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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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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想了想,道,“不会,她乖得很。”








第7章 冲撞
近日,河西大营发生了一件事,传入了严括耳中,让他倍感烦扰。事情的起因是,河西大营主将郑埌醉酒时与副将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将他一剑杀了。这事本被郑埌压了下来,不料竟不知何时传了出去。现下军中民愤陡生,而参郑埌的折子也被送至昭元帝的病榻前。
郑埌担任河西大营主将,掌管河西五万兵马,是严括手下重将,也是他的门生,悉心培养多难的麾下干将。如今出了这起事,昭元帝的昭命虽还未下来,严括却清楚,这件事若不能妥善处理,郑埌这主将的位置,只怕是保不住了。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被虎视眈眈的赵权落井下石,落得人权两失,甚至性命不保的境地。
严括本不想将这等内乱之事告诉左乘,苦思许久,不得良策,最后还是将此事告知左乘。
太尉府中,左乘听闻此事后,思量片刻,道,“一军主将嗜酒杀人,这在军中乃是重罪。而今又因强压不得,引起将士不满,军心不齐,若是不处置主将,大人很有可能因小失大,丧失军心。敢问大人,这一大一小,大人想作何取舍?”
严括蹙眉,“先生就没有两全其美之法?河西大营五万兵马,虽不多,却是我手心一股中坚之力。郑埌是我培养多年的爱将,战功赫赫,我又能如何忍心舍弃?这一大一小,先生叫我如何取舍?”
“大人莫急。其实,办法还是有的。”
严括当即道,“还请先生教我。”
左乘抚须,沉思片刻 ,“河西大营这五万将士的军心,大人定然是不能舍弃的。为了留住这五万军心,郑埌便绝不能继续留在河西大营。大人行伍多年,手下能人将士无数,即使失去郑埌,我相信大人手中有人能立刻上前替补河西主将之位。至于郑埌犯下的大罪,大人可让其自行上奏请罪。另外,我听闻大人与宫中文妃有所往来,不知对否?”
“不错。”严括抬眸,正欲开口,忽而恍然大悟。“老夫愚钝,竟将她忘了,先生是想让文妃娘娘给皇上吹吹枕边风?”顿了顿,严括道,“先生果然深谋远虑。”
“大人英明。”左乘道,“听闻文妃娘娘容颜娇媚,深得皇上喜爱,且行事稳妥老练,有文妃出马,在加上郑埌的自忏书,我相信皇上定然不会重罚郑埌。只要留下他的命,有大人照应,数年之后,他郑埌依旧是一军主将,大人觉得如何?”
“先生说得不错,只是,这数年的心思,又得从头来过……”
“大人莫要丧气。其实此事也并非坏事,郑埌将军在军中为将多年,已生出傲气,若是平时倒是无事,可若是行军打仗,这身傲气便会坏了大事。郑埌将军是时候需要自省了。而且,眼下,就有一个好去处可让他前去磨练。”
严括不解,“先生所指何处?”
左乘道,“禁军,禁卫营。”
严括当即舒展愁眉,笑道,“赵权的大本营,先生果然好计谋,老夫佩服之至!老夫这便派人进宫,给文妃传信。”
左乘笑道,“大人谬赞了。其实还有更好的一个办法可保全郑埌,只是时机不到,可惜了。”
“是何办法?”
“行军出塞,保家卫国!”左乘道,“与国家大事相比,任何过错也可被搁置一旁,待郑将军凯旋归来,天大的过错在赫赫军功前也可全然抵过。我记得,每年的这段时日,都是外敌来犯之时。倒是今年,全部销声匿迹了。”
严括闻言,当即蹙眉,自语道,“不错,每年秋收之际都是战事高发之时,今年竟无人来犯,倒是稀奇。”
左手眸光轻抬,淡淡瞥了严括一眼,不再多言。
须臾,一名侍卫出了太尉府,骑着大马朝皇宫方向疾奔而去。

皇宫内,此时,沐青正与穆子一块儿,越过了几道宫门,朝御膳房方向而去。路上,沐青四处张望,将经过的路线的记在脑子里,同时,经过景色较好的地段,眼神不由多停留了片刻,被穆子瞧见后,好一阵调笑。
“我说川子,你怎么跟头回进宫似的,到处瞧个不停?”
