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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_海鶄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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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捏了捏丫鬟的手,依旧是温和道:“秋红莫急。”
“现下老爷家出了事,夫人应当在娘家待着才是,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叫秋红如何同少爷交代。”叫秋红的丫鬟想要将女子扶上车去,却听见那女子道:“你瞧,前面有座庙,我们前去看看,瞧瞧有没有人在。”
“可是……”秋红想要阻止,便听见夫人温和道:“待在这里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如往前走看看,说不得还有些发现。”
秋红沉默着,那女子依旧是笑意盈盈,轻声道:“去,将车上我的佩剑拿下来。”
“诶。”秋红说着,爬上车去。
那丫鬟抱着一把长剑出来,与此同时谢松感觉着手上一空。那长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那秋红的手里。
谢松盯着那女子将长啸握在手里,将上面的流苏顺了顺,才道:“放心,这些年我虽嫁做人妇,但武艺也未曾懈怠。当年舟哥同我比剑还输过两招,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女子面上一下变得忧愁,谢松就是再蠢也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
长得同傅琼一般,一副妇人打扮,口中还提到什么舟哥。加上刚刚韩舟一副失了魂往前跑的样子,这位妇人不是韩舟口中的那位妻子又会是谁?
那女子带着秋红沿着路,朝着那座寺庙前去。谢松原本以为自己同韩舟就这样定在原地不动,没有想到竟然是会跟着她们一起行动。
但不过是身体不动,平移着前行罢了,要是人瞧见这幅诡异的样子,说不定要被吓得叫出来。
这样四人到了这庙前,那盛放香火的鼎里积了厚厚一层香灰,上面插着的香也只剩下了一点木棍插着。
“夫人,这里不像有人的样子。”秋红将自己腰间的两柄短剑拔了出来,握在手上,警惕打量四周。
那女子抬眼看了眼那庙门上,挂着蜘蛛网的匾额,皱眉念出上面的字来:“神霄府?”
第86章
“我怎得不知道这里曾有什么神霄府?”女子皱着眉盯着那匾额看了一会,便听见身边的秋红问道:“夫人,神霄府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不过是一处庙宇罢了,这里香火味浓重,倒不像是荒废了的,我进去瞧瞧,你可要跟着?”
秋红自然是跟着她进去,谢松还有韩舟像木头人一样,跟在这主仆二人身后。
这神霄府院中有两颗葱郁的大树分列两旁,中间放着一个香炉,正在外面冒着烟雾。那秋红走在夫人身后,嗅了嗅这院中味道,拉拉夫人的袖子道:“夫人,这里的香火味倒比别的地方要好闻许多。”
夫人笑了一声,伸手点点她的额头道:“怪你鼻子灵,竟还闻得出什么区别来。”
秋红嬉笑一声,在这院中绕了一圈,也未曾发现有人的样子,她索性拉着嗓子喊:“这里有人吗?”
院落不大,但竟听出了回声来。秋红的“有人吗”回响了一阵,也不见有人出来应声。
秋红走到夫人旁边,小声道:“夫人我们出去吧,这里不像有人在,而且我怎么觉得这里奇奇怪怪的?”
女子拉了她一下,轻声呵斥她,叫她不许乱说。
谢松站在原地,眼睛朝着那房子里看去,他见着了那种泥塑像的下半身,还有摆放着贡品的香案。
“神霄府里面供奉的是南极长生大帝,主人间寿福之事。在这里你说话可得小心些,到时候让这位神仙老爷听见了,心里不痛快,你这小命都难保。”
秋红被夫人一吓,赶忙将嘴捂住,闷闷说:“大帝老爷勿要见怪。”
谢松跟着她们走进了殿内,平常道观中所有一应俱全,那位于中央最大的宝像身着红色法衣,头戴宝冠。虽然年代久远,颜色不复鲜艳,但仍旧能看出塑造这泥像的工匠之用心。
那宝像面目威严,但却不叫人心生恐惧。在他背后分列着另外七个小些的宝像,皆是一副和蔼模样。
地上的蒲团被秋红拍了拍,她扶着夫人跪了下来,自己也在她身边跪下,学着夫人的样子拜了拜。
因着此处无香,夫人也只是拜了拜,便准备起身。只是当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身后的秋红也惊叫了一声,颤着声道:“夫人,我……我怎么动不了。”
谢松皱眉看着面前的场景,努力挣动了两下,发现自己依旧是无法动弹。而站在他斜前方的韩舟,更是双手紧握成拳,连着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爆出。
“莫怕莫怕。”女子安抚了秋红几句,她发现自己转头也转不了,便又弯腰磕了磕头。她额头刚刚挨着地,便觉得地面轻轻颤了一下,身上一重。
这下她连直起身都做不到,保持着磕头的姿势跪在那里。
一阵缥缈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似是有人奏乐嬉笑,又似流水潺潺,一会又变作了雷声轰轰。那几座宝像突然发出光来,谢松双目刺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鹤鸣,将雷声打散。耳边吵闹的声音都消失,一时安静了下来。可谢松依旧是觉得耳边嗡鸣声不断,他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
这时候一阵悠远的人声响起:“堂下何人?为何故而来?”
