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山河万朵-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他?”容修缓缓出声。“看来,这又是宣华殿的手笔,好个文妃娘娘。”
“是的,奴才最初见到他时,他不过是一名小太监,不过月余,再见到他,他已是宣华殿内的管事,在文妃娘娘面前颇为得宠,买卖奴才此事,他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容修沉默稍许,道,“不着急,他做的这些事,自会为此付出代价。”言罢,又瞧了沐青一眼,道,“你起身罢。”
沐青站起身,惶恐不安的望着面前的容修,缓缓道,“殿下……”
容修眸光朝他轻轻扫来,道,“我说过,出门在外,不必喊我殿下。”
沐青颔首,“是,公子。”
看出了沐青眉宇间的不安,容修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因此事追究与你,我们之前是何种身份,此刻还是如此。你如今是我的人,为我行事,这一点不会改变。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你今日好好歇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赶回京城。”
“是。”沐青心中稍缓,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眼容修后,心中惴惴不安的心绪始终无法散去。
毕竟他是一名假太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容修还会轻易相信他吗?
与江南淮安的暖日巡风相比,坐落西北的西京则显得森冷许多。
一连数日的凌冽寒风似乎要将这座腐朽的皇朝洗净铅华般不知疲倦地愈吹愈烈,将整座西京笼罩在一片肃杀的天地之中,徒留冬日的森寒与萧索。
皇宫,千禧殿。
侍女兰心在寒风之中将御膳房的午膳从送饭的小太监手中接过后便转身回殿,将属于自己的一份午膳取出后,提着食盒径自走入温贵妃的寝殿。
这几日愈发冷了,千禧殿内供暖的炭灰极少,大部分都被兰心收走拿去自己的屋子里取暖,以至于身为贵妃之尊的温良宜,寝殿之中竟然冰冷得如同地窖一般。
于是,温贵妃时常便是缩在床榻的角落里用棉被包裹着身子取暖,一边不知想些什么傻傻笑着。
兰心这几日见到的都是这种景况,已经见怪不怪。如平时那般随手推开寝殿的大门,将食盒放在地上,道,“午膳来了,吃罢。”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寝殿,连眼神都不瞧温贵妃一眼。
温良宜缩在床榻角落,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察觉兰心走远后这才从床榻上起了身,上前将食盒拎起,放在外间破败的雕木桌椅上。如平日那般掀开食盒的木盖,简单的没有丝毫热气的饭菜映入眼帘,温良宜拾起盒中的木筷与白饭,慢条斯理的缓缓送入口中。
突然,端着瓷碗的指尖触摸到一种异常的触感,温良宜心中一跳,将瓷碗高高端起,一眼,看到了碗底凹陷的中央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温良宜连忙将碗中的米饭赶入盛着菜肴的盘中,将瓷碗翻转过来,小心翼翼的取下那物,竟是一个简单的薄片粘在上头,打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
温良宜将纸条展开,寥寥数语立即映入眼帘——亥时三刻,云雀台。
这字迹,她认得,这是昭元帝的字迹!
温良宜眼神微动,随即将纸条塞入口中,然后就着冷饭冷菜,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云雀台是宫中的一处亭台,专门为后宫中的嫔妃节宴时使用。但自从昭元帝病后,宫中鲜少有歌舞声乐,云雀台便如其名,已是门可罗雀,人迹罕至。
不过云雀台对于温贵妃倒是另有一种情怀。当年她入宫不久,鲜少与昭元帝接触,自然说不上得圣心,却在那年中秋之际,与云雀台上一舞水袖惊鸿,刹那间夺了昭元帝的心神,至此便宠冠六宫,长盛不衰。
只可惜,荏苒的时光早已不复如初。
亥时三刻,夜幕深沉。
温良宜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云雀台东南角,她消瘦婉约的身形在森冷的夜色中瑟瑟发抖,远远望向云雀台,发现台上一角立着的一道身影后,便加快脚步上前。
迈上七阶铺着青石板的阶梯,抬脚走上云雀台,看清那道立着的人影后,温良宜踌躇片刻,缓缓上前,道,“可是……赵公公?”
