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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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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腹中饥饿,他下马买了两个包子,匆匆付了钱,牵着马正要走,迎面一匹烈马横冲直撞奔了过来。
其实夏随锦能躲开,可能是他一手牵马、一手拿包子,又打扮得柔软可怜,所以没人觉得他能躲开,都扯着嗓子喊:
“姑娘、姑娘——快救那位姑娘——”
他眸中精光一闪,正要露一手轻功让他们开开眼,同时一位大侠从天而降,腰肢缠上一条坚实的臂膀。
夏随锦:“……”
身体一轻,被带到了街旁。
大侠面冠如玉,举止言谈皆卓尔不凡,有礼道:“姑娘可有受伤?”
此时面纱飘落,露出下半张脸,行人无不惊叹。
夏随锦咬了一口包子,说:“多谢。我还有事儿,先走啦!”
一瘸一拐地牵着马,刚迈出几步,身后大侠说:“姑娘你的腿——”
吓得夏随锦猛地回头,忙截下话茬,道:
“小女子虞素素骑马不慎摔了一跤,大夫说不碍事,休养半个多月便可行走自如,真不是个瘸子。”
一双善睐的明眸娇怯地望着大侠
便在这时,另一道低哑细软的声音响起,随着马蹄声缓缓而来。那声音说:
“萧大哥,既然虞姑娘没事,咱们继续赶路吧。”
马上有一位黑衣姑娘,头戴斗笠、脸覆黑纱,裹得比他还要严实。
大侠飞身上马,同乘一骑绝尘而去。
人群立即传出惊叹的声音:“是萧慕白大侠!”
“萧大侠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吧?”
“……青年才俊,人中龙凤。”
听得夏随锦轻蔑地扯了下唇角,暗道:比我家芳郎差多了。
距千府山庄还有半日的路程,夏随锦想找客栈歇脚,哪料一连找了五家客栈都没有空房。原来这龙泉镇是通往千府山庄的必经之地,不少武林人士都在此镇歇息,待明日再赶路。
夏随锦一想到露宿街头,整个人都蔫了,孤零零地坐在树荫底下。
不多时,一双长靴停在了跟前。
这靴子黑得纯粹,衣摆飘飘白得无瑕。他看直了眼,紧接着,清冷疏离的嗓音响起,像是冰雪破碎的清冽声,说:
“虞姑娘,我订了两间上房。”
他立即笑嘻嘻地抬头,颊上梨涡生动,欣喜若狂,道:
“不用两间,一间就成。”
第33章 第三十三回 皇叔
夏随锦没想到这么快又遇上萧慕白
萧慕白是武林新秀中的翘楚,深得千府山庄庄主傅谭舟的信任,十三岁那年自创“一十八剑岚”,世有:
一剑岚风十八式,天下风云谁不知?
飞鸿踏雪寻踪步,公子贪杯醉花榭。
萧慕白师承天下第一剑江寒山,义父是庄主傅谭舟,身负盛名风光无限。夏随锦却横竖看他不顺眼,说:
“比薛成璧尚可,比你差远了。”
萧慕白怀中抱着那位姑娘似是双腿有疾,不曾下地走过半步路。到了晚上,客栈人声鼎沸,吃饭行酒令拼酒谈笑乱成一团,但大多数都在骂瘸子夏随锦。
好巧不巧,他跟萧慕白拼桌坐在角落,无意与他身旁的莫愁姑娘对视一眼,顿时心惊,不由多看了两眼。偏偏这时,莫愁姑娘似是对他有兴趣,也多看了两眼,四目相对,一时尴尬无言。
此时萧慕白倒好了茶,推到夏随锦的手边,问:
“虞姑娘,你的腿可好些了?”
夏随锦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无辜地望着虞芳不吭声。
虞芳心领神会,道:“我家娘子不劳你费心。”
夏随锦:“……”
“娘子,后山有温泉,想不想去戏水?”
