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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兄弟]但为卿狂-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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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嫇怕被发现,又怕他没有发现,就这么一路提心吊胆,一路暗暗期盼,最后跟随着他来到一个叫落霞村的地方。
  之所以叫落霞村,是因为这里盛产一种颇为奇特的果树,名为“火椋”。
  火椋树的叶子是少见的火红色,高枝可达百尺余,叶繁如锦,开红的花,结红色的果。此果实不仅鲜甜多汁,还可以酿一种玄妙神奇的美酒。村里整片整片的山林都种满此树,远远望去,当真如绵延起伏,一望无际的赤色云霞,绚烂鲜红,美幻绝伦。
  顾凌遥会来此地,自然是因为听说了关于“火椋酒”的传闻。
  此酒还有两个好听的,脍炙人口的名字:“君子酿”和“诉衷肠”。
  虽说是叫君子酿,但村里有一个传统,只有女孩子才会酿这种酒。
  相传百年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男的有事出门家离几年,妻子想念丈夫,知道他最喜欢吃家乡的火椋果,想托人给他带去。但是长路漫漫,若是就这样送去恐怕在路上就早已坏掉。妻子便想了个法子,用此果酿成一小坛子酒,结果发现竟是如此清香扑鼻,甘醇爽口,一口入喉,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当然它最神奇之处在于,不管是谁,只要喝了它,喝到醉时都会开始酒后吐真言。
  世人喝醉,醉态多不胜数,胡言乱语有之,疯颠撒泼有之,但是只有它,能让人毫不保留的说出隐藏在心底的话来。这个时候无论你问他什么,皆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坦诚相待。如此神奇,所以得了这么个文雅的名字“君子酿”,意为君子坦荡,光明磊落。
  落霞村里基本所有未出阁的姑娘都会酿此酒,作为出嫁那天必备的交杯酒。有对对方坦诚,绝不相瞒之意,所以也叫“诉衷肠。”
  因它的特殊性,传出了不少佳话,当然也有笑话。有人因它说出了不该说的秘密,坏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爱它的人有之,恨它的人更不少。但不管怎么说,“君子酿”让落霞村成为闻名遐迩的“名酒之乡”,村民们靠它过上了好日子,生活富裕起来,繁华程度甚至不比京城差多少。
  行至热闹的街上,顾凌遥下了马,牵着马慢慢地走。
  这几天一直下雨,到今天才放晴。石青板铺就的路面被冲刷的十分干净,两旁商铺林立,不时有人不紧不慢地身旁走过,间或有抬轿的,推着独轮车的,挑着扁担沿街吆喝叫卖的……遇上熟人,停轿下马、作揖打拱,互相寒暄,好不热闹。
  再往前走,连着好几家商铺门口悬挂彩帘,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迎风飘卷。
  前面大大小小的酒坛从台阶上一直整齐排到了最里面,还未走近,醇厚的香味已醺人欲醉。
  顾凌遥进得店里,酒店伙计马上地满脸带笑迎上来热情招待。这伙计能说会道,自然也要好好介绍当地的名酒“君子酿”,将那妇孺皆知的传说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大夸特夸了一番。
  顾凌遥神情淡然,不似其他外地人,刚听到时皆是一副惊奇又向往的神情,遇上个口才好的,三两下的就被别人把银子都给忽悠去了。
  展逸给他下的任务是寻找各地美酒,在精不在多,因此他听完介绍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仔细挑了几坛,让跟在身旁的车夫小心放好,付完钱便转身走了出来。
  凤凰嫇鬼鬼祟祟的扒在门口偷看,他也没想到顾凌遥会这么快出来,吓得魂飞魄散,想要抽身逃跑,结果一时情急,竟一脚踩空,从台阶上直直摔下来,整个人直接滚到街上,险些被路过的行人踩蹋。
  完了!被发现了!他暗叫糟糕,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将身上沾到的尘土拍掉,抬头就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面前,寒星般的眼眸冷冷盯着他。
  顾凌遥不知道自己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凤凰嫇穿着一身灰溜溜的布衣,头发高高扎起来,现在已经有点乱了,鬓边几缕发丝垂下,依然遮不住那姣好的容颜。腰间配剑,身上背着一个包伏,看起来就像一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剑客。
  接触到顾凌遥绝对算不上温和的目光,凤凰嫇心里一跳,也不知为何,居然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无措不安了半天,凤凰嫇这才想起要整理仪容,连忙理了理头发,拍拍衣服,确定身上没什么灰尘了,就把头深深埋下,不敢看他。
  顾凌遥微微垂眸便能看到他发红的耳朵和瘦得尖尖的下巴,他真的瘦削了许多,窄袖修身的衣服穿在身上居然也显得宽大,从头到脚简单到朴素的装扮哪有昔日华艳秾丽的影子,稍微有点凌乱的发间甚至还躺着一小片叶子,也不知在哪个林子里沾到的。
  顾凌遥忍住要把叶子拿掉的举动,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还要跟多久?”
