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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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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庆!”
  他的牙齿咯咯地战栗,双眼早已赤红:“奇耻大辱至此……我却仍……却仍努力地……试着再去相信他。我自欺欺人地以为,是皇甫飞集逼迫的他,等到那人腻了,七皇子仍是那个七殿下,赵兴怀仍是那个侍读……”
  “可我从没想过,皇甫弘净会成为另一个皇甫飞集!”
  被他人折磨,迫于权势,不得不咬碎牙吞血泪忍受。可当折磨的变成那个自己满心信任与敬慕的人,还要叫他如何强忍?
  他粗鲁地捋起右袖,将右臂上可怖的伤痕暴露于日光下:“我废了自己执笔的右手,向他陈述我失去侍读资格的事实,才凭此逃离。”
  皇甫弘净在他手中断气的时候,那个乞求恐惧的目光让他痛快。
  他也曾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七殿下。
  “当日我见他举止不怀好意,暗中跟了去国子监,却见那侍读狼狈逃出,衣衫凌乱。”兴怀冷笑,“有一点世子怕是猜错了,那侍读没能一刀了解他,不是害怕,是愤怒。有人指使他杀皇甫弘净,可他怕是没有料到,自己的主子还有这样的癖好,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刺了一刀,捡了衣衫便跑了。”
  “苍天开眼,他皇甫弘净,合该死于我手!”
  萧然一直沉默听着,直到兴怀停下,眼眸才动了动,有些艰难地开口:“那……泽年呢?”
  “我所知不多。六殿下即使出身不高,也是皇子之尊,他们总不会如作践我那般去折辱他。”兴怀拉回衣袖,慢慢平复心情,又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只记得,皇甫弘净曾假意对六殿下好,与他亲近后,骗了他去密室,且不止一次。世子未入宫中时,我撞见过一次。”
  那一日他又被迷迷糊糊地推进那昏暗房间,却见地上蜷着皇甫泽年。
  三皇子喜欢看六皇子痛苦,却不会碰亲手足,而皇甫弘净会。
  “我记得他抓着六殿下头发拽他起来,六殿下浑身滴着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皇甫弘净总是说他男生女相,当着三皇子的面便要去撕扯他的衣服,六殿下发着抖拔出怀里的御刀,割伤了那禽兽的手,但刀随即被夺走。皇甫弘净本还想继续,却被三皇子禁止,当时他气急,就趴在六殿下背上,用那把刀割断了六殿下的一把长发。”
  萧然眼睫一颤,双手拢入袖中,五指紧握。
  “萧世子,恕我多言,若非六殿下先替你拦明抢挡暗箭,宫中岁月,你不可能安然无恙。”
  静默良久后,他合手行礼:
  “终归是世子包庇了我,平白受了牢狱之灾。若有兴怀可助世子之地,请尽管开口。”
  “我有两个请求。”
  “自当竭力以赴。”
  “一,我希望能得到太傅亲口举荐,助我入刑部。”
  “家父必不会推辞。”
  “二……请把属于泽年的那把刀,还给我。”
  “他是我的。”
  入夜,泽年照常绕去隔壁串门,却见萧然拢袖站于墙前,状似面壁。
  他觉着好笑:“晋小世子,你槌在那作什么?对一面墙倾诉衷肠么?”
  见叫不动,泽年上去拉扯他,却看见他通红的一双眼,一时又惊又心疼:“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人敢给你使绊子?别委屈了,告诉我,我铁定给你做主!萧然,你说话啊?”
  萧然拢在袖中的手叫他扯了出来,他挠着他拳头哄他,折腾了一会,他摊开五指,抓住了泽年两手,用力到泽年呼疼。
  他红着眼闷声道:“你是我的人。”
  天下惟我可欺你,害你,旁人一个不许。


第20章 婚宴(上)
  威帝二十八年,庆都出了一桩趣事。
  大庆太子满二十加冠,迎娶欧阳丞相第二个女儿为东宫太子妃,庆都欢宴五日。
  奇怪的是,没过多久,已封为临亲王的三皇子皇甫飞集,将迎娶欧阳家第一个女儿为临王妃,庆都欢宴三日。
  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朝中百官送完东宫贺礼,又马不停蹄开始筹备给临王府的。
  威帝近几年不知缘于何故,不断放权,以致成了如今各皇子分权争朝的局面。九位皇子中,大皇子生母将门名族然早逝,母族式微,定辽十一年前便出都驻疆,虽战功赫赫,但未能在朝中争权。现今朝中仍有八位皇子在权,大致可分为三派:
  东宫,临亲王,以及封为郡王的二皇子与四皇子。
  而在这愈演愈烈的风浪之中,丞相的站位着实耐人寻味。
  到了临亲王迎娶丞相女过门的那一日,庆都红街二十里,百家酒肆免费开放,喜糖喜花从楼阁朱窗不停地抛出,地上红衣花鞋的娃娃们敲着小鼓,大红花瓣扬了一路,迷乱了一群百姓的眼睛。
  临王府门口车水马龙,宾客几乎要将门槛踩断,唱客名的门卫喊到嗓子哑了,一个接一个地上岗。
  “户部尚书杜大人到!”
