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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归人[武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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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白发的老神医刚从徒弟那得到某人来了的消息,正要从后门溜走,不防便被正主堵在了门口,只得无奈的长叹一声。
慕容修也不客套,直言道:“还是上次的病人。只要神医肯出手相救,神医但有所求,晚辈无有不应!”
薛神医就知道是这样,虽然按照他的诊断那人早该死了,但是慕容修毕竟不是常人,弄到灵丹妙药也不奇怪。只是心中还是有一股火气在往外冒:说好的不再来烦扰呢?你慕容修恁般人物竟也来骗我这个糟老头子!于是怒气冲冲地说道:“庄主上次说的话莫不是哄骗老夫的?——老夫说句不客气的话,庄主这么来回地折腾,又有什么意思?”
慕容修知道薛神医心里肯定气不顺,忙安抚道:“还请神医息怒,听晚辈一一道来。”于是将和叶劲的事情从头到尾简单的说了一遍。
薛神医听了这曲折离奇的故事,内心又是古怪又是惊叹,忍不住略带同情的看了慕容修一眼。
慕容修见薛神医态度似有松动,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在下已知错怪恩人,只想尽力弥补,万望神医出手相助!——神医大恩,晚辈铭感五内!”说完,便躬身深深一礼。
薛神医见是这种情况,心中也没有了助纣为虐的负罪感,便顺势应下了:“罢了,既是如此,老夫便随你走一趟吧!”
“多谢神医!”慕容修见薛神医应下了,连忙殷勤地引着他到了门口。
由于这次已经知道了病人情况,是奔着完全治愈叶劲去的,薛神医便让最得意的徒弟甘平背上行医箱,又命他将可能用的上的药带上,跟他一同坐上软轿去了那处庄园。
薛神医这次来的时候,叶劲的身体已经大有起色,因此是醒着的。
老神医进门一见了叶劲,便忍不住内心暗暗点头:此人眸光清正,虽骨瘦如柴、卧病在床,却自有一股让人愿意亲近信任的气质,的确像是慕容修口中那个惩恶扬善的正直侠客。见他此时模样心里便忍不住一阵唏嘘,暗暗打定主意要尽全力治好他。
慕容修对叶劲简单说明了薛神医是来治病的大夫,叶劲便客气的对他一笑:“有劳神医了。”说着主动伸手给他把脉。
薛神医把完脉,又细细地察看了一下叶劲的情况,便对慕容修道:“庄主请借一步说话。”说完,对叶劲和蔼一笑,便和慕容修出去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薛神医便直截了当的说:“庄主之前给他服用的灵药,已将他体内脏腑都修复的差不多了,待会老夫再行针激发残余药力,不出一旬他便能恢复如常——只是,这四肢行动能力却是不好治啊……”
慕容修听了心下一沉,连薛神医也说不好治,难道叶劲要恢复行动能力竟是希望渺茫?想着,他不由说道:“在下听闻有一种接脉法,可令筋脉断裂之人恢复行动力。叶劲也是筋脉断裂,难道竟不能效法?”
薛神医摸摸胡须了然道:“老夫就知道庄主要如此说,可是他的情况不同——一般接脉要越早越好,且要续的筋脉绝不能受到污染。若是三五日内接上,恢复如初不难,时间长了不仅难接,接好了恢复的也不多。”
他顿了顿又道:“叶劲筋脉断裂快两个月了,筋脉已经和肉长在一起,要重续就要重新剪开——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筋脉断裂处已经萎缩坏死,要重续就要切除这一段,可是一旦切除,长度又不够。”
“若是强要重续在一起,没用不说,弄不好筋脉一接上,人就活生生痛死了!”
慕容修听了这话,不由得一阵绝望,自己曾经的错误,难道就真的怎么都无法弥补了吗?薛神医见他绝望的样子,心下不忍,安慰道:“虽是行动无法恢复,他此时也无性命之忧,好生养着还是能长命百岁的。——人力有时尽,庄主切莫太过自责了!”
不,一定要让他站起来!若是叶劲不能行动如常,似如今这样只能瘫在床上,衣食住行甚至便溺都要假手于人,如此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自己强要让他活着,若只是让他这样活着,不过是满足自己的补偿欲望,名为报恩,实为报仇!
