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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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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柏行盯着那离自己最近的一截手掌,血淋淋地映在眼中只剩恨意。他瞠目欲裂,转头又见恩师的头颅,待看清了那满脸的血与安然神情,声音有些不稳地唤他儿子吴淮生:“生儿,去扒开你师祖的眼睛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每天都要写呢?单机girl其实也很累的,可是因为人生太短了,做什么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那当然要浪费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





第5章 一念之间

那双眼睛,如同一对殷红的琉璃珠子。
吴淮生手哆嗦着,猛地想收手又生生忍住了,深吸一口气,还未说话,吴柏行已透过他指缝看清了。
他中了毒本就经脉不畅,又骤然大悲又大惊,此时体内血气猛地逆行起来,再难以支撑,喷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又是碎殷。

一场受到整个江湖瞩目的喜事竟是如此收场。

方钦匆匆说了句“请各位自便”,转身轻手轻脚扶起他岳父。岐山派与吴家人已急急跟在后头走了,几大派的掌门跟了去,各门各派顿时分流开。
寻洛看庄九遥:“你不去瞧瞧?”
“这么大个武林盛会还能没有个医师?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郎中去凑什么热闹?等着医死马吧。”庄九遥嫌弃地睨一眼那死士的碎尸,问,“看出什么来了?”

寻洛看向一旁已又惊又怒的祁云,避开他,浑不在意地轻声道:“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方才方钦若是不插手,吴柏行就算中了毒,想必也有办法让那死士暂时不死。”
瞧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寻洛又问:“碎殷这样易得?怎么到处都是?”

庄九遥露出“你明知故问”的眼神,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再不管那院中堂中的纷乱,转身朝西小院走:“自然不易得,其中有几味药材不好找,只药王谷才有。制药时间也久,制法又十分复杂,环节若有一失,最终只能谬以千里。关键是,这制法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失传了。”
寻洛沉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庄九遥轻笑:“十多年前你还是个小毛孩子呢。”
“十多年前你不也是个小毛孩子?”寻洛轻瞥他一眼,又问,“既然如此不易得,那……”

说着话已到寻洛门前,庄九遥停下来,朝他招招手,声音带着笑意:“过来,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寻洛轻扬眉毛,不解地凑近了一点,庄九遥顿了一下却突然问:“江湖中的是非渐渐都跟药王谷扯上关系了,这一来我黑白不明身份尴尬,你什么都不问地跟着我,不怕知晓的东西多了,往后不能抽身了么?”

见对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庄九遥摇头,轻笑一声:“你莫要这般认真地看我,万一我误会你喜欢上我了怎么说?”
寻洛于是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半晌才淡淡道:“我本来早该是个死人的。”
“哎真受不了。”庄九遥微微眯起眼睛,“所以我不愿意救人呢,救了别人老觉着欠我,麻烦。”

寻洛皱起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庄九遥却又道:“但你是个例外,寻洛你就这样欠着我吧,要是想报答,以身相许也行。”
他含着笑意冲寻洛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寻洛怔怔,等他施施然走回自己房门前了才想起来,秘密还没听见呢。

可追问不是他的习惯。他一向只会默默观察,或等待别人开口,不多话不多管闲事明明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如今破了几回自己的防线,却有些迷茫了。

碎殷不易得,可世界上除了药王谷,却还有一个地方,有能力制得出与碎殷症状如出一辙的毒。药。
天门。

傍晚时分,有一小厮敲响了寻洛的门,寻洛开门问何事,那小厮答:“盟主所中之毒怪异,医师们都束手无策,姑爷就遣了小的们,一一来问过各位宾客可否有从医的。”
小厮话音落下,隔壁房门打开了,庄九遥手里提着个小巧的药箱:“寻长老,到咱们洛海派回报盟主的时候了。”
他说着朝寻洛眨了眨眼,寻洛微微抿起嘴唇,伸手接过药箱。那小厮面露喜色,慌忙在前头引路,两个人就这么迎着一路的惊疑目光到了正房中。

早已有人通报过,在门口见到来迎接的方钦,庄九遥收起笑脸,一本正经施礼:“在下庄九遥。”
寻洛跟着不温不火地抱拳:“寻洛。”
方钦一伸手:“二位请。”

