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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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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背我进去吧。”
“嗯,我这就背你进去,川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说着,穆子将背上的沐青托了托,迈步进了千禧殿的院内。
将沐青背进他房里的卧榻上趴好,穆子又去端了一盆热水来,解开他的衣裳,给他擦拭被血染红的臀部,看到那一片模糊的血肉,穆子心下不忍,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受。“川子,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你可得忍住疼啊,我要帮你擦了。”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沐青已经感觉不到身后传来的疼痛感,他只觉得身下一片麻木,已经没有了丝毫感觉。迷糊中听到穆子的说话声,沐青应了声,临昏迷前,他道,“穆子,记住,这段时间,除了送饭,莫要来见我了。”
穆子奇怪,正要问明原因,却瞧见沐青已经晕了过去,连身后血肉模糊的皮肉触及到热水的疼痛感,也丝毫感受不到了。看来,忍着的这一路,硬生生挺着,也没叫一句疼,他着实受了不少罪啊。

入夜,暗潮涌动的西京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万籁俱寂。
相国府。
赵权和衣坐与大厅主位,沈泽伴坐下首。两人一同望着门外,不多时,相府管事领着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士进了厅。
“末将河西大营副将副使田中善见过丞相大人。”田中善身上的甲胄带着一丝深秋的寒意,风尘仆仆而来,进了厅便朝赵权行参拜之礼。
“田大人,这一路快马加鞭,想必是辛苦了,不必计较虚礼,坐吧。”赵权指着下首席位示意田中善入座,又吩咐府中管事道,“去备些吃食与酒水过来供田大人饮用。”
管事领命退下,去准备酒水吃食。田中善也不推辞,从河西大营赶至西京,一连三日,他片刻不停,骑死了两匹马,快马加鞭匆匆赶来,路上不曾觉得,眼下到了目的地,倒是又饥又渴又累。
“多谢丞相大人!”田中善拱手谢恩后,解下头盔落了座。
“田副使一路奔波劳累,本相也不说客套话了,你从河西大营出来,可有人知晓?河西大营主将郑埌现在何处?”
田中善道,“回大人,末将是与副将大人的亲信属馆商量好,这才从河西大营逃出的。郑埌将军现在何处末将不知,但末将出来之前,郑埌将军还在河西大营。”
赵权点头,道,“你将你所知的情况,事无巨细,全部说出来!”
“是。”田中善道,“那日郑埌将军一时兴起,召集二位副将大人在帐中饮酒,我等副使皆在外账候着。不过多时听得账内起了争执声,我等听闻不对进内一看,发现雷鸣副将已经被郑埌将军一剑刺死。沈端副将满脸吃惊之色,而郑埌将军手上,还拿着那把正在滴血的长剑,见到我等冲进去后,他脸色不对,急忙将我等喝退,接着是将军的亲卫冲进营中。”
说道此处,田中善脸上隐有怒意,他强忍了下来,道,“而后我们雷鸣副将一系被关了起来,后来听闻郑埌将军将此事压了下来,密而不发。沈端副将一系与郑埌将军串通一气,对此事不闻不问。而我等雷鸣副将的亲信,因为目睹了郑埌将军醉酒杀人的经过,被他们关了起来。我等明白,要不了多久,郑埌将军就会处置我们。我们也知难逃一死,可此等丧尽天良,罪大恶极之事,若是被他们得逞了,不仅仅是我们,雷鸣副将大人也将死不瞑目啊!”
说到激愤处,田中善慷慨陈词道,“大人,我等死不足惜,可郑埌将军杀害军中将士,滥杀有功之臣,以一己之力只手遮天,妄图杀人灭口,掩盖实情。此等恶事,实在是天理难容,末将冒死逃出河西大营在上京拜见丞相大人,斗胆请丞相大人出面,揭穿此事的真相。郑埌此人,好大喜功,丧尽天良,与国,与军,都是一大祸害。如不处置,河西大营数万将士,忿意难平啊!”