过了半晌,才听见那女子答话道:“信女谢氏,路过此地,扰大帝清净,还望恕罪。”
那人声又道:“尔前来,所求何事?速速答来,勿要拖延。”
“求……求大帝佑我夫君平安,能逃过此劫,长命百岁。”谢氏此言一出,谢松拼了力气想要将眼睛睁开,却依旧是眼前一片黑暗。
“可,但舍得平衡之理,不可违背。你可愿意以己代之?”那人声问道。
谢氏沉默一阵,将自己的头又磕在了地上,缓声道:“信女愿意,还求大帝保佑夫君长命,平安如意,永做世间最逍遥之人。”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当真求此?”
“信女只此心愿,还求大帝成全。”
“六司延寿星君何在?”
……
期间声音忽然一阵缥缈,谢松忽然觉得身上一松,似是又能动了。他连忙睁开眼睛,便见着自己身边的韩舟已经奔上前去。
“嫤娘!”韩舟扑上前去,却只见那宝像浑身金光,同时一缕淡淡的金色从谢嫤的身上飘了出来。
韩舟一下跪在谢嫤的身边,此时他已经是双眼通红,泪水顺着脸庞往下掉落。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抚已经许久未见妻子的脸,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她年轻的脸庞。
“嫤娘!嫤娘!”韩舟口中胡乱唤着她的名字,但那人却未曾听到,任身边的秋红将自己扶起。
“夫人,我们……”
谢嫤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大殿,似乎方才她眼前一晃而过的金光,全是自己的幻觉而已。但是秋红颤抖着的手,却在提醒自己那不是假想。
不知是不是方才神仙现世受了波及,谢嫤突然觉得身上疲累不堪,连着精神都难以集中。她想着便松开秋红的手,又行到香案前的蒲团边跪下,朝宝像磕了一个头,虔诚道:“扰大帝清净,还望勿怪。”
韩舟伸手朝她抓住,这次他终于抓住了妻子的衣角,面上一喜。可他还未将爱人名讳喊出,便见着她同那丫鬟一起,化作了点点光粒,同空中的尘埃混在一起,消失在空中。
谢松见他一下摔在地上,匆忙走过去将人扶起,但韩舟身上已经是瘫软无力,双目失神,看着谢嫤消失的地方,口中念念着她的名字。
“韩舟!”谢松怒喝一声,但韩舟依旧是没有反应。
回头看了一眼那八尊宝像,谢松抓着韩舟的手又用力了些。他猛地一拉韩舟,大声道:“父亲!”
这下韩舟总算是回过神来,他转头看着谢松。见他满面泪水,谢松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又连扶带拖将人带到一边坐下。
“方才那是她回到韩家之前。”谢松说的笃定,心中也知晓为何韩舟总说自己死不起, 说自己是欠的命债。
以己替之,保夫君平安长命。可不是拿了自己一身的寿命,来换韩舟的命?韩舟不是神仙,哪里来的什么长生,不过是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替他延寿。
只是谢松不懂,这不过是第一世而已,这生生世世的纠缠又是如何而来?
