏鬓发散乱面色憔悴跪坐在地上,抬起头时,目光正好与他对上。
三朝回门之时他就同二房撕破了脸,现在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此刻目光撞上,也只停下脚步,向她点头示意。
却不料孙氏陡然圆睁了眼睛,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癫狂冲向安长卿:“贱人!你还我儿命来!”
安长卿面色不变站在原处,就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癫狂冲向他的孙氏不出预料地被铁虎掐住了脖子。孙氏被制住,还试图挣扎,可铁虎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目露凶光,一脚就踹在了孙氏腿弯处,凶恶道:“见到王妃要先行礼!”
孙氏被迫跪在地上,神色却是不甘的,她双目充血,恶狠狠地瞪着安长卿:“你等着!你会遭报应的!”
安长卿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嗤笑:“人又不是我杀的,我能遭什么报应?”
“若不是你!我儿怎么会死?!”见他否认,孙氏目眦欲裂,若不是铁虎按着她,她肯定会冲上去亲手替儿子报仇。
“我以为上一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不是我向王爷求情,安长齐连这两日的苟延残喘都不会有。”安长卿眉头微挑:“我如果真想杀他,何必冒着被王爷怪罪的风险替他求情?”
孙氏重重喘着气,瞪着他不语。
安长卿摸了摸腰间的双鱼玉佩,又继续道:“这世上断手断脚却仍旧活着的人不少,安长齐死了,你该去找大夫理论才对。况且……也许是别人不想让他活着呢?毕竟安长齐死了,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孙氏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边上李氏瞥他一眼,眉头微蹙,道:“大夫说长齐是失血过多,伤重难治而死。”
“大夫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安长卿似笑非笑看着她:“大夫还说过余姨娘的病得养着。照着做了这么多年,汤药没停过,也没见余姨娘好上个一分半分的,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所以有的时候……大夫的话也未必是真。”安长卿目光转向孙氏:“二婶说……是不是理儿?”
孙氏红肿的眼中迸出一道亮光,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片刻,踉跄站起身来便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状若癫狂的叫着:“来人!给我把翡翠叫过来!”
李氏心头一跳,面上却镇定道:“王妃的揣测实在太过荒谬。”
安长卿意有所指地答了一句:“荒谬不荒谬的,让胡大夫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氏手指微颤,目光隐晦扫过身侧丫鬟,之后很快调整好表情,随着安长卿一同去了揽虹苑。
揽虹苑一如既往的冷清安静。唯一不同的是,门前的落雪和杂草都被清理干净了,进了院子,便能感觉到屋里传来暖意。
屋里人听见动静,很快打开了门。安娴钰看见打头的安长卿,先是高兴地叫了一声哥哥,接着看见身侧李氏,又立刻收敛了动作表情,声若蚊呐叫了一声“母亲。”
安长卿安抚地摸摸她的头,随她进去:“余姨娘可还好?赵石呢?”
安娴钰答:“姨娘还是老样子,赵石在后面给姨娘煎药。”
说的时候安娴钰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这原本是她的活儿。揽虹苑除了年迈的奶娘,没有其他下人。奶娘年纪又大了,很多事其实是安娴钰在做。直到安长卿把赵石留了下来,日子才好过起来。不仅那些三不五时来挖苦嘲讽的下人们不见了,就连总被克扣的月例也都按时送来了。
屋子里被碳火烤的暖烘烘的,余姨娘的咳嗽都减轻不少,而她不用干活儿,也有了更多时间去看书。
安长卿看着少女眉眼间的欢喜,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姨娘在哪?”
正问着话,屏风后就转出一个穿着厚重棉袍的妇人,妇人看见安长卿下意识就要叫“喏喏”,叫到一半,看见旁边的李氏,连忙改口道:“……三少爷来了。”
“姨娘,我请了王府的胡大夫来给你看诊。”安长卿上前扶她坐下,母子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胡是非听着叫了自己,便清了清嗓子,上前见礼。余氏福身回了一礼,方才伸出手腕,让他把脉。
胡是非闭目诊脉,安长卿还有李氏等人则在边上坐下,静候结果。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策,胡是非装模作样的诊了一番脉,才睁开眼,神情凝重道:“余姨娘这是中了毒。将平日喝的汤药药渣拿来给我一看。”
安长卿脸色顿时凝重:“中毒?胡大夫何出此言?”
