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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纨绔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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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天,祁垣背完书又要点灯熬油地临字,徐瑨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撵他去休息,自己替他临了半幅。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从这天开始,祁垣要背的东西竟然越来越多,练字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才铺上纸笔,便哈欠连天,满眼是泪的跟徐瑨说话。
  徐瑨几次想要跟他讲方成和的事情,但看他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俨然还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少年模样,不由得又纠结起来——他自己未曾经历过感情之事,万一此事处理不当,令方祁俩人产生误会,岂不是不妥?
  更何况背后说人是非,非君子所为。便是要管,也应该先去找方成和问清楚。他拿定了主意,便只闷头帮祁垣临字,偶尔还故意寻些热闹的事情讲给祁垣听。
  祁垣虽然不知道徐瑨这是怎么了,竟然一天比一天的照顾自己,他倒是挺享受其中,整日乐呵呵地跟在徐瑨屁股后面。俩人同进同出,有时从学堂回来,徐瑨自己的书才翻个开头,剩下的时间都便都被祁垣占去了。
  三月十五很快便到了。这天祭酒会带领诸生在孔庙行释菜礼,之后大家便可以休息,出监活动,只不过晚上要回来。之后十六十七背书,十八便要考试了。
  祁垣终于等到了这天放假,早早跟徐瑨打了招呼,释菜礼一结束,他便直接回家去了。
  徐瑨等他走远,这才去找方成和。然而到广业堂一问,别人却都说方成和回了号舍。徐瑨又按着编号找去了号舍,才到门口,便听到了方成和的声音。
  “此画线条粗实圆满,人物丰姿肥硕,必是建安派画法。”号房内似乎还有别人,方成和语含笑意,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一版工整精美,衣物纹理流畅细匀,是江苏金陵派画法。”
  方成和甚得丹青之妙,功力远在任彦之上。徐瑨之前便听太傅夸过,但大家只见过方成和临的假画,甚少听他谈论这些。
  他这次过来,没想到正碰上方成和论画,似乎在跟人探讨什么。
  徐瑨不由地迟疑起来,心想莫非是自己误会了?方兄真的在教人画画?若真是这样,一会儿少不了要向他赔罪了。
  他不由地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告诉祁垣。这会儿听号房里渐渐安静,深吸一口气便要敲门。谁想右手刚刚抬起,就听里面另外一个声音哈哈笑道:“算你厉害,那这一版呢?”
  那声音赫然是阮鸿的。
  徐瑨愣了下。
  里面的方成和不知为何,不说话了。
  阮鸿却十分得意,笑嘻嘻道:“你若猜不出来,那可得乖乖认输,听我的了。”
  徐瑨越听越不对劲,下意识地停手,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便听方成和轻笑道:“如何猜不出?不就是两团白肉吗?”
  徐瑨:“……”
  “此画中,后面这个躯干伟岸,张力十足,前面这人婀娜多姿,秀色如波,一看便是取画于真。”方正和略一停顿,慢条斯理道,“然而人物头大身矮屁股瘪平,身下石桌夸张奇骇,能把春宫图画的如此俗不可耐,令人败兴的,也就只有京城阮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有些卡,请大家见谅,么么哒
  徐瑨:他谈恋爱了……
  徐瑨:他被绿了……


第26章 
  阮鸿闻言不仅没恼,反而拊掌大笑不止。
  徐瑨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尴尬的不得了,这下却是再也停留不得,匆匆转身走了。
  方成和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离开,却只笑笑,没回头去看。
  阮鸿还浑然不知,只顾乐道:“那天子敬兄问我跟你学画如何,我还好生纳闷,我能跟你学什么?现在看来方兄还是有些道行的。但你只有嘴上功夫可不行,你说我画的不好,你倒是画一幅给我看看?”
  方成和横他一眼:“刚刚打赌可只说让我猜,没说让我画的。”
  “我认赌服输。”阮鸿笑起来,“你要什么东西,尽管提就是。”
  他虽然有些顽劣,但很重诺,从不食言,那次在酒楼为祁垣说话,便是看不上吕秋等人耍赖爽约。
  方成和笑道:“这东西倒也不难,麻烦慎之兄帮我准备两份寿礼便成。”
  阮鸿“呃”了一声:“你要给我父亲祝寿?”
