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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兄弟]但为卿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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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里的巷子,条条相通,密如罗网。展逸静静穿梭在里面,每拐过一个转角,心就被提到半空,再沉甸甸的落下。
此时的他不知道,他正费力寻找的人,此刻一直就跟在他身后。
孟临卿撑着伞,远远地坠在他后面。看着他急切的向路人询问自己的下落,看着他完全失了往日的从容,有些焦燥的奔走在狭长的巷子里,看着雨水淋湿他半边衣裳,脚边飞溅的泥点将他长长的蓝色衣摆弄脏,看着他越来越失落的背影……
下着雨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展逸还没将这一片的居房寻遍,天就将将擦黑了。
路上行人越发的少,基本所有人都早早回家歇息。只有他一人走在黑暗的小路上,接着,每家每户陆续点起了油灯,微薄的火光透过窗,朦胧的照亮一小角。
这场雨一直到了天黑都没有停下来,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夜幕浓黑,若是途经还未掌灯或者空置的房子前,基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展逸终于不得不放弃寻找,长叹一声,默默转身原路折返。
他虽然警觉性异常强,但孟临卿身手亦是渊深难测,若他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的话,那么别人是很难发现他的行踪的。
所以,当孟临卿悄无声息的跟在他后面往回家的路上走时,展逸一点也没有发觉。
其实孟临卿连自己也说不清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不知不觉跟着展逸回到“云水间”。
已经不能再走了,孟临卿停下脚步,闪身转到一棵老树旁,隔得远远地,无声凝望着,直到那抹修长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在紧闭的大门之后,他才慢慢走出来。
看着雨幕,看着那屋里亮起灯火。
这样一眼望去,微微闪烁的橘色灯火仿佛跌落人间的星光,隔着蒙蒙的雨幕,晕开了无限的温柔,在黑沉沉的天际中尤为显眼。
夜风卷着雨丝飘进伞下,半湿半干的衣服贴在身上,雨水不断滴落,迷了眼睛,天地间除了潇潇的雨声,再无其他,那么喧嚣,又那么安静。
又那么让人不舍。
接下的几天,展逸仍然在不知疲倦的寻人。
他坚信孟临卿就在这个小镇里,所以几乎日日冒着雨在这附近转悠,期待能再次与他重逢。
孟临卿确实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事实上,展逸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他想,也许过不了多久,那人就该彻底放弃,离开这儿。
结果好几天过去,他还在坚持。
这一天,雨终于下得小一点儿,细雨如丝,绵绵飘落,倒添了几分江南小镇的凄迷婉约。
孟临卿有事出门,独自来到另一条较为热闹的街道上,没想到没走多久就看到那抹清寂的身影。
黑发蓝衣,迈步其间,茫然四顾,与他不期然对上。
孟临卿几乎想立即转身,找到地方隐藏起来,但已经太晚了,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
现在再躲就显得刻意了,而且自己为何一见他就躲,倒显得心虚似的。
孟临卿下定决心还按原路走去。他以为对方找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遇见了,一定会很快追来,没想到行了好长一段路,展逸还是远远的跟在他后面,根本没有上前。
展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当他终于找到孟临卿时,内心欢喜激动自不必说,但同时又被某种沉重的顾虑绊住了脚步,令他举步维艰,只敢远远的注视着,却不敢靠近。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们的关系早不如从前,孟临卿若还是像从前那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他,那么他们之间便只能到此为止,他是再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纠缠他了。
孟临卿走入一家裁缝店,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见他就热情的迎情上来:“客人你可总算来了,小公子的衣裳昨天就做好了,就等着你过来取呢,我今早还在想,这种天气你还会不会出门呢……”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也不知道孟临卿听进去了没有,他沉默着付完钱,接过店主递来的一套衣服,只粗略扫了几眼,用左手拿好之后转身便走。
展逸细细打量,看清那是一套浅蓝色衣服,领缘袖口绣着银白云纹,很像他惯常会穿的款式。
他从未见过孟临卿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那么他到底是拿给谁的?又是什么人能请得动孟临卿亲自给他订做衣服?
展逸站在原处想了一会儿,又不好去问,未免满腹猜疑。
孟临卿走出店里,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斜后方,脸上冰冷的线条柔和了一些。
正在这时,秦大夫打着伞,提着药箱从一户人家大门里慢悠悠地走出来,眼风一扫,竟然让他看到了近日很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公子,公子!请等等!”秦大夫顿时高兴的追上前来,边走边喊,声音还挺大,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孟临卿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
秦大夫还沉浸在遇见他的喜悦里,一时高兴,根本没有发现孟临卿脸上微微不耐的表情,停在他面前,喘着气道:“公子,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了,你……你的手好点了吗?我开给你的那几副药应该两天前就服完了,后来怎么不见你过来?还有,下着雨,怎么不打伞?”说着,把伞悄悄倾过来一点。
孟临卿微一侧身,避开了,冷淡的问:“有事吗?”