  凤凰嫇把头埋得更低,声音轻轻地传来:“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跟一辈子!”
  他回答得太理所当然,顾凌遥闻言怔了怔,沉默片刻,才道:“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了,下次再让我看到,我不会放过你。”
  他将话说得如此冷漠无情,凤凰嫇只能把头垂得更低,脸上的血色尽数裉去,看起来更苍白消瘦了。
  顾凌遥挪开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心痛,迅速转身离开。
  走没几步,声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停住,后方也停住。
  他走,那人也走。
  凤凰嫇还没有死心,竟然默默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就这么跟了一小段路程,顾凌遥终于忍无可忍,猛得拔出配剑向后指去!
  劲风袭来,尖端直指胸口。
  这情景如此熟悉,凤凰嫇吓得轻呼一声,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露出惊恐无措的表情。
  顾凌遥咬着牙狠盯着他,不发一语,握剑的手向前一伸,灰色的布料被剑尖刺得微微陷进一点。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无比痛楚绝望的时候。凤凰嫇眼眶里慢慢聚满泪水,颤抖着问:“你已经杀过我一次,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顾凌遥的回答是再次向前逼近一步。
  他只能后退一步。
  就这样被他逼着退了好几步后,凤凰嫇再也忍不住哭出来。
  咬着唇不出一点声音。
  却泪如雨下。
  当初他千方百计的活下来,为的就是找到顾凌遥。
  在遇到顾凌遥之前,他一直活在地狱当中,过着放纵荒唐的日子,就如行尸走肉一般,从不知道被人真正放在心底喜欢着是什么感觉。是顾凌遥给了他希望,让他活得像个人。
  可他竟也把顾凌遥给弄丢了。更可悲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顾凌遥是从哪来,又会到哪去,分开的那些年,他只能日日徘徊在无崖山附近,好几次险些被名剑山庄的人当场抓住。
  他找了顾凌遥这么久,久到以为这辈子都不可再见面了。可他到现在还在恨他,是真的,不要他了。
  凤凰嫇心如刀绞,除了伤心流泪,毫无办法。
  沉默许久,顾凌遥撤回武器,转身背对着他道:“从你选择抓走宋之平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更别谈什么原不原谅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走吧。”
  “你让我去哪呢?”凤凰嫇哭着笑出来,抬袖狠狠擦去泪水,轻声道:“我说过,今生今世只认定你一人,天涯海角永不离弃,谁也别想赶我走,就是你也不行!”
