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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终有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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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将思安的表情看在眼里,道:“臣已命人将他们安葬。”
思安点点头,哑然小声道:“多谢。”
帐内一时静默。
若处在君王的位置,思安是不该言谢的,大景的土地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多少人如此枉死,,即使他看见了,也是无能为力的。对于被逼着即位,思安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却从不以此悲伤,要说倒霉,摊上他这样一个君王,摊上如此祸乱丛生的世道的天下人,哪一个不倒霉。
过了一会儿,温行道:“圣人,今日之情势诚如所见,栗阳并非长留之地,臣请以圣人安危与社稷为重,请圣驾幸东都。”
思安心绪尚沉浸如溺,闻言一时转不过来,问:“不等奉阿监他们吗?”
温行抬头直视思安,不紧不慢道:“奉公意往蜀地,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心,不能等。”
思安又是一惊,且听出味来。
温行却并没有多言,反而转身去挑了挑灯火,又慢慢将烛台上一排蜡烛一一点燃,阴影与昏暗随着他的动作被驱散,最后一支蜡烛点燃,账内灯火通明,好似一切都无所遁形。
奉成一护驾去蜀地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温行欲去东都又是如何?
思安心里明白,当然不敢说出来。谁挟不是挟,他不是傻子,被逼着即位就已知道自己这个“圣人”的作用是什么了。
温行见他面容恍惚,放下烛火走到榻前径直坐下,道:“圣人仿佛并不想去东都。”虽说“仿佛”却是肯定。
思安有点愤然,想着反正温行都是要带着个皇帝去东都,不至于现在就把自己怎么样,大着胆子凉凉地道:“成郡王会在意朕之所想?”
温行竟一脸诚挚道:“为臣者,自是要为君王排忧解难。君之所想,臣之所愿,才能君臣一心。”
思安心里大大啐了一口,去你的君臣一心。他人小没什么心机,虽身在宫中,却一直远离争斗中心,且并不习帝王之术,所以不十分会掩饰内心想法,加上此刻只有他和温行两人,自己也不自知的有一点“得意忘形”,虽嘴上不说,眼角眉梢的情绪却把内心所想透露个大半。
温行怎能看不出他的腹诽。也不点破,却道:“圣人好龙阳之风。”并无半点疑问,且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些笑意。
思安如遭雷击,背后冷汗都冒出来,连忙否认:“没、没有……绝对没有。”
温行并不管他的否认,似笑非笑道:“臣头一次面见圣上,圣人的眼睛将臣身上都看尽了吧。”
果然被发现了,思安大窘。难怪当时好好的故意向自己发问,他也想过偷看被发现这种可能,但是一般人哪里会往这方面想,况且第一次见,他偷偷看两眼也不足为奇,发现又怎么样,没人知道他的心思。
温行又道:“圣人既有所好,臣可以为圣人物色人选侍寝,圣人是喜欢高大雄健的,还是喜娇弱温软的?”
当然是高大雄健的,思安想。头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喜欢都不喜欢,不用选!”
温行轻轻“哦”了一声,似乎意有所指:“圣人何必辛苦自己,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者”他放慢语调,“圣人另有属意,所以不愿他人近身。”
思安脸上“轰”的一下红起来,比挨了丽娘巴掌火辣百倍。“另有属意”四个字仿佛正扣着心中哪一根弦,又颤又麻的,如果他此刻有尾巴,必定是尾巴被踩着了。
不及多想,温行不知何时已经栖近,大手从毛毯下伸进去,放在思安的小腿上。
思安十分敏感,方才已经软下去的某个部位竟因这一碰又反应起来,他立刻夹紧双腿。换来温行在耳边低笑一声。
“臣方才进来时,听到圣人在唤臣的名字。”他的手顺着思安小腿慢慢往上,“圣人不必惊慌,分桃断袖古来有之,臣早年于军中所见颇多,圣人也不是头一个爱那样看着臣的。”
“况且,”他在思安大腿轻抚一把,轻声如耳语,“臣亦有此好。”
思安浑身一颤,眼睛睁得老大,震惊与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都被陌生的刺激变成一声暧昧的呻/ 吟,他那里被别人捉住了。
“你、你住手。”思安深吸口气,想拍开温行,反被钳住手腕压下去,两人一同倒在榻上,他双腿挣扎两下,除了踢开了毛毯让私处更暴露全无用处,而后更是被温行结实的双腿牢牢压住,力量悬殊,动弹不得。
思安口不择言起来;压着嗓子叫道:“无耻……啊……你怎能这样。”
温行的手掌干燥温热,一握便能将思安握个全,套弄两下,手指不时滑过玲口,嘴上却一派无辜地问:“这样是怎样?圣人觉得如何舒服不妨说出来,如此才好教臣得知圣人心意,臣愿效犬马之劳。”
“温爱卿……嗯……该不会是为让朕心甘情愿……啊……去东都……才以色侍君的吧,以色侍君是要入佞幸传的!”