入门之前,管家客气着要求收起兵器,寻洛利落地放下手里的剑,对着神色颇为抱歉的方钦点点头,示意无妨。
进去才发现一屋子都站满了人,旁边几位皆是自恃医术高明之人,却几番讨论无果,此时都在等着瞧下一位的笑话。而榻前除了方岐山和吴夫人,还立着一脸梨花带雨的吴水烟,以及面色惊恐手足无措的吴淮生。
寻洛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心觉这盟主之子,锦衣玉食惯了,看上去有气度,一遇事当真是比不上那同龄的祁云。

屋里的人让开路,庄九遥上前,把脉翻眼,片刻道:“这毒十分烈,非常用之毒,我也未曾见过。若是没有解药,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且毒发时盟主气行太急,经血逆流,毒已入髓了。”
跟前面几位医师说的一样,吴夫人身子一颤几乎要晕过去,吴水烟勉力撑住她。屋里的人看上去都十分沉痛,可谁也不知道谁心里在想什么。
只有寻洛一脸与我无关的淡定。一片沉寂中,庄九遥突然又道:“我有一法,或可保得盟主一命,只是……”

方钦惊讶地抬头,继而欣喜若狂:“庄先生有何法子不妨直说。”
“这事怕得让吴盟主醒来之后自行抉择。”庄九遥微微敛眉,狭长的眼睛此时露出认真的神色,让人说不出地愿意信他,“若是想要保命,就得废掉这一身的功力。”
吴水烟震惊地看着庄九遥,一屋子人再次陷入难言的沉默,屋角一医师突然发声:“敢问已逝的天山刘仙医是庄先生何人?”

以自断一臂的方式保全性命,是天山刘氏的拿手好戏。历来这道理皆是懂的人多,做得到的人少。自刘氏隐居,近年来江湖中早已无人再提及此术,这人还挺识货。
庄九遥心里轻笑,面上却还恭谨:“未曾想家师仙逝十年,江湖中竟还有人记得他。”

寻洛面上平静,心里也是讶异。这庄九遥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不着调,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当真是看不透。
性子看不透,身份也看不透。

方岐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先生是刘仙师的弟子,失敬失敬。”
“方掌门抬举,其实也算不上。”庄九遥示意寻洛放下药箱,拉开最上层的小抽屉,取出针具来,“儿时体弱多病,家母与师父曾是江湖旧识,便将我送往天山,师父怜我,收我做了关门弟子。他老人家早逝,我才疏智浅,也只在治病的同时略学了些皮毛,可不敢辱没了仙医的名头。”

不等众人恭维,庄九遥抬眼看吴夫人:“我先施针,暂且压制住毒血继续侵蚀盟主内里。日落之前盟主一定会醒来,剩下的便是夫人您自家的事了,但是不能耽搁太久。”
那吴夫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吴柏行一倒下,她整个人便没了主心骨。可再难过此时也只得点点头,带了一干人等离开,只留了庄九遥和寻洛。
当下施针,所有人都站在门外,随时防备着意外,所有意义上的意外。

庄九遥封住吴柏行的几处大穴,而后一针扎在他神庭穴,一针扎在人中之上,吴柏行悠悠醒转。
他神色尚且没有缓过来,眼中一片混沌之色。庄九遥给寻洛使了个眼色,寻洛用正常的声音道:“你说盟主醒来之后会如何选择?是失去一身武功就此成为一个普通人,还是……”

外面的人听见二人谈话,为免偷听嫌疑,都退了些。
床上吴柏行皱起眉,他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这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只听着。庄九遥继续施针,装模作样地答:“这个不好说,盟主为人刚猛,咱们行医的只管救人便是了。”

“说得是,可怜吴小姐刚刚出嫁。”寻洛注意着吴柏行的神色,“不过还好岐山派有担当,方少掌门是个能成事的,说不定日后还能翁婿继美呢,也是武林中的佳话了。”
庄九遥憋住笑:“阿寻,你何时关心起武林局面来了,跟我一起走江湖走腻了?”边说边伸手摸入他怀中。
寻洛身子一僵。

吴柏行不能侧头,看不清他动作。
庄九遥感受到他的反应,狡黠一笑,轻咳一声,手已伸出来。双指夹着从邢枫身上取出的那黄铜钥匙,端放在了吴柏行面前。
寻洛身子堪堪挡住吴柏行的头肩,外头只能隐约看见庄九遥在施针的剪影。

