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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兄弟]但为卿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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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临卿闻言,没有多说什么,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烦,手腕一翻,收剑,转身,动作一气呵成,竟是走得毫不犹豫。
“临卿,你当真不考虑?我今日就要进宫,一起去总是没有坏处的。”展逸快跑几步搭上他肩膀,一张英俊非凡的脸挂着灿烂的笑容,与孟临卿俊美的容颜不同,他是精致秀美的,而他,五官深刻,剑眉斜飞,形状完美的双眼如点漆之就,黑白分明,鼻子高而挺,嘴角上翘,便是不笑时也粲然若神人,此刻展颜一笑更是赏心悦目,令人怦然心动的。
孟临卿可不吃他那一套,只是冷冰冰的盯着他那只不请自来搭在身上的手。想将它一剑砍下来。
哪知展逸却好像没有自觉似的,还是笑得那么可恶,孟临卿正要发作,却在这时,展逸猛得拽了他一把,在孟临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指尖按在他凉薄的嘴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整个带进屋里,反手将门关上。
一切发生在弹指之间,孟临卿一时不察竟着了道,怔怔的就被他带了进来。他没有想到这家伙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早已忍无可忍,而展逸还不知死活的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来了,名剑山庄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一边是东面的厢房,弟子们全在此处,展逸虽然贵为太子,吃住却与他们一般无二,此时天刚微亮,大家都纷纷起床洗漱了,外面渐渐热闹起来。
身体被人紧搂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展逸的体温比他稍高一点,好像隔着衣物都能传达过来。孟临卿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才克制住杀人的冲动,这个该死的家伙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触范他的底限,如果不是念在他能教自己栖凤剑法的份上,早把他碎尸万段了,还留着他在这里啰嗦。
展逸显然是对孟临卿难得的安静乖巧很满意,虽然还想再抱一会儿,但见他满面铁青,呼吸沉重,知道他在勉强按捺住怒火,也只能见好就收,松开手退到开一步。
“你的命我先留着,你最好别耍花样。”孟临卿丢下这一句,用劲挥开他转身破门而出。
“孟临卿!”
外面果然一阵兵慌马乱,师弟们纷纷向前。
“是谁?”
“抓住他!”
展逸立即飞身追去,拦下众人,大喝一声:“没事,你们都别过来!”说完张开双手如追云逐电般掠过半空,等到他追到山脚下,四周绿林重重,哪还有那抹惊艳的红?便如天边的红云消散了去。
还是让他给跑了。
展逸只得轻叹一声,转身原路返回,与师父告别。
太子回宫还是低调的,只带了凌逍凌遥两人,选了普实无华的马车出了门。众弟子早就习惯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出门,心里暗暗羡慕。怎么知道那个总与他们打成一片的师兄就是太子殿下呢?
大靖皇宫,太子殿。
展逸这两日来日子过得不可谓无趣,皇宫虽然富丽堂皇,美伦美幻,住久了也不过如此,还比不过在外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他一边应对皇帝的考察,一边暗中派人调查江湖上的事情。
如今各大门派已经商议完开始出谋划策,准备在这段时间内全力以付将魔教一举剿灭,除了几个小门派,其他竟然前所未有的默契。
身为魔教教主的孟临卿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只身一人前来应战,只是闲散的站在那处,身上的冰冷气息就已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不计较他的身份的话,这样的人,无疑是他最想结交的。
展逸在宫中候了他几日,终于在夜黑风高的夜晚将孟临卿给盼来了。
这家伙还是喜欢独来独往,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华丽衣裳,凭着高超的武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太子殿。
早有所准备的太子殿下不禁暗自咋舌,还好他去学了武功,不然哪天被人闯进宫给暗杀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趁着夜色,他悄悄隐在角落,观察那人的一举一动。
和往常一样,殿中极是清冷蕴静,宫奴都被太子挥退了。
孟临卿敛神静气,身影就是像豹子般敏捷,悄无声息的隐到床前。
房间里燃着一盏花灯,用纱绢笼着,光线迷离昏暗,只能将里面的摆设看个大概。他四下搜寻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最后,他来到床前,静静看了下,猛得扯开垂下的罗帐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刺下去!