  顾凌遥身体一僵,随后便如没有听到一般,举步离开。
  凤凰嫇抹去眼泪,小跑着跟上来。
  顾凌遥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途中他多绕了几条街试图甩开他,但凤凰嫇实在跟得太紧了,不管走得多快,凤凰嫇总能从某个角落冒出来,眼巴巴的看着他。
  顾凌遥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这么一耽搁,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中午用膳时间,顾凌遥转入一家酒楼,在小二的指引下坐进大堂里靠角落的位置上。
  凤凰嫇赶紧跟上来,把包伏往桌面一甩,坐到顾凌遥对面。
  顾凌遥面色一沉,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到包伏旁边的长剑上,略带警告。
  凤凰嫇舔了舔干到微微有些破皮的嘴唇,期期艾艾地:“我饿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为了跟紧顾凌遥,他觉不敢睡,饭也不敢吃,只随身带了点干粮和水,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啃几口,生怕在自己吃饭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人给跟丢了。
  听了这话,顾凌遥没有再说些什么,默默收回目光,只是叫过正在忙碌的小二,让他多加几个菜。
  小二答应着退下。
  凤凰嫇心里一动,一双漂亮有些妖媚的眼睛直直望着顾凌遥,眼波流转,隐约几许笑意。
  顾凌遥面无表情,眼神淡漠,无声的打量四方。
  此时大堂里坐满了客人,几乎没剩几个位置。
  他们左边靠墙,坐在他们斜右边那一桌应该是哪个门派出来的人,一共有五人,皆身穿黑灰相间的衣裳,身旁各放一把长剑。其中两人身材高大,满脸的络腮胡子;还有一个身材精瘦矮小的,脸上自右眼到左边下巴一条深深的刀疤。剩下两个同样看起来很不好惹,几人往那一坐,顿时煞气冲天,普通人家恨不能离得远远的,连满脸带笑的店小二每每经过那里都不由自主地收起笑容,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凤凰嫇一颗心全扑在顾凌遥身上,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到别人。
  只有顾凌遥朝那边多看了一眼。
  不多久,小二将饭菜送上桌,凤凰嫇才舍得移开紧紧黏在顾凌遥身上的视线,抓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他吃得太快了,活像几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顾凌遥微皱着眉,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鲜汤往他那边移过去一点。
  想叫他吃慢点别着急,话到嘴边又生生卡住,几番犹豫挣扎,终是忍住了。
  凤凰嫇无知无觉,一眨眼就吃下一大碗,等没那么饿了,他便放缓了速度,改为小口小口地吃,看起来居然挺乖巧的。
  “哎,你怎么不吃呀?”查觉到对方好像没怎么动过筷子,凤凰嫇无意间一抬头,竟接触到顾凌遥没来得及收回的略带几分怜惜的眼神。他心中狂跳,咽了咽喉咙,小声道:“顾凌遥,你别生气了好吗?我真的知错了,你别赶我走,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不会再去害人了。”
  顾凌遥又恢复到之前淡漠的神情,道:“你比我想像的更有本事,即便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凤凰嫇放下碗筷,红着眼角:“我不到六岁就被母亲亲手卖进戏园,师父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我因为长得瘦小,更常常被师兄弟们欺负。他们白天抢我饭食,晚上抢我被子床铺。我第一次登台唱戏时就被两个听客轻薄,我气不过,跟他们打了起来,结果当晚就被师父打了个半死,他把我绑在床上,让那两人过来,对我为所欲为……”
  “够了!”一声粗暴的低喝打断他的话,顾凌遥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眉目间渐渐透出可怕的怒意:“过去的事,你别提了。”
  凤凰嫇却不肯,唇边隐含着一丝丝嘲讽,仿佛这些脏污不堪的事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微笑着道:“后来我进了袁府,天真的以为从此就能脱离苦海了,结果却是来到一个更加可怕的地狱。那些人玩弄我的手段,估计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识过。我被扔出袁府时浑身是血,一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如果不是王爷的马车刚好路过,他又一时兴起救我,这世上早就没有凤凰嫇这个人了,怎么还能坐在你面前跟你讲这些呢?二十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发过誓,将来要与你……”
  顾凌遥僵硬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却是沉下脸,显得更冷峻更无情:“你说这么多有何用?你忠于王爷,我忠于太子殿下,我们之间没有将来。”
  “我没有!”凤凰嫇猛得撑住桌子站起,向他凑近几分,着急地为自己辩解:“活捉宋之平是我为王爷做的最后一个任务,只要完成了,他就会放我走,以后也不会再欠他什么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又如何,宋庄主和宋之平已经死了。”顾凌遥麻木的轻喃出这一句。
  凤凰嫇呆了一呆,脸色苍白如纸,慢慢露出灰败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喜欢你就好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难?!”
