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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生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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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忘了买盐回来!”
  “……”
  好像真的是耶。董绯心虚地摸了摸耳朵,觉得走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把叔的话放在眼里过,唉,男大不中留……”
  董绯:??
  “还好陆凉回来的早,也已经买好了,这小子比你细心多了……要真是……倒也不错……”
  董绯:……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好好收拾了院子。对董绯来说十分难得的是居然每天都可以看到时清,这真的很不容易。
  他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自从自己出事以来,时清除了打理十分紧要的事,其他时间似乎都在自己身边,话也比以前密了不少。
  偶尔吃完饭还要灌几口酒,喝完酒后,听自己和陆凉说话,也会静静看着自己,但是目光却飘得很远的样子。
  莫非是提前到了更年期?还是单身太久精神世界太过于空虚。
  想到这里,他忽然打开思维的束缚,想起来时清为了抚养他,耽误了娶妻生子的好时机,与他同龄的人孩子都快成家立业,而他却仍是孤零零一个人,实在心中有愧。
  又想,时清虽然是棵老树,但是好歹长得像把嫩水葱,别说三四十的大娘,就连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瞧着都得脸红,这事儿真是很有搞头。
  过几天反正要去见见皇帝舅舅给梁渠求情,倒不如趁机让热衷说媒的舅舅给时清也寻一位好亲事,至于聘礼,从来不是问题。
  甚好甚好。
  想着想着,董绯便出神笑了起来。
  时清喝着酒觉得突然背后生出寒意,很是莫名其妙,便自己去添加衣物,倒是陆凉看着董绯替别人操心婚事的样子忍俊不禁。
  他们的婚事……恐怕得拖很久了。
  董绯本来算七天之后,在每月一次的探亲时去给梁渠求情,谁知道就在第三天傍晚,他就被一道急召召进了皇宫,说是月支使臣提前到达了金陵,晚上便是宴会。
  这次宴会陆凉不能陪同梁渠一起,但是作为董绯的好友,加上宣成帝本就对他非常赏识,就一起请来了宴会。
  二人议论许久,互相妥协之后,穿了同样色调的浅紫宫服,不过董绯的花纹更加繁复精致,看上去端庄大方。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坐在天乾殿等候着了,他们二人坐在左边桌前,立刻有侍女走过来倒酒递茶。
  他们的视线很快就被对面那几桌吸引。
  首先,看服饰,应该是月支人,这才是今天的主角;其次,他们真的很难让人不注意。
  侍女走上来给他们倒酒都是小心翼翼的,而还是被他们找着机会就摸上了手背,或者有意无意向她们胸前凑去。
  有胆小些的,已经在哭了。他们又觉得索然无味,转手调戏下一个,没完没了。
  坐在周围的大臣都有些看不下去,脾气爆些的,甚至都快按捺不住要起身揍人。
  比如董绯身边这位年轻官员,抬起手想要拍案而起,看样子“大胆狂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可调戏良家妇女”之类的话就要脱口而出,辛亏董绯眼疾手快,将他拉了回来,还不小心搭进去一只手被拍的红了一大片。
  “啊!!兄台,你没事吧!!”年轻官员大惊失色,“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手伸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董绯的手。
  一只手抢先过来,不着痕迹将他拍开。
  陆凉一直恬静地坐在一边喝茶,此刻却发现的及时,不顾年轻官员疑惑的目光,揉着董绯红红的手背。
  年轻官员细细打量了他们几眼,愣了片刻,也懒得去管什么无耻恶贼了,就同他二人说起话来:
  “这位兄台。”他十分严肃认真的拍了拍陆凉,“让他收到伤害,是我不好。,让你心疼,更是我不对。”
  董绯心头咯噔一下,他与陆凉第一次暴露在阳光下,不免有几分紧张。
  “这是你弟弟吧,我过几日一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董绯:……
  陆凉:……
  年轻官员见他们久久不说话,误以为自己眼光毒辣,继续道:“看你们穿的衣服是同一批料子,就知道了,哈哈。”
  “杰卿未免也太草率了。”
  董绯这才注意到那位官员身边还坐着一位,穿着白色官服,小小一只,可爱的紧。
  “这位是……?”
