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思君终有迹-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内侍弯着腰,手中似乎正把一个人往水里摁。
思安想也没想跳入水中。正直春季,河水冰冷刺骨,很快没过思安的膝盖,思安扶着石头淌过去。
“你快住手,要干什么!”
内侍听到人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圣人,更是大骇,不觉松了手劲,水里的人冒出头来,正是温睿。
思安趁他呆住手脚并用也爬上石台,拉住他。
“你要干什么!”
内侍眸光一闪,甩开思安,狠狠把温睿的头往水里压。
思安用尽全力抱住他往后拖。
“你快住手,住手!”
温睿在水里猛烈挣扎,水花溅了两人一身。
内侍道:“圣人快松开奴,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若是平时,温睿那能猎得到小豹子的体魄,就算年岁还小,也不会轻易被人困在水里,如今却似有些迷糊了,有气无力也不知要趁乱爬上来,思安怕他多半是被下了药,久浸水中更危险。
于是更奋力去拦内侍的手。
“快住手,你伤了他,他阿父焉能放过你。”
内侍目露凶光,道:“圣人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便不要再拦着奴。”
思安的手抖了抖,还是没有松开,道:“不过是个小郎,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内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要怪只怪他有个作乱臣的阿父,将来怕也要生成贼子。温行之心世人皆知,他要谋俞氏的江山,奴就杀他的儿子,奴的一片苦心为的是大景也为圣人,圣人快松开。”
思安道:“你们糊涂,温行又不单这一个儿子,手上还有兵将,你杀了他儿子又能把他怎么样。”何况这世上何止温行要谋江山。
内侍恨恨盯着思安,道:“圣人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保得江山永固,本就该无所不用其极,对付温行这等狗贼,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圣人不思存江山之志,为何要帮着贼人来阻挠。请圣人退避,奴很快就能结果了这个小贼。”
内侍与思安扭在一处的间隙,温睿似乎稍恢复了些神志,扒住石台往上,然还是乏力,只勉强稳住身子,内侍看见用脚踢开他的手,温睿闷哼了一声。
有个念头很快在脑海闪过,可是抓不住,像被这一声惊醒,思安摇了摇头,推着内侍道:“你快住手!”
内侍不欲与思安多言,铁了心要让温睿溺在这里,思安使出吃奶的力气和他周旋,内侍不耐,用力撞了思安腹部一下,思安吃疼后退,石台狭小湿滑,退了两步就也滑到水里。
此处临近河中,水已是没过脖子,仰面落下去,思安慌乱不好落脚,比温睿扑腾得还厉害些。
他是不会水的。
“救命!”
内侍被这一变故乱了阵脚,伸手要拉思安上来,却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他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最终收了回去,淌水跑了。
寒彻透骨的河水迅速浸透全身,思安手脚都僵了,怕得大力扑打水面,但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强迫自己要冷静,周围还有石头,然而水流甚急,还没来得及去抓住什么,水流就将他连带着温睿冲走。
或许出于本能,温睿也想挣出水面去,但不得要领,思安好容易寻到靠近的一块石头,却被他从后拽下了水,温睿力气很大,一个劲的将思安往水里带,幸而水流冲得他们东撞西碰,温睿拽得不紧,思安还能露出一星半点透口气。
远远的有一人骑着马出现在河边,不知是谁,内侍刚才就是听到这个人的声响才逃的,但他们已经被河水越冲越远。
思安焦急万分。
他向来怕死,现在更不能死,才刚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若是死了,岂不可惜了一条命,再者还搭着个温睿。
大概生死关头总能搏出一份胆气,思安摆脱不了温睿的纠缠,奋力蹬了一脚,正蹬在一块石头上,头出了水,大喊道:“救命!”