  “八皇子殿下到!”
  “兵部侍郎李大人到!”
  “刑部侍郎萧世子到!”
  不少宾客闻声转了眼去瞧门口,好奇起这位大庆史上最年轻、且以附属国世子身份入驻朝野的刑部侍郎,更多的女宾客更是悄悄打眼偷望。
  一只手轻撩起衣摆,踏进一只流云皂靴,隐约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晃过,墨色衣摆便已垂下。来人腰身劲瘦,右腰系一块灰白色狴犴玉,牵在一圈烫红腰带上。柔滑的墨色绸缎上,从前胸到腹部,以金线刺了一只引颈半收翅的朱雀,栩栩如生,气势非凡。其衣袖末端以一指宽的红丝镶接,随行动笼着两只劲骨分明的手。
  他抬起眼睫望向王府之中,一双眼睛流淌一抹深浓碧波,潋潋风华,看得一众女客绯红了脸。
  晋国不守大庆弱冠之俗,故而萧世子早早束了墨冠,髻中垂下两段墨色发带,与两侧几缕鬓发同风微扬,端的是春风为裁,琉璃为修的英俊容颜。其身姿挺拔,带着边境的硬朗与锋锐,为中原不所有,其人笑时如劲松,冷凝时如藏锋的剑。
  八皇子听见声音,转头便来招呼:“萧然!”站到身旁一比,易持登时丧了气,十分嫉妒:“你这两年究竟吃的什么十全大补物?而今竟比我高这样多了!”
  萧然嗤笑:“你自己不长个,怎倒怨我?”
  易持羞愤:“我还会再长高的,你且先得意三日。”说着他往萧然身后张望,奇也怪哉:“六哥怎么没与你同路?”
  “他说是有事耽搁,稍后就来。”
  “六哥也束冠了,不定哪一日我也能喝到他的喜酒。”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看了张灯结彩的临王府一眼,淡笑道:“你怕是有得好等。不如先操劳你自己,物色物色好姑娘,待看中了,先扣住人家,造个金屋,省得被他人捷足先登。”
  易持摇了摇头:“不和你这人说话了,讨个没趣儿,净会挖苦人,我到里头看热闹去。”他想拉萧然进去,萧然却似钉在了原地,靴尖都不挪。
  “你不去瞧瞧干站在这庭院做什么?给三哥看家护院哪?”
  萧然嫌弃地甩了他手:“这什么奇怪的话?我是在等你六哥。”
  “没趣没趣,”易持摇头摊手自己走开,“你眼里就只有六哥,我这好友心里可真是拔凉拔凉的。”
  萧然唇角微提,一手摩挲着腰间狴犴玉,兀自执着等人。
  “明心公主、悦仪公主到!”
  门卫唱客声落,庭院便有序走出了一队仆役,可见来的两位公主身份尊贵。临王府门前停了香雕马车,仆役在车下摆了方凳,着粉色宫装的悦仪先下车,而后拉住明心的手,牵了缓下。
  悦仪公主杜淑妃所出,临亲王胞妹,擅舞乐,美名远扬。她的名号一唱,就引了门内门外人注目,倒将一旁十三岁的嫡公主比了下去。
  明心对此无知觉,一身正红芍药褶裙,难得打理得光彩照人,却素面朝天,比不得一旁薄脂樱唇的悦仪柔美。
  几个宫人护着两位公主入府,明心第一眼瞧见萧然,快了步直去:“萧哥哥!”
  萧然拱手:“明心公主安好。”而后眼睑抬也不抬地也向悦仪行了个礼,只垂着眼看着明心。
  “世子如何站于日头下?虽是桂月金秋,日头仍有些毒,还是请移步于堂内吧?”悦仪柔声道。
  萧然抬手正了正明心有些歪的发钗:“无碍,没那么娇气。”说着仍是正眼都不挪去,悦仪不免微咬了唇,半羞半恼。
  明心两手抓着萧然的袖口晃了一晃:“萧哥哥,你怎么总穿着这一件衣服?虽然还是很好看啦,可三皇兄大喜的日子,你就换个腰带、红个袖口?啧啧,别人不管,六哥不给你打理吗?”
