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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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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笑,余戎北怕老婆怕的理直气壮:“你们知道什么,那是我在让着她!”
  徐西陆身旁坐着的是靖国公家的小公子,林如筠的胞弟,林洛。林洛在去年的清辉榜上,排名第六,是一位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少年公子。徐西陆与他见过几次,交情只能说是尚可。此刻,林小公子端起酒杯,对徐西陆道:“徐二哥,小弟敬你一杯,愿徐二哥仕途亨通,步步高升。”
  徐西陆也举起酒杯,同林洛碰了一碰,“那我就敬林小公子一年更比一年俊。”但最好也别太俊,免得和他一样惹来一身桃花债。
  两人客套完,林洛就开始说起了正事,“实不相瞒,今日小弟有一事,还想请问徐二哥。”
  “林小公子请讲。”
  林洛迟疑了片刻,道:“是关于家姐的事情。前阵子,家姐只身一人回林府,为家父祝寿。她人憔悴了不少,像是满怀心事,可无论母亲和祖母怎么问她,她都说一切安好。平日里,家姐都待在徐府,依她的性子定然甚少外出,所以小弟冒昧一问,徐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不方便同外人说,她才对我等隐瞒。”
  徐西陆暗忖,这林洛话说得客气,实则是在问他,林如筠是不是在徐府受委屈了。徐西陆淡淡一笑,“此事,林小公子为何不去问我大哥?”
  林洛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徐二哥说不定比他们二人看得更清楚。”
  这时,门口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新郎新娘到——”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谈话,朝门口看去。
  只见上官忱一身大红喜服,意气奋发,脸兴奋得通红,他在身后,姚小姐凤冠霞帔在喜娘的搀扶下缓步而来。一对新人来到前厅,上官忱的父母端坐其上。两人一手拿着绣球的一端,在礼官的祝导下拜了天地,拜了父母,最后彼此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宾客观完礼,开始享用宴席。上官忱手执酒杯,一桌桌地谢客敬酒,来到徐西陆那桌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谢青莘勾住了脖子,“上官兄,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是不是只想着美娇娘,忘记了兄弟我啊?”
  上官忱忙道:“哪敢哪敢,谢兄专程从淮水赶来观礼,不胜感激,话不多说,都在酒里!”话落,他就仰起头,在杯中酒一饮而尽,惹来众人叫好。
  余戎北豪放道:“一杯酒哪够,这桌子人你不得一人一杯!”
  徐西陆笑道:“姐夫,上官兄还要洞房呢,你少为难他。上官兄,敬我不需要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还是西陆人美心善,就冲你这句话,我干了!”
  众人正热闹着,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在上官忱耳边低语了什么,上官忱脸色骤变,“他真的来了?”
  “是啊少爷,”那小厮急赤白脸道,“还带了不少人来!”
  谢青莘问:“上官兄,谁来了?”
  上官忱一脸厌恶,好似看到了一颗老鼠屎,“沈子闲。”
  谢青莘和徐西陆对视一眼。沈子闲同上官忱颇有嫌隙,前者还动过夺人之妻的念头,虽然此事被他们用计解决,可后来沈子闲知道自己被耍,难免会记恨在心。如今他在上官忱大婚的日子不请自来,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是来砸场子的。
  沈子闲到底是沈国公的嫡子,他既然来了,总没有把人赶出去的道理。上官家虽是愕然,也不得不把人迎进门。上官忱的大哥上官慎带着沈子闲走入前厅,周遭立刻安静了下来,徐西陆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沈子闲,只见他身着华丽鲜衣,手执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过。上官慎在一处无人入座的席面前停下,客客气气道:“沈公子请坐。”
  沈子闲冷笑一声,“你就让本公子坐这种地方?”
