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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剑客撩汉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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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像是他的作风。
  他把大胖放在桌子上,整理着那些凌乱的东西,大胖好奇地在桌上踏来踏去。一声清响,一个木屉被弹出来,里面是一个长条的匣子,银线勾勒着精美的花纹。
  容华把它推回去,捏捏大胖的耳朵,“不要乱动。”
  看完了房间,他躺在床上,鼻尖充盈的满是他的味道。
  他闭上眼。
  “还冷吗?”莫琼抱住眉喜,眉喜一如既往浑身僵住,回抱住莫琼,“好多了。”
  莫琼轻轻顺着他的头发,“辛苦了。”
  “我要是再厉害点就好了。”眉喜埋在他肩上,闷闷地出声。莫琼轻声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怀瑾不是族长的弟弟吗?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认定自己的犯下的错就要孤军奋战来偿还。当时他才十岁,所有人都
  原谅他的过错,唯独他固执己见,上山习剑至十五岁初出江湖。”
  “哪有那么多的天才,只是从未有人看见他背后的辛苦,若是一日只睡二三个时辰坚持不缀五年,谁都会有所成就。”
  莫琼轻声问:“后来他就一直在找药材吗?”
  “嗯,他可是最讨厌看书的人了。为了找那些药材,他天南地北地找书,这里有一栋书楼,一整栋都是他找来的书。”
  莫琼没有再问下去,一个人可以出现这样巨大的变化,一定经历了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扬州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陆离处理完事务,站在窗前看雪。他微笑起来。容华找到了喻怀瑾,还把他带出来了。
  这倒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那又怎样呢?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冰原海龙鱼的毒,哪里是说解就能解的?
  能到冰原海的那个不是有真本事的人,但是有几个幸免于难呢?他还特意诱了狼群消磨他的体力,让他生机更加渺茫。
  他在等,等到喻怀瑾的死讯,他要以旧友的身份出席他的葬礼,再沉痛地告诉容华以前喻怀瑾中的毒他自己是有解药的,解药就在他身边。
  若是喻怀瑾的毒解了,说不定就不会死在那冷冰冰的极北。
  那时候的容华该是什么表情?
  笑意渐渐扭曲,他期待极了!
  他期待极了。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没有人和他共享这欢乐。
  容华一天天数着日子,自他得以获准进入冰室之后,已有七日。
  手上的事情渐渐熟练。
  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可以坚持一个人做这件事。
  把人抱进浴桶,自腋下穿过弯腰抱好他,算好一个时辰把人抱出来擦净。
  一刻钟之后开始上药。
  再一刻钟就可以给人穿上衣服。
  最后是按压四肢一个时辰。
  他每天都这样按部就班地做着,刨去用饭时间,剩下的时间全都待在冰室。他们的体温都一样冰冷。
  方澄泓每日也会来,不过他的腿疾十分忌寒,待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推出去。最近更是因为要接受治疗的原因不能受寒,因此已有三日没有来了。
  这是他们两人的时间。他握着他的手,微微笑起来。
  这个男人笑起来实在好看,笑起来温暖明亮,整个人都熠熠生辉。酒窝盛满了温柔。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严丝合缝。
  容华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明他还睡着,但是总感觉他说的话都会被听见一样,让人很害羞。
  “你快醒过来,阿瑾,我什么都和你说。”他蹲下身,把脸轻轻靠在手上。
  一切没有说出口的,来不及说的,他都会说给他听。


第46章 第 46 章
  一个人沉睡在这个冬天。
  方族族长的弟弟,握瑜剑喻怀瑾,死在了这个冬天。
  族长亲自公布的死讯,他的葬礼办得静默无声,只有零星好友。
  传言说是他去了极北之地,死在了那里。
  其中具体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陆离坐在马车上,手指夹着封信,那是方族长的回信。得知喻怀瑾的死讯之后,他就写了一封信表示作为勉强算得上的朋友,他希望可以出席他的葬礼。
  方澄泓同意了。
  喻怀瑾死了。
  这个人死的时候孤独万分,死后亲人,爱人,朋友都在他身边。他嗤笑一声,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嫉妒。
  他找到了龙尾草,他的心愿达成了。
  他后悔吗?他才二十来岁,余生还那样长,什么都有,重要的人都陪伴着他。
  明明拥有这么多任何人都为之动容的东西,为了自己的心愿,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他们。
  他们果然是相看两相厌。
  真是一场简单的葬礼。
  没有哭声。
  “令尊大人没来?”方澄泓面色苍白,“他会葬在家族里。”
  陆离顿悟,这是意味着在族里还要办一场葬礼。
  眼前的这一场,是旧友送别么?