说着双手已托起夏随锦,嘈杂声中施施然离去。
“……”
他觉得虞芳可能有些误解,可……其实也没什么,于是双手搂住虞芳的脖子,捏着嗓子撒娇:
“人家的腿好酸,泡温泉最解乏了,亲亲相公最好了。”
然后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亲虞芳的嘴唇
虞芳坦然受之
龙泉镇依山而建,山脚下有许多泉眼。泉眼中冒出的泉水温热舒适,故山下搭建了不少露天草棚。
夏随锦指使虞芳往偏僻处走,不多时便听见潺潺流水声。他兴奋地抬眼,望见圆月下雾气朦胧,星星点点的莹光宛若银河。
“真漂亮!”
夏随锦三两下扒了衣服跳进温泉里,招呼虞芳:“相公快来呀!此情此景,你就不想做点儿什么?”
虞芳脱了鞋袜,坐在被泉水冲刷地圆润光洁的石头上,面上映着清冷的月光,忽地道:
“他们说要杀了你。”
“……谁要杀我?”
“客栈那些人,还有我寻你这一路上许多人都这样说。”
夏随锦漫不经心道:“他们没那个胆子。”
虞芳的双脚浸泡在温泉里,随水波漾动,视线上移,是细长骨感的脚腕子,再往上,看到洁白纤长的小腿白得朦胧似玉。夏随锦本就有邪念,看了一会儿就心猿意马起来,游到他的身旁,突然抓住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
虞芳却吓了一跳,道:“你做什么?”
只见夏随锦笑盈盈的面容露出三分妩媚、四分妖娆,两分狡黠还有一分不可捉摸。然后,张开嘴唇,红嫩的舌尖轻轻添了一下泡了温泉白皙柔嫩的脚心。
“……!!”
霎时间虞芳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一个“你、你……”字卡在喉咙里,红霞染上白净的面庞,澄澈清透的眸子却慢慢浮出了晶莹水光。
虞芳说:“你,你不要这样……”
夏随锦沿着那只脚抚摸上修长的腿,缓缓靠近着,笑声中问:“不要怎样?”
将那条腿扛在肩上,欺身压上,水湿的白衣浸透,似露非露、欲拒还迎,好似一位娇滴滴羞答答的被登徒子调戏的姑娘。
虞芳说:
“不要……这样,这样……欺负……我……”
夏随锦越发嚣张,道:“这话冤枉。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欺负你了?”
“你这个,这个……”
“再说了,我是娘子、你是相公,娘子伺候相公,怎么能说‘欺负’?”
“就、就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不要脸?动不动就调戏你、勾引你,纵情放荡不知廉耻?……这你真冤枉我了。你脸皮薄,亲个嘴儿都脸红,我要再矜持正经一点儿,往后岂不是要清心寡欲当秃头和尚?”
虞芳越是紧张,夏随锦越得意。
虞芳愈发小声:“……没有……”
夏随锦贴近:“没有什么?”
哪料虞芳闭上眼睛、抿着嘴唇,一副大义赴死的贞洁模样。任他怎么调戏,都不肯再说话。
夏随锦无奈:“好啦,不逼你了。你要是不想,我还能强上不成?”
虽然有这样的心思,可……会吓到他的吧?绝对会吓到的。
虞芳背过身去,似是无言地抗拒着。
夏随锦:“生气了?”
虞芳不理
“要不,你也舔一口?手还是脚,随你挑。”
“……”
过了好一会儿,虞芳才嗫嚅着说:“那晚,我去佛堂找前辈。”
夏随锦半张脸泡在温泉里,吐出几个泡泡,道:“你找母妃干嘛?”
“我答应前辈不能说”
“……那你还跟我提这个,想告诉我什么?”
“我找了前辈之后,才追你来的。”
“唔……还有什么?”