  上官慎防备道:“其他的地方,都已坐满。”
  沈子闲环顾一周,极快地搜寻到了在场最惹眼的一人。徐西陆对上他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就见沈子闲用扇子指着自己,“本公子就坐那。”说着,他也不等上官慎的回答,朝着徐西陆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西陆兄,我们又见面了。”


第85章 
  徐西陆轻一点头; 淡淡笑道:“沈公子。”不管徐西陆笑得多冷漠疏离; 在沈子闲眼中他就是在对自己暗送秋波。沈子闲心中一阵暗喜; 凑到徐西陆身旁,“西陆兄,本公子几次邀请你去洵江夜游; 你都拒绝了,本公子好生伤心啊。”
  
  徐西陆端起茶盏; 若无其事道:“我最近有点忙。”
  坐在徐西陆身旁的林洛毫不掩饰嫌弃地皱起眉; 最后干脆站起身; 一走了之。沈子闲见状直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他似乎听不懂拒绝的话; 道:“西陆兄,今日我可算逮着你了,晚上你说什么也得赏脸,同我一起畅游洵江; 秉烛夜谈啊。”
  谢青莘闻言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他自认是徐西陆最好的朋友,都没有和徐西陆秉烛夜游过,沈子闲这是有多大脸啊。“我说沈公子,”谢青莘冷声道; “今日是上官兄的大喜之日; 你这究竟是来同他道贺的,还是来寻人的?”
  谢家人对沈家人一向是不假辞色; 沈子闲对谢青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一见到西陆兄; 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今日我专程前来,乃是有一份大礼想要赠与上官公子和姚姑娘。”说着,沈子闲拍了拍手,高声道:“都进来吧。”
  话落,众人就闻见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七八个身姿曼妙的女子鱼贯而入,她们各个浓妆艳抹,穿着清凉,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徐西陆还瞧见了几个眼熟的姑娘——不正是前几日他在红袖招看见的几个红牌么?就连徐玄英那位叫繁楼的相好也在。徐西陆侧身看了一眼徐玄英,只见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似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在一对新人的大喜之日,找一群教坊司的姑娘来,着实是欺人太甚。在场的宾客不少人都对沈子闲怒目而视,却是敢怒不敢言。上官忱强忍着没发作,问:“沈七,你这是何意?”
  沈子闲悠悠道:“这就是我送上官公子的大礼啊。”
  谢青莘怒道:“你这算什么大礼?你分明是来羞辱人的!”
  “谢公子此言差矣。”沈子闲摇着折扇道,“这些美人,各个都是红袖招的头牌。本公子特意花重金请她们来,是想为各位献上一舞,给大伙儿助助兴。要知道,平日里想一赏她们的舞姿,至少得花这个数。”沈子闲伸出一个巴掌,“这还算不大礼?”
  余戎北是个武人,在夫人那脾气好,面对沈子闲就是个暴脾气了。“沈公子,我们玩得很尽兴,不需要姑娘们跳舞助兴,你还是带着人赶紧走。否则,本将军只好让兄弟们将人一个个地扔出去了。”
  沈子闲脸色一变,“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沈子闲请来的人?”
  上官忱道:“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朝廷命官的府上这般胡搅蛮缠?”
  不用沈子闲回答,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整个沈家,甚至是当今太后给他的胆子。
  本来小辈之间的事情,长辈不好掺和,眼见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上官父不得不出面圆场。沈子闲既然敢来闹事,说明他已是有恃无恐。上官父虽厌恶沈氏一党的作风,在特殊时期也不得不给沈子闲几分面子。“沈公子,礼已成,宴席将散,依我看,这歌妓献舞便免了罢。”
  “上官大人,您这样不是让我这些姑娘白跑了一趟么?”沈子闲眼珠一转,道:“再怎么样,也要让她们坐下喝杯令公子的喜酒罢,沾一沾喜气啊。”
  让□□上门喝喜酒,闻说未闻,说是伤风败俗都不为过,上官父自然不可答应这等事。沈子闲见他不语,又道:“本公子已经做了让步,上官大人还不满意么?”
  上官父为难道:“这……”
  “上官大人,您还同他废话什么?!直接让我把人扔出去算了。”余戎说着,撸起袖子就想上。徐西陆横手拦着他,对沈子闲道:“在座不少人,都带了女眷来。沈公子想带,自然是可以的。”
  沈子闲听见徐西陆在为自己说话,立刻眉开眼笑,“还是西路兄通情达理。”
  “只是,其他人每人都只带了一位女眷,沈公子一下子要带这么多位,恐怕不好罢?”徐西陆展颜一笑,“依我看,沈公子不如从这几位姑娘中,挑一位你最喜欢的,以你侍妾的名义喝这杯喜酒,你看如何?”