第十九章
思安不停地哆嗦,温茹招呼一个小丫鬟过来。
“快去寻些干净衣裳让这位郎君换上,再叫人生火,旺旺的,要快。”
小丫鬟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
温茹道:“郎君救了我侄儿的性命,我家乃涿郡温氏,我兄长是宣武节度使当朝成王,一定会重谢郎君。”
思安不知说什么好,加之冻得有些懵了,只点点头。
温睿的失踪很快引起温氏家眷的注意,思安悄悄跟着内侍走进林子时,温睿的母亲姜氏以及温行的妹妹温茹也在派人四处寻找温睿。
温茹胆大,将家奴分散四处寻找,自己骑马在树林河边搜寻,听到河中似乎有不寻常响动前去查看。思安一嗓子呼救引起温茹注意,温茹立即以哨笛召集家奴,一番施救,上了岸,思安与温睿一同被他们抬回温家住处。
温茹的样貌不是时下最受推崇的娇婉长相,一双浓眉大眼明媚非常,声音也洪亮,发不加繁饰,编成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脑后,看着十分爽利。她风风火火地指挥着奴仆请大夫烧水等等,又叫人通知温睿的母亲姜氏,一样样忙而不乱。
屋里多摆设书籍文房四宝等物,墙上挂着弓箭,屏风挂画尽是狩猎图或寒松翠柏,大概是温睿居住的屋子。
思安被安置在一挂帘子后的贵妃榻上,温睿神志不大清楚,被扶到更里面的卧室躺着。
帘子从外面挑开,温茹带丫鬟捧了火盆进来,还有一叠衣物。
“我侄儿比郎君小些,这是我兄长的衣裳,郎君若不嫌弃先换上。”正说着,外面步履杂乱,女子的哭声由远及近。
“大朗在哪里?我的儿。”
仆妇们皆唤着“姜娘子”“晴娘”,温茹侧身看了一眼,是姜氏来了。
想来“晴娘”是姜氏的闺名。
思安知温茹又要出去,哆哆嗦嗦出声道:“温小娘子……你家小郎落水前似被人用了药……务必要让大夫瞧瞧。”
温茹两条眉毛皱了起来,竟低声骂了句粗话,怕思安听到,自己先尴尬咳一声,朝思安点点头,又道了声谢,出去叫人催大夫。
思安婉拒小丫鬟们伺候更衣的好意,自己躲角落麻溜换上干净衣物。
衣是旧衣,思安从没见温行穿过的,许是他家常的衣裳,宽大得夸张,只能松松垮垮套上。小丫鬟送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大概觉得思安一身不合身的衣服恨不得贴在火盆上的样子有趣,百忙之中还被逗得笑了,思安也不好意思笑了笑,接过姜汤灌下去,才觉自己真的活过来。
那一边大夫急急忙忙来给温睿诊脉,姜氏的哭声低婉,像是怕打扰大夫诊治,又实在忧心着他的儿子,泣得停不下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大夫道:“娘子放心,大郎被人下了迷药,他身子强健,药性过了就不要紧,只是又落入水中,天寒地冻的,小的这就开副驱寒的药,服下去就没事了。”
姜氏泣不成声。
温茹问道:“那迷药果真没有害处么?”
大夫道:“不妨不妨,只是普通迷药而已。”
屋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思安在帘后也松了口气。
听声音大夫还是熟人,是常随温行的那一位,思安在栗阳受伤时还是他给治的,医术很不错,应该是没事了。
温茹忙派人跟着大夫取方子抓药。思安忽然想起阿禄还被他晾在林子里,也不知什么时辰,再不回去怕要出大事。
正想出去告辞,听外面的仆妇传道:“郎主回来了。”
温行大步迈进屋里,姜氏从里面跑出来,顾不得周围仆妇还在,一头扑到温行怀里。
“夫君,有人要害大郎。”
她身姿窈窕,颤身哭着,犹如不禁风雨摧折的花枝,伏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更显娇怜脆弱之态。
隔了三重翠纱帘,外面景象看得并不真切,所有东西都只得个轮廓而已,能辩清女子靠着男人怀抱的情态。
思安的手还搭在帘子上,慢慢滑下来,暗自叹息。
“晴娘别怕,我去瞧瞧大郎。”
温行柔声哄劝,扶姜氏去里间,挥了挥手让仆妇都退出去。姜氏抽抽噎噎,也许因为终于有了主心骨,哭声方止住。
温茹将温睿失踪经过大致说与温行。
早起他们一家人骑马出去游玩,温睿已是少年心性,不喜与娘子们一处,回禀了姜氏和温茹,自带着随从去寻熟识的玩伴。
不多时随从就来报说不见了温睿的踪影。他与同行的玩伴一同进了林子搜猎,出来后别人都在,只他不在。
温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问道:“都有哪些人家?”
