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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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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夏随锦笑得飘飘然了。
沈玲珑嗤笑:“你就会惯着他。你看他小人得志的模样,真受不了。”
她这一笑,双眸灵动俏皮,多出一抹生动鲜活的神采。
他愣了一愣,脑中浮现出薛香药嗔笑的模样,如今沈玲珑记忆全无,谁也不记得,连她都忘了。再看那把翡翠为骨的纸伞,沈玲珑涅槃重生,或许会有一段新的姻缘,至于那有着沈白露、薛香药的前尘过往早已化为了一道虚烟,风一吹就散了。
所谓的恩怨情仇、爱恨纠葛,说到底都抵不过一个“忘”字。他盯着那把伞,不禁替薛香药唏嘘不已。
这时候,虞芳抓住心口的那根手指,说:
“今晚我跟你睡。”
沈玲珑、江柳:“……!!”
夏随锦求之不得,忙一口应下:
“好呀!”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春宵
夏随锦以为虞芳是说说而已,刚湿淋淋地走出浴桶,听见叩门声,他打开门,就看见虞芳站在门口脸皮泛红地笑。
花香盈袖、月色撩人,确实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夏随锦不觉生出微醺的醉意,请虞芳进门,问:“你来投怀送抱?”
虞芳反问:“可以么?”
“可以呀!当然可以,我正觉得无聊,你舍身来陪我,花前月下正好行一些快活事。”
他拉住虞芳,甩开靴子,二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像沈玲珑忘记薛香药一样,忘了我?”
双手勾住虞芳的脖子,依偎在一起的姿势亲密无间。
虞芳道:“我修习的功法很纯正,不会走火入魔。”
“唉你这呆子,要真有那么一天,你怎么办?”
虞芳拧着眉头,懵懵懂懂无知。过了好一会儿,夏随锦觉得双腿发麻,要推开身上的虞芳,可是推不动。他道:
“你起来。”
却见虞芳缓缓摇了摇头,瞪大了澄澈清透的眸子,期期艾艾地道:“你,你能找我么?”
夏随锦却玩味地笑了笑,说:“如果我不找呢?你想啊,你忘了我,即便我找到你,说‘芳郎,我是你的相公’,你会信?恐怕你只会觉得我是不正经的花花公子调戏你的,说不定恼了,还会拔出荷华剑刺我几下。”
说时迟那时快,虞芳忽地拔出背上的荷华剑,他心尖儿一颤,忙道:
“你怎么就恼了?有什么话好好儿说,放下剑,别误伤了我。”
虞芳却将剑尖对准了自己,剑柄交给夏随锦。
夏随锦懵:“……?”
虞芳扒开衣襟,露出紧实精壮的胸膛,指着心口,说:“你在这儿刻上你的名字。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记忆,记不得你,你不找我也没关系。我看到心口上的字,就会知道这是我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然后我就去找你。找到你,像这样抱住你,喊你‘小苏’。”
夏随锦被他深情专注的眼神看得脸颊发烫,手中荷华剑烫得灼手。
下一刻虞芳伸出两条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极亲密地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漾在鼻端,然后越来越馥郁香甜,手脚发软皮肤滚烫,脑子飘飘然荡漾云间,像是不经意间中了无解的媚毒。
他经不住环住虞芳的脖子,问:
“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药,让我一看见你就想亲你,抱你、舔|你,想更亲密地对你。”
哪料下一刻,虞芳解开腰间繁复的玉扣。
他愣住,这是做什么?
只见衣裳落下,只穿着洁白如雪的里衣,瘦而精壮的胸膛露出来,还有一颗珠子挂在胸前,半颗红豆相思沉沉。
夏随锦惊得蹬圆了眼,听虞芳咬字无比清晰地说:
“我想你那样对我。”
他愣愣地问:“哪样儿?”
