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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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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九遥本十分心烦,只是习惯性地不露出真实情绪,但寻洛既是看透了,他也无甚必要再藏,因而坦然道:“倒是未曾直说,只是叮嘱了在京中的这几日,让我好生照顾着她,她要去哪里我都得跟着。”
寻洛忖了忖:“圣上应当知道你不喜欢女人。”
“他哪儿管这些啊,”庄九遥笑,“哪怕太子殿下曾费尽心机想要将我引回正途,闹得整个京中都在议论,他还不是照样假作不知。”
“这一回南疆公主来,不止是要游玩几日吧?”寻洛伸手抚了抚他脸。
庄九遥勾起嘴角,继续朝前缓步行着:“听闻是南疆边境上出了个什么奇景,南疆王遣了使者来,非要让人去瞧一眼。圣上估摸着是觉得我身子不行,便想让齐王去,但是以国舅爷为首的那班子人不让,说京中须得留个有能力些的皇子。又有人跳出来,说什么天山在南疆边上,襄妃娘娘年少时曾于天山学艺,指不定蜀王殿下也很熟悉天山呢。”
他耸耸肩:“其实我师父带着我一直在蜀中,即便外出时也都在中原那一带,我并未去过什么天山。”
他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寻洛听来却心觉有些泛苦,又问:“他们这是要绑个人质在南疆吧?为了什么?”
庄九遥敛了眉:“我的人呈上来的消息,说是南疆那边已乱了,部落之间争夺得厉害,想是需要圣上来拉一把吧。毕竟当年是南疆王力主臣服大周的,其他部落首领多有不满,如今南疆王年事已高,各种矛盾压不住了也是常事。这一回可能闹得有些严重。”
“若是不去呢?”寻洛问。
庄九遥摇摇头:“南疆边上的兵力算不得多么重,且如今那头汉人也多。南疆人擅用毒,当年打仗时便已费了不少力气,硬碰硬也不是碰不起,只是即便大周必赢,圣上也没办法见着生灵涂炭。能缓和只能尽量缓和吧。”
“西域那一块儿,江湖和朝堂的界限并不十分明显,”寻洛想了想,道,“祁连山离那边近些,也不知祁连派的没落与南疆有无关系。”
祁连山虽说地势稍微偏远,却算是西边较为特殊的一处。
因了祁连派乃是汉人所创,虽占了靠西边的地盘,距西域各地极近,来往也不能说不密切,然而却始终是归属于中原武林的。
此话一出,寻洛立即心道自己是多虑了。南疆王怕是没那么大能耐,能在应付大周王室与西域各内外部族的同时,还要面对中原武林。
况且就凭他当年力主要臣服于大周来看,他并非是个敢争之人。
自己怕是受天萝影响太过了,因而在面对南疆的问题时有些疑神疑鬼。
庄九遥却沉默了一会儿,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南疆王的心思,不仅仅在朝堂之上?”
寻洛伸手点了点他皱起来的眉,藏起了多的心绪:“我只是顺口一提而已。毕竟祁云与你我也算是有缘,我一直有些诧异,为何祁连派那么大一个宗派,竟会在短短几年之内没落至今,因而多想了些。”
庄九遥点了点头,却丝毫不像是放了心的样子。
走到正院中,他才忽地回头,慢慢地问:“阿寻,你给我的那本册子,里头并无岐山派什么事,这一回太子殿下去肃清江湖,整个东南方向的武林皆牵扯在内,方钦虽不至于元气大伤,这一来却也足够搅乱了他的计划。你说若是有朝一日他在中原武林中无路可走了,他会去哪里?”
寻洛看着他,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之后,缓缓皱起了眉。
庄九遥轻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瞧着方钦这种人,心思深沉得很,怕是不会干无后路之事。”
两个人对视一眼,寻洛似乎是花了大力气在说话,他缓声道:“九遥,我是想着,天门终究是个把不稳的地儿。若是只靠我,路尚且远。最好的方式怕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庄九遥闻言朝他走近了两步,一边紧紧扣住他空着的那只手,一边抬手去描他的眉骨形状。
自森森的眼睫往下,那双深邃的眼里未曾现出内心的波澜,却映照出了他的身影。
他跟着便笑道:“我瞧着那南疆公主美是美,却是万万比不上你。南疆的血脉与南疆的血脉,也是不一样的。”
寻洛笑了一笑。
第二日清早,寻洛已醒了许久,本打算要去练练剑,庄九遥却拦腰抱住不让他起身。
于是合了眼在榻上养神,门却被扣响了,外头庄宁儿的声音传来:“公子,南疆公主来了,现已在院中,我不敢拦,你快点儿起吧。”
寻洛想要起身,庄九遥却强硬地又圈紧了他腰:“再躺会儿。”紧接着大声朝外喊了一句:“让她自个儿待一会儿,你跟着,府中随她逛,我稍后便来。”
等庄宁儿应了去了,外头声音也已听不着后,寻洛才微叹了口气,确认似地重复了一遍:“公主来了。”
“公主怎么了?”庄九遥看着他弯起眼睛,脸颊蹭了蹭他颈窝,“比起公主我还有更紧要的事,阿寻,你得先帮帮我。”
寻洛挑起一边眉毛:“帮你什么?”
