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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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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得飞快,风也刮得急,赵容的碎发扬起,领子被吹得立起来,谢迁替他系紧衣带,“公主自会有人照看,你别多想。”
“也是,我就离开这几天,不碍事的。”赵容抬着下巴,记仇记得清楚,赌气道:“等谢丞相到处找我,急得发疯的时候,我再不紧不慢地回去。”
“气死他。”谢迁揉他的头发,附和着点头,暗暗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建康到江陵骑快马日夜不休最快也要足足三日,他顾念赵容身体矜贵,怕他受不住日夜兼程的赶路,备了马车,这要稍慢一些,不过五日也足矣。
谢迢现如今还在和石琼磨嘴皮子,纵是知晓赵容离京之事,也脱不开身,还要费尽心思替他瞒着,稳住人心。毕竟谢丞相就算是权倾朝野,也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背上居心叵测意图弑君篡位的罪名。
距离江陵还有半日的路程。
那是他一手遮天的地界。
陛下,你回不去了。
赵容毫无防备地枕在谢迁大腿上,身体蜷成个毛绒绒的球,闭着眼睛打盹。马车行驶得越来越快,日渐西移,身后的青山与斜阳被远远抛在脑后。强烈的颠簸感和旅途的疲惫勾起赵容的困意,天色刚暗下来就开始睡,夜半时他在半梦半醒间醒了一次,发现依旧在马车上,没像前几日一样停下车休息。
赵容觉得奇怪,却耐不住昏昏欲睡的头脑,又闷头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便是在柔软的床上了。
他口渴得厉害,四处张望却寻不见谢迁,迷迷糊糊地撑着床爬起来唤人。
“阿迁——”
没人回应,只有脚踝上扣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金属特有的沉闷响声,无声地限制住他的行动。
赵容脚腕吃痛,疼得闷哼一声,掀开被子,看见自己右侧脚踝上拴着条细细的银色锁链,将他的全部活动范围,桎梏在眼前的的这张大床上,寸步不得逃离。
赵容脊背发凉,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谢迁跟他说过的话:
“想等到我腻了你,得下辈子才行。”
他的谢迁。
会陪他翻墙出府到城郊打猎,一边说他蠢一边握着他的手耐心教他射箭,还会替他背锅挨罚毫无怨言的谢迁。
会原谅他的一次次背叛,佯装生气却还是忍不住笑着陪他打闹,永远站在他身后的谢迁。
会眼睛闪着光芒,告诉他“容容,我不会再和你吵架了”的谢迁。
会咬牙切齿地轻吻他额头的谢迁。
会让他无条件去信任的谢迁。
他忘了,人是会变的。
他的谢迁,是会变的。
那是会诱哄他任性地瞒过所有人,孤注一掷离开京城,然后将他锁在身边一辈子的谢迁。
他该怎么办……
赵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
地龙烧得极暖,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甚至感觉不到冷。但找不到窗子,判断不出昼夜,只能借着床头燃着的赤红色烛火发出柔和光线,看见墙角的熏香炉若有若无升起的袅袅烟丝。
他打量着脚踝上紧扣着的锁链,犹豫了片刻,开始用力扯拽。直至脚踝被磨得通红,隐隐有些破皮,也未能撼动分毫。锁链那头悬着的金色铃铛,随着赵容的野蛮动作适时碰撞出刺耳的声响,赵容惊慌失措,吓得不敢再动。
外面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赵容很快红了眼眶,抄起枕头朝来人扔过去。
“混蛋,给我解开!”
谢迁不理会他的话,偏头躲过赵容砸来的软枕和不痛不痒的拳头,半蹲着检查他脚踝的伤势。他预想过各种各样赵容醒来后会有的反应,却没料到赵容能傻到这个地步,竟然想直接用手扯拽企图挣断铁链……
眼神落在赵容此时已经高高肿起的脚踝上时,更是气得要喷火:“你是不是蠢?”
这会痛劲也已经窜上来,赵容疼得直掉眼泪,却还不肯老实下来,扯着嗓子跟谢迁闹。
“都怪你!平白无故你凭什么锁着我!”
