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古代兄弟]但为卿狂-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孟临卿笼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几乎是有些阴狠的盯着坐在面前的男人。
皇帝自他踏进这间屋子时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自然不会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将闲杂人等全部摒退,这才温和一笑,朝他招手道:“怜儿,你过来。”
孟临卿眉头锁得更深,脸色显出几分僵硬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显然十分抗拒。
皇帝却也不恼,缓步走过来握住他的左手手臂,将他领至窗下,指着窗外傲然怒放的梅林,沉声道:“这里的梅树有一半是你母妃当年亲手栽植,此前只余枯枝凋零,开得并不怎么好,今年却突然尽绽繁花,极尽颜色,朕想,岂非因你之故?”
一句“因你之故”教孟临卿心里说不出的震惊,他瞪大双眼,无声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天地间白雪皑皑,唯有那欺霜斗雪的梅,于无声处,傲然挺立。
漫天雪花中,一朵朵艳红的花朵堆在枝头,暗香隐隐浮动,使人心旷神怡。
一眼望去,满目尽是惹眼的红,如燃烧的火焰,如泼染的鲜血,美得张狂,美得令人窒息。
“开得再好又如何,还梦轩早已无人欣赏,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孟临卿阴沉着脸将手放在窗台,用力抓紧,直至指骨泛白,筋脉突起,猛然转身,盯着皇帝如是说道。
那极轻的一句话说出来是如此费力,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
“怎会无人,不是还有你么?”
孟临卿沉默。
皇帝无奈地笑了:“你呀……”顿一顿,略有些感伤地说:“为何不说话?你果然还是在怨朕,不过朕不怪你,是朕对不住你们。”
“你于我记忆中早已糊模,我不对不熟悉的人浪费任何情绪。”
“你!你……唉……天下间唯有你,能让朕困顿,让朕有口难言。”皇帝摇着头:“罢了,朕只有一个问题,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北域万灵山,一个终年飘雪之地。”那里人烟罕至,耳边只有呼呼的寒风,眼前只有茫茫的白雪。
什么都感受不到,唯有黑夜白天寂寂无声的过去。
七岁,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膝下嬉闹撒娇的时候,他就被人按住肩膀恶狠狠地推进万灵山底的照雪寒潭中,忍受着几乎要被活活冻死的痛苦,潜心修练至阴内功心法,常常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这样非人的折磨,竟然持续了十几年。
在那里呆的时间越久,就越不记得温暖的滋味。
伤心,无人知;寂寞,无人陪;痛苦,无人怜。实在可恶可恨又可恼可悲,而他的心已被风雪浸染冰封,变得极端冰冷坚硬,逐渐忘却这世间所有的情谊眷恋。
那人想将他打磨成一口最锋利的青锋,那么他只能变得比锋刃更无情更锐利,否则在那种能把人逼疯的折磨下他如何能熬到今天?
到今天,所有决心与杀意,在仇恨的不断逼迫之下已紧绷到了极限,此刻的他,实在没有什么耐心来回忆自己的过往,因此只简单报了一个地方,不再多说什么。
当皇帝听到万灵山时,脸色蓦地一沉,嘴唇轻颤,有些欲言又止,但孟临卿已经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了,那未出口的询问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幽幽长叹。
雪还在下,天地间格外的安静,静得能听到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两人站在窗下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潮各异,不知想到了什么。
看着看着,皇帝忽然微微一笑,抬手指着不远处道:“还记得不,你小的时候最爱在那儿玩雪。那时你大概就这么点大……”皇帝说着,用手在腿边比划了一下,笑得温和而充满留恋之意:“不过几岁的年纪,偏拿着把小铁锹不停的铲雪,堆雪,不知在忙什么。朕怕你冻坏身体,几次想叫人把你带回来,却被你母妃拦下了。后来,朕便只好与若瑶站在此处远远的看你忙碌,不敢让你知晓。”
孟临卿仍然面无表情,但沉静无波的黑眸却在刹那间风起云涌,僵直的背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跳动的心跟着一起动荡,极度的冷后,却是极度的热。
他听到皇帝接着说道,声音隐带几分笑意:“对了,还有逸儿,也一直在旁傻呼呼地看着。你们兄弟俩总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当时若瑶说,幸好你的身边有他。朕从前不以为意,现在却是十分赞同了。”
这下,孟临卿终于肯转过头,发现皇帝也在看他,笔直的视落在他身上,微微弯起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刹那间仿佛与太子温柔的眉目重叠起来,等到回过神来,倏然惊醒:他方才差点就卸下防备,信了他所有的话了!