思安心想不应该啊,他都能替温行想出一百种方法让自己言听计从,且他的意愿并不能阻止他们对他做什么,若是真要用这样的方法哄自己,那温行可太豁得出去啦。
温行轻而易举将思安搂了个满怀,两人一同翻了个身,在思安耳边道:“若是臣说‘是’,圣人可会听话?”
这可太难说了。思安没出息地想。
然而思想的主动权也很快被夺去,身下那只手加快了速度。
温行抚摸着少年的身体,皮肤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瘦弱单薄,敞开的衣衫的胸腹和因兴奋卷曲的双腿可见许多细小的伤痕,都是新的。奉成一虽然不至于虐待幼主,但对这位圣人实在太过轻视和忽视了。
谁能想到如今大景的皇位上坐着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少年,青涩而忧柔。
温行自少时便有志向,早年入京封爵,那时大景江山虽已不稳,京师宫城却还可见昔年繁华锦绣,皇帝于御座高高在上,冕旒威严,即使只有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竟也还能有几分威势。不知那一身衮服穿在这少年身上,会是怎样光景。
思安小腹一阵紧缩,呻/ 吟忽地高扬,温行知道他将要泄了,另一只手配合着他腰肢抚弄,思安果真舒服得叫了一声。
温行道:“出来吧。”
思安忽然伸出双臂,沿着温行的胸膛攀上脖子,抬起头,充满水汽的眼眸被火光映出光华,像半遮于云雾后的月色,华彩掩映于朦胧氤氲中,难得不闪不避,直迎了温行的目光,充满渴求与无助,仿佛并不只是为了欲望,将泣未泣的喘息又可怜又虚弱。温行一时闪神,竟没提防思安忽而埋下头去,贝齿咬上他的脖子。
脖子微微发疼,像被什么虫蛰了一下,掌心已经湿了。
思安的脑袋一片空白,别人为他手渎与自己手渎的刺激相差是巨大的,仿佛需要调动全身所有的知觉去体味这样一次难得的兴奋,完事之后,思安竟觉浑身脱力,任由温行为他脱去脏污的衣服,再盖上毛毯。
“还在回味。”他听见温行在耳边笑道,吐息居然还能引起他一阵发颤,赶紧闭上眼睛。
最后他仿佛听到温行低低的笑声。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时,思安在枕边发现一缕金色,折射出太阳黄灿灿的光芒。
是他的镯子。
之前拿给村妇,后来妇人身死,镯子落于泥土,当时情况危急逃命要紧,思安以为再也找不回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又出现在枕边。
昨晚最后离开帐篷的是温行,谁将镯子放在枕边不言而喻。
这是一只嵌宝金玉镯,玉身打磨光滑,连接处金口上错落几粒细小的宝石,精致可爱,是思安母亲留给思安为数不多的念想之一,叛军杀来时,思安只来得及带着这只镯子逃跑。
它被清理干净,没有血迹也没有尘土,静静躺在思安手心,思安想了想,还是把它裹进怀里。
第六章
思安于男女之事最初的理解,几乎都来自那个喜欢纵情声色无色不欢的老皇帝亲爹。即使甚少机会见到这位生身父亲,作为帝王,他得喜好渗透于宫廷生活的方方面面,居于其中的思安理所当然会受影响。
老皇帝以享受美色为天下头等幸事,宫中有欢喜殿,专事调教宠嬖以供享用,殿中设内官,研究各色房中器物和助兴药物,在欢喜殿当差的宫人比在皇帝寝宫当差的还多。内宫常开一种小宴,令参宴美人着各色各样薄露轻衫,老皇帝最爱于宴上评品比较,评出最入眼者于当晚侍寝。
因宫中此风盛行,思安于男女之事开蒙早,但母亲管束严格,尽量不使思安受此风影响,当大多与他一般年纪的兄弟喜欢将目光往那些水灵的宫女甚至年轻妖娆的妃子身上乱瞟,并聚在一起谈论女子的丰臀细腰时,思安总觉索然无味,比起女子,他更愿意看偶尔经过身条板正的皇宫守卫,只是还懵懵懂懂,不知什么喜欢不喜欢。