庄九遥闻言笑得皱起了鼻子,凑了过来,手往他身下探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又飞快地移开身子,扯开了些距离。
外头鸟叫声清脆得紧,寻洛抿紧了唇,无言似地看着他,隔了会儿伸手捞了他一把,沙哑着声音说了句:“过来。”
庄九遥笑弯了眼,亲了亲他鼻尖,又移至他唇角。
正难舍难分之际,外头传来个清脆的声音:“王爷可起了?”
两个人齐齐一惊,动作皆停了,紧跟着是庄宁儿的声音:“快了,已在起了,公主往这边走吧,咱们去瞧瞧别院的池塘,养了鱼儿呢。”
“唉。”庄九遥将唇贴在寻洛锁骨上,“堂堂一个公主,怎地跑到人家窗下来了,要是给我吓出毛病了该当如何?”
寻洛笑了一笑:“外头是院子,你方才说了随人家逛。”
庄九遥微微喘了口气,眯了眼盯着他:“这么不介意?”
寻洛呼吸很重,闻言手上一用力,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翁:“你要做点什么让我介意一会儿么?”
“嘶。”庄九遥皱了皱鼻子,恨恨喘了一下,咬了牙道,“寻洛你可给我记好了。”
“是,记好了。”寻洛眼角微红,盯着他勾起嘴角,“我的殿下。”
两个人又折腾了一会儿才起身。
寻洛一直没觉得自己有何需求,于他来说,庄九遥觉得好那便好,自己并不重要。
不,也不是不重要,只是他在这过程中,压根就没想到过自己,更未盼望过对方也要为他做什么。
实质上他心里是觉得不必的。
可庄九遥却不愿,这其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从未有人关注过他的需要。
待庄九遥收拾好了,那南疆公主正在别院的池塘边喂鱼。庄宁儿陪在旁边,正东张西望的,看他过来才松了口气,又狠狠瞪他一眼。
庄九遥冲她一挑眉,而后闲闲地走过去,喊了一声:“公主。”
那南疆公主忙起身,看见他笑得极欢快:“蜀王殿下。殿下难道不必早起练功么?”
“我就一个闲散王爷,无权无职。”庄九遥伸手拽了一根假山上的野草扔进池塘,看见鱼儿一拥而上又退开,才笑了笑,“文不成武不就的,早起做什么?”
公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问:“殿下今日是有何开心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些怅然,从看到金庸先生去世的时候开始。
其实他的书我没有全部看完(打算等这篇完结了就去补,害怕现在看不自觉地串了文风),但意义总有些不一样。因为始终有个武侠梦吧,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写出真正武侠气的故事,在努力呐。
是喜丧,所以不很难过,就是惆怅。
那个人跟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了的那种惆怅,即使知道人都会有这一天。
就有点想爷爷了。
先生一路好走,两百年后一定还会有人看您的书。
第78章 真真假假
“嗯?”庄九遥微微低了头看着她,又与庄宁儿对视了一眼,心里略有些诧异。
公主笑笑:“感觉而已,殿下似乎心情极好,一直在笑。”
旁边庄宁儿笑道:“公主您不知,我家王爷是这样的,他打小儿就喜欢笑来着。听府里从前的老人们说,王爷生下来都没哭过呢。”
阿依有些惊讶,十分感兴趣地拉着庄宁儿,闹着要听庄九遥小时候的事。
庄宁儿又瞥了庄九遥一眼,后者朝她笑笑,抬了抬下巴。
不露痕迹地瞪他一眼,庄宁儿开始搜罗记忆,从庄九遥小时候喜欢喂鱼说起,两个女孩儿就坐在池塘边聊开了。
这公主也是奇,庄九遥本人分明在旁边,她还要跑去听其他人讲他从前的旧事,还听得十分津津有味,也不管是真是假。
倒是有些可爱。
庄九遥见她听得入迷,笑了一笑,后退着走了几步,而后大步流星地转过回廊去,看见了靠在拐角后头栏杆上的寻洛。
寻洛静静地看着他:“生下来真的不会哭么?”