赵德胜见到温良宜后,当即跪拜道,“奴才赵德胜,见过贵妃娘娘。”
温良宜神色复杂,道,“赵公公不必多礼。”
赵德胜起身,道,“陛下正在后面的殿中等着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随奴才过来。”言罢便转身往云雀台的东边下了台阶,温良宜不在犹疑,当即跟上脚步。
两人沿着云雀台西侧的一条小道,走进了云雀台后的殿宇之中。温良宜尾随赵德胜走进一间主殿后,一看瞧见正立在殿中央的,熟悉而略显佝偻的身影,如水的双眸微微颤动,声音轻颤道,“陛下……”
昭元帝回转过身,一双浑浊得溢满血丝此刻却精神奕奕的双目紧紧盯着温良宜,半晌,道,“温儿……果然是你。”
赵德胜见状,无声无息的退下,同时悄无声息地掩上了殿门。
“是妾身,陛下……”温良宜望着似乎苍老了许多的昭元帝,曾经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她眼中沁出湿意,缓缓道,“数年未见,已物是人非,陛下您……原来还记着妾身?”
“朕怎会忘记你,温儿。”昭元帝走进温良宜,立在她面前缓声道,“朕只是心中有愧,一直不敢去见你,没想到竟一别多年。那几日深夜,朕总觉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朕的身边徘徊,让朕如沐暖阳,心醉神往,却始终无法看清真容,原来,竟然真的是你!温儿,你可知,亲眼见到你在朕的身边,朕心底有多高兴?”
“陛下,妾身……亦是如此,只是妾身不能与陛下相认,陛下要原谅妾身的苦衷。”温良宜道,“妾身一直想去看望陛下,后来无意听闻陛下身子不好,心中一直记挂,只能想法设法在深夜去看陛下一眼,陛下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
昭元帝点点头,神色之中竟有一丝垂垂老矣的无奈,道,“若非你的出现,只怕朕现在已没有精神站在你面前,温儿。”昭元帝握住温良宜的左手,视线落在她仍缠着丝带的手腕上,道,“想不到朕身为一国之君,想要见自己心系之人竟然要防着他人小心翼翼……”
“陛下……”温良宜感同身受,心中复杂难明。
昭元帝神色中有倦怠,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不甘与隐怒,“温儿,如今后宫之中愿意真心对朕的只有你了。你用自己的血为朕趋毒,这份心思朕会记在心底,可是,朕更想知道,你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第46章 君心
温良宜沉默良久,道,“陛下,妾身听闻陛下缠绵病榻良久,妾身不信,因为妾身记得陛下的身子一直都十分康健,所以妾身想法设法偷偷去看了陛下,见陛下气色不对,妾身心中起疑。”
“后来,妾身拿到了为陛下熬制汤药的药渣,找人检验了一番,这才知晓陛下的汤药里竟被下了慢性的毒。药,因为剂量小,且药性慢所以轻易无法察觉。可一旦食用过多,陛下您……”温良宜看了昭元帝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十分明确。
注意道昭元帝沉下来的目光,温良宜又道,“妾身来看陛下时,陛下体内摄入的药量已过量,妾身听闻偏方之中有一道奇法,便是以活血为引,或许会破坏药性,妾身不知此法是否得当,但妾身实在不愿见陛下被人所害,便想着试上一试,只愿……只愿陛下您能安好如初……”
“温儿……”昭元帝心中剧颤,一手牵着温良宜冰凉入骨的柔夷,一手将她揽入怀中。虽然如今的身体已无法与从前比较,可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被揽入怀中,熟悉的情感再次降临,昭元帝日益操劳沉寂许久的心,再次发生了波动。
“你明白朕的困境,所以想来解救朕,是吗?”
“陛下……”温良宜踌躇片刻,道,“妾身知晓,眼前的困境只是一时的,以陛下的能力,您迟早可以化解的,妾身担心的,只是您的身子。”
“温儿,你可知,朕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一国之君了。”
昭元帝叹息一声,沙哑的声音之中似乎混合了多年以来被朝政和朝廷堆积起来的昏暗与腐朽,道,“这个天下,这个朝廷,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天下,朝廷了。多年以来,朕一直想治理好这个朝廷,可现实总是不遂人愿,如今连后宫朕都无法掌控,无法护住朕的子嗣,无法护住你,你可怨朕?”
