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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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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秋月从前提过自己小时原在上真派,后来才去到东南,被托付给了平宁派。也难怪巫阳认识他,想来那村子与上真派之间,来往应当是极多的。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末了问:“宋婉儿与巫阳有何关系么?”
那小道士挠挠头:“我也不知。不过上阳村是离上真派最近的一个村子,那村里向道之人也多,与咱们派里关系极近。听闻宋婉儿若不是踏错了这一步,大巫师应当是她才对。”
里头还有这么一重,寻洛细细忖着,巫阳定是知晓这地底秘密的,那说不定宋婉儿也知道。
因而宋真如今想利用这秘密,便不足为奇了。
只是不知这地底下藏着的东西,真的能如宋真所言那般起死回生么?
多想也是无益,安心等凌晨便是了。
寅时一到,寻洛被方四叫了起来,到院中见一行人总共十来个,想必皆是方钦的心腹。
众人等方钦来了,一路摸着黑又到了那地牢的入口处。
仍旧是那道观似的入口,进去了转的弯却不是原来的。第一回进去时的那口子已毁,通向地牢的路也便不一样了。
这地下也不知藏了多少机关,才能呈现出这般的效果。
不一会儿走完了通道,寻洛才发现这地牢其实不算小,昨日是挤满了人,因而瞧上去十分逼/仄。
方钦行在前头,此时正停在那沟堑处,往下看了看。众人屏息,他忽地回头问:“方七,今儿是什么日子?”
寻洛一愣,答:“三月三十啊,盟主,今儿怎么了么?”
“没怎么。”方钦笑笑,“刚刚第一眼见着这沟堑时,想着明儿个便是蛇月,长龙只剩了个尾巴,忽地又记起今年闰三月。本以为槐夏就要来了,都有些热了呢。”
寻洛眼皮子一跳,面上佯装懵懂地看了方四一眼。方四朝他一笑,看向方钦:“盟主,长龙要探头了。”
这一句之后,沟堑下头忽地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像是水壶在耳边沸腾了,在寂静的空牢中十分清晰。
寻洛一惊,垂眼看下去。
昨日的那种闷热感又上了头,空气中的阳石味道忽地浓起来。
寻洛十分诧异,方钦身后几人显然也不知何事,小声议论了一会儿,方四便道:“这上真派下头藏着的东西,传闻能治百病,若是无病,也能能增强功力。甚至有人说,这里头的东西能起死回生。”
原来如此。
寻洛想起方钦那虽仍旧强劲,却不如以前的功力,忽地明白了。
方钦的武功邪门,许是有些致命弱点显现出来了,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尽快解决掉。想必是在这关头听闻了这传言,借了处理上真派之事的契机,专程来的。
这一句之后,跟着的人皆惊了,有人眼前一亮,问:“那盟主下去了,功力不就还能再上一层么?”
方钦一笑:“话虽如此,下头却有棘手的东西守着,下不去。”
“活的?”寻洛问。
方钦点点头:“活的。”
在场之人不约而同沉默了片刻,后面一人上前来:“盟主,您直说了吧,为您赴汤蹈火,小的在所不惜!”
方钦一抱拳:“兄弟的话,方钦记在心里了。”他顿了顿,道:“确实是需要人下去,但是我说句实话,一旦下去便是凶多吉少的事。”
他说着环视了众人一圈,目光无差别地从寻洛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人脸上。
汗水从脸颊处掉落,那人握紧了拳:“盟主,我去了!”
他说着便要往下跳,方四忽地喊了一声:“等等!”
寻洛转眼看了他一眼,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方四已在他背后推了一掌。
他一个不妨,踩在沟堑边上差点踏空,反身一把拽住了方四的衣袖。
旁边有人惊呼了一声,方四回手便是一招,厉声道:“老二,你去吧!”同时握了匕首直刺向寻洛面门。
寻洛背后是沟堑,前面是兵器,便侧身一仰,堪堪躲过了这一招。正想反击,那处的地面却承受不住,一下便空了。
落下去的瞬间,他听见一把沙哑的嗓子响起:“我来迟了!”