  下个月是他爹的寿辰,现在已经有不少外官托人携礼进京,前来贺寿了。国子监中也又不少学生投拜帖,开始送些贺诗贺词之类。
  方成和却道:“那到不是,你爹跟前送礼的挤破了头,我去干什么。这寿礼是要给我师母的。”
  阮鸿不以为忤,笑着问:“那要什么样的?”
  方成和道:“据说京中有块奇石,乃陆放翁家物,庄重明爽,最适合放案头把玩,如今落入一徽商手中,未免让人可惜可叹。”
  阮鸿怪叫起来:“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徽商最难缠,我如何能弄来。”说完哼哼两声,却继续问,“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便是那方星河砚。”方成和笑道,“这个在史侍郎家里。”
  墨砚的石眼有高低之分,高眼指的是墨池之外的,因其不会被墨渍浸染,所以尤其珍贵。那星河砚便是有七处高眼,上下错落如北方星斗,甚是罕见。史侍郎不知道从哪儿得的,一直偷偷藏在家中,想着他日送给蔡贤做贺礼。
  阮鸿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史庆伦忍不住跟他炫耀,私底下说过一回。
  阮鸿听到这,顿时收起嬉笑神色,郑重地看了方成和一眼:“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要坑我吧?”
  方成和摇头:“不会坑你。你若不放心,去弄些别的也成。不过我想要的就这两件。”
  阮鸿犹豫起来,在一旁摇着扇子,思索着不说话。
  方成和抬眼看他,着重在他眉眼上落了落,随后转身去铺纸磨墨,又选了一支鼠须笔,自顾自地忙了起来。
  阮鸿走神,以为他在练字,走过去看了一眼,却忍不住“啊呀”一声叫了起来。
  倒是作画的方成和长睫微垂,面不改色道:“此种画法,便是用中锋笔尖圆匀细描的游丝描法,用来画丝绢衣纹最合适不过。阮兄爱穿锦衣,要这么画才好看些。”
  方成和数笔之间勾勒出的衣纹繁细轻柔,令人惊叹。只不过画中的锦被华服都被堆在了地上,而衣服的主人,那个跟阮鸿神似的义气少年,此时正一脸开心的光着屁股。
  阮鸿盯着上面圆润可爱的屁股蛋子,简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是心底又好奇方成和怎么画春宫图,愣是红着脸,凑在后面往下看。
  祁垣自然想不到这边的俩人在干什么,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从监中出发时天气尚还晴朗,等到下午,却见天边乌云密布,轰隆隆的春雷滚了过来。
  虎伏倒是挺高兴,喜滋滋地把柴火抢进来,对祁垣道:“龙王爷终于肯下雨了,今年旱的厉害,入春后就没听过打雷。”
  山东大旱的事情京中已经人人皆知,其实不止山东,北方一带都受旱情影响,最近米粮价格都是水涨船高,比往年贵出不少。
  祁垣以前从未操心过这些,现在整日听别人说起,也开始操心担忧,不由地点点头。只是自己这边也有些麻烦——他出来一趟不容易,而端午将近,香料价格又会飞涨,所以祁垣便趁着现在多买了些料存着。
  这里面既有泽兰、白芷、甘松等常用的本地香料,也有来自旧港的金银香,西域的迷迭香,真腊的金颜香等。其中不少都是怕潮喜燥的,现在突然下雨,他手边容器不多,只能全都全部炼制好做成成品。
  这样一来,还要重新炼蜜,别说一下午,便是明天再做一整天都做不完。祁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一趟。
  “出恭入敬牌”出来的时间有限,斋长肯定不会给,但若是请假回家,又要去找祭酒批条。祁垣很怕龚祭酒和唐司业,万一他们记住自己,下次复讲还让自己上去就惨了。
  祁垣犹犹豫豫,看着灶膛里的火犯愁。
  虎伏看他叹气,在一旁问:“少爷有烦心事吗?”
  祁垣没法讲自己怕考试,愁得双手捧着脑袋不说话。
  虎伏心疼自家少爷,又在一旁问:“有没有奴婢能做的事情?”
