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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终成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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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终究不是她能开口的。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
  夏晨瑜捂着左脸,不可置信地瞪向夏皇。父皇从小就宠他,从来没有动过手。
  虽然不多,但夏皇确实把所有的亲情都给了夏晨瑜。
  坐于帝位,内忧外患,朝局不稳。夏皇不笨,但没有安邦定国的本事,是以疑心甚重,薄情狠辣。
  当时恰逢殷家护驾有功,与另外四大世家抗衡护住夏皇。夏皇待殷皇后生下的孩子自然不同。
  夏晨瑜又是双儿,不会觊觎皇位,生的貌美,聪明会撒娇,泯灭的亲情便都投注到了夏晨瑜身上。
  但对夏皇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皇权富贵。夏晨瑜私自逃婚,燕夏开战不要紧。但若没了大燕帮扶,阮忌企图谋反,这夏皇就不能容忍了。
  若搁以往夏晨瑜早就翻脸大闹了,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深吸一口气,掩下眸中不满,额头触地,一副恭谨的样子。
  “瑜儿自知犯下死罪,至父皇母后于不顾。我一刹鬼迷了心窍,后悔时已铸成大错,本应该在无人的荒岗以死谢罪,但是……”
  夏晨瑜顿了顿,抬头直视夏皇,口气倒挺真挚,“我不忍父皇和母后被奸人算计谋害,这才进宫直言。”
  夏皇和皇后听罢蹙紧眉头,神色凝重。
  夏晨瑜嘴角冷笑一闪而逝,“父皇以为大燕出兵真的是帮您吗?”
  夏皇不说话,脸色越发暗沉。这件事极其隐秘,晨瑜是怎么知道的?
  夏晨瑜一字一句地说,“夏晨硕才是宣王真正结盟之人。”
  夏皇和皇后脸色一刹变成灰色,五雷轰顶,好像失音,麻木了。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呆若木鸡。


第44章 真身
  夏皇猜忌多疑,本来对各个皇子就不信任。但是夏晨硕表面上一直安分守己,少言寡语,性格甚至显出几分懦弱。比起那些狼子野心的儿子,夏皇对他反而没有那么警惕。
  加之夏晨硕养在殷皇后名下,本家是衰微的郑氏,两者之间存在对夏皇有利的矛盾。所以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扶夏晨硕为太子,让其继承大统。
  但那必须是在自己掌控下,在他安然西归之后。若夏晨硕暗地里谋划,便是五马分尸都不足惜。
  人们总是容易相信邪恶多过善良,这一刻的夏皇也不例外。
  他从震惊中回神,心底已经不再相信夏晨硕,厌恶狠辣浮于表面,却也不全信夏晨瑜。
  “若夏晨硕真和宣王结盟,乃是极其隐秘之事。朕都没有觉察,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皇后同样不解,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夏晨瑜哪有探听到这种惊天内幕的本事。
  夏晨瑜眸中不安一闪而过,按照交代的话开口,“我料到父皇和母后会寻我,所以从靖城逃走后没有留在夏国,而是去了大燕。在各地辗转,直到三个月前进入燕京。”
  他直视着夏皇,满脸不可置信,表情语气倒真令人信服,“机缘巧合之下,瑜儿偶然间在街上见到了“宣王妃”,父皇可知那“宣王妃”身边还跟着谁?”
  夏晨瑜说“宣王妃”三个字时鄙夷至极。
  夏皇蹙眉不语,夏晨瑜冷笑一声,“是本该在靖城履职的三哥,夏晨硕。”
  夏皇和殷皇后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万状,脸色惨白。
  夏晨硕欺瞒他们去到燕京,必然已和夏晨欢站在同一阵线。而且敢如此明目张胆在街上现身,宣王不可能不知,那么宣王和夏晨硕……
  夏晨瑜看父皇的表情便知他已信了,随即劈下更大惊雷,“之后几日,我还探查到陶文汇与夏晨硕、宣王暗中会面。”
  夏皇一瞬失神,腿软的差点跌倒在地,被皇后眼疾手快的扶住,颤颤悠悠坐到床边。
  夏晨瑜露出哀痛的表情,“父皇以为陶文汇是可信之人,听信了他的意见,让其与大燕协商共同围剿阮氏。殊不知陶文汇早就叛了,配合夏晨硕和宣王一起给您下套。”
  夏皇听罢浑身冰凉,如枯木死灰,魂不附体,低声嚅嗫,“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宣王若帮夏晨硕……”
  父皇和母后的脑子早已不能转了,果然如预料一般没有细查自己的话,夏晨瑜低头不语,嘴角笑意一瞬即逝。
  夏晨硕到过燕京不假,和夏晨欢一起出门去济世堂也不假,但他们都乘坐马车,且夏晨硕易过容。
  陶文汇归附了夏晨硕也不假,却从未同时与夏晨硕和宣王会面,夏晨瑜如何能看见?