孟临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换回之前化不开的冷硬淡漠。
什么追忆往事,全部都不重要,他原该好好打击他一番,可是张了张口,却什么恶毒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原想按照计划行事,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可是,现在他却有一丝动摇,有一丝犹豫。那年的雪地里,那张笑容纯真灿烂的小脸不时在眼前晃过,还没有想清楚,却已开口:“过去的不必再提,我现在只想查一个人,不知皇上可愿助我?”
皇帝问道:“谁?”
“洪袖。”
“洪袖?你母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皇帝再确认了一遍。若是换了别人,皇帝肯定不会去记一个宫女的名字,但此人是来服侍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自己自然会格外注意一些,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还能迅速回想起来,连孟临卿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不是冷漠,不是嘲讽,反而有一种类似试探的深意在里边。
探究的目光快速自他脸上滑过,孟临卿垂下眼,淡淡道:“嗯,就是她。”
“好,朕会即刻命人调查。”
见皇帝答应得十分坦然,孟临卿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暗暗松了一口气,躁乱不安的心就这么平静了。
总是不起波澜的墨黑瞳孔升起一抹暖意,朝皇帝轻轻颔首,轻声道一声:多谢。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展逸最近过得可谓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闲暇时,父子三人会于谨华殿的暖阁之中煮茶赏雪,对弈输赢。
或者干脆哪儿也不去,就陪孟临卿在太子殿中修练剑法。
孟临卿待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动辄要打要杀的,语言上或者身体上被他占点便宜居然也只是口头上略作警告就放过了,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孟临卿好像已经慢慢接受他了。一切都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进行,看起来是那么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他的母亲林贵妃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有些闷闷不乐,据说晚上偶尔还会做噩梦,经常在梦中惊醒,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皇帝听闻此事,也只是传了负责给她诊脉的御医过去略问了几句,知道她只是心中烦忧才会导致如此后,冷冷一笑,并无什么表示。
展逸只好每日早晚两次去给林贵妃请安,用了比平常多出一倍的时间来陪她聊天解闷。
太子谈笑风生,专挑好话来哄她开心,只有这个时候,林贵妃精神头才会好一点儿,脸上才有点笑容,只是眼里深深的忧虑令笑容蒙上一层阴影,似乎随时都会破碎,沉入更加黑暗的深渊绝地。
展逸渐渐有所查觉,他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却被不祥的预感笼罩着,让他有些不安。
☆、织梦
白雪纷纷无依,竟零落,冬梅尽绽繁华,暗远香。
还梦轩内,此时有两人无声对立。
“洪袖的调查结果在此。”皇帝将手中的一份有关洪袖的宗卷递给孟临卿。
关于调查洪袖一事,皇帝才允诺他仅仅一天时间就已经办妥,可见手段雷霆霹雳。
孟临卿开口说要调查一个人,皇帝就可以不问缘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以说对他的在意和纵容纵然已经隔了这么多年,仍然未曾变过。
孟临卿拿在手里,淡得没有一点波澜的眼光看向他,轻声道:“此事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多谢你。”。
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你我之间,何说此话。”
孟临卿没有说什么,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这才徐徐展卷。
洪袖,青州人氏,父母早逝。
天佑四年,年仅十二岁的洪袖进皇宫当宫女。
洪袖年纪轻轻,却十分懂事乖巧,颇得宫中女官喜爱。
到了天佑五年,当时还只是贵嫔的孟若瑶生下皇长子,皇帝大喜,立即进她为淑妃,又派出使者四出祷告山川诸神。
还梦轩扩建重修,需要添置数名婢女,洪袖便被派去照顾孟淑妃。
