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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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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九遥立在洞口不曾进去,只见梅寄站在那凹陷前面,正低头看着地面。跟着他目光看下去,那处竟放着个十分厚重的大箱子,靠着后头的黄铜崖壁,看上去几乎是铸在一起的。
箱子也是黄铜的。

寻洛摸出那钥匙来,想起先前梅寄借过钥匙来看,也不知是怎么个意思,此时却也不便多想,于是走了过去。
巫阳见到钥匙十分震惊,愣愣地看着他。

手中这钥匙,竟与那箱子十分配套,寻洛站在箱子前头,仔细看了半天,发现这钥匙约莫是被摩挲久了,颜色要稍微淡一些。
梅寄退开一步,示意他开箱。
“离远一点。”庄九遥叮嘱了一声。

寻洛应了声“好”,蹲了下去。咔哒一声,在小小的洞中显得十分响亮,几乎下了人一跳。
那黄铜的箱盖极重,他定了定神,一把掀开站了起来,什么也未曾发生。

里头密密麻麻放着陈旧的纸张。

梅寄探过头去,伸手拿过最面上的一本册子,打开看了两眼扔回去,再拿过一本,看了看,如是几回,才转头道:“全是各门各派的内功心法。”
他又低头去看,半晌啧了一声,直起身子来:“有些邪术都已失传了,没想到全在此处。”

庄九遥语气带笑,有些嘲讽:“那你可开心了。”
梅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又拿起一个盒子,揭开来,整个人顿时便呆愣住了。
寻洛与巫阳立在旁边,皆有些不明所以,庄九遥环抱着手看着他,瞧不出情绪。

“师兄。”梅寄的声音有些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其他,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发亮,扬起手中一张泛黄的纸,“碎殷。”
庄九遥看着他,慢慢放下手,站直了身子。

“碎殷。”他敛了笑容,“真正的碎殷。”
庄九遥与他对视了片刻,面无表情,忽地呕出一口血来。寻洛一惊,忙飞身过来,一把揽住了他后背。

闰三月的朔日,竟这般悄无声息便入了夜。


作者有话要说:

【注】
黄铜为墙:《神异经?中荒经》:“西北有宫,黄铜为墻,题曰地皇之宫。”
这当然不是地皇之宫啦,庄先生在玩笑呐~

那啥,我的感情戏是不是写得有点少啊?啊在通道里抓紧时间谈个恋爱哈哈哈哈哈







第66章 神气相守
巫阳也是一惊,忙道:“快,外头的八卦台,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庄九遥似乎有些发愣,不知在望着什么,任由寻洛将他引着,出了这小门,又到了外头那中央画着太极图的洞窟。

一上那台子,自下而上的热气便猛地来了,冲得人几乎有些站不稳。也能感觉到体内真气似是受到指引,正在飞速运转着。
寻洛一手还揽着庄九遥,顺了顺气,将内力收了收。

庄九遥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了阴阳线上。
寻洛跟着半跪在他旁边,将手掌放上他背,催动内力细细感受了一下,发觉他此时的经脉之象十分奇特。

他体内像是有多股真气在乱窜,经脉之间却又全都不通,那强大无比的内力便如同多只困兽,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在短短的一截截经络之中疯狂冲撞。
不痛才奇了。

寻洛皱紧了眉,心知打通经脉的确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真气被锁住,是因了那毒会跟着乱窜。而此时蛊毒仍旧是解不得,却又要释放体内被困住的内力,说起来是不太可能,因为一打通各经脉之间的阻隔,相当于毒也便不受抑制了。
可这地门内的极热之处,在这闰三月的朔日子时,正好能暂时抑遏阴极的蛊毒。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这是一次剥离,将内力与蛊毒完全拆分。
往后即使每半月仍旧要毒发一次,却可以保住平时的内力。

只是这过程必然是极痛。

他忍住心绪,飞快地用拇指在庄九遥唇上摩挲了一下,低声道:“你忍忍,我替你通经脉。”
庄九遥面色惨白,强撑着笑了笑,道:“出去之后你兴许打不赢我,如今不能装病了,但我要在上面。”

这种时候了还在贫,寻洛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心知他在宽自己心。即便是倍觉心酸,还是勾了勾嘴角,在他面前也盘腿坐下了。
他不知当前是什么时辰,只知要等到地气最盛之时,于是只耐心看着庄九遥。

