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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梅寄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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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子,恕老夫冒犯,适才因沉迷教学之中,未曾远迎实乃失礼。又闻得下级员生得罪公子,不知所为何事?”
吴慈安虽为医馆太博士,但因长女贵为宫中皇后,因此蔡荃也不敢造次。当下喝止要砸馆的手下,将昨日灵隐遇事扭曲添油一番,夺碑凶徒者赫然变成了梅千岭,而掉落腰牌的小仙成了不啻同犯,只想带走小仙一人送官衙审问。
吴慈安已近花甲,素醉心于钻研医术,悬壶济世,身上自有一股凛然正气在,平日对医馆的同僚和门生也分外护短,见蔡荃要拿人送官,少不得以“生不教,师之过”之类的纲常伦德来要挟,逼得蔡荃一石伤二鸟,拿了小仙,就要担上得罪吴皇后的罪名。
仗着父亲宰相大权遮天蔽日,蔡荃也不含糊,果然就趁了吴博士的愿,将他们一并拿了。但本拟的私下问罪,也不得不明着送官,递上一纸勾结江湖匪类的同谋共状书,要府衙开罪再说。
小仙本要大开杀戒,不料前有李柏图力保,后有吴博士共进退,意外之余,心生恻隐,生怕因己一时失行开了杀戒,反连累了太医馆清名,辜负二人以身相保,因此暂按捺下杀气,乖乖束手就擒,看一步再寻生机。
彼时的临安府尹为当今太子赵睿兼任。
蔡荃带人来衙外击鼓时,赵睿刚批阅了厚厚一沓公文,正在后院侍弄鸟雀儿解闷儿,闻那鼓声铿锵,少不得揉起迸发的太阳穴,忖度着又是哪家良民乡里,为了一亩二分田地来衙门争得你死我活了。
他挂起鸟笼,着官服升堂来见。
第5章 五 明镜高悬
明镜高悬,朝堂威武。
赵睿着紫色官服,佩金鱼袋,顶带乌纱。
乌纱下是略微瘦削的国字面,薄唇胆鼻,一双慑人寒星目,幸有两道墨眉加以平衡,方让这面孔不过分迫人。
刑书唱名,皂役传唤。
蔡荃于东边跪石,小仙与李柏图、吴慈安等跪于西边跪石。
赵睿拍惊堂木,问堂下何人。
一干跪众均自报姓名家门。
书童呈递状子,赵睿匆匆在上面扫了一眼,方知是一桩无头无尾的乱案。
他拿眼打量蔡荃,见他一副锱铢必较的模样,不免脑仁儿拔高。
想那蔡桧官做得何等威风,教子却实在无方寸。
受封太子兼任临安府尹半年,蔡荃便数次仗着是自己发小,隔三岔五来府衙叨扰,今是欺男霸女,明是夺田屯市,从未打算让自己轻省,虽未捅过什么大篓子,偏又闹出个勾结江湖匪类的无头公案,还扯上养母吴皇后的老爹,让不让他这个太子赚些好名声以备日后登基?
“物证?”他声若玄铁。
衙役将小仙行牌呈上。
赵睿接过来正面看,反面也看,饶是一块医学馆寻常行牌,并无稀奇。
“被告江小仙何在?”
小仙行跪礼:“下官在。”
“这块行牌可是你的?”
“是,这快行牌的确是下官的。”
“为何到了原告手上?”
“是下官于昨日灵隐寺内遗失,被蔡公子拣到。时值原告正与一江湖人氏交手,便因这行牌一口咬定下官是其同伙。”
“他二人为何交手?”
“因他看中寺内宝物玉石碑,说要抬回去给他父亲作礼,便与寺内僧人起了争执,那江湖…匪人看不过,就出手拦阻,这方交手。”
“有何人证?”
“下官的仆人春望、六月,还有寺院僧众皆可作证…还有珞珈山来灵隐参加法会的一言法师也可为证。”
赵睿又问:“原告与那匪徒交手,结果如何?”
“匪人胜。”
“那你可认得与蔡荃交手的匪徒?”