谢迁按住他的小腿,不让他乱动,吩咐人送了药膏过来,冷着脸给他涂上,依然不肯搭理他。
赵容很快发现哭闹没用,换了策略,开始软下声音,可怜巴巴地撒娇。
“阿迁,我脚好疼……特别疼……脚都要断了……帮我解开好不好……”
“……”谢迁这时候基本可以确定他是装的了。
锁链本就弄得宽松,为防意外还特意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软布,纵是赵容故意弄伤自己,也仅仅是擦破皮的程度。但赵容比旁人畏痛,擦破点皮也够他疼上个三五天了。
谢迁臭着脸敲他头:“故意这么弄,不怕疼是不是?下次直说,我直接敲断你的腿。”
药膏的气味呛鼻,赵容嫌难闻,背过身捂着鼻子咳嗽,顾左右而言他。
“疼……”
赵容绷紧小腿,静悄悄地往后挪,却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他面露喜色,他就知道,谢迁虽然嘴上凶他,心里却还是心疼他的,刚刚一通装可怜,谢迁肯定早就打算给他解开了——
还没等他思考完,这么识相的谢迁该怎么奖励,又传来锁链扣在一起的声响。
赵容心头一紧,赶紧转回去,低下头一看,右脚的锁链是解开了。
现在正扣在他左脚上。
“你——”
谢迁握着他的腰把他捞过来,钳在怀里,打断他的话,问道:“渴不渴?”
赵容的思路猛地被打断。他本就口渴,刚才又哭闹了半天,谢迁不问还好,一问才发现嗓子哑得几乎说不话出来。
他又是嗓子疼,又是脚踝疼,委屈得整个人气势弱了下来,打了蔫的野猫一样垂着头。
“渴。”
谢迁给他喂了水,顺便塞了几块糕点,又把伤脚重新包扎好。赵容吃饱喝足,恢复元气,又重新张牙舞爪起来,誓要让谢迁把锁链解开。
他决定这次曲线救国。
“阿迁,我想沐浴。”
沐浴时总不能还绑着他吧。
谢迁点头。很好,鸳鸯浴。
第十六章
赵容看出他在想什么。
鸳鸯浴就鸳鸯浴。他被谢迁睡了这么多回,不差这一次。
反正跟谢迁弯弯绕绕也没用,他干脆直接把足尖搭在谢迁手臂上,讨价还价道,“怎么样都随你,你得先把锁链给我解开。”
赵容的小算盘打得响。他不声不响离京跟着谢迁来江陵,可不仅仅是为了跟谢迢怄气。立足江表整整一年来,谢迢拿他当傀儡,将政事握在手中,寸步不肯放权。他要让谢迢知道,不肯妥协的后果。
天子青天白日无故失踪,这顶弑君篡位的帽子,他倒要看看,权倾朝野的谢丞相,能不能背负得起。
一切按照他的设想进行。唯一的变数,是突然发疯,将他拘禁起来的谢迁。
他要是回不了建康城,昔日的努力就全成了笑话。他的背叛,他的忍耐,他的反抗,统统成了笑话!
谁知谢迁居然就这么爽快地解开了锁链。顺便握住他的脚踝,吧唧亲了一口。
赵容哪想到他来这出,身体一僵,耳根有些发烫,灰溜溜把脚收回来。这么一来,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明明他是被囚禁的那个好不好,为什么跟他犯了错似的……
谢迁以前倒也不是没这么跟他闹过,左不过是玩闹,在床上绑了他的手脚蒙着眼都是有的。
但这次,即使谢迁像往常一样,含笑轻吻他的脚踝,替他解开锁链,他还是觉得,谢迁不是在跟他玩闹,是真的想这样囚着他一辈子。
他认得谢迁危险的眼神,那种毫不掩饰的,想将他拆吃入腹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私有物。
他得想办法逃掉。
但在这之前,他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首先,他得乖乖把衣服脱了。
然后和谢迁一起洗澡。
浴桶窄得无比夸张,也就勉强能装下两人,这还要建立在他紧紧贴近谢迁身体的基础上。
赵容没见过这么窄的浴桶,他强烈怀疑谢迁是故意的。这一想法,在他趴在浴桶边上,股缝被一个又烫又硬的东西抵住时,又加深了几分。
谢迁抱着他的腰,怒涨的性器抵在他的腿根来回磨蹭,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把大腿并紧。”
赵容觉得浑身发热,额头上一层薄汗,肌肤也被热水泡得微微泛红,他嘟哝两声,扒住桶边的双手加了几分力道。谢迁没打算这么快进去,只在他白嫩嫩的腿根轻蹭,含住他的耳垂,喃喃地叫他的名字。
“容容。”
赵容仰着脖颈,靠在他的厚实的胸膛。
“嗯……我在……”
手指在不知不觉中从腰窝滑到股间,揉开两瓣白嫩的臀肉,向更深处探去。
赵容的声音都在哆嗦,潮湿而松软,像雨水倾盆时不及躲避的玄鸟,原本光泽鲜亮的睫羽也变得湿漉漉起来。
“谢迁……你放过我……”
谢迁轻而易举地进入他,容易得就像在攻陷一座没有人守卫的城池。他主宰一切,闯进陌生的领地肆意掠夺。
“容容,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再也不会了。
不会放过他的又岂止谢迁。
赵珑抹着眼泪,被宫人抱到高椅之上坐着。谢迢匆匆赶来,跪在她身边,放轻声音,问道:“陛下是何时不见的?”
