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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后[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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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长卿微愣,又联想到外头传得离谱的各种流言蜚语,随即了然。
  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却没有任何母族依靠,不得帝心,又注定失去了继位资格。若是有一个好名声,成了大邺的英雄,那等着他只会是数不清的明枪和暗箭。
  头一个容不下他的,便是坐在至尊之位上的安庆帝。
  唯有像现在这样,声名狼藉,又有残暴之名,不得民心,安庆帝才敢把军权继续交给他,让他替自己守着北边。
  这便是宫里想看到的结果,也是朝堂各党派想看到的结果。
  安长卿抬眸凝视着他,男人大马金刀坐在一旁,脊背如长枪般挺直,只静静坐在那儿,便如山峦般沉稳可靠,仿佛无数的重担也压不垮他。
  但安长卿却亲眼见到过他被压垮的模样。
  他敛下眼中情绪,忽然明白了昔日帝王的寂寥。上一世,他明明有胜算,却选择了让禁卫军统领打开城门;明明还有一线生路,却选择独自在栖梧宫自裁……那时,他应该是厌倦了吧。
  铁甲长枪,独自守着这大邺江山,却被万民唾骂,无人理解。就连本该与他最亲近的自己,也视他如洪水猛兽,畏惧逃避。所以最后……他终是选择了放下。
  既然这江山守不住,那便不守;既然他们叫他暴君,那他便当一个暴君。
  天下人尽负他,他便也负尽天下人。
  到最后,孑然而来,寂寥而去。
  安长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压下了鼻腔酸涩,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蹲下,双手轻覆上他的手背,微微仰头道:“可是我不想听他们说你的坏话,你明明……这么好。”
  萧止戈呼吸一窒,深黑眼眸与他对视着,良久,喉结才上下滑动,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你不想听,便不许他们说。”
  话语还是一贯的霸道,安长卿却觉得男人冷硬的面容都变得可爱起来,他侧脸趴在他膝盖上,蹭了蹭他的手:“嗯,所以这次入宫,我得好好表现,才能不给你丢脸。”
  萧止戈心脏微热,手指蜷了蜷,才僵硬的覆盖在他的头顶,顺着乌黑的发丝轻抚:“不会丢脸。”
  “所以还是得把嬷嬷叫来。至少大规矩上不能出错。”
  安长卿抬起头来,柔软顺滑的发丝顺着指缝溜走,萧止戈怅然若失地握了握手掌,道:“好,听你的。”
  ***
  腊月初八,安长卿与萧止戈一同进宫。
  这一日安长卿早早便起来了,入宫觐见的礼服是早就备好的。因他是男人,也不需如女子一般装扮,因此只换上了繁复的礼服。
  萧止戈也换上了亲王礼服,礼服上的纹样与他一般无二,只萧止戈是黑红二色,而安长卿是白红二色。两人一个高大健壮,一个纤细俊美,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但是站在一处时,却出乎意料的契合。
  就连安福都小声感慨:“这么看着,王爷和公子真是般配。”
  安长卿悄悄抿下了唇边的笑意,萧止戈瞥了安福一眼,虽没说什么,表情却十分柔和。
  两人收拾妥当,便一同出门。
  出门时外头飘飘荡荡地落起了雪,马夫驾着马车过来,车里的暖炉才烧上不久,仍然是冷飕飕的。萧止戈刚掀开帘子,便又退出来,叫王富贵去库房把他的狐裘披风拿来。
  狐裘披风是他在雁州时猎到的罕见银狐制成,底色雪白,毛尖却是银灰色,在亮光下看着如同泛着银光。这披风缝制好后,因他习武耐寒,一直收在库房里没用上,这时候倒是正好给安长卿用。
  王富贵捧着披风过来,萧止戈接过抖开,仔细披在了安长卿身上。
  安长卿确实有些冷,这礼服虽然层层叠叠十分繁复,却并不保暖,此时他的手指都是凉冰冰的。萧止戈把披风给他披上后,才隔绝了外头的寒风。
  将系带系好,萧止戈才道:“上去吧。”
  安长卿朝他笑了笑,踩着马凳上去。萧止戈今日不骑马,也陪着他坐马车。安长卿裹着厚实的狐裘,双手被萧止戈暖着,在摇晃的马车中驶向宫门。
