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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梅寄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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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活下去?这是个好借口,可是与皇帝的老婆和女儿在这里过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而在金虏那里却还有那么多人在遭受着令人发指的□□,这种别无选择就不会让你们感到罪孽深重吗?”
“罪孽深重?啊哈,你说的好!罪孽深重!可是这种罪恶感在底线被打破后也就消失殆尽了,人性就是如此,一旦尝到了犯罪的甜头,就会对犯罪本身这回事感到无所畏惧,而在这种孤岛,刑法戒律又缥缈得如同海上晨雾。”
“所以,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与这福金公主,也育有儿女吧,他又是谁?”
乔景天紧闭着双唇,显然不愿意提及。
“是…梅千岭吧。”小仙观察着他的反应。
眼球一动,但从对方似是而非的表情上却无法肯定这个结论。
“岭儿,的确是福金的孩子,却不是我的。”他说。
“不是你的?”
“唉——,他是福金被完颜设马也强…暴后留下的,是金人的孽种。”
“!”
无比震惊。
小仙挣了挣绑在身上的铁链,脱不开,残余的进入眼里的石灰也灼伤了眼睛,他用力眨了眨,却有泪流出来,混着石灰石气味的泪又咸又涩。
乔景天缓缓抬起头,容貌似乎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抚养一个敌国的后代,又是皇族所生,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岛上有传言,他是下一任岛主的候选人,这也是真的吧?”
“没错,我是准备让他接替我的位置,可是,他却患了疫病,他本不该患的…”
“为什么?既然是孽种,还要让他得到如此厚待?”
“不错!他是孽种!”乔景天紧握着双拳,脖颈上青筋横亘,“他的生父残暴无道,他的母亲国破家亡,难道他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是何代价?以命相偿?你准备让他代替他至今都未见过一面的生父向天下谢罪?他又何罪之有?”小仙义愤填膺,针锋相对。
“以命相偿?哈哈,这也太便宜那些金狗了!”
乔景天双眼通红,仿佛能喷出火球来。
“我带着福金逃走时,设马也那贼子已知她怀有身孕。我们好不容易逃到岛上,福金精神崩溃,几度自杀,终于挨到顺利生产,可是她却突然投海自尽,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这些无法洗清的屈辱,让这个孩子以死来赎,是不是太便宜了?”
“那你要怎样?让他去弑父?”
“不错!弑父!为自己母亲报仇,为靖康雪耻!”
“荒谬!”小仙激动地吼道,“先不讨论他是否有能力弑父,即便有,那也是以后的事,一个命在旦夕的人何谈报仇?就算报了仇又怎样?死者已矣,生者犹痛,你想让他后半生也背负和你一样的仇恨?”
乔景天怔了怔,斩钉截铁道:“这是他的命!”
“不是命!你今天说的这些他还被蒙在鼓里,这又是谁的命?下任岛主的接班人,这个船言是你叫人散布出去的吧,?”
“你说什么?”乔景天抬起眼皮,露出一丝慞惶的神色,“我为何要这么做?”
小仙冷笑一声,动了动身体,牵动了纵横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其实你根本无心让他接替岛主的位置,之所以要这样说,是为了把他置于众矢之的吧,你明知道在梅兰竹菊那几个少爷之中,他并不出众,也无甚特别才能,却仍要让大家以为你独宠爱他,除了是福金之子这一条,你更想让这君子岛波云诡谲,甚至让整个江湖的人也因此蠢蠢欲动,这难道不是你真实的目的?”
“呵呵,你高看我了,一个君子岛就能拨弄江湖?”
“呵,高看?甄芳花会又该如何解释?不是全部,有一多半的武林人士,为了能在君子岛得到几株奇花异草,为了能挑战下任岛主,为自己赚些薄名,也冒着岛上有瘟疫的危险前来了吧。另外,乔岛主,那瘟疫,是不是也是你散播出去的?新年前去艾家收花的,自称是你故交的神秘人,应该就是你自己乔装的吧?你明知那些幽梦冥兰就是引发瘟疫的罪魁祸首,而后山的瘴气是唯一可以制止病毒发作的地方,可你却鼓动那个农户去饲养这种危险的花,因为你十分清楚,他将会成为瘟疫的始作俑者,而这一切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
“你——!”乔景天没料到小仙字字见血,推理凿凿,耐着性子指出他的破绽,“我将瘟疫散播至岛,于己有何好处?”