吴柏行瞪大了眼睛,似是惊慌又像是厌恶,人却说不出又动不得,只听庄九遥道:“听闻西蜀邢家山庄的庄主,死之前也曾身中奇毒。说起来我师父与邢庄主还是旧识呢,可惜咱们去得太迟,不能尽一尽力。”
他等着寻洛说话,寻洛却别扭地侧着头。

适才他手伸进怀里的触感还在,隔着一层里衣,寻洛分明感觉到他找钥匙之前,手掌在自己胸口流连了一下。
大约是因为记着他喜欢男人,所以太敏感了些。庄九遥轻咳一声,寻洛忙收回心神,接口道:“是了,死者已矣,只盼着早日找到凶手替他伸冤吧。”

“帕子。”庄九遥看向寻洛,他额上已生出一层细密的汗。
寻洛会意,将钥匙收过来装进怀里,又将另一只手垫在吴柏行手指之下:“你放哪里了?”
“哪里”二字有微妙的重音,吴柏行瞧着二人,眼珠转了两圈,额头上的汗几乎滚流而下。

这钥匙既能让邢枫豁出命去守着,自有其缘由,指不定就是邢家被灭门的祸源。而吴柏行是邢枫的结拜兄弟,二人之间的过往,庄、寻都有所耳闻,其中牵绊,实在是不能说不深。
这钥匙的用处吴柏行到底知不知晓,此时也只能赌上一赌。

寻洛另一手抬起,庄九遥朝他微微颔首,让他用袖子给自己擦了擦汗,而后屋内一片静谧。
双方僵持着,寻洛手一直放在吴柏行唯一能动的指尖之下。他此时心念一动,又提起方才已说过的话:“这毒当真没有其他解法吗?吴盟主万一……武林纷争怕又要不可避免了。”
庄九遥施完针,长叹一口气:“师父被称作刘仙医,一个仙字,我此生大约是做不到了,却也盼着能继承他济世救人的遗志。若是我能,我也想在保住盟主功力的同时保住他的命,也保住武林难得的太平。”

“这样你我也可以继续逍遥江湖。”他对上寻洛的眼睛,笑着添上这一句,见寻洛不答,才有些丧气似地微微低头,定定地看住了吴柏行。他神色变得真挚,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他将运气全都压在最后一句话上,一句别人曾念念不忘,曾在他面前无数次念叨过的话:“管他人花醉三千客还是霜寒十四州,天涯遥远,只你我二人,走一辈子便是。”

门外的有心人只唏嘘,这姓庄的医师竟有断袖之癖,这虽上不得台面,然而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别人插不得手。话听来也算是情深了,可在给人治病之时谈起,实在是有些不知收敛。
寻洛则怔怔,即使明白他不是在对自己说,可这话不由自主地咀嚼起来,却有那么点不管不顾的气魄,又柔软得让人微微心颤。

这话对吴柏行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若不是心脉提前被庄九遥封住了,这般心神俱荡,他的毒怕是更要入髓三分。
这傲然了一辈子的武林盟主,在巨大的震惊之后紧紧闭起了眼睛,他已命悬一线,信与不信,只在这一念之间。

自第一根针扎进吴柏行身体到此时,已快要一炷香时间,马上该开始收针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同时响起:“庄先生,能进来了么?可需要小的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被锁了,改一下。





第6章 多事之秋
庄九遥眉峰轻拧,是认真不过的神情。外头的人已在敲门,他轻叹一声,朗声道:“稍等片刻,请打一盆热水来。”
说完这话,吴柏行的手指在寻洛掌心动了一下。

二人目光倏地集中在那手指上,一笔一笔,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指尖最终在寻洛掌心落下两个字:“地、门。”
而后他看向庄九遥,目光似有祈求意味,却已平和得多。
庄九遥点点头,开始起针,吴柏行又缓缓阖上了眼。

方钦进门,正好见到庄九遥收最后一根针,他额上又布了一层细密的汗,刚刚提起手,寻洛便将帕子递了过去。
“庄先生辛苦。”方钦连忙差人端上热茶。
庄九遥擦了擦汗,又取出一粒药丸来:“不敢,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日落之前盟主醒来,还请早作抉择。若是盟主不想失去这身功力,这药丸……能让他走得没那般痛苦。”
是生是死,也就是今夜了。