  过了两道门,到了内宫门,便要下马车,换乘软轿进去。两人分别上了轿,由宫人抬着,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往太后所在的坤仪宫行去。
  没了大火炉,安长卿搓了搓手,往手心哈了一口气,掀开轿帘往外看。
  皇宫跟他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尚没有他记忆中那般死气沉沉。因为快到新年,宫中要设宴,宫女太监们都在四处洒扫装扮,一路上都能看见急匆匆来往的宫人们。
  软轿摇晃了近两刻钟,才到了坤仪宫。
  安长卿下了轿子,重新整理了衣裳,将狐裘脱下交给伺候的宫女,才与萧止戈一同踏入坤仪宫中。
  内殿烧着地龙,进门便是一阵带着暖意的香风扑面而来。安长卿目不斜视,跟着萧止戈行礼拜见。
  “赐座。”太后缓缓抬了抬手,便有宫女搬来两张椅子。安长卿和萧止戈坐下,也终于看到了太后与皇后的真容。
  太后将近六十岁,看着却只有五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慈和,左手绕着一串佛珠,看着十分平易近人;皇后坐在太后下首位置,五官端方明媚,体态纤阿,此时正笑吟吟的看向安长卿,道:“前些日子,体恤你们新婚,也没讨人嫌召你们进宫。正好今日入宫,便将先前备下的赏赐一并给了,也免得你们说我这个做母后的偏心,偏疼太子妃了。”
  太后不咸不淡地扫过安长卿,缓缓捻动手上佛珠。
  安长卿垂下眼,心道,来了。
  只是他早有准备,此时只装作惶恐道:“长卿不敢,太子妃身份尊贵,又是长嫂,母后疼爱也是应该的。长卿与王爷绝无怨言。”
  “话虽如此,但毕竟都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一碗水还是得端平了,也舍不得委屈哪一个。”皇后笑着示意身侧宫女将赏赐拿上来:“看看喜不喜欢。”
  安长卿连忙站起来谢恩。宫女端来的托盘上,摆着玉佩书画等一应赏赐,俱都是男子合用的。
  收下赏赐,安长卿重新落座,就听皇后又道:“本宫膝下就太子和止戈两个儿子,太子早早成婚,孩子都会走路了,现在就只有止戈让本宫放心不下。如今他终于成婚,也是时候开枝散叶了……”
  安长卿心里一沉,听着她继续道:“你们新婚燕尔的,母后也不愿讨人嫌给你们房中塞人,只是止戈性情急躁,长卿你身为王妃,该劝的还是要劝着,不能全凭着他的心意胡来,总得有个血脉传承……”
  安长卿垂眸,飞快思考着她这一番话的意图。心念急转间,迅速有了对策。
  他忽然起身,一撩衣摆,结结实实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请皇祖母、母后治罪,长卿不能从命。”
  “这孩子……”皇后一惊,连声叫人扶他起来。
  安长卿却跪着不肯起,倔强地昂起头,铿锵道:“长卿早与王爷有了白首之约,此生此世,只愿二人相守,白首不离。”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
  怂怂(暗喜):真的?
  喏喏:啊?假的,说来骗皇后的。
  怂怂:……?(瘪嘴


第18章 
  安长卿说完之后,内殿陷入一片死寂。两侧伺候的宫人连呼吸都放轻了,恨不得把脑袋垂到胸口去。
  “胡闹。”太后攥紧手中的佛珠,不轻不重拍在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皇后也面露难色,看着安长卿的神色,仿佛一个真正为孩子操心的慈母:“你们新婚情热不想纳人的心思母后都懂,只是长卿你终归是男子,而止戈总要有个自己的血脉。若是你们不喜欢,母后挑个人送过去,等生下孩子后再把人送走。也不会有妨碍。”
  “……你们觉得如何?”
  虽然说的是“你们”,皇后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安长卿身上。
  安长卿对上她恳切关怀的目光,藏在袖中的手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眼睛蓦然就红了,泪花包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不肯落下,连声音也哽咽起来:“不是这样的,王爷答应过我……”
  他膝行着转过身,泫然欲泣地看着萧止戈:“王爷答应过我,会一辈子待我好,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来王爷是骗长卿的么?王爷也想纳妾,也想要别的女人为你生一个孩子?”
