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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梅寄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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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重阳见他查病性急,少不得要问:“如何又急起来?你的同伴不是吃了保命丸,不急在片刻了?”
  小仙知瞒他不住,就实话告知:“他…也发病了。”
  “谁?”
  “梅少主,梅千岭。”
  菊重阳当然意外,不过片刻诧异之后却是掩不住的得意:“哼,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着他有事,他就真有事了。”
  小仙又觉胸闷,没好气道:“你对他的厌恶,还真是一分也不加掩饰。”
  菊重阳更道:
  “当然。他在哪?乔景天那养着么?病势如何?不救是不是就马上死了?看来昨晚梅家也没白去,说你染病投海了,果然对他是致命一击…。”
  “住嘴!”却不料被小仙以膊相抵,从不见的凶狠模样,
  “若他死,你也别活!”
  杀气腾腾。
  菊重阳诧异,怔了半晌后才不紧不慢问:
  “你动气了?”
  “说什么?”小仙恨不得此刻就将他手刃,若不是还要留他找白曼陀罗。
  菊重阳用鼻孔出气:“哼,我还以为你是个仙人,没喜怒哀乐呢,哪知和那俗人亦无二般嘛。”
  “胡说什么?快带我去找那户居民。”
  “好吧,”菊重阳推开他架来的手臂,“看来你一刻也等不得了。”
  小仙恨恨放开。
  两人来到艾姓的岛民家中,接待的是一个年约三十的民妇,田间茅舍,鸡鸭成群,屋外有一男一女两个小童追逐嬉戏,偏不见男主人。
  “第一个因病死去的人就是此间男主人,叫艾松,这位是他的娘子,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他吧。”
  小仙省去客套,直接问:“大姐,你夫君染病时是何症状?”
  艾娘子说:“高热,发虚汗,畏寒,一直打冷战。后来倒是不畏寒了,可是头疼浑身疼,身上有出红色斑疹,腹泻,每隔半柱香时间就会呕吐一次,严重时会呕血。对了,神志不清楚,说胡话。”
  小仙点点头:“这就是标准的疫病症状。”
  又问,“开了什么方子?”
  艾娘子便将家中保存的药方拿给他看,小仙看了上面写着,生地、黄连、黄芩、丹皮、石膏、栀子、甘草、竹叶等若干钱,玄参、犀角、连翘、芍药、知母和桔梗若干钱,药材没错,均为清血分热之药效,就不知用量和病情可否对得上。
  “如何煎服的?”
  “先煮石膏后下药,一日三煎。”
  “也没错。但,如何就死了呢?”
  艾娘子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不知,服了三日药后,突然在夜里四肢抽搐,七窍流血,口里嚷着惊悚的话,没多久就亡故了。
  “是何惊悚话?”
  “立地成佛,立地成佛。”
  哭闸一放,更止不住了。
  菊、江二人都十分惊讶。
  菊重阳皱起眉头,问小仙:“药方没错,煎法没错,你看是何故?”
  小仙忧忡道:“疫毒猛烈,属热,若要对症下药,必用大寒之方。这个方子,本为大寒解毒、气血两清之剂,能大大折损人的阳气,故平素体阳虚,脾胃虚弱者,或有其他病症与之想冲者,承受不住,反而会适得其反,寒毒、热毒两相夹击,七窍流血而亡,显然万分凶险了。”
  菊重阳不解:“可这艾松,我素日也与他相识,体魄健全,也未见有什么虚病,如何就承受不住了?”
  小仙想了想,问那艾娘子:“你夫君在染病之前可曾有何异常?比如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又或者受过什么伤?”
  “这。。”那民妇言辞突然闪烁起来,似有难言之隐。
  小仙当即判断其中大有隐情,见她不停拿眼瞟菊重阳,流露骇意,便知忌惮他在场,不便透露实情,就将菊重阳带到屋外:
  “你在,她好像不大好说,不如你在外等等。”
  菊重阳极不情愿:“我也有职责在身,关键问题,怎能将我排除在外?”
  小仙反问:“你到底想不想找到病源?想不想在岛主那里立功?”
  菊重阳当下便笑了:“你怎好心,关心我立不立功?”