赵权沉默片刻,道,“田副使莫急,此事我已知晓,我会亲自禀告皇上,雷鸣副将不会白死,郑埌也绝逃不了。天理昭昭,他,必然会得报应。”
田中善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当即拱手道,“多谢大人,末将替死去的雷鸣副将,感谢大人的大恩大德,末将万死难报。”
“田副使言重了,这是本相该做的事。”赵权道,“田副使急从河西大营逃出来,暂时估计是回不去了,不如暂且在府中住下,我会在京中为你寻觅一个去处。”
田中善如或大恩,“多谢大人,末将感激不尽,誓死相报。”
这一番交谈结束后,管事将吃食端上来,待田中善吃饱喝足后,在赵权的示意下带着田中善去客房休息了。
田中善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泽开口了,“大人,这倒是个好机会。”
赵权点头,“不错。这位田副使,亲手将河西大营的五万将士送到我手中了,方才他说错了,他,才是我赵权的大恩人。雷鸣这一死,竟帮我削去严括的河西一臂,死得好啊。”
“雷副将死得其所,他在京中的家人,咱们若是好好照拂。不仅暖了田副使的心,更暖了那河西五万将士的心。大人切莫忘了。”
“不错。”赵权看了沈泽一眼,“沈先生想的周到,这件事,就请沈先生出面帮我办了。”
“幸不辱命。”沈泽道,“出了这事,太尉那边定然是得了消息,他必定要想办法保住郑埌,大人,咱们得提前防备。”
赵权沉默片刻,道,“无妨,此番,任他们有天大的计谋,也保不住郑埌,明日一早,我会联系朝中言官,一起弹劾郑埌。他若是敢从河西大营回京,本相定叫他有来无回。他若是不回,一顶谋反的帽子便可扣在他头上,还会殃及严括。我想,严括那厮不会这么愚蠢。”
想了想,赵权又道,“先生文采好,替我写封信给河西大营副将沈端,他若愿意归我门下,本相力保他当上河西大营将军。到时候,河西大营,尽归他统辖。”
沈泽应下,道,“严括少了一臂,大人如虎添翼,在下恭喜大人。”
赵权抚须一笑,又道,“仅少河西一臂尚且不足,大昭国数百万兵马,五分在其手中,三分诸侯,咱们手中握的,不到两分,大昭的命脉,依旧握在他手中。”
沈泽道,“大人莫急。兵贵精而不贵多,何况大人别忘了,这京城的禁军握在咱们手里。大昭的命脉在他手中,他的命脉,却在我们手中。皇上虽然重病,可只要皇上在位一日,咱们便多一份消耗他兵马的机会。”
赵权道,“依皇上目前的病况来看,撑不了多久。”
沈泽沉默片刻,道,“皇上暂且不能死,大人,咱们能多保一日,便是一日。”
“不错,严括表面上与我旗鼓相当,实际上却胜我许多,他兵多将广,皇上若死了,这天下,便是他的天下。皇上在世一日,他绝不敢反,我绝不能让他夺了这先机,我会知会晋妃娘娘,好好照顾皇上。”
沈泽道,“大人英明。”
翌日清晨,赵权联合朝中众多言官,口诛笔伐,将郑埌醉酒杀害军中将士一事罗列成数条罪状,由赵权亲自奉上给昭元帝阅览。
昭元帝阅毕,龙颜大怒,与病中起身拟召,宣河西大营主将郑埌奉召回京,河西大营由副将沈端暂且管制,原地待命。并让丞相赵权主审,刑部配合审查郑埌杀人一事。宣召完毕,昭元帝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任何人探视。
与此同时,太尉严括闭门不出,俱不见客。
百官知晓后,各自唏嘘。昭元帝这回是真被惹怒了,看样子是要对太尉严括动真格的了。而经此一事,昭元帝的身体,只怕也熬不了多久了。
这一日,离九月九已过了大半月。
这一日,东方星宫,天狼星动。
这一日,搅动大昭国万里河山的滔天序幕,缓缓拉开帷幕。






第10章 调离
一连休息几日,在穆子偶尔过来的照拂下,沐青的皮肉伤渐渐好了。能下地安稳行走后,沐青不顾穆子的劝阻,赶到了宣华殿。
沐青到时,正是晌午,文妃适才用完午膳,听到高宇来报,用丝巾轻拭嘴角,道,“千禧殿的秦川?来得倒是不慢,让他进来吧!”
一旁,林信奉上精心备下的红豆薏仁小米汤,道,“娘娘,这是奴才吩咐御膳房提前备好的红豆薏仁小米汤,美容养颜的,娘娘快些喝下吧。”
文妃朝林信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这奴才倒是有心了。”说完,接过汤碗一勺一勺小口喝下。
林信端着空了的汤碗,满意退下。这时,沐青在高宇的指引下入了宣华殿,上前跪拜道,“奴才秦川见过文妃娘娘,娘娘凤体圣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抬手示意沐青起身,文妃细细打量了他两眼。“几日不见,似乎清瘦了许多。”
“回娘娘,奴才惫懒,身形愚钝,这几日修养下来,到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沐青躬身垂首道。
文妃笑了笑,“是个懂事的。看来本宫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你。秦川,可知本宫让你来宣华宫作甚?”