小仙一言不发的把目光抛落道他旁边案几上装着白曼陀罗的水晶瓶,面色变得冷利,“你故意散播瘟疫,又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派人通过人贩子采买奴役入岛,明着是补缺人手,暗着是想引起江湖和官府的注意。你成功引起了那两位金国王爷的注意,又利用甄芳花会吸引武林各派入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让梅千岭成为天下至尊,然后再入金报仇,而这一切就由朝廷的犬牙皇城司的人来做旁观者,你想向南宋的皇帝示威。”
“呵呵呵,”乔景天阴仄仄笑了出来,“江大夫,你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过于自负。不错,你的确说中了很多,下任岛主的传言是我散布出去的,瘟疫也是我散播的,收花人的确是我假扮的,最终目的也被你猜得八九不离十。可是,你还是漏掉很多关键的情节——”
说着他掣动机关,背对的石壁应声而开,在背后赫然种植着几十株幽梦冥兰,他用剑任意从中连根挑出一棵后,放到小仙的面前:
“这些幽梦冥兰都是我特殊培育的,和后山那些凡株不同,天生就带有疫毒,如果被吸到了血,就会立刻染毒,过不了多久,恐怕比先前染病的那些人还要快,就会暴毙而死。而解药,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岛上唯一的一株白曼陀罗。听说你要用它去救人,而岭儿的病也一定需要它做药引,在你和你要救的人,以及岭儿之间,你必须做一个取舍,因为一株花只能做一次药引,你要救谁?”
“卑鄙!”小仙怒吼道。
乔景天冷笑一声,用剑将他胸前衣襟划开,袒露胸膛,毫不犹豫将那张着形似人口的花冠刺了上去。
第26章 二十六 妖魔之子
那花一接触肌肤,立刻就紧紧贴附于肌肤之上。
小仙只觉胸前一片火烧火燎的灼痛,那透明的花瓤由青白转为雪粉,又由雪粉浓至绯红,本如美人病态的面容,在吸取血液后,却仿佛涂了胭脂,带着几分娇羞,但当通体都变为猩红色之后,又显出贪婪的狰狞色,随着胸膛的起伏而娇软连连。
这感觉,倒与那隐秘的情爱之事十分相似。
当花被剥离后,身体有些麻痒而僵直,血流渐趋低速,原本燥热的体感也将冷下来。乔景天将吸饱了人血的冥花装入一只琉璃净瓶,盖上塞子,以冰蜡密封好,仍存在移动的石壁之中。
“你是我搜集的闯入这里的第二十一种血,”他得意洋洋收起剑,将虚倒在地的小仙扶坐起来,“这些血我一直保存着,希望能用在福金的复活术上——想必你终日与药草打交道,或是天生异禀,这花吸了这么多血你还没有死,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想。”
“什么猜想?”小仙问。
乔景天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妖、魔、之、子。”
“妖魔之子?哈哈,”小仙甚觉荒谬,反问道:“你怕了吗?”
“怕?”乔景天扬起了一边的眉,“我从金狗的魔爪下逃到这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就舍弃了恐惧,倘若真有害怕二字,我只怕不能报仇,不能让福金复活。”
“那个死人是活不过来的,你的仇也报不了的…”小仙尽量激怒他,“懂得寒冰术解法的人,天下只有两人,一是我祖父江石攀,一是与他齐名的蓝染川。但,我祖父已过世,蓝染川也下落不明。本来我可以救这个女人的儿子,可是以我现在的情况,也回天乏术了。”
“不行!”乔景天暴怒,将小仙奋力揪起,双脚已至离地,“你必须要救活岭儿救活福金!否则,我就毁掉白曼陀罗,杀掉你那些同伴,再杀了你!”
咽喉被锁,小仙费力的呼吸,“原来…原来…你早知道…”
“没错!”乔景天仰天大笑,“你以为我只知闭关清修,岛上混进了朝廷的犬牙这等大事也浑然不知?”
菊重阳这个混蛋!