温茹列出几家姓氏官爵,既有亲近温行的宣武臣僚,也有朝中旧勋世家。
“会不会是宫里的……我刚才悄悄着人打听,说晨间……也……”温茹的声音说了一半变成一声呼痛,听得像是被弹脑门了。
她委屈地嘟囔。
温行声音颇为严厉:“我平日管你管得少,回去再与你算。”又对姜氏道:“家里人务必管紧了嘴。”
姜氏柔柔称是,又道:“阿茹也是太担心大郎的缘故。”
思安在心里又叹了一声,他听得出温茹所指,其实方向也没错。这姑娘果真直爽胆大得很,连还有个他在屋里都忘了。
才这样想,温茹就把他想起来了。
“他们给大郎下迷药带到河里,多半是想伪作大郎失足落水,若非有人相救……对了,救了大郎的那位郎君还在呢,何不请来问问。”
温行道:“人在哪里?”
思安顿时惊慌起来,像小时候做坏事被母亲抓住,他分明没做什么坏事,但一时不知怎么见人。
正惴惴不安,外面又有传报。
“金鳞殿内侍禄阿监来了。”
温茹惊疑道:“什么?”
姜氏似也受惊轻呼了一声。
她们并不知晓温行与阿禄私下往来,只当都是内宫宦官,就像温茹认为宫中最顾忌温行,猜疑宫里会对温睿下手,温睿不见,她竟首先想到派人打探圣驾。
思安此时则想着,这下要糟糕。
阿禄四处找不到思安不敢声张,只好来找温行,他急得满头大汗,惊慌得话都说不全,又不好直说是思安不见了,温行看出他有异,以为思安出事,正要出去,思安自己掀开了帘子。
阿禄下巴都快落地上,“扑通”跪了下来,膝行到思安面前一声声“祖宗”的叫。
姜氏和温茹满脸错愕从里间出来,温茹偷眼打量思安。当着面温行当然只能带她们行了君臣之礼,只是有一瞬,他眼中似乎闪过些复杂的情绪。
。
过后对外只说圣人晨间打猎遇到温家大郎,相谈甚欢,遂幸于成王处。表面上的消息都被温行压下去。
暗地里他如何追查,思安却没精神了解。
当晚回来思安就“不负众望”地病了。
据阿禄说温睿隔日就又生龙活虎该干嘛干嘛去了。思安当晚发高热。烧得迷迷糊糊时醒时睡,有时候醒来只有阿禄守在床边,有时候是温行。
温行最终没有询问思安什么。不过一两日间,就有随驾的旧勋贵被参了罪名带回东都发落,阖家皆受牵连,正是那天温茹列出世家之一,随行宫人也被查了一遍。
一碗苦得舌头都麻掉的药汁一饮而尽,不等递过来,思安低头就着温行的手将蜜饯果子卷到嘴里,不可避免沾湿了某人的手指。
温行抬起他的下巴,思安赶紧捂住嘴。
“莫过了病气。”
温行好笑着拉开他的手。
唇齿交缠,一颗蜜饯果子翻过了滚过去,不知进了谁的肚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开。
思安有些喘不过气。
阿禄在外面小声道:“圣人,内侍苏永吉求见。”
思安忙坐正,理了理衣襟,温行拿了件袍子披在他身上。
时值傍晚,苏永吉踏着夕阳余晖走来,西斜的日影落到他身上。他先朝思安行了礼,又朝温行拱手。
“成王殿下也在,可巧了,奴要禀报之事与殿下也有关。”
“何事。”
苏永吉动了动唇,嘴角匀出一丝笑意,被昏黄的阳光糅合在脸上,有几分怪异。
“并不是什么大事,方才发现有个小内侍落井死了。那内侍名叫长富,有其他人指认正是这个长富前几日接近过贵府大郎,奴本想先向圣人禀报再给殿下传消息,正好殿下在这里,一起子说给殿下听了。”
不知是否错觉,思安总觉得苏永吉说话时眼里的凉气直逼在他身上,尽管对方很规矩地半低着头,并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追查的举动涉及内侍,能避开别人却避不开苏永吉。温睿醒来后应当将当日情况与温行说过,温行暗里搜查几日没找到那个内侍,直到苏永吉来报说他已经死在井里。
。
夜里思安做了个梦,梦见长富满脸是血从水里爬出来一步步靠近,嘴里也喷着血,一边幽幽地道:“温行乃窃国逆贼,圣人为何不将他杀了,以保全江山祖业。”
思安想躲开,身体却动不了,好像被锁在原地一样。长富的眼里冒出鲜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连城一片鲜红。
“圣人委身于逆贼,实在不知羞耻,难道全然忘了先祖先贤如何打下江山。圣人要将祖宗的心血都拱手让人吗?”
