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山河万朵-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容修面露喜色,道,“好,温良宜不愧是温良宜。”言罢,他朝文伯道,“文伯,将我回京的消息告诉先生,我今日便返回行宫,一切见机行事。”
文伯拱手,“是,公子。”
于是,容修与沐青二人在这间宅院里呆着,直至傍晚,才自西城门而出,往行宫所在的落雁山疾行而去。
至落雁山山脚下,他们等到深夜,沿着上次自行宫出来的路线返回行宫,回到行宫内的书房之中,彼时,行宫之内万籁俱寂,只有光影绰绰。

太子居住的正殿内,子涵在外间的角落里守着,倚靠着墙角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容修与沐青沿着书房过来,瞧见了缩在角落睡得深沉的子涵,对视一眼,容修抬手示意沐青回房歇息。沐青心领神会,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正殿。
容修孤身进入内殿,此刻,床榻之上的身影双耳微动,当即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掀开床榻前沿的帷幔,一眼看清立在床榻外的容修后,良阙当即于床榻之上翻身而起,跪在容修身前,拱手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他伸手掀去了面上的一层薄膜,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太子殿下已经归来,他便可功成身退。
容修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吧,这几日一切是否如常?”
良阙起身,垂首道,“除却太医来过一次,一切如常。”
容修点点头,“如此甚好,你可退下了,去好好歇着吧。”
良阙却道,“太子殿下,有一人想要见你。”说话间朝床榻之后唤道,“乾武,出来罢。”
话音稍落,一名黑色身影已然跪在容修身前,拱手道,“属下乾武拜见太子殿下。”
见到乾武出现,容修挑了挑眉,隐约感觉出一丝不对劲,道,“你怎会出现在此?”
乾武面露惭愧之意,道,“属下愧对太子殿下,属下……跟丢了那些人。”
容修蹙了蹙眉,道,“以你的身手怎会跟丢?将此事细细道来。”
“是。”乾武道,“自昨夜起,属下便一直盯着他们。天色未亮,他们便离开客栈,快马加鞭赶至京城。但这些人似乎警惕性极高,入城之后一行人分散开来,属下尾随那名领头之人,却被那人甩在了闹市之中,之后,便再也无法追寻其踪迹。”
容修沉吟片刻,道,“这些人果然绝非一般人,只是不知此番进京所图为何?是敌是友?”言语间,见乾武仍旧跪着,容修道,“不必跪着了,起身吧。依你所见,这些人身手如何?行事可有蹊跷之处?”
乾武道,“依属下所见,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尤其是为首之人,他身手极快,且行事极为小心谨慎,不露丝毫痕迹。恕属下直言,这些人身上有刀兵与血腥之气,定是行伍之中的佼佼者。”
“或许,并不仅仅只是行伍之中的佼佼者。”容修眉目深沉,沉吟片刻道,“乾武,你即刻启程回京,告诉文伯此事,让他派人暗中查探这些来历不明之人。”
“属下遵命。”应声间,乾武已不见了踪影。
见容修不在多言,良阙也掩去身形,消失在了内殿之中,片刻间,内殿悄然陷入沉寂。
容修的眉心却始终锁着,他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劲,这些来历不明又身手不凡的陌生人,或许会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第48章 猜测
清晨,当初升的朝阳避开层层笼罩而来的云层,泰然自若的挂在东方的天际之处时,乾元殿前,赵德胜递上了一道请安的折子。
“陛下,御史大夫管怀前来向陛下请安。”赵德胜躬身将折子送上昭元帝身前的御案上,道,“管大人正候在外头,陛下是否传他进来?”
昭元帝斜睨了赵德胜一眼,眼中蕴有一丝深意,道,“宣他进来。”
“是。”赵德胜颔首,随即大声道,“宣御史大夫管怀觐见。”
伴随着赵德胜冗长的声音响起,一道年迈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乾元殿的大门前。
他雪鬓霜鬟,髻上发丝雪色斑驳,面容亦是老态龙钟,可身形却不卑不亢,一双堪破世事的双眸古井无波,他脚步不紧不慢的踏进大殿,缓缓行至御案前,屈膝跪下,行叩拜之礼,缓声道,“臣御史大夫管怀,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察觉到昭元帝的眼神,赵德胜悄无声息地退下,并且挥退了大殿内所有随侍的宫人。
昭元帝的目光落在跪在御案前的管怀身上,眸光之中若有深意,道,“管卿似乎许久,不曾来向朕请安了,若非朕亲自派人前去,你是否打算隐市归田,不理朝政了?”