  “我为救山樱他们,你的功劳不过是顺便。”
  “既如此,顺便也行,我当你为我好。你去问,我等在外面立功。”
  菊重阳心平气顺后,小仙才进屋继续问话。
  见那艾娘子仍有惧意,便柔声劝道:
  “大姐,你将实情说与我,我保证你不会被降罪。”
  艾娘子仍不放心:“您一个外来大夫,我如何信你?再说,菊少主也是对人不讲情面的,若知我家夫君去过后山——”
  突然意识自己说走了嘴,连忙以袖掩住,露出惊恐神色。
  小仙立刻警觉起来,:你夫君去过后山?去后山干什么?”
  艾娘子支吾半天,知再掩不住,颓然倒在椅子上,哽咽道:
  “还不是,去找,那个幽梦冥兰。”


第20章 二十  再见冥兰
  小仙吃惊:“为何要寻幽梦冥兰?”
  艾娘子垂下头,又放声哭了一次,抹干眼泪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在新年前的一段时间,有个岛外人突然来到我家,问我夫君可曾见过幽梦冥兰,他愿以十斗金换一株,还允诺,若能收得更多,会带我们全家出岛,到中原去定居,买好官爵,享受一生荣华…”
  小仙忙问:“他是何人?为何要收幽梦冥兰?”
  艾娘子摇摇头:“不清楚,据他说是岛主的故交,此番上岛是来做客的,顺便打探幽梦冥兰。
  “那他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什么特别之处,年纪大概和岛主差不多。这些年登岛的人也不少,一些是海难漂浮过来,一些是因战祸无处可去的士兵和难民,还有一些就是心怀企图的武林中人,不是为了岛上的花草,就是挑战比试的,我当时想,这个人既要寻幽梦冥兰,也是属于后一种情况吧。”
  “接着说吧,你夫君是如何应答的?”
  艾娘子又凄惶起来:“他,他起了贪念。十斗金他并不稀罕,可去中原享受荣华这样的话让他动心了——像我们这样在岛上出生长大,几乎足不出岛的人来说,中原繁华、富裕、五光十色、多姿多彩,就像,像世外桃源一样令人向往。只听那些外来的人讲过一些事,可是我们都想去看看,但是这种机会是不大有的,岛上有严格规定,除了四大家门的人,其余人一律不能擅自离岛,违者要被抓回来断手断脚做花肥。”
  小仙冷笑:“那么多难民、逃兵到你们的岛上,你们却认为那里是世外桃源?”
  艾娘子说:“没见过的,总会觉得好,在这里待久了,好的也都不好了。”
  这话倒是极对,人总是对未见过的,得不到的东西分外执着,见久了的,触手可及的心生怨恨。
  “这样想,我夫君就去后山了,”艾娘子继续说,“可岛上无人不知,后山是禁地,除了岛主和四大家门人,没人敢擅入,擅入者被抓住是要断手断脚送去做花肥的。”
  小仙苦笑:“又是断手断脚做花肥?”
  艾娘子极为认真地点点头:“岛上的植物过多,品种也过多,肥料也太够用,因此定下这种惩罚,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小仙感叹道:“好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岛主算计得倒十分精明,又恫吓住你们,又给花草找了好肥料。”
  艾娘子叹了口气:“也怪不得他,那后山原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去得的。单不说那些毒花草,但是遍布的毒蛇,随便一条咬上一口,也是立即要命。再说,据说后山还关着一只鬼,是要吃人的,若被他缠上了,会被吸干精魄不得超生的。”
  她脸现恐怖之色,对鬼怪的恐惧更甚毒虫毒花。
  小仙思量她口中的鬼多半就是被关在山洞里的蓝染川,便问:
  “你夫君去后山,找到幽梦冥兰了吗?”
  艾娘子点点头:“找到了,在一个烂泥塘旁,听他说,那个泥塘里有很多腐败的动物尸体,其中还混杂着,混杂着前去偷盗的人的骸骨…”
  她倒吸一口冷气,“他鼓足了很大勇气,才在泥塘里将幽梦冥兰挖了回来…”
  小仙想起幽梦冥兰嗜血的本性,若不知正确取法,势必要被它纠缠,一个普通农户又是如何取得的,实在可疑。
  只见艾娘子又露出恐怖神色——她的表情分外生动,单单从她脸上变幻的神色就能猜出当时形势紧迫。
  “夫君他带着花回来了,可是,可是,他的一只手却没了!”