赵珑仰起还挂着泪珠的小脸,指了指旁边的谢不辰。
“我不知道……是他把我父皇弄没的……”
谢不辰跟着谢迢在旁边跪着,低着头不敢说话。天子失踪之事少不了他掺合的一脚,等谢迢想明白前因后果,一气之下怕是能直接捏死他。
他自幼在江陵长大,这次来到建康,才第一次见到谢迢,自然比不上和谢迁的关系亲近,出了事他自是帮着谢迁这个二叔的。现在二叔叔让他在这撑着,他绝不能退缩!
但谢迢没有发怒,甚至没有看他。
赵珑还在哭,噩梦里的场景不断在她的脑海中重演,她的父皇,明明答应过永远不会扔下她……
谢迢抱起她,擦去她的眼泪。
“殿下安心,臣替您去把陛下找回来。”
江东士族蠢蠢欲动,北方胡人虎视眈眈。议和之事昨日方才谈妥,心怀不轨的石琼还未动身离京。大股流民到处流窜,朝廷又该如何安置……
去他的家国天下。谢迢垂眸,他现在满心只想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他的陛下,过得好不好。
赵容过得不好。
他被谢迁在床上锁了足足十天了。吃饭在床上,睡觉在床上,除了沐浴如厕,统统在床上。
头几天谢迁忙得不见人影,军中积了月余的繁杂事务堆叠在一起,全都等着谢迁定夺。赵容闲得发霉,抱怨了几次,谢迁就把军中的公文全搬到了他床上处理。
时不时就凑过来跟他腻歪。
谢迁给他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赵容瞧了一眼,这种衣服的款式他只在康乐坊见过,歌姬舞女一袭轻薄的衣裙,歌声软媚,舞姿动人。
“不穿。”
“那以后就都别穿衣服。”
谢迁拿走衣服,掀开赵容捂得严实的被子,抱住他浑身青紫的赤裸身体,一头扎进去用力吻他的脖颈。
“今儿早晨才来过一次……”赵容不堪其扰,悔得肠子都青了,“我错了……你拿过来,我穿还不行吗……”
“晚了。”
谢迁握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放在大腿上,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就着尚且湿软的后穴提枪捅了进去。赵容跨坐在他身上,一时难以适应,腿根磨得生疼,仰着脖颈呻吟。谢迁抬头,胡乱亲吻他的下巴,挺腰加快抽插的动作。
“穿不穿?”
赵容含泪道:“穿。”
“欠肏。”
谢不辰被谢迢关了三个月禁闭,老老实实领罚。
谢迢骑快马出了建康城。
诸事交代完毕已渐近黄昏,他回首时望见夕阳照耀中城墙之上硕大的“建康”二字。
自南渡后,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离开这座城池的一天。
为了赵容。
仅仅为了赵容。
第十七章
烛火摇曳,将昏暗的剪影投向半掩的床帐,赵容醒得早,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想坐起来,腰身却被谢迁紧紧扣住。他嫌勒得发疼,对着谢迁的肩膀推搡了两下。谢迁将他搂得更紧,赵容挣扎无果,一番动作又把谢迁还抵在他腿根的炙热重新唤醒。
“你不许进来……”赵容怕他乱来,忙不迭地推他,谢迁的双腿和他纠缠在一起,钳住他的手腕,微微有些胡茬的下巴轻轻扎他的肩膀,侧过脸擦在他的嘴角偷香。
“陪我再睡一会,天还没亮。”
关着他的地方没有窗户,根本看不见天亮没亮。燃着的蜡烛还剩一小截,赵容暗自估摸了时间,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早没了困意,谢迁又锁着他,不让他动弹。他不耐烦地挣扎了一会,成功把谢迁吵醒。
“不困?那我们干点别的?”谢迁威胁。
赵容老老实实躺好,闭上眼挺尸,乖乖让谢迁抱着,不敢再动。
谢迁对上他的眼睛,轻轻触碰他的鼻尖,他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低声道:“一年。”
“我只锁你一年。这是你欠我的。”
关着他也好,锁着他也罢,都是他自己造的孽。现在谢迁来讨债也是应该的。
他和谢迢想要权力。而谢迁想要爱人。
赵容知道这对谢迁来说是多大的妥协。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一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他回去还有什么用……
能不能分期还债,一年锁他一个月,分十二年还清?