“还有,你跟他们说清楚,你没有杀慕容长英,没有屠尽薛家堡。我、沈南迟、薛成璧都可以作证。”
“哈哈哈我说了他们就信?!——你太天真啦!哈哈咳咳……”
笑得太大声,不小心被口水噎到。
“芳郎,我很认真地问你,秋斐重要还是我重要?”
虞芳不假思索回答:“你重要。”
“那么,我重要还是秋凤越重要?”
“你最重要。”
夏随锦心满意足:“今晚有赏。”
虞芳退缩:“可以不要么?”
“不可以哟相公。”
……
月夜静谧,夏随锦泡得头脑发昏,想吹凉风清醒。他爬到一块山石上,心中猜想虞芳去佛堂找母妃会说些什么,神思越想越乱,再回神时,忽地听到尘埃落地的飘渺脚步声。
这脚步声极轻极轻,要不是他警惕性极高,几乎无法察觉。
夏随锦忙收敛气息,循着脚步声追去。前方听到流水声,想是一处温泉,他躲在树上,居高临下地张望,下一刻,瞳孔骤缩,好像看见了极其可怕的怪物一般。
只见树枝摇曳间,一个长袍广袖的男子踏月行走,精致华美的银具掩住面容,身姿高大健壮,长发随意扎成一束放在胸前,夜风飒飒中,衣袂翻飞飘飘欲乘风归去。
男子前方是一处烟雾缭绕的温泉。泉水中有一道修长如玉的身影,那身影缓步走来悠然自若,踏出烟雾,此时皎月挣脱开云雾,清亮月华迤逦而下,山林刹那间亮如白昼。
男子轻笑着,笑声低哑而沉闷,喊出二字:
“宴熙。”
月光映照着温泉,那人踏出泉水,银辉下清贵高傲的面容一览无余。
名为“宴熙”的青年只披了件单薄的白衫,遇水即化紧贴着肌肤,水湿的长发散在肩膀上,墨色的发与肌肤极致的白交织相应。他皱起眉头,殷红的嘴唇挑起讥讽的冷笑,艳丽之姿脆弱又惊心动魄。
男子走到宴熙的面前,撩起一缕湿发放在唇边,无限柔情地说:“这里有苍蝇,咱们进去说。”
“苍蝇”内心:……
下一刻,男子俯身抱起宴熙,走进缭绕烟雾中,很快水浪声中传出娇喘细细的淫|靡声。
夏随锦默默转身,心中默念: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在做梦。然后,飞快地离开了。
回到客栈,他唏嘘不已:“芳郎,我头一回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兴许会被灭口,你得救我。”
虞芳:“……?”
“我见到父皇了。”
“哦”
“父皇在断袖。”
“嗯?”
“断就断了,也没什么,但父皇他……没跟旁人断,跟皇叔断!!”
虞芳沉思
“父皇、皇叔,那俩可是亲兄弟呀!”
虞芳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皱着眉头严肃认真地说:
“皇宫真乱。”
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圣子
夏随锦受了打击,一蹶不振。
虞芳安慰:“都是自家人,没有便宜外人。”
两人一骑随涌动的马车缓缓驶向青山桥,过了桥,前方斜阳若影,绿树中楼阁林立。
千府山庄依山而建,红花垂柳环绕,空山鸟语清新悠然。门前立着一块石碑,上有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千府
一位青衫人影站在石碑前,样貌端庄秀丽,唇红齿白,目似横波,分明是位女子。
前方萧慕白先下马,道:“流霜姑娘。”
夏随锦挥舞着手臂,跟着喊:
“流霜姐姐!”
众人齐齐望来
夏随锦无辜地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虞素素,你不记得啦?”
