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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筵冷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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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一露面,他随后也就消失了!”
苏冷清道:“多久的事?”
阿辰道:“一年之前!”
苏冷清道:“没留口信?”
阿辰道:“离坟不远的地方有个石堆,压着碎瓦、石煤和插入泥巴的半只碗,你应能猜到什么意思!”
碎瓦意思是平安勿念,泥巴和碗表示钱塘跑船,石煤是指等待阿辰前来。
居然就在钱塘跑船,离姑苏两日水程,跑船也得经过姑苏,却不见他捎个信来,打算一辈子不来往了?!
苏冷清一个劲冷笑,双手都拍上桌子,咬牙切齿道:“他想当逃奴?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何时!”
“伤口又崩裂了,你消停点吧!”阿辰瞟眼他的脖子,纱布又涔出血来,皱眉道:“血再这么淌下去,等不到你见到他,就要先去见阎王了!”
夜晚,阿辰在花园仰望星辰,就见温玉怀一脸凝重走来,面带难色说苏冷清为他画了一张像,说是明早就叫全姑苏的画师临摹,然后在江浙一带的渡口张贴!
阿辰皱眉道:“他要找的人是风筵,为何张贴我的画像?”
温玉怀苦笑道:“风筵看到你被追缉,一定会来姑苏府的……”
阿辰淡淡道:“我犯何事,刺杀他?”
温玉怀道:“猜对了!”
阿辰嗤笑一声,负手身后道:“也罢,就当我帮他一次,他总是怨我帮着风筵,却不知我对他俩等同视之……”
温玉怀看着阿辰,忍不住揶揄道:“还说我一身的官家做派,也不看你自己讲话时的派头……”
阿辰挑眉道:“哦?”
温玉怀歪头看他,上下打量道:“看你这幅派,官都比下去,就像那王爷!”
阿辰淡淡道:“便是王爷又如何?身世家族不重要,喝不得酒吃不得肉,那日子过得才叫难受!”
说罢,继续仰头看星,听得温玉怀吃吃发笑,盯他目光越发痴迷。阿辰似被他看习惯了,这会子吹着冷飕飕夜风,心里是丝丝缕缕寂寞,有人陪着倒也舒服一些,目光啥的便不计较了!
风筵是在一个月后看到阿辰的画像,当时大船就停靠在钱塘渡口,老刀把子拿了船钱很是高兴,甩了几两银让厨子上街捉头猪,扛几百斤的活猪可是力气活,厨子便叫了风筵和另外一个壮汉同去。
熙熙攘攘的钱塘渡口,风筵本来是目不斜视,可听人说这个阿辰真胆大,竟敢刺杀姑苏知府。
风筵三年不曾绷紧的神经一下又绷紧了,挤到前头果然看到阿辰的画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刀疤,那是在山城与那些假冒山贼的家丁搏斗留下。
告示上说得清清楚楚,阿辰刺杀姑苏知府苏冷清,风筵念了三遍确信没看错,但阿辰为何要刺杀苏冷清?难道没看到白桦林留的暗号,误以为他死了迁怒苏冷清?!
告示已经贴了月余,阿辰有没有被抓到,苏冷清有没有被杀,告示上就没说明了,风筵顿时五心烦躁,也不跟那厨子买猪了,折回船上恳求船老大给他告假。
船老大翻着白眼说你又要去祭奠谁?去年不是才给你告过假?你还告假上瘾了啊?人家告假是看家小,你告假老往那坟头上跑,沾了一身晦气上船,滚回你的船仓,去多烧点开水,等黄厨子回来杀猪!
船老大不肯放行,风筵就紧跟着他,连撒尿都跟着。
一直磨到大半夜,船老大被他烦得猪肉没吃好觉也睡不安生,最终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吹胡子瞪眼睛骂:滚,死哑巴,爱上哪上哪儿,以后都别回来了,老子的船不要你!
风筵就回了船舱,一方麻布卷个包袱,黄厨子见他真要走了,塞了一把铜板给他,船上兄弟凑的盘缠。
黄厨子送风筵下甲板,说办完事早点回来,船老大就这破德行,回来挨他一顿训,也就没事了!
末了,黄厨子拿眼瞄着他,说你还会回来吧?风筵郑重点了头,背起包袱上了路。
钱塘离着姑苏不远,风筵起早贪黑的赶路,没几天就进了姑苏城,站在那府衙大门前。
门房一看对方是个哑巴,就问了句你找苏大人?