慕容修一点没被他安慰到,干脆利落地一撩袍角跪在地上,恳求道:“还请神医再想想办法,一定要让他能站起来!——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晚辈一定照办!”
薛神医见此情景吓了一跳,不由得左右为难,下意识便推辞道:“庄主快快请起!——这世上能人何其多也,老夫办不到,不代表其他人也办不到。庄主再去延请名医便是!”
慕容修却执拗的继续道:“还请神医再想想办法!晚辈来世结草衔环,报答神医大恩!”
薛神医无可奈何地道:“这世上的医者又岂止老夫一个?必定有比老夫医术高明的人,你为何偏偏就认定了老夫?”
慕容修斩钉截铁地说道:“天下间能救叶劲的唯有世伯一人!”
慕容修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心里知道,薛神医必定有治愈叶劲的办法,但是此法太过凶险或是有伤天和,因此薛神医不肯尝试。正如他所言,天下的医者数不胜数。
薛神医在西南确实是首屈一指的名医,但要说他医术天下第一那就是笑话了。
但此时便是找个医术比薛神医高明的多的大夫,即便慑于天下第一庄的威势勉强来了,也不敢尝试太过凶险的方法,只能是不痛不痒的开些调理的药,而叶劲此时的状况,不用非常手段是难以有所起色的。
所以慕容修说只有薛神医能救叶劲,不是为的他医术多么高明,而是因为他和自己先父有些交情,且不畏强权,敢尝试凶险的治疗方式。
见薛神医不为所动,慕容修干脆彻底豁出去了,他磕头哀声道:“世伯,您与先父相交数十载,感情深厚,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您就忍心看侄儿在痛苦中煎熬吗?求世伯看在先父的薄面上,帮帮侄儿这一次吧!”
“你……”薛神医被他这一通话打得头昏脑涨、措手不及,直想抓着慕容修的领子吼:我什么时候和你爹有这样的交情了?老夫也就是因为离得近才到你庄上看过几次病而已!…但是这事只能想想,真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之前他才用世伯的名头教训了慕容修一顿,若是现在又矢口否认,只能显得他天性凉薄翻脸无情。
想到这,薛神医没奈何地望了慕容修一眼,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才倚老卖老教训了他,回头就被他用交情压了,这一来一往,境遇也是神奇!
慕容修既然都豁出去这么说了,薛神医自然不能再一味推拒,只好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从活人经脉上截取一段,接到他断了的手脚筋脉处,好生将养,也是能恢复的。”薛神医一说完便后悔了,果然,慕容修一听这话,立刻道:“活人筋脉,要多少都有!——世伯尽管放手施为!”
“活人筋脉,要多少都有?”薛神医惊怒交加地看向慕容修,连质问的声音都颤抖了:“你…你莫不是要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若是如此,你便是杀了老夫,老夫也绝不答应!”薛神医此时心中懊悔不已,他之所以一开始不说,就是防着这个。
他当然希望能治好叶劲,但是如果治疗一个人的代价是要赔上另一个无辜者的命,那岂不是本末倒置?还不如不治呢!他此时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若是慕容修要用强,自己就以死相抗。
可是,即便自己不答应,慕容修如今已经知道了续脉的事,再另外找个愿意的大夫也不难,自己此时便是拼上这条老命,怕也是阻止不了这人间惨事了吧?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绝望。
慕容修见了薛神医的样子,立刻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不由得苦笑道:“世伯想到哪去了?我怎会做那等伤及无辜之事?”
薛神医听了这话,心中涌起希望,迟疑的问道:“你是说……”莫不是要用罪犯的筋脉?可是罪犯难道就该死吗!薛神医心下虽然略松,但还是一阵的不舒服,谁知慕容修竟然语出惊人道:“世伯只说要活人筋脉,我慕容修也是活人哪!”
薛神医震惊地回望慕容修,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问题。慕容修迎着他质疑的目光,坚定地点点头,伸出手腕平静道:“世伯想要多少经脉,尽管拿去。”
薛神医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慎重地问道:“你…你可知道筋脉对于习武之人有多重要?便是截取一小段,就足以让你从臻入化境的高手跌落到二流——况且,若是接脉时稍有不慎,你或许从此都无法动武了……更有甚者,你会落到如叶劲一般的地步!——你可考虑清楚了?”