  “什么?!”小仙大为吃惊。
  “我看得很清楚,手没了,是被他自己砍断的,那花是个魔鬼,是会吃人的,在取它时,它吸住夫君的手,就像被吸血蝙蝠一样,为了保命,夫君只能用随身携带割茎的镰刀将手臂割去,怕被那花毒毒死,只能割去手臂,这些都是夫君后来说与我的。”
  所以,蓝染川说的没错,幽梦冥兰果然是死亡之花,是拥有极强攻击行为的植物。
  她再次呜呜哭起来,菊重阳从门外敲门:
  “小仙,可有事?”
  小仙提高音量:“无事,你可离开些,我和艾娘子的话未完。”
  “哦。”菊重阳便走开了。
  小仙从怀里掏出绢帕递给她:
  “擦泪吧。”
  艾娘子抬起婆娑泪眼,感激地道谢,接过绢帕拭泪,闻得那帕上平怡的草药香,情绪也平静了不少,继续说;
  “虽断了手臂,可他依然没放弃,让我将那魔花养起来…”
  “如何养?”小仙好奇。
  “围一小方泥塘,养在地窖里,用花肥、烂泥、鸡血、腐肉…但什么都不如人血,他放自己的血去滋养它。”
  艾娘子悲戚说,“本来一开始是为了中原的生活,可发展到后来,像着了魔,对那花,养了一株,竟还想取种种植更多株…也难怪,那魔花开花时,全身像冰一样晶莹的白,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很脆弱,也很漂亮,他经常就守在那花身旁盯着看,一守就是一夜。我那时看到这样的他,害怕极了。”
  她止不住颤抖,小仙问:“后来呢?他把花给那个收花人了吗?”
  “没。那人在岛上住了两个月,没有长出新花,夫君舍不得原来那株用一只手臂换来的——不知怎的,我竟觉得他是爱极了那花,那种感觉怪异极了,就像对一个女人的爱…这么说,实在对不住他在天之灵,可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然后呢?”
  “然后,没来得及等到新株开花,他就染了疫病,死了。”
  小仙深吸一口长气,庆幸这个奇诡的故事终于暂告段落。
  想起梅霜寒要自己去后山取的花,另有一株私藏在隐蔽处,打算晚间回去要仔细研究一番:疫病病源是这花携带的么?若它就是病源,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岛上才有人发病?蓝染川与它们朝夕相处,又为何不发?若它不是病源,那真正的病源又在何处?
  “那花呢?”
  “死了。”
  “死了?”
  “夫君没了,我要花何用?不喂它血、腐尸,很快也就死了。收花的人再上门,我就将那死去的花给他。他万分惋惜,可难道我夫君的一条命还不如一株花更值得惋惜吗?”
  “是,”小仙冷冷道,“但对于那收花人来说,你夫君就算有千条命,也不敌这一株花。”
  见她不语,又问:“后来那个收花人呢?有再来吗?”
  “没有,没再来,听说不久就离岛了。”
  “好。谢谢你,我先告退了。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再对第三人说起,事关重大!”
  “可是…”艾娘子欲言又止。
  见她那神态,小仙就知自己上一句话白说了,
  “你在我之前还告诉了谁?”
  艾娘子面露难色:“我不能说,我说了,他定不会饶过我。”
  小仙低声说:“你告诉我,我发誓不对别人提起。岛主秘密安排我调查此事,因此你大可放心。若你不说实话,将来查到你这里,你全家恐怕都难逃干系。”
  经历夫君暴毙,艾娘子还哪敢掩瞒,什么都招了:
  “千万不要,我说我说,我夫君染病后,梅家掌门来探过,仔细询问了他发病的前后经过,给了些银钱安抚,最后,最后还以我两个孩子为要挟,要我将此事守口如瓶。”
  梅霜寒?小仙更为吃惊,难道幽梦冥兰和收花人,都是他的隐秘,他也是参与者?
  “你的话我可信得?”
  艾娘子用力点头:“小大夫,虽你年纪不长,但也不知为什么,我愿信你。”
  她将一方素白绢帕递还给小仙,“这个还给你…岛上的疫病和我夫君有莫大关联吧,当初,要不是我们贪恋世外生活,要不是怕孩子们有不测,我若能将实情禀报岛主,后来也不会有那些人染病了,我,罪孽深重!”
