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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火独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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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浅浅地笑了,鹭萧上马离去,灵儿目送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始终不肯离去,即使鹭萧没有回过头看过她一眼。
鹭萧快要成年了,也是位翩翩少年郎,自然是有女孩子倾慕喜欢,可这傻小子却跟块木头似的不解风情。“那位灵儿姑娘娇俏可爱,与萧儿极为相称,我看她也喜欢你得紧,不如带回长天,收作你的妾侍。”
鹭萧急道,“殿下不要捉弄鹭萧了,我与灵儿姑娘绝无私情,不能污了人家的名声,鹭萧还未成年,成家之事也还早……”
“王室贵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千月说得悠闲,却被鹭萧打断。
“殿下就不是,鹭萧也绝对不会是……”鹭萧说得坚定,眼神透过千月看向了另一个人。
第8章 第六章
长天。
一行人刚一落脚,便接到玉剑山庄来的急报,庄主夫人病危,令裴公子速速赶回。裴秀玉听到消息后,立马骑着马奔向城外,同时告病不理政事的,还有赤羽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千月当然知道他的父亲干什么去了,却也不点破。
没有裴秀玉陪伴的鹭萧失了生气,千月去西芜巡查,顺道便带上了鹭萧。
西芜和边北同为赤羽流放犯人的蛮荒地带,只是相比边北,流放西芜的人罪责更重,因此每隔几年,赤羽便会派人下来巡查,以防叛乱。
千月带了几十精兵陪同,一路上只有非禹和鹭萧作为近侍,好在这趟西行还算顺利,只是例行了公事便打道回府。
西边这一块,向来气候变幻莫测,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刻便倾盆大雨,雨过后又是冷风呼啸,也是因为气候多变难以适应,这边鲜有部族落足。正好,千月今日又遇上了这奇特的天气。
巡查完后,千月启程回长天,还未走出西芜周边的那一片茂林,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打得人生疼。正值傍晚,天色因为暴雨瞬间暗成了墨黑,一行人骑马走在树林里,雨势丝毫不减小,空中电闪雷鸣,惊得马儿也狂乱起来。
“殿下。”非禹停了下来,雨水像溪流一般顺着他黑色的斗篷流下,“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来,出了这片树林后经过的那条峡谷,这种天气很容易发生泥流和坍塌,我们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要回长天,那条长长的峡谷是必经之路,千月勒住马儿,在这样的大雨里驻足休息又何尝不是下下策。“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是哪里?”
“殿下,附近只有些不大的村子,根本容不下我们这些人,城镇就更没有了,若是城池的话……”
“西贡。”千月接过他的话。
没错,峡谷的旁边是西贡,就是常年往赤羽进献美酒的那个西贡。只是千月和非禹都清楚,西贡对赤羽俯首,心口都不服,西贡本就不是个小部族,自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西贡王心里的小算盘,他们又怎会不知,这个时候去西贡,岂不是给了他们犯上作乱的机会。
“殿下,我看还是原地休整吧。西贡那边,可不比这峡谷安全多少。”
千月凝眉思考,一道闪电划过,红色斗篷下的面庞被照亮得略显苍白,接踵而来的雷声让队伍中一匹马儿受到惊吓,飞奔乱跑,将士兵摔倒在地,又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马儿捉回安抚好,可那士兵倒是伤得有些厉害。
“去西贡。”
“殿下!”非禹急道。
千月抬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策着马儿往西贡行去,非禹只得跟在后。
西贡城内灯火辉煌,守卫一听是赤羽珞王便立即通报,不时便有侍从出来迎接。
侍从叫人安排好士兵的厢房后,却把千月拦住了,恭敬道,“珞王殿下身份尊贵,自然是不能与士兵一样对待,我们为殿下另外准备了住处。”