  他一一看过去,眉喜,莫琼,黎越人,伍望舒,闻人朔,容华。
  “我其实很意外,你会允许我参加这场葬礼。”
  “我只是觉得……”方澄泓凝视着棺椁,“他会想见见你。”
  “是吗?”陆离扯了一下嘴角,他笑不出来。
  他看着那沉默的棺椁,握紧了双拳。
  一瞬间,他甚至有把这里毁掉的冲动。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按捺住心中无名的怒火,逼着自己给他烧香敬酒。
  生人对亡人。
  他起身,身边的容华直直地站着,目光空洞。
  死了两个人。
  “容华。”他说。容华没有看他。“保重。”
  他本想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字字珠玑地让他淌血,但是静默了一刻。
  “喻怀瑾还给你的那样东西。”他这样说,无比笨拙。
  “你娘亲的那样东西,里面藏着的药可以完全解掉藤蔓的毒。你知道吗”
  那个好像死去的人终于转了一下眼珠,他看着他,眼眸猩红。
  “喻怀瑾知道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没有说。”
  “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
  他说着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仓促,看起来肯定像是满怀愧疚落荒而逃。
  他该早点告诉容华的,在喻怀瑾还活着的时候。
  这样戏会好看一点。
  容华沉着脸地目送他离开,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怎么了?”眉喜靠着莫琼小声问。
  莫琼凑到他耳边,“有人要倒霉。”
  神仙打架,凡人吃瓜。
  拙劣的玉佩被一双手轻轻抚摸,大胖蹲在一边,小爪子蠢蠢欲动,胖尾巴愉悦地轻甩着。
  门被人推开,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喻怀瑾看着推门进来的人。
  脸色很难看。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气氛有些异样,大胖是个猫精,见势不妙就轻巧落地赶紧撤了。
  门也恨不得自己可以拔腿就跑。
  喻怀瑾放下玉佩,静静看着他。容华沉着脸把他冰凉的手握住。
  “陆离来了。”
  喻怀瑾点点头,他知道,他知道他会来。
  这是怎么了,他们都知道陆离会来,难道是……他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一件遗忘很久的事情。
  “咳咳,我有些凉,想睡……”容华连人带被子把他抱住,“他和我说……”
  完了。
  “我有解药。”
  “什么解药?陆离那家伙说的话你也信?”
  “是与不是,我拿出来,让眉喜看看就知道了。”
  “诶诶诶,大侠!”喻怀瑾看着他,老实承认:“好吧我知道你有解药。”
  容华眼眶通红,“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哪怕眼前这个人还活着,他听到的时候都痛苦万分,万一他……他一定会疯了。
  喻怀瑾垂下眼睛,“怎么说呢?不想用。”
  他看着他,“既然有解药就说明这毒是可以解的,有一份解药,为什么不会有第二份第三份,既然存在,我就可以找到。”
  容华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着这人苍白的脸,“你差点就死了。”
  喻怀瑾摸摸鼻子,“这不是,生活总是充满戏剧性的嘛。”
  容华抱得更紧,“不要再一个人离开了。”
  喻怀瑾本来想同他扯个皮,但他静默一瞬,轻轻地“嗯”了一声。
  劫后余生。
  喻怀瑾是在一场巨大的风雪中苏醒的。
  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容华按部就班地把他抱紧浴桶里。
  静静地等待着时间。
  静静地凝视着这个人。
  那双睫毛轻轻地抖动一下。
  容华内心没有波澜,呆愣了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的心跳到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生怕眼前这一场是他的梦。