“亲我、抱我、舔|我,更亲密地对我。”
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轰”地将夏随锦烧得体无完肤。
偏偏虞芳还无所察觉,一副冰清玉洁光风霁月的清白面容,惹得他眼冒幽幽绿光,一个狼扑将虞芳压在身下,说:“原以为你是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这么一看,分明是妖娆的曼陀罗华。”
说着,张嘴咬住虞芳的嘴唇。舌尖抵开两片薄唇,气息交缠着。
夏随锦一时情难自制,扯开虞芳束发的玉簪,如墨长发飘飘欲仙,眉目如画、薄唇疏冷。
“小苏……”
失神的工夫,虞芳反客为主,将他的手腕禁锢在头顶,痴缠地吮他的脖子。
夏随锦再也忍不住,说:“手法这么纯熟,睡了多少个姑娘练出来的?”
胸前传来异样沙哑的克制声:“就一次,出于好奇。”
“那你这算是无师自通?”
这回虞芳没有答话,亲昵地十指相扣,用脸颊猫儿似的蹭了蹭夏随锦的胸膛,道:
“我跟你回金阙,什么时候走?”
夏随锦道:“等过了江夫人的五十大寿。也没几天了,你若不喜欢桃花坞,咱们拎一壶好酒去湖上泛舟,应景下点儿小雨就更好了,在船上你侬我侬,熬过这几日就立马走人。”
据江岸说,寿宴上秋斐会出现,无论如何他都得会一会那个人。
虞芳眉尖微蹙,问:“你为何非要等到寿宴那天,是必须见什么人,还是做什么事?”
“哈哈你变聪明了!”
夏随锦赶忙低头亲了亲虞芳的嘴唇,不想他再问,话锋一转,说:“能不能打个商量?”
“说”
他斟酌着,脸上笑嘻嘻地看似玩世不恭,语气却很正经:“以后我做事,你要么别插手,要么就站在我这边儿。当初在沈家堡说实话,要不是你蛮不讲理,差点儿坏了我大事,我是舍不得伤你的一丁点儿的。”
虞芳面沉如水,道:“是你不对……”
“好啦好啦!你我处境不同,原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我做事有我的理儿,你正直清白,行事光明磊落,我很敬佩,可你坏我好事,害我铸下大错。”
夏随锦坐直,揉着腰,又道:“正直过了头,就是迂腐。凡事要知变通,你想你在‘梨花镇’,找不出剥皮人,就拿自个儿当诱饵,虽然吃了些亏,但还是杀了剥皮人为民除害,这就是变通。当时在沈家堡也是一样,刘陵心够狠,连亲妹都杀,我当面索要九龙令,你觉得他会给?兴许还会杀了你我灭口。所以我只能用你认为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刘陵。”
虞芳望过来的目光仍有几许迷茫。
他太干净纯粹,眉间依稀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少年天真,夏随锦的心忍不住抽疼了一下,摊开手掌握住他的手,道:
“说是打个商量,其实没得商量。我瞒着你很多事,想等到你值得信任的那天都告诉你,可你要是继续阻碍我做事,恐怕就没那一天了。”
虞芳几番纠结,垂着莹光的眸子,终于闷声“嗯”了一下。
夏随锦顿感心头没了大石,呼吸间神清气爽,抱住虞芳的腰,大笑:
“芳郎,好芳郎!今晚你别走了,我得好好儿伺候你。”
这时候,虞芳眸中闪着生动的光,像是水中映着星河,繁繁点点盛了他一池清梦。
他一直都疑惑,世间佼佼者众多,为何非“虞芳”不可?
此时此刻似是想明白了一点儿,身为天潢贵胄,他虽侥幸没有卷进夺帝的暗流,可大暗宫的首领不同于将相朝臣,要抹杀功高震主的权臣、平衡武林势力,隐藏在黑暗之中以算计、杀戮、挑拨离间和一切见不得光的手段维护寰朝独尊的地位。
这样的位子,难不成还要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
――简直是可笑,所以夏随锦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相反,他觉得自己着实坏进了骨子缝儿里,若真有报应一说,那他肯定是头一个活该天打雷劈的主儿。
见人三分笑的怪癖也是由此而来的,看似鲜活多动,喜欢行走在阳光底下,内心却早已糜烂在黑暗中滋生的蛆虫下。
如今遇上了这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怎教他不动心?