“陛下。妾身从未忘记过,多年以前,那个雄心勃勃,志在天下的一国君主。”温良宜从昭元帝的怀中轻轻退出,双眸望着昭元帝,眸光清亮,上善若水的清淡嗓音此刻竟缓缓而出,充斥着一种铁血铮铮的铿锵之意。
“陛下,您现在还是一国之君,这个天下还在您手中,您难道就此,失去当年的雄心壮志了吗?陛下,因为忻儿的缘故,我们一别多年,这样的错误,还要再次发生吗?还有忻儿,我们的孩子,死得冤枉,陛下您也不想查清楚吗?”
望着温良宜饱含无数情绪的,澄亮的明眸,昭元帝心潮翻江倒海久久未语。
不错,这个朝堂虽然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的臣子们也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个结党营私,专权夺利。可这个天下,依旧是他容氏的天下,他昭元帝,依旧是这个皇朝的唯一君主。
天下万民,奉他为帝,他便是真正的帝王。
臣子势大又如何,这个迄今已两百余年的皇朝,也不是轻易便可撼动的。容氏的天下,必然是属于容氏的,属于朝廷的,属于天下万民的。
昭元帝眸光颤动,久久不发一言。
温良宜一直静静注视着昭元帝,用一种隐忍的,充满希冀的目光,
半晌,昭元帝心中似乎已有所定,浑浊的双目凝视着温良宜,道,“温儿,若朕说,朕想做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直指天下的昭元帝,你可愿陪朕一起走下去?”
温良宜沉默片刻,忽然诞出一个温柔如水却灿烂如光的笑容,微微颔首,“只要陛下不嫌弃妾身,妾身会一直,站在陛下的身边。”
“好——好——好——”因为心情激荡,昭元帝一时按捺不住心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半晌才平复心境,想到眼前严峻的局势,道,“只是,要委屈你了,温儿,你可受得住?”
“陛下,妾身受得住,这两年来,妾身不都这样过来了吗?冷宫很好,妾身很自由,也不会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妾身。”温良宜道,“只是妾身更心疼陛下,无数人盯着陛下您,陛下,您可以忍耐吗?”
“你放心,为了天下,为了你,朕必然可以。”一字一句,缓缓出口,掷地有声。昭元帝道,“温儿,你的名分朕暂时不能恢复,但是朕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你等着朕,朕会还你,一个清净的后宫,一个平定的天下 。”
“妾身会等着陛下。”温良宜言辞铮铮道。
两人又私语片刻后,赵德胜将温良宜送离了此地,返回后,昭元帝将赵德胜唤进殿内,沉声道,“朕的汤药,是何人熬制,何人专送的?”
赵德胜躬身道,“回陛下,是由太医院的院士专门熬制,御前侍奉的石林专送,路上不得经由他手。”
“太医院的院士?何人?还有御前的那个侍人,你可查过他的底细?”
赵德胜道,“回陛下,太医院的院士是去岁新晋的,名为郑德,引进之人乃文公伯。至于御前侍奉的石林,他是安化石首人,五年前入宫。”赵德胜顿了顿,抬头不经意打量了一眼昭元帝的脸色后,继续道,“他入宫第一年时,是在宣华殿内侍奉的。”
昭元帝脸色蓦然一沉,“看来,朕还没死,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朕的皇位,妄想坐上这帝王之位,好大的胆子!”
“陛下。”赵德胜道,“您若继续缠绵病榻,这些人,只怕会更加猖狂。”
“朕当然要继续缠绵病榻,否则,又怎能遂了他们的心思?”昭元帝斜睨了赵德胜一眼,道,“朕的后宫,一个个都盼着朕死,朝堂之上,忠心的朝臣也没几个,既然都把朕当做病猫,朕便要让他们看看,这个天下是谁的天下,谁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
沉吟片刻,昭元帝道,“明日深夜,你去一趟管公府,给管怀带去一句话:风云谲动,暗波频起,昭元初年,管卿答应朕的承诺,可还记得?”
赵德胜拱手道,“老奴遵命。”
这一夜,看似平静的皇宫内波澜乍起,少数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此同时,淮安的安阳国公府,书房内亦是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容修与安阳国公在书房内过了一夜,商讨了不少关于即将到来的,所要面对的诸事细节,对于可能会发生的变故演变各种应对之策。
最后,商讨结束时,容修道,“修还有一件事,需要外祖父帮我解决。”
安阳国公道,“何事?”