慕容修洒然一笑道:“世伯所言,我身为习武之人如何不知道?自然是考虑清楚了!”
薛神医定定的看了他一阵,终于叹息一声道:“好吧……他如今四肢的肌肉都已经萎缩,待我先行针恢复他肌肉的活力,再割掉坏死萎缩的筋脉,便可以准备续脉了。”
说着,又迟疑地看向慕容修,“只是不论是截脉还是续脉,过程都十分痛苦……”
慕容修失笑:“世伯多虑了,慕容修死都不怕,还怕些许痛苦?——叶劲也是性情坚毅之人。世伯尽管放手施为,便是不成,也是天意,晚辈绝不敢怪罪世伯!”
薛神医见慕容修如此说,像是不信任他的医术,不由怫然不悦道:“老夫行医已近一甲子时间,若是今日在此失手,便把命赔给你又如何!”说完,便一甩袍袖,径自回去准备了,慕容修只好一路陪笑告罪不提。
这就是薛神医和老庄主有交情的好处了,换了旁的大夫,敢动手截取慕容修的一段筋脉,不怕天下第一庄报复吗?也就是薛神医了,说截脉就截脉,一点不含糊。
☆、第三十九章
薛神医和徒弟准备好手术要用的工具后,便和慕容修确认手术流程,他迟疑地对慕容修道:“截脉和续脉最好同时进行,老夫要去叶劲那里亲自操刀,庄主这里便由我徒弟负责如何?”
说完,怕慕容修觉得甘平医术不过关,又补充解释道:“老夫这个徒弟虽然没有出师,但是行针接脉的手艺却已经不下于我,庄主莫要轻看了他。”
慕容修知道薛神医怕他觉得怠慢,不以为意道:“神医的高徒自然也是医术高明,晚辈这边便由他负责吧!”
薛神医点点头,叫过徒弟嘱咐几句后,便放心的去叶劲那边了。
薛神医对叶劲简单的解释几句,只说要接脉,却没有说用活人筋脉的事,更没有提到慕容修,可是叶劲自己却好像已经知道了大概,找个借口把在房里帮忙的下人支开,用极为严肃认真的眼神望向薛神医,问道:“还请神医如实相告:叶劲要接脉,想治愈我的人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薛神医本想搪塞过去,可一见他的眼神,便知道这人绝不是轻易能打发的。自己已经答应了慕容修不说出去,如今却要怎么办?
叶劲见他似乎想要糊弄过去,又警告道:“还请神医据实以告,否则…这脉,不接也罢!”薛神医看叶劲一副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样子,干脆一咬牙告诉了他。反正这是叶劲自己猜出来的,也不算自己泄密,况且叶劲不知道真相怕是不会同意手术的。
叶劲听了薛神医的话,便低下头沉默了。薛神医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从他颤抖的身体感觉到他内心正承受的痛苦和挣扎,他正在内心哀叹着病人怕是要拒绝手术了,不料叶劲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他,声音喑哑却肯定的说道:“神医请施针吧。”
薛神医大感意外,不过这是叶劲和慕容修之间的事,他一个大夫,只要负责治病救人就行了。
另一边,甘平正仔细地清洁着双手,为手术做准备。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略有些清秀,有股书卷气,中药有味甘、性平之说,甘平人如其名,性情中正平和,与之相处让人如沐春风。见了容貌足以让人失神的慕容修,他的态度也很平常。
此时他正端着煮沸过的手术刀具和银针走到慕容修身边,细致的对他讲解流程:“慕容庄主,待会在下截脉时会先用银针消除痛感——不过重新续脉的时候,为了避免续脉出现问题,影响庄主今后四肢的灵活性,我要撤掉银针,庄主需忍着点疼,切不可随意移动。”
慕容修点点头:“有劳。”便主动伸出了左手手腕。
甘平见他准备好了,便利落地下针。他行针的手极稳,穴道也进的分毫不差,可见功夫。干脆利落地截取了一小段筋脉后,甘平拔了针,慕容修顿时感觉手腕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立刻便出了一身冷汗,强忍住没有移动。
甘平握住他的手,有条不紊地为他续上截断的筋脉,口中不时询问慕容修的感受,慕容修忍着剧痛一一作答,甘平便按照病人的感受不断调整力度,还能偶尔提醒帮忙的仆人为慕容修擦去冷汗。
不过半盏茶功夫,左手的筋脉便又接好了。慕容修运转内力一探,立刻就感觉到筋脉断裂处已经严丝合缝的连上,只一运转内力,伤口几乎立刻长好了。他感觉只需再有三五日,便能恢复的和平时一样,虽有他功法特殊的原因,但是甘平的精湛手法也功不可没。想着,慕容修看向甘平的眼神已有了十分的欣赏。