赵容犹豫半晌,把涌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谢迁好不容易让步,他别胡乱惹事比较好。
还是另想办法吧。
急促的叩门声打破寂静,“大将军,有客来访。”
都说了别来打扰他和容容温存,怎么还这么多事。谢迁美人在怀,抱着赵容不肯撒手,不悦道:“推了。”
那人有些焦急,顶着谢大将军出了名的暴脾气接着敲门:“大将军,是贵客。”
赵容轻咳一声,他堂堂天子,被谢迁囚在府里也就算了,怎么还弄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他轻轻推了推谢迁:“你快去。我在床上等你。”
谢迁低头和他接吻,直到他快要背过气去才肯放过他。然后慢悠悠地起身,下床穿戴衣袍。赵容也跟着爬起来,殷勤地替他整理衣襟。
谢迁受不住他这副异常乖巧的模样,跟软糯的兔子似的,又要凑过来亲他,赵容把他推开,气呼呼道:“回来再闹。”
谢迁附在他的耳根轻轻吹气,“好,那就回来再慢慢闹你。”
赵容耳根通红,故作凶狠地抬眼瞪他,宽敞的袖口遮掩下,拳头却攥得极紧。
里面静静握着一枚钥匙。
谢迁还是像以前一样,从来不对他设防。钥匙都敢随手搁在贴身的衣兜里。
谢迁从帘后出来时,谢迢负手而立,静静欣赏悬在壁上的绢画江帆楼阁。
画面素雅磅礴,远江云雾缭绕,轻舟破风逐浪,扬帆而来,有闲客二三者立于江畔楼阁,临江而望,鹭鸟点水而过,羽翼柔软洁白。
“怎么没人给大公子沏茶看座,平白让人耻笑我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谢迁嗤笑一声,他向来看不惯谢迢这副假清高做派,连带着这画也碍眼起来:“兄长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不必。”谢迢转过身来,声音清冷,“你这幅是赝品。”
“既然是赝品,自然入不了兄长的眼,”谢迁脸色阴沉,态度也跟着冷了三分,“来人,取下来,烧了。”
谢迢也不甚在意,接过新沏的茶水,掀起杯盖,轻轻刮去上面的茶沫,小啜一口,随口道:“真品不存于世,赝品足以乱真,不如留着,何必糟蹋东西。”
谢迁没心情和他兜兜转转绕圈子,他看见谢迢就心烦,懒得跟他附庸风雅品茶赏画,此时更是连表面功夫也不肯做,直接关门赶客道:“兄长喝完茶,烦请自行离去。谢迁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谢迢放下茶杯,指尖扣在几案上。
“陛下在哪儿?”
谢迁正欲离去,闻言顿住脚步,冷笑着看他:“陛下自然好好在皇宫待着。”
谢迢直视他的眼睛,冷声道:“诱拐天子出京的罪名,我们谢家,还担当不起。”
谢迁反唇相讥:“比不得兄长,敢诱拐天子上床。”
“你也费不着往我身上泼脏水,”谢迢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你情我愿,何来诱拐之说。”
“兄长自己留不住人,来我将军府讨要,”谢迁不甘示弱,“这话该我说给兄长听才是。”
“我要见陛下一面。”谢迢不理会他的讥讽,冷静地摆出自己的要求。只是话音未落,步履匆匆的守卫便从看管赵容的地牢跑出来,远远就跪下高声谢罪:“属下看管不利,大将军,容公子失踪了!”
赵容能去哪儿!谢迁怒从心起,几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谢迢:“你做的?”
“应该不是我。”谢迢皱紧眉头,沉稳的声音难得染上一丝焦虑,“我派去的人尚未回来禀报。”
江陵素来不甚太平,南逃的流民无处安置,羁縻于此,又是商客旅人往返南北的必经之地,贩卖尚无户籍的黑户为奴为娼实属暴利,其风气朝廷屡禁不止,因而江陵烟花楚馆林立,赵容哪里知道这些,脑子又蠢,自己一个人万一遇见些什么……
两人不敢再想下去,谢迁调遣府兵,亲自上街搜查:“给我找!”
