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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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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复这个疑问埋在心里多年,自然是没人给他解答的,季良这个人便又在他心里来来回回想了很多遍,这人神秘,气质冷清,心思深重,又极其惹人向往,所以陈望对他倾了心,萧易生在落魄潦倒之时还惦记着他的近况。他记得季良走的时候,要走了陈望给他画的画,季良对陈望,应该也有了感情吧!那一日他去熙园殿见季良,他仰面躺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苦苦哀求着自己要去见陈望最后一面。那样绝望的悲伤,或许真的骗不了人。
那么陈望,他对季良,还有念想吗?
想到了这一层,秦复便会有意无意的去观察陈望,陈望在季良走后从未提起过他,他是陈望的心腹,这些话陈望没对他说起,自然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只是陈望真的很少流连后宫了,有时候一个月半个月都不见得召幸一次,陈望后来先后有了两个皇子,离后宫就更远了。秦复摸不透陈望的心思,就凭这一点,也不能证明陈望心里还有季良。
只是有一次,陈望的长子,大皇子陈从绥快满三岁了,正和先生学着作画,陈望偶尔去看,大皇子画了一只丑丑的鹦鹉,正在上色,皇子年纪太小,兴趣使然便好,不必太过苛责,所以先生不曾管他,任他将画纸涂得花里胡哨。
一会儿陈从绥问先生:“师傅,这鹦鹉的蓝色怎么涂呢?我瞧着没有鹦鹉身上这样好看的颜色。”
先生走过去,道:“确实没有,鹦鹉身上的颜色发亮,普通的淡蓝色到不了那个效果。”
“那么先生,什么样的蓝色能想鹦鹉身上的颜色一样发亮呢?”
先生思索着,道:“皇子殿下,你把老臣问住了,老臣不曾用过十分鲜亮的颜色,若说以前,似乎也无人——”先生说道这里突然噤了声,复又喃喃自语道:“好像有一人曾经调出过这般的颜色,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可惜了,这般的才分。”
稚子的声音依旧在响起,门外的陈望却听不见了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秦复被先生的话吓了一跳,调出鲜亮蓝色的人,他们都知道是谁,秦复担心先生有口无心的话会惹怒了陈望,暗自替老先生捏了一把汗,可是陈望久久没有反应,秦复偷偷去望他,他似乎陷在了回忆中,脸上现出了浓重的悲伤之色。
他还在想着季良!那是秦复半生中反应最快的时候,不知为何,秦复在此时突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陈望还是为了季良。他是个旁观者,却能清楚的看到二人的感情,陈望近些年异常寂寞,季良走了之后,似乎把他作为凡人的那点七情六欲也带走了。秦复跟在他身边,偶尔也会为他觉得心疼,可是陈望的性子愈发的冷静深沉,他拿捏不好,自己要不要去开口提那段往事,终于没了把握,他便把这些话,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所以如今季良来见,又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秦复突然有了一点别的想法。朝中众大臣都不支持陈望南征,连右相也极力反对,甚至秦复自己都觉得南征之事太过冒险,与大庆弊大于利,可是无人劝的了陈望。不知道季良是不是因为这事来的,若是真的是,或许他能劝的了陈望呢?陈望心里升起了一点希望,这般想着,秦复就派人将季良带了过来。
季良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的意见和秦复不谋而合,再加上还有独月资产的诱惑,秦复很难不答应帮他。