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可事情既已发生了,寻洛也不会浪费时间琢磨。
他反应极快,当即施展轻功,可那沟堑太深,几无立脚之处。情势迫切,下头也不知什么情况,他摸出了柳叶短剑,反手用力一插,想借一把力。
却不曾想那沟堑的壁面十分坚硬,一剑刺下去发出叮一声响,登时一阵火花四溅。
好在柳叶短剑是玄铁所铸,没那般容易破损,无论如何,好歹是将下降的过程放慢了一点。
没有光看不清,只知越来越热,且阳石味越来越浓。寻洛突然觉得自己也许不会死在那未知的活物口下,而是会死在这气味之中。
不多时似乎已快要到底,他抽回短剑,反手在崖壁上一拍,运气翻滚出去,准备好了迎接地面的冲击,却未料那地面竟十分柔软。
他就地滚了两圈,卸掉身上压过来的力。
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细细听着,周围没什么异动,也不知在上头听到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他记起落下来时听到的那句“来迟了”,是梅寄的声音,他绝不会弄错。
这人不是自称庄九遥的师弟么,怎地又会跟方钦混在一起?
他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片刻之后睁开,再适应了一会儿,已能依稀瞧得见四周情景了。
本以为下头会有许多尸体,地面上却似乎一物也无。
面前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场地,寻洛靠着这一方的崖壁,依稀瞧见另一边已在极远处了。
上头的地牢虽宽,跟此处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奇的是,方才那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阳石味道,到了底之后竟已闻不见了。
莫非那什么阳石暗河是在崖壁上不成?
伸手摸出火折子,却不知该用什么点火。他蹲下身细细地瞧,看见不远处有一根火把状的物事,过去捡起,上手一摸他已知道了,是一截人骨。
约莫是大腿骨。
他伸手丢掉,站起身来。
自己虽是个天门里头的刺客,却也不像天萝那般,有拿人骨头点灯的习惯。
再去摸那崖壁,仍旧是十分冰凉坚硬。
这地方也是奇,崖壁这般坚硬,地面却柔软得紧。
顺着那崖壁往前摸去,手指忽地撞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寻洛一怔,摸上去,竟摸到是个烛台的形状。
他静了一瞬,又往上,果真摸到了烛心。
没有唏嘘也没有喜悦,只是平淡地吹燃火折子,摸索着点燃了那高烛。又借着这光,看见那崖壁果真是极坚硬的石材,偏黑。
灯台应该是玄铁的,触手冰凉,深深没入那崖壁之中。
一侧头,又看见约莫六尺外的另一盏灯。
如此点了□□盏灯后,寻洛回过身,登时愣住了。
面前的确是一片十分巨大的空地,对面那黑乎乎的影子却不是什么崖壁,而是一条盘在空地中央的大黑蛇。
那蛇一圈一圈绕起来,四周全是死人,里头有白骨,也有新鲜的尸体。
寻洛视力极好,依稀看见了其中一具尸身,着的是道袍。
遍地漆黑,那蛇也是漆黑。
这般估量过去,它七寸处的粗细,约莫有三丈长。
寻洛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他从想过世界上会有如此巨大的东西,饶是自认不惧死伤,还是止不住寒从脚底生。
转瞬间,那巨大的蛇头似乎是动了一动。寻洛缓缓转头,看见这空地旁边,顺着那有烛台的崖壁往黑处去,似乎是一条不见头的通道。
虽也是十分宽阔,却比这巨大空地好得多,指不定过去了,会有那蛇过不去的地方。
这般一想,他悄无声息朝那边走过去,却未料那蛇在方才一动又静止之后,忽地睁开了眼。
那双巨大的眼珠是金黄色的,极亮。
寻洛扫了一眼便开始飞掠,他有自知之明,这种时候,跑总是对的。
方才不过一眼,他已瞧清了,黑蛇巨大如灯笼的双眼里头,没有瞳仁。
这蛇应当是不能视物的,他整个人却是个巨大的温暖物事,还得靠光引路,在这黑洞洞的空间中丝毫不占便宜,怎么都会引来那蛇。
飞奔时他脑中已想清楚了局面,只寄希望于能有个关卡卡住这怪物。
他虽不轻视这蛇的力量,却还是未料到自己如此渺小。
心觉已飞奔许久,那蛇一舒展开身子,却猛地已覆盖了他逃过的一半路程。再过一瞬,那巨大的脑袋已在他脑后了。
若是逃不过就杀,可惜玄铁长剑不在。
他手握紧了柳叶短剑,随时准备着反身。即便是徒劳,也须得一拼,试试能不能用尽力量刺它七寸。
不致死也要能让它痛一痛。
早已掠出那空地许久,周围本渐渐没有光亮了,却不知是不是幻觉,寻洛觉得前面似乎有火光。
是祸躲不过了,这地底若是真的有人,怕也只能是方钦的人。
他猛地回身,顿也不顿,直直便要迎着蛇头冲上去,旁边却突然凭空冒出一个人,一把拽住他腰,将他整个身子往那崖壁拉去。
寻洛扬手想要刺下去,却觉得这人的手势十分熟悉。
没等他反应明白,那崖壁已在眼前了。
这一下冲过去根本是自绝的姿态。他狠狠皱了眉,想象中撞击的疼痛却未传来,他与这人团抱着翻滚几圈,滚入了一条堪堪直供两人侧身而过的缝隙里。
外头蛇滑动的声音猛地便停了。
阳石的气味又开始弥漫在鼻尖,寻洛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清苦的药香,整颗心忽地疯狂跳动起来,似乎下一刻便会陷入永久的沉眠。
说话时嗓音便有些不稳,他轻声问:“九遥?”