  “他叫仲芳,是礼部尚书令,他这幅样子,看不出来吧?”年轻官员抢着回答,将胳膊搭在白衣郎君瘦弱的肩膀上。
  “我这幅样子……挺好的。”
  仲芳摸着鼻尖小声抗议,人却缩着不敢过多动作,看上去活像一只小白兔。
  那旁边这位就像一只大柴犬。
  董绯为自己的想象倾倒,笑足后又问“那柴……不是,兄台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方神圣啊?”
  “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名叫柴杰,公子刚刚那句,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呢,吓我一跳。”
  ……我认识你你很丢脸么?
  董绯眉头微微跳动,听到陆凉压制不住的笑声,眉头跳的更加厉害。
  “哎呀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患有眼疾啊!我认识一位医生,一定可以治好你,我回去就帮你联系他……”
  仲芳拉拉他的袖子,欲言又止。
  董绯扶额,无力道,“柴兄你一定没有女伴吧。”
  “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没有女朋友是有原因的。
  谁知道柴杰也不在意,拍拍仲芳的肩膀,“女伴又不急,我总不算老吧,还不如抓紧这个时间多拉着兔子潇洒几天,再过几天,可就没得潇洒了。”
  仲芳被叫做兔子,小脸红扑扑地,竟然让董绯非常想要捏上一把。
  还好陆凉就在身后,自己还能坚定意志。
  仲芳道:“等你到职以后,也还是可以潇洒啊。”
  “到时候可有的忙,御史台都是干什么的?又不是吃干饭的。”
  仲芳不与他理论,这时大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裕和公主到——”
  在坐个人很给面子的停下手中事,看向门口,就连那不亦乐乎的使臣都一时屏住呼吸。
  董绯也屏住了呼吸。
  今天,梁渠很美。
  天启皇城,浅金为尊。梁渠穿着一身雪白金边百褶裙,饰以流云暗纹,从不加修饰的头发也挽成发髻,佩戴着花鸟簪钗。
  她从门口慢慢走过来,垂着眼睫,步履从容,尽显天启公主之仪。
  宣成帝看见这样的女儿,突然想起来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如果她在世,也是这般模样。
  想到自己最疼爱的那个妹妹,他对这个女儿的心便又软了几分,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侧,屈玉的对面。
  屈玉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丞相,即使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也还是参加了宴会。只不过他今天一反常态,董绯们到时他便在饮酒,一直到刚刚,他还在饮酒,且不论他酒量如何,也怕是喝了好几坛了。
  梁渠坐下后平视前方,屈玉抬头与她对视一眼,舒展了纠结了许久的眉头,似乎是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他还是找不到笑的感觉,他也不想笑,就算今天的梁渠沉鱼落雁,他也不想笑。
  “那几个龌龊的使臣,眼睛都快飞到公主身上去了。”
  柴杰在一旁愤愤不平,白瓷被子在手中命在旦夕。
  董绯抬头看,果然那几位使臣正肆无忌惮得打量着梁渠,还在一起耳语几句,语罢笑嘻嘻地抿酒,样子确实猥琐龌龊。
  殿上美人莺歌燕舞,认真赏歌舞的却没有几个,各怀心事。
  董绯听着柴杰和仲芳讨论哪位优伶歌声动听,又看了眼陆凉,却发现陆凉根本没有看戏,只是一直看着他。
  “你干嘛盯着我看……”
  “好看。”陆凉笑笑,用手撑起下颚。
  “……不同你贫嘴,我想给舅舅递个手书让他不要把梁渠嫁了。”
  “灼华,此事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按捺不住,你很久没有玩儿过了,好好休息。”
  董绯虽然领悟不到是谁比他们还要关心梁渠的婚事,却也很是信任陆凉。陆凉总是事事都不在意的样子,却从没有出过岔子,所以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大殿上维持着脆弱的平静,打破平静的是使臣。
  清瘦些的使臣站起身,朗声道:“天启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真是殿下福泽,臣此次前来,一为两国较好,二为和亲之事。我家国主当年仰慕靖平公主,殿下声称公主已许配给他人,承诺我国国主可自己挑选另外一位公主,不知殿下与裕和公主可有准备好,若是准备好,可否在三日后允许臣将公主接回月支。”
  一席话如同破天惊雷,震得四座一片惊雷。看不住这使臣长着酒囊饭袋的模样,说话却字字紧逼,难缠的很。
