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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兄弟]但为卿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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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难过的紧了。
  展逸不由一阵懊恼,真是该死,他差点忘了,上回孟临卿无故举剑杀人,当时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母亲恐怕难逃一死。如今他将孟临卿带来,相当于带回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难怪母亲会如此伤心忧虑。
  “你放心,孟临卿只想回来调查当年淑妃纵火之迷,我会片刻不离的盯紧他,尽快揪出幕后凶手,不让他做出任何伤人之事。”
  展逸还是不愿将孟临卿想得太恶毒,他知道他这些年流落在外,孤苦伶仃,不知受了多少磨难,以至于初见他时只觉得他狠虐无情,对每个人充满了仇恨。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自己要是再将他往外推,那还是人吗?况且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孟临卿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变化了许多,甚至能与他一同品茶论武赏雪,只怕再过不久便能一起“谈心”了,他怎么可能再将他拒之门外不理,功亏一篑呢?
  林贵妃知道劝说无望,心下黯然,只得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逸儿,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为他着想,他究竟是何人,与淑妃又有什么关系?”
  展逸这才想起自己在这说了老半天,最重要事的却只字未提,不由笑了:“我方才忘记说了,孟临卿便是我哥哥,展怜呐。”
  贵妃虽然早已心中有数,但亲耳听他从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非常震撼,非常不真实,过了好一会儿,才绞紧手中的帕子,露出惊惧,不可置信的眼神:“展怜?那孩子还在?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错,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好大一跳,具体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哥哥能够回来已是万幸,眼下我只盼能够尽快断案,除魔诛邪,真正还他们一个公道才好。”
  贵妃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浅淡的,颤悠悠的笑容:“嗯,你说的对,展怜那孩子,虽然从小就沉默寡言,但却十分聪明懂事,出了那事我也心疼。现在能回来当然最好,只不过……你父皇可知晓此事?”
  展逸没有发现他母亲的异常,仍笑吟吟道:“父皇已见过哥哥,自然是十分欢喜。还答应让他亲自调查此事呢。”
  贵妃瞪大双眼,脸色煞白,一副遭受深重打击的模样,幽幽地问:“你父皇也知道了?”
  “是。”展逸终于发现母亲的不对劲,慌忙站起来,将她扶住:“母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贵妃摇了摇头,不说话。
  若只是哪里不舒服便好了,挨一挨也许就能过去。
  但眼下,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就如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抵在胸口,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那刀尖如此来势汹汹,居心险恶,逼的她毫无反手之力,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简直手脚冰冷,心肝直颤,只能垂下头,右手按在前额,摆手道:“你别急,我没事,方才突然听闻大皇子回来,一时过于激动,觉得头有点泛晕,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偶尔没有睡好,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展逸还是不放心,迟疑道:“怎么会没有睡好?传御医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无碍,我就是一个人整日闲散,无所事事,所以容易多思多虑。你若肯常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我呀,说不定就能忘却烦恼,沾枕即睡了。”说完,弯起雾蒙蒙的桃花眼,露出一抹苦涩恍惚的淡笑来。
  展逸虽然有时总是没个正经太子的样子,但本质上绝对是个孝顺儿子。
  林贵妃这番惘然若失的话语虽轻飘飘的,并不尖锐犀利,却如沉甸甸的一巴掌拍在展逸脸上,刹时便火辣辣的痛起来。
  他看到母亲精致的妆容下也掩不住的一丝苍白疲倦,不由一阵心疼,单手轻扶着她肩膀,温声道:“都是儿子不好,以后我一定常来陪侍母妃,有什么烦恼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胡思乱想,对别人或许有所保留,我可是你亲亲儿子,一定洗耳恭听,为你排忧解闷。”
  林贵妃拍拍他放在肩头的手,依然心事重重,摇头不语。
  掌灯时分,展逸履行了承诺,老老实实的陪林贵妃吃了顿丰富膳食,又陪她闲话了好一会儿家常,直到林贵妃心情好转,重展笑颜,才敢告辞离开。
  这回,林贵妃坚决不让他再风里来雪里去了,特意召了暖轿,亲眼见他坐进去才肯放心。
  抬轿的太监都是受过训练的,脚程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步伐一致平平稳稳地走在积了一层薄雪的甬道上,完全不能体会里面的人归心似箭。
  回到太子寝宫,发现宫人们都被遣到外面守着,一切与上回并无二致,展逸几乎能想象出孟临卿如何冷着脸将他们吓退的情景,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亦涌起一股甜甜的暖意。
  吩咐了所有人无召不得进入之后,展逸便略带期待紧张的走了进去。
  夜沉如墨,室内燃着几盏六角宫灯,烛火如豆,笼在一层绢纱之中,散发出来的光显得昏黄朦胧。展逸放轻脚步,转过一扇紫檀浮雕山水髹金屏风后,便见九重轻纱之后一道安静清冷,好看得不真实的身影。
  确认孟临卿并未擅自离开之后,展逸心里何等的欣慰欢喜自不必言说。而更令他惊喜的是,他发现孟临卿身上正随意披着一件蓝色锦袍,于太子龙床上闭目盘膝而坐,调整内息,自我修练。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是自己的!