千月斜睨了他一眼,朝着他指的方向抬足欲行,却又被他拦了下来,侍从依然是笑容可掬,“陛下已是许久未见殿下风采,这时日还早,陛下刚好在内殿设宴,珞王殿下不如也去叙一叙。”
就知道西贡王不会轻易放过他。“本王今日是乏得很,不想叨扰了西贡陛下的雅兴,明日再叙吧。”
千月拂袖欲走,侍从却不依不挠。“殿下哪里的话,陛下可是想见您得很,哪来的叨扰一说,再说今日宴上的都是陛下的亲戚家臣,闲话家常罢了。还请殿下赏脸。”
千月无奈,只得前去,非禹和鹭萧跟在身后,侍从却把鹭萧拦下。“殿下,这宴席上的都是些陛下的亲信,殿下请谅解。”
千月挑眉,“鹭萧是我的徒儿,算不得外人。”
“殿下还请不要让小的为难。”
千月却没理会他,带着二人兀自前去了。
穿过迂回长廊,来到金碧辉煌的内殿。殿内琴声萦绕,席上的人都恭敬地坐着,案几上的佳肴美酒连动都不曾动过。这哪里是顺道请他叙旧的宴席,分明是特意为他而准备的。
侍从上前禀报,“陛下,珞王殿下来了。”
“珞王来我这小城池也不先通报一声,看我这也没什么准备,刚好和几位亲信在此闲聊,就请殿下也一道过来了,实在是怠慢了殿下。”西贡王看起来像凡人而立之年的样子,眉目俊朗,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无妨。”千月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空位上,非禹和鹭萧则站在他身后。
“这位是?”西贡王上下打量着鹭萧。
“我的弟子,鹭萧。”
鹭萧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鹭萧参见西贡陛下。”
西贡王点点头。
琴乐响起,舞姬也在池中翩翩起舞,也许是千月在场,席间谈笑显得拘束又紧张。这些大臣们自然是早就听闻珞王大人的名号,忌惮得很,可自己的陛下又不甘于人下,怎可错过这次机会。
酒过三巡,已近亥时,殿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小,哗哗地夹杂在声乐中,总让人觉得黑暗里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案几上的东西千月一点都没有动过,甚至连竹箸都没碰过一下,那些精致的糕点寂寞地摆放着。
西贡王不高兴了,“我西贡的东西不合珞王口味吗?本王听闻珞王喜爱糕点,专命人做了珞王最喜爱的几道,殿下却这样地不赏脸。”
千月笑得客套,“西贡美酒佳肴名满天下,只是千月这几日身体不适,没了这样的口福。”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可本王今日还有一样好东西必须拿出来与殿下同享。”西贡王拍了拍手,一位美姬举着托盘上来,盘内放着两盏别致的金樽,盛满的液体在樽内荡漾。
西贡王笑道,“都说我西贡盛产美酒,珞王可试试这新酿出来的美酿?这是用西贡一种罕见的花酿制出来的,百年一开花,百年一结果,名字都还没想好,就想与珞王殿下先尝尝,饮完还请殿下赐一个美名,若是殿下觉得还喜欢,日后我便多酿些派人送去赤羽。”
说着,美姬将两盏金樽放在了两人面前。
西贡王端着酒樽,对千月做了个请,便抬头饮尽。
“好酒!传闻珞王千杯不醉,本王却是想会会。”
千月冷冷地看着那酒樽,仍是一动也不动,长天城内人人皆知,他珞王什么都好,可这酒量实属难以恭维,这西贡王是不会放过他了,那这酒里又放了什么。
“千月近日的确不适饮酒,西贡陛下若是想上贡,千月便带予父王,只是今日,恐怕要扫了西贡陛下的雅兴。”
“诶。”西贡王摆摆手,“珞王来我这里什么都没碰过,是我西贡招呼不周,唯有这酒算是拿得出手的,珞王殿下再推却可就是瞧不上我西贡了。”
“是呀,我们陛下可是诚心实意地招待珞王殿下呢。”
“对呀,对呀。”
“珞王殿下可真是难伺候啊。”
席间七嘴八舌,纷纷附和道。
“回陛下,我家殿下病得厉害,这刚淋了雨,再饮烈酒只怕身子吃不消,不如让非禹……”
“啪!”非禹正准备端起千月面前那盏酒,话未道完却被西贡王一拍案桌止住了。
“非禹,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非禹正欲还口,却见殿门的侍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悬在半空中的手,只得又放了回去。
“珞王殿下,请。”西贡王这一次的口吻却是不容推脱。
千月看着那幽幽的液体,荡漾着令人烦闷的光。他若是不喝,他们今天是不是就走不出这大殿了,他的一骑士兵是不是都走不出这西贡王城了,他若是喝了,他手指轻叩着案几,西贡王扣住他时,或许非禹还能带着鹭萧逃走……
修长的手指快要碰触到酒樽时,却被后面的人抢先一步夺了去。那人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细看却还只是一个少年。
萧儿!