没一会儿,一阵风自地旋转而起,裹挟着冷热两股气息交缠在身侧。

“来了。”庄九遥低声道。
寻洛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与他掌心相对。
自小练武,这内力从来皆是用来出招,还从未替人疗过伤,因而甫一开始真气便有些不稳。

“莫怕。”庄九遥本闭着眼,自己也在运气,感受到他状态,忽地睁眼说了一句。
寻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被汗湿透了。

他应了一声,稳稳心神,重新调息了一次,觉得某一处真气就是不太顺畅,等了片刻,庄九遥低低的声音响起来:“神气相守,聚而不散,自天灵起……”
跟着这声音走,渐渐竟真的找到运气的方式。
不多时寻洛已感觉得到,这般一来,不仅仅是在帮庄九遥通经脉,连自己身上的感觉也有些不太一样。

自上下而聚中,经脉里头的真气一一被阴阳之气调和,再以外来真气为引,缓缓打通经脉之间的结。

庄九遥的滋味自然是极不好受的,俄顷,他整个人已像是从水中捞出来般,眉头却始终未曾皱过,想来疼痛惯了,也不觉得自己在遭罪。
又或者,只是顾虑自己会影响寻洛,害他担心。

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寻洛自然懂,他此时强迫自己收敛起心疼,也心知庄九遥会好好忍着。
不多时,两个人的配合已越来越默契,到了最后自你向我引气时,寻洛忽地有了种二人连为一体的错觉。

从前只知道家双修时,阴阳完全调和之后会引来和谐之气,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这种经历。
有些奇妙,这种感受缓缓抚平了些内心的焦躁。

终于是到了最后一处,真气全部汇聚在胸口。
只要过了这最难的一关,往后庄九遥平日里的功夫便能恢复了,毒发之时也能少受些罪。

二人虽皆闭了眼,但寻洛出于习惯,还是留了一线神思在留意周围,正欲引自身内力冲撞那最后一处淤堵时,旁边那石门处忽地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他辨人的能力一向极强,即使不用眼睛。

害怕待会儿会分神,此时便提前微微松了松气,好让庄九遥有个准备。见庄九遥没什么异样,才喊了一声:“巫阳姑娘?”

那头背对着他,巫阳的声音传来:“情况如何了?”
“快了。”寻洛微微喘了一口气,细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庄九遥,才又问,“巫阳姑娘,里头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么?”

“没了。”巫阳答,“就那箱子旧册子陈纸张,尽是些内功心法和奇药配方,梅先生正在看呢,瞧起来还挺感兴趣的。我竟还找着了我上阳村从前一任巫师的练功心法,本以为失传了呢。可惜我不会武功,拿来也无用。”
寻洛想了想:“也算是个留念吧。”

“嗯。但愿梅先生不会把不该带的东西带出去。”巫阳应了一声,“此处无事,待着又憋闷,梅先生怕是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完那些东西,我有些担心秋月哥哥和宁儿姑娘,出去瞧瞧去。”

“好,多谢巫阳姑娘。”寻洛应了一声
巫阳笑笑,转身便走。

寻洛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了,才重新收回心神,闭上了眼。最后的紧要关头了,出不得错。

内力翻涌,作为容器的身体似乎不够大,庄九遥面上终于显示出了些难忍之色,此时的情况仍旧极痛,却又与蛊毒发作不一样了。
毒发之时是万虫噬心,此时却是膨胀着发痛,似乎下一秒整个人便会从里头炸开,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刹那之间,气已运过三遍,还是差了一线。寻洛一向镇静,此刻感受到庄九遥的手有些发颤,却也开始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躁。
正在这关头,不知何处传来嘶一声响,寻洛整个人震了一震。

再仔细一听,像是什么东西被点燃,几乎是立刻,他便闻到了浓重的火石气味。
他不敢松手撤力,但是这味道却越来越浓。嘶嘶声不绝于耳,不知何时会停,他盼望着能响得久一些。
就他的经验来看,那燃烧的声音若停了,这洞窟怕是立时便会被炸成个废墟。

是梅寄么?不,里头那洞窟未曾见到出口,应该不是梅寄,那么是巫阳?

可是为什么?