所以说,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纵然他看似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可终会出现个能降住他的。
春宵缱绻,露华水浓。
一床乱被踢掉了床下
唇舌交缠间夏随锦轻蹙眉尖儿,盘在虞芳腰间的两条长腿酸得几乎要麻木。
唇间迷乱地呓语
他身子光裸,肤色不似虞芳的雪白无瑕,但紧致细腻光泽如玉,如裹了上等的丝绸。
“……小苏……”
“再重些……”
夏随锦忍不住
双手双脚皆扒在虞芳身上,摆动柔韧有力的腰肢回应着,眉梢唇角皆是蔓延的妩媚春|意。
二人情难自控,直至东方破晓,才稍作停歇。
翌日,夏随锦扶着酸疼的腰,想:怪不得有“夜夜春宵”一说,这种事一旦得了趣处,着实会上瘾。
夏随锦因此品出了滋味儿,与虞芳搬到太白湖上的大船上,几道好菜、一壶好酒做伴,赏天水风光。
这日,微雨天凉,夏随锦撑着伞坐在船头,遥望桃花坞,飘渺朦胧,烟雨暗千家。
孤船飘在太白湖上,半晌,虞芳端着瓷盘出现,脸上有几道烟灰。
夏随锦回神,登时笑得打跌,道:“你又进厨房了!做饭讲究天赋,瞧你练了多少回了,蒸煮煎炸炒没一样儿能行,由此看来你悟性极差。”
瓷盘里堆了几块软趴趴的黑炭头,昨晚那一盘烧茄子也是这个模样,夏随锦猜:
“……烤茄子?”
虞芳木着脸,眼里有一丝丝难言的委屈,说:“狮子头。”
“哟,我可真看不出来。你也别指望我吃。”
他将瓷盘推开,摸出一根鱼竿,认真且渴望地道:“我想吃烤鱼,你钓几条上来。”
虞芳青白脸上这才有了喜色
微雨过后,阴云散去,一轮红日挂在白云端,日光灼灼耀眼。
夏随锦收伞,道:“船上呆腻了,咱们去湖边玩儿。”
虞芳暗自抿了抿嘴唇,有几分不舍的意味。
……
太白湖旁极是热闹,夏随锦如蒙大赦,钻进人群很快不见了踪影。
街边的摊子上挂有各式各样的铜铃,铜铃系有红绸,风中叮铃清脆、摇曳飘飘。夏随锦被勾得心痒痒,取下一只铜铃,问摊主:
“这铃铛干什么用的?”
摊主笑道:“这位公子是外乡人罢。这铜铃是保姻缘的,两个是一对儿,绸子上一个写您的名字,另一个写娘子的,拴在一起挂在桃花坞里的姻缘树上,包管琴瑟和鸣白头到老。公子真心想要,能算您便宜些。”
夏随锦想到古树上叮叮当当的铜铃,红绸飘来飘去颇是心动。这时候虞芳跟上来,他将其中一个铜铃丢过去,嘻嘻笑:
“快写上你的名字,等会儿去桃花坞保姻缘。”
虞芳握着铜铃,道:“这对儿铃铛叫莫失莫忘。”
“为什么是‘莫失莫忘’?”
夏随锦将那红绸缠系在手腕上,同时解开腰间小袋,正要抠出一块碎银付钱,突然一阵惊风扑过来,胸前猛地一痛,竟是被一个少年撞上了。
换作平时没什么,但这几日腰虚得厉害,这么一撞立马站不稳了。
夏随锦忙喊:“虞芳——”
下一刻,腰环上一条手臂,他整个人贴进了虞芳的怀里。
夏随锦心有余悸:“那孩子走路不看路么?!”