有一阵子老皇帝偏好在室外与人行事,即使在白日也甚少避讳,于宫中假山背阴处,树丛里或随便什么稍有遮蔽的地方临幸美人,全不顾有没有人路过,宫人时常回避不及,或有时候被人撞见,老皇帝也全不在意,遇上撞见之人姿色好些,索性拉来一同行事不在少数。
思安便是那时不慎撞见他与一男子行乐。
老皇帝对美色的喜好无关男女,后宫不仅有嫔妃,也有男宠娈童,因此思安知道男人和男人是可以在一起的。但是知道和亲眼瞧见完全不同。
盛开的牡丹花丛中,他看见两具男人的身体交叠,其中位于上方的精壮男人用手臂环着另一个人的肩膀和腰,某种天然原始的律动震得枝头的牡丹花瓣簌簌落下,下方的男人随着精壮男人的动作一阵痉挛,抬起脸,更多的花瓣如雨而下。
位于下方之人,正是那位永远让思安觉得陌生的皇帝亲爹。
这一幕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思安吓得掉头就跑,回到住处脸红了好久,母亲还以为他生病了。不知是否受此影响,后来思安第一次在梦里长大,梦中出现的是男人的胸口和背部。再后来过了很久,母亲去世了,思安也渐渐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男人,而他的喜欢,和老皇帝好美色的喜欢似乎又有所不同。
他曾十分天真的想过,或许以后封王开府,也没人在意他娶不娶妃,一辈子不用娶妻最好不过,若是非娶不可,一定要和王妃说清楚,来日寻着机会放王妃改嫁。大景再嫁女不少,与王妃和离许不是件容易事,但自己一直当个闲王,不关紧要,认真谋划起来也没那么多阻碍。只是十分委屈将来要嫁给他的女子,必定要倾自己所有补偿。
因早有这样的想法,奉成一让思安娶丽娘时,思安曾壮胆提过不娶。奉成一哪里管他想不想,也当然不会多费时听他说为何不娶,直接让押着人入了洞房。幸好奉成一没有让别人看着他洞房。
丽娘郑氏是朝中大臣的女儿,世家出身,虽如今世家势力与鼎盛时相差甚远,世家贵女的血统还是比一般千金更显贵重,丽娘的出身,绝对当得大景皇后,思安本就觉得丽娘这样的女子配了他是可惜,见洞房中丽娘面色多隐忍不耐,以为丽娘与自己一样不想成亲,于是便将原来想好的事与丽娘和盘托出。
结果,招了丽娘一个耳刮子。
其实是思安误会了,丽娘并不是不想成亲,只是的确不想与他成亲。若不成亲,丽娘就不能成为皇后,虽然思安对帝位避之唯恐不及,但不代表别人不愿当皇后。
郑氏之女,若放到百年前各大世家当道时,是连与皇族联姻也要考虑挑拣的,如今大不如前,丽娘却自觉还有身为安氏贵女的傲气,怎么看得上思安这样一个不受宠也不出众的皇子。更何况思安还只喜欢男人。
大景民风开放,女子虽不能为官做宰,但出过几任皇后掌权公主辅政,越是家私丰厚有地位的女子,受限越少,蓄男宠在贵妇中十分流行,于一些贵女中也略见。
叛军攻入之前,丽娘是京中数得上的贵女,几乎可比几个较得势的公主郡主,未出嫁就养了男宠在家,因自持身份,还算收敛,出逃时无法带着男宠一同逃命,她还气闷了一阵。
富贵之家,豢养童仆作乐乃常事,但为了玩乐不想成亲,简直滑稽可笑。本就因为嫁了思安这样一个丈夫不怎么愉快的丽娘,在听完思安“解释”后更觉得思安上不得台面,又因私下对自己的风情貌美颇有自信,即使她不喜欢,也见不得别人不为所动,所以更加气恼。之后与侍卫之事,她也懒得避着思安,并威胁思安,若敢提“废后”,便要将他的话扬出去,尤其要告诉奉成一。
除了丽娘,温行算是第二个知道思安秘密的人。
前一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思安把发烫的脸颊埋在双手里,若说有羞愤,其实胸中充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多些,而且昨晚……他的确享受到了那种陌生的兴奋和舒服。