“一个身份。”容修道,“一个至关重要的身份。修需要这个身份从淮安起,不露痕迹的迁入京城,并且任何人都不能查出来。”
安阳国公疑惑地望着容修,容修却不在多言,而是将一张纸张挪至安阳国公身前,道,“身份来历,皆如纸上所言。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来西京之前,见过先生一面,先生托我给外祖父带一句话。”
容修望着安阳国公,缓缓道,“一别多年,老朽甚是想念。”
安阳国公顿了片刻,蓦然一笑,道,“这个左盛啊,竟是一点都没变。”
容修但笑不语。
卯时初刻,天幕深沉,寒风呼啸,一匹快马自安阳国公府大门前出,以疾风之势奔向通往西京的官道之上。
沐青坐在马背前方,冷冽的寒风如冰刀一般割在他的脸上,尚存的一丝睡意瞬间被风吹云散,整个人如醍醐灌顶,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一不小心靠在背后冷硬而挺实的身躯上,想起背后之人的身份与两人之间的鸿沟后,他的心神又是一颤,心惊胆战的将自己冻得发抖的身躯挺回来。
太子殿下,应该不会处置他吧?
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沐青不得不打起精神正视前方,以牺牲小我的精神尽量挺直身躯,为容修最大可能地遮挡住会割在他身上的凌冽之势滔滔不绝的森寒冰刀。
容修察觉出身前之人的细微动作,也感觉到身前之人的心不在焉,沉吟稍许,他视线落于沐青的裹着沿帽的棉氅上,双臂一展,将沐青贴入怀中,轻声道,“不必如此。”
沐青一惊,挣扎着要从容修的怀里退出来,惊声道,“殿……公子,不可如此!”
“为何?”容修轻笑一声,道,“如此不是更加暖和?沐青,还是说你不愿听从我的命令?”
沐青沉默片刻,忽然道,“公子,难道不在意我的身子……并非内侍?”
“我为何要在意?”容修声音如玉如风,明明是轻缓的,在这两侧寒风呼啸之际却一丝不落的传入了沐青的耳中,清晰可闻。“我容修需要的,是可以与我并肩相伴,踏入这场铁血征程的心腹,知己,并非只是内侍。”
他缓声道,“我的身边,从不缺内侍!”
沐青微微一怔,心神有一瞬间的惶惑,他侧过头,缓缓道,“殿下为何愿意相信我?”
容修看了他一眼,忽而望向远方天际之处依稀从天幕之上泻下的一缕晨光,道,“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沐青,以你的心智,绝非池中之物,而你的心中,有正义,有情义。眼下的朝局,专权与腐败并驾齐驱,缺少的便是你这样的人,若你都不能信,我还能信谁?”
沐青心神微颤,沉默片刻道,“沐青——多谢太子殿下。”
容修唇角微微勾起,片刻后淡淡道,“下不为例。”
沐青颔首,“是,公子。”
两人默契般的不在言语,而是一路奔袭,前往风雨欲来的帝都——西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位管怀管大人,有人还记得是谁吗?
第47章 疑窦
黄昏时分,落霞西垂,夜幕降临。
容修与沐青所乘的快马赶到了与西京不过数十里的临城。眼见终点遥遥在望,即便赶路也无法入京,容修决定在临城住上一宿。
入夜,两人找了一间宽敞的客栈住下。将随身行礼放置妥当后,容修与沐青一同在客栈正厅寻了个角落用晚膳。
自入冬后,刮起的寒风一道比一道冷冽,在冰天雪地里肆意地张扬舞爪。临城街道上入了夜人影便寥寥无几,街道两边的店家便也早早地关上店门。
容修与沐青坐在正厅的西南角,将正厅内零星的几桌人影收入眼底,环顾几眼后,安心开始食用店小二端上来的晚膳。
沐青鲜少与容修同桌共膳,也就是这几日往江南而来,在路上偶有几次,却也小心翼翼的恭候在侧,直至容修愠怒后,方大着胆子与容修同桌而食。
店小二端上来的几道膳食是属于这家客栈的特色菜品,沐青将其中卖相好看的挪至容修面前,自己就着清淡的与米饭食用。
容修知晓主仆有别,并未劝慰,只是看了沐青一眼,将面前的膳食夹了几筷子送进沐青的碗里,道,“清淡的饮食,如何长身子?”