“认得。他叫梅千岭,来自君子岛,其他不详。”
“哦?如此说,你的确与他有干系?”赵睿将身体向案前一探。
“不,下官昨日听他与蔡公子交手时自报家门,这才说认得,之前确不认识。”
有意思。
他语音铿锵,气定神闲,回答亦滴水不露。
赵睿眯起眼,饶是百无聊赖中衍生了三分兴致,也暂不去分辨那是真言还是妄语,便命堂下之人抬头来见。
小仙依言举头,神清目明。
赵睿眼珠一动,心头掀起一朵波澜。
这青年容貌世间少有,虽居官场,却不似官场中人,不见污秽戾气,却有几分山林之风,又不似那些世外隐士矫饰造作,虽眉目清明,但隐有野性在,仿佛是移植室内但失败的山竹野花,香气宜人,但终难驯养。
“你所说,可句句属实?”
小仙气定:“句句属实。”
赵睿眉目一挑:
“原告蔡荃,你状子上写玉石碑为匪人抢夺在先,你为护碑与他争执,有何凭证?”
“我有一干家奴为证,另外还有师傅卫漠为证。”
蔡荃仗着与太子是旧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赵睿最看不上他那浅薄世俗相,听他将皇城司的探事总领卫漠也搬出来,更加头痛加脚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寻常一件聚众斗殴事件,如何被他扯着扯着,就变成一桌群英荟萃了。
这菜要怎么下筷?
这江小仙无名无辈也罢了,可吴慈安和卫漠,再加上宰相蔡桧,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倘若任凭事态发展,少不得要横生许多事端。
他决不允许在自己刚刚受封皇太子期间,有任何不良事件出现,虽太子头衔已受,可高宗并未十全信于他,十几年的犹豫期就是最好证明,更何况,还有那为人津津乐道的“十美试君”公案,纵为他赢得正名,可无论如何也非什么光彩之事。
方过而立的太子沉稳老练,自六岁入宫被当今皇帝收养成为储君待选,自小就与他人竞争,潜伏隐忍了十几年方得储君位,韬光养晦,不表于人前,不喜形于色的功夫是深厚的。因此虽对小仙存了几分好感,却仍秉公而办。
他抵着脑门,拍了惊堂木:
“既然双方都有证人,就待证人出堂会审再做公论。本案甚是扑朔,本府需侦查清楚,隔日升堂。被告暂且收押府衙大牢,其余人等堂外候审,退堂。”
衙役“威武”收官,李柏图和吴慈安一言未尽,公案后的紫袍乌纱先没了踪影。
赵睿心知应酬吴慈安这位皇后老爹更要麻烦得多,外加一个纨绔蔡荃,索性脚底抹油,先溜之大吉了。
吴慈安只得安慰小仙稍安勿躁,清者自清,府尹大人是不会冤枉于他的。
衙役上枷锁,小仙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入了狱。
入狱的消息经市一传开,春望和六月焦急如热锅虫蚁。
二人都十分清楚小仙脾性,能从被捕出发隐忍至入狱还不大闹天宫,不是为了保和堂的存亡,就是为了自己的江湖身份不被揭露。
若被揭露,那就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
打听了事由,才探到是因遗失的医馆行牌牵扯到灵隐寺那段滋事来,勾结江湖匪类殴打宰相之子之罪可轻可重,向知府行贿也好,求蔡府宽宏也好,或者干脆劫狱也罢,总之不得让小仙受委屈,受了委屈事小,一百个府衙个个掀翻才是大。
这届府尹大人为当朝太子的关节,二人并不知。
春望在向吴慈安打听了事件详情,便着六月趁着隔日升堂前,去蔡府和官衙打点一二。
分工后,六月带银票五百两,在吴慈安的引荐下登府衙求府尹照看,春望则带了二百两并保和堂千年灵芝、万年血参等珍贵药材二斤,登蔡府赔礼,寄望于蔡荃能撤诉私了。
两人都太不谙于事,过分天真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清明过后的第二个春日,赵睿迎来吴慈安的二度拜访,一同携来的还有小仙口中的人证,仆人江六月。
赵睿方至宫中拜谒过高宗回府衙,正翘着脚,喜滋滋地品尝吴皇后亲手做的桂花糖,桂花糖香糯酥软,他自小爱吃,每年清明前后,吴皇后都要做给他尝。
回忆儿时被她抚养成长的点滴经历,对吴慈安擅带人证登门,也不愠,倒是一派和颜悦色,什么都好商量的姿态。
“是为被告说情?”
六月局促不安的点点头,将袖中五百两纹银票藏得深了些。
来时路上,吴慈安已经告知府尹太子身份的事宜,五百两银是万万不可呈上的,呈了,就是行贿,是重罪。
“那明日再来,左右你这贱民要作人证。”
“草民是…草民是…”
不知怎的,被他身上一种无形气场所迫,六月表述艰难。
“他是想求府尹大人能在关押期间善待人犯…”
吴慈安直爽,接过话头,万分为难凑上去道,“太子殿下,老夫也知,这位保和郎中是有疯病的,一受刺激,就发疯。”
赵睿愣了一下,抖落了手上的芝麻:
“疯病?如何疯?”