风筵点头。
门房打量一眼,又问你听得见?风筵再次点头,表示自己听得见。门房便无多言,带他去了花厅。
在等候的时候,风筵不禁奇怪,这太容易进了吧?虽说官不应拒民之请,但该有的门禁还是得有,要不然人人随意出入,那岂不是成了集市?!
等了不知多久,背后传来脚步声,风筵一转身便对上跨过门槛的苏冷清,跟着感到冰寒料峭的冷意,好似突然降临的暴风雪,冻得人手足无措始料不及。
若是在三年前,风筵会屈服在对方的目光下,会小心翼翼上前讨好,或是可怜兮兮低下头……
可现在,他也只是这般站着,在苏冷清的目光之下,平静自然看着对方!
多少年了,风筵都快记不得了,从看到他的第一眼、那个吊在廊下的孩童,到现在官袍加身、威风凛凛的知府大人,而他也快到而立之年、只可惜并无任何成就。
他用了多少年才承认这一点,苏冷清跟他不是一样的人,他们走着不同的道路,一个是学而优则仕的官大人,一个是胸无大志、只求温饱的粗汉子!
等心头的绮念散去,苏冷清便只是苏冷清,有所成就也是造化,苏家祖上积下功德,与他风筵并不相干!
☆、第四七章
苏冷清近日重翻旧案子,当中一起牵扯到盐运司,温玉怀私下说他在作死,哪块石头硬磕哪块,上回搅得圣上派出钦差,这回不知又闹啥幺蛾子。
温玉怀是怕被贬绝域蛮荒,说是冰天雪地缺衣少粮,还发生人吃人的骇事,只要有人晕倒路边,便被那群饥民给吃了!
温玉怀嘀咕说真要被贬去,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苏冷清看不惯他这点,当即就骂他一句软骨头。
温玉怀受了他这句骂,倒似瞧见啥新鲜事。苏大人抽了什么风?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这是要重续往日友情?!
就在这个档口,门房进来回报,真有哑巴来找苏大人,而且此人耳朵听得见,只是嘴巴不能说话,比划时候左手少了尾指。
苏冷清手中卷宗落地,身子一个劲地哆嗦,只痛苦得缩起身子,惊得温玉怀和门房都叫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苏冷清平静下来,跟抽筋剥皮一般,瘫软在那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玉怀彻底看傻了眼,问你还不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人家?!
苏冷清倒是听见这话,冷笑着说是要去看,看这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我!
苏冷清说完甩袖出门,气势汹汹前去问罪。温玉怀张大嘴巴,几乎快惊掉下巴,这又是何来的罪名?!
隔着花厅的八扇雕栏,苏冷清早就看到熟悉背影,甚至嗅到那股熟悉气味,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但这滋味很快就被愤怒取代,苏冷清现在只想问他为何躲了三年!
待风筵转过头来,与他对视的那一瞬,苏冷清吃惊同时,怒火更加炙盛!
吃惊是因男人不复以往的硕健,伤势痊愈后略显消瘦,短衫瘪塌塌贴在身上,只显出他骨架高大,以前那层衣服下紧实健硕的肌腱,就算冬天穿着袄子也能感受到那股窜动;愤怒也因男人不复以往的硕健,壮年便将自己搞成这般,倘若打不过也无话可说,但明明打得过却不动手,只将自己送人宰割,就为那点破烂事,这让他如何不气愤?!
难道自己不该拒绝那张琴吗?凭啥就得遂了他的意愿?就凭他这些年来的付出,助自己穿上这身官服?!那跟昔日五十两买睡有何差别?不都是一种感情上的交易?!
想起那日他抱琴威逼的话语,苏冷清眸里顿燃幽幽紫火,恨不得将风筵拖到堂上棍棒伺候。
那边风筵也被苏冷清的怒气惊愕,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莫非是为阿辰的事情恼怒?
风筵没了舌头开不了口,只拿眼睛去询问苏冷清,可谁知道苏冷清咬牙切齿,恨出洞来就是不开口。
风筵等待了片刻,只得张开嘴巴,呜啊了一声,阿辰怎么样了?
恰好那温玉怀也进来了,看到风筵那个叫惊喜,扑上前抓起风筵的手,忙不迭说果真是你,连眼睛都冒出泪花了,把那苏冷清气得脸色更僵。
温玉怀一个劲说上苍保佑,好人有好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风筵呜呜啊啊,指指自己,又比划什么。温玉怀便宽慰他,舌头没了就没了,命捡回来就行了!
风筵是急着问阿辰,好一气手脚比划,连额头都冒汗了。温玉怀看得越发糊涂,不明白他到底想说啥,莫非是急着去茅房?!