二人还未分开,听见这话,那人猛地收紧了抱住他腰的手,也颤抖着应了一声:“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每只会咬人脸的蚊子都不是好蚊子!哼!
今天非常不开心!因为我最喜欢的歌手在我的城市!而我在上班!我特么在上班!!!呜呜呜哭瞎!
今天也在为爱发电!!!
第61章 久别重逢
寻洛似乎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没动作也没开口。
庄九遥声音平稳下来,带了笑,喘息一声:“阿寻,你能不能先把短剑收起来?”
寻洛这才猛地醒转,又问了一声:“庄九遥?”
“嗯。”庄九遥听见他声音似是仓惶,敛了笑意,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是我,是我。”
旁边忽地亮起一把火,庄宁儿站在旁边,低头看着尚且纠作一堆的两个人,“哎哟”了一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又从拇指与食指之间露出了只眼睛来,问:“寻大哥?你没事吧?你怎地在这里?”
寻洛低头看了看庄九遥,头脑尚有些发懵,却还是麻利地放开他,看似平静地一跃而起,又拽着地上的人起身。
愣愣盯了庄九遥半天,他才答:“说来话长了,你们怎么也在此处?”
“这说来话也长了。”庄九遥说着伸手去摸他脸,“我们在等青城呢。”
见寻洛还是怔怔地,心里一疼,却又笑:“怎地每次见你见到的都不是你?这面具太丑了,能不能抹了?”
“哦。”寻洛应了一声。
他说不清自己心头的感受,明明有很多话要问要说,此时却一句也问不出说不出,只好伸手去揭面具。
过了半晌才压了心绪,问,“外头那蛇?”
庄九遥故作神秘地一笑,反问:“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寻洛点点头:“闻到了。”
“蛇嘛,都怕这味道。”
寻洛微微皱了眉,不明白蛇怎么会怕庄九遥身上的药味,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那阳石。
于是敛了眉,道:“难怪呢。”
话音刚落,庄九遥忽地伸手过来,朝他嘴里塞进一粒凉凉的丹药。寻洛让都没想让一下,顺从地咽了咽。
庄九遥手指拿开之前,状似无意地摩挲了一下他唇角,笑得比方才畅快些:“我要是想杀你,必定十分容易,都不问清楚是什么就吃了。”
寻洛也一笑,没说话。
他虽不喜揣摩,却也不是因为不敏锐,当然知道这东西必定是抵制阳石气味的,这东西闻多了怕也是有毒。
况且,纵然他没想明白,但只要是庄九遥给的,他都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庄宁儿悄声啧了一下,唏嘘着:“还好有这通道,要不然我们仨还不够给那大蛇塞牙缝的。说起来也是奇,这光都照不到的地方,竟能长出那么大的蛇来,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寻洛摇摇头:“那空地的崖壁上有烛台。”
“空地?”庄九遥愣了一下,“那头应该没有路,这地方似乎就一个入口,便是我们进来的那通道。”
寻洛看了他片刻,还是照实道:“从上面下来的。”
庄宁儿一惊,没说话,庄九遥皱眉道:“方钦?”