沐青愣了愣,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客栈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力大无比的敲门声。
店小二在掌柜的示意下匆匆开了门,刚刚打开中间的缝隙,便被人从外推开,五六道人高马大的身影立在门前。为首一人气势凛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森冷杀伐的刀兵之势,他锋利的眸光扫了一眼客栈大厅,用一种并不顺畅的语调朝店小二道,“我要三间上房,另外,将我们的马匹用最好的饲料喂饱。”
那人说着便将一带银子扔进店小二的怀里,又道,“将好酒好肉上上来,侍候好我们哥几个,赏钱少不了。”
店小二眼见一大袋银子落入怀里,满心欢喜,忙不迭道,“好的,诸位客官稍后片刻,好酒好肉立即送上。”言罢便往掌柜那去,将银子交给掌柜后,就上赶着去安排上房。
那五人说话间就在正厅中央找了张桌子坐下,为首一人正襟上座,其余四人分坐两侧,见为首之人不说话,一时之间也不敢言语。
容修与沐青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这几人的身上。
沐青看着这几人,觉得有些奇怪。这些人虽然穿得都是常服,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可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是什么,又观察了几眼后,发现出一点。气势,这些人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气势,是他从未见过的。
容修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几人,眉头微微蹙起。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身上的杀伐之气,是久经沙场,见惯了死人与鲜血方能历练出来的。这群人中为首的那一人身上的气势一看便不同凡响,那是军中上位者的冷厉凛然与杀伐果断。
这样的人物,在军中也绝非一般人。但是从此人方才略为生疏的言语可以判断,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这里的人氏,那么他,又是不是军中将领?
若是军中将领,无召不得入京,更何况容修也并未听闻军中近期发生了不为人知之事,这名将领又为何来此?反之,以此人的气势,绝对是久经沙场的人物,若不是军中将领,又是哪一方派来的人?
或者,此人根本就不是大昭人氏,而是他国的将领,那么他们来到大昭的国土,有何图谋?
容修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可能,心中的疑窦越陷越深,对这些人的来历也愈发担忧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心绪敛入眼底,一边用着晚膳,一边不经意的将那些人的举动收入眼中。
就在容修观察着这些人的同时,为首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落于他身上的眸光,他四下环顾后,朝容修的方向望来,一眼瞧见沐青与容修二人,锋利的眸光在容修面如冠玉的面孔上停顿稍许,见他的眸光并未落在自己身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方才收回。
与此同时,容修的目光再次落于他身上,驻足片刻后无声无息地收回。
注意到此人的警惕心之重,容修的眉心拧成一团,无法松开。
似乎察觉到容修的反常的情绪,沐青的视线不敢在四处乱瞟,将不安分的眼睛收回后,沐青开始静下心来吃饭。
这顿晚膳,在沉默的蔓延中,很快结束。
子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容修与沐青所住的房内,沐青在房中靠墙的软榻上睡得深沉。听着沐青沉重的呼吸声,床榻上,容修与黑暗之中睁开毫无睡意的双眸。
他静悄悄地起身,套上厚实的棉氅后,打开了房中唯一一扇窗柩,一道黑影应声而入,跪在了容修身前,道,“属下幽冥卫之一,乾武,参见殿下。”
“不必多礼。”容修道,“还有一人何在?”
乾武道,“栖在屋外,殿下可要唤他进来?”
“不必,他在外头候着即可。我寻你来,是有要事。”容修道,“今日入夜进入客栈的那五人,我要你监视他们所往何处,所行何事,你必须小心谨慎的办好此事,不可让他们有丝毫察觉。”
乾武躬身道,“属下遵命。”
“查清之后,回来见我,将他们的行迹分毫不落的禀报与我,去吧。”
“是。”话音稍落,乾武的身影便消失在窗柩之间,片刻不见踪影。
房内再次归入一片沉寂,容修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片刻后收回目光关上窗柩,脱下厚实的棉氅复又躺回了床榻之上。
这一夜,转眼即逝。
清晨,容修与沐青乘上快马,自临城出发,晌午时分,快马赶至西京。入京后,容修与沐青换了一身常服,毫不起眼的再次回到城东的那间宅院。
文伯将容修二人迎进院内后,立即道,“殿下,宫里传来的消息,贵妃娘娘那边,第一步初有成效。”
闻言,沐青平静的眼眸中起了一丝波澜。
容修面露喜色,道,“好,温良宜不愧是温良宜。”言罢,他朝文伯道,“文伯,将我回京的消息告诉先生,我今日便返回行宫,一切见机行事。”
文伯拱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