千月心惊,面色却如故。
鹭萧擦了擦嘴角,说得倒很诚恳,“西贡陛下对不住,殿下的确身体抱恙,鹭萧听闻这酒如此的好,忍不住就替殿下饮尽了,陛下若是不满,鹭萧愿意受罚。”
千月抢在西贡王前开了口,“鹭萧,跪下!宴席之上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鹭萧刷地一下跪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脸也泛起了红。
千月回望西贡王,又道,“西贡陛下,千月教导无方,才让鹭萧如此不知轻重,他是我最小的徒儿,又是苍岚的五皇子,难免被骄纵惯了,失了方寸,”他故意将苍岚五皇子说得很慢,好让西贡王有所忌惮。“陛下若是消不了气,鹭萧任由陛下处置。”
“呵,起来吧。”西贡王冷笑,“本王怎会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只是苍岚五皇子年岁还小,怕是禁不起这酒劲,来人带下去休息吧。”
果真如此,鹭萧觉得自己晕得厉害,若不是半靠在非禹身侧,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外表却努力保持着平常的样子,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外人看来也只是脸红了些。
这是酒劲吗,还是别的什么……鹭萧迷迷糊糊地想。
侍女过来扶鹭萧,却被千月抬手止住,“陛下大可放心,我这徒儿年纪虽小,酒量却是极好,他若是走了,我总觉得这背后空空荡荡地不□□心呢。”他似笑非笑,说得认真,又似戏言,西贡王也见好就收,跟着干笑。
“这酒后劲十足,不如叫做一醉经年吧。”
“好,好名字。”
西贡王故意拖着筵席的时辰,想看看那位小皇子究竟能强撑到什么时候,可那人却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好似真的只是不胜酒力一般轻靠在非禹身侧。
宴席到了子时才散去,西贡王嘱咐侍卫一定要好好看守这三个人,发现任何蹊跷都要及时上报。
千月带着鹭萧和非禹从容地走在回廊上,看起来一切都如常。回到厢房之后,非禹才终于呵退了侍卫不许跟进,侍卫只得在门外尖着耳朵听房内的动静。
房门刚闭上,鹭萧便再也支撑不住到了下去,口中不停地呕出鲜血,身子轻微地打着颤,浑身冰凉,眼神涣散得已然看不清面前的东西,即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忍耐着不要发出声响。
“萧儿!”千月扶起鹭萧,一边为他擦拭血迹,一边为他注入灵力。非禹看着这两人忽然觉得很奇怪,千月担忧又急切的眼神,非禹觉得,西贡王是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鹭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很怕千月会不顾大局闹出什么事来。
好容易将鹭萧的血止住,鹭萧已近昏迷。千月立马起身准备取东西,非禹想都不想地拦住了他,“殿下请三思!”
千月奇怪地看着他,“让开!”
“殿下……切不可为了鹭萧公子伤了两族和气啊……”
“发什么神经。”千月一把推开他,取过一件黑色斗篷将鹭萧裹了起来。
看见千月取的是斗篷,非禹尴尬地跟了过来,只觉自己的想法真是荒谬至极。
“非禹。”怕外面听了去,千月压低了声线,“鹭萧留在此处太过危险,我要带他先行一步,你在厢房里扮作是我,待到明日日上三竿,他们发现我已经不在了,也不会为难你和士兵,届时你带着他们平安回到长天。”
“殿下请放心,非禹定……”
话还未说完,千月便裹着鹭萧从窗户越了出去,窗外依旧是倾盆大雨,吵得心烦意乱,千月的身影消失在窗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千月轻易地将守在后院的两名侍卫击倒,这样嘈杂的雨声中,前院根本没有任何察觉。千月扶着鹭萧逃出王城后,在城外找了一匹白马,带着鹭萧一路狂奔。
千月驾着马儿,把鹭萧护在胸前,黑色披风将鹭萧裹得很紧,尽量不让他受到雨水的冲击。不知跑了多久,路过一片小树林,千月觉得应该是安全了,才把马儿停下。雨势依然不减,四周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他只得把鹭萧安靠在一棵大树下,拨开遮住鹭萧脸庞的斗篷,见他又在呕血,神情恍惚,不知是毒性发作还是雨水太过冰凉,鹭萧全身发着颤,手颤巍巍地抓着千月的袖袍,千月起身,他便抓得更紧,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不肯松开。千月只得蹲下,“萧儿别怕,不会有事的。”说着他将掌心对准鹭萧的胸口,一边为他输送灵力,一边为他蒸干身上的湿气……
鹭萧是被滴在额上冰凉的露珠叫醒的,空山新雨后,他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了下来,昨夜的雨水被酿成了露珠,他却觉得全身干爽舒适,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然后一袭红衣印入眼帘,那人身上还带着湿气,睫毛上还有着未干的水珠,略显疲惫的样子。那人轻轻一笑,“醒了?”