  祁垣:“……”
  这个还真有。
  “你会炒东西吧?”祁垣扭头看她。
  虎伏笑起来:“当然会了,少爷不是还夸奴婢炒的菜好吃吗。”
  “这次倒不是炒菜。”祁垣让她过来,指着一旁的小锅道,“是炒香料。”
  以后若想多做一些,也少不了要虎伏几个帮忙。祁垣原本对制香之事十分谨慎,这一阵子观察下来,觉得虎伏是个忠心的好姑娘,教给她些技能倒也无妨。
  炼制香料有煮、炒、蒸、炙、炮等方法,不同原料火候大小,炼制方式都有差别,虎伏一次记不了太多,祁垣便先教她几样最常用的,稍名贵些的仍是自己亲手炼制。
  主仆俩忙到外头一片昏暗,这才从小厨房出来。祁垣还没来得及炼蜜,这下一看,明天必须要请假了,要不然多东西都得浪费。好在有虎伏打下手,明天一天应该差不多能忙完。
  他匆匆换下衣服,撑了把伞便赶紧往会走。雨天外面没怎么有驴车拉活,从这回到国子监至少要走一个半时辰,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祁垣顾不上鞋袜被雨水泡湿,见外面雨点横飞,让人几乎看不清路面,只得撑着伞不管不顾地朝北边跑了起来。
  那雨伞却不怎么结实,没走多远,伞骨已经被风刮断了两根。祁垣半边身子被淋了个湿透,街上空无一人,前后雨丝横斜,白茫茫一片。
  祁垣本就怕黑,这下只得闷头狂奔。等跑到朝阳门大街的路口时,天色却突然变得浓黑一片,他不觉一愣,站在街上抬头看,便见前方横空劈出一道耀眼的亮光,竟然像是直冲他而来。
  《错魂记》的老道被雷劈死的一幕突然闪了出来。
  祁垣心里咯噔一下,愣在了原地,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忍不住想这是老天爷来收命了吗?自己能不能死回扬州去?那边的肉身还在吗?其实哪怕不在了,认祖归宗也是好的……
  手中的雨伞跌落在了地上,那道亮光笔直杀来,眼看着要到跟前,祁垣却觉胳膊一紧,整个人被人提了起来。
  身后不知何时竟来了数十位军卒,披盔戴甲。徐瑨一把攥住他的胳膊,竟直接将人提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红鬃马打了个响鼻,那道亮光骤然而止,街面被照的亮如白昼。
  祁垣惊慌地回头。只见身后徐瑨的脸上满是雨水,从鼻梁到下巴的线条刀刻一般,喉结也更明显。
  徐瑨看了他一眼,随后对旁边的人拱手道:“多谢罗兄相助!”
  祁垣这才发现旁边的竟然是东城兵马司的指挥罗仪。
  罗仪也看了眼祁垣,目光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审视,随后才对徐瑨道:“没什么,兄弟们先回了,改日一块喝酒。”
  说完掉转马头,直奔北边而去,那十几个兵卒随即拍马赶上,动作利落,很是默契。
  雨势愈大,徐瑨不再说话,一手揽住祁垣防止他掉下去,另只手攥住缰绳,轻轻一扯,红鬃马便轻跑了起来。
  这一路再无任何阻拦,徐瑨把马牵去马房,嘱咐那边的工役好好照顾,随后才跟祁垣一块跑回号房。
  号房里已经安置了一个小炉子,上面煮着热水。
  祁垣已经木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脚底下汪出的一滩水渍,好半天没能缓过神。
  徐瑨听到身后没动静,转过身正要看他怎么了,就见祁垣突然抬头,伸手扑了过来。
  徐瑨被吓地接连后退了两步。
  祁垣却动作更快一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又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差点……差点死了……”祁垣哭地一抽一抽的,又委屈又感动道,“你怎么……怎么去了……”
  徐瑨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解释道:“只是去看看。”
  俩人身上都被雨水淋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祁垣也回过了神,渐渐止住哭声,小声道:“我想回家……”
  徐瑨“唔”了一声,安慰他:“今天不行,明天你再跟祭酒请假,回去住一天。”
  祁垣心里想的是扬州那个家,徐瑨显然误会了。不过请假还是要请的,他还要回去干活挣钱。
  祁垣松开手,点了点头。
  俩人轮流沐浴,又换了干燥的衣服。徐瑨煮了姜汤,俩人各自喝了一碗,坐在自己的床上发汗,顺道等头发晾干。
  徐瑨心里还想着方成和的事情。
  那种图,在他看来是极其私密的,跟床笫之欢,房中之事并无差别。方成和为人如何他不清楚,但阮鸿却是有些风流的根骨。徐瑨在大理寺初次接触道娈童之事的时候,便是跟阮鸿了解的内情。只不过阮鸿说的还要露骨一些,偶尔还爱点评别人坐姿走势,来看哪些是平日里承欢的。
  如今他却如此对待方成和……
  徐瑨暗暗懊悔,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跟自己不肯换号房有关。
  他这边想着那俩人,旁边的祁垣却也在琢磨。
  明天请假,后天回来,大后天就考试了……自己肯定是不会答的,只能指望阮鸿去偷题了。
  阮鸿那天说已经找了方成和代笔,方成和管自己管的严,对阮鸿却没什么要求。这样的话,自己找谁呢……
  “徐公子?”祁垣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只得眼巴巴地看向徐瑨。
  徐瑨“嗯”了一声,问他:“怎么?”