难怪薛神医将他倚为最得意的弟子,一有空就到处跟人说:今后能继承自己衣钵的除了此子不做他想。此人虽只弱冠,却能不为病患的身份和诊病时的反应所动,已经有了名医的风范,实在是难能可贵。
甘平体贴的待他喘过一口气,便道:“庄主,我们继续?”慕容修略一点头,此时他看甘平的眼神已多了十分的信任,于是两人继续。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叶劲那边。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人默契的忍着疼,感同身受着对方的痛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第四十章
“来,慢点,先迈左脚。”院子里,慕容修正在叶劲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以支撑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
自续脉那天已过去了七日,慕容修早已完全恢复,不过功法再是特殊,已经失去的筋脉也不可能长回来,不出意外的话,他此后的功力只能在二流徘徊,要恢复到一流是极难的。
叶劲自然没有没有慕容修的能力,此时筋脉只是堪堪长好,按理还不能移动,但是为了不使相连的部分和旁边的肌肉长到一起,还是要每天忍着剧痛慢慢活动手脚。
这活计对两人都不是轻松的事:不能活动的太剧烈,以免接好的筋脉又裂开,也不能幅度太小,这样起不到防止筋脉和肌肉粘连的作用。
如今日一般,叶劲只堪堪走了不到十步,冷汗已经完全淋湿了衣服,慕容修也累的够呛,他不仅要控制叶劲四肢的活动幅度,还要支撑他的身体,而且每次看叶劲疲累痛苦的样子,对他也是十分的折磨。
慕容修扶着叶劲走了十步,旁边等着的属下便麻利的把一把舒适的躺椅搬了过来,慕容修扶着叶劲小心的坐下,又从仆人手里接过帕子,边替他擦汗边担心的问:“怎样?可还吃得消?”
叶劲勉强喘息着对他一笑:“我没事。”方才慕容修替他擦汗时露出了一截手腕,白皙莹润,没有丝毫的伤痕,但是叶劲知道,那下面曾经被截取了一段筋脉移植到他的身上,不由得心情一阵沉重。
慕容修对他的心情毫无所觉,陪着叶劲坐了一会,便忍不住从后面环抱住他,在他耳边柔声道:“等到你能正常走路了,我便带你去药谷找百草仙子,她于修补破损的丹田最为精通,到时候你又能重新练武了…”叶劲向四周隐晦地看了几眼,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心惊肉跳的危险预感。慕容修沉浸在美好的展望中,毫无所觉。
两人休息了一阵,慕容修便又开始扶着叶劲继续方才的练习。
此时在距两人不过二百步距离的一处密林中,正有一个满脸阴狠的人藏在树后举着弩对准了二人,此人正是本该已死的燕九州。
燕九州在被慕容修逼到山崖上时,其实并没有失了所有底牌。他事先服了一颗可护住心脉的丹药,慕容修一掌打过来时隐晦地偏移了一点身体,因此并没有被震断心脉当场毙命。而后落到崖下,他又十分幸运的被崖边伸出的树枝挂住,更走运的是,他在那树的正下方找到了一个可以藏人的山洞。
等到他挣扎着进到山洞里,查看了里面情况,简直想要仰头大笑三声——那洞里正有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燕九州甚至还在尸体上找到伤药治愈了自己。搜刮了那人遗物后,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给死者,又用石头砸在那人脸上,造成在岩石上摔毁的假象,便把尸体推出了洞口。慕容修的属下在崖底找到的尸体正是燕九州伪造的替身。
当燕九州在山洞里找到通向山下的密道时,他更是觉得是天都要亡慕容修!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燕九州一个废人想要杀慕容修是极难的,真正让他信心十足的是他在那人遗物里找到的噬心蛊。噬心蛊是苗疆的一种极为凶险的蛊虫,可以不受任何内力影响,行动迅疾如风,只要有一个细小的伤口,便能钻入人体内,几个瞬间就能咬断心脉让人气绝而亡,是一种专门针对武林高手的杀人蛊。慕容修虽然可以百毒不侵,对这种蛊虫却是无用,可说是他的克星。