小仙暗骂,表面与自己达成协议,暗地里为了表功,竟向乔景天告密,那自己在这岛上的一切动向,不是毫无隐秘可言?“
“所以…我在梅府的事你全知道?”小仙试探道。
“你和朝廷那两个犬牙扮女装潜伏在花奴里,我当然全知。岭儿去临安找你,被你毒倒三次又送回君子岛的事,我也全知。”
他没有提到小仙夜探梅府地下暗穴,说明并不知情,那么也即是说,梅霜寒或许并未对他有十全忠心,而蓝染川被救后藏匿的所在,他似乎也并不知情,小仙略松了口气。
“他俩在何处?”小仙想起萤火和山樱。
“谁?”
“皇城司的人。”
“他们仍在菊家,若你乖乖听话,我自会善待他们,若你不乖,那这二人也只好沉到东海里喂鲨鱼了。”
“既要谈条件,那就先放开我。”小仙已习惯了被要挟,却不习惯被绑缚。
乔景天想了想,松开了锁住他咽喉的手,还“仁慈”地为他整理了下七零八落的衣衫,拍了拍肩膀道:“年轻人识相,会少受多少苦?”
小仙冷笑着揶揄道:“哼,长辈们若不做出榜样的话,这苦是受不尽的。”
“放肆!”乔景天受不住他的揶揄,瞪着眼睛吹胡子,“我敬你是条小汉,快快说出救人的方法!”
“救人的法子…”还没说完,小仙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竟挂了血迹,便知疫毒上行,连忙自封血脉,从腰间取出一粒乌金丸服下,方有力气说下去。
“厉害,这幽梦冥兰果然名不虚传…”
“所以它被称为冥花。”乔景天有些得意。
小仙没理会,继续说:“刚提到救人的法子,对于梅少主,我尚有十分把握,但条件有三:一,准备一个露天的环境,附近最好靠近水源,要有一只大的陶缸,可容一人全身而坐,另有柴薪火种以及煎药的器皿。二,大量的幽梦冥兰,您这石壁里的是不够的,须再多采集一倍。三,除送饭食外,治疗的三日内不得有任何人打扰。此这三种,缺一不可,若无法办到,那只能让少主听天由命了。”
没想到乔景天痛快答允:“好。还有什么?”
小仙想了想说:“少主十二岁那场大病的药方可还留存?”
“尚留。”
“也给我。”
乔景天有些犹豫,那处方当年是允诺了对方不能外泄的。
小仙就说:“我要用那方子判断他如今的身体环境。他已是个将死的人,信不信我,由你。”
乔景天不得不应下了,“那药引呢?难道不需要白曼陀罗?”
小仙叹了口气:“白曼陀罗固然是好的药引,用于平常人当然没问题,却并不适宜梅少主。因他体质本为百毒不侵,现既已毒入肺腑,白曼陀罗的药性便不够了,且只存有一株就更加不够,必须想别的替代品。”
“什么能替代?”乔景天奇道。
小仙目色忽地一紧:
“我有我的办法,不便说与你听。若我救活了他,你要答应我,放了皇城司的两个。”
乔景天允道:“这当是。他们不是我的敌人。”
小仙不置可否:“治病过程危机暗潜,不异于千军万马的战场,分心不得,更要冒着生死危难,若我有何不测,还望乔岛主能践行承诺,将白曼陀罗交予皇城司的人,请他们带回临安救人,权当了却我的一番心愿。”
乔景天有些诧异:“岭儿的病有如此凶险,需要你以命相赌?”
小仙神色凝重:“少主十二岁发的那场病已非寻常医者可解,当时那位神医可谓真高人,才令少主起死还生。我自问非及他十分之一,而少主又是成年之身,凶险、难度自然跟着扩大,若不是奋力一搏,我也根本无计可施。”
乔景天怔住了,缓缓看向福金公主,喃喃道:
“这么说来,你救了岭儿,便无法再救福金?”
“乔岛主,以我的能力,医好少主尚有一线生机,但对福金殿下,是束手无策,我根本不懂得如何解寒冰术。”小仙诚实回答。
乔景天颓然却丧,颤颤地走到冰棺前,用粗大的手掌细细在那映照的面庞上抚摸:
“福金,福金,我等了多少年,就是等你复活的一天,可是,天不可怜,天不可怜哪!苍天,你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
脸泪纵横,他伏在棺上大恸。
小仙有些于心不忍,可心知即便江临风在,也无法遂了他这个心愿,除非祖父在,或者蓝染川在,还可值得一试,而蓝染川也的确活着,可惜他与乔景天又有杀子之仇,他又怎肯救治仇人所爱?