“呲啦”一声,棉被划成两半,下面却是空无一人。
孟临卿心下一沉,转过身就见到展逸站在那里,满脸震惊的看着他。
“孟临卿,你为什么要刺杀太子?”声音是不可置信的,甚至气愤的。
“我不仅杀他,我还要杀你!”孟临卿从来不说废话,扬起手中的武器向他刺来。
展逸不慌不忙,明明心中怒火难歇,却是嘴角微弯,慢慢扯出一抹冷笑。手抬起,一拉一扣,缠在腰间的软剑便如灵蛇般窜入手中,刹时间寒忙四射。
这是一柄三尺七寸的长剑,霜锋雪刃,剑身暗纹流动,仔细看来,竟有展翅飞翔的凤凰图案。
展逸神情肃杀,与他面对面站立着,手中剑锋不住震动,传出一阵“嗡嗡”的龙呤虎啸之声,气势非凡,可裂金石。
☆、太子?
“你是太子?!”孟临卿已认出他手中所持的是名剑“栖凤”,再看联想到之前种种,心念一转间便已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他眼神忽然愰惚了一下,随即变得阴沉狠戾,仿佛将所有刻骨的仇恨都融在了里面,那怒火却也是极冰冷的,极可怖的。他就用这双眼死盯着他,狠狠盯着他。
见到他在瞬间翻脸无情,展逸心里也涌起一团无名火,烧得他面容一片冷峻肃杀:“没错,我就是太子,孟临卿,你为什么要杀太子?”
“因为你该死!”孟临卿还是这般不讲理,话音未落,人已迫到眼前,向他发动进攻。
展逸只冷眼瞧着他,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没有半分退缩没有半点犹豫,扬起手中剑!洁白耀眼的衣裳随风激扬,猎猎作响,他的神态,如俯瞰天下苍生的王者,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直教人心惊!
他早就吩咐了下去,无论今晚东宫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得喧哗打扰,所以,他也总算能畅快淋漓跟他打一架。
孟临卿这家伙就是欠教训,他就是要在这里,在今晚,把这倔强顽固的家伙给驯服了。
孟临卿杀气如虹,右腕急翻,挽出无数朵剑花,直刺太子咽喉。
太子迅速侧身闪过,又连出数招格开对方连绵不断的进攻。
两人下手都毫不留情,愈斗愈快,愈斗愈狠,栖凤不愧是名剑,在展逸的手中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在光线不算明亮的屋内却也闪出耀眼的莹莹白光,清呤之声似能穿云裂天。
孟临卿招数阴狠毒辣,总是能在诡异的角度出其不意的递来一剑,风声呼呼,夹带雷庭之势,所有展逸有落过脚的地方都逃不了被催残的一干二净的命运。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内殿中刀光剑影,如凌空划过的闪电一般,根本看不清剑指向何处,两人彼此身上的衣裳被不时激来的剑气撕破,虽未受重伤,却也渐渐显得狼狈。
两人一边斗剑,一边施展轻攻打到了殿前的空地上,月光皎洁明亮,檐角的灯笼被飒飒冷风刮得咕噜咕噜转,平添一丝诡异。
在更宽阔的地方打起来更是不管不顾,孟临卿是不喜多话的人,只是抿紧了嘴唇,心中只有将他碎尸万段的想法。可是展逸实在难缠的要命,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见过比他更难对付的人,越想越是怒气上涌,只能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睁圆了双眼,原来清澈漂亮的眼睛杀成了暗沉的血红。汹涌散开的内力非常邪恶且强大,好似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一连串的攻击下来,地面裂缝无数,四周飞沙走石。丝丝飞扬的长发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如鬼魁如地狱修罗,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狂傲。
展逸站定,终于使出了栖凤剑法最有名的招数之一“春风化雨”。这一招,宋之平会,他也曾使过,但此刻才是真正意义的出招。
没看清两人是怎么动作的,快得几乎看不清的残影向对方跃去,只听“叮”的一声,一白一红两团光亮激撞一起,如五光十色的银瓶炸开,寒芒四溅,离得近的建筑树木损得损,破的破,沙土飞溅,浓烟滚滚,触目惊心。待到分开时,两人身上都被剑气划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裳残破,正在渗出点点鲜血。
展逸与孟临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向对方望过去,相视一眼,没有喘息的机会,很快就又激战一起。