  直到这个人睁开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睛从迷茫到恢复神采,视线渐渐移到他的身上。
  那人嘶哑着声音说,“容华。”
  他面前一片模糊。湿暖的手抚上他的面颊,那人轻声呢喃:“容华,容华,容华……”
  “我一直在找的,”容华说,“是我娘亲的戒指。”
  “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喻怀瑾认真地听他说着。
  “我娘亲是苗疆女子,他们一见钟情,这是我父亲说的。我娘亲的说法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傻大个成天缠着她。”
  喻怀瑾勾起嘴角。“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相爱了,当时成婚的时候有很多人反对,那时候正邪自然不两立,我父亲不是正派,只是那时候苗疆是中原武林之外,正邪两道都是视如眼中钉。”
  “我娘亲还是下一代巫师,说白了就是担心这两位结合实力太强。但是他们依旧成婚了,他们丢弃了他们的身份,以为这样就可以相守一生。”
  “虎豹失去利齿,鬣狗就会一拥而上。”喻怀瑾已经隐隐猜到结局了。
  “他们被人追杀,曾经的仇人,曾经嫉妒他们的人,都想杀他们而后快。”
  “我娘亲实在苗疆被杀的,她是自杀的,她来族里赎罪,希望族人可以救我的父亲。”
  “后来我父亲创了七重殿,在黑白两派之外。”
  “他临终时对我说,找了一辈子,还是没有找到娘亲的戒指。”
  喻怀瑾拍着他。“你找到了,他们会很高兴的。”
  “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容华沉吟一瞬,“很积极地配合眉喜,效果很好。”
  喻怀瑾舒展着眉目,“那样就好,我什么时候可以看他。”
  “至少还要小半月。”喻怀瑾倒在床上,“还要这么久啊,人都要躺废了。”
  “我会一直在这里。”
  “大侠,你已经拯救不了我了。”喻怀瑾死鱼眼看他,“要找些乐子。”
  喻怀瑾费尽思索有什么可以度过这些天。容华忽然俯下身。
  “怎么了?”
  “阿瑾。”
  喻怀瑾抱住他的脖子,“嗯哼?”
  容华耳朵又烧着了,“我喜欢你。”
  喻怀瑾把他往下拽了拽,鼻尖对着鼻尖,眼眸灿若星辰,“我知道。”
  容华不敢看他眼睛,心跳如擂鼓,等了半晌也没有其他动静。
  “没有……”
  “什么?”那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没有其他的了吗?”
  “你指什么?”
  喻怀瑾坏心地眯起眼,蹭着他的鼻尖,“这个?”
  “还是……”他贴上他的唇,“这个?”
  耳边的火猛烈地燃烧起来。整张脸都烧得慌。
  喻怀瑾见他面色轰然一下就通红了,睁大了眼睛,“我还当你不会害羞。”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伸手撩开他的头发,“果然……你是这样的啊。”
  害羞会红耳朵。
  容华对上他的眼,本来被调戏得心慌意乱,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对上那双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
  喻怀瑾伸手去戳他两个酒窝,他便捉住他的手,思索一阵又捂上他的眼睛。
  轻轻地盖了上去。
  “我也喜欢你,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容华捏着他的手。
  他怎么完全没有察觉到。
  喻怀瑾像是可以看穿他一样,“你就是块木头,当然看不出来了。”
  “不过,”喻怀瑾笑眯眯地捏着他的脸,“我也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喜欢你了。”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再说。”
  “我喜欢你。”
  “再说……”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容华笑得眉眼弯弯。
  “这么开心?”