可是季良亦有前科,秦复也不能完全信他,几番试探他的意图,季良知道秦复的心思,深深一辑道:“从前多番算计他实在是形势所迫,若我不这么做,宁皇后定然死无葬身之地。我深受过京原帝的恩惠,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一二。只是三年前我只想保命,从未想过要算计他的性命,唯一问心有愧的就是戏弄了他的感情,可是秦将军明鉴,这三年,我受的煎熬不比他当时受的少一丝一毫。三年来我寝食难安,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他。我季良此次以项上人头担保,若将军发现我有一丝异心,随时可取季良性命,季良定无半点怨言。”
季良的话,让秦复有了一丝动容,思索片刻,季良和他说明了那日玉佩的误会,他的话其实听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相信,毕竟他们都明白,陈望如今对季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季良想做什么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季良那时候都不想去拿陈望的性命,甚至饥荒之时还出手相助,如今过来算计这个,有会有什么意义呢?说是为了南国也是说不通,如果如今陈望遇到不测,朝堂之上定有右相做主,军营里还有他,局面自然乱不了,皇上遇刺,肯定更加刺激军心,到时候南国想留都留不住了。
思及此,也就稍稍放心了,秦复朗声道:“我信你这一次,可是你也说你昨日刚刚被赶出来,如今再去军营,皇上也未必能容你。”
季良道:“此事就只能全靠将军帮忙了。”
☆、嫉妒
秦复的主意简单粗暴,找人把季良打了一顿,虽然只是皮肉伤,可是专挑脸来下手,看上去也是怪触目惊心的。
季良让人抬着回了军营,秦复调兵神速,陈望很是高兴,重重犒赏了大军一顿,秦复则喝酒都没心情了,趁着众人吃饭,偷偷的跑到了王帐。
“皇上赎罪,微臣惹下了麻烦,罪该万死。”秦复跪在王帐下首,俯趴在地上,语气中皆是悔恨。
陈望倒是有些好奇,秦复这些年追随他已久,办事得力,进退有度,真正是他的心腹,什么时候惶恐成这个样子。
“你做什么事情了,吓成这样。”
秦复道:“臣正带大军赶来和皇上汇合,路遇一人带着近百辆牛车挡道,所带之牛都是红着眼睛极其好斗的,军中马匹均受到了惊吓,大军被拦住了去路。臣一瞧,觉得有人刻意寻衅,就派人过去交涉,可是那人什么话都不说,死活拦着路不让走,臣一气之下,就找将士将那人打了一顿,赶走牛车。据说那人也是不抗揍的,几下就掉在地上口吐鲜血了。臣未曾上前,听得手下来报,说从那人身上搜出了带着独月标识的房产地契和印章。臣才觉得此事蹊跷,连忙前去查验,谁知那人——”
话说到这里,陈望已经明了了。不觉得脸一黑,道:“然后呢?”
“然后,臣发现那人竟是三年未见的季、季良——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只有近的气没有出的气了,然而季良拉着臣的手说,皇上不要这些东西,让臣一定带给你,他说如果他死了,皇上或许就不会对这些东西都芥蒂了。季良还说,京都独月的酒楼里,他放了三百万两银子,而且独月又是做米粮布匹行业的,亦可给大军做粮草供应。这话一说完,季良他就昏死了过去——”
陈望双目瞳孔微微放大,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死了?!”
秦复一颤道:“没有没有,季良只是身体不好,又加上被打了一顿,昏死了过去,臣知道他的心思后,又着实拿了他的东西,”秦复说着膝行着到陈望桌前把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良心十分不安,就自作主张,将季良带了回来。”
陈望这才稍稍放心,他知道季良死了,自己或许会觉得有那么些奇怪的情绪,可是他没死,他却依旧不想见他,不想听他到他的消息。
如今事已至此,季良三番五次的进献家财,大军也确实缺少补给,再推辞倒显得自己不够坦荡,何况此事也未经他手,他便不想再管,平静道:“若是没死,你让他在军中修养几日也不是不可,等他伤好了,再送他走就是。此事你做的没有错,朕不怪你。这些东西,你也找个靠的住的人去办。”
到此,秦复的计策就成功了。可是陈望一番话,撇的如此清楚,显然也不想再与季良有纠葛的样子,秦复有些怀疑,莫非他以前想错了,陈望其实根本就对季良没有其他心思了?