李氏也是一惊,脱口道:“不可能!”
她表现太过突兀,屋里几双眼睛顿时齐齐看向她。
“母亲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不可能?”安长卿垂眸,冷声道:“还是听听大夫怎么说的好。”
李氏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驳太突兀,捏了捏帕子,她很快镇定下来,温声细语道:“我的意思是,这相府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投毒?”
“有没有毒,验一验不就知道了?”安长卿一挥手,让铁虎去把药渣拿来。
正好赵石刚煎了药。便连着熬好的药和药渣一起端了进来。屋里漫开浓烈的药香,胡是非取了一根银针,在汤药中一试,银针不过片刻便乌黑。
胡是非将银针呈上去:“王妃您看,确实有毒。”
安长卿脸色沉凝,沉沉目光转向李氏:“府中竟敢有人投毒,此事还需尽快禀明父亲和老太君,查清真凶。”
李氏眼神闪动,面上却大义凛然道:“此事必须查清楚!”
说着一行人便一同去正院寻安知恪和老太君。安长卿落后一步扶着余姨娘,窥见李氏僵直的背影,用足够让人听见的声音吩咐道:“余姨娘的汤药都是钰儿过的手,现在汤药有毒,多半是大夫还有药材上出了岔子,铁虎,你随安福去将大夫还有药铺掌柜捉来。”
李氏背影微不可察地一顿,很快便毫无痕迹地继续往前。
到了正院,安知恪和老太君都被人请了过来。老太君刚没了一个孙子,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被人惊动过来,看见这乌泱泱一群人扶着额头不悦道:“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李氏正要上前回话,却被安长卿抢先一步。
“今日本是请王府的胡大夫来为余姨娘诊治,没想到胡大夫说余姨娘不是病,是中了毒。”说完他一招手,赵石便将一碗汤药还有乌黑的银针呈了上来。
他接着又道:“汤药每日都是钰儿亲自看着煎的,揽虹苑也没别的人,我猜测是大夫或者药材上出了问题,已经叫人去德仁堂拿人了。”
老太君的气势一弱,皱眉道:“是不是弄错了?谁会给余姨娘下毒?”
安长卿眼神冷了冷,看向安知恪,缓慢道:“我也正想知道,是谁……会给余姨娘下毒呢。”
安知恪双眉紧皱,却始终不发一言。
没多一会儿,给余姨娘诊治的大夫和德仁堂掌柜便都被带了上来。安长卿瞥了李氏一眼,不出所料,跟在李氏身边的丫鬟,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一个。
他嘴角微勾,面无表情地看向战战兢兢的大夫和掌柜,学着萧止戈的模样厉声质问:“余姨娘每日用的汤药有毒,可是与你们有关?”
掌柜茫然地瞪着眼,反应过来后连声哭嚎喊冤。大夫见状也连忙跟着磕头,惶惶然抬头时对上安长卿如有实质的目光,又立刻垂了头,连连用余光去瞥李氏。
李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只右手不经意间转着手腕上的一串菩提珠子。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今天没有我:)
第14章
大夫的目光在那串菩提珠子上凝了凝,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跪在他身旁的掌柜还在连声为自己辩驳,他恍惚转过头,木然地附和掌柜的话。
“都说与自己不相干,可这毒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安长卿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一口又放下,茶盏与坚硬的红木桌面相撞,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不如把两人分开审问,从诊病到抓药,都是什么章程,过了那些人的手,都一一盘问。届时再两相对应。若是对得上最好……若是对不上……”
安长卿目光一寒:“王府的刑房总能拷问出来。”
跪在中间的两人一抖,连忙趴伏在地:“我等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氏略抬眸,目光扫过两人,又垂下了眼,只手腕上的菩提珠转得更快了些。
“王妃,这里是安府,不是大理寺。”沉默良久的安知恪终于出声,目光带着强烈不悦:“毒也未必就是他二人下的,又何必搬出刑房恐吓?”