温玉怀指着门外说,茅房在后边呢,我带你过去啊?!
苏冷清嘴角微微抽动,风筵也跟着沉默下来,温玉怀莫名其妙挠头,看看苏冷清又看看风筵,说你不是要去茅房呀?!
最后,温玉怀眼睛一亮,说你等等我去拿笔墨,就听那苏冷清冷哼一声,甩袖出门跟手下人来一句,去武馆把段辰叫回来!
风筵听到这一句,倒是心安下来了。温玉怀瞟着苏冷清的背影,忽然扭头对风筵来一句,瞧,还是他最了解你,我可啥都不明白,还是你俩有默契!
风筵赶紧一阵摇头,温玉怀这话说错了,虽然在一起很多年,但他并不了解苏冷清,所以苏冷清才会说要找一个举案齐眉的妻子,意思是能听得懂他说话的女子。
等放下那段情,风筵回头再看,就觉得苏冷清这话说得在理,跟个没法对谈的人在一起,整天大眼瞪小眼作甚?!
风筵这会子在船上,跟群嬉笑哄闹的大老粗住着才觉自在,大老粗们心里藏不住话,勾肩搭背有啥说啥,除了养家糊口的银子,其它家俬都混杂一起,逮着谁的就用谁的,也不分个彼此。
风筵不爱回忆过往,但每次想起就会摇头,以前真是自讨苦吃,只有走过一遭才明白,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稍晚一点,阿辰回来了,站定看他一眼,讥诮一句不错!
在苏冷清这般折磨下,能够活到现在,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风筵听懂他的讥诮,抬手打了他一拳,刚想问他通缉之事,就听下人说午膳好了,大人请三位去客厅。
等进了客厅,苏冷清已经坐在首位,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但也不见半个笑容。
桌上放着几盘菜,一碟子花生米,一盘干切牛肉,一盘卤豆干,一盘小葱豆腐,一盘炒鸡蛋,倒是有一坛老黄酒,但也没有白米饭,只有一盆煮红薯。
这些菜都有来由,苏冷清爱引经据典,布菜也含了机心,就不知那痴汉懂不懂。
温玉怀心里忍不住嘀咕,四个大男人就这点下酒菜,苏冷清也太抠门了吧?这会子又不好说我出钱,再叫人添几个菜,这不是打苏冷清的脸吗?!
风筵心里暗暗吃惊,忍不住瞟眼苏冷清,命人布下这些菜肴,是要他念及过往吗?
但过往有什么好回忆?他苏冷清稀罕过他们之间的交情吗?!若不是被逼无奈捆绑一块,苏冷清只怕看都不会看他一眼,这会子布菜又是为了哪番?
风筵想,他果然不懂苏冷清,以前不懂、现在不懂、将来怕更不懂了!
阿辰瞟眼俩人脸色,心里也猜到七八分,当下只是拿起那坛酒,每人先都倒了一碗,拿起酒杯看着风筵说,怎么总是为你接风洗尘?!
风筵收起吃惊的目光,拿起酒碗碰了一下,凑到嘴边小小喝着。阿辰一口气干光了,抬头看他小口喝着,皱眉道:“你绣花呢?”
风筵苦笑着刚想比划,就听苏冷清冷汀汀道:“没了舌头,喝那么快,你想呛死他?!”
阿辰吃惊道:“真不能?”
风筵苦笑摇头。
阿辰皱眉坐下似在跟谁生闷气,直到风筵把喝光的酒碗递来,脸色才稍微霁和一些,最终才缓缓道:“罢了,我喝我的,你随意吧!”
一顿饭,苏冷清没有喝酒,只是挑了几筷菜,拨了一只红薯;温玉怀见阿辰和风筵对饮,苏冷清冷脸吃饭一贯如此,他们三个打小一起长大,情分自是别人不可比,自己只是硬凑过来,桌上多添一双筷子。
温玉怀想到这食不下咽,等苏冷清起身离开时,便也推说自己吃饱了,出门时连眼眶都红了。
阿辰是气闷不能跟风筵斗酒,在西王府待了那些年,没烈酒又如何让他安枕?!风筵先被苏冷清这桌菜给惊到了,后来又见苏冷清拿眼光瞄他,隐隐约约有种不妙的感觉。
但究竟哪里不妙,风筵又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来,借着不停喝酒,不去理会别的。
待到宴席终了,阿辰抱着酒坛子,带他来到衙门马厩,风筵这才松了口气。
阿辰躺在草垛上喝酒,风筵抱着酒坛子,拿根树枝坐在木桩上,阿辰问他话的时候,他便在地上写画。
风筵忽然发现,私下阿辰话少了,抱着酒坛一味猛灌,乌鞘剑也随身带着,便在地上写道,这几年去哪里了?干了什么坏事?
