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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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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能瞒天过海”
夏随锦扭头,摇曳飒飒的竹林那处,沉妆猜拳输了,正任由莫愁在她脸上画小乌龟。
“四十九日……萧慕白是什么时候救的她?”
“我记得萧大哥提过,似是五月底。”
“五月底,今儿是七月初十。若我猜的没错,武林大会那日,恰好是第四十九日。唉你说莫愁的真实身份会是谁呢,我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
沉妆玩儿累了,趴在莫愁的怀里,说:“你好瘦,骨头硌得我好疼。流霜姐姐的怀里可比你软多了。”
莫愁依旧蒙着面纱
“等你的伤好了,你会离开千府山庄么?”
莫愁道:“武林大会前一日,我会离开。”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莫愁轻轻笑了,笑声轻柔如春风拂面,很宠溺地看着她,说:“我若离开,定会带上你的。”
沉妆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阿水,我想救一个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想这世间……都不会有比她更重要的人了。”
她懵懵懂懂地问:“比萧大哥还重要么?”
“或许……”
莫愁顿了顿,才说:
“萧慕白很好,我从未遇到过比他更好的人。可惜他出现得太迟了。”
第40章 第四十回 守护
浮山居外,鸟鸣山涧。
萧慕白正在抄写琴谱,身后一缕斜阳、半山黛绿尽数远去,一身绛紫衣袍落满了盛夏烟霞的余晖。
莫愁忽地走过来,道:“萧慕白,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
萧慕白抬头,眼含融融笑意,说:“我陪你一起。”
“不,你别跟来!”
莫愁却黯然地垂下双眸,坐在萧慕白的身侧,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道:“我同你讲个故事解闷儿。”
萧慕白少见她有如此小鸟依人的时候,但看她很有兴致的样子,于是按耐住心中生出的疑惑,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道:
“你说,我听着。”
莫愁说:“很久以前,山上有个爱打架的娃娃。娃娃有爹有娘,但是爹总不在身边,所以他被取笑为‘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娃娃很生气,每回都将那些嘲笑他的孩子打哭。被打哭的孩子就带着爹娘上门讨公道,但温柔的娘亲从不打骂他,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逐渐长成了没人敢招惹的小流氓。”
萧慕白听着,忍不住说:“他的父亲在何处?”
“那孩子的爹是山上人人称颂的大英雄,每天都很忙很忙。娘的身体不好,小流氓找过许多大夫,可总不见好,直到有一天上街抢钱,抢到一个看着就像老好人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说:我没有钱,但我会医术。”
“——然后那个孩子将男人带回了家?”
“对呀!小流氓聪明得很,三言两语将大夫骗回家。大夫也没辜负小流氓的期待,治好了娘的病,还会做饭,将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于是,他又打起了歪主意。”
萧慕白道:“他想撮合二人?”
“是的”
“可是,那孩子的爹还活着。”
“那又如何!”
莫愁不以为然,“哼”声听上去甚至有点儿不屑,说:“小流氓只管那大夫叫‘爹’,事实上,大夫也喜欢上了温柔贤惠的娘。那一段日子,是小流氓过得最开心的时候,他想,如果他们三个人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就真的太好了。”
“然后呢?”
“然后啊……”
莫愁笑得眼睛眯起来,说:“……他们一直在一起,小流氓、娘、大夫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过。”
萧慕白心中隐隐作痛,这个故事,或许并没有她讲得这么圆满。
“我又看见那个浮昙了。他已得了自由,站在禁河外看着沉水阁,就那样看了一下午。”
傅谭舟已不再禁锢浮昙的自由,终有一天,他会像莫愁一样跨过那座石桥,走进沉水阁。
……
傅谭舟问起:“今日去了哪里?”
浮昙如实回答:“禁河外,在想什么时候能进去。”
静室飘着袅袅熏香
浮昙席地而坐,目光落在傅谭舟寂寥落寞的背影上,忽地出声询问:“你,觉得我是好人么?”