惊醒后再不能入睡,一闭上眼就是长富满是血污的脸。思安让阿禄将房间里的灯全都点亮。
山里的夜风呜呜拍打窗棂,思安抱膝缩在被子里,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背后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像泡在温泉水里,一瞬间驱散了寒冷,暖呼呼的热气输送到四肢百骸。
“怎么不睡?”
温行披着斗篷,里面还穿着寝衣。
思安笑了笑。
“做了个梦,缓一缓就睡了。你怎么过来了,是阿禄去找你了?夜里风大又黑,不用来的。”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多么苍白,比哭还难看。
温行解下披风拥他躺下。
“我陪你。”
温暖与可以依赖的胸膛让心中凌乱渐渐平复,思安还是不想睡,在他怀里搞着小动作。
“还是睡不着么?”
“睡不着。”
“那咱们说话。温睿说是你只身前去救他才让他免于溺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改天我带那小子来给圣人磕头谢恩如何。”他搂着思安翻了个身,换了一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
这还是温行头一次正面与思安提起此事,温睿落水时尚有神志,对岸上发生的事和岸上人说的话记得七七八八,全都转述给温行。
思安揉了揉眼睛,小声道:“别了吧,到时候又得多折腾,再说太招人眼。”
他救了温睿的事毕竟别人不知,思安当然不怕别人注意,却担心温睿,本来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再多引人注目就不好了。
温行抬起他的脸,问:“为什么要救温睿?”
思安脑子里不想睡眼睛却困,揉着揉着眼里湿润,模糊起来有些看不清。
“什么为什么?他才多大个孩子,如果我不拉一把,可不给人害了。”还多唠叨了一句,“日后可千万得小心些。”
温行道:“承你的情了。”
思安迷着眼睛笑了,手不老实去捏他的脸,“说什么生分话,好吧你承我的情,我记住了。”
温行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思安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至少对温行而言他的心思几乎不用猜,愁苦担忧,害怕难过,欣喜欢愉,还有仿佛燃烬所有的真挚眼神,清晰不曾掩饰。
以往只道他少年不通情事,所以情动难自抑,一发不可收拾。单纯又谨慎小心的追逐和依赖,确实足以令人在一场情感中快慰满足。
若是别人或许会觉得思安为情所惑什么都不顾了,但温行知道,思安胸中并非没有沟壑,甚至深知厉害得失。
他会义无反顾的舍身去救温睿,并不单是因为性格善良。
温行忽而想起思安那只镯子,“说说你送我的镯子如何?”
思安不好意思了:“怎么又提这个,这有什么好说的,那是我阿娘的。”
“你阿娘疼你。”
思安难得得意一回。
“那当然,我阿娘最疼我。”
“那说说你阿娘吧。”
思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阿娘是全天下最温柔善良的女子……”
说到小时候与阿娘相依为命,如何避开宫中纷争在一个小院里度日,后来因叛乱得不逃出京城,相熟的故人都不在了。没有章法,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早在行伍摸爬的温行所经沧桑远非思安所及,哪里真爱听他说这个。本来只想哄他睡觉,不知怎么的,竟也渐渐听得动容,娓娓道出的仿佛并不是一个王朝的君主,甚至不像出身帝王家的皇子,只有凡人常有的温情脉脉与坎坷险阻,除去衣冠素裹余一具凡胎肉体。
思安的确不曾像帝王,甚至没有保全皇位的一点自觉。
说着说着思安的声音小下去,断断续续,变成细微的鼾声。
温行将被子拉高,牢牢圈住两具相互熨帖的身体,隔绝春夜里呼啸的山风。
“温行承你的情了。”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换来他梦中一句含糊呓语。
第二十章
正午的阳光肆无忌惮泼洒在波澜叠起的水面,花白耀眼。金鳞殿畔水而建,下有石头砌起的观鱼台,白玉雕栏,延伸向湖面荷叶丛中,上筑楼台临水凭风,最是清凉。
如今倒还没有到烈阳灼烧燥热难耐的时候,不过中天以后日光已带三分毒辣,思安只在金鳞殿里躲阴。
阿禄为讨他高兴,让人移了各色鲜花盆景摆在屋里装点,早上又带几个小内侍抬来两盆新培的碗莲,白瓷盆子里莲叶张开,已立出两朵尖角粉苞。思安爱不释手,围着瓷盆转了几圈。
“从未见过时候这么早的,果真能开花么?”