拜老皇帝所赐,思安见惯听惯男欢女爱,也许因见得太多,他很害怕轻易落入与所见一样靡/乱疯狂的肉/欲之中,他看男子,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然止于看,不作多想,他早知道自己更喜欢高大健壮的男人,也见过比温行更显伟岸的,但却没有喜欢过谁,他的梦中至多只会出现一些零碎的影像,属于男人但不是某个特定的人。
温行的出现仿佛忽然填补了他所有细碎想象的空隙,描补出一个真正的人。
即使看不见容貌,也知道自己梦见了谁,或许,只是自己希望那个人是谁。
抱着腿坐了良久,直到阿禄进来,思安才发觉太阳已经老高了。阿禄过来伺候思安穿衣,思安猛然想起昨夜被温行退下的衣物并没有拿走,若细心,必然能发现些东西,而且他身上不着寸缕,衣服上又沾了那个。
还没想清楚若被问起该怎么回答,阿禄已经命人将思安昨夜衣裤收走,那人手脚麻利,很快连同昨天思安沐浴时换下的衣服都收拾好,不闻不问,阿禄则将托盘中崭新的里衣呈上,问思安是否要他伺候穿上。
是他白白担心了,周围全是温行的人,他胆敢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料想该处理周全。
思安不惯事事由他人代劳,拿了衣服躲到屏后自己穿上,阿禄替他准备梳洗之物。
忙碌把自己拾掇好了,不见有膳食,还未问,阿禄就道:“成郡王请圣人一起用朝食。”
思安一步当做三步挪到温行的帐内,果真见案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各类粥、汤水和糕点,丰盛得简直要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尚处于行军大营之中。温行也似才梳洗过,从屏风后转过来,身着戎装,正往脖子上系一块巾子,思安看见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忙撇开眼,踌躇后退两步。
温行却大步走过来,挥退众人,拉住思安往案边去。
“请圣人先用膳。”又小声说:“不要闹。”
他哪里闹了。
乖乖与温行并排坐下来。两人挨得近,思安心神不定,只胡乱吃了两口就罢。温行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见他不动,将点心挑好看的夹到他碗里。
思安抿了抿嘴,低头默默吃掉碗里的点心,温行见他吃完,又夹了一块,思安略皱了皱鼻子,还是张口吃了,温行又夹了第三块,思安没说什么,低头苦吃,待第四第五快都吃完,温行还要给他碗里夹,思安感觉再也撑不下了。
看着碗里的糕点,思安表情称得上纠结,分明不情愿,还欲言又止。
“圣人饱了?”温行问。
思安小声道:“吃不下了,爱卿慢用,不用管朕。”
“既如此,圣人可否把碗中的点心赏赐给臣?”
思安望了望手边,他用的银箸方才被温行拿了给他夹点心,现在还握在温行手里。尚有些为难,温行用空出的一只手捉住思安的手,带着思安拿起点心送到自己嘴里。点心小巧,被温行一口吞了,舌尖划过手指,无意有意地添了一下。
思安只觉指头湿热腻滑,心上好像被羽毛刷过,酥麻酥麻。
红着脸要退开,但他的力气怎逃得过温行的桎梏。
“果真甜软。臣谢圣人赏赐。”温行带笑道。
他也已用完膳,有意要逗思安,问道:“圣人才早起为何生气,是嫌微臣昨晚伺候得不好?”
思安怪不愿意他提起昨晚的,头扭一边不看他。
温行被他这副别扭又没胆反抗的样子逗乐了,却并不想过分调笑让他太臊,转而道:“今日有要事,需请圣人出面,故膳食要多用些,以免圣人久坐腹中空乏。”
听人议事思安听得多了,只要作壁上观隔岸观火,不动声色形似入定,做出个“皇帝与大臣”商议的样子,基本就没人管他了。之前有一次也是被奉成一“请”去议事,思安在去之前恰好喝了些水,枯坐许久难免内急,憋得脸色都变了也没人管他。
好歹温行事先说与他听了,好歹他的确是为他着想。
思安又觉自己不吭不嗯有点太扭捏,细论来,昨晚也说不上谁吃亏谁占便宜的,大家同是男子,一味如此形态真比小女子不如,于是转过头,咳了一声,道:“是何事?”