他正想着,便见门口又有了声音,他转头看去,便见院中不知何时落了厚厚一层白雪,一女子身着红袍披风踏雪而来。
她走近这殿中,打量一番道:“这是何处,怎得如此眼熟。似是曾经来过一样。”
甫一见她,谢松便感觉到韩舟的手握紧,听见他低声道:“方娇……”
两人又不能再动再看,方才听过的一番问话现下又来了一遍。
此次方娇回道:“信女夫君身陷仇海不可脱身,还望大帝佑我夫君平安长命,一声随顺,早日如他所言逍遥度日罢。”
那缥缈声音问询道:“可……”此次却又迟疑了一番,道:“尔与其二世情缘,实属难见。”
“二世?”方娇的声音一下高兴起来,她带着笑意道:“二世如何能够,信女还想同他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那声音又顿了顿,才道:“允五世相遇,若相守不离,便是生生世世不离。”
谢松一下睁开眼,又见那一点金光闪带从方娇身上飘出。而他身边的韩舟竟没有同先前一样,奔上前去。而是握紧了谢松的手,颤抖道:“我……我当时一心只有报仇,她曾劝我不要执迷于此,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定是那次我受了重伤,叫她心里难受,这才……这才……”
韩舟说不出话来,谢松被他攥住手,只觉得自己手骨几乎要裂开,但仍旧是强忍着,平静道:“神仙金口玉言,怪不得你们七世相遇。”
两人坐在这里,看着一个又一个女子走进,带着缥缈的声音一遍又一边发问。可回答却皆是平安长命,一生随顺,逍遥过日。
韩舟的确同她所希望的平安长命,一人逍遥游离于病老之外。但两人七世相遇,前面六世皆是韩舟看着心爱之人逝去,随顺二字确实并未同他有过太多关联。
“如此,该当如何?”谢松问道。
他话音刚落,便又见一女子走进,她打量着殿内,而谢松也打量着她。
“她是……”谢松心下大恸,竟不知自己同母亲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现下杨绣似是已经有了身孕,只是月份还不大,从她外形上还看不出来。但她动作之间皆是放在腹部前,保护之意一瞧便知。
那一问一答又开始,谢松睁不开眼,只能听见母亲声音温和,柔声道:“保佑我夫君平安,也望我这怀中骨肉平安降世……”
谢松眼睛睁开之际,便见自己母亲面上带笑化作光点,他呼吸一窒,也不顾她能否听到,用尽力气唤道:“母亲!”
殿内回音阵阵,却不闻一丝女声温柔。
第87章
随着那一点光点消失,一个折成三角形的黄纸掉了下来。谢松走过去将其捡起,他展开一看,同韩舟身上带着的那个,字迹别无二致。
他回首望去,韩舟也站了起来,双眼定定看着谢松手中的黄纸。
“我身上的那个消失了。”韩舟沉声道。
想起被谢嫤拿在手里的长啸,谢松低声道:“这个就是你带在身上的那一个,怕是在这个地方,相同的物件只会存在一个,方才长啸也凭空从我手上消失了。”
谢松盯着那黄纸上鲜红的平安二字,脑中想象自己的娘亲跪在这蒲团上,用蘸着红色朱砂的毛笔,在黄纸上认真写下平安二字。
原以为这二字只是母亲写给韩舟,同自己无甚关系。但听见那温柔的声音说到怀中骨肉的时候,他便明白是自己错了。
原以为母亲体虚去世,全因是给父亲借寿。现在想来,如若不是母亲祈求自己平安出世,胎死腹中也未可知。
自己同韩舟,一个都逃不掉,都是将母亲害死的元凶。
黄纸一下被他揉皱在手上,谢松抬头看着那八座宝像,也不顾什么神鬼忌讳,直声道:“南极长生大帝何在?”
大殿之中无人回应,但韩舟却走来怒斥:“不许放肆。”
谢松冷冷看他一眼,只见韩舟一撩袍子在蒲团上跪下,同他的爱人一样,虔诚恭谨地以头磕地。
八座宝像顿时发出金光,而谢松突然感觉一阵巨力袭来,双腿一 下重重跪在了地上。他用双臂撑在地上,不让自己的额头磕下。
那飘渺的声音如期而至:“堂下何人喧哗?速速报上名来。”
韩舟:“信徒韩舟,携犬子谢松,参见南极长生大帝。”
谢松跪在那里,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力度又大了些,但他依旧是咬牙忍着,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了一些。
那声音沉默一会,才道:“尔等前来,所求何事?”