可手一摸,登时跳起来,指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大叫:
“小偷——还我钱袋——!!!”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有匪
“看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东西?”
小巷深处另有岔路,通到一处农舍,柴门虚掩,院里几只扑棱花翅膀的肥鸡正在晃晃悠悠地啄食,门口趴着一条瘦骨嶙峋的土狗。土狗听见动静立即吐了吐舌头,叫唤:“汪!汪汪汪!”
夏随锦凶狠地吼回去:“呜汪!!”
土狗窝回去
一方狭窄阴暗的角落里,少年缩成一团,怒目瞪着阴恻恻邪笑的青年,掘强道:
“你个瘸子这么有钱,偷拿一点儿怎么啦?再说钱袋都还给你了,你还不让我走,想揍我出气?丢不丢人,我还是个孩子,你是大人跟一个孩子计较,幼不幼稚?”
夏随锦将指骨捏得咯吱响,狠笑道:“还是个孩子就敢偷钱,长大还得了?我小时候比你还皮,痛揍一顿就听话了。”
说着,一把拽起少年的胳膊。
少年惊恐地抱住头,大喊:“救命!!——大人欺负小孩儿啦——”
夏随锦不管不顾地夹住少年的腰,扬手一巴掌打在圆翘的屁股上。
虞芳:“……”
少年立即发出一声羞耻的怪叫,紧接着奋力挣扎。
没过一会儿,土狗“汪汪”叫着领来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忧心地喊:“是伢子不?”
少年立即吱哇大叫:“娘,我在这儿!——娘救我——”
老妇人应声走过来
夏随锦立即放开少年,告状:“这位婆……呃婶婶,这孩子偷了我的钱袋,还死不悔改,我正替您教训他!”
说是婶婶,老妇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来,满面磨砺的风霜,看上去更像是婆婆。
老妇人拎起拐杖“咚”地敲上少年的头,骂:“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我捡你回来是给我劈柴挑水干活儿的,你倒好,成天给我闹事儿!”
少年嗫嚅着嘴唇,似是咒骂着什么,夏随锦没听清。
“你是不是觉得你如今长大了,我管不住你了?——哼!真到了那一天,我就学那江夫人毒亲儿子一样毒死你,省了我操心。”
老妇人拧住少年的耳朵往农舍走,还在骂骂咧咧:
“——混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夏随锦却一个激灵冲上去,拦在老妇人的面前,急急追问:“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江夫人毒亲儿子,是哪个江夫人?”
老妇人嗤笑:“除了桃花坞的江夫人还有别的江夫人?”
“这……话不能乱讲,江夫人的三位公子都好好儿的,没听说谁中了毒。”
——不对!
江柳的双腿就是中毒致残的!
他心中猛地生起一个危险的念头,追问老妇人:“您怎知是江夫人下毒?”
老妇人道:“我是江大少爷的奶娘,那个毒妇做了什么她自个儿心里最清楚!才三岁的娃儿就下得去手,还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真是蛇蝎心肠。”
难道说……
直到老妇人走没影了,夏随锦才愣愣地回神,抓住虞芳的手,说:
“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是真是假尚不能定论,可这老妇人没道理诬陷江夫人。

江夫人寿宴当天,桃花坞宾朋满座。
江夫人问江柳:“怎么不见锦公子?”
江柳道:“阿锦在后厅,稍后便来。”
夏随锦将贺礼丢在后厅,跑到古树上忧心忡忡地沉思,整个乌泱乌泱的桃花坞尽收眼底。
虞芳陪在身旁,略带醋意地问:“你担心江柳?”
“不,我没有……”
唉,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心中隐隐不安着什么。
等到开席,夏随锦没动。
虞芳问:“你不去贺寿?”
“不去,等人。”
——等谁?