是了,他想起来了,昨日他喝下西贡王那杯酒,硬撑了几个时辰,后来苦痛难忍,再后来就不记得了,看这情形,他们应该不在西贡了,是千月救了他吧,可是千月,哪里来的解药,还是西贡王知道毒错了人,好心放了他一命……
“还走得吗?”鹭萧一脸懵懂的状态惹得千月想笑。
鹭萧起身,全身一股酸痛,一张嘴,发现喉咙又干又涩。
千月笑道,“你喝了那样的烈酒,又中了毒,自然是要点时间来恢复的。不必担心,你体内的毒我已悉数排完了。”
鹭萧这才知道原来是千月帮他将毒排出来,难怪他看起来脸色苍白,想是一夜没合眼,生怕他中毒后着凉,连雨水都帮他蒸干,一阵歉意涌上鹭萧心头,“殿下,对不起,鹭萧让殿下费心了。”
千月笑道,“你若为我中毒身亡,我可背不下这个罪名。”
鹭萧低着头。
千月道,“为什么替我挡下那杯酒,就算酒里有毒,那毒性也不会对我性命造成威胁,可是你不一样,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你的命,”千月别过眼,“鹭萧,你若是死了,我如何向苍岚交代。”
“是鹭萧太过唐突,没想过后果,鹭萧只是,只是觉得殿下不能喝下那杯酒,便抢了过来。”
“鹭萧,你要记住,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这世上没有谁值得你搭上性命,知道了吗?”在他眼中,鹭萧一直都是单纯的,善良的,一个为他舍弃性命的孩子,他怎么能不感动。
鹭萧点了点头,他不敢看千月,因为他的自作聪明,让千月耗费心神,他的行为不仅是多余的,他自己更是个累赘。他不知道千月的感动,反而觉得自己可笑。
千月带着鹭萧先行回到了长天。
数日后,长天城里阴雨霏霏,一连下了好几天,好似也在为什么人悲泣。千月站在阁楼上望着雨中的镜水花园,水汽弥漫,一片氤氲,仿佛看到曾经两位少年在此修炼的情景,灰衣少年拉着白衣少年说了很多他家乡秋水城的故事,告诉白衣少年在他成年之礼的时候一定带他一起回去看那座美丽的城池,是了,子瑜早已年过十八,萧儿也快到成人之礼了……
“殿下。”
一声轻唤将他从飘散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回过头,看着眼前人,黑色的斗篷下被雨水浸湿的白衣,还沾染着水汽的头发,雨水顺着发梢一滴滴滴落下来,苍白的手中多了一把佩剑,银白的剑身,笔直又纤细,那是玉剑山庄的名剑——断梦,那人的眼眶微微泛红,眼底深邃的悲伤,褪去了少年最后一分青涩。
“回来了。”千月也似染上愁绪,“逝者已去,节哀顺变。”
“凡人的生命怎为何如此短暂,还没来得相知相守,便天各一方。”他的母亲,临走之前,还惦记着那位赤羽王,从他懂事起,他就知道母亲的心并不在父亲身上,她心心念念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可他们,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在赤羽王漫长的千年岁月里,他的母亲或许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在他母亲的心中,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就占据了他的一生……
“我总奢望与你并肩而立,现在才知道,从我出生那一刻,就没有这个资格。”
“子瑜,说什么呢,一个人能站在什么样的高度,与寿命无关。”
“若我追随你的脚步,终能与你比肩而战,同场杀敌,同奏琴箫,共享这盛世繁华,你当待我如何?”