  陶文汇虽然与殷家有姻亲,但为人正直,为民之心昭著,只苦于无明主可效。
  夏晨硕听从夏晨欢的意见,将陶文汇拉到自己阵营。由他向夏皇提出结盟大燕,围剿阮忌的计策再合适不过。
  当夏皇和殷家以为解决了心头大患,放松警惕之时,再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方是最稳妥的方法。
  夏晨瑜虽然编造了过程,但的的确确说的是事实,他就是赌父皇和母后在这样的绝境面前满脑子只有“怎么办”,不会深究:他是怎么知晓围剿阮忌的计划?
  夏晨瑜自然没这个本事,今晚所有的话不过是他复述了凤曼的话而已。
  要说凤曼,那与殷家颇有渊源,准确的说是孽缘。
  丞相殷铂洋最小的嫡子,也就是殷皇后的同胞弟弟原本与凤曼是一对恋人。
  当初两人私定终身,遭到殷家极力反对。不为别的,就因为凤曼的身份。
  凤曼是一江湖女子,而且来头还不小,是花间教五堂之一,弄月堂的堂主。
  花间教已有几百年历史,由西域传入,中原总教大本营冥天宫位于燕夏两国边境,夏国境内的天灵山。周遭布有迷阵,外人无法进入。
  花间教在夏国势力庞大,在大燕亦有分坛。因其善于用毒、武功阴蜇、行事狠辣,教众狂傲,被江湖上其他门派排斥,划为魔教。
  奈何花间教独有的武功秘籍太过厉害,经商用人也很有一套。近百年来非但没有衰微,反而和书剑盟齐头并进,形成正邪两派雄踞的局面。
  殷世子最终还是娶了凤曼。殷铂洋慢慢发现凤曼阴狠的武功和花间教的资源在铲除异己、巩固势力方面实为一大助力,也就接受了这个媳妇。
  谁曾想海誓山盟化做空,世子渐渐腻了凤曼。开始只是在外沾花惹草,后来一个接一个的小妾抬进门。
  凤曼不愧是魔教中人,在满月的夜晚割了正在小妾身上耸动的男人的喉咙;从此销声匿迹。
  殷家失了嫡子,和凤曼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但夏晨瑜和这个阴狠的舅妈关系很不错。小时候他不喜欢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却对花间教的各种毒药和轻功很感兴趣,凤曼教了他不少。
  凤曼甚至给了夏晨瑜一块弄月堂的令牌,靠此令牌被认作花间教中人,可在各个堂口得到帮助。
  凤曼是爱憎分明之人,就算杀了丈夫,但对夏晨瑜的承诺没有消逝。
  夏晨瑜就是凭着用毒,轻功和令牌,化作花间教众顺利在大燕行走,没有被夏皇和夏晨硕的人找到。
  这确实是众人都没料到的。
  夏晨瑜今晚只说了一句真话,他是真的在燕京见到了夏晨欢。
  夏晨瑜原本是想避开父皇的势力方入大燕,但他渐渐发现大燕繁华秀丽,可以观赏游玩的地方数不胜数,一连八九个月都没逛完。
  上个月他进入燕京,恰逢大燕一年一度的观莲节。
  最有趣的是入夜后,街道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护城河和昆玉湖被各式莲形花灯照亮,映衬出水中朵朵莲花,美不胜收。
  夏晨瑜易了容,蒙着面纱坐在昆玉湖边的醉意楼三楼赏荷,身边坐着同样带纱的侍女。
  任是再好看的景,看多了还是会腻。夏晨瑜百无聊赖地从湖面移开眼,却在瞟向人群的瞬间愣住。
  他瞪大了眼盯着中间被簇拥的青衣男子,呼吸和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那是夏晨瑜见过最英俊帅气的男人,不只五官精致立体,气宇轩昂,更是自带冷冽高雅的气质,如谪仙般勾走了夏晨瑜的心神。
  男人蓦地眼神放柔,嘴角一丝笑意,侧头和身旁之人说了句什么。
  夏晨瑜因那笑容心怦怦乱跳,他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猛地瞳孔放大,一刹如坠冰窟,从头到脚冰冷刺骨,麻木的动弹不得。
  夏晨瑜无法置信的瞪着那人。尽管此刻他衣着华贵、容貌艳丽,夏晨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夏晨欢!