许久之后,他以为傅谭舟不会理睬他时,才听到回答:
“你是个好孩子。”
唇边不禁荡漾起满足的微笑
“傅谭舟,我先把话撂这儿。”
他侧躺在地上,手撑着脑袋,狭长的眸子狐狸一般眯了起来,看上去惬意且放松,说:
“沉妆,我是必须带走的。”
浮昙一脸狡猾之色,纵然带着笑,但他的笑从来不曾笑到心里,而是算计、迷惑的,任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浮昙说得没错,在武林大会前,他带走了沉妆,且悄无声息,不曾惊动任何人。
千府山庄大乱,乱中有序。
夏随锦偷偷扯了虞芳的衣袖,掩唇小小声说:
“走,找浮廉。”
他想他知道浮廉在哪儿
——与此同时——
“我吃过花生,但不晓得是要剥壳的。”
龙泉镇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一个面相俏皮的小姑娘站在干果摊儿前流口水。
小姑娘头上系着碎花头巾,脸颊圆润,长得十分讨喜。她身旁跟着一位粗布短衫的俊秀青年,此时正捂着额头似是无奈。
小姑娘问:“你能买一点儿么,就一点点,我想知道是不是跟菜里的一个味儿。”
她知道买东西是要付钱的,可她没钱,只能求青年。
二人正是浮廉、沉妆
高大壮实的摊主看不过去,说:“你妹子想吃,就几文钱的东西,你当哥的还舍不得?来,妹子,叔请你吃!”
然后捧了一大捧的花生,沉妆忙用袖子接住了,很开心地道谢。
“我剥一个给你吃。”
浮廉忙摆手:“别!你是被我掳走的,笑得这么开心不太好吧。”
“可我真的很开心呀!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么多人,还有——你看,兔子!水里的鱼!天上的鸟!之前我只在书上见过。”
“不,你这不对!”
“怎么不对?”
“你该害怕,求饶,又哭又闹地求我放你回去。”
沉妆抱起一只小奶狗,扭头看浮廉,表情很兴奋:“我可以养它么?”
“不可以”
这时头顶上的鹦鹉嘎嘎学舌:“不可以!”
“哇哦!——会说话的鸟儿!!可以——”
她兴奋地跳起来,还没问完,就听浮廉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沉妆一副看上去要嘤嘤哭泣的模样。浮廉露出阴恻恻的笑脸,威胁:
“你再不听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沉妆捂嘴:“呜呜呜。”
我不说
“那好,买了马匹干粮尽快赶路。那群狗真烦人。”
为了躲避千府山庄的追捕,浮廉带着沉妆夜宿山林。沉妆一开始很害怕,但一天相处下来觉得浮廉不会伤害她,于是胆子大起来,摇着他的袖子说:
“你会猎山鸡么?”
“会,怎么?”
“我想吃烤野味。”
她摸着肚子,一脸向往地说:“反正也无事可做,就答应了吧。我保证这一路上会乖乖的。”
“你不怕我了?”
“不怕不怕,你还要留着我的命救你娘呢。”
那日家宴上说的她都记得,他是浮昙哥哥,要用她的命将沉姿复活。
浮廉却道:“我骗你的。”
“啊?”
“我不是浮昙,我是浮廉。我为了活命才冒充浮昙的。”
半个时辰后,二人围着篝火,沉妆鼓着嘴巴,拿树枝戳火上烤得焦酥冒油的山鸡,她不饿,但被烤肉香味儿勾得嘴馋。
沉妆咽了口水,问:“那复活沉姿也是假的?……我笨手笨脚没什么用的,只有这一身血肉能救人,你抓走我,不是为了复活娘亲,又是为了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
“哦”
她安静了一小会儿,又问:“廉哥哥,你要带我去有匪岛么?”
浮廉靠在盘根错节的古树下,双眼微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听她问,他只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我听叔父说,有匪岛屠杀了浮洲山,是坏人,跟我们浮洲一族有着血海深仇,可你为什么还要帮着那些坏人?”
“我没有帮他们”
“那你,那你这些年为什么在有匪岛?”
浮廉道:“你很吵,可以闭嘴么。”
“你又要吓唬我割我的舌头?”
沉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实她心里有很多事不明白,但看他很累的样子,只好闭嘴。
这晚上一直有千府山庄的弟子跑来跑去搜查,沉妆被拎到粗壮的树杈间睡觉。她觉得很新奇,摘了一片叶子吹了吹,说: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了。”
紧接着,耳边响起沙哑低沉的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才这样笑的。她立即脸颊发烫,嗔怒:“你笑什么?”
扭头看见月色下朦胧含笑的侧脸,清俊明朗的眉宇舒展开,浮光掠影间有几分邪气样儿。她听见自己胸腔里跳动的心“扑通扑通”又快又响,耳朵嗡嗡嘶鸣,风叶声尽数远去,唯有他的笑声深刻又眷恋地回响着。
她呆呆地望着,听见他说:
“你这么说,江小少爷可是会伤心的。”
自她记事起,江畔就守在她的身边,哄她、宠她,从不会拂她的意。
沉妆失落落地低下头,又问:“你闯进沉水阁的时候,他们都不在,江畔也不在。是不是你将他们支走的?”