“我母亲这般说的。”庄九遥弯起眼睛,见他目光仍旧落在自己身后,庄宁儿隐隐约约的声音传过来,便道,“你若想听,改日闲了慢慢儿讲给你听。”
等到庄宁儿讲得不知该讲何事时,阿依才反应过来庄九遥不见了。
跟着庄宁儿到了堂中,见到庄九遥正在喝茶,于是笑:“对不住殿下,听宁儿姑娘一说便听得久了。”
庄九遥一笑,示意无事,阿依便满意地笑笑,坐在他对面:“听陛下说京郊风景极美,贵妃娘娘说殿下您最会看风景了,可否带阿依瞧瞧去?家里边弟弟妹妹皆等着要听我讲中原风光呢。”
“好。”庄九遥点点头。
一行人在午后出了王府,阿依只带了个伶俐的小丫头,庄九遥带了寻洛,四人一路策马到了京郊。
外头风光正是大好,天气极通透,纵马在郊外跑了会儿,渐渐已瞧不见京城了,眼前便开阔起来,山峦层层,绿意盎然。
阿依张开双手,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大声用家乡语言与丫头说了几句,又转头看着庄九遥,一双美目亮晶晶的,叹道:“真美啊!”
没等庄九遥回答,她已打马又驰了一段。
前面山头十分荒凉,她身边那小丫头也心大,完全没有跟上去的意思。
没一会儿阿依回了头,朝庄九遥喊:“殿下!这边!”
那小丫头看着庄九遥直笑,庄九遥无奈,回头看了寻洛一眼,见他无甚表示,便跟了上去。
这一方便渐渐听不清那头的话语了。
马儿低头啃着地上的嫩草,寻洛远远看着那一双身影,立在马上,除了拉着缰绳的手死紧,面上瞧不出一丝情绪。
旁边那小丫头也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又转头看寻洛。
她以为寻洛与她一样,不过是伺候的下人,说话便不怎么过心,此时一开心,用了不甚熟练的汉语笑道:“我家公主与你家王爷可真配!”
寻洛淡淡看了她一眼,未曾开口,那丫头也不觉得怎样,自己放了缰绳,双手在胸前一握,看着天,又道:“阿依公主是月亮,蜀王殿下像太阳,月亮和太阳便是要一同照耀天空的!等回了南疆,我家主上一定也同公主一般喜欢蜀王殿下!”
月亮和太阳么?
寻洛转头望了一眼西边的沟壑,风扬起高束着的头发,一下一下扑在脸上,心里默念,月亮和太阳么?
阿依精力极好,这一日顶着太阳,几乎是将京郊踏了个遍。
到最后庄九遥已疲了,她还十分精神,一双眼睛始终亮晶晶的,看这个好奇,看那个也喜欢。
日暮之后才回了城中,扔下马坐了车,将她主仆二人送到宫门口,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只看着庄九遥笑:“瑾哥哥,明儿个咱们去哪里?”
庄九遥想了想,笑着:“你回去问问贵妃娘娘吧,随你去哪里。”
“行!”她应着,“走啦!”
跟着小太监进宫门时,她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直到看不见人了,庄九遥才回转身子,懒懒地冲着寻洛笑了一笑。
寻洛率先踏出了步子,他跟在后头,两个人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他盯着寻洛的后脑勺,耍赖似地道:“阿寻你莫走那般快,我累了。”
寻洛放慢了步子,仍旧是不说话。
过了会儿庄九遥笑了笑:“你莫不是生气了吧?”
“我生什么气?”寻洛勾起嘴角,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学着方才阿依的口气喊了一声,“瑾哥哥?”
庄九遥一愣,转瞬笑了:“乖,再叫一声儿。”
寻洛睨了他一眼,没理睬。
庄九遥不依不挠地追上来,一手把住他肩膀,皱着眉,面上十分严肃,压低声音显得十分急切:“再叫一声,快!”