“请陛下恕罪!”管怀道,“并非老臣不愿来向陛下请安,只是听闻陛下病体缠身,需要静养,老臣亦是年迈,身子骨已大不如前,未免将老臣的衰老之气传给陛下,故而一直未曾来向陛下请安,还请陛下恕罪!”
昭元帝漫不经心道,“哦?那你今日怎肯来了?”
“因为老臣听闻陛下的龙体已然康健。”管怀抬起头回视昭元帝,沉声道,“而且臣想告诉陛下,昭元初年对陛下的承诺,老臣永远铭记在心,从未忘怀。”
昭元帝凝视着管怀,眉峰微沉,管怀回视,浑浊的双眸目光澄明。
两厢沉默,半晌,昭元帝道,“唯有管卿,未曾让朕失望。”
话音未落,却听管怀道,“臣还有一言想问陛下。臣记得当年对陛下的承诺,那么陛下又是否记得,对臣的承诺?”
昭元帝微微一怔,半晌,道,“是朕……让管卿失望了。”
“陛下。”管怀道,“所幸您,还在御案之前,还是,一国之君!”
“不错,朕是一国之君。这个天下,依旧掌控在朕的手中。所以,朕让赵德胜,寻来了你。”昭元帝道,“朕的三公之中,唯有管卿,才是朕的肱骨之臣。”
管怀蓦然拱手,“老臣,愧不敢当。”
“你当得。”昭元帝道,“整个朝堂的官员都以为朕龙威已失,为严括与赵权马首是瞻,个个结党营私,暗通款曲,当真以为朕是不知情的吗?一个个巴望扶持着朕的皇子们,期盼着朕早日归天,他们也好位极人臣,富贵荣华,这些事,难道他们自以为瞒得极好?”
“唯有管卿,闭门不出,持中正之身,理朝政之事,却不与人结交,这些,朕都知晓。所以朕相信,管卿是朕唯一可以信赖的肱骨大臣。”昭元帝目光铮铮的望着管怀,一字一句,沉声道,“管卿,朕之所言,对否?”
管怀沉默片刻,道,“太尉大人军权在握,位高权重,丞相大人名满天下,门人泽被。此二人皆是朝廷的栋梁,陛下又怎知,他们不是肱骨之臣?”
昭元帝眸光沉了沉,“管卿可是要与朕打哑谜?”
“非也。”管怀道,“陛下,老臣有话要说,却不知陛下愿不愿听?”
望着管怀坦然的目光,昭元帝脸色稍缓,道,“若是卿之所言朕都不愿听,朕还能听何人所言?直言无妨。”
“是。”管怀拱手,道,“陛下,诚如臣方才所言,太尉大人与相国大人位高权重,无论他们是否是朝廷的栋梁之臣,这个朝廷的掌控与倾覆,确确实实是掌控在他们之手,此言,并非臣的危言。”
昭元帝眉宇微沉,帝王的威严之势渐渐显露。管怀所言,他心中也无比清楚,只是此刻从旁人口中乍然听闻,他心中不免刺痛。
这个天下,是他的天下;这个朝廷,是他的朝廷;他才是这个皇朝的一国之君!到了此际,竟君不君,臣不臣,这岂非是他的过错?
管怀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昭元帝,又道,“既然陛下诚心昭老臣,老臣不得不问一声,陛下,是否当真下定决心?”
昭元帝静默片刻,声如寒冰,“君王之榻,怎容他人酣睡?”
“有陛下此言,老臣便无后顾之忧。”管怀的老脸平静无波,又道,“不过,陛下心中清楚,此二人,盘根错节,根深势大,轻易无法撼动。若想一网打尽,难如登天,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决断?”
“卿之所言,正是朕心头之患。”昭元帝道,“朕想听听,管卿有何建议?”
管怀道,“剪除羽翼,缓缓图之。”
昭元帝沉默片刻,忽然道,“若是朕未记错,管卿的长子,如今是禁军的副统领,对否?”