  他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吼得有点大声,引得旁边那一桌人侧目来看。
  这一看却不得了了,刀疤男一眼就认出不远处这个漂亮瘦弱的青年就是他寻找多年的叛徒。
  当年凤凰嫇将宋之平交给严应容之后就他给被扣下了。为了逃出囚牢向顾凌遥通风报信,他用计打伤几个负责看守的人,其中一人还被他用刀划伤脸颊。
  后来,教主失踪,宋言不幸身亡,天下武林很是乱了一段时间,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如雨后春笋般相继冒出。这其中就有由临天教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新组成的一个帮派,名叫“天煞帮”,混了两年,在江湖上倒也还算有点名气。
  如今,刀疤男已成为“天煞帮”的四大堂主之一,这旁边的四人皆是他的属下,自然听命于他。
  他原打算直接在这里就下令把凤凰嫇给杀了,但是坐在他对面的青衣人看起来也很不简单。心中杀念一起,他竟似有所感,立即扭头看过来,冰冷的目光把他看得头皮发麻,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仇人就在眼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恼恨得厉害,看向凤凰嫇的眼神更恐怖,更充满了无边的怨毒。
  

  ☆、情障

  凤凰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仇家盯上,依旧认认真真的跟在顾凌遥身后。
  顾凌遥走出酒楼,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往后面比较冷清的小巷子走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他猛得旋身抓住身后凤凰嫇的手。
  啊?!
  凤凰嫇刚露出惊讶的表情,就被他扯得向前扑去。
  就在那么一瞬间,耳边骤然一道劲风刮过,脖颈处传来细微的疼痛。
  他来不及细想,撞入对方的怀中之后就被施了巧劲推到后面。他还一片懵懵懂懂,并不知道刚才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顾凌遥已拔剑与刚才从背后偷袭之人战到一起。
  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顾凌遥!”
  凤凰嫇惊呼出声。
  随后,他看到两个身穿黑灰衣服的高大男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均被一剑封喉,鲜血如涌,当场毙命。
  而顾凌遥则执剑站在他们身旁,剑尖犹自滴血,牵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
  凤凰嫇到此时才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顾凌遥!你没事吧!”
  他飞扑过去抱住顾凌遥的手臂,满脸紧张。
  顾凌遥看他一眼,略有责备之意。
  “无事。”他将长剑擦拭干净,收回剑鞘。
  冷静犀利的目光凝望四方。四下一片寂然。
  藏身于某处的刀疤男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确实是有点怕了,这个叫顾凌遥的身手不是一般的高强。方才,两名下属同时出招竟也没在他手下讨得半点便宜,不过两三招便被一剑毙命。
  那可是他堂里武功顶尖的人,可是在对方面前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若换他与此人对上,能不能在他剑下走过三招还是未知数。
  幸好方才没有贸然出手,否则躺在地上的人就该换成他了。
  此人如此棘手,看来要报仇只能趁两人分开时动手。
  “你认得他们?”顾凌遥踢踢脚下的死尸。
  确认对方完好无伤,凤凰嫇这才有空去打量刚才想要杀他的人,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奇怪的说:“不认识,我从未见过他们。”
  他边说边伸手去摸左边脖项处,他不知道那里有一条细细的血丝,只觉得有点疼,像被蚊子叮过似的,摸了两下就放开了,也没在意。
  顾凌遥看着他的动作,想到刚才那惊险一幕,暗地里一阵心有余悸。
  目光忍不住紧盯着他的伤处,久久没有离开。
  凤凰嫇开始还没有查觉,围着尸体转了一圈,道:“他们真是冲着我来的?我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啊。”说着说着,突然注意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由一怔。
  “你……”
  这个眼神,这个角度,顾凌遥分明是在盯着自己的脖子,目光还那么炽热,感觉都要烧起来了。
  “你在看什么。”凤凰嫇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但心里却十分高兴,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顾凌遥移开视线,也没说什么,举步离开。
  凤凰嫇当然不让,立刻从后面紧追上来,扯着他的衣袖道:“哎,你说呀。”
  “什么?”
  “你刚才在看什么,是在看我吧?明明就被我发现了,还装。你果然是在意我的,干嘛不承认?”