两位高手倾刻间已过了上百招,还是胜负未分。孟临卿武功卓越,内力深厚,一招一式凶狠又不乏气势。而展逸的看似轻灵柔和,和风细雨,却有四两拨千斤之势,总能化解对方的攻势,而真正可怕的是他的手中的剑。锋利灵巧,变幻莫测,似蛇似鞭,尖端如长了眼睛,只要揪中破绽便能见逢插针的追随而上,后劲绵绵,单单是要避开它就要耗费许多精力。
如此缠斗下去,孟临卿渐渐感到吃力,其实在刚才,握剑的手虎口被展逸强大的剑气震得裂开一道口子,而且不断加深,那个该死的太子根本就是个怪人,拥有深不可测的内力,怎么打都不见疲态,到现在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只这么一迟疑就被展逸看出了破绽了,手腕翻转,无数银光乱闪,孟临卿连忙举剑去挡,却没想到刚好中了对方的圈套,顿时,栖凤剑婉如变成了一条冰冷的毒蛇迅猛的缠上了他的右手。想躲已来不及,展逸冷笑,再这么被一拉一扯,孟临卿剧痛,只能松开手。
“哐啷”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
展逸撤下攻势,逼迫到他跟前,举剑抵在他胸口,还是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太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安静的可怕,不远处残破的灯笼不住晃动,孟临卿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眉宇间笼上寒气,满是轻蔑与嘲讽。
突然,他冷冷一笑,也不顾眼前的危险,掌诀一引,击中剑身。“嘶啦”一声,剑尖在胸前划下长长的伤口,他却若无其事般抓住时机侧身闪开,身轻如燕,急退数步。
展逸心头大惊,正想再出手,前面却是掌风大作。孟临卿站在那里,衣袂翻飞,广袖飘飘,艳红如血的□□中笼着的双掌急速翻动,令人眼花缭乱,衬着月光,正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所有空气刹时如旋涡般汇集到他身前,真气激荡,狂乱罡风将他垂至腰部的柔顺黑发吹乱,有几缕拂过苍白的脸颊,他目光一闪,倏的扬起手,在空中旋了个弧形,再运凝真气向前一推,数不清的暗器随着他的动作如狂风暴雨迎面飞来!
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罩下来,呼啸而来的阴风吹乱了脸颊两边的发丝,展逸略微一顿,稳住心神挥舞手中剑,面对如此险境仍然镇定自若,栖凤剑在手中挥洒自如,绝不落空,每一剑下去,都有无数暗器被击落在地。
直到他将所有暗器打掉,眼角余光刚好瞥见孟临卿一拂衣袖旋身正要扬长而去。
展逸神情变得凶狠,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类似蛇信的长剑如飓风疾扫过来,快如闪电,形如毒蛇蜿蜒而上,挟带凌厉风声,堪堪擦过他的衣裳。
孟临卿正想冷笑,眼前突然横出一人生生截住住他,速度非常快,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当真是千钧一发!
真是阴魂不散!
孟临卿怒目圆睁,笼在袖中的双手还未出招,展逸一扬手,孟临卿只觉得腰间一凉,轻剑如灵鞭缠住了他,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扯住他将他狠狠拽下,在半空中无法着力的身体就这样被扯得重重的摔下来,一声重响后地上激起滚滚尘烟。
前后不过弹指,却已错失了良机。
孟临卿还未起身,一把锋利的长剑已架在脖子上,展逸凑近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你逃不掉的,别白费力气了,孟临卿。”
他的气息如此接近,他的脸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奈何不了他,不能一剑击毙他以解心头之恨,孟临卿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痛恨自己无力。
就这样,孟临卿被太子殿下强硬的带回了东宫内殿。
展逸封住他功力防止他作乱,又命人请来御医,说是要为他看伤。
孟临卿被强按在床上,怒火滔天,脸上骇人杀意未曾退去,也许只有太子的鲜血才能抚平他的满腔怒火:“姓展的,你如果敢自作主张让人过来,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唉……”展逸颇为无奈的揉揉眉心,最终只能叹口气:“那好吧。”
他是不打算再气孟临卿了,看他大动肝火一副随时都会扑上来跟他拼命的架式,想想都有点怕。他本意不是如此,天知道,他有多想与他冰释前嫌,握手言欢。
最后,展逸不让半夜三更被传召匆忙赶来的几位御医再靠近一步,隔着锦绣帐幕回答太子殿下的问题。
“我这位朋友,体内至寒,时常四肢发冷,可有良方调理?”