  人群自动让出道来,侍卫和剑客护在四周,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蹦跳着在前,一行人向对面的青云楼走去。
  男人揽着夏晨欢的腰,将人罩在自己势力范围内,明明白白说着保护。两人相视一眼,夏晨欢听了男人的话后笑的越发灿烂,越发刺眼!
  夏晨瑜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凸,几乎要把手中的茶杯捏碎。
  这个场面,那个男人只可能是……
  虽比不上青云楼,但这个时辰能坐到醉意楼三楼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周遭议论声嘈杂。
  “那就是宣王和宣王妃!前面的应该是四皇子和五公主。”
  “王爷和王妃真是才子佳人,十足的般配!”
  “那可不吗!两人出了名的恩爱,燕京城里人人知晓。”
  “现在王妃又有了身孕,你看王爷宠的,在街上都舍不得撒手。”
  夏晨瑜一僵,手中茶杯应声而碎。
  众人纷纷瞟向他,可夏晨瑜只是死死盯着夏晨欢和萧皓轩,双眼通红,直到他们进了青云楼再看不见为止。
  夏晨瑜一路上不是没有听过宣王和宣王妃的事,多是赞颂的好话。可他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
  皇族贵戚间最讲究家丑不外扬,何况事关两国联姻,夏晨瑜一点都不信夏晨欢会有好日子过。
  夏晨瑜自小习得阴毒之物,性子又自傲至极,唯我独尊,绝不会做自己不愿之事。他不要战战兢兢,看人脸色的活着,更不要嫁给传言中冷淡无情的男人。
  所以夏晨瑜做好一切安排,顺水推舟,推给夏晨欢,就像从小到大所有的麻烦一样。
  却没料到只一眼,宣王就让他沦陷。
  更没料到男人会那般温柔的对待夏晨欢!
  你只不过是个下贱的冒牌货,凭什么享受宣王的温柔!他是我的夫君,我才是真正的宣王妃!
  夏晨瑜嫉妒,嫉妒到发狂!
  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夏晨欢,最喜欢折磨的也是夏晨欢。明明只是个侍女生的双儿,凭什么养在母后名下,竟然还叫他“皇兄”,真是侮辱了自己!
  还有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碧眸,夏晨瑜无数次想把它们挖出来!
  夏晨欢是假的,用他的身份占据着他的夫君,享受着属于他的情爱!
  如果不是侍女拉着,被暴怒冲昏头的夏晨瑜可能真会不管不顾冲下去拆穿夏晨欢。
  待理智回笼,夏晨瑜懵了,想不出该怎么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再傻也知道是自己逃婚在先,贸然现身只会得不偿失。
  恰恰此时凤曼出现了。
  夏晨瑜从记忆回神,直视着夏皇,语气阴狠,“父皇不必惊慌,瑜儿有一法子不仅能保父皇母后平安,还能在除掉阮忌的同时撕裂夏晨硕和宣王的联盟。”
  夏皇眼睛一亮,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问,“什么法子?”
  夏晨瑜勾起嘴角,眼里满是嗜血煞气,隐隐兴奋,“首先,我们必须杀掉夏晨欢灭口。”
  夏皇和殷皇后怔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近千里外的天灵山,冥天宫,瑶花阁。
  男子一袭青衫依靠在暖玉躺椅上,面孔隐匿于黑暗中并不清晰,但能看出他的视线落在挂于墙壁的一幅画上。
  画中少年一袭红衣却不显突兀,眉眼精致,神情灵动,透出几分狂傲的邪气。
  嘶哑冷清的男声令人不觉胆寒,“怎么样了?”
  凤曼俯首跪地,恭谨至极,“禀教主,夏晨瑜十分相信我的话,他现在应该正面见夏皇,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片刻,男子一挥手。
  “属下告退”,凤曼立刻退出殿外。
  男子看着画中人勾出一抹笑来,“我也让他们尝尝失去的滋味,好不好?”


第45章 真身(2)
  夏皇脸色暗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夏晨欢本是稳住燕夏联盟的棋子,谁想他竟暗中联合了夏晨硕!若不是他在中间运筹,夏晨硕和宣王不可能这么快结盟。
  之前夏晨欢帮助打压崔氏和李氏,自己竟还以为他有用,对他态度缓和不少。现在看来真是好心喂了狗!当初就不该让这个贱种活下来!
  夏皇自然狠不得夏晨欢去死,但是,“就算夏晨欢死了,宣王还是能继续与夏晨硕结盟。他们肯定已经谈好条件,宣王不会因一个人动摇。”
  凤曼早已灌输给了夏晨瑜严丝合缝的说辞。他表情高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如果宣王发现自己被夏晨硕和夏晨欢联手欺骗,他还会帮助玩弄自己之人吗?”