  董绯终于明白为何宣成帝这次这么狠心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他是天子,说出的话更是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这些年与月支交恶,他早就忘了这个约定,如今这样一提,他才想起来,与月支交恶,就是因为那场联姻闹剧。
  当年月支王亲自来金陵求婚,而他心疼妹妹,不愿意拆散她和尚且还是个书生的董遇,才做出这等承诺,却也让那月支国王扫兴而归,骚扰了他边界多年。北面的狄戎族攻打天启这么多年,天启表面国泰民安,实则暗流汹涌。
  而今嫁一个梁渠,也不一定是一个不好的决定。
  董绯的心揪了起来,梁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落在他眼中更显得苍凉。
  梁渠很少这样,一定是自己都争取无果,心灰意冷了。
  四座静下来,都等着宣成帝的回答。
  宣成帝问过梁渠,可愿意嫁,梁渠死活不答应,问她是否心有所属,她又死活不开口。他实在没了耐心。
  “你是天启的公主,你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殊荣,你就要承担无法推卸的责任,哪怕这些不是你想要的。除非你能让别人改变主意!”
  这是他昨天去公主府临走的时候对梁渠说的。
  他并没有那么狠心,很多人都来求情过,他的丞相,他的几个皇子,就连那个一向懦弱少言老七都梁月都跑来求情。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就这一个公主,别人就是要这一个公主,又能怎么办。
  眼下他沉吟片刻,就要开口,突然,梁渠开始毫无征兆的干呕。
  众人愣了片刻,立刻有人反应过来,叫来御医。白胡子老御医替公主把脉,脸色先是一疑,又细细把脉,然后一脚惊恐,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一团。
  “怎么样?”宣成帝问。
  “回……回禀皇上,公……公主她这是……是……”老御医跪在地上,腿脚哆嗦。
  “是什么,你快说!”宣成帝拍案而起,怒声道。
  “公主这是喜脉!!”老御医几乎是哭喊出来,头猛磕在地上,生怕殿下一个生气将自己拖下去砍了。
  “……”
  “……”
  “……”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偶尔听得见被子掉在桌上的声音。
  宣成帝惊的立在原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梁渠,颓然倒在了龙椅上。
  “来人,把老糊涂拖下去砍了。”
  “父皇。”梁渠突然开口,“他没有说谎。”
  寂静之中听得到抽冷气的声音。
  “是女儿不守妇道,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嘴上这么说,梁渠的脸上却仍然一片大义凛然,“是女儿与人私通,不要迁怒这位大人。”
  “混账!!”宣成帝气的胡子发颤,拿起杯子就要砸她,最后又将被子重重砸到地上,“你这般有本事,倒是说说你和谁私通,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梁渠闻言,站起身,四下打量,寻找着冤大头。
  被她视线扫过的男臣都畏首畏尾,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不给她看到,免得受了她的连累,而董绯那几桌她根本看都不看,最后视线停留在了对面。
  屈玉一直看着她,皱着眉,漆黑的眸子里面有心痛,有疑问,独独没有胆怯。
  她突然心神一晃,等她清醒过来,她已经抬着手指向了屈玉。
  四座又是一阵唏嘘。
  宣成帝猛吸一口气,差点就背过去。平复了好久,他揉了揉太阳穴,问屈玉:“真的是你吗?丞相。”
  他猜到这多半是梁渠的骗局,她为了不受控制,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又不想让使臣没个交代,就相出这种损害名誉的事,反正名誉她从来不在意,拖个人下水,她也未必会良心不安。
  谁知道这个人会是屈玉。
  他有意给屈玉一个脱身的机会。
  谁知道,屈玉放下酒杯,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
  一句话没有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个反应,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有人没料到公主和屈玉有一腿,有人没料到公主和屈玉真的有一腿。
  “罢了,罢了。来人,将公主给朕押下去,关到公主府,谁都不许去见她。丞相……也给我关起来。”
  梁渠一直呆在原地,侍卫上来拉她,她才反应过来,恍恍惚惚就要跟着下去。
  这时,被忽略很久的使臣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急忙道:“且慢!殿下,那和亲之事……”
  董绯的心提了一提,公主都这样那样了他们还要和亲,难道不拍给他们的王带回去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被砍脑袋吗?