“九遥。”寻洛低声喊了一句。
庄九遥明白他的意思,低低应了一声,快速道:“你快走。”

寻洛不答话,庄九遥身子绷紧了片刻,又忽地放下来。
劝说无益,他也不是那种盼着自己死了对方也会幸福的人,因而再未说话,更用了几分力,将真气猛地又收作一处。

危险满溢着的通道,却不知怎地又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大喊:“寻大哥!庄大哥!”
是祁云。

寻洛闻声道:“你师父在里头,赶紧带他走!”
祁云也未曾耽搁,立即便进了那黄铜的洞,不多时背着梅寄出来了。

“快走!”寻洛见他停下,又喊了一声。
祁云挣扎了一下,皱紧了眉,背上的梅寄似乎是中毒了,睁了睁眼,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云儿”。
祁云咬咬牙:“我马上进来救你们!”

他说完便飞掠了出去,寻洛松了口气,心反而静了下来。
此时自然是不能撤掌,真气若是一乱,他自己也会受伤,但却不会致死,因而他并不在乎,问题在于庄九遥。
二人体内的真气几乎全集中在了庄九遥胸口,他若是一撤掌,便是要见着庄九遥暴毙在自己眼前。

真气最后一次汇聚,准备冲撞,里头的洞窟轰一声炸响了,坐着的八卦台跟着晃了一晃,头顶有碎片砸下来,却近不得二人身。
跟着是第二声爆响,寻洛咬紧牙关,用力一送,真气忽地决了堤,自庄九遥胸口重重撞了一下,紧跟着流向全身。

这一下太过猛烈,他哼也未曾哼一声,已晕了过去。

寻洛丝毫不敢耽搁,火焰已冲出那黄铜壁的山洞,瞬时便燎上了台子。他抓起庄九遥的腰,直冲那洞口而去。
轰发声一阵压过一阵,这洞窟自里头开始垮塌,他带着庄九遥甫一离开,一块巨石已滚落在八卦台上,瞬时将那阴阳分明的台子砸了个粉碎。

空气变得滚烫,如同海浪在身后追逐。寻洛没了命地飞掠,内心却是一片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记着自己还带着庄九遥。
而庄九遥,绝对不可以死在自己面前。

前头是一块巨石,长剑出窍,一下便劈成两半,还好通道顶够高,他腾起越过去,却未料到后头空气推着石块往前,下一刻便狠狠砸在了后背上。

寻洛往前一扑,堪堪未曾跌倒,剧痛袭来,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仍旧抱着庄九遥往前。
纷纷掉落的石块如雨,皆在落到庄九遥身上之前被他挡了。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没有尽头,耳朵听不见爆炸而外的其他声音,他被死亡的气息包裹了。
原来死亡从来不是冰凉的。

只剩往前一个念头。

风太炽烈,燎得他无法呼吸,光亮忽地出现在不远处。
寻洛狠狠一跃,如不真切的幻境般,堪堪跃出了那洞口,抱着庄九遥滚落在柔软的地面上。

火焰终于不再追赶他,可地动山摇的感觉却尚在持续。
这外头非常嘈杂,似乎是有两拨人在对战,兵器的声音在烈焰与巨大的轰响声中十分清脆。

有人发现了他,弯腰伸手便要扶起庄九遥,他感受到怀里人被拉走的动静,猛地抬头,狠狠的眼神让那人缩了一缩。
后头忙上来一个人,一把将那人扒拉开了,十分急切地看着寻洛。

是卫青城。

卫青城在此处,那么庄九遥一定无事了。
寻洛心头一松,一口沉积已久的淤血猛地冲出喉咙,逼得他有些不能呼吸,整个人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蜷缩成一团。

有人轻手轻脚扶起了他,他听见庄宁儿的声音在喊:“快撤!这地宫马上要塌了!”
寻洛闭上了眼,他觉得自己不是受伤了,只是有些累。
而后周遭的一切便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
神气相守:道经里面的常用说法。《南华真经附墨》、《张三丰先生全集》皆可见。本文虽然是架空的,但是引用诗词基本上不会在宋代之后,这里用到了明代的东西,算是个例外,但因为是道教习用语,跟其他常用词汇一样,不是现当代的倒是不太存在时代太晚的问题。

【叨逼叨】
今天字数有点儿少,因为提不起力气来了X﹏X
发烧了,但是明天(周五)还要上班,对不起在看文的小可爱,周六有可能断更一天。如果我明天下班回来还有力气就不断~我尽力!
各位一定要把衣服穿暖啊!
谢谢看到这里还没弃文的天使,今天也是为爱发电的一天!数据和有没有榜单都不会影响我更文的~~~
好了卖惨完毕~
2333333提前祝周末快乐!