  八成是孟临卿觉得冷,就随手拿了挂在一旁架子上的衣服来穿,也不管那是不是他曾经几次想要杀之而快的人的物件。
  展逸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开心,真想直接上前将他扑倒,做各种脸红心跳的事,不过也只是想想,给他十个胆也不敢随便上前打扰。
  只好趁着孟临卿修练的这段时间,依依不舍地去了旁边隔着一道石墙的浴池,飘飘然,晕晕乎乎地泡了一个热水澡。
  待洗得一身香喷喷,暖烘烘的回来之后,才发现孟临卿不知道何时已经睡了,里头仅留的一盏烛火只余一点点,将熄未熄,莹莹照亮一小角。
  夜很冷,也很静。
  墙角矮桌上的盘龙铜炉中燃着熏香,于静夜中吐出缕缕幽香,久久不灭,令人只觉温馨静谧。
  展逸微微一笑,双手拨开轻纱,一步一步向里走去,脚下的石砖洁净澄亮的能映出他的身影,模糊的一道淡淡白影。
  越走越近,他终于看到了那人。
  孟临卿正背对着他躺下,呼吸清浅绵长。
  展逸站在床边,静立不动,默默注视着他寂寥的身影,突然就感觉到了笼在他身上的黑暗和孤独,那么深沉的,沉入无声无息的冻结,只要稍稍细想下去,就会觉得心惊惶恐。
  于是他想也没想,快速钻进被窝,猝不及防地他紧紧抱住。
  孟临卿睡眠极浅,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警觉到了,但他方才耗费不少心神,正是困倦,只想好好睡一觉,哪知那该死的家伙竟敢得寸进寸,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你做什么?”孟临卿拍掉他的手,扭头瞪他。
  昏昧烛火下,看不太清他愤怒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跳跃着一簇燃烧的火焰。
  展逸忍不住抬手挡住他的眼,感觉长长的睫毛划过掌心,心里最软的角落仿佛也被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生出说不出的许多怜惜来:“不是让你等我么,你倒好,竟撇下我自己先睡了。”
  孟临卿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重新背对他躺好,连一个冷眼冷笑也不屑给了。
  展逸却不在意,轻笑一声,没脸没皮贴上他僵硬而发冷的身体,抱住了就不撒手。
  “放开!”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
  背后轻佻开口:“别这么凶嘛,今日在门口惹你生气,为了作补偿,我决定今晚将我自已,交付于你,你说好不好?”
  孟临卿呼吸一窒,怒由五脏燃:“你闭嘴!”