“信徒之妻,曾求大帝保佑信徒一生平安长命,现下信徒正是为求大帝收回恩典而来。”韩舟说罢又虔诚往地上磕了一下,道:“求大帝收回恩典。”
谢松想要开口,但撑着身体便已经用尽了他全身力气,现下正是咬牙在挺,若是开口,怕是这一口气松懈,人便要直接趴在地上。
他不知晓这长生大帝收回恩典之后,谢松会变得如何,是不是瞬间老去,立即在自己眼前化作一副森森白骨。就算韩舟对自己没有养育之恩,但生恩难报,他如何也不能看见自己的生父,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这神仙只说以己替之,母亲又如何知晓是用自己的寿命来作为交换?况且不是他刻意引导,母亲又为何会每世来到此地?
那飘渺的声音突然似炸雷一般,在谢松的耳边响起:“尔有何不服?”
内心的想法似是已经被他看穿,谢松被那声音闹得脑袋一晕,手上顿时失了力气,人一下重重磕在地上。他额上一痛,便觉得有温热的液体延着脸庞滑了下来。
“尔本不应该出生于世间,如若不是尔母祈求尔平安,早在尔七月之时,便当胎死腹中。”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这殿内回响,谢松被身上巨力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看见额头上的血在地上缓缓流成一滩。
韩舟忙道:“犬子无知,大帝息怒!大帝息怒!”
殿中安静一会,谢松渐渐觉得压在身上的力度减弱了,但仍旧是趴在地上不得动弹。方才还令人头晕的声音又恢复成了开始飘渺的样子,只听那长生大帝道:“尔借寿六世,一共二百八十七年。现下还余十二年,本帝将旨意收回,尔只剩十二年光阴可活,尔可想好了。”
“信徒心愿明了,还请大帝成全。”韩舟道。
长生大帝又唤了一声:“六司延寿星君何在?”一星君应了一声,两人声音又模糊了一段时间。这才听见那飘渺的声音才道:“寿命已清,这二百八十七年的因果还要算上一算。谢氏与你六世夫妻,六世借寿,此等情分又要如何还清?”
“信徒愿来世做牛做马,报其借寿恩情,只是……不要再做夫妻了。”韩舟重重磕头,连声道:“还请大帝成全。”
“尔已是世外之人,理应无子无女,但因尔妻祈愿,有一子傍身,但也不当再有后人。”
韩舟迟疑道:“这……”
“信徒愿意。”谢松却抢在他之前出声道,他将正流血的头抬起来一些,但头上金光太过刺眼,依旧是不能将眼睛睁开。
带着血的头在地上磕出一个印子,只听谢松道:“还求大帝许父亲剩余十二年光阴平安。”
“本帝答应之事,自然不会食言。尔父剩余十二年寿命,本就是尔母亲所借。本帝自会佑其平安,全尔母亲心愿。”
谢松:“多谢大帝。”
“只是尔妻曾求七世情愿,如今正是第七世,当真要前功尽弃?”那飘渺声音问道。
韩舟默了一阵,这才磕头道:“信徒欠她良多,现下她已是他人妻,况且身居凤座。信徒耽误她六世,现下自当是不该再拖累于她。”
“尔可想好了?”
“还请大帝成全。”
长生大帝轻笑一声,道:“可。七世情缘最后一世了断,实在可惜……可惜……”
他声音渐渐远去,谢松身上压着的力道也逐渐减弱,谢松用力将身体撑起,大声道:“敢问大帝,究竟为何我母亲每世都会来到此处,此处又究竟是何地!”
那声音又远又轻:“一世二世不过巧合,后来因果缘分纠缠,尔等凡人又如何懂得?此为神霄府地,心有所求之人自然能来,现下缘分已了,尔等凡人之躯速速离去……”
自己与韩舟所求,不过是解这长生困局。解铃还须系铃人,心中所念终有回响,这才到了这长生大帝的神霄府中,见了从谢嫤到母亲,这六世祈愿之景。
现下父亲将自己六世情缘了断,自此以后只是一余十二年寿命的普通凡人而已。谢松终于直起身来,看着面前已经恢复本来面貌的褪色宝像,低声道:“现下可算是了结了?”