安长卿寸步不让:“父亲若是觉得我动用私刑,将大理寺卿传来也无不可。”
“你!”安知恪一噎,他自然是不敢让大理寺的人来查,传出去安家成了笑话不说……万一真翻出陈年旧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要审便审吧。”安知恪重重一甩袖。
“铁虎,把人带到旁边耳房去。”
铁虎听令,将大夫先压下去,暂时关在了旁边耳房,只掌柜一人留在堂上。
掌柜两股战战跪在当中,安长卿坐主位,安府其余人分坐两侧,加上伺候的丫鬟小厮,十余人目光都落在他一人身上,直看得他冷汗涔涔。
胡是非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就连给余姨娘的药材总是次一些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交代清楚了。等全部询问完,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胡是非手里的纸张都写满了,他叠好后呈给安长卿。才又开始下一轮审问。
大夫姓王,五十出头,年纪已然不小。独自在耳房熬了半个时辰,再被带上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全靠铁虎架着他才没有当场瘫软在地。
胡是非照例询问,他随军时间长,审问虽然看起来温和,问题却一环扣着一环,直指核心,叫人连反应都来不及。王大夫不过答了几个问题,就已经满头满脸的汗水。
游移的眼神不由自主瞥向李氏方向。
李氏眼中寒光闪现,尖锐指甲划过木质珠子,在上面留下清晰划痕。
胡是非还在追问,犀利的问题一个个砸下来,王大夫已然懵了,耳边是一连串的质问声,脑海里却全是那串熟悉的菩提珠——那是他老母亲常年戴着的东西。
汗涔涔地抬起头,恍惚的目光四处张望一圈,他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然间跳起,快而疾地撞向了一侧的柱子。
霎时间血流如注,厅堂里大乱。
王大夫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胡是非第一个过去查探鼻息,而后朝安长卿摇了摇头:“死了。”
女眷们心有余悸,都离着那根柱子远远的。
老太君捂着额头一个劲儿念佛,叫下人赶紧把尸体抬下去,安知恪半扶着她,眉头皱得死紧看向安长卿,冷声道:“人都死了,王妃这下总该满意了?”
安长卿也没想到大夫会选择自尽。
他原先的打算只是逼迫大夫认罪罢了,今日余姨娘汤药里的毒是他和胡是非赵石商量之后下的,不过是为了有实质证据,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否则若是直接戳破千重锦与药材相冲会致人中毒,两方对峙时大夫完全可以推脱医术不精不知此事,而背后的李氏更可以高枕无忧——连大夫都不知的事,她一个深宅妇人,又如何会知道?
安长卿多方思虑,才最终选择了这种铤而走险的方式,诈一诈大夫和李氏。只要大夫惊慌间下认了下毒一事,之后不管他供不供出幕后主使,他都能以此逼迫安知恪同意他将生母和妹妹接出去。而至于李氏,还有后手在等着她。
只是没想到,李氏比他想象中还要狠辣。竟然能逼着大夫当场自尽。
隐晦地瞥了一眼被丫鬟护着神情惊慌的李氏,安长卿嗤道:“他一个大夫,与余姨娘无冤无仇,何苦下毒?后面怕是另有主谋。现在人已畏罪自尽,断了线索,我们与其自己摸瞎,不如请大理寺来查。”
“你敢!”安知恪怒气冲冲道:“凶手已然伏诛,余姨娘也没出事,此事到此为止。若是闹出去,安家将成整个邺京的笑柄!”
安长卿面色一沉,终于不再戴着客气的面具:“安家成了笑柄,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只知道,真凶一日不找出来,余姨娘就一日性命有危!”
“是人命重要,还是你安家的面子重要?”