  “不要,哥,我可是很认真的。”展逸抱得更紧,几乎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上,将头埋于对方肩窝处,孟临卿深深皱起眉头,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愤然起身,出掌狠辟不留命。
  展逸早料到似的,比他更快的抓住他的手,死死扣在孟临卿身体两侧。
  孟临卿抿唇,冷冽的双眼紧盯着他:“你找死。”
  “哥,你别争了,你也争不过我。”
  “闭嘴!”孟临卿挣脱一只手招呼过来,招数狠厉凝重。
  展逸见他动了杀意,凝神以对不敢稍有大意;两人掌来掌往,战得不可开交,展逸唯恐打伤对方,神意稍弛,即逢厉掌迎面击来…
  展逸心下大惊,凝力于掌,几招卸下对方之力,轻声道:“别这么无情,我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你还想怎么样。”他这个样子真是委屈极了。
  “哼”。孟临卿气极反笑,恨不能将他的嘴给封住,这家伙总是口无遮拦的,天知道他等一下又会冒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简直可恶至极,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展逸天生具备绝佳的练武天赋,武学震慑当世,偏偏孟临卿也不弱,较量之间,枕头被子散了一地,还是未分胜负。
  展逸扭着他的胳膊,将他半压在身体底下,孟临卿亦动弹不得,而他也不能松手,两人僵持着,气氛凝重之中竟还挟带一丝莫名暧昧。
  “混蛋!”孟临卿额头汗津津的,呼吸不稳,明明有些狼狈,气势倒是不弱。
  展逸盯着他,突然灵机一动,俯下…身探出舌尖在他右边耳朵上轻轻一舔,果然孟临卿蓦地浑身一颤,气势一下弱了下来:“你!该死!”他咬牙怒目而视,连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浑身不受控制的微微战栗。
  展逸趁机将他抱起来:“傻瓜,都说了你争不过我!”
  孟临卿怒火攻心,被他往床上一摔,立即弹跳而起,惊鸿杀招扑面而来,展逸眼疾手快,一下将他按住:“别闹,不然等一下我就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孟临卿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见他只穿着白色睡袍,方才的争斗令交领的睡袍敞开,露出大片结实洁白的胸膛,突然冷冷一笑:“是吗?”

  ☆、缠绵

  展逸一愣,还没有领悟孟临卿话中的意思,下一刻,孟临卿已挣脱他的束缚,反手勾住他的脖项,用劲一勒,将他整个人扯了下来。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脸挨得很近,几乎鼻尖互抵。
  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孟临卿长发四散,几缕垂在白皙的脸旁,黑漆漆的双眼微微地眯起,弯起的嘴角说不出是讥诮还是别的什么,却将他的张狂恣肆展现得淋漓尽致,便是屈之身下也不减丝毫气势。
  展逸懵头转向的,对方不施任何手段,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他意乱情迷,不知身在何处,不理今夕何年了。
  孟临卿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按住他双肩翻过身。
  天旋地转中,两人的位置就被颠倒,展逸一时太过震惊,竟忘记反击。
  等到意识过来后,孟临卿已覆在他身上,扯住的他的黑色的腰带,往外一抽,松松套在身上的单薄衣裳就滑下肩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
  孟临卿嘴角笑容加深,眼神却透着丝丝危险,扯住他的衣服双手一运功,眨眼间,那单薄的衣服就被震成了碎片。
  既然他需要通过如此来抑制体内的寒毒,那么就这个人又有何不可。而且他实在不知死活,三番四次撩拨自己,便于此时此刻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心里一打定主意,手上的动作也毫不留情。用力按住他的腰腹,两腿挤进双方双腿之间,伸手几乎凶悍的撕扯他裤子。
  孟临卿今晚真是太主动,太热情了。展逸简直受宠若惊,过度的惊喜和高涨的情—欲已经让他失去判断能力,晕晕乎乎中,只凭本能摸到他身上,笑叹道:“哥,你别急,我保管叫你快活就是。”