  他就这么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像一棵寒冬里被积雪压得瑟瑟发抖却拼命不肯弯腰的小树苗,带着决然之色质问萧止戈,任谁都不会错认他眼中的情愫,分明是个情根深种的可怜人。
  皇后还想劝说几句,见状又闭上了嘴,目光转向了萧止戈。
  萧止戈目光凝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似被他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愣住,片刻后才起身将人扶起来,沉声道:“没有骗你。”
  “不会纳妾,也不会与别的女人……生孩子。”
  他的声音极沉,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蹦出来的。皇后看着,与上首的太后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飞快掩下了情绪。只略带不满地责怪道:“止戈怎么也跟着胡闹?你虽不是本宫亲生的,但也是本宫一手养大,你若连个血脉都不肯留下,如何对得起你早去的生母?”
  听她提到生母,萧止戈眼神微闪,紧接着便垂了眼,敛下了情绪:“儿臣知错,只是……儿臣确实不喜女子。”
  “你……唉……”皇后还想说什么,见他们两人仿佛一对被棒打的鸳鸯,又沉沉叹了一口气:“罢了,孩子们大了,本宫也管不住了。”
  太后撩起眼皮,又重新转起了佛珠,缓慢道:“你不喜女子也便罢了,只是孩子无论如何要有,自己生不了,过继一个也好;免得外头说闲话。你是还嫌外头的流言蜚语不够多吗?”
  萧止戈面色不变,只跪在安长卿身侧:“谢皇祖母恩典。等再过几年,若是有合适的孩子,孙儿便过继一个。”
  “也好。叫皇后帮你留意着吧。”太后摆了摆手:“哀家乏了,你们去皇后宫中坐坐吧。”
  “是。”
  ……
  从坤仪宫中出来,安长卿长长出了一口气,趁着皇后正背对着他们,悄悄跟萧止戈眨了眨眼睛。他刚哭过,眼眶还是红的,此时做出这样的表情来,又是可怜又是俏皮。萧止戈忽想起他先前一番质问哭诉,眉宇间带出几分无奈。
  若不是他清楚记得自己从未说过那样的话,几乎都要觉得自己就是个朝秦暮楚的负心汉了。
  可真是个小骗子。
  两人心思都只在片刻间,很快皇后便从坤仪宫中出来,带着他们两人往自己宫中去。
  皇后居朝凤宫,两人在朝凤宫中陪皇后用了午膳,又闲坐叙话许久,做足了母子情深的模样,才终于从朝凤宫出来。
  在殿内坐了半晌,安长卿觉得有些闷,两人便没有坐轿子,慢吞吞地往宫门走。
  早上刚落过雪,此时青石地砖上却是干干净净,看不到半分落雪痕迹。唯有树枝枝桠上和屋顶上积着白色的雪。安长卿努力伸长脖子往后头看,却只看到一片白雪皑皑的屋顶,分辨不出哪个是栖梧宫。
  上一世他便是住在栖梧宫里。
  那时萧止戈登基称帝,不顾朝臣反对,仍然坚持封他为后。他却没有半分欢喜,只觉得惶恐不安。恨不得缩到角落躲起来,只求萧止戈和那些朝臣都不要注意到他,让他安安生生过日子才好。所以后来萧止戈指着偌大的皇宫让他挑选一处宫殿时,他没有选皇后的朝凤宫,而是选了最最偏僻的栖梧宫。
  但奇怪的是,萧止戈那次却意外的没有生气,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从那以后,他便长住栖梧宫,直到他中毒身亡。
  可惜朝凤宫离着栖梧宫实在太远,安长卿努力望了半晌也没望到,只能气馁的叹口气,侧脸随口问萧止戈:“王爷以前住在哪座宫殿?”
  萧止戈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目露诧异,默了默才抬手指着左边一片宫殿中的一个道:“住在那儿,母亲没去世前,我和母亲一起住在栖梧宫。”
  后来母亲没了,他独自在栖梧宫被宫人照顾了一段时间,而后便被皇后接到了朝凤宫。
  “栖梧宫?”安长卿震惊地看着他。
  萧止戈看他:“怎么?”