方钦亲手绞了帕子,将吴柏行身上汗擦干了,门外的姐弟俩搀扶着吴夫人才跟了进来,身后几个医师也还在。寻洛看向庄九遥:“走吧。”
庄九遥点点头,二人告辞。等人影走远之后,方钦吩咐旁边人:“伺候好庄先生与寻少侠。”
下人领命去了,方钦才看向那下午发声问刘仙医的医师:“如何?”
那医师彻头彻尾又检查了一番,放下把脉的手,对着几人作了个揖:“盟主的毒果真被遏制住了,看起来日落之前就会醒过来。”

吴水烟长叹一声,泪水涟涟。方钦伸手,不失庄重地稳住她身子。
日落之前醒来,那便是要在日落之前让吴柏行决定他自己的命运,而作为他钟爱的女儿,她已能料到父亲的选择了。

二人回到庄九遥房中,桌上放着个小小的锦盒,下头压着一张纸条。
庄九遥笑:“宁儿那丫头终于赶上来了,以为她玩儿疯了,忘记我这个公子了呢。”
他说着将纸条拿起看了一眼,又顺手将那锦盒收进怀里,转头见寻洛放下药箱还没走,便伸手给他倒了杯茶:“是不是想问我师父?”

寻洛沉默地接过茶喝了一口,庄九遥拿起他那画着辛夷的扇子:“我小时候的确跟着刘仙医学过医术,但他不是药王谷的人。”
他说得坦诚,寻洛也不知还该问什么,点点头转身要走。即将踏出门槛,庄九遥突然叫了一声:“寻洛。”

他住了脚,回头去看,庄九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微微扬起一边眉毛,等着他说话。他疑惑的时候总是这么个表情,庄九遥眼神闪烁几下,末了道:“咱俩真有默契。”
“所以?”

庄九遥笑:“没有所以,寻长老退下吧。”
寻洛勾起嘴角:“掌门好生休息。”

二人的饭食被送到了房中,用完晚饭庄九遥摆开了棋盘,一局棋还未完,已入了夜。
期间无人来请过庄九遥,吴柏行的结局已在眼前了。
庄九遥看着桌上已是死棋的定局,伸手将棋子一撂:“不玩了不玩了。”

寻洛一笑,伸手拿过他一颗黑子放在局中:“你不擅长等待,奇险的招多,可要想取胜,不够踏实却也是不能的。”
“等什么等。我喜欢一击必杀的爽利。”庄九遥忽地伸手将棋局打乱,黑白棋子混作了一堆,他笑眯眯地,“若是必输的棋,不如干脆掀翻棋盘,同归于尽,免得胜负影响感情。”

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怎么感觉你俩这棋路跟人正好相反呢?”
一个身影倒吊着出现在窗口,庄九遥看着那垂下的长发:“你这丫头,正门不走非要扮吊死鬼,吓唬谁呢?”
庄宁儿清脆地笑了一声,答一句:“吓你啊。”

寻洛过去打开窗户,她一个翻身跃了进来,轻盈落地,看着棋盘道:“寻大哥的性子更像一击必杀的,公子你才像耐心蛰伏的人。”
庄九遥不置可否,问:“青城呢?”
“追查碎殷去了。”庄宁儿突然严肃起来,偷眼看了一下寻洛,“我们在路上遇见了好几起死于碎殷的命案。”

寻洛与庄九遥对视一眼,问:“惊动官府了吗?”
“官府要真能管,他何苦去追查。”庄宁儿随口答了,知道他们方才在等什么消息,便又将情报呈上来,“正院里头鬼哭狼嚎的,吴夫人跟她那小崽子,非说要让吴盟主活下来,但吴盟主不听劝,吃了公子你给的药,已半死不活地在吩咐身后事了。所有医师都又看过了,吴夫人还是哭着说要来找你再治一治,被吴水烟拦住了。”
庄宁儿顿了一下,又道:“可惜吴淮生年纪小,什么都承担不了,幸亏他姐夫还有些担当。我冷眼瞧着,一家人倒是那吴水烟最镇静,哭是哭,却像是十分理解她父亲。”

“武功是侠客立身的根本,即使贵为武林盟主,一旦失了这身本事,江湖上可还有他的立锥之地么?”庄九遥轻声道,“倒不如像我,从一开始就没本事,还省得承受失去之痛。”

寻洛瞧着他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庄宁儿也跟着沉默了一下,片刻才问:“公子,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谷里回不去了,这武林也眼见着要乱了,当初你为何非要出谷去那邢家山庄呢?”
“能怎么办?那就漂泊江湖吧。”庄九遥无所谓地笑,“反正没人认识咱们,换个名头闯荡,还能用真面目,自由自在的。哎,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洛海派?我跟你寻大哥已是里头的人了。”

庄宁儿拧起眉心:“什么什么派?”
庄九遥颇为自得:“洛海派啊。”
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寻洛,寻洛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是有这么个派。”
庄宁儿大笑起来:“这什么破名字,随便捡了两个字凑起来的吧。掌门是哪个现世宝?”