六月便道,“发疯的时候,见人就咬、六亲不认,疯重了,就用鞭子抽人。”
老的和小的讲好一起编故事。
“有意思。”
赵睿咂着嘴,“如此以来,我更要好好审他,少不得要上刑,若他疯够了,就全招了。”
六月大骇,事态发展似乎适得其反了。
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三响头,惊惶下,袖中银票滑落出来。
赵睿眼尖,见了就明白十分,黑脸问:
“贱民,你带了这些银票是要行贿本府?”
六月匆忙解释:
“不!府尹大人,仙少爷是我家老爷去世前唯一托孤,要草民仔细照看,他从小娇生惯养,身子娇贵,从未挨过打,草民担心牢狱之刑,他恐怕受不住,还望大人,不,太子殿下能护他周全…”
“放肆!”赵睿怒不可遏,霍地起身,“本府生平最憎恶这些官场歪风,你这贱民,竟敢公然行贿本官,破坏朝纲,你有几个胆子?吴慈安!”
吴慈安老身一震,“太子殿下…”
“你可知他图谋行贿?”
吴慈安颤颤巍巍摇头,“下官并不不知,若下官知,定要拦住的。”
“量你也不知,我姑且饶你,这贱民却饶不得,来人,将他押入大牢!”
左右衙役得令,将六月带下。
吴慈安一身冷汗湿巾,再不敢多言一句。
赵睿将吴慈安喝退后,吃光了桂花糖,又饮干了一壶铁观音,怒火方消,想了又想,这个案子的关键点,还在于叫梅千岭的匪人,便立即休书一封,叫下人送至卫漠府上,命他找时机详查。又命人连夜至灵隐寺请方丈,再打探珞珈山的一言法师是否也同在寺内,若在,一并带来问话。
办完了这些事后,天已将黑,又去花园散步散心,不知不觉,行至关押小仙的牢间所在,隔着四壁灯火栅柱,见“人犯”江小仙正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想起白日仆人口中的“疯病”一辞,便想一试。
自小娇生惯养?身子娇贵?他不信,凭他府尹与皇太子身份,竟动不得。
“来人,”
衙役至。他吩咐,“将人犯架起来。”
衙役也不知这位大人哪门子头脑发热,突然跑到牢房里架人,又不敢多嘴问,只得将小仙带到刑房架桩上了。
赵睿端坐对面,意味深长地打量一番,见他眼中一片事不关己的慵懒晴天,复有几分狠角色,便没来由腾起一股火,命人用刑,十鞭。
衙吏得令,沾水挥鞭,囚衣撕裂,鞭鞭见血。
这大牢里的鞭,小仙没受过。
自小到大,只有他鞭人的道理,没有遭人鞭的论断。
可又不敢露了武功,将这狗官当下宰了,于是不发一言,生生吃下,心中狠画下这笔账,日后清算。
有骨气!
赵睿心中佩服,鞭停后,掏出绢帕,为他擦拭面上汗渍与血鳞:
“人犯,你是不是想问本府,为何用刑?”
小仙从鼻孔里出气,目光灼灼:“随你。”
就是看不得这种随便。明明是锱铢必较的个性,偏要装一副铁骨铮面,给谁看?
被激起了斗志,赵睿叫人拿浓盐水,剥了囚衣往伤口上淋。
又一阵翻肉的剧痛,仍一言不发。
是条汉子,又何来娇贵?
“明日开堂,这刑是必不可少的,哪怕你再冤,不是此时的十鞭,也是明日堂上的十板,怎的都要受下。要怪,就怪害你入狱的人,日后平冤,你与他算清吧。”
小仙心中咒骂,这种偷梁换柱的堂皇话,难道还要我感激你没在朝堂上打我护我颜面不成?
赵睿又说:“今日你家里的奴才叫六月的,来给本府行贿,五百两,求我保全你,说你自小身娇体贵,挨不得刑罚,一挨了,就要犯疯病,我不信,就来试验一番。”
那人眼目立时紧张了:“你把他怎样了?”
赵睿暗自揣度,瞧这光景,是抓到弱处了,便继续说:“也没怎样。他犯行贿朝廷命官之罪,被本府羁押候审,估计现在也挨了十几二十鞭,你们主仆二人共进退啊呵呵。”
“狗官!”
