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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生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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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脸,老了老了。
  “你脸红什么?”陆凉问,白映月知道不是问自己,默默隐退。
  “没……没什么。”
  “洗澡……你叫谁给他洗都可以。”陆凉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噬笑,说给白映月,却头都不回,牢牢盯着董绯,满意地看着他耳朵又红上一个度。
  白映月也脸红了,到说到底也是个唱戏的花旦,藏的好,见没自己什么事,就去守着长孙屏。
  陆凉留下药方子,董绯飞快的瞄上一眼,那上面的字遒劲有力,风骨傲然,全然不像一张药方子该有的样子。
  正在七想八想,陆凉已经起身告辞,拉着他就告辞离开。
  董绯一早就说今天给自己放休假,胭脂铺也不去了,所以也就没什么可做。二人走着走着,就走出满堂彩,走到了后山清澈的溪水边,遥遥看去,可以看见几只稚嫩的鸭子在东边的芦花荡里若隐若现。
  董绯立刻来了兴致,本是和陆凉并肩走着,闲聊几句,这下两眼放光,突然主动拉着陆凉朝芦花荡那边跑去。
  “陆兄你在瞿山不知道开春玩些什么,我小的时候,可是常常去几个芦苇荡捉鸭子,然后就在河边烤。今天我们就来烤一个。”
  “灼华小的时候不应该是和宣成帝一道住在深宫里吗?”
  “也不,你应该……知道宗大人吧,那时候我有一半时间都在宗伯伯家里,你可不知道那老头多刻板,每次彦哥哥带我偷偷玩儿,回家都要跪祠堂,各跪各的。”
  “你又不入赘宗家,他家祠堂自然不要你跪。”
  陆凉笑着摇头,他们走上一阵,脚下的土地变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董绯弯下腰脱了脚下的鞋子,一双白净窄瘦的脚踩上去,又趟进了渐渐变深的水里。
  四月多,河水虽然不刺骨,但还是有些冰凉。董绯的脚尖碰到水,有些瑟缩,但还是迈进去。
  陆凉忽然想起当初二人困难巾帼山的时候,他也是湿漉漉泡在水里。山贼老柴叫他们洗澡,他们匆匆去下个迷药就来不及了,刚刚回泉水里泡着,董绯就被拖去换了衣服。说起来,二人换衣服没在一处,很是可惜。
  董绯提着衣袍下摆扑腾了一阵,鸭子没捉到,亚麻色的袍子反正已经湿透了,他干脆放开手脚直接噗,扑通扑通水花打破了东湖的平静,不多久,他总算是抓住了一只鸭子,这时,陆凉已经在岸上生好了火。
  “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烘干,鸭子我来处理。”陆凉说的无比自然,接过他手中鸭子的动作也无比自然。
  董绯上岸,风一吹,打了个哆嗦,就没有异议,一边问要不再去摸条鱼一边躲到了厚厚的芦苇后脱衣服。
  陆凉弄好鸭子,用枯树枝串起来,就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材抹上去,放在火上烤了一阵,竟然香气扑鼻。
  他看向不远处,董绯抱着外袍子走过来,身上只穿了薄薄一件白色中衣。
  “你刚刚高烧痊愈,这样会生病。”陆凉说道,同时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你把湿衣服脱下来,先穿我的。”
  这样一番好意,叫人难以拒绝。
  董绯又折回去换了件衣服,将自己的衣服全都架在火边烤着。做完这一切,就安安静静坐在火前等着鸭子熟。
  董绯体型在男子中比较娇小,陆凉的外袍对他来说大了许多,他裹紧一遍又一遍,但手一松,修长的脖颈和姣好的锁骨仍然展露无遗。
  陆凉必然是偷看了几眼的,不过必然也是没有让董绯发现。
  鸭子熟透了,陆凉用小刀切下肥美的鸭腿递给董绯。材料稀缺,但董绯咬上一口,满口肉香,掺杂一丝丝药草香,味道也不比阿澎烤的山鸡差。
  董绯吃的开心,算是被陆凉的好厨艺征服,内心深感幸福无边。


第15章 第 15 章
  鸭子也没有多大一只,虽然董绯每次抬头看,陆凉都在吃鸭翅,但他也没有发现一直都是那一只鸭翅。
  陆凉让给了他一整只。看着他吃的愉快,自己心里也十分愉快。暗自也觉得,他太瘦,抱着略微有些硌手。
  鸭子很快就没了,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董绯找了块帕子擦了擦,又坐了一会儿,慵懒得消化食物。