许是两人投缘,又或者是她的可爱率真容易令人心生好感,连向来清冷淡然的孟淑妃也对她有几分信任,遣散以前服侍她的人,只让洪袖一人做了她的贴身侍女。
孟若瑶性情冷淡平和,对人毫无心机,看似冷漠,实则重情重义。当年她孤身一人来到皇宫,身边连个能信任的贴心人都没有,未免落落寡欢。而洪袖伶俐乖巧,细心体贴,处世剔透玲珑。她的陪伴如暖风熏月,孟淑妃此后在宫中的日子自然也能心宽不少。
一直到天佑十年九月,还梦轩失火,孟淑妃香消玉陨,而洪袖也难逃一死,随淑妃一起葬身火海……
密密麻麻的小字几乎记载了此女子短暂而不平凡的一生。
孟临卿一目十行,很快将其看完。
当年展离将她灭口后,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她的尸体巧妙的送回还梦轩,骗过众人,瞒天过海。因此乍看之下这宗卷里的内容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可是有一点却引起了孟临卿的关注,那就是洪袖的故乡——青州。
据他所知,太子母妃林氏便是青州人。
而且她也是天佑四年进的宫。
所有答案呼之欲出,看来这一切果然并非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孟临卿面色阴沉地将卷宗由好,心里不由一沉,半眯起的双眼之中精光闪烁,有愤怒,有狠戾,也有无法言状的失望与挣扎。
他能发现的线索,皇帝自然也能发现。如今观他神情,更加确认心中猜测,胸口不由升起一股怒气,声音醇厚冷冽:“你让朕调查此人,足见此人身上有不可错过的可疑之处,现在不妨将你所知道的全都说与朕听。”
孟临卿强压下心中郁抑难解的怨仇,浑身孤傲冷峻的霸气,唇边勾起的笑三分冷然七分讥诮:“便是说与你听,你又待如何?可以令我母妃死而复生?你让她进宫,却无法护她周全,让她遭人陷害暗算,落得含恨而终,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皇帝愕然,心中揪痛至极,引起他激怒悲恸的心绪,一时气滞,怅然道:“原来……原来你心中竟是这样想的……”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皇帝悲痛交加,脸上浮现一丝悔恨与黯然:“当年你母妃出事之后,朕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与自责,若能换得你们母子平安,便是要朕付出所有,朕亦心甘情愿!朕曾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大火包围,无能为力,最终失去了今生最心爱的两人,此后连做梦都是你们的身影。可是自你回来之后,反而与朕愈加疏远。谁也不知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你心中感伤不平,内怀怨恨。你对过去一切一直隐忍不言,想必是不肯信朕,这些都不怪你,朕只是担心你因仇恨而陷入极端,行事不计后果,最终反而伤了自己。”
孟临卿面罩冰霜,略微皱了皱眉,收敛了满身杀气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他,表情淡漠:“我这一生唯有一个目标,便是查清楚过去之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找出真正的凶手,亲手杀他!此事不成,我将誓不罢休。”
皇帝面露凝重之色:“那就让朕来助你,朕不准你以身犯险。”失去儿子的痛楚,一次便刻骨铭心,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的打击了。
孟临卿仿佛没有看到父亲脸上布满的担忧,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不必,一切真相我已了然于胸,还有最后一个谜,待我解开之时,便是了结仇怨之日。”
话落,转身绝然离去,无视身后牵挂哀恸的目光。
他因复仇而来,更是魔道之人,魔道无情,他只能更绝情更坚定。当断则断,没有任何事物能动摇他之决心,内心的软弱只会影响他的判断。只有足够的冷静无情,才能报得了血海深仇。
这一日,连绵几天的雪终于停了。
雪后初霁,阳光明媚,太子好说歹说地劝上孟临卿与他一起前往谨华殿,和往常一般,与皇帝一同品茗闲聊,不料却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昭王展离一袭深紫色锦服,足蹬朝靴,外面披一袭华贵的雪白狐裘,带一侍从,雍容而至。
他生得眉目清俊,神若秋水,给人感觉总是从容不迫,文致彬彬的。那种内敛与落拓并存的气质令他看起来分外的儒雅高贵,耀人心目。
展离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向来深居简出,朝中没有大事很少出来,只偶尔会进宫与皇帝小聚一时片刻。一段时间不见,只见他愈发显得纤长清瘦,大约是外头雪光照耀,亦或是身上那件狐裘的映衬,令脸色显出隐隐的憔悴苍白。