  小仙一凛,没有接那绢帕:“你夫君的确罪孽深重,牵连太多人——”
  忽想到病重的梅千岭,胸闷又袭来,“这绢帕你留着,若以后有什么就带给我,我回来帮你。我要告辞了,你保重。”
  “嗯。谢谢你,大夫,如何称呼你?”艾娘子将绢帕折叠收如怀中。
  “我姓江名小仙。”小仙答。
  从艾家转身出来,小仙见到花篱下的菊重阳,在地上拖了很长的影,已是傍晚夕照了。
  “如何?可有查处什么异常?”他关切问。
  小仙目光凛冽:“可容我暂时保密么?”
  菊重阳眨了眨眼:“为何?”
  “知道的人越少,阻碍也就越少。”小仙意有所指。
  “你信不过我?”
  “你说呢?”
  菊重阳愣了愣,还是妥协了:“好吧,你想说再说吧,只是若有什么要紧的,一定要告诉我。眼下,我们要怎么做?”
  小仙快走了几步:“眼下,我们要到梅府走一趟了。”
  “去梅府作甚?疫病与那里有关?”菊重阳追上他脚步,与他并肩。
  “我们现在去,会不会赶上梅掌门的晚饭?”小仙问。
  “差不多,梅老大洁身自好,饮食作息一向很规律的。”
  “哦?怎么洁身自好?”
  “不饮酒,不食荤,不染女色,这三样够得上洁身自好吗?”菊重阳戏谑笑道。
  小仙也报一笑:“你的意思,他是和尚?”
  “你看他像吗?”
  “我看不出。但是,兰家前辈更像吧。” 小仙收了笑容。
  “嗯。像的不一定是,是的不一定像。”菊重阳认真说。
  小仙反复咀嚼此言深意,更深入揣摩梅霜寒的本来面目。
  快到的时候,菊重阳又忽然说:“小仙,问一个问题。”
  “问。”小仙不太喜欢他总是故弄玄虚的样子。
  怎知菊重阳一向傲慢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
  “如果不是梅二染病,你还会这么用心吗?”
  “此话怎讲?”
  “没什么,”菊重阳指着前方花圃尽头的梅庄,“我们到了。”
  二人便一同进了梅府。
  待得仆人通禀进入内堂,果见梅霜寒正低着头独自用晚饭,见他们来,极为自然地招呼一起用餐。
  “梅掌门——”小仙落座,刚要开口,就被梅霜寒打住了,向二人说:
  “千岭被岛主送回来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江大夫,岛主说你医术高明,要你多照拂他,虽然有续命的丹丸撑着,但也要开方煎药先下了毒热吧。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写明,这里都不缺,我跟菊掌门说过了,今天起,你就住在梅府,与千岭同室,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麻烦了。”
  菊重阳却很不情愿:“梅兄,这样不好吧,小仙大夫是我请来的,自该住在菊府,再说,他还要与我查找疫病的源头…”
  “哎,重阳,只是住在这里,白日你们尽可以去查——比起那些来,还是千岭更重要吧,难道你愿眼睁睁看他发病不治么?”
  菊重阳是聪明人,知再坚持不过,对小仙说:
  “既如此,就麻烦仙大夫了要在梅府小住了。”
  小仙微蹙起眉,菊重阳捏了他下手:“梅二,还请多费心。”


第21章 二十一  梅府探梅
  用过晚餐后,移花宫的人来了,圣姑说要见一见梅千岭。
  疫病的消息当然不能未外客知悉,所有消息也是全部封锁的,不可泄漏。梅霜寒以他偶感风寒为由,客气地谢绝了探视的请求,这虽让圣姑略感不快,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幸圣姑面色仍是和善可亲,柔声润物:
  “前日少主与我约好,要亲带我逛一逛梅府的梅园,此刻虽不是赏梅的季节,但别的花也是有的,我很想问问他,才过了两日,就将初许的承诺忘了么?”