燕九州此时心中除了报复慕容修,再无其他念头,因此得了此物后便到处搜寻慕容修的踪迹,居然还真让他发现了这处隐秘的住处。此时慕容修误以为燕九州已死,便打发了一多半人去负责重建天下第一庄的事务,李逍遥也回了谛听阁。此时在这处庄园的只有七个影卫和二十飞卫,并一些普通仆役。
燕九州所处的地方已经超过了影卫警戒的范围,因即使从此地射出强弩也破不了慕容修的护体真气,便是对普通人也只能造成皮肉伤。然而燕九州此时手里的底牌却不可以常理对待:噬心蛊可以破除慕容修的护体真气,而他只要在慕容修身上弄出一个小伤口,噬心蛊钻进去,慕容修便必死无疑。
叶劲正在慕容修的扶持下艰难前行,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一点寒芒从远处直射慕容修后心,想也不想地便直扑过去替他挡了一下。
慕容修大惊,连忙看向叶劲的背部,便见一枚□□正浅浅的插在他后心,一个白点从□□的尖头下来虚影般一晃便迅速钻入伤口中,那是一只只有半个小手指盖大小的蝉。若不是慕容修眼尖,几乎将它忽略过去。
慕容修一见那蝉,血就凉了一半,他不敢耽搁,急忙用手抵在叶劲后背想要运功将它逼出来杀死,可那东西完全不受影响,真气在它面前犹如无物。
慕容修心急如焚,若是钻进别的地方还能用刀挑出来,可是后心这么要命的地方,除了运功逼出他想不出任何办法。
在附近警戒的影卫早在叶劲中箭不久就将燕九州抓住,又自发分出几人到附近去搜寻是否有同党。慕容修全程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全部身心都放在逼出那只蛊虫上。
一炷香后,他终于用银针将已经变成血红色的蛊虫勾出来杀死。慕容修松了口气,连忙替他包扎了伤口,这才敢将他翻过来看他的样子。只见叶劲双眼紧闭,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无声无息地躺着。
慕容修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渍,把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叫他名字:“叶劲!”
叶劲毫无反应,慕容修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继续唤他:“叶劲,没事了,你可以醒来了!”
影一走了过来,提醒道:“主人,他已经死了。”
“你胡说!”慕容修突然眼神凶狠地厉声呵斥影一。然而他虽然呵斥了影一,自己却既不肯试探叶劲的呼吸,也不肯探他的脉搏,甚至无视他毫无起伏的胸口,只是继续抱着他,耐心地继续叫他名字:“叶劲,你醒醒…”
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将那只被他辗的看不出形状的蛊虫举在他面前,“你看,这只蛊虫我已经把它弄死了,伤害你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你没事了!”
叶劲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的,慕容修却又替他找了个借口:“你是不是累了?没关系,你睡吧…我抱着你睡…睡够了,就醒过来,好不好?”影一实在看不下去,差了人去找林管家和李逍遥过来。
慕容修继续抱着叶劲,手上轻轻地拍抚着他,仿佛他真的在熟睡。然而他再是不肯接受叶劲已死的事实,叶劲渐渐冰冷的身体,还是让他不得不直面这个现实。
叶劲…死了…慕容修感觉仿佛有一道雷瞬间震碎了他所有不真实的幻想,整个身体从毛发到皮肤,从血肉到骨骼内脏,都在一点点的冷下去,化成冰。他的脑海里仿佛不断有闷雷在轰隆作响,周围的一切,声音、温度、感觉全都离他而去,脑海里不断闪现着的只有如深渊一般的死寂和绝望…
为什么要救我…你是不是…还在恨着我…这才将我一个人丢在这活地狱里…数十年的煎熬…你既救了我…我又怎么敢去死呢……
影一眼尖的察觉到慕容修的异常,连忙取出散功药,也不管是不是冒犯便硬塞进他口中,轻抚喉咙让他咽了下去,慕容修毫无反应,仿佛已经变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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