  余戎北气愤道:“西陆,你怎么帮外人说话?!”
  余戎北这个直肠子的没懂,谢青莘等人却明白了徐西陆的意思。沈子闲若真是带一名青楼出身的侍妾出席官员的婚宴,那丢的就不是上官家的脸,而是沈家的脸了。
  徐西陆好脾气道:“来者是客,我想沈公子也不是存心来闹不愉快的。沈公子,你说是不是?”
  沈子闲满脑子都是徐西陆方才的倾城一笑,早已是色令智昏,连连点头道:“就是这样,还是西陆兄了解我。”他回头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姑娘,指着站在最前头的繁楼,“你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繁楼娇滴滴道:“是,沈公子。”
  上官慎暗自发笑,叫来一名小厮,“送这位姑娘去后院,同大少奶奶说,这位姑娘是沈七公子的侍妾,让她好生招待。”
  目睹一切的徐玄英,猝然起身,不慎碰到了桌上的茶盏,茶水洒了一桌,顺势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双目牢牢地锁着繁楼离去的背影,连衣裳湿了都没发觉。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沈子闲身上,未曾注意到他的异常,最后还是上官慎路过时发现,道:“徐大公子,你的衣裳……”
  徐玄英低头一看,勉强笑道:“想是方才不小心碰倒了茶盏,这才……”
  上官慎道:“徐大公子不如先去我院子里换身衣裳?你我身形相当,我那刚好有几件新衣。”
  在这种场合穿着湿衣实在不像话,徐玄英也不推迟,郝然道:“那就多谢上官公子了。”
  徐玄英跟着上官府的小厮来到上官慎的书房,等了片刻,小厮拿来一套干爽的新衣给他后退了出去。徐玄英还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繁楼明明说过,她现在只有自己一人,为什么又会和沈子闲在一起?难不成是沈子闲逼迫她的?沈子闲此人浪荡成性,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繁楼一定有苦衷。
  他换完衣服,门口的小厮却不见了踪影。今日上官府办喜事,下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那小厮估计是被临时喊去帮忙。徐玄英也没多想,凭着记忆往前厅走。
  上官府虽不比徐府,也是家大业大,徐玄英第一次造访,绕了几圈竟迷了路,来到一处僻静的园子里。他知道这不是回去的路,正要转身时,就听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假山后头传出来。他是个已成家的男子,自然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上官府有鸳鸯打野食,他管不了,可他偏偏耳力好,认出了那声音,脸色顿时一青,双腿不受控制地朝假山走去。
  假山后,沈子闲和繁楼正干柴烈火,完全没有感觉有人靠近。沈子闲正在兴头上,亲着繁楼的嘴,气喘吁吁道:“说,我同那徐玄英谁厉害?!”
  繁楼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根本没有丝毫被强迫的意味在里头,“沈公子天赋异禀,哪是旁人可比的呀。”
  徐玄英咬着嘴唇,双手死死地扒着假山上的石头,手指都要磨出血来。
  沈子闲得意洋洋,“如何,在上官府里做这事,刺不刺激?”
  繁楼娇嗔道:“要不是徐二公子离了席,您哪能想到奴家呀。”
  “徐西陆……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在我身下哭着叫夫君。”沈子闲想象着那个画面,再次兴奋起来,揽住繁楼想要再来,繁楼却轻轻推开了他,“沈公子,奴家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那个徐大公子啊?”
  
  “怎么,你不喜欢他?”