秦大夫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好点……”
说完,咬着唇垂下头,又好像怕他就这么走掉,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
这一瞄却教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看到孟临卿总是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一抹名为紧张的神情,虽然很快便消失不见,但紧蹙的眉却泄露了有些焦虑的心情。
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秘密,秦大夫好奇的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瞧见了一道眼熟的身影。想了想,才记起是那天进店追问他下落的人。
秦大夫试探的问:“那人……是你朋友?前几天他一直在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这话问得唐突了,孟临卿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却在这时,右臂不合时宜的猛得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收回目光,有些痛苦的捂住伤处。
秦大夫近得近,自然瞧得分明,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我帮你看看可好?”
孟临卿冷冷地瞪他。他一向如此,对不熟悉的人缺少耐心,秦大夫多说几句他就觉得烦燥不已,原想对他视而不见,但想到那个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的人,便缓下了想阻止他的举动。
秦大夫见他没有拒绝,高兴极了,又向前靠近了一点,把大半雨伞罩在他头顶,小心问道:“不如这样,你和我回店里去吧,反正也不是很远,我好好给你瞧一瞧,再开几副药……”
孟临卿心不在焉地听着,猛得,一只手从旁边伸来,牢牢抓住他。
展逸撑着伞站在他面前,那张白皙俊逸的脸陷在朦胧雨雾中,让他眉宇间呼之欲出的薄怒也变得不那么吓人:“临卿,我送你回去吧。”话虽是对着孟临卿说的,目光却略带几分警告的盯住秦大夫。
秦大夫被他盯得心惊胆跳,再看孟临卿似乎也默认了他的决定,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孟临卿居然听他的话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想到自己讨了个没趣,便讪讪的垂下头,不敢再纠缠了。
展逸仍然抓着他,手上的力道大到将他捏痛。但孟临卿只是微微蹙了蹙,仔细看来,反而好像有一些高兴。
惊怒过后就是惊喜,本来都做好了被冷嘲热讽的准备,没想到孟临卿不但没有拒绝他,还愿意跟他一起走。
展逸极力克制着类似守得云开见日月的激动心情,他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的力气有多大,他只知道要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不会在他面前忍不住笑出声来。
走了一段路,他悄悄松了手,改为牵住他纤长的手指。
孟临卿指尖明显轻颤了一下,却没有甩开他,而是默默曲起手指,反将他握住。
这次,展逸是真真正正愣住了。
他几乎是颤抖地,虔诚的握住那柔软的手。一路走,一路只顾着看孟临卿,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可惜他是一副平静神色,让人无法
捉摸。
“到了。”孟临卿突然说道。
“嗯?什么?”展逸光顾着看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雨下得大了一点,水声滴滴,孟临卿低沉的声音也跟着模糊起来,可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我说,我们到了。”
“哦。”展逸这才回过神来。总算能分出点心思来打量孟临卿落脚的住处,原来是一家名为“晚来客栈”的地方。
此时大堂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用膳的客人。店小二搭着毛巾在柜台前和离得近的几人闲话家常,眼角余光瞄到有客人进来,立即站直了身体。等看见是这段日子在这里留宿的熟客后,连忙露出笑容向他点头打招呼,然后又转回去继续小声说话了。
展逸收了伞,和他一起往二楼走去。
孟临卿停在靠近最里面的一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展逸心想,这屋子里原来还有别人?!也不知道是谁?难道孟临卿和他住在一起?!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临卿哥哥,你来回啦!”随着一道欢喜雀跃的清脆嗓音响起,眼前掠出一个蓝色衣衫男孩。
圆圆的脸,乌黑的眼睛,唇红齿白,一派天真无邪,而眉目之间却隐隐与孟临卿有几分相像。
“展逸?”他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又不敢相信似的,用手揉揉眼睛,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再大声尖叫:“展逸!”
叫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只管用力扑进他怀里:“展逸!展逸!你来啦,你怎么现在怎么才来啊!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说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展逸已经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还能再见到他!简直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你……”他伸出双手,有些迟疑的回抱住他软软的,小小身体。
不敢相信,此刻的他既惊又喜,已经高兴得无法言语,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之……之平?”
宋之平哭得可伤心了:“是啊!大师兄,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啊……”
“之平?宋之平?!真的是你!”展逸眼眶一热,猛得按住他的肩膀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两年不见,宋之平已长高了不少,瘦了一点,也黑了一点。不过还是那张惹人喜爱的清秀脸庞,哭起来还是那么丑。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展逸将他搂进怀里,在他头上狠狠揉了一通。然后双手掐住他的脸蛋,左右开捏:“臭小子,你果然还活着!你既然安然无恙为什么不回去?!名剑山庄的众师兄师弟们都在等你回去你知不知道!”