  “我怕打雷。”祁垣抿抿嘴巴,想着以前跟祖母撒娇的样子,照搬过来,对徐瑨道,“我能不能去你那,跟你说说话?”
  徐瑨愣了下。烛光下祁垣的小脸白润润的,没什么血色,像是吓坏了。
  他犹豫了一下,仍是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位置来。
  祁垣见这招好使,心中大喜,赶紧跑过去,自觉掀开徐瑨的被子,整个人扭股糖似的粘了上去。
  徐瑨没想到他这么粘人,整个人有些僵硬,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祁垣却抱住他的腰,抬着脸软软地笑道:“徐公子最好了。怪不得阮兄说他有困难找方大哥,我若有困难就来找你呢。”
  徐瑨猛地呛了一口,整个人咳个不停,难以置信地问:“什么??慎之他……”
  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祁垣以为他不信,举着手道:“真的!我本来要找方大哥帮忙的,但他不肯。可是阮兄找他帮忙,他就肯了……”
  徐瑨大惊:“你都知道了?”
  祁垣“嗯”了一声。
  俩人瞪着眼对视了一会儿。
  祁垣猜着他大概吃软不吃硬,于是又渐渐小声下去,扭扭捏捏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就算了。我好可怜的……”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巴巴地看着徐瑨,央求道:“就一次呀……我不往外说,不会让人知道的……”
  徐瑨整个人像被雷劈着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祁垣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等了足足一刻钟,见他一动不动,也有些没面子,讪讪道:“要不就……算了。大不了我再去求求方大哥。”
  方成和万一能给自己也写一篇呢,再说了,他实在不肯,自己大不了交白卷。只是一想到祁才子的名声这下要被自己彻底搞臭,他心里又有点难受,觉得很对不起原身。
  祁垣蔫头耷脑地回去,满腹惆怅,叹气不止。
  外面雨势渐渐转小,他这天又累又惊,正要睡过去,就听对面的人突然低声道:“我再想想……”
  祁垣一惊,欣喜地转身回头去看。
  徐瑨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又匆匆瞥开,顿了顿,道:“总之,你别去……求方成和。”
  作者有话要说:
  祁垣:有大佬帮忙写文(⊙v⊙)!
  徐瑨(紧急翻书):‘那种忙’怎么帮?
  ps:补充资料
  '1'上一章里,大食国进贡的蔷薇水,指的是巴格达的玫瑰水,那边的蔷薇花跟中国的不是同一个品种,所以杨万里那句“海外蔷薇水,中州未得方”的实情,直到明清仍是如此。另外,当时大食玫瑰水走的路线,海上丝绸之路又叫香料之路,大食商人也多活跃在广州、扬州一带。
  '2'本章中“旧港金银香”,旧港指的是现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巨港。
  我有些内容忘了注解,大家若有感兴趣的地方可以单独留言询问


第27章 
  第二天,祁垣一早去找唐司业请了假,又匆匆往家赶。
  虎伏早已经在家等的着急了,祁垣回到院中,才发现妹妹云岚也在。
  虎伏小声解释:“昨天小姐让人给奴婢送饭,正巧看到少爷你出门。”
  因彭氏嘱托他无事不要回家,祁垣这两次回来又只待半下午,所以便没往前面去。虎伏什么都听少爷的,并不往外讲。没想到事不凑巧,昨天让人给撞见了。
  云岚寒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看着祁垣。
  祁垣却没事人似的,笑嘻嘻地走过来给她作了个揖。
  云岚皱眉道:“大哥这是何苦?多少人千方百计地想进国子监,就为了过几月的乡试,大哥你怎么不好好在监中待着,反而出来做这些营生?”