  繁楼冷哼一声,“他床上功夫远不如您,每次来我那,就是大吐苦水,说些家长里短的,奴家耳朵都要听腻了。要不是您的吩咐,谁理他……”
  沈子闲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亲昵道:“我让你在他身边,是想着你多问问徐二公子的事情,结果你什么都没问出来,你还好意思抱怨。”
  ……
  两人还在说些什么,可徐玄英已经听不见了,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犹如一头愤怒的野兽,想要把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部撕烂咬碎!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他自己在哪里。他缓缓地弯下腰,抓起脚下一头锋利的石头,一步一步地朝二人走去。
  沈子闲扒下繁楼的裙子,预备再来一回,瞧见身下的女人愕然瞪大了眼睛,他来不及反应,后脑一阵剧痛。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沈子闲裤子脱了一半,倒在血泊中,眼中的瞳仁渐渐涣散。
  繁楼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裙子被温热的血液浸染。“不……”她惊恐地摇着头,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啊——”
  徐玄英双目红如嗜血,一手握着那枚石头,一手扯住繁楼的头发把她往回拖。
  “不,不要!求你了!救命啊——杀人了——”繁楼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徐玄英只觉得她太吵了,干脆改用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
  慢慢的的,怀里人不再挣扎,抓着他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一滴泪滑落,她闭上了眼睛。
  徐玄英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从未如现在一般地冷静过。
  他伸出手,扯住藏在衣领里的金丝链,把刻着心上人名字的印章拿出来,松开了手。
  印章掉入血泊之中的同时,他转身离开。


第86章 
  徐玄英回到席间; 上官慎瞧见他; 奇道:“咦?徐大公子怎么还穿着原先的衣裳?”
  徐玄英手心上全是汗; 神色却很自然,“天气暖和,走了一会儿衣裳就干了; 就不劳烦上官公子了。”
  上官慎也没多想,笑道:“那徐大公子可得多喝酒杯; 不然也对不起这上好的春光了。”
  “一定。”徐玄英回头一顾; 徐西陆的座位果然是空着的; 他不由地暗自舒了口气。
  宴席将散,宾客已走得七七八八; 天都快黑了,谢青莘才瞧见徐西陆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责怪道:“你去哪了?半天不见人影。”
  徐西陆被沈子闲纠缠得不厌其烦,只好借尿遁逃之夭夭; 在外头溜达了半天才回来。“沈子闲呢?”他心有余悸道,“他走了吗?”
  “老早就走了。”谢青莘道,“时候也差不多,我们把上官兄送入洞房后就回罢。”
  徐西陆四周看了看; “我姐夫已经走了?”
  “他听说夫人有些累; 就先带着夫人走了。”
  他们找到已喝成一滩烂泥的上官忱,他醉得不清; 脸色酡红,嘴里一直说胡话; 走起路来七歪八扭,两人一人架起他一条胳膊,艰难地朝新房走去。半路上遇见准备告辞的林洛,林洛见状也凑上来帮忙。
  三人齐心协力,把上官忱送进了新房。徐西陆见他站都站不稳,好笑道:“上官兄那个样子能洞房么?”
  谢青莘嘿嘿一笑,“别看他现在七荤八素的,回头见到新婚妻子,定然立马酒醒,就问你信不信。”
  徐西陆失笑,“信,怎么不信。”
  “徐二哥,”林洛道,“下午我在席间问你的话……”
  徐西陆笑容微敛,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来说,徐玄英和林如筠的事情,他作为庶弟,没有权利过多置喙;另一方面,他实在不忍心见到林如筠和林家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像是在以前,他发现已有恋人的朋友出轨,好心好意地提醒,朋友的恋人对此却不以为意,甚至嘲笑他在那个圈子里还奢望着什么一世一双人。
  林洛瞧见徐西陆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些原委,道:“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可姐弟亲情岂能说断就断?长姐与我自小一同长大,皓如日月,棠棣之花。如今她形容憔悴,人比黄花瘦,整日里闷闷不乐,愁眉紧锁,还要在娘家人面前强颜欢笑,让我这个做弟弟,如何不心疼?”
  林洛这番话说的甚是恳切,徐西陆也是有姐姐的人,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姐弟情深?若是徐长赢受了什么委屈,他的反应一定比林洛还要夸张。
  谢青莘知道他们所谈之事自己不方便参与,道:“西陆,我在前面等你。”
  徐西陆轻一颔首,等谢青莘走远了,对林洛道:“我只能说,我大哥的心思,并未在大嫂身上。”
  这个答案在林洛的意料之中,外嫁女过得不好,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不得相公宠爱或者是受到婆婆刁难。众所周知,张氏已搬出徐府,当家的谢氏素来和靖国公府交好,后者不可能,那自然就是前者。“不在姐姐身上,那在谁身上?”林洛道,“我听闻,姐夫房里还没有姨娘,也没有侍妾,难不成……是在外头?”