几位年老资深的宫廷医师面面相觑,都不敢乱下决定,隔了片刻,其中一位老者排众而出,沉呤道:“臣斗胆问一句,殿下这位朋友可是女性?”
也无怪他会这么问,大多女人是寒性体质,天气变冷时更是手脚冰凉,十分怕冷。御医时常为宫中嫔妃开方调理身体,因此下意识的以为这位也是女子。
可他不知这一问,里头竟诡异的安静了一下,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朝他的脑袋狠狠砸了过来,御医脚步踉跄躲过,心有余悸的回头,心惊胆颤地发现是一只瓷枕。
不由冷汗直冒的拍拍胸口。
太子殿下的声音有些慌乱:“不不,他是男子,与我年纪相仿,除了身体发寒,还时常真气紊乱难以控制。”
“他……可是学了什么阴寒一派的武功?”
“正是。”
“如果依殿下所言,真气难以控制,又反复无常,怕是被至阴心法反噬其身,若无法及时化解,恐怕……”
御医没有说下去,展逸其实也早就知道,但此刻听来却格外难以忍受,不由紧紧握住孟临卿的手,孟临卿对他的着急担心嫌恶的不得了,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该如何化解?”展逸急道。
这下,老者却被难住了,沉呤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展逸也知道是自己性急,这宫里的御医只是医术高妙,对江湖上的邪门歪道当然也是一知半解,便不为难他,又将孟临卿身上的伤势仔细说了。刀伤加上摔伤,每说一句,孟临卿的脸就黑一分,到最后已是气得浑身发抖了,于是身旁的人就只能更用力的按紧他,听着几位御医商量来商量去,开了方子,又留了据说是极其珍贵的伤药,这才退下去了。
耳边总算清静下来,当然,如果那该死的家伙也闭嘴就更好了。
偏偏他还不让人如意,取来伤药放在床头,看着他说道:“还是本太子亲自上药才放心。”
言罢,伸手过来扯他衣裳。
“你做什么,放开我!”
“放开?还怎么给你疗伤?”太子邪笑着,理直气壮。
孟临卿双目通红,恶狠狠的盯住他,胸膛起伏。他原本就衣裳凌乱,现在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肌肤,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展逸看了会儿,突然不自在的别开眼,轻咳一下:“别乱动,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上药
太子说完,便不由分说两三下就解了他的衣裳。
孟临卿只着贴身的里衣,胸襟大敞着,隐隐能看到一道道伤口渗出鲜血,这样极不情愿的半祼着,反倒添了许多说不出的风情。
展逸原是想戏弄他,气气他,这下,自己只瞅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偷偷的咽了咽口水,展逸一边察看他身上的伤口,一边拿来干净的棉巾替他拭去血污,动作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他。
“孟临卿,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痕,旧伤新伤都有,你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待到血污拭去,展逸忽然狠狠怔住,盯着他原本白皙的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疤,有的一看就是多年以前留下的,语气倏然转急,又惊又怒的问道。
孟临卿仍是选择无视他,抿紧了唇,唇边一抹冰冷的讥讽。
展逸原也不指望他会回答,可是他这样若无其事的模样可大大刺激了他,把他气得眉头直跳,忍了又忍才没有动手教训他,但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心疼和无奈。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会把关于孟临卿所有的事情全部调查清楚,包括他的过去,如果被他查出来是哪个混帐做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定,展逸的心情才算好点。他满肚牢骚,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大意,仔仔细细的给他涂上药。
这药果然是宫中极品,也不知是用什么制成,若有似无的淡淡异香混合着药材的味道,刚开始涂上去有些微的刺痛,但隔一会儿就觉得凉凉的,好像真的有不可思议的疗效。
他的胸口伤的最重,从锁骨下方一直划到另一边,虽然血已经止住,但看起来仍然吓人。
展逸心疼的要命,给他擦上药,又拿来绷带一圈圈帮他缠上,动作缓而轻,堪比真正的医师。
不过孟临卿是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激的。被强行按倒,强行解衣,强行上药,展逸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都够他死一万次了!