再眨了眨眼
流霜了然一笑,道:“许久不见,虞姑娘长得越发别致了。”
“比不上姐姐花容月貌。”
这千府山庄他熟悉得很,小时候常跟父皇来玩儿,有时闯了祸、惹了是非都躲在此地避难。山庄里的小姐沉妆体质特殊,不能外出,时常跟他讨要些好玩儿的小玩意,他也乐意效劳,一来二去小姑娘就尊称他为“哥哥”,也因此他在千府山庄有不错的待遇。
夏随锦指着虞芳,害羞地说:“这是我家相公虞芳,你可不能欺负他。”
流霜笑得耐人寻味,道:“好说。”
虞芳的身份要瞒着,思来想去“相公”这个身份最好。
进了山庄,在清心楼歇脚。
夏随锦、虞芳收拾行李,一扇纱窗外流霜询问萧慕白:
“你带回的那位莫愁姑娘是什么人?”
萧慕白道:“莫愁姑娘是我从匪窝救出来的可怜人。她身患重症,我想请示庄主,让沉妆救她。”
“那你跟庄主说去,我才不管。”
夏随锦凑到虞芳耳边,偷偷说:“流霜喜欢萧慕白,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嘻嘻……”
虞芳扭头,恰碰到他的嘴唇,忙往后缩。
“躲什么,他们又看不见。”
夏随锦却意犹未尽,再亲了亲。
庄主傅谭舟闭关修行,庄内大小事宜皆由流霜负责。
“流霜本是流落街头的孤女,被傅庄主相中带回了千府山庄,给沉妆做伴儿。庄里的弟子都挺敬重她,沉妆也喜欢她,可惜……眼瞎,看上了萧慕白。”
虞芳道:“萧慕白不好?”
“不不!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夏随锦坐在垂柳下,随手捡了一截树枝顶在头上遮阳,边走边道:
“萧慕白论武学、才情、品性皆是上上等,都说人无完人,可他这个人硬是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等下,你先别恼,听我说完!——萧慕白实在太好,大街上走一走都能惹上烂桃花,因此他的红颜知己是出了名的多,玉明尘知道吧,武林第一美人;月天心你也见过的,其实那是我姐,这两个大美人儿见了萧慕白也得放下身段儿,亲切地喊一声‘萧大哥’。但我不一样,我最受不了正人君子那一套,所以多看一眼就觉得厌烦。”
但萧慕白跟薛成璧很合得来。他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的不错,只是他是个例外,就爱跟正人君子打交道。
前方有一座石桥,桥下粼粼水波映着一树红花。夏随锦指着繁茂绿树间一个尖尖角,道:
“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个翘起的飞檐?”
“像是一座楼阁”
“那是沉水阁,沉妆就住在里头。你要是站在阁子里,就能看见这河水恰好环绕了一圈儿,沉水阁在最中间,沉妆只能在这圈儿里走动,旁人是不能随意进去的。”
“为何?”
这听上去像是囚禁
夏随锦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才敢压着嗓子说:
“因为呀,她不是人。”
“……”
虞芳木着脸,道:“那是什么?”
“那是……浮洲山族长的女儿,神人呀!”
他随手捡了一根枯树枝,大摇大摆地走到桥头,立即有一个黑衣弟子悄无声息地出现。他凑在黑衣弟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冲虞芳挥了挥手,说:
“好啦,可以进去了。”
黑衣弟子悄无声息地退下
“我跟他说,我是仁王爷夏随锦,打扮成这副模样是为了逗沉妆开心。”
夏随锦笑嘻嘻地推开沉水阁,大声喊:
“阿水!出来!——锦哥哥看你来了!”
无人回应
上等的梨花木书柜散了架,书本狼藉散落了一地。
夏随锦:“这是……遭贼了?”
沉妆打小困在这沉水阁不得自由,有时会胡乱发脾气,急了还会咬人,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幸好有流霜时常陪她解闷儿。夏随锦曾看不惯沉妆爱耍小脾气,但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换作他被困在这里十六年呀,十六年,他估计会撞柱子求解脱。
沉水阁有三层,爬上二楼,听见上面“噼里哐当”乱响,通往楼上的门反锁了。他手脚利索地攀上窗户,大力“哐哐”拍窗户:
“阿水,是我——你开门,我带了好玩儿的送你!”