  说完,伸出右手按住孟临卿的后脑压向自己。
  孟临卿只觉眼前一花,双唇就被狠狠堵住。他惊愕的狠推对方,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无奈展逸的双手犹如钢圈,竟将他完全禁锢住,纹丝未动。不理会他的推拒,舌尖撬开牙关,灵活地闯入口中。
  他想要这个人。
  从方才与孟临卿纠缠了好一会儿之后,展逸早已情兴勃然,这当下根本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一心只想将他彻底占有,因此亲吻也变得凶悍野蛮起来,探入的舌尖带着十足的侵略性,肆意翻搅掠夺,勾住对方的唇舌,湿濡的声音自两人口中响起。
  这完全出乎孟临卿的意料,瞪大的双眼分明杀气袭来,混乱中便什么也不顾了,只揪住任何有机可趁的机会欲意杀死对方。
  可是展逸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得逞,只管卸去所有攻击,反身紧紧将他抱住,含住他柔软的唇,激烈深缠。
  混乱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孟临卿脸色更加难看,甚至有些阴狠。对方的举动显然激怒了他,无名火腾地冒出来,竟他在这一时片刻失了理智。似较量一般不再躲避对方的纠缠,反而迎上他的,甚至舌尖一卷,霸道地进入对方口中,转而攻城掠地,不断吸取口内津液,彼此的呼吸加重渐渐加重,渐渐急促。
  空气越来越少,四唇紧密相贴,思绪混乱,已什么都不能思考。身体越来越来火热,已不满足这样激烈的亲吻,展逸放开他,手在他修长柔韧的身体上游移,急不可耐的去剥褪他的衣服。
  查觉到对方的意图,孟临卿眼神一暗,迅速分神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大胆举动。
  展逸箭在弦上,哪能在这关头停下?一边重重喘息着,一边不断揉搓他的胸口,腰侧。
  孟临卿奋力推拒,同时也想掌握主控权,两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这不管不顾的较量让彼此身上最后一两件摇摇欲落的衣服终于在撕磨中彻底脱离主人。
  胸膛贴着胸膛,孟临卿的体温依旧略低一点,被他拥在怀里时竟觉得格外暖和舒服。
  展逸深知他的弱点,手指灵活的在他的腰上、大腿内侧等敏感地方按搓揉捏,孟临卿没有他那么多技巧心思,就连反击也显得杂乱无章,慢慢的就有些抵挡不住,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他附了妖术的手指抽走大半,只剩下急促的喘息,间或一两声情不自禁的发出模模糊糊的声呤。
  对方微凉光滑的肌肤几令太子殿下失控,趁机离开他被吻得红肿艳泽的唇,沿着线条优美的脖颈重重地辗转吸吮而上,而后含住薄薄的耳垂轻咬舔…舐。
  孟临卿的耳朵最经不起挑弄,被他柔软湿势的舌尖一碰,竟瑟缩了一下,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他紧蹙着眉头,样子好像十分难受,眉头紧蹙,幽黑的眼睛变得迷蒙不清。
  低低浅浅的呻引在耳边响起,亲吻不断,对他的索求越多就越无法自持。
  

  ☆、隐忧

  一场雪后,仿佛是九天之上哪位神仙漫不经心的挥毫一笔,整个皇城内的宫殿楼阁,亭台水榭,皆被刷上一层银光闪耀的白。
  万物银妆素裹,晶莹剔透,远远望去,俨然一副气韵生动的水墨画,更添威严和肃静。
  近来皇帝心情甚好,下朝之后总会抽出点时间派人传召太子和孟临卿前去谨华殿。
  太子展逸向来对皇帝敬畏有加,自然毫无二话,欣然前往。
  而孟临卿却是随性而为,若是不想见的人一概不会放在眼里,哪怕是一国之君的旨意也同样抗而不从,三次里就有两次没有依旨前往,宁愿呆在太子寝宫也不肯挪脚一步,谁也拿他无奈何。
  展逸之前就一直对孟临卿怀有异样心思,更别说现在已经与他有过数次肌肤相亲,更是将他视为掌中宝,心尖肉,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都拱手相送,对他简直疼到了骨子里。
  所以,偶尔一两次皇帝那边口头上几句怪罪下来,太子一定绞尽脑汁,良口用心的替他说情。
  他这边满腔轻怜蜜爱无处安放,孟临卿则避君三舍,维持一贯的清冷淡漠。
  太子当然不会也不敢去指责他什么。应该说,从太子对他做出那种事情之后孟临卿没有将他一掌拍到雪地里去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哪还敢勉强他去做什么呢?