那满不在乎的眼色随话音一落立即消失,恨意盛满眼窝,如狼似虎。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赵睿想,这就是本来面目吧,终还是疯狗一条。
他这么等着,却迟迟不见他造业,本以为会欣赏到怒发冲冠状,他再辱上一番,锐气和骄傲就都没了。哪知等着等着,发没冲冠,自己倒是两眼一黑,先倒地不省人事了。
随即狱吏也跟着倒地。
“哼,自作孽。”小仙冷眼瞧他。
勾魂吻,只要皮肤沾上或口鼻吸入定量,就能让人中毒,中毒者于昏迷中逐渐心力衰竭,最多十日,没他的独门解药,很难救。
在换衣时就在囚衣上下了毒,狱吏一下鞭,囚衣一破,毒粉即散开于无型。赵睿离毒源近,先毒倒,狱吏身子壮些,后倒。
小仙运内力卸下枷锁,换上狱吏服装,踹了脚地上的赵睿说道:
“疯病?你以为我会疯成怎样?”
说完,掩面出门,寻找六月。
从另一处牢监救出人后,同样换上被迷晕的狱吏装束,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府衙大门。
而另一方,春望连蔡府的大门都没进,就被蔡荃的爪牙不问青红皂白给扔到大街上。
第6章 六 皇城四士
小仙带着六月回到保和堂,吩咐春望立即收拾东西备马车,连夜出城逃命。
从六月口中得知这位“狗官”真实身份竟是当今太子,更要马不停蹄逃命了。
本是场冤案,却成了行凶谋杀,谋杀的对象还是太子,三人加起来三顆头也是不够砍的。
仅凭一块行牌就受无端牵连,不止六月与春望想不通,就连小仙自己也甚觉蹊跷。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背后一定有人要刻意构陷自己,到底是谁呢?
他揣度着,与蔡荃不相识,除了灵隐寺暗中出手助攻梅千岭,与他也无任何仇怨,他无谋害动机,即使要报复梅千岭,但为何人犯不抓,君子岛不去,却将矛头直指自己,唯一可以解释的是,那日他们离开灵隐寺,自己与梅千岭的后情被旁观者勘破,告发到蔡荃那,这才引发他恨屋及乌,将自己送入冤狱。
那告发的人又是谁?是何目的?
他从前在江湖上的确积累了一些仇家,但自从定居临安府,再不见寻仇上门,除偶尔有几个风闻江家名声,不自量力上门比武试毒的有那么几个,但跟朝廷扯不上太大干系。因此这一条,不予考虑。
那么只剩日常交往的人里,与自己有宿怨的了。
近期起争执的,只有李柏图和张附言。因受馆主吴慈安偏爱,二人本就将自己视作眼中钉,几次三番刻意为难,更有最近吴慈安要提拔小仙成大夫,官至从七品,与二人同级,因此陷害的动机也十分充足。
但,自己被捕,李柏图也曾仗义直言,还挨了蔡荃耳光,这不假。
难道是张附言?
他想得头痛,身上的伤又在马车颠簸摩擦中更加疼痛起来,眼见前方即是城门关口,只要平安出城,就回玉素山庄,当年先祖曾在山内挖好地窖,深达百尺,每一代掌门都要定期往地窖内存放必需品,以防止战祸天灾,备足十年用度饮食。三个人在那里躲上一阵子,避过这个风头,等那位皇太子一驾崩,新太子上位,这桩乱案也能迎接尾声了。
小仙这一走,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路上,六月小仙二人仍是狱吏打扮,春望做犯人打扮,三人佯装押解犯人连夜出关赶去开封府。那守城的兵士问他要通关文牒,三人拿不出,小仙抽鞭准备硬闯了。
十几个官兵立刻将他们围在中央,小仙护住六月和春望,正要拼死突围,忽然闻一声:“且慢!”
眼前有三条黑影自城墙阁楼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对峙阵仗中。
带头的黑衣人一挥手,官兵们随即不敢妄动,皆拜道:
“卫大人——”
正是皇城司探事总领卫漠。
小仙暗道不好。
这卫漠,号称南宋朝廷第一高手,统领一百人的皇城司,直接听命于皇帝,负责朝廷上下各类案件的侦查事务以及暗杀行刺等密宣歹事,亦正亦邪,更有一部分调动禁军的职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实权甚至在六部三司之上。只是最近高宗年事已高,又有意禅让,就由太子统统监理。
有他在,恐怕插翅难逃了。
卫漠背起手,打量三人一番,笑问:“这么晚,江大夫又是劫狱又是‘押解’,是要去何处啊?”