乔景天悲泣完了,就吩咐护卫将小仙带离了石洞,给他换下破烂的外衣,至于被幽梦冥兰吸血后,胸前脱落的皮肤是无法再生的,乔景天为他上了金创药,伤口虽无大碍,但那疫毒是确实内化了进去的,乔景天自有独家解药,为了使他全力医治梅千岭,终还是给他服了药了。
这样耽搁到午日,小仙外表光鲜地和乔景天一起出现在前院空地,彼时菊重阳等一行人,正指挥着仆役和大夫们根据江临风给的药方先行药煎,山下的病患也一批一批运抵上山,统统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席棚内,等待集体问诊服药。
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江临风发现小仙跟着乔景天出现的一刹那,就明白了行动的败露。
暗暗对他使了眼色,暗示暂且按兵不动,江临风便收下暗号,作为局外人,默默监视着一切。
菊重阳等人见小仙终于现身,自然是喜出望外,对他的姗姗来迟,又颇有怨言,但既有乔景天“与江大夫偶遇便请到房内一叙”的说辞,也无人敢去质问。小仙向十个药监点巡视过问,不遗余力地纠正药量、煎煮步骤等细节,也赢得了众人的信任。又与众大夫一起并八人左右,去各处席棚问诊开方,这样又耗费了下午的半天时光。
这日,现场就有十几人因无法医治而死去,被拉去渡尸滩沉海。
小仙心头越发沉重。
别忘了,你来到这里只为了拿白曼陀罗的,其余事情不该多管多问,更不该心生恻隐。他提醒自己。这些人的死活又与自己何干?
待到诸事安排妥当,乔景天便迫不及待要他赶紧给梅千岭医病。
“我说的那三条,可都准备齐全了?”一天的搏斗加劳碌下来,小仙倦容满面,已是强打精神。
乔景天看出了他的不支,问道:
“当然,我可亲自带你们去那幽僻之处。可是,看你现在的状态,也没办法立即行医吧,不如去休息一下,岭儿不急在这一时。”
小仙答允。便被乔景天安排在后院客房里,趁机与悄来的江临风见上一面。
确定无人跟踪,江临风关上窗门急切地问小仙:“你受伤了?”
小仙颓然地点了头:“是幽梦冥兰。三叔,这里到处是乔景天的眼线,你我说话还得快。”
“伤在哪里?”江临风问。
“在胸前。”小仙指了指自己。
江临风便撩起他衣服查看,倒吸了口冷气:“如何中了此花的暗算?是乔景天那老贼吗?”
小仙说:“无妨,我已服了解药…我误入了乔景天的石室暗洞,杀了两个大怪,找到白曼陀罗——唯一一株存活的,可惜被乔景天抓到…三叔,那疫病要根除,没它做药引是不行的,这个消息不能让外面那些人知道。其实,那些煎药吃了也是白吃,只是多延续两日罢了。”
第27章 二十七 正义的筹码
江临风抓其他的手腕,把了脉后方才宽下心:
“看了你药方我早知了。其实代替白曼陀罗做药引的也不是没有其他的。”
“你说的可是通天犀角?”小仙精神一振。
“嗯,正是。你还记得十三年前临安发的那场瘟疫?”江临风问。
“当然记得。当时江淮洪灾,大批难民涌入临安,扩大了疫情的传染,江南的各处医馆均被组织抗疫,那时三叔还不是九品县官,我们家的保和堂,也被官府征用,作为收治病人的御所。”
“当时的疫病极为凶猛,患者身上不仅出疹斑,腹泻高烧者不计其数。患者不超过一周如无良药医治就会暴毙而亡,那时的临安如同人间炼狱,街上随处可见病死的尸体,而为了避免病毒扩散,不得不就地将尸体集中焚烧深埋,街上没有干净的空气可供呼吸,你央我带你出去买糖人,都要把头脸包成粽子,只露出一对眼睛,想你那时的样子也有趣的紧。”江临风笑着说。
“那时我才八岁,但是对那些惨状印象也深刻,还怕得每天要和三叔睡在一起…”小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那样的童年记忆仍心有余悸。
“用了很多处方药材都治疗缓慢,后来我从一个江洋大盗那里偶得了用于进贡的通天犀角,试着作为药引下药,没想到效力提高了好几倍。”江临风说。
小仙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可以用通天犀角代替白曼陀罗?”