  顾凌遥停下脚步,道:“你想多了。”
  说完,用力一甩,凤凰嫇被他甩得退开好几步。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欲言又止。
  要说伤心,他已经麻木了。
  顾凌遥气他恼他,疏远他,这都是意料之中的,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谁。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自怜自伤,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追回他,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在之前,受点委屈没什么的,比这更苦更煎熬的时候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他的?
  所以,一直到晚上,顾凌遥还是没能如愿将这个难缠的家伙给甩掉。
  他站在下榻的客栈房间门口,看着眼前这个提着包袱硬要进来跟他宿一起的人,之前还算平静的心情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燥,眉头皱得死紧,怒道:“凤凰嫇,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
  凤凰嫇被他瞪得缩了缩肩膀,可怜兮兮地道:“可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你要是不肯收留我,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昨晚我就是在村口的旧庙里睡的,可睡到一半居然有人对我动手动脚,我差点打不过他们,后来我只能跑到别人家门口,可是又冷又饿,根本睡不着,早上起来还被人挥着扫帚骂……”
  凤凰嫇当然是说谎的,毕竟他也曾拥有一家京城最大的青、楼,风光无限,怎么可能没有偷偷藏点私钱作为以后不时之需。况且现在既然决定要跟踪顾凌遥,身上肯定要带够银子。当然他是不会说就是了,所有能接近对方的借口他都不会放过,要利用得彻彻底底。
  果然,他只说到别人对他不轨时顾凌遥的脸色就得十分难看,再说到后面的凄惨遭遇,那已不是难看能形容了,他铁青着脸,当机立断,叫来店小二。
  凤凰嫇一看有戏,乐得差点笑出声。
  结果,大概是他欣喜的表情太明显,顾凌遥瞥他一眼,对店小二道:“给他要一间房。”
  店小二上下打量凤凰嫇一眼,觉得他生得真好看,明明两个人一起来的,却特意要两间房分开住,可能真的如他所想,这个人是女扮男装呢。
  想是这么想,动作可不含糊。小二连忙一边答应着一边利索地取出一把钥匙,指着对面的房间道:“这间是空的,不过二位爷请放心,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你们二位可以先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再吩咐我。”
  店小二交待完就去忙其他事了,凤凰嫇捏着钥匙,气得浑身发抖。瞪大的双眼中似簇着一团火苗,就要卷着一股怒气把顾凌遥给烧了。
  那股子怒火还没有烧到最盛呢,顾凌遥已从容进屋,当他的面把门呯一声关上。于是,火也烧不起来了,悄无声息的被失望和落寞所代替。
  顾凌遥进了屋,又给他安排了住处,原以为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没想到睡到半夜却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吵醒。
  一声接一声,大约是不敢打扰别人休息,敲得不是很大声,却很急促,急雨般打在门上,仿佛被什么追赶似的。
  顾凌遥只好连忙披衣下床。打开门,还什么都没有看清,就有一人惊慌失措地一头扎进他怀里。“顾凌遥!救我!”顾凌遥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人,他反应极快,迅速将他揽过推至身后,提步冲进对面房里。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朦胧的月光穿过大敞的窗户冷冷凉凉的映照着床头一角。他点起火烛四处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出来廊上走一圈,亦是毫无所获。静谧的夜里,其他房门紧闭着,四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顾凌遥回到房间,只见凤凰嫇胡乱披着一件外裳,怀里抱着包袱,一脸苍白惊恐的靠过来,哆哆嗦嗦的道:“顾凌遥,有人要杀我!”
  顾凌遥拿着蜡烛将他全身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沉着声音道:“谁要杀你?为何杀你?你看清他的样子了?”
  “没有。”凤凰嫇还没有缓过劲来,说话都结巴了:“他,他就站在我床头……手里举着一把刀……”
  不怪他害怕,任谁睡到半夜突然看见一道阴森森的人影立在自已床前,手里还拿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大刀,恐怕都要吓个半死。
  凤凰嫇本来就有失眠症,这一晚未能如愿接近顾凌遥更是让他百爪挠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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