熟悉的让人生厌的身影缓缓走近,孟临卿悚然一惊!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双冷然而警觉的眼眸似有杀气迸出,凌空钉住了他。
展离淡然的目光自他身上不着痕迹地滑过,略过他,以庄重的神情向龙座上的帝王拱手施礼:“臣弟,见过皇兄。”
皇帝体谅王爷身体欠安,特许他私下场合只执家礼,因此展离并不下跪。
行见驾礼毕,皇帝目光复杂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神色如常,轻轻移开视线,声音沉稳醇厚:“王爷不必多礼,请坐。”
“四叔,快请坐。”太子每每见了展离总是格外亲热,忙步趋迎,高高兴兴地亲自上前扶住他,领他至旁边的一张紫檀椅上。
展离坐下后,似乎还是觉得冷,明明室内温暖如春,他却还是轻轻地拢了拢领口。
皇帝见了,略有几分关切地问:“王爷近来身体如何,可有好转?”
“托皇兄鸿福,臣弟除了略比常人畏寒之外已无大碍,皇兄无需挂怀。”
皇帝闻之,喜动颜色道:“如此甚好。这几日天降大雪,朕还忧心你是否不适,今日瞧见王爷气色不错,朕也就放心。”
“臣弟惶恐,令皇兄费心了。”展离沉声说道。
皇帝又询问了几句,展离一一应答。言辞从容,举止儒雅。
寒喧一番后,展离这才将注意力分散到其他人身上。至孟临卿,以目凝看,只见他眉目秀长,面容俊美,长发垂腰,黑如漆润。衣裳楚楚,丰神色泽,实为不凡之人。
“嗯?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气质脱俗,未知公子如何称呼?”
孟临卿神情冰冷,盛气凌人的盯着他,并不说话。
展逸见状,心里好气又好笑,只好替他答了:“四叔,此人乃侄儿生死至交,孟临卿。”
“原来是孟公子,初次见面,幸会。”
孟临卿淡淡点头,微挑着眉,面露不屑之色,突然冷笑一声道:“民间传闻昭王颇有韬略,手段高明,曾于东疆一役击退曾国大军,因此声名远播,天下百姓因而敬之。今日一见,果真文质出众,迥然不凡。”
昭王并非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面上颜色却丝毫不改,云淡风轻道:“孟公子过誉,虚名而已,不足称道。”
孟临卿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冷嗤一声,不再理会。
展离却也不恼,轻咳了几声后反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转头对皇帝说道:“臣弟近日偶得一罕见奇物,不敢自私,专呈陛下,望乞笑纳。”
言罢双手一击,身后的随侍会意,旋即双手捧一精致木盒,呈于皇帝面前。
永宁背山面海,异国商品主要由此处用船舶载运而来,因此格外繁华热闹,更是多民族商贸往来的重要之地。在永宁也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稀有的奇珍异宝。
每回展离得到比较珍贵有趣的物品时便会进献给皇帝,今日也不例外。
皇帝听闻此话,顿时有几分好奇,抬眼望去,原来是一只金丝镶嵌浮雕莲纹的小巧方形核桃木盒,侍从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里头竟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水晶瓶子。
里头装着似乎是什么水,颜色呈现淡淡的浅蓝,晶莹透澈,十分精致新颖。
展离拿在手中,轻轻拔去上面的木塞,顿时,一股十分清雅的芳香四散开来,这香味如此奇异,说是浓郁,却又清可荡涤,令人感觉舒畅欢愉。仅一会儿,整个室内竟然充满了淡淡的柔美香气。
他道:“此香名为“织梦”,乃西方舶来品。据说其香气韵流转,持久不退。浸入地下,土石都有香气;气入鼻息,行走十二经络,有清净身心之效,能使一切恶浊不临,助人好眠。”
听完此话,孟临卿冷冽的双眼死死盯着展离,如刀似剑,寒芒闪烁,怒涨的杀意于周身索绕,令人观之胆寒。
皇帝并没有发现他眼中汹涌的杀机,他的目光被这珍贵的熏香所吸引,暗自赞叹,且太子也在旁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便让人取了过来交到太子手上,道:“的确稀奇,说来也巧,这几日贵妃刚好有些睡卧不宁,朕便将此物转赠于她,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枉王爷一片用心了。”
王爷淡然点头:“一切以皇兄之意为上。”
太子见皇帝这时还关心母妃,便十分欢喜,笑得眉目弯弯:“多谢父皇,多谢四叔。”
展离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太子客气了,贵妃娘娘深受尊宠,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只盼娘娘不嫌弃才好。”说完,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一旁孟临卿,笑得温和可亲。
这样的神情简直是孟临卿此生最为痛恨厌恶的,只怕多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想不顾一切地一刀杀了他!