“娘娘让奴才来宣华殿接主子。”沐青道,“这是一事,还有一事奴才猜不出,娘娘机敏聪慧,娘娘的心思奴才也不敢妄加揣测。”
“你很聪明,也只有聪明的奴才,在宫里才能活得长久。”文妃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可明白?”
沐青毫不迟疑,道,“奴才明白,奴才但凭娘娘吩咐。”
“你果然聪慧。”文妃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盯着沐青的眸光微微加深。“很好,本宫要你,从今往后,只为本宫做事,你可愿意?”
沐青颔首,“能被娘娘看中是奴才的福分,奴才愿意。不知娘娘要奴才做何事?”
“从今日起,本宫调你前往东宫侍候太子。太子身子不好,时有病痛,你要好好照拂着,有什么不妥,立刻告诉本宫。你可明白?”
沐青心里一惊,沉默片刻道,“奴才明白,只是奴才原先的主子……”沐青还没说完,便被文妃拦下道,“你放心,千禧殿本宫会另外派人去伺候,从今往后,东宫太子将是你的新主子,而本宫,是你需放在心里的主子。你可记下了?”
“奴才记下了,从今往后,东宫太子是奴才的新主子,娘娘您是奴才要放在心上的主子。”沐青道,“娘娘有命,奴才万死不辞,只是奴才有一事求娘娘,恳请娘娘能答应。”
文妃道,“无妨,你说。”
沐青双膝跪地,在文妃面前磕了一个响头,道,“奴才恳请娘娘准许奴才闲暇时去探望旧主子。若没有旧主子,奴才今日不可能还活着,奴才只有这一个请求,恳请娘娘答应。”
文妃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本宫准了。秦川,你记念旧主,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奴才,本宫希望你的有情有义不止对你旧主子一人。”
“奴才明白,奴才会尽力伺候新主子,尽心伺候心上的主子。”
文妃满意笑了,“是个会说话的,起来罢。只要你尽心,本宫不会亏待你。待会儿回去收拾好东西,就赶去东宫任职罢。”言罢,文妃吩咐高宇,“带他去看他旧主子,送他二人回去。另外,吩咐兰心去千禧殿伺候着,你则亲自带他去东宫任职,就说是本宫赏赐的。”
“是。”高宇应了声,朝已经起身的沐青道,“秦川,跟我来。” 
沐青跟上高宇的步伐,转身之前,无意瞥见文妃身旁林信投过来的一丝犹疑的眼神,眼眸微敛,跟着高宇匆匆离开。
就在两人离开后,文妃对着门外道,“还不进来作甚,何时竟养成听墙角的习惯了?”
“母妃耳力极好,竟听出儿臣来了。”说话间,六皇子容瑄迈步进了宣华殿,他身高体长,挺拔俊美,姣好的五官继承了文妃的美貌,肤色皙白,面如冠玉。眉眼间像极了文妃,不过不同于文妃的娇媚,容瑄的面容多了些男儿英挺的轮廓,与一丝长期备受宠爱而养成的傲气。
“母妃为何要派人去侍候那个病秧子,瞧他那样也活不了多久,对他这么紧张作甚?”
容瑄走近文妃身前,林信立即上前端上椅子放其身后,道,“六皇子请坐。”容瑄扫了林信一眼,径自坐下,朝文妃道,“母妃还没回我话呢。”
“你这傻小子要学的事情多着呢。”文妃笑了笑,挥手示意林信退下,道,“太子身体不好,可他依旧是太子。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朝局。不过他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活不长,不与任何人来往,不插手朝局,也不理朝政。到时候若是去了,下一任皇帝总是要给他体面的。但是,皇儿,越是这样的人咱们越要防着,他虽体弱多病,可病了这十几年他依旧活着。谁知道他还会活多久,若是你父皇当真去了,留他在就是一枚乱棋,我岂能不找人看着?”
文妃眉目微挑,接着道,“况且,我之前安排在他宫里的人得病死了,不管是不是凑巧,我总觉有些可疑,还是找个人看着,有个耳目,我总是要放心些。”
“母妃做事总是有自己的深意,儿臣有时虽不知母亲的行事有何益处,但总归是对儿臣好的。”容瑄朝文妃甜甜一笑。
文妃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嘴甜,就会哄母妃开心。说罢,平时请都请不来,这会儿在找我作甚?”