沐青眼眸轻抬,“我从没去过御膳房,这片的地段也从没来过,没见过有甚稀奇?再说我这大病一场,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出来逛逛,你还不许我多瞧两眼?”
穆子道,“行,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跟你说,咱们总是长居在这宫中的,日后来这里瞧的机会多得是,这会儿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我方才想起来,给你送饭时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还有别人的饭没送呢,晚了让管事公公知道该罚我了。你就先听我的,走快些行不行?”
“行,当然行。”沐青道,“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么忍心见你受罚。还有几人的饭没送?我正好没事,帮你跑一趟。”
“别,不多,只有一人,那地段偏得很,还是我自个儿去吧。待会儿到了御膳房你自己待会儿便回去吧,我就不陪你了,晚些再去找你耍。”
“好,我记得路,知道怎么回去。”
两人正说着,经过假山的一条小路时,迎面走来几名太监。穆子抬头一看,立马拉着沐青福了福身,道,“见过李管事。”
沐青跟着穆子服了身后,抬头一看,看见眼前人之后,心头一震,瞬间又将眼神收回,低头不语。
眼前这人,不就是那天将他买进宫里的那名太监吗?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沐青头大如斗,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情。距离那日已过去了一段日子,眼前这人应该不会记得他了吧,沐青暗暗想着。
这时,林信淡淡瞥了穆子与沐青一眼,微微颔首,而后领着两人径自走了。
沐青长松一口气,拉了拉穆子,正欲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慢着。”
沐青听见那声音,心里陡然一沉。
穆子看了他一眼,拉着他转身,对着正盯着他们二人看的林信垂首道,“林管事有何吩咐?”
林信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最后落在沐青身上,“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沐青心惊,此刻却不敢有任何异动,只得慢慢抬起头,望着林信,道,“秦川。”
穆子脸色一白,暗想不好,就听林信身后的一名小太监大声喝道,“大胆,好个放肆的奴才,在林公公面前连奴才都不会自称了吗?”
穆子连忙解释,“公公莫要生气,川子不懂事,奴才在这里给管事请罪了,还请管事莫要责怪,奴才下去会好好教他的。”
林信摆手,身后的小太监立刻闭口不言。林信又将目光投于沐青身上,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人?进宫多久了?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沐青面色不变,微微颔首,态度上恭敬了许多。“奴才是千禧宫的人,进宫五年了。之前因为一直生着病,许久不曾在宫里走动,管事自然不会认得奴才。”
林信脸色当即一变。千禧宫,那可是个晦气的地方。
“既然是冷宫里的奴才,就莫要在宫里四处游走了,省得将自个儿身上的晦气传给别人。”林信冷冷说完,心里的那点疑虑瞬间消散,转身领着两名小太监径自走了。
见林信一行人走远,穆子吐了一口气,见沐青脸色发白,便道,“川子,林管事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在意。他本就是不修口德的人,也从不把我们这些奴才当人看,不过就是个小管事,还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以后啊,咱们见着他,有多远避多远。”
沐青摇了摇头,望着已经走远的林信等人,眸光悠远,“他是什么人?在宫里权利如何?”
穆子道,“就是一个小管事,只是最近不知做了什么事得了文妃娘娘喜欢,现如今是宣华殿里的红人了。宫里的小太监一个个见着他都得巴结着,捧得他都快升上天去了。川子,他对咱们印象不好,以后见了他还是躲远些,省得无故招惹些是非。”
沐青听了,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穆子以为是林信的话说得重了,伤了沐青,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只道,“川子,可别在意他的话。在宫里头,做奴才的总是被训的,你得学会左耳进右耳出。”
沐青原有些心神不宁,听了这话心情突然好了,笑道,“瞧你说得,你也太小看我了,在这宫里头,我什么都不会,就是这心肠练硬了。”见穆子的神情似乎不太相信,沐青又道,“好了穆子,我没事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别在这儿耽搁了,赶紧走吧。”
穆子抬头一看,日头已经倾斜,晌午已经过了。“遭了,再晚些管事该知道了,咱们快些走。对了,前面不远处便是宣华殿了,咱们还是走远些,绕开吧。”
沐青不解,“为何要绕开,那里的路不能走?”