韩舟扶着他起来,见他鲜血覆面,颤声道:“我儿……”
“我无事。”谢松拍拍韩舟的手,只道:“回去罢,再迟些沉璧怕是要恼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外走,跨过门槛的时候韩舟又回头看了一眼,眼睛落在那蒲团上,似乎耳边还能响起那女子温婉的声音,一字一句祈求自己平安长命,一生逍遥。
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再也听不见这样的声音了。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身后吹来的风将来路上的浓雾吹散。那来时所乘的马车依旧停在原处,谢松准备上马车时候,才发现自己膝盖刺痛无比,许是当时重重跪下时候伤到了。他皱眉被韩舟扶上了马车,两人才在马车上坐定,便感觉着身下的马车动了起来。
谢松靠在马车墙壁上,无心去看窗外是何风景,他低声道:“这十二年……你如何过?”
“不如何,得过且过吧。”
韩舟手上又握着那折叠成三角的黄纸,这时候马车一颠簸,谢松的手突然碰到一个硬物,他低头看去,发现正是开始消失在自己手中的长啸。
而那黄纸却在韩舟的手中化作了粉末,被窗外吹进的风卷走,消散在了空中。
马车外的声音变得鲜活,暗卫驾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两人坐在马车中相对无言,只有谢松的脸上还有血,提醒着两人方才发生的事情不是黄粱一梦。
谢松靠在车壁上,听见外面车轮转的声音,只觉得脑子又痛又胀,眼睛渐渐合上,就这样沉沉睡去。只是合眼前,他还在回想着方才见过母亲的样子。
自己的眉眼果然是像她。
。
路上又颠簸了两日,谢松满头血的事情还是被青衣暗卫传到了陆沉璧的耳朵里。那日谢松的马车还离剑霞山庄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陆沉璧便已经坐在轮椅上在门口等着了。
初春的时节算不上暖和,陆沉璧手上还握着手炉,一张脸陷在皮毛披风里,眼睛看着路口,一句话也不说。
秦霜同他站在一起,不时摸摸陆沉璧的手,皱眉道:“就算是你高兴,也不应当这坐在这风口等着。不如同我进去,坐在厅里慢慢等。”
“谁说我高兴了?”陆沉璧吸了吸鼻子,冷声道:“我不知是什么样的祭祖,才能弄得满脸血。”
秦霜动了气,怒道:“他满脸血,你就要染上风寒,这样才不算输对不对?”
她见陆沉璧不应自己,直接出声吩咐身边的下人道:“来人,将庄主给我抬回去。”
话音刚落,路口便传来了马蹄声,刚想上前的下人被陆沉璧一拍轮椅扶手,又震了回去。
陆沉璧眼睛盯着那几辆马车靠近,他握紧了手炉,心想待会等谢松下车了自己要如何。但见到头上缠着白纱布的心上人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眼睛还是忍不住酸了起来。
“怎的回家一趟还弄出伤来?难道是你老子揍了你一顿?”
谢松见陆沉璧红着眼瞪自己,说的话又带着哽咽,忙在他身前蹲下道:“我不小心磕的,别看包成这样,实际上也只有一个小口而已。”
陆沉璧哼了一声,朝他伸手道:“害我在这里吹风,还不快些带我进去。”
“好。”谢松笑了笑,将人抱在手里,掂了掂道:“像是瘦了。”
第88章
陆沉璧的加冠礼最后还是请来了陆家的族老,老爷子头发花白被人扶下车,陆婉亲自扶着他的手进了院子。
陆沉璧从未在祖母脸上见到过那种笑容,等到陆婉招手叫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祖母。”陆沉璧被谢松推着轮椅过去。
陆婉拉着他的手,冲着那位族老说:“三爷爷,这就是六儿。”
“好……好……”老人看着陆沉璧点了点头,因着年纪大了点的关系,说话稍微有些不利索。他拍着陆婉的手道:“你教出来的孩子,自然……自然是好的。”
族老又看了看陆沉璧,见他眼睛眯着,陆沉璧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清自己,便叫谢松将自己推近了些。
“是个好孩子,不知道可定亲了没有?”族老看了陆沉璧的腿一眼,缓声道:“也不需多好的家世,只要是诚心诚意对他好,对陆家好便是。”
“有的。”陆沉璧道。
站在旁边的秦霜一惊,生怕陆沉璧现下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吓到面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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