“就是通天犀角,但我查遍了整座岛,并没有这东西,若想取得,一定要回临安去拿了。”
小仙惊讶:“这产自西域的通天犀角十分稀罕,这里有几百个病人,三叔去哪里找这么多做药引呢?”
“去皇宫盗。” 江临风说。
“但是坐船一来一回也需要约莫廿日时间,恐怕来不及啊。”
“是的,那就只有采取另一个办法——种疫,从这些患者身上的疹泡里提取疫毒液体,然后注入其他人体内,便可生出免疫质素,那些人就不会染病了。”
“这倒是可行,但也只对未染病的健康人有效,那这些已患病的人怎么办?”
“这些人,没办法了,只好让他们——等死。”江临风斩钉截铁道。
“等死?这怎么行!”小仙震惊。
“仙儿,事无完美。你我都是凡人,而凡人是无法做到尽善尽美。你看,方才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但都行不通。而我倆的力量,只是一块小小的石头那么大,如何能补上天洞?既然如此,就只能牺牲一部分人,这样才能挽救大多数,你是医者,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小仙固执道。
“仙儿,你也说了,这疫病是乔景天故意散播的,那也即是说,他并无救人之心,反有害人之心,你要救人,他要害人,如何不竭力阻止你?还有,他散播瘟疫的居心何在,你有深入想过吗?”江临风耐心劝解。
小仙想了想说:“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引起朝廷的注意,可这个理由好像又站不住脚,若是纯粹引起朝廷注意,他可选择的方法很多,或者大可以到临安去散播,何必毒害自己人。”
“你说的极是。你再想想,他毒害自己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真实的动机…”
小仙认真一想,不觉骇人:“三叔!”
“嗯,你猜到了。”江临风用力点了点头,习惯性的将大手罩在他的头上,沿着鬓侧抚上他的脸,柔声道:“仙儿,是不是觉得累了,是不是觉得撑不下去?”
“我——”小仙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在眼泪滚下来前将脸埋进江临风的脖颈后。
“若你觉得累,后面的都交给三叔,你好生休养,什么都不必管。”
江临风细致地抚着他的背,就如爱抚一个弱小的婴孩。
“我无妨,无妨。”
在这个的怀里,他总能卸下防备安心做一个孩子,而就是这样一个亦父亦兄的人,若不是感情上的敌手,该有多好。
“三叔,你能告诉我,你也是为找白曼陀罗而来吗?”
江临风思虑了好久,才含糊地“嗯”了一声。
小仙却更疑惑了:“以三叔的武功,完全可以打败皇城司那几个,救出小奴才,没必要上岛吧。”
江临风笑一下:“三叔打不过卫漠啊。”
“三叔——”小仙以为他是玩笑话,嗔怪道,“两个卫漠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仙儿,我虽是你血缘上的叔叔,但我们情如父子,你对小奴才的心意三叔又何尝不知?”江临风的声音仿佛春风里拂动的嫩柳,让小仙颇不适应。
“三叔…〃
“你放心好了,是你的,总是你的,不会逃。”江临风幽幽地说。
小仙感到他这番话的奇异,仿佛交代后事一般。从他怀里挣脱出,那脸色更不好了:“三叔,此言是从何说起?你是不是——”
“仙儿,”江临风打断他,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头,“你还要去救那个梅家的二少爷吗?”
小仙犹豫地点了点头:“要救。”
江临风略一沉吟,问:“你对这位少爷,是不是有份特殊的情谊在?”
“没有!”小仙急忙否认,“三叔说什么呐?我怎会对他——”
“看你,急成什么了?”江临风慈爱的望着他,“脸红都成了火炭了,”
随即又骤然锁紧了眉头,低声命令道:
“你爱医谁我管不着,但不许你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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