下一刻两扇窗户“刷”地打开,一张满面泪痕的小脸儿映入眼中,然后是一口哭腔:
“锦……姐姐?呜呜,我想出去玩儿……”
“阿水乖,锦姐啊呸——锦哥哥教你更好玩儿的。”
眼前的少女面相算得上清秀,但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睛灵动天真,十分添彩。
沉妆身后站了一名鼻青脸肿的少年,正哭丧着脸,抱怨:“我怎么哄都哄不好,你一来阿水就不哭了。明明我陪阿水时间更长啊。”
夏随锦得意一笑:“江畔,哄人得哄到点子上,不是按照时间长短算的。”
这少年是江家第三子江畔,与沉妆青梅竹马,去年已定下婚约。
夏随锦将枯枝递给沉妆,指着身旁同样趴在窗台上的虞芳,道:
“让这位哥哥开一开眼。”
沉妆拔下簪子轻轻在手指上划了一下,血滴在枯枝上。
江畔鼓着嘴,嘴里咕哝着什么,看上去不情不愿。夏随锦失笑:“阿水都没说什么,你发什么牢骚?”
江畔道:“我替阿水疼。”
“好好好江三少爷,我发誓这是最后一回。”
血滴落在枯枝上。只刹那间,枯枝上像是活物一般将血吸食,然后灰褐的枯皮脱落,露出内里新生的绿茎;再萌生出嫩叶花苞,绿枝郁郁葱葱,花苞绽放出洁白成簇的娇嫩花朵。
——是一枝海棠花
虞芳拧着眉,半晌才缓缓吐出二字:
“圣子”
浮洲山上有这样一个传说:百年前萧氏家主遇上一位从天而降的神人,倾慕其风采,食用灵果与神人育有一子。此子天生异相,有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能。浮洲山是萧氏家主与神人的后裔,族长继承了神人血脉,生育下的孩子也会继承。
继承了这种血脉的人,浮洲山上称为“圣子”。
十六年前有匪岛灭浮洲山,族长身亡,沉妆成了唯一拥有圣子血脉的人。傅谭舟将她困在沉水阁,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卿本无罪,怀璧有罪。
虞芳道:“不是她的过错。”
“……嗯?”
夏随锦不懂他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这时沉妆闹着要玩儿,扯住他的袖子,他只得先管沉妆,说:
“我在街市上看到好多捏泥人儿的,本想给你捎几个,可是呀,我挑来挑去没一个中意的。”
沉妆急道:“那怎么办?”
“我就想着咱们阿水心灵手巧的,捏得肯定比它们好看。你、我、江畔、流霜还有庄主,这么多人呢,咱们都捏一个泥人儿,捏好了放在一块儿比比,捏得最好的那个算赢,其他凡输了的都送赢家一样东西,你觉得这样好玩儿么?”
说到一半儿时沉妆已开心地跳起来了,捧住夏随锦的脸重重亲了一下。
虞芳皱眉
江畔立即受伤地捧心:“阿水,你都没这样儿亲过我。”
哄好了沉妆,夏随锦方才离去。
路经一条曲径,海棠花开得明艳动人。虞芳讲述了那个传说,夏随锦听得眉头挑起,问:
“萧家家主怎么跟神人育有一子?他们当中有女的吧,要不然俩男的……就像你我,怎么生?”
“不知”
“唉真有生子的灵果么,我也想吃一颗,生个小虞芳玩儿。你看小宝多可爱,我要生个比小宝还可爱的儿子,哈哈天天跟小宝打架,小宝天天哭。”
虞芳还能说什么,一脸无奈:“……”
海棠花甩到了地上,正要捡起,忽然听见木轮子滚动的声音。
“嘘!有人!”