可是事已至此,也没得退缩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秦复将话告诉了季良,季良却没什么反应,他知道陈望不喜欢见到他,能留下他,已经是托了秦复的福了。
“只要留下,后面的事,就可以办了,秦将军不必担心。”
其实季良有什么办法呢,什么办法也没有。陈望对他的态度异常坚决,他的行动范围也有限,就算可以随意走动,他也是不敢轻易去见陈望的,陈望每每见到他,眼里的鄙夷总能让他如锋芒在背,心痛难当。季良着急,唯恐陈望突然出兵,那样局面就彻底挽回不了了。
陈望确实快要出兵了。
后面大概过了一两日,驻南将军见陈望此番前来没带侍女,觉得多有不便,便主动寻了两个机灵乖巧的女子给陈望送了过去。这两个女子,不仅手脚麻利,聪明识趣,更是都长的有几分姿色,其中一位,出身不低,是南疆太守的嫡亲女儿。此番送过来的含义,自然人人皆知。
陈望最初见到这两名侍女还有些生气,觉得军中此举甚是荒唐,可是近几日自己不知怎了,自从见到季良之后,也总有些烦躁,甚至夜里也能会有些冲动,尤其是如今季良就在军营,陈望并没有下意识的躲他,只是下了命令不让他多有走动,但是每一日他例行巡查时,也总能感到一股子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用问也能知道这是谁的目光。季良能找到任何可以藏身的点,私下里去看陈望一眼。这目光让陈望多是不悦,可是每每要去发火,又不见人。
留下一个女子也好,召幸一夜,说不定自己也就不会这般烦躁了,出身干净,班师回朝时带回宫里便是。
军中今日盛传,今夜有女子要的承宠了,季良乍听得此话,面色一白,细细听去才知道,陈望赶走了一名侍女,留下了南疆太守的女儿,今夜侍寝。
秦复听得此事,晚间特意来安慰季良。秦复经常来季良帐中,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所以见秦复低着头着急的走出去之后,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陈望平日里不住在王帐,这是他多年行军养成的习惯,为防敌方刺杀,他往往会住在偏帐里,也就是季良第一次来去的那个地方。
今夜大家都知道陈望要召幸女子,所以守门的卫兵也知趣的较往常扯到寝帐三步外的地方,以免听了些不该听的声音。
方才女子已经进去一会了,所以守门的卫兵看到秦复便有眼色的拦了一下,秦复冷声道:“八百里加急,耽误了军情你们谁担的了这个责任。”
夜色中光线不是很好,卫兵没有看清秦复的脸,但是他的衣服和他说话都跟往日一样,于是也没人怀疑他,卫兵就放他进去了。
季良踏进寝帐之时,陈望和女子正倒塌上,衣服也几乎都褪去了,正欲欢爱。季良瞧到这一幕,只觉得觉得寒冷刺骨,周身颤抖不止,手心脚心都在出虚汗,但是一股子热气又涌上了脑门,直撞的他神志不清。
陈望听得动静快速和女子分开,坐起身来,不悦的看着面前之人,他也以为是秦复,然而未等他开口,季良手里的两枚小石子已经脱手而出,二人皆被点了穴道。
季良缓了好一阵才恢复了神志,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艰难的给女子穿好,陈望一直死死的盯着他,季良一直在发抖,对那女子也不见得多温柔,那女子半裸着身子在季良眼里也像是一件死的物件一样没有吸引力。他把人扔了出去,用陈望的声音对外道:“朕点了她的穴道,把她送回去,谁也不许和她说话,待到天亮之时,再找人给她解开穴道,另外,没有朕的命令,不谁也得靠近!”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有卫兵道:“是!”
季良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颓然坐在地上,坐在陈望脚下,抬头看着陈望,一双眼睛被逼的通红,陈望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表情。他突然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陈望看着他癫狂,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严重,眼里的阴沉也越来越狠。
季良寻了半天,疯了一般,终于在书桌旁边的小箱子里找到了那副画。他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又坐了回去,陈望的眼神让人害怕,他不想再看,轻轻的把头靠在陈望的膝盖上,无声的哭起来。
真是疯了,陈望这样想,他膝盖处的裤子全湿了,季良跟个娘们似的,自顾自的哭了半刻钟。
等到他哭够了,慢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将画放在地上,放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才将陈望放平了安在榻上,他的眼睛往陈望双腿之间一看,道:“这个女子魅力这般大吗?”他并不知道陈望喝了迷情酒,陈望自然也不会把这话说与他听。
季良起身将自己的铠甲衣服一件一件的卸下来,直到浑身□□,陈望看着他,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有千句万句的话要骂他,可是越是这样气愤,他的浴火就烧的越是厉害。
☆、生死之间
眼见季良性命不保,秦复突然喊了一声:“皇上你瞧,是囚车!囚车里面的,好像是萧远锦父子!”