等一个搅乱寿宴的人
便在这时,古树下传出一声轻笑,随即一个儒衫书生缓步走出来。
这书生看上去文弱谦谦,手持一柄水墨折扇,正掩唇取笑:“秋老大要知你瞒着他做了些事,估计你的脖子就保不住了。”
身后跟着一位白净清秀的青年,眉宇间稚气飞扬,拉着书生的衣袖讨饶:“苏大哥,平日里你最疼了,你就发发善心,护我这一回罢。”
书生摇了摇头,一柄折扇敲上青年的脑袋,叹气:
“无忧,你是越大越胆大了。”
古树桃花烂漫,他二人掩在桃枝后,皆屏息向树下张望。
待书生走了,青年转向古树,抬手招了招,大声道:
“阿芳!下来。”
夏随锦心惊,忙问:“你认识?”
虞芳道:“是苏大哥,同我打小玩到大的。”
然后跳下古树,面色虽疏冷,但眉梢尽是喜色,说:“无忧,你怎出现在此?”
青年“嘘”声:“我现在是桃花坞的客卿秋斐,瞒着秋老大出来玩儿的。”
“你跟苏大哥说什么?”
秋斐脸红:“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当初让你偷九龙令的时候,撒了一个小慌。”
“九龙令”三字一出,夏随锦立即竖直了耳朵。
“其实唉,秋老大本意让我去仁王爷偷,可你知道的,我武功不高,说不定没进门就被逮住了,所以我就诓你去。秋老大平日疼你,要知道我敢这么指使你,非拧断我脖子不可。”
秋斐叹了又叹,嫉妒:“他对我可没这么好。”
虞芳弯了下唇角,道:“我是秋大哥带大的,你比不了。”
“无妨,日后就比过了。”
他惊悚地想到,难道真是九王爷将九龙令一事泄露给有匪岛的秋老大,这才惹出这么大的是非?
九王爷深得父皇宠爱,只是无心帝位,这才轮到了太子当皇帝。不仅如此,父皇还想将大暗宫交给九王爷,奈何皇叔不肯。那九王爷生性寡淡,且深居浅出,怎会跟有匪岛上的秋老大扯上关系?
这时虞芳又问:“无忧怎知我在树上?”
秋斐道:“你身上的香味儿很特别,我嗅觉灵敏,走到桃树下就闻到了。”
桃花香气馥郁,花枝遮掩后的夏随锦暗道:这得多机敏呀!狗鼻子吧?!不过,虞芳没有供出他,他甚欣慰。
“江姨寿宴,秋老大让我来送寿礼。走,这寿礼算你半份儿,去前厅贺寿去。”
虞芳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夏随锦这才跳下古树,道:“虞芳也是有匪岛来的?……那个秋斐,奇怪,暗卫只说他是大越国王上柴龙锦、江家客卿秋斐,怎么没说他是有匪岛上的。”
难道是大暗宫漏掉了?
也不对,大暗宫何时这么不靠谱了?
他跟着去寿宴上,恰看到江柳站在江老爷的身旁。江老爷喜极而泣,两手拉住江柳、江岸二人,道:
“上天庇佑我江家人。”
楚楚眼圈微红,可搀在手里的江夫人似乎不怎么高兴,脸庞是无血色的惨白,大热天儿头上淌着白汗。
紧接着,江老爷说:
“从今往后,江家就交给你了。”
江老爷说这话时,左手抓着江柳、右手牵着江岸,头偏向左,显而易见是跟左边江柳说的。
“你是嫡长子,又行事稳妥,江家在你手里爹才放心。”
这,这是确定江柳了么?
江岸的脸色比江夫人还难看,阴沉沉的脸皮黑成了锅底。夏随锦觉得他在强忍,但不一定能忍住,说不定袖里早已备好了一把刀,就等着众人看不见的时候捅死长兄江柳。
不过,江夫人最先喊出来:
“——不!——不可以——江柳不能当家主!——他不能啊——”
不可以,不能?