  “很开心。”
  他抱住喻怀瑾,闷闷地笑出声。
  “我也很开心。”
  他现在有点理解到溯雪的感觉了,在他迈向死亡之前那几天,哪怕死亡的阴霾在挥之不去,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好像就可以把日子过得很长很长一样。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众人纷纷表示自己的眼睛承受不住那间屋子的压力。
  老树开花般的光芒让众人望而却步。
  其实在座各位都是半斤八两。
  族长这个孤家寡人正在配合治疗,每天陪伴着他的是苦涩的药和冰冷的针。还有眉喜和莫琼之间传递的某种气氛。
  他的心里一片平静。
  真的。
  眉喜把那颗浅金的药丸递给他时,他居然有些颤抖。
  他自以为不在意的。
  双腿残疾,没有内力,但是他仍旧成为了一族之长。他以为这些就足够表达自己。
  原来一直以来,他追求的,是认可自己的力量。
  只有自卑的人,才会不断地想要认可自己。
  他是想要站起来的。
  那些已经遗忘的话语像是浮出水面的鱼,那些嘲讽和怀疑,怜悯和失望。他都是在意着的。
  他服下药。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亲上了


第47章 第 47 章
  “哥。”
  方澄泓睁开眼睛,挂在睫毛上的汗珠滴落下来,他微微喘着气,“你怎么来了?你不能受寒。”
  喻怀瑾擦拭着他脸上的细密的汗,“我躺了大半月了,没事。”他看着方澄泓双腿,青色的脉管清晰可见。
  见他看的入神,方澄泓忍不住缩了缩退,“怎么了?”
  “没,”喻怀瑾摇摇头看着他,“总感觉,有些点真实。”
  数年来的心愿将要实现了,总觉得像是戛然而止。
  当初觉得要用上一生的时间去寻找。
  像是上苍眷顾。
  方澄泓抚摸着他的发顶,“傻不傻?”
  喻怀瑾轻轻地叹息一声,“真好啊。”
  “嗯,”方澄泓笑着,“那今年和我一起回去好吗?”
  “爹娘都很想你。”
  喻怀瑾勾起嘴角笑了笑,手却忍不主握紧了,他心里忐忑,踌躇一阵终是忍不住说了,“我有些害怕。”
  方澄泓拍拍他的头,“一家人怕什么。”
  “这次真的是因祸得福,绝处逢生。”眉喜收回手,看着他脖颈间的一道盘桓的浅红色痕迹,“不用药了吗?”
  喻怀瑾摇摇头,“没什么必要了,省得麻烦。不过……”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满脸都是渴望,“我什么时候可以喝上酒”
  这厮就差吐舌头了,眉喜心里好笑,沉吟一阵,“三月后吧。”
  喻怀瑾一下苦了脸,叹息地弯下腰,下巴搁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地嘟囔,“要这么久啊。”容华抱着狐裘从屋子里走过来,“别贴着,凉。”说着把狐裘披在人身上。
  喻怀瑾懒洋洋地直起身,身子往后倒去,容华往前一步,手扶着他的肩,让他倚在身上,
  喻怀瑾靠着他,把他的手拉到面前把玩。
  眉喜没眼看,站起身来便要走,“记住了,不要偷偷喝酒。”
  喻怀瑾拖长声音,“我——知道——了——。”
  他看着顺从放在自己手中的修长手指,不知怎么的,就张嘴咬了一口,容华惊了一惊,但是没收回手,任他咬了才问,“为什么咬我”
  喻怀瑾看着那个咬痕,笑了笑,“解解馋。”
  容华觉得耳边又烧了起来,“回屋去吧。”
  喻怀瑾轻哼一声,“你想回屋做什么坏事?”
  容华手抖了抖,“没有。”
  喻怀瑾站起身,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哦,我想做坏事,你不想就算了。”
  容华看着这人大摇大摆地先走一步了,张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
  喻怀瑾摆摆手,“不用谢,我就是这么体贴。”
  这日是难得的晴好天气,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风也不来惊动。
  它屏气凝神地藏在树上,看着院子里的人。
  方澄泓坐在轮椅上,手上微微发抖,他缓慢地挪动着脚,心不听使唤地噗噗跳动。
  喻怀瑾握紧容华的手,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看向眉喜,“可以吗?”
  “不要紧张,这是尝试,看看治疗效果。”眉喜宽慰他,“那些药可不是白用的。”
  容华用力地反握住他。
  莫琼也被他们弄得紧张兮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方澄泓深吸一口气,有些失笑,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失态。
  他握紧把手,脚轻轻地踩在地上,他试着站起身。
  久违的力量支撑起他,他的双腿的力量,它那样温柔地,有力地,让他站起来。
  喻怀瑾看着那个人缓慢地直起身,背脊绷直,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他就站在那里,背影修长。
  而后他松开支撑他的扶手。
  喻怀瑾的呼吸都屏住了,全身都在蓄着力。
  那人松开手,身形瞬间就不稳了,晃晃荡荡地,脚步踉跄。
  喻怀瑾失声叫出来,“哥——”
  他往前冲去,方澄泓刚刚站定身旁就起了一阵风。
  转眼就看见自家弟弟紧张兮兮面目狰狞地看着他,“怎么了?”