陈望一愣,那一箭擦着季良右臂而过,落到了地上。
季良的马停在了阵前,众人这才发现,他把自己绑在了马上,大约知道恐怕自己难以撑着过来,所以提前将自己束在了马上。秦复上前去,隔断了季良绑着自己的绳子,将人扶了下来。季良吐血吐到胸前都红了,他伤了一边的肺,几乎难以呼吸。
“季公子季公子,你醒醒,皇上在这……”秦复摇着他,哀声道。
陈望眼见萧远锦的囚车越走越近,另有看护已经奉上了萧家的印章,藏匿米粮和钱财的路线图以及钥匙。众人跪在季良周围,低头流着眼泪。
陈望下马走过去,季良睁开眼了,他已经动不了了,只拿眼睛看着陈望。
“咳咳,”他痛苦的皱起了眉头,用手指着囚车,喃喃道:“皇上……”
陈望眉头深深的拧在了一起,颤声道:“你拿国书去换了萧远锦?”
季良艰难的点头……呕了一大口鲜血。
“为什么?”
“国库、国库空虚……咳咳两国交战必会、必会耗尽财力……”季良勉强扯着嘴一笑,“昨晚……我没有骗你,那日见、见你,也没有骗你……我永远,永远也不会、骗你了……”
这话似乎费尽了季良一生的力气,话音刚落,他便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老大!”破空而来的声音,小六带了一队骑兵冲了过来,弓箭手欲准备,秦复拦下了,季良拿命求得二十年和平,来之不易,伤了南国君主也不能伤了这人,不然什么和平国书也没有用了。果然,不多时,季城带着大队人马就赶到了。
“老大!”小六跳下马,几乎是狂奔而来,扑在季良身上,泣不成声,“老大老大你醒醒……国书我不要了,老大你醒醒啊!”
“小六——”季城竟然也赶了过来。立时有人护在了二人周围。
“你杀了季良!”小六抬起头怒视着陈望,“你杀了季良!!你个混蛋!你竟然杀了季良,季良满心打算都是为了你!你让我和萧远锦做生意也是为了你!他筹划了三年都是为了你!你好狠的心!”
陈望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像是傻了一样,这时候有谁过来刺他一刀他也未必会有知觉。
“你不是一直觉得他要杀你吗?屁!没有!那个玉佩是我认出来的,那是他娘留给他的,他从来不舍的示人!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他给了你!我才猜出来你是皇帝!我也没想杀你,我只想带他走……我们为什么要回来啊!我们在龙城的日子不快活吗?我们任凭季城和萧远锦联手灭了你不好吗?”
声音都远了,陈望听不到了,他只记得昨日,他还和季良一起滚在榻上,季良还想跟他再亲近一次,他不想拒绝的,可是他生气,所以他推开了季良。他以为季良还想杀他,他怕自己再入了圈套,他就永远出不来了。
那块玉佩……玉佩他没有扔,他放到了锦盒里,可是他也从来不敢拿出来看。季良住的宫殿他也再没有去看过,他却总能想起来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他在召幸后宫时,总能想起季良的脸。所以后宫他也不去了。
他甚至总会梦到,他第一眼看到季良,那人坐在凤位上朝他望了一眼,他的心突然顿了一下……
我真恨你啊季良,我恨到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你。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季良,原来你没有想过要朕的性命,你此番回来也是真的在为朕谋划,季良,朕错怪你了,你不要再睡了我们和好好吗?季良,我怎么会亲手杀了你呢……
陈望直挺挺的倒下了。
季城皱了皱眉头,此事因他而起,是他以萧远锦为饵联合陈望演了这出征南的大戏,他只想让小六回来,没想到这阴错阳差之中,却搭上了季良的命。
他看了一眼小六,小六哭的撕心裂肺,若是此事让小六知道了,必定要和他闹,如此必会功亏一篑,不可不可!他又看了一眼季良,季良的眉头似乎拧了一下——
他猛的睁大眼睛,俯身去探季良的脖颈,有跳动!没死,只是伤了肺所以呼吸变得微弱和困难。
“午温,药!”季城朝自己的心腹喊到,立时有人递过来药瓶,季城拿在手里,滚出一粒丹药塞到季良口中,陈望已经被扶了军队,他环顾一圈,大庆此时应该是秦复做主的,他朝秦复道:“还有希望,交于你们还是我带走?”