  林家的小公子确实聪慧,话已至此,徐西陆自觉说的差不多了,道:“无论如何,大嫂始终是林家的女儿,徐家对不住她,在下虽心中有愧,能做的到底有限,日后林小公子若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在下定竭尽全力。”
  林洛清楚自己姐姐的性子,夫君要纳妾,只要是正紧人家的女儿,她绝不会反对。可林玄英却把人养在外头,显然是瞒住了徐家人,由此可见他养的女子定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人。思及此,林洛已是艴然不悦,“我们靖国公的女儿,可不是能任由人欺辱的!”接着他拂了拂袖,朝徐西陆躬身一拜,“徐二哥能告知此事,林洛,感激不尽。”
  林洛立如芝兰玉树,姿态端正大方,不愧是出自世家大族。徐西陆对这位少年公子生出几分好感,淡淡笑道:“林小公子客气了。”
  两人说完话,一同朝外走去。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人声,上官府的下人神色匆匆的走过,脸上竟带着惊恐之色。徐西陆与林洛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谢青莘的声音,“西陆,林小公子!”
  “你来的正好。”徐西陆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青莘正颜厉色道:“沈子闲,死了。”
  “什么?!”林洛震惊道,“沈子闲……死了?”
  徐西陆也是一脸凝重,“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哪里?”
  “上官府一个洒扫的婆子发现的,就在园子里假山后头。”
  “走,我们去看看。”
  徐西陆等人到的时候,假山周围里里外外围了几圈的人。好在此刻客人都走得差不多,在场的大多都是上官府的人。上官慎忧心如捣,吼道:“都围在这作甚?!去干自己的活!谁敢在外头乱嚼舌根,一并重罚之后丢出府!”
  下人们纷纷散去,让出了一条路,三人趁机走了进来。只见地上有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置于其上,其中一具是沈子闲,另外一具……徐西陆望着白布下露出的粉色襦裙——竟然是繁楼。
  上官父面如土色,方寸大乱,“沈子闲死在我上官府上,还是在忱儿成亲之日,这……这可如何是好,沈国公怕是要将整个上官府翻过来的啊!”
  上官慎见到徐西陆等人,上前道:“三位公子,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先回府罢。”
  林洛问:“上官公子,此事非同小可,你们可有报官?”
  上官慎点点头,“已经让人去了。只是沈国公那里……”
  徐西陆道:“这事瞒不住沈家,与其让沈家从别出听说此事,不如由你们上官府主动告知,免得遭人口舌。”
  上官慎想了想,道:“徐二公子所言极是,我这便派人去沈府报信。”
  谢青莘走到上官父身旁,安慰道:“伯父,这沈子闲虽死在上官府里,但未必就是上官家的人下的手。今日来贵府上的客人不下百人,个个都有嫌弃。”
  上官父长叹一声,“话虽如此,可在上京中,谁人不知道忱儿和沈子闲素来不合,旁人定然头一个就怀疑到上官家身上。”
  徐西陆道:“上官家就算要对沈子闲下手,也不会挑在办喜事府里人多手杂的时候,更不会在自己家动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此事与上官家无关。”
  林洛赞同道:“而且,凶手既然是要找沈子闲寻仇,为何还要对他带来的女子下手?”
  
  谢青莘说:“大概是想杀人灭口?”
  徐西陆思索片刻,问:“一男一女,在隐蔽的假山后头,能在做什么呢。”
  此话一出,几人都静了一静,谢青莘厌恶道:“真不要脸。”
  这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刑部的青天大老爷来了!”
  刑部尚书贺兰淳正好今日也来喝了喜酒,听说了沈子闲横死一事,不等别人来请,直接赶了过来。贺兰淳在刑部多年,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执法如山。他从底层一步步走到了尚书这个位置。区区命案,他没审过一千,也审过八百。听说他来了,上官父忙迎了上去,“贺兰兄,你看这是什么事!你定得还我们上官家一个清白啊!”
  贺兰淳话不多说,走到两具尸体前,掀开白布看了一眼,而后又在四周来来回回地走着。忽然,他步伐顿住,弯下腰,从假山的岩石缝里捡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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