  “陆兄手艺简直不能更好,你在上面放的那些是什么香料,味道这么好。”
  陆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回答道:“你喜欢就好,以后常做给你吃。”
  董绯闻言看他一眼,发现陆凉正垂着眼帘拆火,于是他也不说话,只在心中窃喜,抱着衣服美滋滋地离开,不一会儿,又抱着陆凉的外袍美滋滋地回来,同时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真好。
  换上自己的衣服,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香味,熏得晕乎乎。
  陆凉披上外袍,还没来得及坐起身,便皱起了眉。董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那满堂春的楼房,滚滚黑烟从那里冒出来,隐隐约约传来遥远的、杂乱的叫喊。
  两个人赶过去时,看到的是一阵鸡飞狗跳。被烧的是白映月的房间,纵火犯悠然自得地坐在厅中喝茶,偶尔挑起眼角,看他们忙忙碌碌灭火。
  竟然没人敢上前讨个说法。
  满堂春虽然说只不过是个梨园,但是它的老板说到底是礼部刘尚书表弟,至今还是没几个人敢动他,今日吃亏不敢声张,无非是他们也清楚,礼部尚书到底比不过一个手中紧握实权的丞相。
  郦广这是正大光明地仗势欺人了。
  董绯四下打量,没有看到白映月,打听一下,原来她被老板叫去了。
  “白姐这不答应,他要是天天来闹可怎么办?”有胆小些的已经在悄悄议论,全都被董绯听在了耳朵里。
  听到了,气不打一处来,董绯暗暗咬牙,做久了商人,小王爷骨子里的一点傲气此刻全都涌上心头。从一旁的小生手中拿了把折扇,一边在手头敲着一边大模大样走过去,在郦广面前坐下。
  郦广还是很给这个曾经是小王爷的人面子的,笑眯眯地放下茶杯,起身施礼。
  “下官见过湘文王。”
  董绯也装模作样,“不必行礼,我已经不是王爷,你也是知道的。”
  全京城谁不知道?然而谁不知道这个小王爷的舅舅是多么心疼关心这个侄子,谁又胆敢和他叫板,礼数不周?
  郦广在心头冷笑一声,口中说着不敢,又问到:“小王爷近来可好?”
  “还算滋润。今日就是心情大好,来陪公主府上的夫子看白小姐唱戏,不想却看了这么一出。”
  陆凉站在他身后,眉头一挑,似乎不太满意这个介绍。这个动作郦广也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小王爷是要插手这个事了。
  董绯始终注视着郦广的神情,见他一抬头还是一张叫人不舒服的笑脸,也感慨此人真是有些难缠。
  郦广道:“下官也是来看戏的,不过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私藏着要犯,便小小惩戒一下。”
  他发现了长孙屏?
  董绯与陆凉对视一眼,又幽幽开口“哦?不知道郦广大人是如何处置的?”
  郦广答:“怎么处置的,王爷已经看到了。”
  他身后的房间还有黑烟未散去。
  董绯没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心里也晓得自己从他那里讨不到太多面子,正要说上几句,就看见满堂春的老板黑着脸进了厅堂。
  “郦大人,白姑娘还是不肯答应。”
  “……”郦广看了看董绯,对老板说:“那也就不为难她,府上有事,改日再来。”
  说罢,对董绯行过礼,要走。
  “这满堂春的戏是真的精彩,陆兄以后可要日日与我前来,给我那好友傻小白捧捧场。”
  董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郦广听的真切。那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脚步都没有停下,出了门。
  在董绯看不到的角度,郦广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
  送走了郦广,董绯立刻打听了白映月和长孙屏的下落,那长孙屏只说是被安置在了白映月自己住的家里,离满堂春也不远,而白映月还在老板的房间里,老板说给她些时间想。
  那老板不清楚董绯的身份,却也感觉得到他很尊贵,董绯问了他什么他也就都一一答了。原来上午董绯陆凉二人走后不久,那郦广便来了满堂春,听说白映月在房间里,还请了假不肯登台,便不由分说闯进了房屋。白映月请他派人把床上躺着的小伙子送走,他见郦广没有阻止,便大着胆子答应了。
  郦广对白映月的那点心思满堂春无人不知,他们也是都还记得以前有位长孙少爷是心悦白姑娘的,虽然是最底层的百姓,也免不得在心中将两人好好比较一番,也觉得这郦广实在比不得,可是谁叫风水轮流转,落得现在的地步呢?