“不是,宣华殿里的奴才个个嚣张跋扈的很,从不把我们这些粗使奴才放在眼里,咱们还是避开好些。”穆子说着,指向假山旁的一条小道,“每回我都是绕着这条小道走的,虽然远些,也花不了多久,咱们走吧。”
沐青深明皇宫里的残酷,尤其是奴才们之间的争斗,眼下也不想沾惹那些浑水,当下便跟着穆子往小道走。
“怎么,别的道能走?本宫宫前的道便不能走?”
这时,一道娇媚的声音从沐青两人身后传来,两人身躯一震,尤其是穆子,手中的木盒一松落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他朝沐青使了个眼神,而后颤抖着转过身来,双膝跪地,“奴才见过文妃娘娘,奴才有眼无珠,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第8章 受刑
眼下明明还是入秋,沐青却觉得彷如身在寒冬,满身冰凉。面对这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不知作何反应,只得跟着穆子的动作转过身来双膝跪地,一言不发。
在他们二人身前,文妃一身绛紫长裙盈盈而立,娇媚精致的面容此刻没有任何表情。身后,跟着数名侍女太监,方才不曾发出半点声响,显然是经由她示意,不得出声。此刻,她冷眼盯着跪在身前的沐青与穆子二人,眼眸轻抬,日光余晖下,左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宛如鲜血,娇艳欲滴。
 “怎么,本宫还没问罪呢,一个个吓得直哆嗦做什么?”文妃不再看他们,而是轻抬袖手,在日光下欣赏着指尖刚染不久的丹蔻,朱唇微启。“先回本宫的话,本宫宫前的路,走不得吗?”
穆子垂着头,一时不知如何回话,思量片刻,额间已汗如雨下。
进宫不到三年,这还是头一次在皇宫内权威最高,最得宠的主子面前露脸,却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穆子早就听闻文妃性格古怪,手段狠辣,稍有不称心,便会严惩行事不当的奴才。眼下,稍有一句不得文妃欢心,极有可能命丧当场。
可这些,穆子是不敢说出来的。
“回娘娘的话,奴……奴才不敢。娘娘宫前的路……自然是走得的……”
“哦,既然走得……”文妃淡然说着,眸光一瞥,脸色微沉,“那你二人为何不从我宫前走,反而要从此处绕道?”
穆子当即脸色一白,头垂得更低,不知该如何回话。正准备开口认罪时,忽听身旁沐青开口,“回娘娘的话,娘娘乃是万金之体,常伴天子左右,身上有一种贵气。奴才等卑贱之躯,不敢有丝毫搅扰,玷污,这才从小路绕道。不曾想在此惊扰到娘娘,是奴才的不是,还请娘娘恕罪!”
穆子微惊,微微侧头看了沐青一眼,见他正好侧目使了个眼色过来,穆子会意,便不再开口。
闻言,文妃的目光落在了沐青身上,眸光微动。“哦?这么说,你这奴才是为了本宫好?那本宫若是罚你们,岂不是本宫的不是?”
沐青垂首道,“娘娘是贵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奴才们是卑贱之人,行事或有不当,但对娘娘都怀有一颗敬畏之心,只想好好侍候主子,侍候娘娘。娘娘尊贵之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对天下万民,对奴才们都有一颗怜悯之心。奴才们虽有不是,也是为了娘娘好,还望娘娘海涵!奴才等一定尽心尽力侍候娘娘!”
沐青说完,周围一阵寂静。微风扫过,吹起小道旁草木沙沙作响,吹得他后背一片冰凉。
文妃身后,那群侍女们有人低头不言不语,有人目光落在前方跪着的沐青二人身上,目光或是不屑,或是怜悯,或是等待,等待文妃娘娘下令将这两个大胆的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忽而,文妃笑了,娇媚的面容莞尔一笑,百花失色。“你这小太监倒是敢说。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沐青遂抬起头,眼睛却不敢随意张望,只眼皮半敛着,心头忐忑,面上无波。
文妃细细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
“回娘娘,奴才名秦川,是千禧殿的粗使太监。”
“千禧殿?”文妃秀眉微蹙,“是什么地方?”
身后的一名侍女上前小声道,“回娘娘,是以前那位温贵妃的寝殿,现如今已是冷宫了。”
文妃冷笑一声,“原来是那个贱人,她还活着呢!”