  有时候孟临卿心情好了,也会同太子一起去谨华殿给皇帝请安。
  这个时候皇帝就会非常高兴,向来平和淡漠的脸上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欣慰的,安祥的笑容。皇帝大概真的老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都会看开看淡,变得恬淡寡欲,钱财名利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能常伴于左右。
  皇帝知道孟临卿从小不爱说话,见了面也不会过份打扰,只是看似随意的询问几句,诸如住得习不习惯,天冷有没有加衣之类的家常,哪怕通常情况下孟临卿都是冷着脸,略微回答几句就缄默不言,皇帝也一点都不会动怒,依然用纵容宠溺的眼光看他。
  皇帝几乎很少如此纵容过太子,不过太子这么多年来拜师学艺,不但拥有不凡的剑术造诣,性情更是豁达不拘小节,潇洒逸然,所以他不但没有吃味,反而还非常理解以及同情皇帝。
  他没有忘记小的时候哥哥就是常常这样把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末了,身为一国之君的父皇不但不会多说什么,还要反过来轻言软语的哄他开心,这大概是天底下权势最盛却也最无奈的父亲了。
  皇帝淡泊稳重,孟临卿沉默少言,这两人一旦凑一起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冷场。
  这个时候皇帝才会分一点注意力另一个儿子身上。
  偶尔,他会出一些问题考查太子,得到满意回答后也会问及一些朝庭之外的事情。
  太子这人即聪敏且机智,看似从容洒脱之中自有一份令人喜爱的风趣幽默,专挑一些江湖上有趣的传闻来讲,自然逗得皇帝龙颜大悦。
  有时,皇帝兴致一起,便会与太子对弈一局。
  父子俩于棋道方面,自然是不相上下的。可是看他们面对面坐着,眼睛似乎在看着棋盘,其实大部份时间心思都不在上面,若再细心观察,不难发现棋盘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黑子白子大都是漫不经心落下的,并无太多精妙之处,看起来更像是在消遣时光。
  孟临卿幼时也学过围棋,后来十几年没有碰过,基本全忘光了。
  他对这些没有兴趣,自己一人坐在旁边,或啜一盅香茗,或翻一本书籍,听着玉制的棋子与棋盘轻轻相击,只觉得清脆入耳,反倒衬得一室安静谧宁。
  三人彼此相伴,却不互相打扰。
  不知不觉,大半天的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这几日,雪依旧断断续续的地下,有时簌簌落落,有时如鹅毛一般漫天飞舞。
  皇城内的龙楼凤阙皆积了一层绵软柔滑的白雪,皎皎的一片无暇。偶尔有一阵风刮来,凛冽刺骨,教人只想懒洋洋地呆在暖室中哪儿也不想去。
  午后,展逸正给孟临卿讲解栖凤剑法的第二式“柳暗花明”,因孟临卿之前所学剑法太过狠戾霸道,是以出剑运剑之间少了栖凤剑法的绵长蕴藉。
  展逸站在他身后,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抬起他握剑的手,正说到如何“以神守气,以气守剑,抱元守一,凝神于剑端,方能运招于无穷时”却突然被一声尖细的声音打断。
  总管太监赵初冒着风雪前来,垂首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道:“见过太子殿下,传皇上旨意,请孟公子移步还梦轩。”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展逸显得惊讶极了,看看赵初又看看孟临卿。
  孟临卿也略略皱了皱眉头。
  若今日皇帝让他去别的什么地方,孟临卿一定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但是还梦轩的话,他却无法开口说不,那是他母妃生前的寝宫,是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的。
  很快,孟临卿便乘坐暖轿在赵初及几位宫奴的伺候下来到这一皇宫禁地。
  还梦轩虽然久无人住,却有宫奴定期打扫,因此一如既往的洁净典雅。
  今日这里却不复往常的清冷,皇帝大驾光临,身后自有一众宫女太监伺候。
  此时室内已铺上地毯,案几上空置的青花瓷瓶终于新添几珠刚刚剪下来的梅花,暗香盈盈。四面墙角各摆上一只青铜龙凤香炉,里头碳火正旺,火光辉映,融融暖意中裹挟着沉檀香的馥郁芬芳。
  安静冷清了十几年的还梦轩在经过一番布置后终于有了一些人气,不再阴沉沉的让人心中压抑怅惘。
  孟临卿行过见驾的大礼之后就静立一旁。他出神的打量着屋里的所有摆设,眼里再看不见别的了。
  故地重游,此时心中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沉重悲哀与失落。当年他的母亲在世时,还梦轩是整个皇宫最热闹的地方,如今繁华不再,过往一切不存,举目皆非,再如何追忆也只余无尽悲凉感伤。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记忆中原来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变,可是触眼一看,似乎还能看到熊熊明火不断焚烧,如惊涛骇浪般呼啸着要将自己淹没,鼻端旋绕的热气焦味是如此真实清晰,令人惶惶恐惧。
  面前人景变幻,耳畔哭声不止,似真又似幻的交错光影伴随而来的是无边的惊愕愤懑。
  孟临卿笼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几乎是有些阴狠的盯着坐在面前的男人。
  皇帝自他踏进这间屋子时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自然不会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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