宋之平被他捏得呜呜直叫,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孟临卿。孟临卿见他们二人久别重逢,惊喜交集,估计还有许多话要说,便什么也没说,让过他们,自己走进去了。
展逸也觉得在堵在门口不适合叙旧,拉过宋之平追来。
屋里被分为一大一小两间房间,外面大的那间是孟临卿在住的,只见内部陈设干净简洁,唯有一床一柜一桌几椅。
孟临卿空出地方给他们叙旧,自己一个人来到窗边看着外面迷蒙的雨雾,静静地出神。
好一会儿,宋之平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抹了泪,给展逸倒了杯热茶,坐在他旁边,仰起脸殷殷地问:“你怎么会和临卿哥哥一起过来呀?”
展逸敲他脑袋:“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四处看了看,虽然早有猜测,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他……”
宋之平嘴一撇,眼睛又红了:“我爹……我爹被人害死了。”
展逸定定地看着他。
宋之平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慢慢讲起当年事情的始末来。
刚开始的来龙去脉展逸都清楚。绑|架失踪,密信威胁,火雷爆炸。他唯一不清楚的是当时山洞里的情形。原来在最后关头是孟临卿救了宋之平,而宋言身受重伤,行动自然没有那么快,山洞崩塌的时候他根本逃不掉,被活埋在里面。后来宋之平和孟临卿一起回去找到了宋言的尸体,将他葬在紫云巅山林之中。
之后他就随孟临卿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宋之平知道名剑山庄人没有放弃寻找自己,一定还在等他回去。
但孟临卿曾放话,说他想去哪里都可以,他不会阻拦,更不会陪着他,去留皆随他。
宋之平的爹娘都已不在世,他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孟临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况且孟临卿为了他都伤成那样了,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走的。
更重要的是当他有一点想走的表示时,孟临卿没有说什么,可是沉默的表情分明是有些落寞的。所以他更就更不可能离开了。一直到现在,他都跟在孟临卿身边,也算互相有个依靠。
说起父亲的事情,宋之平泪流不止,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刚开始那样伤心绝望后悔自责的痛苦。今天对着展逸好好地哭了一场,心情总算好了一些。过了好久,转而问起展逸的事情来。
“我知道你当了皇帝,我也想去找你,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呀,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也就只能远远看一眼,根本别想进去。我好想知道这些年你都过得怎么样了,你怎么会突然召告天下,说要静心休养……”
孟临卿原一直盯着雨幕出神,听闻此话,也跟着转头来凝视着他。
展逸没有发现那道若有所思的视线,今日乍然听闻师父的死讯,心情十分低落,也没了和宋之平说笑的兴致,只将这些年在宫里的事情粗略了讲了一下,登上皇位又退位让贤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三言两语交待清楚便不肯再说了。
恰巧这时,店小二来敲门。
原来是晚膳的时间到了,过来送饭菜的。
难得三人团聚,自然要好好吃顿团圆饭。宋之平眼珠一转,对正在布菜的店小二说道:“还有什么好菜呀?再给我们送几样,还有,拿两坛醉三秋过来。”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高兴的应了,布完菜便欢欢喜喜的退下。
展逸用食指敲敲桌子:“臭小鬼,你行啊你,现在都学会喝酒了?”
宋之平可爱的笑笑:“我不喝,你不是最喜欢喝醉三秋吗,我请你喝。”
“好大的口气,你身上有钱吗?”
“我没有,他有。临卿哥哥,你快过来呀。”
说到这个,展逸终于问出埋藏在心底,让他十分在意的问题:“临卿的手……为何会重伤至此?是谁将他伤成这样?”
宋之平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是因为……因为我……”
“之平。”
孟临卿在他旁边落座,脸上贴了薄薄一层冷意,他只叫了宋之平的的名字,宋之平便住口不敢再乱说。
展逸有些失望,他并没有想要窥探孟临卿过去的意思,只是看他受伤又怎么能做到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原以为此次相逢,孟临卿对他的态度已有一些软化,看来仍然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酒菜送上来,展逸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孟临卿也似在跟谁赌气一样,也是一杯接一杯下肚。
倒是宋之平,好不容易见到师兄,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可是一见对方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把话全往肚里咽,夹在两人中间,唉声叹气。
酒足饭饱,再休息一下,天就全黑了。
外面的雨不大,只是淋淋漓漓的下个没完。
展逸站起来揉揉眉心,看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微微笑道:“这么晚了,看来我得告辞了,小师弟,改天我再来看你。”
展逸酒量很好,只是有些薄醺,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可孟临卿就不同了,他酒量不如展逸,又喝得比他还多,此时早已醉了。但他醉的时候感觉和平时并无太大区别,一样的少言寡语,一样的严正冷淡。除了脸上有些发热发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突然听说展逸要走,他猛得站了起来。
展逸以为他要说什么,唬了一跳。可是等了半天,对方也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直盯得展逸毛骨悚然。
“临卿?你若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再会。”他打开门走出去,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揪住袖口,让他无法再迈开一步。
扭头,还是孟临卿那张极俊美的脸。他微微蹙着眉,抿着唇,弯下一个浅浅的类似委屈的弧度,揉和着淡淡忧伤的眼神,让展逸突然心里一疼。
“怎么了?”