阿辰沉默半晌才说,你还是不问的好,我这些年干的事,你不会想听的!
风筵定定看着他,半晌才又写道,你还要回去?我跟你一块,倒要看你干啥!
阿辰摇头,不回去了!
风筵就在地上写,喝酒,等你想讲,再说给我听!
阿辰板脸,没这天!
风筵就笑,小气鬼!
阿辰说你这些年也不错,干的坏事够灭九族。
风筵愣住了,很快写道,你去过了?冯叔好吗?
阿辰说好你个屁,冯叔他们早跑了,你弄去两只幺蛾子,谁还敢待在那地方?!
风筵又是一愣,不就泰子先生,怎会变成两只?
阿辰皱眉说,文暮晗也在哪儿,想活埋你的那个。
风筵傻眼了,地上写着,他俩不是……
阿辰拿眼睛瞅他,不是什么?我看他俩好得很,连睡觉都一个炕!
风筵愣了半晌,没想明白这事。
阿辰不耐烦地说,你拿个破树枝,有完没完了?
风筵索性扔了树枝,爬上草垛并肩坐下,你一口我一口喝起来。阿辰手中的不是老黄酒,而是杏花村的烧刀子,风筵没了舌头尝不出味,只觉入喉绵醇香甜,入腹一股暖流涌动,不自觉就喝多了去……
☆、第四八章
等衙役来报风筵和阿辰醉倒马厩时,苏冷清眼神微微闪烁一下,这俩人醉酒在他意料之中,往常他是最厌恶风筵喝醉,通常置之不理任他在马房过夜,但此刻是因另有盘算,便命衙役扶他们各自回房。
在苏冷清跟前当差的都是机灵人,且又从吴江带来、跟了几年的老差人,当即就听明白那意思,问他把风筵送到哪间房!
苏冷清头也不抬说,他是我的小厮,你说他该住哪里?!那衙役也就懂了,把醉了的风筵,拖到苏冷清的外屋。
扔上那张床的时候,衙役心里就暗暗想,难怪外屋总搁张空床,原来是等着这位爷呢!
那会子弹劾江南道,对方也没少泼脏水,总说苏大人难堪的小厮出身,说他是被公子哥骑过的知府。
虽说是对方恶毒污蔑,但这当中不是没一点影子,听说苏大人还没中举那刻,那男人还闹到开宗书院,气得苏大人当众扇他耳光。
后来,苏大人两榜进士衣锦还乡,男人便不敢再作纠缠,没过多久遭了横祸,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
这是外人眼中的故事,听到衙役们的耳朵里,也只是笑一声罢了!没在苏冷清手下当差,就不知道其人其性,若是个任人骑的主儿,又怎敢跟那江南道斗狠?!
依苏大人严苛自律的性子,多半是发乎情、止乎礼,纵使有些暧昧心思,也不会做出失格之举。
衙役们私下曾戏言,若真有那么一回事,怕苏大人也是在上的那个,断不肯在下受了折辱。
看着床上的哑汉,衙役拿袖子扇风,心想人都弄进屋了,这回谣言成真了!
至于那句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衙役想苏大人是懒得找借口吧,谁会把个喝醉酒的小厮弄进屋?!还不就扔在马房让他过夜呀?!
风筵是第二天鸡鸣醒来,等那眼睛适应昏暗,惊得他啊一声叫出来,苏冷清的声音也从里屋传来,一大早喊魂呢?!
风筵撑着头瞪圆眼睛,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又回到姑苏老屋,自己靠着屋角的木板床,东窗下是苏冷清的书桌,灯架、橱柜、还有角落里的那张琴!
甚至连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被,都跟以前的花色一模一样,被子里边还打着补丁,那是自己粗手粗脚缝纳。
风筵惊乱地看着屋内一切,脑子里面浑浑噩噩,一时间分不清是梦非梦。
一盏茶的功夫,苏冷清穿着便服打里走出,眼角眉梢腾着怒气,说话也自然不客气道:“天还没亮乱喊什么?喝得这般烂醉如泥,除了喝酒你俩就没事可做?!”