“不,不是我。”
浮廉忽地冒出一句让她一头雾水的话:
“……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会还上的。”
第41章 第四十一回 迷踪
烤山鸡的鸡腿骨,沉妆没舍得扔,而是珍之重之地用扎辫子的红绳子系住,挂在了脖子里。她摸了又摸,极开心地问浮廉:
“有匪岛上好玩儿么?在海上,是不是有很多鱼?他们说海里的鲨鱼会吃人,我猜都是吓唬我的。从来都是人吃鱼,哪儿可能鱼吃人呢……”
叽叽喳喳一刻也不停歇。
浮廉突然停住脚,跟在身后的沉妆说得投入,且不看路,竟直直撞上了他的后背。
“哎哟——好疼!”
磕到了鼻子,她疼得哀哀叫唤,但下一刻湛蓝的天空升起一道醒目的紫红烟霞。
“谁家大白天放烟花?”
浮廉道:“他们追来了。”
“那,那——快走!”
一路施展轻功,然并未走出多远,一排冷箭从天而降。然后是一位儒雅长衫的女子款款走出来,唇红齿白、身姿高挑,正瞪着一双清冷美目,道:
“放开沉妆!”
沉妆却雀跃地喊:“流霜姐姐!你来找我么?你跟叔父说我不回去了,我要跟浮廉去有匪岛。”
霎时间流霜脸色大变,说:“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不要再回到沉水阁,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为何要被你们圈养着?”
这时候浮廉的神色不太慌张,而是浮现出轻松的笑容,将手轻轻搭在沉妆的肩膀上,像是宣示占有权一样,然后得意地扬了扬眉头。
流霜霎时怒气冲冲:“你回来!要闹回山庄再闹!”
便在这时,嗒嗒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浮廉听见那声音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说:“快走!”
紧接着,流霜身后缓缓走出浅青衣裙的莫愁。
莫愁脸上的面纱如流云般浮动,依稀可见面纱下张合的嘴唇。她发出的声音清晰且低沉,说:
“你还看不出来么,阿水已经被他蛊惑了。”
听上去有种异样的清冷
沉妆立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流霜再次沉着声音,向她伸出手,五指摊开,说:“阿水,你过来。”
这回,沉妆抿着嘴唇,彻底躲到了浮廉的身后。
“这十多年来,我待你如亲妹,可你现在这般拒绝我。阿水,你真令我寒心。”
浮廉缓缓道:“因为你吓着她了。”
他的表情极阴沉,侧着身挡住莫愁看沉妆的视线。
下一刻,凌霜剑出鞘,银光粼粼晶莹若雪。
沉妆忙喊:“小心——她的剑很锋利——”
电光火石间剑已刺到胸前。
“哼,就凭你?”
手指夹住剑尖蓦地收紧,长剑“叮”地应声折断。紧接着,浮廉飞身一跃翻到流霜的身后,指间断剑顷刻间滑向她雪白细嫩的颈子。
“不!——不要——”
沉妆登时惊恐地扑上去,大喊:“不要伤害流霜姐姐!”
雪光寒朔的剑锋调转走势,改为横在脖子上。
沉妆大松了一口气,说:“放了流霜姐姐,咱们快走吧。”
“好”
竟很听她的话
莫愁见状,吓得扔掉了拐杖,扑上前道:“你不能跟她走——”
绵软的双腿让她无法行走,只能瘫在地上抓住沉妆的衣裙,执着地道:
“你不能,你得留下!”
这时候,浮廉面色阴戾,笑得阴狠无比。沉妆不想留下,但是甩不开莫愁缠上来的手臂,于是他提脚踹上莫愁的肩膀,想把她踹开。
沉妆心中不忍,说:“不要这样对她,她是……她是救我来的……”
“你再不松开,我就砍了你的手!”
浮廉挥舞着剑尖,作势要砍,就在这时莫愁忽地松开沉妆,抱住了他的腿。这变故太快,紧接着身后凌厉杀气携着剑风呼啸而来,回头间只见流霜手持断剑刺了上来。
浮廉不屑冷笑,突然暴增的内力如汹涌澎湃的波涛席卷至全身。就见他提着腿轻轻一甩,莫愁像断线的纸鸢轻飘飘地飞了出去,然后撞上一棵巨树,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耽误太久了”
他说着,手中汩汩缠绕的水流像扭曲的活蛇一样窜到空中,紧紧缠绞住了流霜的脖子,且越缠越紧。流霜的嘴唇迅速地灰白泛紫,手中断剑“嘭”地掉在了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这些挡路的狗真烦人。”
浮廉朝沉妆咧开嘴森森一笑,又说:“好了,走吧。”
便在这时,沉妆惊恐地瞪着他的背后,说:“她、她——”
身后那声音瞬间便移动了耳边,一字一句皆咬牙切齿:
“我说了,你不能走……就不能走!”