“你要走了?”
“嗯。”
“去哪里?”
“当然是回我的‘云水间’了。”
一问一答,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孟临卿又向他走近一步,眸中水光滟潋,那么炽烈的情感多得好像要涌出来。
“你讨厌我……”孟临卿的声音低低的:“你不想见到我。”
展逸简直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孟临卿也不像喝醉的样子,但若没醉,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神态?他摇摇头,努力想将他看得更清楚,却不知是更清醒,还是醉得更厉害了:“怎么可能,我从没有讨厌过你。倒是你,总是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我要是不想办法接近你一点,你早就离开我了……”
“你恨我……”
展逸还是微笑着摇头。
孟临卿垂下眼帘,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我这样的人,谁都可以恨我,唯有你……”说到一半,他用手扶住前额,脑子有什么东西在扑扑的乱跳,乱哄哄的找不到头绪,四肢渐渐绵软无力,身子晃了晃,竟要滑倒。
展逸一惊,连忙伸出手。
孟临卿顺势拉过他的手,蛮横且霸道的将他一把抱住。
展逸毫不设防,踉跄了一步,与他抱个满怀。
展逸全身僵住,呼吸间全是孟临卿熟悉的令人着魔的清冷气息,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紧紧地回抱住他。
一片寂静中,孟临卿低沉模糊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让他深黑的眼眸蒙上一层温暖的湿意。
“唯有你,不可以恨我。”
☆、好梦
孟临卿全然不知自己说的那句话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震憾和欣喜,说完之后,双眼一闭,彻底醉倒在他怀里。
任是展逸再怎么猜测也绝不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抱着他,心里躁动得无法保持平静,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眼眶却微微发红:“哥哥,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吗?我就知道,你心里果然还是在意我的。”千等万等,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孟临卿心里并非全无他,不是吗?此刻的他真想仰天大笑一声,以纾解心中暴涨的激动喜悦之情,但又恐这一切只是痴梦,梦一醒就什么都没有了。最终只是无声的笑了笑,小心万分地将他打横抱起,转身回到屋里。
宋之平以为孟临卿追出去是去送展逸的,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就见他昏睡着被抱回来,不由大惊:“发生什么事?临卿哥哥这是怎么了?”
展逸不发一语,瞪他一眼,示意他别大惊小怪吵到怀里的人,快步走至床边,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宋之平轻手轻脚的跑过来,伸着脖子猛瞧。
展逸弹他额头,沉声道:“别添乱,他只是喝醉了,休息一下就没事。去,打盆热水来。”
宋之平松了一口气,依言照办。
趁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展逸细心的替孟临卿脱去脚上的长靴。见他双颊绯红,似乎热得难受,便伸手去解他的外衣。
先把腰带解开之后,剩下的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毕竟他还睡在床上。
展逸坐到他旁边,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指尖挑开微微敞开的领口,可才脱到一半,手腕突然被用力掐住。
展逸发誓,他当时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不轨的想法,只单纯的想要帮他,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而已。可是突然被这么一抓,倒好像是使坏的时候被抓个现行一样,莫名的就有些心虚。低头一看,果然孟临卿已经睁开眼,无声地望着他。
“你……我……”展逸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孟临卿衣裳半敞,脸色嫣红,双眼迷蒙,与其说是在他瞪他,倒不如说是痴痴地凝望他,仿佛正茫然无辜地等待他的回应。
“展逸?”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微微沙哑。
“嗯,是我。”展逸温柔的回答。
孟临卿像是松了口气,抓着他的手也跟着放开,完全任君所为的样子。
展逸惊喜交加,试探着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举动,没想到孟临卿真的没有发火还是别的什么,等外衣脱去之后甚至还将头放心的靠在他胸前,满足的闭上双眼。
展逸双手将他环在怀里,就像对待世间最定贵的珍宝。
他从未看过孟临卿如此温顺的模样,或者说脆弱得需要依靠他样子。
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很美妙,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分开。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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