  夏皇眼睛一亮,现出希望的火光,“你是说让夏晨欢无法开口辩解,到时一切都由我们说了算?”
  夏晨瑜笑的谄媚,“父皇果然才智过人。替嫁之事早晚瞒不住,倒不如把危机化为转机,主动将这件事抖出去,把话语权握在我们手里。”
  他看夏皇听的认真,越发自信,“只要夏晨欢一死,我们便可寻个机会,让宣王自己发现夏晨欢的真正身份,然后把替嫁之事全栽到夏晨欢和夏晨硕头上。说父皇母后全不知情,而我也是受害者。夏晨硕和夏晨欢在靖城狸猫换太子,之后一直伺机借宣王的势力铲除异己。”
  夏皇有些犹疑,“宣王会信吗?”
  夏晨瑜冷笑一声,“夏晨欢利用宣王妃的身份扶夏晨硕上位,自己从中获利,这是不争的事实。他表现出的手段心计也坐实了我们的说法。宣王是上位者,最无法忍受的便是被人欺骗利用。仅仅是夏晨欢隐瞒身份这一条,就会令宣王失去对他的信任和情意,自然而然偏向我们。”
  夏皇越想越对,不停点头,嘴角不可控制的上扬,“对,你说的对!好一招将计就计,瞒天过海!”
  夏晨瑜难掩得意之色,完全忘了这是凤曼反咬一口的计策,并不是自己想出的。
  “到时宣王不仅会和夏晨硕决裂,还会反过来帮父皇诛灭夏晨硕。”夏晨瑜顿了顿,语气变的诚恳,“而我可以说自己一直在躲避夏晨硕的追杀,夏晨欢死后方被父皇寻到。宣王怜惜我的遭遇,又因原本的婚约,父皇只要提出来,他定会迎我进门。到时我就能帮父皇帝位永固,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夏晨瑜此话说的冠冕堂皇,眸中却溢出激动和向往。这才是他真正在乎的,成为宣王妃,成为喜欢之人的妻子。
  夏皇眉开眼笑,高兴不已,“好,好!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派人……”
  笑容蓦地僵在脸上,他面露难色,“可如何能在杀了夏晨欢的同时不牵扯到我们身上?崔洋、李鹏事件后宣王便对夏晨欢严加保护,他有孕之后防卫更是固若金汤。不仅有大内高手,身旁还有书剑盟和文理阁的势力,很难下手。”
  夏晨瑜说的轻松,“父皇莫急,夏晨欢得死,但必须等到八月十八之后。先让夏晨硕替我们废了阮忌,拿回兵权。在那之前他不会对您不利,我们也不要露出马脚。待赤羽军顺利归附,再立刻灭夏晨欢的口。”
  夏皇很是赞同,“确实如此,借刀杀人除去心头大患,妙哉!”
  夏晨瑜笑的阴险,“而处理夏晨欢并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江湖上有一势力,只要能给出满意的报酬,他们就能替你杀掉任何人。”
  “什么势力?”
  夏晨瑜迎上夏皇期盼的目光,一字一句沉声道,“花间教。”
  殷皇后一惊,轻叫出声,“花间教!那不是凤曼的……”夏皇不喜的眼神让她立刻闭嘴。
  夏晨瑜不甚在意,“花间教爱恨分明,殷家和凤曼的私人恩怨不会影响他们做生意。母后也清楚花间教有多厉害吧?”
  殷皇后抿唇不语,自然知晓魔教武功阴毒。殷家以前没少得益于此。
  夏皇也听过不少花间教的传闻,他看向皇后,对方默认的点头。他又对上夏晨瑜自信肯定的面容,眯了眯眼,面目扭曲,心中已有决断。
  不论夏皇,夏晨硕,花间教和萧皓轩暗地里怎样谋划部署,欺骗隐瞒,互相设计。表面上俱是平静无波,所有人都不愿让暗潮汹涌翻到明面上来。
  阮忌方是当务之急。
  麟嘉十一年八月十八,夏国护国大将军阮忌至博陵祖坟祭奠先父。因他受贿结党、欺压百姓、意图谋反,夏皇趁机联合大燕发兵围剿,将其困于博陵。
  夏晨欢在房中来回踱步,显然心神不宁。
  他今日实在无法集中精神,连把脉都晃神,在济世堂待了一柱香的时间便被吴天赶回府休息。
  今日已是八月二十一。前日收到兵围博陵的消息后夏晨欢就一直在等结果,已经三日,消息该传到燕京了。他此刻实在无法静下心。
  王妃的肚子已经明显大了起来,走路时微微后仰。一旁的丫鬟们心惊胆战,深怕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
  敛秋刚想开口劝说,萧皓轩恰好走进内殿。
  “参见王爷。”
  萧皓轩一个眼神,几个丫鬟即刻退到殿外。
  “王爷”,夏晨欢碧眸一霎变亮,快步走向萧皓轩。
  萧皓轩微微蹙眉,不满他不顾身子,只能大跨步迎上去。
  男人情绪一向不外露,夏晨欢仔细观察还是看不出什么。他难掩忐忑,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王爷,博陵那边可有消息了?”