江柳愣了一愣,紧接着江岸抡起胳膊,朝他狠狠揍了一拳。
这一拳极重,江柳踉跄着摔倒在地,摇摇晃晃爬起来的时候,鼻子淌出了两管鼻血。
兄弟相残的戏码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但这是江家家事,不好插手,故无人敢管。
江岸大怒,指着江老爷、江夫人,大吼:
“江柳是你们的儿子,我也是,为什么事事都向着他,不向我?!——当初他是个残废,娘日夜念叨要我照顾兄长一辈子,爹也时常苛责我,说什么江家将来只靠我一人,好呀!他是个轮椅上的废物,你们说的做的我都忍了!——可现在呢,他的腿好了,你们还只念着他,我江岸算什么?!因为照顾兄长,你们将三弟江畔从小寄养在千府山庄受尽白眼。我早就怀疑,是不是我跟江畔都是捡来的,只有江柳是你们的亲儿子,我俩都是奴才伺候江柳这辈子高枕无忧的?!”
说到最后,嘶吼的嗓音听上去撕裂一般,有种忍到极致的凄厉。
不过经他这么一番吼叫,倒无人留意江夫人的失态了。
江岸跑了出去,夏随锦溜到沈玲珑的身旁,悄声耳语:
“跟上去。”
沈玲珑道:“为何?”
“他情绪不稳,恐会做出傻事。人家这阵子真心待你,你得知恩图报。”
于是,沈玲珑追上去。
夏随锦又走上前,扶住江柳,掏出一块帕子,道:“快抬头挺胸。你是江家家主,桃花坞的主子,这么多人看着,可不能被看扁了。”
江柳闻言,立即收敛颓废的神色,振奋精神待客。
夏随锦侧目看了花架下茫然无助的江夫人一眼,暗自叹气,然后走到虞芳的跟前,对秋斐微微一笑,露出两个灿漫生姿的梨涡,道:
“芳郎,这位是哪家的公子?”
秋斐会意一笑:“江家客卿,秋斐,见过仁王爷。”
“哈哈,看来瞒不住了。”
宴席上也有几位侠士认出了夏随锦的身份,想上前结交,可惜,夏随锦眼中只有秋斐一人,笑眼弯成了月牙儿,邀约:
“明晚戌时,太白湖上浅酌一杯?”





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骨血
“为何是明晚?”
回到太白湖上,虞芳不解地问。
夏随锦抿唇笑,问:“那桃花坞树下,你怎么没供出我?”
“我见你并没有露面的意思。”
“啧,你真是变聪明了。那我再问你,秋斐是大越王柴龙锦,你俩怎会认识?”
“我只知道无忧是秋大哥领到有匪岛,其它一概不知。”
“那个秋大哥是个什么人?”
“是有匪岛的岛主,也是海盗团的首领。”
“我是问,秋老大是个怎样的人,比如为人秉性如何,是好是坏。”
虞芳道:“我从未见过比秋老大更厉害的人。”
“哦?怎么厉害?”
“武功厉害,脑子比我好。”
“……就这些?”
却见虞芳缓缓摇了摇头,沉着脸,神色是少见的凝重。他道:
“十六年前,有匪岛下沉,可供居住的土地越来越少,那时秋老大才十一岁,领着仅有十几人的海盗团潜入浮洲山,一夜间将其灭族。”
夏随锦听说过,浮洲山一族遭受过灭顶之灾,其中幸存的二人,一是千府山庄的庄主傅潭舟,另一位就是山庄里的小姐沉妆。不过,灭族的原因竟是这个,他真没有想到。
“有匪岛跟千府山庄有着血海深仇,怪不得你不肯说你来自哪儿,原来是怕千府山庄的人追杀你。”
夏随锦这才懂了。
这时,他又听虞芳说:
“爹曾如此评价秋大哥,空有帝王心术,却无仁君之德。亦正亦邪,世间少有。”
他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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