  众人心中不满,不好发作,那郦广却嬉皮笑脸地叫人放火。实在欺人太甚。
  “那人实在可恨。”刘老板暗自咬咬牙,只敢背地这样发泄几句。
  “您带我们见见白姑娘吧。”
  “好好好。”他连忙点点头。
  董绯跟着刘老板去看了看白映月,她正坐在一张木椅子上,拿着一个布包不知道在数什么,见有人来,有些慌乱地收起来。
  董绯支开老板,房间只剩下他和陆凉、白映月三人。
  “傻白。”
  “我要走了。”白映月开口打断他。
  白映月说的走,自然是悄悄离开。满堂春自然是不会任由她离开,可是若不离开,会发生什么,她也不太确定。
  就算她红遍整个天启王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戏子,斗不过郦广,便只能逃。
  “公主府你也是可以去的。”
  董绯又开口。
  “还是走远些吧。”白映月黯然,“对他也好些。我们去个小村庄,种些庄稼,我也可以养活他。”
  董绯这才不好说什么,他今日提醒了郦广,虽然明白可能没有多大用处。看来得麻烦梁渠亲自出来提醒提醒郦广的主子了。
  屈玉那苦瓜脸,小时候自己费老大劲儿想让他少让自己罚抄一遍都没用,梁渠撒个娇却比什么都好使,实在是偏心太过。
  他又细细嘱咐了几句,见白映月面上已经露出疲惫之色,便不再过多说下去,和陆凉又一次离开,回了董府。
  这一闹腾,董绯也有点累。与陆凉说几句话,晚饭都不吃,便睡下了。
  陆凉在竹楼转悠一阵,想着董绯可能会有些冷,于是又去关上窗户,将春色挡在窗外。又放下了帘子,被帘子上的镂空樱花的图案吸引了眼球,静默着看了好一会儿。
  好一会儿之后,静静的房间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董绯睡熟了。
  这些日子,他很辛苦。
  陆凉坐在床头,爱怜地抚上他的面颊。有些事是他可以替他做的,有的却不能,他分担的,还是有些少。
  但是他想要的,却一天天的变得更多。
  看着在睡梦中的董绯朱唇轻启,他也会失神,实现完全挪不开。
  董绯的唇柔软湿润,泛着水泽,像挂着雨露的玫瑰花瓣,让人想要尝尝其中滋味。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轻轻吻上那勾人的唇,试探性轻轻用牙咬了一下。
  董绯微微皱了眉,却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如此甚好。
  陆凉更加放肆地亲吻,舌尖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形,后又干脆探进去,撬开牙关,与董绯香软湿滑的舌纠缠在一起,攫取者他口中每一丝清甜。
  这个吻缠绵缱绻,陆凉沉浸其中,早已超出了他对自己所说的“只轻轻一吻”的范畴。
  他终日有意勾引着这个猎物,却不想还没有等他亲口承认,自己便已经被吸引得移不开眼,沦陷进去,无时无刻不为他的率真机巧沉沦,无时不刻不想着,将他占为己有。
  末了,听见身下的人在睡梦中已经因为缺氧而不安得□□,他才结束这个吻,恋恋不舍地坐直身子。
  董绯被吻得像个桃子。
  面颊粉嫩白里透红,几乎闻得到香甜的气息。陆凉知道他睡眠一向很深,这么激烈的吻,他甚至在睡梦中主动回应,却没有醒过来,只是睫毛微微抖动。
  “你这样子,被人睡了,也不会醒过来吧。”
  陆凉低声笑,声音因为那个吻和满足的情绪变得喑哑。
  “还好你身边是我。”
  说罢,又看向被吻得红肿的唇。
  “也只能是我……”
  话语淹没在又一个吻中。
  董绯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面红耳赤,感到嘴唇有些胀痛,想起来自己昨晚做的那个叫人羞于启齿的梦。
  他他他……他居然梦到……梦到自己和陆凉……亲吻。
  还是舌吻。
  梦境太过于生动形象,他与陆凉在芦花荡,风吹过来,吹的芦苇翻涌,然后陆凉便吻了他。
  他在梦里有些羞涩,虽然只是三秒,但也是羞涩想要躲开,但是却被那只百看不厌的手扳过去、不知不觉,他们就吻到了一处,一直吻到他喘不上气。
  他梦见自己说:“旻初,你这样……我喘不上气。”
  梦里的陆凉眼底波涛汹涌,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那我换个地方,你休息一下。”
  然后那个吻一路流转,落到下巴,脖子,锁骨,留下一点点水光,在锁骨处稍稍用力啃咬,然后自己发出很是羞耻的低吟,然后那个吻一路向下……
  停停停!