正要拉虞芳躲起来,与此同时,沙哑含笑的声音穿过绿柳传来:
“是虞姑娘么?……我听见你的笑声了。”
夏随锦:“……”
他都是那样笑的,真怪不得他。
曲径走到尽头,看见树荫下黑衣黑纱的莫愁姑娘。大热天儿,这莫愁姑娘依然裹着脸,留两只笑盈盈的眼睛看着他们,说:
“虞姑娘总是开开心心的,真教人羡慕。”
“不开开心心,难道哭哭啼啼?”
脚下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夏随锦捡了几片落叶垫着,盘腿坐上去,漫不经心地问:“莫愁姑娘不在房里歇着,来这儿做什么?”
莫愁仰头望向沉水阁,道:“我想去那里。”
他眼神一暗
“萧大哥告诉我,沉妆就在沉水阁,她能解我身上的毒。”
“你中了什么毒?小女不才,曾跟随神医修习数月,精通医术,或可一试。”
莫愁伸出手臂,掀开袖子,露出一截密密麻麻布满血泡的皮肤;她又摘下手套,手指乌黑而扭曲,指甲剥落,指尖正在溃烂,上面还有泛白的腐肉。
夏随锦立即道:“我学艺不精,你还是找沉妆小姐吧。”
这时候清风萧萧,枝叶纷杂,光影错落间两个人影并肩走来,郎才女貌极为相配。
夏随锦的眼皮跳了跳,面上一派轻松悠然,似是随口一问:
“莫愁姑娘觉得萧慕白此人怎么样?”
虞芳折了一支荷叶顶在夏随锦的头上,瓮声瓮气:“提他做甚……”
莫愁笑声中应和:“对呀,提他做甚。萧慕白好如何、坏又如何,跟我又没有干系。”
“咦这话说得让人寒心。萧公子对你那么好,那么多姑娘都喜欢他,你就没动过心思?”
却听莫愁慢吞吞说:
“萧慕白太好,我不喜欢。”
——知己呀!
夏随锦大有遇上同道中人之感,险些扑上去道一声“相见恨晚”,当即决定:这个人,他管定了。
枝叶错落间是萧慕白俊美如玉的脸。这张脸此时露出错愕的神色,似是不敢相信所听到的。
身旁的流霜垂着眸子,声音发冷打颤,道:
“可惜,她不喜欢你。”
第35章 第三十五回 千府
莫愁回到浮山居,看到萧慕白坐在门前台阶上,两条腿悠然交叠,手中拎着酒坛子,脸颊微醺,落了星辰般的眸子正冲她笑。
莫愁取下轮椅背上的拐杖,拄着拐子慢腾腾地走近,问:“你在等我?”
萧慕白道:“义父明日出关。我会求义父救你,你的脸、你的伤,都会好起来的。”
莫愁柔柔低垂着眼眸,似是迟疑了片刻才道:
“……他是个怎样的人?”
“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义父就是这样的人。”
“是么”
莫愁的声音听上去淡漠冷然,绕过萧慕白,艰难地挪动脚步跨过门槛,道:“你醉了就要发酒疯,戒了吧。”
萧慕白轻声道:
“好”
萧慕白随了师父江寒山仗剑走天涯的性子,不常回千府山庄,故浮山居总是空闲着。莫愁姑娘是求医来的,算不上“客”,流霜便没费心思安置她,甚至有点儿刻意冷落的意思,萧慕白心里明白,于是让莫愁与他同住浮山居,就近照顾。
屋里放置了一个木桶,此时雾气腾腾,桶里是飘浮着草木残渣的浆水。这浆水有药用,可以减轻她身上溃烂的痛苦,萧慕白每日都会煮三回。
莫愁站在木桶前,愣了许多才颤巍巍地抬起手,脱下黑衣,露出在外的皮肤上密布着血泡,有不少血泡已破损化脓,正在溃烂。
与此同时,夏随锦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外,一根手指正要戳透窗户纸。
——偷窥!
虞芳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立即道:“别拽我!她脱衣服了,嗳嗳差一点点,快了快了就看到了!”
虞芳道:“小苏,人来了。”
“谁来啦?”
他一扭头,看见萧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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