“空有一颗为长的心。”到了马车旁边,寻洛摇了摇头,话像是自个儿从嘴里钻出来的,“那么想听人叫,明儿个让阿依公主叫不就完了?要么让齐王殿下也跟着,两个人金童玉女似的,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你便不必来烦我了。”
“啧。”庄九遥上了马车,掀起窗口帘子,眉眼弯弯地冲着他侧脸,“你就是生气了。”
快到王府了,寻洛也没再开过口。
朝院中走时,庄九遥仍旧一眼是一眼地不住瞅他。正经过那假山与池塘,他直视着前方,终于应了一句:“还指着我像小女儿家那般撒撒娇么?”
庄九遥闻言将拳头抵在嘴边,轻轻咳了一下,压住了快要忍不了的笑声。
寻洛摇摇头,径直回了自己房中。
夜里稍微凉快了些,寻洛跟着累了一天,却丝毫没有睡意,于是靠在自己窗框上发呆。
见月光亮堂,照在院中如水,他一时兴起,便腾起出了正院,在旁边别院摘了一片竹叶,又坐了回来。
曲起一腿,踩在窗边台子上,背抵着窗框,随手将那竹叶择了择,放在唇边,顿了一顿一吹气,便是一首小调。
竟是边塞之音。
一曲尽了,窗边的人走过来,靠在他腿边:“好听,这曲子叫什么?赶明儿我改改,拿琴跟你合一合。”
寻洛看了他半晌,才答:“我乱吹的。”
庄九遥挑起眉:“我家阿寻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寻洛勾起嘴角,又将叶子放在唇边,换了个曲儿,却是首《阳关三叠》。
吹到一半庄九遥抽走了他唇边的叶子,叶子的毛边划过,在唇边留下清晰的尖锐触感。
“做什么吹这种送别之曲?不吉利。”庄九遥摩挲了一下他唇角,而后把玩着那叶子。
寻洛一笑:“曲子只是曲子而已,什么吉利不吉利,这种话你也信?”
“以往自是不信,与你在一起便信了。”庄九遥说得认真,寻洛便沉默了。
隔了会儿他问:“今日在郊外,你与那公主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庄九遥手肘靠上窗边,“左不过是谈些南疆风光,大多是她在讲。她说阿依是月亮的意思,因为南疆人喜欢拜月。”
寻洛一挑眉,记起那小丫头说的话,于是道:“那你俩便是一个月亮,一个太阳了?”
庄九遥看了他片刻,忽地伸手捂住他嘴:“寻洛你要死啊?太阳那是圣上,我做什么太阳?大逆不道!”
这话说得凶狠,语气却是带笑的。
寻洛任他捂住自己的嘴,半天才伸手拽住他领子,狠狠往前一拉,同时长腿一伸一收,整个人跃出了窗来。
这一来二人便几乎撞上了,站得面对面,呼吸可闻。
“怎么?”庄九遥一手撑在窗边,实则已放弃自个儿支撑身体,整个人已靠上他。
寻洛紧紧盯着他,问:“我问你,你以前不止是喜欢男人,是也不是?”
庄九遥坦然地点点头:“男的最好,女的其实也行。”
见寻洛眼中有危险之意,他一笑,伸手抚上他脸:“但那是没有你以前。”
寻洛松开他衣襟,神色极快恢复到如常的淡然,庄九遥倾身咬上他侧颈,问:“我说话是不是不可信?”
舌尖划过之处带起一阵战栗,寻洛伸手揽了他腰,忖了忖:“自认识你以来,我便时常分不清你哪句真哪句假。”
片刻后加了一句:“不过现在倒是好得多了。”
庄九遥弯起眼睛:“胡说八道久了,我自个儿也时常不清楚哪句真哪句假。假的说多了成真,真的翻来覆去咀嚼久了,又不再提,便也假了。”
“你若是分得清,便替我记着吧。”他伸出手指轻抚他喉结,轻声道,“我被自己迷惑了的时候,便由你来告诉我。因为于我来说,你是唯一的真相。”
寻洛不知男女间的鱼水之欢是否也这般疯狂,每一次触碰都带起一阵激荡的火气或浪花。
像是在战场中,身后的月光皆化为硝烟,又如身在悬崖,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对抗、依赖,战斗、妥协,仇恨似的索取,与坦坦荡荡的给予。
不得不沉溺其中,有时怀疑下一刻便要成灰,但有一双手拽住了自己,这双手是自己与世间最后的联系。
或许都是错觉,这双手不是在拉他,只是这人在与他一起下坠而已。
但因了是这个人,所有恐慌皆变成了汹涌的快意,几近灭顶。
那么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接下来的几日,庄九遥仍旧是带着阿依在各处游荡,寻洛跟着,心里一片平静。
话语也许是会骗人,但从小的经历告诉他,直觉更加可靠。
他看得出阿依十分喜欢庄九遥,自然也看得出庄九遥对阿依虽说极有耐心,但却是一点情义也无。
这个人是他的。
每回瞧见跟阿依站在一起的庄九遥,这种认知都会让他心头一暖,几乎想要立即抛掉眼前的所有,不管不顾地将这人拥入怀中,下一刻便一同赴死。
魔怔了似的。
南疆来京路远,萧渊本想着让阿依再多待几日,但阿依却有些着急,说是家中不可离她,又道南疆那奇景世间不可多得,盼望着大周的人能早些瞧见。
于是她在京中拢共不过五日,便要出发回南疆了。
带着许多萧渊的赏赐,以及出使南疆的使臣——蜀王萧瑾。
寻洛提前回了天门一趟,将情况禀明之后,从门主处拿了压制身上蛊毒的药,以应付接下来一段外出的时日。
一切皆已打点妥当,启程前一晚,卫青城却收到了来自岐山派的消息,说是吴水烟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有事要出门一趟,啧,还好前两天多存了一章稿哈哈哈哈哈!