  萧皓轩不愿夏晨欢挂心,所以一收到消息直接从户部赶回王府。他勾起嘴角,“阮忌和阮氏涉案之人已被诛杀,一切尘埃落定。”
  夏晨欢听罢深吸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带着几分恍然,好半天说不出话。他眼神飘忽,想起这些年夏皇受阮忌胁迫,朝局被阮氏搅得乌烟瘴气,不必要的战火纷飞。
  现在阮忌死了,阮氏衰落,夏晨欢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萧皓轩也不催他,只是将人揽在怀中,撑住他的腰。
  片刻后,夏晨欢眨眨眼,急切地望向男人,“三哥呢,三哥平安吗?”
  夏晨硕使计让夏皇派他带兵亲征,唯有此方能保证万无一失。
  萧皓轩微微颔首,“他无事,毫发未伤。”
  夏晨欢放松下来,嘴角上扬,眼睛微弯,轻声喃喃,“太好了,太好了。”
  萧皓轩眯了眯眼,眸色变沉两分,但并未开口。
  夏晨欢又问,“伤亡严重吗?有多少赤羽军归顺了?天武军折损情况如何?”
  萧皓轩一面回答,一面揽着夏晨欢到窗边坐下,把人拥进怀里。
  “夏晨硕那边伤亡不超过万人,八成的赤羽军投降归顺,天武军折损不到三千。赤羽军各副将、参将顺势而为,并没有做无谓的抵抗。”
  他们布好局,就是要在高压下让人看清情势,兵不血刃的拿下胜利。
  夏晨欢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真真落地。他凝视着萧皓轩,笑靥如花般甜美,语气已不能更真挚,“多谢王爷。”
  萧皓轩勾起嘴角,抚着他额边的黑发。
  片刻,夏晨欢脸颊微红,避开了对视。
  他挂念的东西太多,“接下来彻底清干净阮家势力,待朝堂稳定,在殷家企图做大之前,三哥……啊!”
  肚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夏晨欢一下,话语戛然而止。
  萧皓轩也看到了腹部一闪而过的凸起。他一挑眉,大手覆上鼓起的肚子,孩子又动了一下。
  夏晨欢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前几日便偶有胎动,但男人都恰好不在。
  萧皓轩第一次体会到这孩子已经是个有意识的生命了。他难得笑容弧度变大,爱不释手的感受着小家伙。
  小家伙非常给自己父亲面子,活泼有力地接连踢了几下,让夏晨欢忍不住低哼一声。
  萧皓轩笑意即逝,安抚的摩挲肚子,难掩关切,“不舒服?会痛吗?”
  夏晨欢笑容温和,“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萧皓轩方眼神放柔,吻了吻他的额头,让人靠在胸口。
  男人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而他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夏晨欢不知怎么一瞬鼻酸,胸口涨的不行,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哽咽欲哭。
  他赶紧闭上眼,仍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萧皓轩一怔,心脏被泪水扎了一下,立刻问道,“怎么了?”
  夏晨欢闭着眼猛摇头,努力压下喉头哽咽,一会才开口,“怀孕之人情绪会被放大,母后说是因为荷尔蒙影响,容易大喜大悲。”
  萧皓轩听罢松了口气。顾遥也曾和自己解释过,他怀皓源、皓珺时会突然伤感或生气,吓坏了萧楚屹和萧皓轩。
  饶是如此,萧皓轩依旧不舍得这人落泪。他轻拍夏晨欢的后背,从额头吻到眼睛,爱怜的吮掉泪水。
  半晌,夏晨欢稳住情绪,睁眼垂眸,有些气恼的喃喃自语,“我本极少哭的……”
  夏晨欢讨厌哭泣。
  尽管在夏国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但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没有哭过了。这成了晨欢仅剩的自尊心,固执的坚守。
  哭泣是软弱,是认输。
  萧皓轩听出他话语里的坚持,越发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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