容瑄微讪,“母妃,儿臣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的。”说着,顿了顿,道,“我这次来,是听说了朝堂上的事。这两日我去见父皇,父皇都不肯见儿臣。还听说父皇要处置一位将军,朝堂上的官员说此事会殃及严太尉,听闻这几日严太尉都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了。母妃,严太尉不是与咱们关系好吗,您是不是该帮帮他?父皇一向疼爱母妃和儿臣,不如母妃去见见父皇吧。”
文妃沉默,眸光盯着容瑄,半晌道,“皇儿,母妃说过,不该你管的事,你不准过问。这件事,本宫会处理的。你眼下要做的事,就是多读书,与百官处理好关系,等来日你坐了皇位,这些事,才是你能管的。你要记住母妃的话!”
容瑄微愣,片刻道,“是,儿臣记下了。”
文妃发觉自己语气过重,便放缓了语气道,“这几日,多去你三皇兄处走动走动,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你要记着,你三皇兄,是你夺嫡的真正对手。他和他母妃,可都不是简单人呐。”
容瑄点头,“儿臣知道,儿臣会多加关注的。”

正殿外,沐青跟着高宇进了一间偏房。
打开门,沐青一眼便瞧见了在角落蜷缩成一团的身形单薄的温贵妃。此刻,听见开门声,她眼色惊慌的望了过来,瞧见站在门前的沐青后,愣了愣,才从角落起身朝着沐青飞奔而来,小心翼翼的缩进沐青怀里,小声呢喃着,“怕……怕……”
沐青许久没有表情的脸色此刻缓了下来,他轻抚温贵妃的背脊,缓声道,“莫怕,我在。”
没人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感受。或许曾经是因为对死去的秦川的诺言,他尽心照顾着这位已经疯了的温贵妃。可在长达半个多月的相处后,他是真心怜惜这个女人。也珍惜在皇宫里这份唯独不需掩藏,不需伪装的真心的情感。
高宇立在一旁,道,“你放心,娘娘没有为难她。她在这里吃穿不愁,是她自个儿喜欢缩在角落,咱家也没办法。”
“多谢这位公公。”沐青朝高宇道了一声谢,道,“奴才先送她回去,稍后来寻公公,请公公带奴才去东宫。”
“不必这么麻烦,杂家随你一块儿回去。你收拾好便跟杂家去东宫。”
沐青心知他是想监视自己,当下也不反驳,“奴才从命。”言罢,便小心扶着温贵妃出了宣华殿。
回到千禧殿时,高宇在外等着,正巧穆子提着饭盒在里头等着,看见沐青想说话,被沐青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先扶着温贵妃进了寝宫,也许是看到了熟悉的环境,一直不安的温贵妃慢慢平静下来,沐青跪在她身前,轻声道,“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让人欺负了。你放心,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温贵妃静静望着沐青,傻傻笑着。
沐青忽略心里的难受,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片刻收敛。又呆了片刻,沐青转身离开了寝房。
外头,穆子一直等着,见到沐青出来,忙上前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外头的是宣华殿的管事公公吧,他等你做甚?”
“没什么,我被文妃调去东宫侍候太子了。穆子,以后咱俩见面的机会许是少了,你要经常过来,帮我看看她。”
“怎么这么突然?”穆子脸色微变,忽然想到一个念头,“文妃为何要让你去东宫?”
沐青小声道,“说是让我侍候太子,实际上不过是监视他呗。”
“这不是什么好差事。”穆子道,“你以文妃之命调去东宫,他们肯定不会善待你,川子,到时候你在那里孤立无援可怎么办?文妃娘娘为何这么狠心,刑罚了你不说,还把得罪人的事交给你做!”