  喻怀瑾松了口气,短短一霎那竟有些身心俱疲,“没事。”他看着他。
  他……
  抬起头看着他。
  “哥。”喻怀瑾深沉地看着他。
  “嗯?”
  “第一次不宜久站,你还是坐下吧。”
  方澄泓勾起笑,“好。”
  眉喜走上前,“效果很可观,循序渐进的话,一年可以如常人一般。”
  方澄泓看着他,“多谢。辛苦你了。”
  眉喜摆摆手,“厚颜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
  “那又何须言谢?”
  喻怀瑾双手抱胸,“我们今晚吃暖锅庆祝一下。”
  “家里的青铜分格鼎可以拿出来用了。”
  “越人他们也要回来了,正好一起。”
  黎越人和第五望舒实在晚上回来的,一进门就是浓烈的香味,温暖烛光下,袅袅白烟中,一桌子的生鲜蔬肉好看地摆放着,青铜鼎中的高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辣香鲜香纷至沓来,勾引着馋虫。
  喻怀瑾推着他们,“发什么愣?就等你们了。”
  第五望舒拉着他落座,“好久不曾吃过。”
  黎越人倒是有些愣。
  “你喜欢吃什么?”喻怀瑾在说话,他问容华,他这位友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藏在眉间的阴云,整个人上下一新,容光焕发,容华眉眼间柔软得不可思议,眼眸都闪闪发亮,他低声说,“菇子。”
  喻怀瑾便笑了,亲亲热热地靠过去,“我给你涮。”
  “阿瑾,你不要吃辣。”
  方澄泓不轻不重地说着,他也是,以前便觉得,这人一直把自己束缚得太紧了,无论何时都全副武装。现在看着,身上的担子好像短暂地卸了下来。
  莫琼和眉喜一直都是黏糊糊地,时时刻刻都要靠在一起,你看我一眼,我朝你看一下,眉眼间都是情愫。
  “怎么了?”
  身边的人轻声问。
  黎越人笑着摇摇头,“只是觉得大家都很开心。”
  那人笑着说:“我也很开心。”
  席间很是热闹,大家用茶水推杯换盏,下箸如飞,桌上的菜碟风卷残云般空掉,彼此之间交谈得热火朝天。
  眉喜说着行医这些年遇见的有趣伤者;喻怀瑾说着他的经历。到了后面,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黎越人说喻怀瑾有一次叫一二八少女为婶子,被人追着骂了三条街;喻怀瑾便说他曾经有一次唱错了词,还面不改色地编词欺骗观众。
  方澄泓便说他百步笑五十步,揭露他小时候尿床死不承认硬是绘声绘色地编了套故事嫁祸给他。
  喻怀瑾咬着牙把自家哥哥看见蟑螂吓哭了的事情抖了出来。
  莫琼笑得一脸开心,容华慢条斯理地把他曾经算错账还理直气壮地找人理论结果被教做人的事情戳破。
  眉喜见情况不妙,自曝自己曾经尝草药的时候误食中了药性对着一棵树说了一天的话。
  第五望舒听着他们的黑历史,颇觉有趣。
  方澄泓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他小时候长得好看一直总是被男孩表心意,决心长大后娶他为妻,这厮小时候胆小的紧,在众人“你想选谁”的问题下逼得哭了出来,表示一辈子都不嫁人。
  谈笑晏晏,嬉笑怒骂间,都是满腔的烟火气。
  洗去一身味道后,容华走出来,就看见喻怀瑾捧着一本书,黑发垂下来,容颜温软。
  他坐在床边,手指勾着他的头发,喻怀瑾抬起头看着他,“到被窝里来,不冷吗?”
  容华坐进被窝,“在看什么书?”
  喻怀瑾放下书,“《湘黔志》。”
  “这本书我看了。”容华淡淡说着,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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