  就在此刻,门上又传来内侍颤颤巍巍的声音。
  “八……公主到。”
  ???
  天启皇城哪来的第二个公主?
  宣成帝:我哪来的第八个孩子?
  众人顶着一头疑云,看向门口,一位女子华服锦衣,急匆匆低着头就进来了,结果众人没怎么看清脸,这位公主脚下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完成了非常优美的平地摔,摔完又抬起头尴尬地冲众人笑笑。
  啪。
  董绯手里的杯子掉到桌上,不用看,他舅舅的脸肯定已经黑成煤炭。
  这不是老七吗??
  七皇子的存在一直微弱,宫女之子,生在深宫,长在深宫,无才无德,很少有人见过他,董绯以前和梁渠见他一个人躲在假山后望着他们的蹴鞠,满眼羡慕,就叫他过来一起玩,临走的时候,梁渠还把自己的蹴鞠送给了这个粉嫩的弟弟。
  董绯对他的印象就是这些。今日他脸上扑着粉打着颜值,点着樱唇,好生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的“八公主”梁月已经摔倒在地,赶紧爬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努力装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
  讲道理,还是很美的。台下不乏心性不稳的小公子看直了眼。
  那几位使臣也看的失了神,瘦的那个最快反应过来,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立刻上前将他扶起来,拉着他不松手,对宣成帝说:
  “殿下!既然我王说要娶一位公主,裕和公主既然名誉有损,不如我们换一位公主,臣看这位公主就非常合适。”
  “这……”宣成帝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一时羞愤不已。
  “舅舅,这样甚好!!”董绯率先反应过来,赶紧截了他舅舅的话。
  宣成帝今天受了太多刺激,一时心绞痛,扶着额点头,“随你们去,随你们去,各位没什么事就散了吧……叫你们把人押下去怎么还在这儿?”
  “殿下,丞相押哪儿去?”
  “蠢材!!给我押到公主府,小皇孙出生之前给我在那里办公!!”
  “遵旨。”
  一头雾水的屈玉和梁渠被押下去了。
  “殿下……”
  “还有什么事?!”
  “臣什么时候可以把八公主带回月支……”
  “马上带走!!”
  “遵旨。”
  刚刚松了口气准备走出大殿的梁月震了一震,不可置信,满脸惶恐,欲哭无泪。
  董绯摇头,这就是亲爹。
  “殿下……”
  “都准了都准了,想怎样都准了!!别烦朕,都散了!!”
  宣成帝不胜其烦,由内侍搀扶着逃也似得离开,看都不看是谁在说话。
  宴席很快散了。
  董绯和陆凉走到宫门前,马车过来,陆凉扶着他上去,董绯不答应,自己爬了上去。另一辆马车来接陆凉,陆凉摇了摇手,在车夫惊恐的眼神中,登上了董绯的马车,掀开帘子,与董绯挤到一处。
  董绯的马车夫摸了摸斗笠,往尚且还在晃动的帘子瞥了一眼,架着马车走了。
  马车内。
  董绯觉得有些挤,董绯的腿和他的腿紧紧贴在一起,天气回暖,他们都穿的比较薄,他不可避免感觉到了陆凉的体温,有些不自然。
  “你刚刚在殿上想和殿下说些什么?”董绯转移话题。
  “过几日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
  “你不用猜。不过你到时候一定要作证,殿下已经准了这件事。”
  “看不透你。”董绯摇了摇头。
  陆凉突然握住他的手,移到心口,“你不用看透,你只需要记住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然后凑在他耳边又说了一句什么,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从董绯的脖子攀爬上面颊,在脸上渲染开。
  “无耻。”他甩不开陆凉的手,把脑袋偏到一边不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啦啦啦,我的梁月小可爱。


第21章 第 21 章
  2018/2/14