  安长卿回过神,连忙摇摇头掩饰了自己的失态,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那熟悉的飞檐。因为隔得太远,已经看不见牌匾上的字,可安长卿却能清楚回忆起那三个字的起承转合。
  难怪……难怪上一世萧止戈见他选了栖梧宫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原来那是他和母亲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安长卿心里微酸,只觉得自己错过的实在太多,竟然一次都没有好好去看看身侧的这个人。
  萧止戈不知他所想,只敏感地察觉他似乎情绪有些低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他微凉的手:“走吧,天要黑了。”
  安长卿被他握着,才感觉指尖凉意被驱散,抬头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道温润明朗的声音道:“外面所传不虚,二弟和王妃的感情果然好,真是羡煞旁人啊。”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俊朗青年踏雪而来。青年身穿四爪蟒袍,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看见安长卿时目光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朗声笑道:“是不是打搅你们赏景的兴致了?”
  萧止戈略微点头示意:“皇兄。”,安长卿亦跟着行礼,口称“皇兄”。
  太子萧祁桉是个很健谈的人,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萧止戈闷葫芦的性格,一个人也能谈笑风生,间或还连带着关怀一番安长卿。
  安长卿对太子了解不多,仅限于知道他曾经因为酒后失德被安庆帝废黜,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事情,但想也知道,他绝不似表面看起来这般清风朗月。否则后来也不会以废太子身份,联合两位柱国大将军围攻邺京了。
  心生警惕,安长卿便不敢多说话,只装作局促的模样唯诺应付。太子唱了一会儿独角戏便觉得没意思,道自己还要去给皇后请安,改日再叙。
  两行人就此错开,安长卿与萧止戈往宫门处去;太子则带着人往朝凤宫行去。
  越行越远后,萧祁桉才回过头看了一眼,萧止戈与安长卿的背影在昏暗光线中已经有些模糊了。收回目光,萧祁桉似随口问道:“你说,老二这是在做戏,还是真看上了?”
  身边太监斟酌着开口:“怕是做戏多,听说北战王新婚当夜,还是睡在书房呢……”
  萧祁桉一笑:“你没听见外头传的吧?我这个冷酷无情的二弟,可是和王妃在大街上共骑一马……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他们小话本,说书先生还编了故事,当真是好恩爱的一对璧人……”
  太监迟疑,猜不准他的意思,只能道:“那这么说……北战王是真看上这庶子了?”
  萧祁桉笑容一收,毫无情绪地瞥他一眼:“你何曾见过老二如此模样?先前也没听说他们相识,短短几日便能情根深种了?”
  太监额头冒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萧祁桉也不需要他回答,他背着手,一步步踏过青石地砖,低低的声音阴冷入骨:“不过这庶子生得这般样貌,老二会动心也不出奇,若是换了我……也舍不得冷落一旁……”
  太监大惊:“殿下!”
  萧祁桉回头瞥他一眼,警告道:“本宫知道分寸,这事就不用告诉母后了。”
  太监擦擦额头冷汗:“是。”
  ***
  出了宫门,又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府。
  马车里燃着暖炉,安长卿被烤得有些热,便脱下了狐裘。只是脱了片刻又觉得手冷,他眼珠转了转,去瞅一旁的萧止戈,不着痕迹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又把手伸过去,塞进他手心里暖着,嘟囔道:“有点冷。”
  萧止戈闻言握住他手,细细给他暖着。
  安长卿偷偷抿唇笑了笑,半边身体也靠过去挨着他:“王爷觉得我今日的表现怎么样?”
  萧止戈睨他一眼:“很好。”
  安长卿偷偷撇嘴,心想这人怎么连句好听的也不会说,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也不知道多夸几句。
  “哪里好了?”安长卿眨眨眼睛,故意问道。
  萧止戈果然便顿了顿,才道:“哪都好。”
  好到他听到那一番话时,几乎要忍不住信以为真。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喏喏哪都好,就是不喜欢我(生闷气


第19章 
  安长卿气闷,只觉得这男人越发像个锯嘴葫芦,打一棍子才蹦一句话,若是不去问他,他能默不吭声一路。但凡这人肯多说点话,上辈子两人也不至于走到那样境地。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明明做了这样多的事,却什么也不会说。
  背地里叹了一口气,安长卿偷眼觑着又不吭声的男人,心道这样可不行。他垂眸思索片刻,很快有了主意。只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萧止戈:“王爷不用敷衍我,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好,直说便是。”
  “没有敷衍……”萧止戈没想到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让身侧的人委屈起来。他的王妃侧着脸,半边面孔藏在阴影里,露出来的半边,眼睫沮丧地往下垂着,像一只无精打采的蝶。
  “你做得很好,太后和皇后都信了。”
  “那你呢?”安长卿忽然转过头看向他,黑亮的眼里闪烁着什么,问道:“你信吗?”