千月一怔,没想到他的话语如此直接,“自然视你为知己,患难与共,生死相依。”
“若我死了呢?”
“等你万世轮回,寻你每一生转世。”
太美了,这个诺言太过美丽,他感动得简直快要哭出来,可是,来世,那是什么东西?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生生世世,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什么?那根本不是他,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不要来世,他只要今生!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是不是写得太苏了(望天),先放到第六章 吧~
第9章 第七章
千月在阴雨未停之前出征去了边北荒漠,镇压蛮荒之地的□□,回到长天已是一月之后了。
刚走进千宸殿脱下战甲,便见非禹来报,“殿下,鹭萧公子他……”
“恩?”漫不经心地穿戴着衣袍。
“鹭萧公子,盗取长明草,被关押在地牢里了……”非禹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观察着他主子的神色。
“什么?”手上动作一停,看向非禹,“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鹭萧公子私自闯入长明山,偷走一株长明草,陛下知道后勃然大怒,扣下鹭萧公子,却没找到长明草藏在哪里,于是把他关押在地牢审问。”
千月随手扯了件外袍披在身上便朝宫外走去,非禹紧随其后。这个死小孩,总趁他不在的时候闹事。
来到古旧的地牢前,黑漆漆的砖木看起来十分压抑,两个守卫见到千月恭敬地行礼。
“打开。”不容一丝反驳。
千月带着非禹走进地牢阴暗潮湿的甬道,寒气好似要从四面八方挤进身体,冷冽的刺骨感随着地牢的年月越来越重。
千月快步走过每一间牢房,终于在走道尽头的那间牢房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鹭萧,被绑在十字木上,手铐将手腕磨得血红一片,脚镣上带着沉重的铁球,衣衫褴褛,身上全是鞭痕,新伤看得到翻起的血肉,旧伤暗红的血已经和破烂的衣布凝到一块,头低垂着,蓬乱的头发将脸埋在阴影之中,似是已经昏死过去。
“萧儿?”千月轻声探问。
——没有回应。千月探了下他的脉搏,脉象微弱,却无其他异象。
“放开他。”
“珞王殿下,这……”
“放开他。”
“回殿下,陛下下令在问出长明草去处之前谁也不能放走鹭萧,请殿下不要让卑职为难。”
千月愤愤地看着狱卒,“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许用刑!”一甩衣摆,转身走出牢房。
非禹又跟着千月来到了赤羽王的书阁前,他的主子,好像一碰到和鹭萧有关的事情,就变得非常不冷静。
刚走到书阁的台阶前,便被侍卫拦下来了,“陛下在参议政事,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千月没理他,继续前行,却被侍卫更大力道拦住了,“特别是珞王殿下您。”
“好,我便在这里等他。”千月退了几步,笔直地站在书阁前的庭院中。
艳阳高照,晶莹的汗珠从洁白的额上渗出,也不知站了几个时辰了,非禹觉得自己的腿快酸掉了,而书阁里面丝毫没有动静。又过了许久,太阳都从头顶挪到了山头上,书阁还是没动静。千月走上前,侍卫依旧上来拦住,手掌一翻,便将两名侍卫震倒在地,千月信步踏上台阶,推开了书阁的门,非禹则留在原地看着两名多事的侍卫。
书阁内殿里空荡荡,根本没有半个朝臣,而他的父亲,高高地坐在那张宽敞华丽的扶椅上,漫不经心的翻着卷轴,知道他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道,“千月,你太放肆了。”
“请陛下放了鹭萧。”千月恭敬地抱拳一揖。
赤羽王这才放下卷轴,慢悠悠地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他偷了长明草,即使是你最宠爱的弟子,也要依法处置。”
“鹭萧犯错,实属千月管教无方,既然他是我的弟子,还请交由我来处置。”
“哼,”赤羽王一声冷笑,“你来处置?纵容包庇他吗?”他这个儿子乖戾张狂是出了名的,可是他最近才发现任性护短也是十分恶劣。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拷问到他说为止,他若死口不认,便就地□□。”
“陛下!鹭萧是苍岚的五皇子,陛下何苦为了一株长明草与苍岚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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