第67章 清朗之夜

“庄九遥!”寻洛大喊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在!”外头急急的脚步声响起,话音刚落,庄九遥已端着个药碗出现在门口了。寻洛见到人心下一松,才从噩梦里头彻底醒转过来。
庄九遥过来将药放在了那小几上,才坐下在榻边笑了笑:“小的在呢,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寻洛看着他,发现他眼下有些乌青,气色倒是还好,急着问:“你怎么样?我记得我们出来之前,你的经脉是打通了是不是?”
“是是是。”庄九遥弯起眼睛,“等你好了我出去给你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还是来个人兽斗?跳火圈儿也行!你挑一个?”

寻洛忍不住笑了一笑,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屋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都在疼,连手也不自在。
庄九遥轻轻按了按他肩膀,示意他躺着便是,却又拗不过他,只好扶着起来靠上了硬枕。

寻洛举起手来,才看到自己两只手皆缠满了白色细布,又掀开被子,身上是干净的里衣,却能感受到自背及腰也全被缠住了。

他皱皱眉:“我受伤了?”
庄九遥看他半晌,才答:“爷,您是对自己多不上心啊?骨头断了几根是不是对你来说是小伤?”

寻洛见他脸上没有笑容,便有些怔怔的,半天才开口:“我……”
“我不是……”庄九遥忽地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脸:“你伤得太重了,都躺两天了。”

“两天?”寻洛惊讶,又问,“那地宫呢?我们此时是在何处?梅寄呢?是不是巫阳点燃的火石?后来方钦是不是找过来了?”

“地宫炸得厉害,已全部垮塌了,等你好了若是想,我带你去看。咱们此时在六盘山下的一座院落里,是我师父从前的歇脚之处。”庄九遥一个一个地答,“巫阳不见了,梅寄也被祁云带走了,方钦的确是找过来了,不过如今已走了。”

寻洛觉得有些发懵,每个答案都还想要追问,最后挑了一个:“巫阳不见了?那明秋月呢?”

庄九遥肃然了神色:“宁儿说自己不知怎地睡着了,醒来便没见到人,后来青城也进了地宫,是追赶着方钦的人去的。”
“双方本在混战?”寻洛想了想自己晕过去之前的场景。

庄九遥点点头:“一切简直像是算计好的,从那黄铜做墙的洞窟里头开始炸开,一层一层向外推,都不知目的是为了毁掉那箱子,还是要杀掉所有人了。”
他说着又摸摸寻洛的脸,眼睛里头亮晶晶的:“若不是你最后强行突破,你我必定死无全尸了。祁云会出现在洞里,想必梅寄也未想到,要不然他定也是要与咱俩一起烧成焦炭了。”

虽说这其实不在情理之外,寻洛还是沉默了,问:“死了多少人?”
庄九遥没说话,他又轻声道:“巫阳……所以明秋月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去,是早就定好的。”

“嗯。”庄九遥轻叹一声,“其实她的表现也没那般完美,只不过咱们的心思都没放在防人之上,况且也是看着她对方钦的态度,不由得便放松了警惕。归根结底是我们疏忽大意了,她虽将方钦视作敌人,前任大巫师与我师父又是好友,可这些却并不代表她会将你我视作盟友。”

“可这是为何?”寻洛有些发愣,“她为何非要你和梅寄的命?”
果真是通透。

寻洛是被自己搭进来的,庄九遥本已料到他猜着了,可此时听他一说,仍旧是心头一紧,忖道:“指不定是我师父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师父的事,来报复呢。”
他说得严肃,寻洛配合着笑了一笑,又道:“这一趟方钦什么也没捞着,定然是十分恼火了,也不知他接下去要做什么。”

“随他吧,”庄九遥笑,“反正他被武林盟主的身份束缚着,暂时也不能做什么出格之事,这一回上真派的事情就折磨得他够呛了。如今他既暂时回了岐山派,之后的事便之后再说吧。”

“可怜了上真派,连座世代所居的山头也保不住。”寻洛语气虽平淡,但庄九遥与他相处久了,心知他是在惋惜,于是有些吃惊。

他从未见寻洛对哪个门派如此上心过,虽不知具体为何,心头却还是有几分猜测。
此时又想起拿不知谁派人送来的包袱,于是问:“阿寻,你未醒之时,有人送来了你的包袱,我估摸着应当是吴水烟。”