提前祝周末愉快!
第五卷 且莫催行骑,归时有月华
第79章 飞蛾扑火
“出事了?”卫青城来报时,庄九遥与寻洛刚刚将阿依公主送回宫中,回到王府。
卫青城点点头,庄宁儿在一旁道:“听闻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当时旁边有人扑了一下,但是没能救起来,下来摔着了肚子,孩子没了。”
庄九遥跟寻洛对视一眼,问:“当时旁边是谁?她既怀了身孕,因何又要去骑马?”
这些庄宁儿还没来得及听卫青城说,无法替他讲,于是三人看着卫青城比划道:“方钦防备心很强,咱们的人无法深入内部,事发后打听到,是因了有人说瞧见过她弟弟吴淮生。当时方钦与方岐山皆不在派中,她便骑了马去追,路上马受了惊。”
“吴淮生?明秋风在不在?”寻洛问。
卫青城摇摇头:“不知,但当时跟着她出去的,应当是上回在上真派遇见的那位,寻兄你的朋友。”
“明秋月?”庄九遥看了寻洛一眼,“我记着你说了他本就是打算去岐山派的?”
寻洛点点头,微微皱了眉。庄宁儿立时问:“会不会又是方钦?他先前不是想过要杀了吴水烟么?”
“我觉着不像。”卫青城摇摇头。
庄九遥手指敲着案面:“我也觉得不像。自二人新婚到如今,时日也不算短了,方钦应当已无此心,若不然吴水烟多得是意外可发生。”
寻洛抱起双臂,轻声道:“吴水烟怀了孩子,我瞧起来方钦的确是开心的。我怎么觉着像是有人在威胁他呢?”
“威胁?”庄宁儿看着他,“威胁是什么意思?”
庄九遥忖了片刻,道:“方钦年纪轻轻便有了如今的成就,除了岐山派根基深厚,他自己也心思深沉而外,必然还有人在其左右出谋划策。梅寄算一个,但有些事的手笔,看起来不像是他所为。并且梅寄那人傲气,未必肯好好听方钦的话。”
“公子你与他多少年不在一处了,人是会变的。”庄宁儿说得认真。
庄九遥想了一想,笑道:“也对。”
卫青城:“公子的意思是,方钦与他合作的人之间出了问题,那人拿吴水烟的命来要挟他?”
“或者说,那人就是想要吴水烟死,只是因了明秋月在,才保住了她一命,可惜未能保住她的孩子。”庄九遥接口道,“阿寻,你瞧着呢?”
寻洛点点头:“吴水烟心思十分敏锐,上一回我扮作方七时便觉着她知道许多事情,这一回兴许也是因了她太聪明,让暗中的人害怕了。”
“可是她已没有母家了,即便她知道什么事情,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了。”庄宁儿叹了一口气,“这般想起来还真是有些难过,一个弱女子,独身一人待在狼虎窝里,无所依靠。”
庄九遥敲击几案的手指停下,轻声道:“无所依靠不可怕,可怕的是唯一的依靠便是仇人,她清楚这事,却无法挽回。”
他说着转向卫青城:“青城,这一回南疆你便不去了吧,京城与方钦那边留其他人我皆不放心。”
卫青城点点头,庄宁儿闻言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又生生收住了,只抬头望了卫青城一眼。
庄九遥见状笑了一笑,看着她:“要么你也留下来?”
“不。”庄宁儿猛地摇了摇头,又斜眼看着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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