沐青眸光微沉,半敛的眼皮遮住了他的眸光,没有任何人瞧见。
“回娘娘,听说她已经疯了许久了。”那名侍女道,“千禧殿如今已成了禁地,鲜有人去。”说完,见文妃没有多说什么,那名侍女又退回原地。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从宣华殿方向而来,脚步匆匆,稍顷便跑了过来,见文妃似乎正在训人,他脚步微顿,朝文妃使了个眼色,而后缓步上前,凑到文妃耳边细语。“娘娘,太尉府来人了。”
文妃听后,面无表情,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朝跪在身前的沐青与穆子道,“秦川?好个牙尖嘴利的奴才,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心的?”
沐青点头,“苍天为鉴。”
“很好。如你所言,本宫今日便饶了你们,记着,本宫是万金之躯,有龙气庇佑,任何浑浊之气都无法亵渎,日后,经过这里时不用绕路走。本宫的宣华殿前,任何人都可以过。”
沐青与穆子齐声道,“是。”
就在沐青两人以为逃过一劫时,却听文妃又道,“你这奴才口齿倒是伶俐,说的话本宫听着喜欢。不过,本宫没问你时,你胆敢接话,可知犯了忤逆之罪?”
沐青忙跪俯在地,“奴才不知忤逆了娘娘,奴才心直口快,让娘娘生气了,还请娘娘责罚。”
文妃眸光轻扫,淡淡瞥了沐青一眼,道,“既然如此,本宫便赏你个满堂红,自去掌刑司领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来宣华殿见本宫,去罢。”
“是,奴才告退。”沐青和穆子起身,躬身退下。同时,文妃领着一群奴才,神色傲然而气势浩荡的朝宣华殿方向而去。身后,沐青望着远去的一行人,朝身旁的穆子问,“何谓满堂红?”
穆子脸色发白,“满堂红一种杖刑,用厚重的木板击打臀部,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将用刑的木板都染红了,视为满堂红。”
沐青只感觉后背心一阵发凉,额间冷汗涔涔。出手就是满堂红,这个文妃,当真是心狠手辣。
“我若是不去呢?”
“若是不去,便以抗旨论刑,那可是要杀头的。川子,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的那番话叫文妃娘娘听见了,也不会叫你受这苦了。川子,不然让我替你去吧。”
“穆子,你说得对,若不是你,我怎会受这刑,既然你心里过意不去,那便你去吧。”
穆子,“……”
穆子脸色更白了些。
沐青笑了笑,“行了,瞧把你吓的。掌刑司在何处?你陪我一同去吧,待会儿,只怕还需要你背我回去呢。”
穆子心里愧疚难当,“川子,对不起。”说完,领着沐青往后宫深处的掌刑司而去。

宣华殿内,文妃前脚入门,后脚便有小太监来报。“娘娘,太尉府的管事来了,正在偏厅候着,等着娘娘您呢。”
“让他到这儿来见本宫。”文妃娘娘径自走向殿内主座,摇曳的裙摆如锦衣玉带,于身后勾勒出一条华美的曲线。落座后,侍女拾起文妃的裙摆双手托着,立在一旁。这时,角落忽然蹿出一只浑身毛发雪白的折耳猫,‘喵’了一声,跳到了文妃身上。
“枝枝,真乖。”文妃抬手轻抚折耳猫的毛发,柔声道,“半日不见,可是想本宫了?”
“娘娘,太尉府的管事到了。”殿门处传来宣华殿掌事太监高宇的声音。
文妃收敛面上的笑容,面无表情道,“进来罢。”
片刻后,太尉府管事垂首踏进了宣华殿,行至文妃身前,躬身行礼。“小人太尉府管事徐良见过文妃娘娘,恭祝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罢,找本宫何事?”