  萧然看了一眼自己的世子服,心情很好地笑笑:“他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管我?”
  “是么?六哥人呢?”明心四处张望,见不到人,竟鬼使神差地掀了萧然的袖口探看,疑心她那六哥藏在了萧然的袖子里,惹得他闷声一笑。
  “六皇子殿下到!”
  门口白马轻嘶一声,马上人揭下兜帽,翻身下马,一面解开斗篷系绳一面走,乌金靴踩出的步伐有些虚浮,胸膛也有些起伏。他解下斗篷随手交给临王府的下人,垂着眼睫,神色有些蔫蔫地迈进来。
  一时庭院男男女女的目光皆被来人吸了过去。
  解了斗篷,他显得有些薄弱,三指宽的墨缎束了柳色棠绣衣,勒出颇细的腰身。左腰系了一颗琉璃珠,右腰佩了一块灰白赑屃玉,袖口束紧,护腕覆到手背,左手食指上戴了一枚红玛瑙指环,衬得手愈发的白。墨玉束冠缠进发冠中,也是垂下两段墨色玉绳。
  泽年眼前有些发黑,正想找个人来搭把手,一只袖口深红的臂膀便伸了过来,将他的手搭在其小臂上。
  泽年抬眼,稍稍精神了些,扬唇冲他一笑。眼波一流转,两分憔悴五分温柔再兼三分风流,有如春风折柳,叫人忍不住又怜惜又沉溺。
  萧然眉间一缕忧色藏得极好,附他耳问道:“今早不是还精神奕奕的么?怎么现在这样疲惫?”
  泽年将大半重心移到他臂上,搪塞道:“骑马骑得快了,一时缓不过来,不打紧。”
  “六哥!”明心与悦仪上前来,泽年捏了捏明心的脸,几句笑语下来,神色逐渐如常。
  萧然正待与他一同进去,泽年却拉了他到僻静处,从怀里摸出一块紫玉,弯腰系到他腰上。系完又抬手在自己颈间摸索,摸出一段红绳,直接扯断取下上面一枚红指环,朝萧然努努嘴:“手伸来。”
  “为何一定要戴这些东西。”话虽说着,手仍是乖乖伸了去。
  泽年给他套到食指上,瞧着十分欣喜:“好歹庄重些吧。你家小爱给你准备得那样齐全,你却不用,让小爱哭丧着一张脸,还以为你嫌弃她了。”
  不让她管,就是想看看你管不管呢。
  萧然看了看指环,戏谑道:“你给我戴的和你手上那个是一对儿?”
  “哪能啊?你那可是拿东海红珊瑚打出来的,我这就是一枚红玛瑙。”
  “这个是你自己的?”
  “当然了,我全部身家,就这珊瑚指环最值钱。”
  “那送我好了。”
  泽年听此大惊,萧然已拽着他走路,道:“反悔无效,你要不回去了。”
  两只手上的指环磕在一起,泽年摸了摸鼻子,鼓足了勇气低声说:“给你也成,可你得从了我。”
  萧然回头看他一眼,带着些睥睨神色,似笑非笑,登时叫泽年怂了气焰。
  此时临王府的内堂是飞集的侧室在打理,杜淑妃的娘家人也里里外外忙活着,就等吉时。
  没过一会,临王府最后的重客,太子携太子妃也到了。
  众臣山呼千岁,上座正等着太子夫妇落座。此时新郎官终于一身红衣现身,飞集与众臣打过招呼,又向太子行过礼,转向太子妃轻笑:“太子妃既是我五弟妹,又将是我妻妹,我们这一家子,辈分是越拎越乱了。”
  平冶回道:“临亲王既是我连襟,又是我侧室表亲,若说辈分,当真是一团乱麻。”
  飞集应是,眼中暗流缓转。
  吉时将至,门口传来礼乐声,众人皆拍掌:“临王妃到了。”
  飞集踟蹰了一会,眼睛在众宾客当中找了一圈,没见到那人,遂转身而去。
  欧阳长女的喜轿已到,经过种种繁琐礼仪,临亲王牵了他的新娘过门。
  正是一天当中极好的时辰,阳光明媚,牵着新娘逆光而来的临亲王俊美异常,但是泽年在堂中瞧着,明显感觉到他这三哥并不痛快。
  大约是……皇甫飞集弱冠那一年来着?四年前,正是他和萧然坠马那一年,他这三哥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
  似乎变得更像个人了。一想起他年少时那些行径,泽年仍是有些后怕。当年他三哥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残暴与邪恶交织的眼神俯瞰其他人,没有正常的喜怒哀乐,有的只是一种通过凌虐他人而体现的快感,或乏味。仿佛他将所有人视作无生命的木偶,久而久之,也将自己视为一具机械。
  弱冠后改变了,是因入了朝,不再有兴致玩弄比他弱小的人,转而有兴趣把弄更复杂、更危险的权力么?