  萧止戈对上他的眼眸,心里便软了软,抬手给他将脸颊的碎发拢到耳后去:“我信。”
  不管是不是曲意逢迎,只要他说了,他便信。
  安长卿眼睛更亮,蹭了蹭他的手心,雀跃道:“那王爷说的话……我也要当真了。”
  “你说的……不纳妾,也不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嗯,”
  萧止戈不是个轻易许诺的人,他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安长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高兴,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鼓动着他去做点什么。他极力咬住腮帮肉,才克制住了汹涌而出的喜悦,但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睛也极亮,是萧止戈见过的,最好看的星星。
  “这辈子,就我们两个人。”安长卿情不自禁地展臂抱住他,脸颊在他颈窝蹭了蹭,因为太激动,眼眶被泪液濡湿。他嫌丢脸,把脸藏在萧止戈颈窝里,在他耳边郑重许诺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不会再看着他一个人走上寒冷的至尊之位。这一次,他会陪着他。
  千秋万代青史垂名也好,一世而亡臭名昭著也罢,只要他不松手,他就陪着他走下去。
  萧止戈神情一瞬恍惚,脑海里蓦然闪过一道稚嫩的声音。那声音说:以后我陪着你呀。
  低低地笑出声,萧止戈像许多年前一般,哑声应下:
  “好。”
  应下的同时,脑海里划过的却是放在安家的眼线传回的讯息。
  “三少爷与李家的表少爷极为亲近……”
  “表少爷给三少爷送了诗……”
  “表少爷给三少爷送了画……”
  “表少爷要回老家定亲,临走前送了三少爷一块玉佩,三少爷收下了,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目光划过安长卿腰侧,那里正挂着一块他从不离身的双鱼玉佩。萧止戈眼神沉了沉,却不由将人抱的更紧。不管他心里藏着谁,到如今,他只能是自己的了。
  他所求的东西不多,唯有这么一点虚无缥缈的温情,让他无法割舍。从年少到年长,他都如同扑火飞蛾,目光不自主地被吸引着。
  现在,人终于被他拥在怀中。他亲口对他说,会陪着他一辈子。
  即使明知逢迎之语,明知他很快便会抛到脑后,他也不会再放开。
  ***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然黑了。
  安长卿把手从萧止戈温暖的掌中抽出来,不情不愿地披上了烤的暖和的狐裘。只是他低估了夜间的寒冷,下车时还是没禁住打了个哆嗦。倒是萧止戈穿着那身不怎么挡风的亲王礼服,在寒风里跟没事人似的。
  嫉妒地看了他一眼,安长卿坏心眼的将冰凉的手贴上他脖子。萧止戈果然一僵,接着有些无奈地将他的手拿下来暖住:“别闹,外头冷。”
  安长卿瘪瘪嘴,被他牵着往里走去。
  一行下人见状连忙垂了头,只在心中暗暗咋舌,敢这么戏弄王爷,王妃还是头一个。
  安长卿可不管这些,在马车上他自觉已经跟萧止戈说开了,既然都约定好了要一起过一辈子,他自然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加上萧止戈这些日子来的纵容,说话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而且现在看来,萧止戈就是根话少的木头桩子罢了,没什么吓人的。
  两人回了房,因没在宫中用晚膳,便让下人准备了几个小菜摆在房中。用过晚膳后,安长卿嫌弃今天又哭又跪地折腾出一身汗,又换上轻便的衣裳,去浴房泡澡。
  去了浴房,脱了衣裳下水,才发现两边膝盖还有大腿上都有大块的淤青。膝盖上是跪的,大腿上便是他怕哭不出来,自己掐的了。
  先前没察觉时还不觉得疼,现下看见了,那疼痛就立刻冒了出来。动一下都钝钝的疼。
  安长卿吸了一口冷气,放轻了动作慢吞吞地坐进浴桶里,打算先把自己拾掇干净再去擦药。
  这一泡就是小半个时辰,等他拾掇完要起身时,才发现膝盖处疼得使不上劲儿了。他撑着浴桶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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