管怀拱手,年迈的身躯挺直如松,沉声道,“陛下慧心圣断,冲儿定会为陛下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卿的忠心朕深明于心,朕亦知晓,太尉大人与相国大人轻易不能撼动,只能缓缓图之,朕如今首先要剪除的,另有其人。”

乾元殿外,忽而刮起了一阵凛冽的寒风,在这冰冷的宫墙之中肆意扫荡,裹着落叶,卷着残云,呼啸而上,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与此同时,宣华殿内,高宇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文妃。
正殿内,文妃抱着吱吱悠闲从容,却在高宇的声音传入耳畔之际翛然转沉。“你说,管怀递上了请安的折子?”
高宇颔首,“乾元殿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说是陛下与管大人二人在殿下详谈许久,但究竟说了些什么,因为没有一位宫人侍奉在侧,所以打探不出分毫。”
文妃轻蹙娥眉,眸中闪过思索之色,道,“此事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管怀这位老臣许久未主动向陛下递折子,怎会突然来向陛下请安?与陛下谈话时连赵德胜也没有随侍在侧?”
高宇道,“无人随侍。”
“这就奇了。”文妃道,“陛下怎会突然有如此重的戒心?看来,他们二人相商之事绝对是非常紧要的,所以陛下不允许透露分毫,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管怀虽为言官之首,一直以来安居家中,不与人交际,政事也鲜少过问,怎会突然冒出头来面见陛下?”文妃喃喃道,思量片刻,突然侧头朝高宇道,“无论如何,你设法打探一番。这个管怀平时虽然不声不响,可毕竟是两朝元老,心智颇深,突然面见陛下,必然不是寻常事。”
高宇颔首,“奴才遵命。”言罢正欲转身离去,又被文妃唤住。
“你觉不觉得,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寻常?”文妃蹙眉盯着高宇,未见高宇说些什么,脑海一闪,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本宫总觉着,有人在暗中窥视,或是说,是想伺机对付本宫。”
想到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故,她脸色微凝,道,“林信如此,宣儿如此,前些时日,杨尚书亦是如此,还有严太尉对本宫的态度。一直以来,即便他高权在握,在本宫面前依然是知进退识礼数的,可如今……”
前几日,严括驳了她书信的那一事,她记忆深刻。
虽然不甚明显,文妃却能感觉到,严括的态度发生了细微的转变。严括是支持她,支持六皇子容瑄登基的跟石,若想容瑄安稳的登上皇位,文氏与严括的联盟决不允许发生丝毫裂痕。
所以,严括对她的态度为何发生转变,她必须查明。
沉吟片刻,文妃道,“派人传信太尉府,就说本宫有事要找太尉商议,请严太尉进宫一趟。另外,传信回文府,找人暗中监视太尉大人,严府的一举一动,本宫要掌控得清清楚楚。”
“是,奴才这就差人去办。”言毕,高宇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少顷,两名内侍自皇宫南门而出,一名前往城东太尉府,一名前往城中东南方的文公伯府。

城东,太尉府。
书房内,熏烟袅袅,热意升腾。
左盛裹着棉氅倚坐与暖炉旁,朝书案前的严括道,“风声已转,大人准备何时,面见东宫太子?”
闻言,严括自书案前抬起头,道,“先生以为何时?”
“大人既心有所定,不宜拖得太晚,明日如何?明日是初五,城西的清明寺有一场庙会,大人可以祈福为由,借道清明寺祈福,在下也会知会行宫那边,让太子殿下前往清明寺,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先生妥善安排自然极好,不过老夫有一事尚不能确定。”严括道,“太子殿下,是否愿意为老夫所用?”
左盛笑道,“大人多虑了。即便太子殿下病体缠身,可既为太子,又身处皇宫,对皇权自小耳濡目染,他的身份,就必定会让他生出那份心思。大人只要以利相诱,以太子常年不被人重视的心性,如何不会为大人所用?”
“更何况,不论结局如何,明日一见,便可全然知晓。”
严括颔首,正欲开口,忽而,书房的大门被人推开,太尉府管事徐良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朝严括道,“大人,宫里来信,文妃娘娘想见大人一面,说是有事要与大人商议。”
严括当即蹙眉,道,“老夫不见她,就说老夫身体不适。”
徐良点头,正要应下,左盛忽然开口,“不可。大人,此时还不宜与文妃娘娘明面上生出嫌隙。”
严括静默片刻,道,“不错,不过老夫不想见这个后宫妇人。”说着便朝徐良吩咐道,“你去一趟皇宫,就说老夫身体不适,文妃有何要事由你直接转述给老夫即可。”
“是。”徐良领命,躬身退下。
书房大门关上后,左盛伸手煨着暖炉,眼中一丝异色闪过,稍纵即逝。









第49章 密会
巳时三刻,徐良尾随内侍,进了寒风呼啸的皇宫。
宣华殿内,文妃闭目敛神,这时,高宇走过来附在她耳旁,轻声道,“娘娘,太尉府的管事来了。”
闻言,文妃双目骤然睁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太尉府的管事?严括好大的架子!”