  “不能,”梅霜寒将她让至上座,眉眼间十分恭敬,“前天还听他念叨,说对圣姑的许诺,这两日天气不好,恐兑现不了了。等天气一好,就亲自引圣姑赏花,只是昨日恰不巧就染了风寒,若是勉强陪伴圣姑当然也可,却怕圣姑身体金贵,沾了不洁的东西,反倒有违诚挚相邀的初心了。”
  这么说着,圣姑也就不好再较真儿了。
  事情原本没那么复杂。考虑到君子岛与移花宫联姻的愿景,圣姑一行是要住在梅府的,但不知为何,被梅千岭极力以宅院小,容不下姑娘的尊贵为由,才住了一日就迁往木神宫,分配了最上等的厢房,并配备一队专侍照奉。虽极力弥补,可仍惹得宫主们颇有怨言,不时在圣姑耳畔吹风,圣姑不过是年轻女子,再有城府,也不得不前来探询一下他真实的心意——自那日下船登岛,她对他便有七分好感,知他身体感恙,实则很想见上一眼,以确认无碍。
  可梅霜寒白日繁忙,自梅千岭患病,迎客的任务便落在身上,只好穿插了晚膳的空当来试试看,却见小仙、菊重阳都在,反倒不好过分计较,说几句祝安康的话便带人回木神宫安歇了。几人这才松懈下来。
  菊重阳故意在小仙面前说一些风凉话:
  “看来移花宫对我们二弟也是有情有义的,可惜二弟的病情不容乐观,恐是无福消受美人。”
  小仙想着梅千岭的病情,并不太将移花宫放在心上,因此对这些风言风语不怒不恼,只请梅霜寒引自己去探病。菊重阳便有些失落。
  梅霜寒吩咐下人收好碗筷,换了件家常装,引二人去往梅千岭的卧室。
  一进门,就闻到卧室内弥漫着药煎的苦浊味,乔景天特派的本地大夫全天候问诊开方,正吃过一副煎药,铃兰指挥着两个仆人给病人擦身降温。一人架起梅千岭,除去他衣衫,裸出上身,另一个用沁凉的井水沾了软布,为其擦拭,两仆人大概是后入岛的平民,行事笨手笨脚,正被铃兰责骂。
  小仙回避了目光,告诉铃兰,完全不必要赤…裸擦身。因疫病毒寒热交替,本是内部造业,若不小心引了外部风邪,再加入一股寒邪,反而会促进病情。
  铃兰心焦,忙令仆人为主子穿好衣衫,盖上棉被,按小仙的方法只在衣衫下细细擦拭。
  这降温的步骤结束,小仙才至塌前,仔细查看颜色。
  仍阖双目,面色焦黄,把起手脉,脉象时稳时疏离,便知并未脱离险境,全靠一时药力镇压,才没立刻发毒,问那大夫:
  “吃了哪剂药?”
  大夫答:“败毒饮。”
  “效果如何?”
  “憎寒畏热,不尽如意。”
  小仙便说:“暂无大碍。明日可试服白虎合犀角升麻汤。”
  抬头对立在一侧的梅霜寒说:“梅掌门,关于疫病,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梅霜寒答允,便将他和菊重阳引出了卧房。
  已是夜间,菊重阳要巡查疫情,打算先行告辞,小仙嘱咐他:
  “明日要集中岛上所有医者,架锅煎药,要大锅、至少十口,染病的先服清瘟败毒饮,剂量据病势轻重选择,尚未染病的服辟秽散,医方回头我来开具,药材要齐全充盈,恐怕你岛上的药材都要搜罗来了,否则这么多居民,无法一一用到。”
  菊重阳问:“这些材料都好办,可这么大张旗鼓地架锅煎药,会不会引起那些外客的怀疑?走漏了风声我们都要受罚的。”
  “断手断脚做花肥么?”小仙一笑,难得说了句玩笑话,“若要瞒着,就上君子山的君子院前那块空地上架锅吧,地方足够,又有岛主庇着,将病患都集中山上,集体隔离防护,这样也有利病情不大面积扩散,也可方便医治。”
  菊重阳皱起眉,“你这样干,是明着要霸老岛主的地盘儿。”
  小仙挑眉:“就是要霸着,我赌他情愿。”
  “我赌你居心叵测。”菊重阳凑近了笑道:
  小仙反问:“你不愿?”
  菊重阳只得将目光从他脸上拉回来:“好吧,这就去办。”
  他走后,小仙单独向梅霜寒问起艾家的端由,观察梅霜寒的反应是没反应。
  “午间访了岛上第一个染病的人家,听说在年前,岛上似乎来了位口称岛主故交,却到处搜花的怪客。”
  “哦?我怎么不知?”梅霜寒自镇静,拾起桌上的梅花盏,引颈就茶。
  “要搜的花也奇特,名叫幽梦冥兰,掌门可知?”小仙故意将那花名拖长。
  梅霜寒不露声色:
  “幽梦冥兰,是我君子岛的第一恶花,根茎叶花通体透明,长在后山,本身无毒,却有嗜血本性,靠腐尸血液过活,一般人近不得,近了就变它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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