温行道:“栗阳守将求见圣人。”
思安不是十分明白,温行又道:“栗阳现在的守将名叫陈敬严,本为叛军中一员猛将,攻占栗阳后自命守将,如今归顺朝廷,欲面见圣上。”
思安吃了一惊。起义军起义可没少打诛杀他俞氏皇族的旗号,怎地说归就归了。
“他为什么要见朕?”
见他又肯抬头说话,温行拿出早准备好的湿绢帕给他擦手。思安推也不是,拒也不是,又挣不过他,动了两下,只能顺从。
忽略他这些小动作,温行将他的掌心和指尖一一擦过,就着自己也擦了几下,将湿帕一丢,问道:“今日的朝食圣人用得可还满意?”
思安以为他又要不正经了,两颊都鼓起,撑圆了原本瘦弱的脸蛋,略显孩子气。他这个样子自己看不到,温行却能看到,心想以后可以好好逗逗他,面上却是另一副模样,接着道:“膳食都是陈敬严进献,他虽起于微末,然感念皇恩,已是归附我军,特来求见圣上以表忠心,圣人不妨见一见。”
思安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他眼中似还有别的意思,待要再问,听见外面通传陈敬严求见。温行让人撤了膳食,传陈敬严入帐。
第七章
对于被叛军追出皇宫,一路颠沛流离,几次因此有性命之忧的思安而言,面对叛军降将难免局促,他正襟危坐,腰板撑得笔直,双手放在膝头,不时探着门口。
反观温行就随意多,双腿随意搭放在脚踏上,身子微微向后靠着兽皮褥子,面带笑意。
陈敬严个头不高,方脸小眼睛,目透精光。一进来就行足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若不是温行事先告诉思安他是归降的叛军,杀了栗阳守将自占栗阳,思安几乎要怀疑他才为大景死守栗阳的那个人,原本就是大景的忠诚良将,且还是世代忠良的那种。
他“噗通”跪拜,膝行至思安脚边,抱着思安的腿大哭,诉说如何如何仰慕天恩,如何如何误入歧途,如何如何悔过,如何如何期盼皇恩眷顾。
思安吓了一大跳,奈何坐着躲不开。温行朝陈敬严身后一同觐见的栗阳官员使眼色,后者上前把陈敬严拉开,陈敬严尤觉不足,上前欲再次抱住思安的腿痛哭,被温行挡住才作罢。
虽勉强起身,陈敬严依然涕零不止,一面低诉。思安听了半日方明白,原来陈敬严是来向他求封赏来的。
陈敬严虽然自认栗阳守将,且表示过要归顺朝廷,但身上并没有朝廷赐予的官职,自封直占只凭强兵,他身后的栗阳官员穿着官服,他却没有官服,一同面圣,看起来是有点不像样子。
可是若要赐予官职,思安也很为难,他没有印玺。
老皇帝出逃就没记得带上宝玺,思安即位全由奉成一操纵,拟旨下诏皆由他一手操办,应当还用着老皇帝或是先太子的私印,而思安自己不曾封王,没有王印,即位后也来不及刻印,现奉成一不在,根本无印可用。
况且赐官恐怕还要看温行的意思。思安忽然发觉温行胆子可真够大的,不管奉成一把他一个人带去洛阳,就不怕奉成一最后不认账另外再立个皇帝。
温行似乎并不着急,盯着陈敬严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致是告诉陈敬严,他的忠心日月可鉴,圣人也知道了,可是圣人现在还在外逃亡不得回京,一切从简,虽是这样,他的功绩圣人也不会不知,不如护送圣驾一同去东都,到时候算从龙之功,再行封赏也不迟。
陈敬严终于收了哭声,还是分外感激一通表白。
思安被他弄得头昏脑涨,好容易等他们都退出去,长出一口气。
温行笑道:“圣人累了?”
思安摇头,困惑地皱着眉道:“我以为他们应该很恨我。”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温行却也听得明白他的意思,叛军反叛朝廷,杀入皇宫要诛灭俞氏,大概在他眼里,他们对整个朝廷都应该是愤恨的,首当其冲就是皇帝。
其实,一场叛乱动摇江山根基,岂是百姓愤恨那么简单就能说清。
正要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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