寻洛点点头,闭口不提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只忖着道:“我瞧着那崖壁上既然有灯,这大蛇应当是被养着的。上头上真派地牢里有条沟堑通此处,怕就是给蛇喂食用的。既有人能来,说明这蛇必有弱点。”
庄九遥点点头,面上却未霁。
寻洛心知他是心疼自己,便也沉默了下来,直到庄宁儿打破了寂静:“寻大哥真是厉害。”
“厉害也不会给人丢下来了。”寻洛见还是躲不过这话题,便低头玩笑了一句。
又是长久的无言。
这缝隙很短,里头也是条死路。庄宁儿手中那火把快要燃尽,光一点点暗下来,便好似被岩石吞没似地,夹在此处,人都快要成为这崖壁的一部分。
寻洛靠上那石壁,直愣愣地看着脚下。
见不到人时尚且无事,再牵挂,压着压着便也过了。可在这地底乍一见到之后,思念突然就漫上来,像是报复一样加倍,撑得人心口直发痛。
哪怕他已就在身边。
迫切地想要拽住他,想要碰触,想要将人拥入怀中,好确认一下这是真正的他,确认一下他不会又凭空消失。
可他不能问,也无法问。如同自己有自己要扛的事,他心里始终明白,庄九遥也有庄九遥的未竟之业。
庄九遥的天地宽广,而他寻洛并不是谁的天地,他只是那天地的一小部分,一粒漂浮的尘埃。是他手里握过一段时间的剑。
因而未曾生出过妄图相守至终的心。
可即便如此,还是失落了拥有了贪恋了,又害怕了。
在与庄九遥有关的问题上,他总是做不到平时那般淡然,从不深究。
寻洛心里这一番惊涛骇浪,面上并未表露分毫,且很快又在面对危险境地时的本能之下沉寂掉。
他将心思扯回当下,想起什么,问:“外头这样久没动静,是你带了人?”
“嗯。”庄九遥爽快地承认,“方钦不好对付,青城带了人在上头,山下也有人,看能不能将他引走。”
那方钦就是个笑面虎,软硬不吃,没有死穴,寻洛甚至觉得,即便是他父亲方岐山此时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能迟疑片刻。
寻洛摇摇头:“难。梅寄也在。”
庄宁儿十分惊讶,脱口而出道:“公子,这梅寄怕是比方钦还难缠啊。”
庄九遥倒似乎是料到了,未曾有多的反应,只勾起嘴角,笑得轻蔑:“真是哪里有血哪里就有他,苍蝇似的。”
“你……”寻洛缓缓开口,“我听方四说这下头的东西能治病?”
“是。”庄九遥应。
这一句之后火把彻底熄灭了,寻洛轻声问:“三月初一那天,在哪里?”
“在路上。”庄九遥也轻声答,终于是抬臂攥住了他手。
寻洛顿了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回去,十指交缠着,心头一块石头似乎落地了,又似乎还在原处。
过了半晌庄宁儿道:“明儿个也是三月初一。”
是了,下来之前方钦也说过这话。他终于抛掉了那点佯装的评奖,问:“这日子有何特殊?跟这地底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个久远的江湖传言了,”庄九遥敛眉,将握着的手紧了紧,缓缓道,“朔不得中则闰,若要算最长间隔,闰三月十九年才有一回,短的也得等上个八年。老一辈神神秘秘的传说中有一条,说是六盘山下有大蛇,因长于地底,不辨明暗而被称作阴蛇。地底阴气重,又终日无光,这蛇日日沉眠,只有每回闰三月时才苏醒一次,因为这时候地底的阳石暗河会沸腾起来,热气将充盈阴蛇所居之地宫。”
他说至此处停了停,寻洛跟着接上话:“但是那暗河却在蛇与地面之间,甚至这崖壁里头也皆是阳石,因而这蛇其实并非天然生长于此地。”
庄九遥叹息一声:“是啊。”
庄宁儿在一旁听着,她也不笨,来之前已多多少少听庄九遥提过几句,话赶话到了此处,她也明白了,因而评价道:“做这地宫的人倒是聪明得紧,只是东西既然宝贵,又编造些传言出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庄九遥语气淡淡,“指不定流出传言的人,就是希望这地方有朝一日重现于世呢。”
“这蛇到底是在守什么?”寻洛问,“便是那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术?”