于此同时,徐良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正殿,躬身行至殿中央,行跪拜之礼,道,“老奴太尉府管事徐良见过文妃娘娘。太尉大人身体不适,未免将病气过给娘娘,因此无法入宫面见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文妃静默。
徐良又道,“大人说了,无论娘娘有何事,只管与老奴说明,老奴会一一转述给大人。”
文妃静静盯着眼前言语恭谨,神态却不卑不亢的徐良,眸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一闪即逝,片刻后,娇媚的面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道,“太尉大人是我朝的顶梁柱,身体自然是极为重要的。既然太尉大人身体不适,也该早些告诉本宫才是,本宫也好派人前去探望探望,聊表本宫的心意。”
“娘娘言重了。正是因为娘娘尊贵之躯,大人不愿劳烦娘娘忧心,何况只是小病,不必兴师动众,太尉大人并未告诉外人,故而并无旁人知晓。”徐良道,“不知娘娘找我家大人所谓何事?还请娘娘明言告之,老奴也好尽快转述给我家大人。”
文妃盯着徐良,柔声道,“此事,乃机密之事,既然太尉大人身体有恙,那本宫便等着太尉大人身体好了,再与他商议。劳烦管事,将此言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你家大人。”
徐良面无表情的拱手道,“是,如此,老奴便先行告退。”
“且慢,太尉大人既身体有恙,本宫这里有大补的雪参一支,劳烦管事带给你家大人,权当本宫的一点心意。”说着便吩咐高宇进入内殿取出用一个精美木盒盛装的雪参,双手奉上徐良之手。
徐良双手接过,垂首道,“多谢娘娘。”
“不必,太尉大人身子安好方是重中之重。也希望管事能够告诉你家大人,本宫甚是挂念严太尉。若太尉大人身子好转,务必进宫来向本宫请安,如此本宫方能安心。”
徐良道,“劳娘娘挂念,老奴定然转告我家大人。”
文妃笑道,“高宇,送客。”
高宇颔首,随即将徐良送出了宣华殿外。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前的身影,文妃眸光陡沉,眼中闪过冷厉之色。

太尉府。
徐良归来后,将文妃所言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严括。严括听后,抬手抚了抚颌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看了一眼摆在书案上,精致的木盒被摊开而露出的雪白的人参,朝面前不远处,坐在熏炉旁的左盛道,“文氏,这是在安抚老夫?”
“说是安抚,不如说是试探。”左盛拢了拢身上的棉氅,面上微凝,道,“文妃娘娘,估计是察觉到大人对她的态度,产生了疑心,想以此来试探大人。大人今日的举动,或许,正好印证了她的猜想。大人,不得不防。”
“猜到又如何?”严括道,“她能拿老夫如何?就如先生所说,没有老夫的帮助,她文氏今日的地位不会如此稳当,可他们偏偏太不知好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当真以为老夫只能支持六皇子?”
“如今,老夫正好让他们瞧瞧,舍了老夫的助力,他们能走到哪一步?文氏,是否还能如此嚣张!”严括将书案上装着雪参的木盒往前一挪,道,“这枚雪参,老夫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送给先生,先生请务必收下。”
左盛连连摆手,道,“不可,这是文妃娘娘送给大人之物,无比贵重,在下决不能收。”
“正因为是她送的,老夫更不愿收下。”严括道,“更何况,老夫家大业大,怎会在乎区区一支雪参。先生则不同,先生与我而言可是极为重要的,先生的身体调理得当,便能更好的为老夫出谋划策,对老夫而言何尝不是益事?”