“我本不想伤你至此的,可你非要和我拼命,你明知道我武功比你高。”展逸不顾他几欲杀人的目光,小声地念念叨叨,那语气还跟教训小孩子没两样。“如果你那么想要栖凤剑的话,我给你就是,为何要动手杀人,太子可跟你无冤无仇。”
孟临卿的冷笑凝固在嘴角,眼里骤然寒芒闪烁,被这么看上一眼,无端端觉得心悸。
展逸的动作一僵,心里都不道知什么滋味,便苦笑:“你要是真恨我,最起码也要给我一个理由不是?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人记恨上。”
寝宫内十分安静,只有展逸略显低沉的声音在回荡,无奈而温柔的,带着安定的力量:“孟临卿,你这脾气真得改改,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你这样子可要得罪多少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心地善良的。”
“你不说话也没有关系,反正这宫里也挺无聊的,这几日你就留下来陪我好了,哎……别瞪我,我不会让你白来一趟的,趁这段时间,我教你栖凤剑法如何?”
“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太子见他没有说什么,高兴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这下见他的伤基本都处理好了,就跳下床,给自己胡乱上了点药,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来到床前。
孟临卿脸色黑如锅底,低喝道:“你干什么?”
“自然是睡觉,孟临卿,你害我一夜未眠,总不能不让我补个觉吧。”展逸大摇大摆的走来,这龙床明明很大,太子却非要挤到他身边,紧挨着他,肌肤相贴。
孟临卿强按捺下心头的怒火,闭上了眼。
也正因为如此,展逸此时才能近距离的细细端详他安静的侧脸。
孟临卿容颜俊美,从额到下颏的线条婉如雕刻般优美流畅,越看越令人心动。墨黑长发铺在枕上,如同丝绸一般,衬着纤尘不染洁白的里衣,更是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真是让人难以自持,想一把抱在怀里,谁都别想觊觎才好。
太子乃是贵妃林氏之子,从小深受皇帝宠爱,别看他平常总一副风度翩翩,放荡不羁的模样,其实骨子还是恶劣骄矜的,无论什么情况下不会委屈了自己。心底渴望把他抱在怀里,便伸了手将他搂过来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僵成了石头,展逸忍不住低低笑起来,把棉被往上拉了拉,道:“你浑身冰冷,本太子就委屈当个暖炉好了,给你暖暖。”
展逸怕他长时间被封住穴道对身体不好,便替他解掉。
甫一能动弹,孟临卿就要发飙,被展逸给死死压住了,面带微笑,温柔似水:“别争了,你也争不过我,再不睡,天都要亮了。”说着,手指一弹,床头纱灯里的火烛嗤一声熄灭了。
四周顿时黑漆漆一片,十分安静。
只有角落的矮桌上放置的香炉火势低微却久久不灭,于静夜中吐出袅袅青焑,氤氲醺香缭绕,温馨静逸。
孟临卿本来毫无睡意,可是鼻端总有一缕暗香若有似无,低回而悠长,竟令他渐渐有了困意,他极力想保持清醒,但是却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影响着他,令他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也许是自已身上太冷了,因此就显得那人的怀抱格外温暖起来,孟临卿乱七八糟想着,混混沌沌,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铺在枕上的冰凉长发被人压在颊边也完全不知。这是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呼吸绵长。
其实抱着孟临卿并不是那么舒服,因为太冷了,就像是冰做成的,但是展逸却一点也不想放手,反而更紧的抱住他,孟临卿总算卸下了硬梆梆的面具,脸上的线条柔和起来,唇边依稀一抹美梦酣甜。令他前所未有的心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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