庄九遥想起他曾也问过刘伯,刘伯却说死了就是死了,此时便不由得有些唏嘘:“哪里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法,不过是说出来给人一点无谓的希望吧。然而这地宫奇特,闰三月时的阴阳正调和,分界却又极明显。此处阳石之气若是用得好,应当的确是能通人经脉的,或许还有其他功效,只是我还不知该如何做。”
寻洛了然,也没去追问他怎么知道这些的,庄九遥却又开口,说的却不是这地宫了:“我前些天回了趟家,家里有些急事,因而没能等到跟你道别。”
他说着笑了笑:“自然,也是我不愿与你当面分别。我怕……当面说了,便走不了了。”
寻洛心头一动,听得他又道:“回家后病发了一回,父亲见着了担心,因而遍寻名医。有位医师是上阳村出来的人,听老人说过地宫与阴蛇,便提了出来,说兴许能治好我也不一定。其实我小时也听师父讲过些,但都是当作奇闻轶事听的。这地宫如今知道的人已不多,这么多年,功效却谁也未曾见过,这一回来,也只是试试而已。”
“嗯。”寻洛听完沉默了会儿,才应道,“我陪着你。”
庄九遥在黑暗中勾起嘴角,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脸。
也不知什么时辰了,三人就这么等着,四周仍是一片寂静漆黑,那外头的宽阔通道里却传来些细微的声响。
寻洛猛地抬头。
是脚步声。
这地宫中地面十分柔软,踏上去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但他还是听到了。并且来人似乎也没想藏着自己的踪迹,跟着又有说话声传过来。
“那蛇惧阳石,”寻洛一下便听了出来,是巫阳,“若你那朋友还没死,指不定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点,因而藏在了这嵌入山壁的缝隙里头。”
旁边两人自然也听见了。庄九遥倒是还镇静着,只是拿拇指在寻洛手背上轻轻抚了抚。
过了会儿外头的人似乎近了些,另一个声音应了一应:“嗯。”
这一个字还不够寻洛分辨出什么,正在猜测,那人又开口了,声音极清朗:“谢谢你。”
巫阳顿了顿:“秋月哥哥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寻洛转头跟庄九遥对视了一眼,忖着二人应当是到了那缝隙口了,又担心阴蛇突然出现攻击他们,因而喊了一声:“明兄?”
外头人静了静,而后明秋月喜悦的声音响起来:“是寻兄?你在里头么?”
“对,”寻洛答,“还有我的两位朋友。”
明秋月极快道:“我们进来啦?”
话音刚落,庄九遥突然松开了牵着寻洛的手。寻洛倒是未想到这一层,却也知道他是顾虑自己,因而在黑暗中深深看了他一眼。
庄九遥歪歪头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外头二人进了这缝隙,四周太暗,什么也瞧不清,片刻过后,只见一只火把忽地亮起来,照亮了这一小片。
他们既感进来,自然不是没有准备的。想来是在外头怕火光极热,因而引了趋暖的阴蛇来,又或者只是怕引来其他不怀好意之人。
明秋月一见寻洛便笑了,伸手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寻兄!给!”
是玄铁长剑。
寻洛有些惊讶,转念却已明白了。
自己假扮方七之时,身上大件些的东西虽一直在身边,但皆是藏起来的。吴水烟下山得早,想必是她赶在其他人之前找着的。
他接过来,还是问了一句:“多谢明兄,我这剑……”
“是……是那位盟主夫人让我带来的。”他笑了一笑,旁边巫阳盯着他,又垂下了眼没说话。
寻洛看向巫阳,想起下地牢之前,方四曾问他是不是跟巫阳有什么关系,又说了个什么翠儿,想必疏漏便是在此处了。
他心叹一声,抱了抱拳:“巫阳姑娘。”
“嗯?”巫阳突然被叫到,惊了一惊,问,“你认识我?”
寻洛笑笑,压着嗓子道:“在下方七,是盟主的手下,来救人的。”
巫阳恍然大悟地看着他,又了然地笑笑:“那位盟主可真是不简单。”
寻洛不置可否,只是侧过身,露出被他挡在后头的二人,正打算一一介绍,刚开口说了一句“这位”,却见巫阳忽地皱紧了眉。
他停下话头,疑惑地转过去,只见庄九遥也正直直看着巫阳,问了一句:“上阳村的巫阳?”
作者有话要说:
【注】
朔不得中则闰:《汉书?律历表》:“朔不得中,谓之闰月”。
江湖就是个圈啊,所谓无巧不成书,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之间其实说不定都有故事,既然出现了,那肯定是有意义。总是有一只手在拨弄他们的命运,说不定是摸不透的布局之人,说不定喜欢无常的上天,说不定是……做梦扣脑洞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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