赵容悄无声息地逃出了将军府。
关着他的地牢位置隐蔽,被谢迁翻修得精细,为着金屋藏娇,怎么会真把他当犯人看。又跟他在床上时常闹得过分,赵容一碰就哭,哑着嗓子呻吟。谢迁哪里愿意让别人听见,因而除了他脚上的锁链结实点,外面不过有两三个侍卫远远守着。
赵容拿钥匙解开锁链,避开当值的两个守卫,简直轻而易举。
————
很开心有人愿意和我讨论剧情。先从人物的性格谈起。一点絮语,希望能回答大家的问题。
三个人都不完美,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谢迢的性格核心是虚假,道貌岸然,心狠手辣,偏偏要摆出一副清高傲然遗世独立的模样。(谢迢的复杂人格还要单独另说,此处先略过)。前文隐晦提到过赵容的几个同姓兄弟,全都死因不明。事关身家性命,赵容就算蠢了点,也能猜测出诸王暴毙之事谢迢绝对脱不了干系。赵容对他的恐惧即来源于此。虽然这些人赵容可能没见过,甚至都不认识,但谢迢既然能让他们死得悄无声息,就能让赵容死得悄无声息。如果当初赵容没有答应谢迢,很难说现在死的会不会是他。这正是赵容同意和他合作(即换取皇位)的原因之一。但谢迢不会这么想,他只会觉得赵容的恐惧和猜忌莫名其妙——这些人和你存在竞争关系,会对新政权的稳定造成威胁,我替你的皇权扫清障碍,你为什么要猜忌我?矛盾开始积累。
√谢迁对赵容的感情毋庸置疑,但在三个人的复杂情感中,爱是最糟糕的东西,而谢迁拥有它,结果自然是遭到背叛。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动荡即将来临时,比起暴躁而不成熟的情人,更为可靠的倚仗自然是心机深沉的谢迢。即使赵容同时又畏惧他,但依赖大于恐惧。人在上贼船之前,是没办法知道自己上的是不是贼船的。谢迢用卓越的语言技巧许下承诺,使本就诱人的诱惑更加甜美,同时避重就轻,只字不提南渡后新政权的利益分配。赵容上贼船之后,很快发现自己只是作为江表政权的傀儡,但这时他已经骑虎难下。谢迢绝不肯主动让步,新政权的建立者是他,他担了风险,扫清障碍,费心经营,他没理由在享受成果时拱手让人。对谢迢这种人来说,权利必须要牢牢握在手里。矛盾升级。
√ 赵容的身份是皇帝,但在故事里展现出的却并非一个普世意义上的皇帝形象。愚蠢,懦弱,自私,自我矛盾(爱情与权利的抉择),胆小怕事,犹豫不决,容易被煽动。更多的,是倾向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除了美貌这点,开了金手指),一个不完美甚至浑身缺陷的人。这些缺陷在意外的变故(南渡)面前被无限放大。我们在每一次赵容和谢迢的性爱中都看的分明。他背叛,逃离,欺骗,却还要假模假样地在谢迢面前做出顺从的模样。不过我自认他不算惹人讨厌,反倒有些可爱,对吧?因为缺陷才是真实的。他就是这幅糟糕的样子,能怎么样喽。谢迢和赵容的暧昧关系很难定义,因为本身就不清不楚。谈得上爱吗?若即若离。谢迢是原则性很强的人,绝不肯在别人面前透露出一丝一毫弱点。我没有描写过任何一次谢迢发怒的场景,他不会发怒,谢丞相只会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为什么赵容会对谢迢产生吸引力?因为赵容的缺陷,愚蠢懦弱自私自我矛盾胆小怕事犹豫不决。谢迢享受这些。赵容越是展露出这些缺陷,对谢迢的吸引力越大。而在谢迢的压迫下,赵容的这些缺陷展现得会更明显。循环往复。
√(我写了好多……呼气。) 关于开头引出的刘巍。这篇文侧重于感情线,朝堂线作为三人感情纠葛的背景,被刻意略写隐去。既然有朋友好奇,我单拿出来细讲。刘巍是赵容和谢迢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俗称炮灰。谢迢把持朝政,赵容表面顺从,背地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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