小仙心知毒晕太子事由他一定是知晓了,索性豁出去:
“出城。逃命。”
卫漠佯装不解:“逃命?为哪般啊?”
“在下被冤入狱,又遭狗官毒打,大人说是为哪般?”
小仙暗扣蛇鞭在手,腕内机括随时开启。
卫漠冷冷一笑:“是不是被冤枉,公堂上自有定夺,您劫人越狱,已是坏了规矩,这就跟卫某回去吧,我禀府尹大人,对你的同伴不予追究,如何?”
小仙一怔,他还不知道狗官被毒?
“此事与他们无关。不过牢狱之门既已破,在下就没打算再进去…。所以——得罪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抬手连发几十枚花珠,撒麦谷似的向卫漠三人要害穴道成片钉去。
当下就有几个官兵不幸中镖,应声而到。
“萤火、重鬼,拿人!”
卫漠翻身躲过几枚,又抽独孤刀打落几枚,向两侧叫“萤火”和“重鬼”的护卫高声下令。
“诺!”
年纪轻,身型偏瘦弱的黑衫男子轻功绝顶,跃起落下后手中已多了对一长一短的锏,长锏为玄铁,主攻,短锏为玉刃,主守,在月色的反照下,散发着幽青寒光。
小仙一把推开六月和春望,提鞭截下萤火攻势。
过了几招下来,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双锏虽凌厉,但小仙的金蛇鞭占了远攻优势,萤火根本无法在短刻内欺身近博。
陡遇对手,他越战越兴奋,脸上带笑容,将一对锏舞成两条游龙,似乎还带着表演成分。
“好鞭!”他竟赞对手。
卫漠不愿恋战,见无法速决,就让身边的重鬼加入战局。
重鬼得令提刀加入。
他身量高大健硕,使一柄青铜鬼眼刀,刀身雕刻金刚经咒,上嵌一颗人眼大小的“蓝雪”金刚宝石,借助哪怕暗夜里的一簇微光也能立刻汇聚成极强的光芒,扰乱对手心神。
这二人一轻一重,形成互补之势,场面形势立转直下,小仙本就有伤在身,与萤火对抗已感吃力,而重鬼的功力显然又在萤火之上。
因此过了二十招不到,小仙即露出破绽,后背中了一记玉锏。
待要奋起再战,鬼眼刀已横在前。
“束手就擒吧。”重鬼声若浓雾,不高却威。
“做梦!”小仙一挥袖,空气立刻被黄色毒粉充满,萤火连忙护住口鼻,重鬼却因离得最近,不幸中毒,刀落人倒,当即呕出一口鲜血。
“重鬼!”萤火焦急扑上,玄铁锏直抵小仙胸膛,目露杀机:“交出解药!”
小仙冷笑一声:“休想。不放我们走,再过一个时辰,他就会血脉逆流而亡。”
“杂种!”玄铁锏已刺入表皮。
“萤火!”
卫漠怕小仙被逼急了鱼死网破,早将躲在马车后的六月和春望拿在手里。
“留他活口,太子的毒还要他解。”
萤火咬了咬牙,忿忿地将玄铁锏撤下,将地上的重鬼负在背上:
“师傅,逼他交解药,这毒忒烈!”
卫漠锁住六月咽喉威胁小仙:
“不弃刃就杀了他。”
小仙想也不想立时就弃鞭:“毒是我下的,与我的奴才无关,你若敢伤他一根毛发,信不信这临安城顷刻变鬼城?
卫漠惊震,暗自揣测眼前的大夫绝不是普通医者,从他狠绝的目色里也似乎能遇见临安的惨相,虽不信他妄言,但锁喉的手自觉松了松:
“你跟我们走,我不伤他。再者,交出解药。”卫漠看了看重伤的重鬼,脸已呈青灰色。
小仙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扔给萤火:
“给他服用内里的金泉水,即可解毒。”
萤火连忙照办了,果没片刻,重鬼即醒转,脸色也趋正常。
官兵将小仙他们五花大绑,卫漠又防止他再下毒,命人将行囊没收,衣衫机括也尽数除去,只着了一件孤单布袍,又怕在指甲、头发、耳廓、靴里里藏了什么毒粉,仔细搜索三番查验,终确认无碍才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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