  各地学子在乡试时必须回原籍考,而各地录取的名额都有限制,江浙一带文风兴盛,名额虽多,但比例很低,有时差不多五六十取一。所以不少人便挤破脑袋想来顺天府考试,而顺天府为了保护本地学子的应试资格,对“冒籍”一事查的十分严格。唯独国子监生比较自由,既可回原籍考试,也可在顺天府应试。
  因此每到大比之年,想方设法进入国子监的士子都格外多。今年朝廷又开例监,纳粟的标准也一涨再涨,以前几百两银子便能进国子监的,今年却是千两银子都进不去。
  祁垣虽然在国子监里,但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却不多,等云岚讲完,他反倒一脸惊奇地问:“我看国子监的号房都快满了啊?怎么还来?”
  不管是走门路进来的还是纳粟入监的都是去正义堂、崇志堂和广业堂,祁垣去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号房了。
  云岚瞥他一眼,道:“那谁知道呢,我还是听符姐姐说的,京中各处会馆也酒楼里,整日里都坐满了各地学子秀才,往日哪有这番热闹?现在入京的船只也多了许多,据说通州驿的驿馆都要住不下了。”
  祁垣这才想起自己月初逃跑的时候,徐瑨和罗指挥便是挤在一处小院内,按说徐瑨既在大理寺历事,又是国公府的三公子,不应该那么委屈才对。
  不过罗指挥……
  祁垣脑子一转,忽然想到昨天傍晚,徐瑨是跟罗指挥一行人一块出现的。后来徐瑨还向罗仪致谢,莫非……他是让罗仪帮忙寻找自己?也是了,忠远伯府出来,往国子监走的南北向大道有三条,万一走岔路了岂不麻烦?
  祁垣后知后觉,忙回头问虎伏:“昨天我走后,可有人来找?”
  虎伏不等回答,就听云岚旁边的小丫鬟机灵道:“是呢,后门有人拍门,问公子是不是已经走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知道公子回来过一趟的。”
  云岚瞥她:“就你话多。别告诉他。”
  小丫鬟吐吐舌头,嘿嘿一笑。
  祁垣心道果然,却又有些迷惑,徐瑨竟然是让罗仪一起找自己?至于吗?这个舍友也太好了吧?
  云岚看他发愣,使劲咳了一声。
  祁垣忙回神,笑着解释:“我就趁着休息,回来做些香丸香饼,并不费多少时间的。倒是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云岚不信,指着小厨房道:“不费多少时间,你弄那么多回来?不知道的还当你要开铺子呢!”
  “这不是趁着价钱便宜多入一些吗。”祁垣赔笑道,“端午前后一个月,香料价钱都得涨,到时候再买来做东西,就没赚头了。我现在弄回来,做些香饼子窖藏好,一个多月后取出来正好卖。”
  云岚听得有理,又细细打量他一眼,这才美目一转,轻哼了一声。
  祁垣忙道:“你可别跟母亲告状。”
  “我要告状早就去了。”云岚从丫鬟手中拿过来一个秀气香囊,往祁垣那一递,嘴里道:“你看看。”
  祁垣眼前一晃,见那香囊上绣了几丛花草,针脚齐整,绣法精妙,竟不比齐府请的绣娘差多少,不由地一愣。
  云岚偷眼瞧他,见祁垣目露惊叹,这才道:“以前府上不是给大姐姐请过一位绣娘吗?我跟着偷学了一些。这两年父亲不在,大房克扣的愈发厉害,所以我便偷偷做了些绣品,让忍冬拿去卖了贴补家用。”
  祁垣重生回来不过月余,自己做香丸赚了一笔,去国子监读书又管吃管住,尚未体会到原身的艰难。现在一算,彭氏那一两银子就远远不够花的,估计云岚没少贴补。而送自己的那瓶蔷薇水,恐怕也是她做绣品换的钱。
  他心中一暖,再想云岚平时的样子,估计也是一直隐瞒下来,偷偷摸摸的攒些小钱,又有些心疼。
  “以后用钱的时候找我,大哥我多做些香丸就出来了。”祁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严肃道,“做绣品太伤眼睛,你别做了。”
  做绣品的确伤眼睛,云岚又要瞒着别人,很多时候都是熬夜做。只是以前祁垣对她要求很是严厉,整日让她按闺范闺训循规蹈矩的来,很不待见她那些小动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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