回头的瞬间,一记惊涛骇浪般的掌风击中到门面。浮廉面色煞白,说:
“果然是你!”
随之一掌硬上
两掌相击,沉重又巨大的风浪冲天而起,激荡的掌风波至整个山坡,霎时间吹沙走石,风声猎猎虎啸龙吟。
莫愁的浅青衣裙在风刃中尽数撕破,一身轻纱白衣如席卷翻飞的白浪。面纱卷落,露出的竟是一张姿秀艳煞的面庞。
“莫愁……哥哥?”
沉妆揉了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二人内功不相伯仲,被风浪击飞,双双落地。浮廉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眼角泛泪说:
“你吃了噬心草!——哈哈哈你!死!定!了!”
话音未落,浮昙喷出一口猩红鲜血,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流霜颤抖着,想到十六年来守护着千府山庄独自前行的傅谭舟,她太愚钝,总是帮不上忙;还有一身正气以锄强扶弱为己任的萧慕白。
……她想到了,噬心草的毒一旦发作,唯有至亲至爱的心头血可以解。
噬心,是至亲至爱的“心”。
浮廉同样想到了,不再着急离开,而是捡起断剑对准浮昙的胸口,说:
“你有浮洲一族的血脉,是傅谭舟的亲子,却没有继承‘武者’的意志。我看不起你,噬心草发作很痛苦是不是?……没关系,我帮你解脱。”
与此同时,夏随锦看到紫红烟花,说:
“唉找到了。真头疼,被抢先了。”
酷暑难耐,虞芳折了荷叶顶在头上,夏随锦的荷叶是最大的。
虞芳道:“浮廉很强。”
“可双拳难敌四手啊!你可别忘了,流霜在,莫愁也在,还有萧慕白都不是善茬儿。要是傅谭舟也去了,啧估计一掌就拍死他了。”
这下子,虞芳的眉头拧紧了,说:“你担心浮廉?”
“对呀!不过我更担心莫愁,她隐藏得太深了,连我都看不透。棋逢对手,其实我该高兴,可是这个处境……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有我”
“嗯?”
虞芳咬字很重,说:“我帮你。”
夏随锦哈哈大笑:“你这脑子,能帮我什么?你安分一点儿,别给我捅娄子惹麻烦,我就烧高香啦!”
虞芳不满
“……其实,你这样笨笨的也挺好。”
要换作一个心机重的,他才不会留在枕边。就像江柳很懂他,他也很欣赏江柳,但绝不会是“爱”,进一步说,即便真的爱了,他也不会将心思缜密的江柳留在身边。夏随锦见过太多阴谋诡计,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甚至抹杀,滋味儿实在不好受,所以他选了干净纯粹的虞芳相守一生。
如果可以,夏随锦不会让纯净美好的虞芳沾染任何一点尘世间的污秽。他越来越觉得,遇上虞芳是他此生之幸。
“我就直说了吧,我这辈子都栽进你手里了。有时候你见我跟那谁亲近,沈南迟、江柳也好,玉明尘也罢,那些都是我的朋友,我从没对他们动过歪心思,唯独对你……怎么也放不下心。”
说着,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飘来飘去的目光看了看虞芳头顶翠绿的荷叶,再看自己头顶的,觉得绿油油的好像看上去很傻。
虞芳的脸皮薄,扭向一旁,于是薄红的耳朵露了出来。他嗫嚅着嘴唇,说:
“浮廉有危险,我们……我们快去救他。”
“这个我知道”
夏随锦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嘟嘴:“亲亲。”
虞芳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亲一口,来来!再去救人。”
虞芳越羞涩,他越起劲儿,丢下荷叶像八爪章鱼一样缠住虞芳,继续:
“亲亲”
哪料虞芳突然回头,正对上嘴唇。夏随锦一愣,感觉嘴唇一热,还没回过味儿来,虞芳已缩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好了。”
夏随锦哭笑不得
他二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山坡,恰好看见浮廉手持断剑刺向浮昙的胸膛,正迟疑要不要出手,这时萧慕白赶到。
只听流霜大喊一声:“救他——”
“凌霄!”