  董绯抱着被子,发丝凌乱,目光呆滞,,觉得自己像是水煮的虾子,涨红了脸。
  他怎么可以意淫他的救命恩人?!
  陆兄对他这么好!陪他做生意,给他做好吃的,还帮了自己这么多忙,是得多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还……还……
  简直丧尽天良畜生不如!!简直无视人理常伦礼仪法纪!!
  想了很久,他终于将手中的枕头砸开,把脸埋进被子。
  羞死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暴击


第16章 风波又起
  天朗气清,惠风和睦。这座偏北的城市总算是化完了最后的雪。
  十几日无事,董绯觉得似乎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好久没有过上安生日子。
  那天起床后,他尽量表现得自然,好在,陆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自然,于是董绯便松了一口气,将此事默默翻篇。
  这大半月的时间,梁渠忙完了府上的事,也搬来小住,偶尔也同他们一起去满堂春看看白映月,有没有受郦广的骚扰,好的是,并没有再见到郦广。
  董绯坐在自家院子里,端着茶杯赏析院子里的春花出神,也懒得再去看着胭脂铺子,甩给了时清。
  “在想什么?”
  陆凉陪着梁渠回了趟公主府,形式上也算完成了今年的任务,交了梁渠礼数,不到一日又带着她回了董绯的小竹屋,刚走到董绯面前,便看见他在凳子上发着呆。
  董绯想的出神,道:“总觉得郦广不像是那么能善罢甘休的人。”
  “你在担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董绯皱着眉,“阿渠,你派些人暗中保护下他们?”
  那边梁渠蹲在院子里挖着她前些年出关前埋的几坛子小酒,头也没回:“也好。”
  她将两坛子酒放到桌上,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去年就开始准备这点儿梅花蜜,蜂蜜都在冰窟里放了许久了,梅花倒是不久前才弄到。”
  董绯看着她兴致勃勃地将小瓶子里的蔗糖似的粘稠液体倒了些在酒坛子里,一时间空气中也弥漫起诱人的香甜。
  梁渠从小最喜欢的无非是打打杀杀和吃,在后者上更可谓是造诣匪浅。她亲手酿制的东西自然是差不了。
  董绯觉得有些嘴馋了。
  “我也好久没有喝过你酿的酒了。”
  董绯摸着鼻子,直接从梁渠手中拿过一坛。
  “你要喝一坛?”梁渠虽然没有制止,但也出声。
  “你怀疑我的酒量?”董绯一口抿下去,砸吧砸吧嘴,觉得这酒甜甜的,其实并不浓厚。
  “不知道是谁在梅园耍酒疯。”梁渠唏嘘,懒得搭理他,又给陆凉倒了一杯酒。
  陆凉看了看直接抱着小坛子豪饮的董绯,也想出言相劝,话到嘴边,他瞥见一缕绯红攀上董绯的脖颈。
  ……喝醉了也未尝不好。
  陆凉在脑海中回忆起了些什么,端着杯子都不送到口边,却仿佛已经喝了这酒,有些沉醉。
  梁渠也懒得看他们,将剩下的酒兑好梅花蜜,装进了另外一个小瓶子。
  “公主给丞相带去?”
  方才还沉醉的陆凉此刻突然出声,目光暧昧不明。
  梁渠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屈叔找我讨了好久,总不能不答应吧。”
  陆凉再没有说什么,董绯出奇地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调笑一番他的好青梅,陆凉偏头一看,果然是睡着了。
  “酒量太差,以后你还是少喝些。”陆凉自言自语,也不避讳梁渠,一只手揽过董绯的腰,另一只手抄向他的膝盖弯,将他打横抱在怀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就是不小心打翻了坛子里剩下的酒。
  酒香弥漫,陆凉闻着酒香,微微皱起了眉。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又不动声色看了看梁渠,梁渠浑然不觉,继续装酒。头都不抬,装完酒,就急匆匆走了。
  陆凉将已经不省人事的董绯抱回竹楼,放到了床榻上,一手捏住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回到院子里,拾起一块打碎的酒坛,放在鼻尖嗅了嗅。
  蒙汗药?