风筵只拿眼睛瞅着他,眼底是一阵阵地吃惊,似看到什么八角怪兽。
苏冷清虽然一脸不悦,但眼神带着莫名喜悦,看得风筵越发心惊起来,似感觉自己陷进一张罗网。
昨天阿辰说通缉画像只为诱他出来,他听了也只是些微吃惊,心里责备阿辰陪着苏冷清胡闹。
那一刻,他还没想到自己身上,只觉苏冷清拿官司当儿戏。上头要是追究起来,苏冷清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被这一屋家俬包围,又想起那桌菜肴和通缉画像,风筵内心震惊可想而知。
苏冷清是犯了什么浑,以前万般看他不上眼,处心积虑想撵人走,这会子又觉得他是香饽饽?!
苏冷清就是一个无底深渊,他用了十八年、半条命才爬出来,他除非是傻了才会再跳进去。
苏冷清说你没事就去找师爷,把那账本子熟悉熟悉,好歹也是宁知远的外甥,跑去拉纤也不怕被人笑话!
阿辰是被风筵摇醒,慢条斯理地下床,在盆架前梳洗过后,又泼些凉水在脸上,才肯去看风筵写在桌上的字,漫不经心道:“你要走?”
风筵郑重点头,写,东家等他回去。
阿辰微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多做挽留,只是端坐桌边,那双深邃的眼睛,陌生得让风筵心惊。
此刻的阿辰比昨晚更不像阿辰,似一个他从来都不熟悉的男子,有说不得的过往和深不可测的城府。
风筵正在愣神档口,就听阿辰淡淡问句,怎么,怕我了?!
风筵没有做声,只皱眉看着他。
阿辰笑了一下,抽出那乌鞘剑,剑光映在脸上,森冷道:“想做大事,三分靠功夫,七分靠煞气,你们都怕了我,表示我……”
话还没有讲完,风筵一个暴栗,敲上他的脑壳。阿辰直直看着他,风筵直直看回去,少顷沾水写字:酒醒了没?!
阿辰不看桌上字,风筵就来火了,抢了他的宝剑,夺门就跑掉了。
阿辰楞了一下,想起他跑的方向,赶紧追了出去,结果差了一步,让风筵把那把旷世之宝扔进茅房!
府衙气派官吏数百,那屎坑也挖得纵深,剑掉进去连个粪泡都没冒,阿辰回过神一拳打上风筵眼眶,风筵也不客气回敬他一拳下巴,俩人就在茅房面前打起架来。
早有人禀告苏冷清,苏冷清只是回了一句,不掉粪坑由他去,掉进粪坑轰出府!
从茅房一直打到走廊,打得俩人筋疲力尽,那风筵毕竟受过伤,累得爬不起来了,阿辰气吁吁站起来,等走到自己房门口,正好看到了温玉怀。
温玉怀见他嘴角开裂,披头散发衣衫扯烂,像被一群疯狗咬过,吃惊说你怎么了?
谁能将武艺高超的阿辰揍成这样?温玉怀跟着又发现乌鞘剑不见了,那可是阿辰从不离手的兵器!
温玉怀想着也就问了,这一下又惹恼阿辰,胸中腾起一股怒火,偏巧温玉怀还不怕死,凑过来又问东问西。
阿辰便眯起了眼睛,一下将他拦腰抱起,踹上房门扔到床上,扯开袍子压了上去。
这些年,他在王府没少见识,起初往他屋里送美女,后来见他不碰美女,就开始送美貌少年,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温玉怀本是失声惊呼,后来听阿辰冷叱闭嘴,有叫的劲头不如帮忙,把他彻底听傻在床上!
施暴还要帮忙?这还有天理吗?!
阿辰已经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瞅着他,说现在该怎么办?我就这样进去?!
温玉怀没忍住,说这样进去,还不疼死?!
阿辰问,怎么弄?
温玉怀躺他身下,冲着油灯呶嘴,那盛着的桐油,倒是能够应急。
阿辰看懂他的意思,将油灯递了过来。
温玉怀瞪圆眼睛,气咻咻说自己抹,又不是我要做……
风筵全身骨头都似散架,只得一瘸一拐回了主屋,虽然屋内摆设让人不安,但此刻也没地方可去了,先找床躺下才是要紧。
他那点不安情绪,比不过阿辰重要,阿辰没正常之前,他哪里都不能去!
他也是习武之人,昨儿就看过乌鞘剑,冷飕飕带着杀气。阿辰说剑没有错,是人拿它杀人。
风筵觉得阿辰没错,是乌鞘剑有邪气,带着阿辰入了魔,昨天就想替他扔了,后来喝醉酒给忘了!
阿辰对那把剑有瘾,扔悬崖估计都敢跳下去,可扔粪坑叫他跳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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