阿禄笑嘻嘻地斟茶递水,道:“是花房特意养的,说是不久就能开了,奴也看得新鲜,先带来给圣人瞧瞧,让花房的人多照看,一定能开的。”
温行自日头底下进入金鳞殿,迎面扑来花叶清香的凉意,思安随意着一件轻透的碧罗衫,和阿禄两人凑在一处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
见他进来,思安脸上展开明朗的笑意。
行猎期间温睿遇险的事看似因长富不明不白的死而终结,温行却不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回銮后,外到宫城戍卫,内至思安的寝殿都被他迅速撤换了一批人,安排自己的人手,又先后为宫中几位年纪差不多的皇子请封,将他们移出宫外封王建府。不久前,有人告发居于深宫的小皇子和小公主们被身边的宫人苛待,温行再次提出让思安的弟妹们迁宫,奉成一无法,只能推出丽娘作挡箭牌,以皇后的名义处罚了一批宫人,重肃宫闱风气。
于思安而言,平日行走宫中终于可以少些顾忌,金鳞殿中多了些任意自在。
用过午膳,阿禄很识得眼色地招呼殿中宫人退出去。关了门,温行与思安一同歪在竹凉榻歇息,思安挂到温行身上,撩开丝履,露出光洁白嫩的脚丫。
本只是窝在一处闲话两句,私语相交,难免挨挨擦擦呼吸纠缠,思安心里发痒,身子不规矩扭动,搭在温行身上的小细腿也不老实起来,曲起来蹭上温行腿间。
“不是说要午睡,现在倒有精神。”
温行按住他不安分的腿。
思安拉住他手腕放到自己臀上,小声道:“弄一弄。”
大掌在丰厚的臀肉上揉搓,另一只手从背后绕出,隔着衣服挑弄胸前的敏感点。
“想要了,嗯?”
思安软了身子,抬头找着男人的唇,伸出舌头舔舐邀吻,温行毫不客气叼住他作乱的小舌,把吻加深,相互抵画缠绵,思安的呼吸变重,清凉的寝殿里似乎也升腾起一股濡热。
分开时,他的衣襟乱了,裤子不知踢到哪里,衣摆下两条白生生的腿露出来,温行也放出胯下之物,紫黑硬挺着。
他去找润滑的膏脂,被思安红着脸拦住。
“不用了。”思安小声说,拉温行的手往穴口,湿淋淋的。温行有疑,他又补充道:“我问过的,嬷嬷说可以。”
温行在他臀上拍了拍。
“如此,你自己来试试。”
思安咬住唇,黑扇子一样的睫毛上下抖了抖,撩起衣摆,慢吞吞爬到温行身上。
穴口润湿泽沃,擦过肉刃留下一道水渍,蠕动着贴在顶端的疙瘩。温行“嘶”了一声,笑骂道:“磨蹭什么。”
感受到那凶器一样的又胀大几分,思安烫着脸心里自满足,扶着根部,抬起腰身。
虽叫他自己来,却也怕在这事上有些猴急的性子的思安伤了自己,温行扶着他的腰,思安偏不要,扭了扭,对着了坐下去,一气呵成。幸而他后穴与常人不同,又经过一段时间润养,里面滑软娇嫩,很快适应巨物的进入。
思安动起腰,身下的凉榻吱吱呀呀作响,穴肉紧紧吞着,随思安的动作收缩。
他自己找准了穴心的位置。
“嗯啊……”
浑身颤动,似还不愿就此沉溺快感,思安咬着手指将呻吟半抑在喉咙里,然而身体的反应更直接简单,小穴内紧热绞着不放,他身上很快染了一层薄汗,将罗衫浸潮贴着肌肤,胸前两点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一开始还能撑着腰力,渐渐地身子不堪欲压绵软下来,思安拉着温行的手,道:“我……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