  他出神之间,飞集已和新娘到了堂中,司仪准备高喊。
  没由来的,他心中一震,突然扯住身旁人的手。
  而萧然默不作声地回握。


第21章 婚宴(下)
  司仪开始高喊:
  “一拜天地——”
  他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堂中客。
  “二拜高堂——”
  飞集趁着转身之际,再一次巡了一圈宾客。
  “夫妻对拜——”
  他已不抱定什么期望,转向旁边这个盖着红盖,名义上将与他同衾共穴的妻子。
  突然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影挤进宾客中,总是苍白的脸因急促赶路而泛起红晕,他望过来,正与飞集相对,毫无芥蒂地朝他漾开一个祝贺的笑容。
  飞集低下头去,夫妻成亲礼节完毕。
  唇角扬着,是真切的欢欣。
  新人礼成,众宾举杯拍庆,一阵人声与礼乐的喧潮中,人相挤,摩肩擦踵,泽年担心与萧然走散,就使劲地抓着他的手,拽着他往堂外走。
  待挤了出来,萧然晃了晃手,面无表情:“你抓疼我了。”
  泽年连忙松手,挽起他袖子一看,手腕上果然一个红手印。他心里懊恼心疼,嘴上却依然硬着口气:“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疼点算什么?”
  萧然的眸子里碧光流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罢拉了他就走:“讨喜酒去。”
  泽年咳了一声,想起纪神医的医嘱,暗叹一气,仍是随着他往酒席去了。
  那一边临王妃送入了喜房,妯娌孩童们闹新娘子,而新郎官正在席上挨个碰杯,凡来敬者不拒。
  诸君皆来敬酒,一句句祝贺落入左耳,他仰首一饮而尽,所听喜话右耳出。
  “祝贺王爷大喜。”陶策同样举了杯来,大理寺事务多,以致他差点错过三殿下的大婚,因此杯中酒满,他执之作赔礼。
  陶策正要喝下,飞集却夺了他的酒杯,一饮见底。
  一旁的青年宾客们直笑王爷豪迈,陶策却一时结巴,乃至唤错了称谓:“三殿下?”
  他却听着舒坦,搁了陶策的酒杯,再饮手中酒,才笑说:“你素来体弱,少喝为好。”
  满堂三百拍手客,国都十万祝贺语,我岂还缺你庆贺?
  众宾宴欢,未到天黑几无人离席。泽年与萧然坐在众贵族之中,太子与太子妃最早离去,平冶还过来嘱咐了泽年几句少酒早归的话。而没了东宫在场,一群人就抛了尊卑,在酒席上吆五喝六,几个纨绔将喝花酒那套搬了下来,将少出宫的易持听得目瞪口呆。四皇子华凡就职于兵部,素日是个稳妥样,今日几杯好酒入肚,在席上放开了自我,谈天说地之余不乏风趣幽默,时不时说得众人破口大笑。
  泽年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一面揉着肚子一面趴在桌上:“了不得,四哥了不得!上得了军营下得来酒席,只差一个闺房之乐了!”众人哄笑,华凡笑骂:“老六,你可悠着点,我看咱们这么多兄弟,将来定属你最惧内。到时要是被六弟妹欺负到无一张草席,眼泪汪汪地来求救,四哥的门可不会给你开!”
  众青年大笑,萧然凑到他耳边咬耳朵:“我的门定然锁着。”泽年听此欲骂,却又听见他还有后话:
  “你出不去。”
  他顿时呛到口水,咳到满脸通红,更惹旁人笑话。
  华凡再满杯,眼望向王府内,面上是笑意,眼中是酸楚,仰首灌酒,落入是假慷慨,真悲歌。
  明心在此时挤了进来,扯着泽年衣服道:“六哥,我先回宫去了,你可劲儿玩吧!”
  泽年还没法回答,萧然一边给他顺着后背止咳一边看向明心:“那公主小心点。”
  明心绽出灿烂笑容,打开了左手中的小食盒,从中一眼相中那颗碧琉璃似的糖果,捻了出来硬塞到萧然口中:“没什么能送萧哥哥的,先给你一颗糖!”