寻洛点点头:“定是她了,看起来她始终未曾信过方钦,只是如今怀了身孕,有些事恐怕不好做了。”
“怀孕了?”庄九遥十分吃惊。
“嗯。”寻洛答,“这孩子似乎来得不巧,扮作方七那些天,我细细观察着,觉得她并不开心。”

“自然是不开心的。”庄九遥道,却未说下去,只接起了前面包袱的话头,“我给你翻找衣服时,在里头找到个册子。”
寻洛看了看他,坦诚地道:“是吴三娘临死前托付给我的,你应当听过她的名号吧?多年前江湖上的平宁三侠之一。”

庄九遥未动声色:“听过,可她不是已隐匿江湖多年了么?”

“被方钦找出来了。”寻洛将庄九遥不在金陵时的事情略略说了说,自然,隐去了自己要重回天门而去杀人的事,也略过了吴三娘死于己手的事实。
末了他道:“那一日我在破庙口见着她时,她被人追杀,紧急之中将这册子托给了我,让我帮忙交给蜀王。”

他在庄九遥面前从不设防,说这段时低垂着眼,未曾去看庄九遥的表情,只听庄九遥沉默半天后道:“所以你伤好之后要去京城么?”
“嗯,迟早要去一趟的。”寻洛抬头看他。

只是这边还有些事未曾了结。
这话他没说出口,更不会讲自己在等待天门的命令。
上头让他跟着方钦,虽未拿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方钦这一回一无所获,也不知是不是算完成了任务。

重回天门之后,他明显能感受到,天门对他的观察似乎不同以往了,他觉得有些乱,虽不慌,却也是被吊着一头纷乱思绪,不知如何去厘清事情。

想必是因了门主不想留他却有些忌惮,而朱雀堂主又在暗中护着他,门中内斗看上去暂时歇了,其实底下多得是暗潮汹涌。
所以他的存在就像是双方,或是多方博弈时的标志,踩在天门边上,进是艰难,退也不可能,只好与天门一直互相试探似的,立不稳脚跟。

不过都是因了体内流着天萝的血,生是因了她,死也是。
哪怕是人已不知下落的如今。

只是这朱雀堂主,当真是站在天萝那一边的么?

这般一琢磨起来他便有些发困,连带着看庄九遥时双眼都有些发花。庄九遥见他疲了,放轻了声音:“困了便睡吧,我守着你。”
寻洛想说“不必”,却未曾出口已闭了眼。

庄九遥坐在塌边看了他许久,最后终于是起了身,开门时用力提了提,没发出声响。
甫一跨出来,正好见到副好景色。

庄宁儿与卫青城两个,正并坐在廊下台阶之上。这院中花草正盛,阳光又极好,在他们眼前照出一条明暗分别的界线。

庄宁儿正在说着什么,瞧上去十分欢快,边说边比划,一双素手在空中乱飞,最后挽起了手指,高高举起。
阳光从青瓦之上照过来,在地上落出清晰的影子,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卫青城一直看着她笑。

这场景实在是美好,他不忍心开口打断,转身便要走,却听见庄宁儿叫了一声:“公子?”

他转过身去,两个人都抬头望着他,庄宁儿放下手来,在等他说话。他笑了一笑:“他醒了。”
卫青城笑得极温和,庄宁儿欢快地点点头:“我们听见啦,公子你可安心了吧?”

“安心。”庄九遥眯眼笑,过了半晌又道,“你俩辛苦了。”
“公子你怎么了?”庄宁儿有些惊讶,她从未听庄九遥说过这种话,庄九遥却不解释。

末了才轻声道:“才刚刚受父皇关注了些,已差点丢了性命,往后的路不好走,是我把你们拖下水了,若是你们……”

“不怕!你千万莫说让我们走,让我们走了你想做的事还能做么?公子你是不是晕头了?这般犹疑,一点儿也不像你了。”庄宁儿仰起头,不等庄九遥回应已说了一长串,又信誓旦旦接着道,“反正我们仨一直在一起,往后还有寻大哥,公子你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就是了。我们守着你,定然会所向皆靡!”

庄九遥愣了愣,笑弯了眼:“是了,我晕头了,怎地会让你们走呢?”
“你们继续!”他挥了一下手,“春夏之交,阳光又正好,适合蝴蝶和蝴蝶说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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