这个人前斯文无害,人后阴险狡诈的伪君子,现在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唱了一出好戏。
孟临卿一刻也不想多呆,冷冷看他一眼,站起来就走。
他的举动太过失常,以至于太子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愣愣地看着。
展离唇边的笑容愈深了。
“临卿。”太子和皇帝异口同声。
孟临卿却是没有听到,径自往外走去。
“父皇,儿臣……”太子话还没有说话,皇帝便摆摆手示意他跟上:“快去吧,看看他是怎么回事?”话里不乏关怀之情。
“是。”太子答应一声,也来不及跟展离打声招呼便迅速追了出去。
皇帝在后面无右奈何地摇头叹气:“这样的性子,真教朕头疼,便如当年的若……”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
看向展离,却见他半瞌眼帘,神情平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皇帝望着远去的两道身影,眉宇间淡有愁容,不复言语。
☆、沉醉
殿外,孟临卿疾步而行,身后展逸追逐紧随。眼看他越走越远,展逸连忙开口唤他:“临卿,别走,你等等我。”
好不容易追上那道愤然离去的身影,展逸迅速伸手,自身后突然紧紧扣住对方手臂,问道:“哥,你为何走得这样急,你准备去哪里?”
孟临卿背对着他,周身俱是冷冽的拒绝气息,看也不看他一眼:“滚,不准你再跟着我。”
展逸才没有那么好打发,面对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不惧不畏,仍是笑眯眯的黏了过去,说道:“哎,别这么无情,像我这么体贴细心的人,一看就知道你心情不好,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你不管呢。”
“既然知道,还不滚?”
“不要,现在你生气,我就不欢喜,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人敢惹你,再将那个人好好教训一番,以消心头之恨。”
“说够了?”
“还没说够,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开,在我没弄清楚之前绝不放你走。”
孟临卿猛地侧过脸,冷冷地警告他:“你若识趣,就趁早放手。”
“我不。”展逸施力将他抓得更紧,脸上一派的轻松自在消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严肃,靠近他,压低了声音道:“难道是因为四叔?你方才分明对他充满了仇恨,难道你失踪的这些年见过他?你们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了什么?”
孟临卿浑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着展逸,双眼之中蕴藏一抹难解情绪。良久,才开口说话,那一字字仿佛也淬了冰,冷得叫人心头直颤:“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与你何干?”
展逸被他堵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脸上显出几分带着怒火的狰狞,狠狠道:“与我何干?好一个与我何干,你是我哥,如今更是我的人,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给你添一丝一毫不快。”
“哼,真是笑话。”
“我不跟你说笑,我是认真的!你老实回答我,你跟他有究竟什么恩怨过节?”
两人拉拉扯扯,说了半天都没有一个结果,眼看孟临卿已忍无可忍,随时要大打出手。而且已经引起了路上的其他侍卫的注意。
展逸无奈之下只好适时放软态度哄他:“好了,好了,算我错了,不该如此逼问你,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吧。”
孟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