  泽年转了头来看到那一盒子糖果,问道:“明心儿,也给六哥一颗呗?”
  明心捻了一颗红色的也塞到泽年口中,然后盖了盒:“不能再给了!我就这么多了。”
  泽年见萧然因猝不及防而咽了糖,自己也嚼着吞了,还捏了捏明心鼻子:“小气鬼儿,路上和你悦仪姐姐挨近点,直接回宫不准乱跑,知道么?”
  明心龇牙:“我晓得啦,你快和太子哥哥一样啰嗦啦,姐她今夜要留在三皇兄这里,我一个人也无事的,你就是小瞧我。”泽年听了却不放心,起身要送她回宫,被明心坚决拒绝了,便改口道送她出王府。萧然本想同他一起,泽年却道不用,另一边易持又拉住了他,便罢了。
  可这一等,却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萧然见天渐黑,心中更是莫名起了一股燥热,直想起身去找人。正并此时,一个丫鬟悄悄过来叫他:“世子,六殿下一时上了酒劲,奴婢们扶去厢房歇着了。殿下正叫着世子名字,世子要去看看么?”
  萧然心弦一勒,点了头便拱手向席上众人请别,易持喝得大舌头,扯住他喋喋不休:“好兄弟,里要上喇去?”
  “我找你六哥去,你继续尽兴,不必等我。”萧然心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扯出皱巴巴的袖子,转身也不细问就跟了那丫鬟走,时而头微涨,胸膛发热,他也只当是喝完酒吹了风,一心想着皇甫六,便没去在意。
  越走越离喧嚣远去,他感叹这临王府宽大,不由得催促那丫鬟走快些。
  若在平日,他定然心中存疑,可此刻不知怎么的,头脑发热,胸膛发炽,满心只想着那个人。
  想着他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那双眼若氤氲起来该是怎样?那三指宽的腰带解了该是如何的光景?
  连萧然自己都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觉得此刻所想天经地义,全无从前的矛盾复杂。
  七拐八转到了园林深处,丫鬟指着厢房说六殿下在里头,他便急不可耐地上前推了门,想见到皇甫六的心情从未像此刻这样炽烈。
  但门一开,一股幽香扑面而来,萧然脚一软,直接栽了进去。
  丫鬟只负责领人来,此刻已原路返回,此处再无他人。
  悦仪关上门,看向倒在地上的少年,脸微红了一红,蹲下去轻抚他的侧脸,柔声唤道:“世子?”见无反应,她又大胆唤了出来:“萧然?”
  躺在地上的人突然一动,努力睁开了眼,费劲抓了悦仪的手蹭着,眯眼长笑。
  悦仪耳根火烧一般,被他一个笑容迷得不药自醉,恍了半天神才努力去扶起他:“萧然……我们到那去,好么?”她搀着他走向床榻,迷乱的高挑少年搂着她的腰,喘了几口气,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好……”
  他出乎意料的重,悦仪花了大力气才将他丢到了榻上,面红耳赤地顺了一会气,便想去给他解带宽衣。
  她给了明心一盒糖,那丫头临走时定要和六哥说一声,而萧然在侧,她那样喜欢他,肯定要给他一颗珍稀的糖果。盒中的糖五颜六色,却只有那一颗与萧然的眼眸颜色相似,因此她只会拿那一颗。至于六哥,一听见小妹要独自乘马车回宫,不管有多少人护送,也必然要策马一路暗暗陪护的。
  由此,吃了那一颗加了特殊药料的萧世子,便到了她的掌心中。
  她本就对他心存爱慕,纵然虚长了他两岁,但她美名享誉大庆,追慕者数不胜数,自认与他可般配。
  且胞兄一直有意拉拢萧世子,明里暗里常想给她牵线,无奈寻不到良机。
  而今日——还有比今日更好的机会了么?
  悦仪克制住欣喜与紧张,看着倒在榻上的心上人,小心地想解了他那一身朱雀衣,却又仍是十分局促。她瞟到世子手上戴了一枚红指环,怕待会磕坏,便轻手想去解下。
  那竟是枚罕见的红珊瑚指环,悦仪刚褪到指节,榻上迷乱的人突然屈指成拳,紧紧抓住了那枚指环。一时之间,悦仪又是惊吓又是羞怯。
  身体在发热。灼烫之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异常的大。
  这又是难受,又是隐隐欢悦的感觉,让萧然昏昏沉沉如坠梦境之端。
  仿佛……他也曾有这样的经历。
  仿佛……仿佛有一个人……
  是了,那人贴了他额头,而后嚷着什么,抱起他径直奔跑,到了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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