管事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回娘娘,小人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将这封信交给娘娘。娘娘只需看过,便知我家大人所为何事了。”
高宇上前接过书信,递给了文妃。
文妃接过,展开书信仔细阅览,片刻后收起书信。“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此事我已知晓,让太尉大人尽管安心。”说罢,朝高宇使了个眼色。高宇会意,转身入内,须臾便出,手上端了一个四方四正的红木盒子。
文妃道,“太尉大人劳苦功高,你们这些做奴才的要小心伺候着。这是上百年的天山血参,本宫得了一直舍不得用,你来了正好,拿回去给太尉大人好好补补身子。太尉是我朝的顶梁柱,身子可丝毫马虎不得。”
管事接过红木盒子,忙躬身谢恩。“多谢娘娘。还请娘娘安心,奴才们会好好伺候主子的。”
文妃凤目微挑,摆手道,“你们做得好了,主子自然会赏你们的。下去罢。”
“是,小人告退。”管事说完,端着盒子转身毕恭毕敬的往外走了。
待管事走后,掌事太监高宇躬身上前,凑到文妃身旁,俯身小声道,“娘娘,方才顺子他们在御花园里遇到一名疯女人,见无人看管,担心此人会惊扰圣驾,便将她带回关起来了。”
“疯女人?”文妃蹙眉道,“皇宫之中哪里来的疯女人,带过来让本宫瞧瞧。”
“是。”高宇领命,退了下去,须臾领着两名小太监带着一名身穿素色宫装的女子入了殿,立在了众人眼前。
这名女子头发蓬松,脸上有些脏污,此刻望着周围之人,眼神呆滞之中有些惶恐不安。她瑟缩着,将头垂得低低的,一言不发。
文妃盯着她仔细瞧着,隐约觉着有些眼熟。片刻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之色。“我说是谁,原来是曾经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温姐姐,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本宫?”
女子眼神呆滞地望着地面,不发一语。脸上惶恐的神色退了去,只傻傻笑着。
“大胆,娘娘问话,还不答话!”旁边的小太监怒声道。
女子依旧不为所动,只朝那名说话的太监看了看,忽而呆呆一笑,“你是——谁啊?你在——跟我——说话?”
那名小太监脸色一黑,正欲说话,被文妃拦了下来。“罢了,和一个疯女人计较作甚?她住在何处?派人送她回去。”
高宇道,“是,娘娘。她应是住在千禧殿,奴才这便让人送她回去。”说着,高宇对那两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人送回去。一群人正转身出门时,却听文妃突然道,“慢着,方才路上遇到的那名叫什么川的小太监,是千禧殿的人?”
高宇转身,“回娘娘,是的,那人叫秦川。”
“秦川?”文妃轻喃一声,沉吟片刻,凤眸微亮。“不必送她回去了,就让她在这里住下,另外,遣人去千禧殿告诉秦川,养好了伤来宣华殿,他的主子在这儿,本宫也在这儿等着他。去罢,另外,派人去把六皇子请过来,就说本宫找他。”
“是,奴才告退。”言罢,高宇转身,领着那两名小太监带了温贵妃离开了大殿。

一个时辰后,穆子背着脸色惨白,全身微微颤抖着的,已经被杖刑打得即将晕过去的沐青,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千禧殿方向迈进。
“川子,莫睡着了,马上便到了。”
千禧殿外的长廊上,满地残叶,随风孤寂摇曳。这本是沐青今天打算扫干净的地段。眼下,这些无根之叶,似乎被这深远而幽寂的皇宫所熏染,满叶昏黄,无风自扬。
长廊中央,原先紧闭的院门,此时此刻竟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一道缝隙,似乎正送人离去,又似等待离人归来。
须臾,当穆子背着沐青踏进这片长廊时,望着这满地残叶,眼色微黯。“川子,咱们到了,你快些醒醒!”穆子说着,眸光忽然瞧见被人打开的院门,心神一惊,“这门怎么开了?”
沐青半昏迷中,听到了穆子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皮。“穆子……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院门的缝隙中走出一名小太监,他朝穆子与沐青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被穆子背着的沐青身上,淡淡道,“你便是秦川?我奉文妃之命前来告诉你,你家主子现在宣华殿住下了。娘娘让我转告你,养好了伤就去宣华殿拜见,你家主子在等你,娘娘也在等你。”
小太监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穆子,朝沐青道,“这是娘娘赏赐的金创药,你且好好将养着,记住,娘娘耐心不长。”说完,小太监转身走了。







第9章 暗谋
“同是奴才,这么傲气凌人作甚?小心迟早摔下来!”穆子对着那名小太监远去的背影狠狠唾了一口,又朝背上的沐青问,“川子,你怎样了?没事吧?可千万别晕过去了。”
“没……事。”沐青费力说着,长长吐了一口气。没想到,文妃对他下狠手不说,竟然把主意打到已经疯了的温贵妃身上。他想不明白,文妃是看中了他哪一点,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对付他们这一疯一残的主仆二人。只是眼下尽管他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
“穆子,背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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