  “陆旻初,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努力让这番话看起来气势汹汹,然而唇还红肿,脸也绯红,倒更像娇嗔。
  陆凉平复一下呼吸,放开他,帮他理了理外形,口中却说的是:“你情我愿的事,并不羞耻。”
  哪里……哪里有你情我愿?董绯刚想反驳,突然听到了马车夫的声音。
  “咳咳,公子,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董绯闻言掀开了帘子,之间对面横着另外一辆马车,果然将他们的路挡住。
  驾车的人掀开帘子,从马车下来一个人,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动作有些不太自然,正是许久不见的长孙屏。
  董绯以前见到长孙屏都是苦大仇深的可怜模样,现在看他,见不到一丝一毫软弱无助,反而强硬不少。
  长孙屏的腿看上去刚好不久,勉强走了几步,用拐杖撑在地上维持平衡。
  “小王爷。”长孙屏唤他一声,看了一眼一旁的陆凉,欲言又止。
  “旻初你先等等我。”
  说完,他便下了马车走到了长孙屏那边,长孙屏对他行礼,挑开了马车帘子。
  他们的马车很大,帘子也很厚。
  董绯进了马车,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衣着朴实无华,头发也只是随意披散在脑后,董绯进去时他正挑着床帘看马车外的长安灯火,听见动静,就很给面子回头看了董绯一眼。
  是个看上去尚且年轻的男人,眉色颇淡,眼睛在董绯身上快速打量一番,饶有兴味开了口。
  “倒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董绯被他这句话惊住,碰巧此时长孙屏也进来了。
  “小王爷,长孙屏先要感谢您多日以来的照顾。”
  “不必,应该的。你最近可还好?”
  “王爷不用担心小人。今日打扰王爷,只为了告诉王爷一些与您相关的往事。”
  “与我相关?”他联系到另外那人对他说的那句话,不由得好奇。
  “可……可是与我……”
  “与靖平公主和驸马爷有关系。”
  董绯一语不发,看向了他们。
  另外那个人倒觉得他们这样你来我往甚是无聊,打断他们,悠哉悠哉开了口。
  “你就是董遇的孩子吧,当年老夫路过西方小镇,与他有缘,帮他救了个脸上黑漆漆的小兄弟。后来几十年不见了,听说坟头的草已经高过老夫膝盖了。老夫早就说过天妒英才,让他放愚蠢些,唉。”
  “您是菩提子前辈……”
  “你也挺聪明的。”菩提子坏笑。
  董绯:……
  “不逗你这孩子了。当年老夫去孤烟镇,也就你父亲的故乡,去寻找一种毒虫来做药引子,被你那眼神毒辣的父亲抱住了大腿,让我去救一个被咬上的小孩。那山上荒无人烟,只有我和你父亲他们两个孩子,没有药,而那孩子脸都肿成包子,情急之下只好给他把毒逼出来。你那父亲倒是胆子大得很,用嘴把毒吸出来了还活蹦乱跳的,背着人家回了家。”
  “老夫当初就不放心,就多留了几日,后来果不其然,孤烟镇的董姥爷,也就是你爷爷,贴出了告示,寻医问药。你说巧不巧,那种毒就是我要找的那种,更巧的是,老夫解不了。”
  董绯已经睁大了眼睛。
  “不过好在老夫有办法保证他不会毒发,只要他不碰元休草,都没有问题,和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事儿也只有他家人和那个小孩子知道,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元休草不常见。我记得那孩子还为他扒光了府上的元休草,挺重情义的。可是后来他还是死了,看来真是天命难为。”
  “神医。”一直不说话的长孙屏突然开口,“并非天命。”
  董绯的心猛然间揪进,他被窒息感淹没,似乎已经缺乏听下去的勇气,想要逃开。
  “小人在科裘的绯叶山庄住过几日,科裘的鞋底上就沾着这种草,而那天,科裘去过丞相府——”
  长孙屏赶紧把话说完,然后看着董绯的每一个表情。
  董绯没有表情,他看向了菩提子,菩提子摇了摇头。“老夫就知道这些,老夫一直在山里待着,都没关注过这些。”
  “屈玉……”董绯喃喃自语,菩提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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