左盛沉默片刻,笑道,“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严括满意一笑。

翌日,或许是神佛有灵,寒冬腊月的西京,天气竟是出奇的好。
京城西郊的白云山山腰处,坐落在此的清明寺内,因为一年一次的庙会,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人声鼎沸,平日里向来冷清的清明寺,今日却是热闹非常。
辰时,寺内便聚集了诸多香客,念经,烧香,祈福。焚香的青烟缭绕而上,诵经的声音深厚而悠远,大殿内,香客们对漫天神佛屈膝叩拜,端的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于此同时,位于山腹的寺庙后门处,停下了两架样式简单不起眼的轿撵。轿撵的门帘被轿夫掀开,严括与左盛依次自轿撵内迈步而出,露出了身形。
一直守候在此的一名僧人见到严括后,当即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严太尉?”
严括双手合十,点头道,“正是老夫。”
僧人当即道,“严施主,禅房已备好,请随小僧前来。”
严括侧头与左盛对视一眼,见左盛微微颔首后,当即抬脚跟上僧人的步伐。一行人沿着后门鱼贯而入,穿过长廊,进入后院的一间禅房,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道身形矫捷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躲在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窥视着这一行人。

僧人将严括与左盛领进禅房内,便退了出来,随行的侍从守在门前,漫无表情的长身伫立。
禅房内,只有墙角的一张软榻和房中央的一方四四方方的楠木矮桌,房内的东南角点着檀香,熏烟袅袅,散发出的淳淳香气让人心灵涤荡,心境空远。
房外隐约传来寺内僧众们的诵经声,严括与左盛坐于矮桌一方,听着悠远的诵经声,忽而觉得心境无比开阔。寺庙,的确是一个会让人忘记尘忧的好地方。
良久,禅房门被敲响,随即打开,容修与子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脱下厚重的氅帽,容修的目光在严括身上停留片刻,转而移向左盛,停顿片刻便立即转移至严括身上,与之对视片刻,道,“让二位久等,是容修失礼了。”
严括的目光落在容修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深深打量了一眼,见容修开口后,方缓缓起身,朝容修拱身道,“老臣严括,见过太子殿下。”
左盛跟随严括的举动,朝容修躬身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太尉大人不必多礼。”容修连忙上前,绕过矮桌扶住严括道,“出门在外,不必计较这些礼节的。”说完又望向左盛,道,“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我的幕僚,左盛左先生。”严括说着,不经意扫了一眼容修身后的子砚。
容修随即向左盛拱手,“左先生。”
左盛连忙回礼,“太子殿下,草民不敢当此大礼。”
“无妨。”容修道。
子砚见到严括扫过来的目光心里登时一惊,躬身道,“奴才子砚见过严大人。”
严括这才满意点头,在容修的示意下落座于矮桌前。容修与左盛相继落座。容修坐于严括的正对面,左盛坐在严括的下首,子砚则非常有眼力劲的悄悄立在了容修身侧,将见到严括时的惊诧埋进心底,敛目凝神,一言不发。

落座后,左盛将房内提前煮好的茶水一人倒了一盏,移至各人身前。容修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盏,缓缓开口,因为气力不足的声音,带着一丝如玉的温软。
“本宫起初收到大人的消息时,说实话,是吃了一惊的,因为本宫若是不曾记错,记忆中似乎并未与大人有过来往,此次却突然收到大人传来的消息,不知太尉大人此番寻容修前来,所为何事?”
严括仪态威赫的面容面无表情,抬眼看了一眼容修后,沉声道,“太子殿下既然直爽,老臣也不多费口舌,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容修颔首,“本宫洗耳恭听。”
严括道,“不知太子殿下,对那个位置。”严括抬手往上指了指,道,“有何所想?”
容修抬眸,看了严括一眼,眸中的审视之色,毫不遮掩的落入严括的眼中,沉默片刻,道,“大人说笑了,三弟的政绩颇佳,在朝中名望亦是极高,六弟身后有文娘娘护佑,听闻,朝中支持他的大臣亦不在少数。”
容修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严括,道,“他们二人皆有不可言说的长处,本宫一介病躯,如何敢对那个位置有非分之想,大人莫不是想打趣本宫?”
“老臣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在这山中寺庙里打趣太子殿下。”严括面容不变,身上属于太尉的威严之势渐渐散发而出,不露自显。“太子殿下对皇位有所想法,尽可明言,在老夫面前,殿下不必遮掩。”
容修眼皮微顿,而后轻轻一掀,用一种似疑非疑的目光看着严括,道,“太尉大人为何突然关心起本宫的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