萧慕白背上长剑应声出鞘,银雪光华明锐润泽,寒光掠影瞬息万变,只见凌霄剑幻化为九把飞剑,流星一般飞向浮廉。
浮廉道:“剑是好剑,身手么,不过尔尔!”
轻蔑傲慢,毫不将萧慕白放在眼里。
流霜趁机留下浮昙,此时浮昙脸色青白,气息极其微弱。萧慕白仅看了一眼眉间便笼上阴云,英俊潇洒的身姿如绷紧的弦,朗声道:
“留下沉妆,饶你不死。”
剑上已浮现出毫不克制的森寒杀气
——很明显,萧慕白想杀了浮廉。
这时夏随锦敏锐察觉到山坡附近有生人的气息,且人数众多,当即明白千府山庄派了弟子埋伏。他不禁担忧地望着凛然倨傲的浮廉,心想真要打起来,该怎么救?
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夏随锦摸着下巴,看着同样拧眉思索的虞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缓缓露出了一个狐狸般奸诈狡猾的笑容。
他想,遇见虞芳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第42章 第四十二回 至爱
一十八剑阵,飞剑寒光如银星砸落,快而迅猛。
萧慕白起了杀心
浮廉却应付得游刃有余,身旁数条萦绕的水流交织成大网,诸多剑招皆不能穿透水流伤他分毫。这时浮廉已经有点儿烦躁,说:
“你是傅谭舟的义子,我不杀你。但你实在烦你,我打断你的腿好了。”
萦绕的水流顺从地飘浮到他身侧,尖端凝结成一把长刀。只听“嘭咚”碎响,长刀脱落,掉入浮廉的掌中。紧接着,长刀斩破长空,化为一点银星飞快刺向萧慕白,沉妆惊恐大喊,霎时间银光落地,惊起滚滚烟尘。
待烟尘落尽,露出萧慕白安然无恙地站在坑中。
“不对,他要杀的是浮昙!”
长刀不知何处转变了攻势,径自砍向萧慕白身后的浮昙。
此时浮昙看上去十分痛苦,消瘦的身躯蜷缩成无辜而孱弱的一团。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水柱从天而降就要砸到浮廉的头上,浮廉慌了一慌,身形一滞。
就在这一瞬间,一截染血的剑尖自心头冒出来。
“不,浮廉!浮廉!!——”
浮廉缓慢地移动脖子,眼中映出萧慕白苍白又愤怒的面孔,但那张面孔上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哀伤的东西。
萧慕白说:“对不起……”
傅谭舟及时赶到,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愣住,似是从未想过萧慕白会从背后偷袭浮廉。
这时候一块木色的物件从浮廉的怀中掉出来,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偶。摇晃的身形摇摇欲坠着,血滴到脚下,染红了冰雪长刀,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吃力地弯下腰,想要捡起那个木偶。
可他太虚弱了,刚弯下腰就体力不支地跪到了地上,垂下的双手颤巍巍地捧起了咧开嘴笑得鲜活的木偶。
“浮廉——”
沉妆挣脱开流霜的禁锢,像被逼急的小狼崽一样扑上去,抱住浮廉,说:
“喝我的血……你喝我的血!”
拔下玉簪朝手掌重重划了一道,鲜血溢出来,瞬间染红了整只手。她捧起浮廉的脸,将流血的手掌压在被掰开的嘴唇上,可流了一点儿血,伤口便自行愈合了。沉妆又气又急,看到地上染血的冰刀,不假思索地捡起来,下一刻就要割伤手腕。
“拦住她——快!拦住她!”
流霜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千府山庄的弟子登时一拥而上,将沉妆拉扯开。
“不——你们不要杀他呀——”
无数把长刀利剑高高举起
“他没有伤害我——”
通红的眼眶包不住泪水,恐惧声尖锐又刺耳:
“他从没害过我,没害过我啊——”
眦裂的瞳孔映出尖刀没入肉体时飞溅的血花
“——浮、浮廉——”
下一刻,沉妆晕了过去,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傅谭舟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身淌血的浮廉,再看不远处痛苦挣扎的浮昙,神情似有些恍惚。半晌,他屈膝蹲下,伸开手臂,好像要抱起浮廉。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刮来一股邪风,乱石穿空、风沙呼啸,紧接着天摇地动,脚下的山坡龟裂出一道裂痕。流霜搂住沉妆飞快地逃开,震惊道:
“怎么回事?”
千府山庄众弟子人人自危
整个山坡几乎瞬间塌陷进去,与此同时,山坡外,虞芳将荷华剑插入大地,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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