小六怔怔的看着他,正要说话,季城打了一个手势,小六便安静了下来。
秦复激动道:“国主,交于我们吧!”
“那我要活的人。”
“没问题!”
立时有人过来抬走了季良了,小六想要阻拦,被季城轻轻的揽到了怀里。季城安抚道:“季良应该也想在大庆醒来。”
小六抬头看了他一眼,乖乖的点了点头,两军都撤退了,南国这边没人知道千里迢迢给他们送来和平国书的那位先生怎么样了。
众人之中,只有季城心中明了不再多思了,天气不错,南国国主,抱着爱人回宫睡觉去了。
陈望昏迷之时,军中大小事便先由秦复做主,此时是清晨,出生的旭日照耀在连绵的荒野中,印在军营遍地皆是的兵器,反射着冷冷的光,带着一丝荒凉。
秦复好歹在陈望身边伺候多年,饶是在两军对战,主帅不省人事身边还有一个亟待需要治疗的病人之时,他亦能有条不紊的指挥将士,扶陈望歇了,想办法给他喂些参汤,军中随行的御医全部被叫来了,秦复做主,将医术最精良的二人分开,分别照看两位主子。
陈望没有大碍,急火攻心,大悲大喜,昨夜又过于劳累,同样是宿在营区,大家昨夜都是安眠,为何单单皇帝会累着,不用多问,大家心照不宣的都会想起躺在另一帐中还身上插着箭,命在旦夕的那人。
因了这层原因,谁给季良医治,都是带了一万个小心。
御医的意思,季良的大出血虽然止住了,但是身上的箭,必须立时拔下来,否则危险更甚,随时可能西去。然而拔箭的过程亦不会太美好,稍有不慎,季良亦会血崩,殒命此处。
此时秦复的头脑极为清醒,他清晰的知道,箭自然要拔,可是如此危险的行径,陈望尚未醒来,若是季良中途出事了——秦复倒是并不怕担上什么责任,季良的任何事情,他都推不开责任了,他只觉得,若是真是季良最后存活的光景,陈望必须要醒着的,若是上天不垂怜,这就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相见的时刻,这时候,陈望无论如何也要在。
可是陈望什么时候醒来却没有人知道,秦复让人不停歇的去唤他,可是陈望依旧岿然不动。
秦复快速的在营中踱步,御医和将士都在等候他的命令,热水备好了,止血固本的药也早早的备上了,那一把剖开季良皮肉的短刀也已经擦的透亮。
在他犹豫的极短的功夫里,有将士来报,南国送来了不少名贵的药材和丹药,因了季良和小六的那层关系,秦复并无疑心,让御医看过便照单全收了。
有什么东西鼓动着他,让他心中涨涨的有些浮动,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让手下人去端凉水来。
这附近就有饮水的河,晨起的河水浸着丝丝的凉意,没人敢去做这事,秦复亲自含了水,便陈望的面颊上喷去。
众人被他吓到了,无一不白了脸,征南将军甚至上前想说两句话,秦复摆摆手安抚住了来人,对他们说:“皇上醒来后,我自去领罪。”
反复吐了几次没有效果,秦复下了狠心,撩开陈望所盖的毛毯,一盆水整个泼了上去。手下已经慌里慌张的过来拦住了,若是秦复依旧有不轨的行为,他们会暂时扣住他。
好在陈望醒了,他悠悠转醒之后打了一个冷战,手下人立马送上了干净的毛毯,他尚未分清楚状况,就看见秦复俯跪在地上,涕泪纵横,悲伤之意如丧考妣,他带着哭腔道:“皇上,季公子要拔箭,怕是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臣请您去看看吧!”
陈望一怔,霎时明白了秦复言语中的意思,立时起身道:“他在哪?快带朕去!”
竟是来不及更衣着靴,就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征南将军送了一口气,暗道多亏自己刚才没有自作主张去拦秦复,秦复伴君多年,又不是活够了,怎会没来由的要对主子不敬。不懂事的是他们这些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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