  强劲的酒香也掩盖不了的味道,酒是几年前就埋好的,不可能有问题,那么,就是梁渠的梅花蜜。可是梁渠没有理由害董绯,就算是放蒙汗药。
  还有,放药的人想做什么?
  此时已经是傍晚,董府只剩一个不省人事的董绯和自己,如果自己喝了酒,就是两个醉酒的人。
  毫无反抗和自救的能力。
  想到这里,他变了脸色,向竹楼走去,谁知道一转身,竹楼已经冒起阵阵浓烟。
  好大的胆子!!
  陆凉变了脸色,冲进竹楼,果然看见床帘被点燃,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半个竹楼。董绯在睡梦中被滚滚浓烟呛醒,但是睁开可眼睛,却动都不能动。
  药效的作用,他浑身疲软无力,连呼救都做不到。陆凉目中已经蓄满了寒意,若他要是也稀里糊涂喝了酒,只怕他二人就要意外死在家里,成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反面教材,谁会去查案?
  董绯被微弱的喘息,吸进腹中全部都是焦味,痛苦难耐,此刻见一道白色身影闯进来,毫不掩饰惊喜之意,然而很快,就被担忧取代。
  模糊中,陆凉看到他嘴唇微动,分明在说“快走。”
  陆凉将他抱进怀里,幸好发现的早,被子没有燃烧,董绯没有受伤。
  抱起董绯,他转身就要离开竹楼,突然看见一道衣角闪过。
  呵。
  眼看就要走出去,忽然他敏锐的听到耳后传来箭矢破空而来。心下就要转身离开,低头看了看怀里担惊受怕的董绯,又假装脚下被绊了一下,生生接下那只暗箭。
  箭矢从左肩穿透,闪着寒光的箭头染着血,伴随一声痛苦的闷哼,出现在董绯眼前。
  几乎是一瞬间流下眼泪。董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死死攥着他的衣袖。
  “陆凉!!”
  一声闷哼,鲜血很快就蔓延开来,染红一片。但是陆凉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即便有些不稳,他还是披着热浪猛焰,跌跌撞撞撞到了院子里,轰然倒地,将董绯紧紧抱在怀里。
  “陆凉……”
  董绯想要推开他,看看他的伤。
  “别动……”陆凉抱紧他,“别动,让我抱着你。”
  “你……你快给自己止血啊……”
  “来不及了……让我抱着你。再……再抱一会儿……抱一会儿。”
  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淹没在董绯微不可闻的急促呼唤里,最后消失。
  “陆凉……”
  “陆凉你别睡……”
  “陆……”
  “旻初!!”
  梁渠的府邸离董府不算太远。离屈府却不近。
  她抱着酒坛子,不见身边的那个小厮,也没有过多不快,想着这般不懂规矩的仆人以后再不要招进府中,但是那个小丫鬟似乎是丞相府给她送过来的……
  她相信屈玉。
  她相信屈玉,很快回府,登上自己的阁楼,吹着凉爽的晚风,差人将酒送去丞相府。
  她的阁楼比较高,是自己向父皇请求建造的,每天休息,她都可以坐在这里,大半个金陵的景色像一幅画卷展现在她的眼底。
  像眼前一样,灯火通明,国泰民安。
  每次看到这些景象,她都会觉得非常欣慰,她从来不邀功,守着天启的江山,虽然并非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但也让她万分欣慰。
  然而她刚刚因为没多久,就猛的变了脸色。
  失火了,金陵有地方失火。那个地方是……
  董府!!
  第二天清早,丞相府。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因为门口的匾额,说这座小宅院是丞相府,南市炸臭豆腐的雷嫂家的三岁小孩都不信。
  简陋得很,比起家徒四壁,多了几棵树,几个人,还有一堆公文。
  很不开心的屈玉今天很不一样,坐在院子里满心欢喜地往自己用来喝茶的被子里倒着酒。
  精致的小坛子用桃花纸封着,一打开就酒香四溢。
  屈玉皱着眉,没有表情,但是双目却熠熠生辉,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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