现世宝本人洋洋自得着:“你一山林里的野丫头懂什么?我瞧这掌门就很有才气,这名字里全是一派恢弘气度。”
“对啦对啦,全是水,浪得很,掌门必然跟你一模一样。”庄宁儿用啧啧称叹的语气说,询问的目光又落到寻洛身上。

寻洛嘴角挂着笑,指指庄九遥。庄宁儿一见这什么洛海派掌门还真是自家公子,立马转身就要走,像是怕真沾染上丁点儿关系似的。
庄九遥也不拦她,她跨出门之前回头,面色忍痛地摇摇头,随手扔了叠银票过来,庄九遥乐不可支地接了。
等庄宁儿的身影已不见了,寻洛尚在笑,眸子极亮。

庄九遥看了他片刻,觉得有庄宁儿在场的时候,寻洛似乎格外喜欢笑。于是揶揄道:“别笑啦,人都走了。我家宁儿是长得好,但她心有所属啦。”
“嗯?”寻洛嘴角还带着笑意,不解地看着他,“咱们平白得了这么些钱,洛海派不用倒了,不该笑么?”
庄九遥看了他片刻,也无声地弯起了眼睛。

看来一切已成定局,寻洛起身想要回房,门却在此时被人敲响了,他正好到门口,顺手开了门。
祁云见到他一奇,明明自己敲的是庄大哥的门,转念想起二人似乎总是形影不离,兄弟感情很好的样子,便不再多想,只急急道:“庄大哥、寻大哥,铁锤帮的老伯不见了!”
寻洛未及询问,祁云又道:“回宅子之后我便一直注意着他,吴盟主出事时场面乱得很,我一转头他便不见了,直到现在也不见踪迹。”

他如此一说寻洛也想起来,观礼之时分明还曾见过,祁云倒是真的在着急:“万一他又去拿那碎殷害人可怎么办?”
“他不会再害人了。”庄九遥起身。
祁云怔怔,庄九遥又道:“多事之秋,也不知你这傻小子是运气太好还是生不逢时。”

注定是一个所有人的不眠夜,第二天一早,吴盟主毒发逝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吴宅,大约也就相当于传遍整个武林了。
在这震惊整个江湖的消息之下,还有一个消息便轻易被盖了下去,那就是铁锤帮主死在了吴家十里外的林子里。他被发现之时只剩了一个头,就立在那小路边,一个农妇从那里过,险些被吓丢了魂魄。

手下人来通传之时,吴家上下正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那方钦听了手下禀报只是“嗯”了一声,又叮嘱他别惊动了官府。
庄九遥由于昨日出了个风头,和寻洛一起已被奉为了座上宾,这时离得不远,便有意无意凑过去,假装不经意间正好听见这消息。
丧事事宜烦杂,二人脱身出来也不难,不多时便到了那林边,见着了祁云。
吴家人尚在林子里,因那老头的身子还没找到。祁云见到二人赶忙过来,严肃道:“庄大哥,寻大哥,我看了老伯的眼珠子,是红的。”

二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不多时吴家人似乎是放弃搜寻,只收拾起那头颅走了。旁边突然闪出来两个人影,一白一青。
祁云受惊,动手便要拔刀,庄九遥拍了一下他肩膀:“自己人。”正是庄宁儿与卫青城。

卫青城与他们互相见过了,伸手就开始比划。祁云目瞪口呆地立在一旁,没想到面前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物,竟会是个哑巴。
瞧起来庄宁儿和卫青城也是刚刚才见面,见到卫青城手上传递的消息,她脸上猛地愣住,转而又横起了眉毛。
庄九遥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神色。

寻洛跟卫青城相处时间不长,简单的手势能懂,复杂的却就懵了。祁云更不用说了,一高一矮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只得等庄九遥解释。
“与我所猜相差无几,这些时日的碎殷事件,□□根本就不是碎殷。”庄九遥说完了,转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寻洛,“你觉得呢?”

寻洛脸上虽然还是没有明显的表情,可若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目光正一点点沉下去。顿了片刻,他缓缓答:“他们是在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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