“谁也越不过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安知恪厉声道。
“那相国便守着这百年基业吧,”安长卿面色越发嘲讽:“余姨娘我接到庄子上去养病。钰儿也同去。”
安知恪目光微凝,仿佛不认识一般地看着他,良久后连说三个“好”字,恨恨道:“好啊,原来你一早打得是这个主意?!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智谋。”
“相国不知道的多了。”安长卿与他对视,微微一笑:“如何?”
安知恪拂袖而起:“余姨娘可以去庄子上养病,但钰儿不能去,明年开春便是她的婚期,她要留在家中备嫁,此时随姨娘去庄子上养病,成什么体统?”
安长卿自然不同意他的理由,备嫁?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他可不想把单纯柔弱的妹妹独自留在这吃人的相府里头。
“备嫁也不急于一时。钰儿与姨娘同吃同住,这真凶尚未捉到,姨娘去了庄子上只留她一人,万一出了意外……”安长卿微微垂了眼,缓缓道:“要不然还是请大理寺卿来查,捉到了真凶,才叫人安心。”
安知恪头一回被人算计逼迫到如此境地,算计他的人还是他从前懒得瞧一眼的庶子。他恶狠狠瞪着安长卿,仿佛眼前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一般,一字一顿说道:“让她去便是!”
“多谢相国。”安长卿终于露出个真心的笑容:“府里事多,今日我便先将人接到庄子上去了。”
话落,朝众人微微点头,才在铁虎和赵石的护卫下,带着余姨娘和安娴钰出了花厅。
走到花厅门口时,安长卿瞥到一道人影,停下脚步叫道:“二婶。”
孙氏此刻已经收拾体面,神情看着也还正常,她方才并不在厅里,但现在出现在这里,多半已经知道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安长卿正想着怎么用上这个“后手”呢,人就自己送上了门,他勾了勾唇角,在擦身而过时,低声道:“德仁堂是母亲娘家的铺子,这事您知道吗?”
孙氏恨恨看着他:“知道又如何?你休想利用我!”
安长卿低笑:“谈不上利用,大家目的一致罢了。余姨娘平白被下毒,堂哥无辜枉死……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孙氏这回却不说话了。
安长卿又道了一句“王大夫一家就住在同运胡同里”,便错身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从安府大门出来时,安长卿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娘亲和妹妹,笑道:“总算不用再在这个鬼地方受人磋磨了,以后我养你们。”
余氏愣愣看向他,眼眶微微发红,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哑声道:“喏喏受苦了。”
昔日天真柔软的儿子,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成长成了可以为她们遮风挡雨的大树。
“不苦。”安长卿用力眨眨眼,将鼻腔酸涩压下去,努力笑着道:“上车吧,先回王府,之后我再挑个适合养病的庄子,娘和妹妹去住一阵。”
虽然他更想和娘亲妹妹在一起,但是想想两人总住在王府里多少要招人闲话……而且还有忠勇侯府那一摊子事,还不如让她们躲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余氏和安娴钰先上了马车,安长卿正要进去,却发现有些挤了。今日乘的是辆小些的马车,两人坐尚可,三人便有些挤了。安长卿正琢磨着是上去挤一挤,还是去后头跟胡是非抢轿子,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嗓音:“喏喏?”
安长卿耳朵一热,回头怒视他:“不许叫这个名字!”
他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回过味儿来才发现自己过于放肆了,目光偷偷瞥过周围一圈人,就见那些人全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他又去看萧止戈,就见萧止戈仍然是那副表情,朝他伸了手:“我来接你,一起。”
安长卿心又软了软,刚才的恼意不知不觉消散,只剩下了羞。
他磨磨蹭蹭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最后还是一咬牙,握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萧止戈握住他,借力将人抱上马,让他坐在了自己身前。他今日骑的是匹枣红大马,体格比其他马要高大健硕许多,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安长卿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四周射来的若有似无的目光,双手不自在地攥紧马背上的鬃毛,催促道:“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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