沐青自嘲一笑,“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奴才,她是主子。实在不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知道不能耽搁太久,沐青不再多说,“穆子,我去收拾衣裳,待会儿便要去东宫了。以后若是有事,我会去找你的,你可千万别主动来找我。”
穆子知道其中厉害,只能无奈点头。 
“你把饭盒留下,快些回去吧。”沐青不再多言,转身回房,将自己的两三件衣裳收起包好后,来到了殿外高宇等候处。
高宇瞥了他一眼,“都收拾妥当了,那就跟杂家走罢,这里稍后会有宫女过来侍候的。”高宇转身带前行路,沐青连忙跟上。
这时,穆子从千禧殿里出来,望着沐青略显消瘦的背影,小声道,“川子,你自己可要当心啊。”









第11章 东宫
东宫位于皇宫东南角,与冷宫呈南北之象,其间宫宇无数,相距甚远。
沐青跟着高宇到达东宫附近时,日头西斜,晌午已经过了。到了东宫附近,沐青发现这里的草木多了些,风景较之别处,景致也更为怡人。
沐青早先曾听穆子提起过太子,听说是先皇后的嫡子,先皇后难产,生下太子后因血崩而离世,昭元帝为此痛惜不已,便将刚刚出生的二皇子立为太子。太子自小体弱多病,昭元帝为了体恤太子,特意在皇宫东南角的山水佳处建造出东宫,供太子居住。
后来,文妃与晋妃相继诞下三皇子与六皇子,与这两位身体康健又性格活泼的皇子相比,体弱多病又沉默寡言的太子就显得无趣许多,时日久了,昭元帝对这位太子便疏远了许多。太子之位仍在,政事却鲜少让太子过问。在朝堂乃至百官面前,这东宫太子形同虚设。百官与内宫之人,对这位太子也丝毫不放在眼中。
想到这些,沐青心里有些疑惑,他不清楚文妃心里有什么打算,也想不通这体弱的太子对文妃有什么威胁。想不通,沐青就不再多想,不管这位太子是不是如传言一般,这后宫里的一团污水,他还是少沾惹些为好。
高宇带着沐青到了东宫大门前,便有眼尖的小太监上前来,朝高宇躬身道,“高公公来了,太子殿下正在里头歇息,公公有何事?”
高宇面无表情道,“娘娘听说东宫近日人手不够,特意从内务府指派一名奴才过来侍候太子殿下,杂家是奉命带他过来。劳烦你进去通禀太子殿下。”
小太监应下,转身往东宫里小跑进去,片刻出来,道,“太子有请。”
高宇领前,姿态从容的大步迈进东宫。沐青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头低垂着,不敢四处张望。
须臾,小太监指引他们进了内殿,“禀太子殿下,高公公到了。”
“是宣华殿的高宇来了?咳咳——”内殿里间的床榻上传出太子殿下容修的声音,似乎因为身体原因,有些低沉,隐隐夹杂着沉闷的咳嗽声。
外间,高宇垂着头,却并未跪下,“奴才宣华殿高宇,给太子殿下请安。”
沐青不敢放肆,双膝跪地道,“奴才秦川给太子殿下请安,愿太子保重身体,圣体康健。”
容修从床榻上坐起身,一旁侍候的小太监见状准备将床榻前的帷幔撩起,被容修拦住。抬手示意他退到一旁,容修靠坐在床沿上,透过帷幔看着外头笔直立着的高宇和跪在他身后的秦川,道,“高公公许久不曾过来了,这会儿过来,可是文娘娘有何指示?”说话时,又掩住口鼻小声咳了起来。
高宇道,“娘娘听闻太子殿下宫里近日人手不够,怕这些奴才侍候不好太子殿下,便特意挑了个会侍候人的奴才,来东宫侍候太子殿下。奴才身边这位名叫秦川,手脚勤快,心思伶俐,是娘娘特意挑选过来侍候殿下的。”
容修的咳嗽声稍稍停止,道,“文娘娘心意本宫领了,劳烦高公公替本宫多谢文娘娘。”
“奴才会的。”高宇道,“既如此,太子殿下好生歇息,奴才便不打扰了。”
“你退下吧,替本宫问文娘娘一声安好。”
高宇应下,转身离去,脚步不紧不慢,身形不卑不亢。站在殿前的小太监见了,连忙上前引领着将他送至东宫外。“高公公慢走。”
高宇走后,内殿寂静无声,太子咳嗽的声音越发响了。沐青跪在外间,听着这忽明忽远的咳嗽声,心里忐忑不定。这位太子虽是个体弱的,可脾气不见得弱,至少从他进殿到现在,也没开口让他起身。
想到先前高宇一副恃强凌主的姿态,沐青忽然觉得有些蛋疼。以一副宣告的姿态把他送进东宫,不就是让他往火坑里跳吗?
“你是秦川?哪里人氏?入宫多久了?”
沐青正出神,忽然听到太子的声音,心神一惊,连忙道,“是,奴才河西淄阳人氏,入宫五年了。”
“五年了……家中可还有亲人?”说话时,容修招手示意一旁侍候的小太监上前将帷幔拉开,未穿外袍的他,仅着一身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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