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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旧梦[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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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最后朝着韩世忠做了个俏皮的鬼脸,韩世忠微微一怔,呵呵笑出了声来。他雀跃地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四处张望着有没有可以买酒的地方。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王希泽觉得,毕生再没有比眼前更坏的情形了。
  他此刻坐在东教坊的厢房内,脖子上被抵着一把刺鹅锥,身上还穿透着两把眼刀。魏青疏正不断地在他身旁来回走动,军靴发出的声响让他越发得心烦意燥。
  手腕的伤口已经渐渐干涸,留下一道红褐色的血痕。常衮随即又在那里补了一下,使得鲜血重新流出,顺着桌面蜿蜒成线。他下手的力度十分精确,每一刀划过,血流的时间至少可以维持小半个时辰,既不会多到要了王希泽的命,又足以提醒魏青疏时间所剩不多。
  带常衮出柳庄,本就是一个冒险之举。但因为杨客行莽撞带走了吕小凤,让王希泽不得不选择铤而走险。他答应放常衮自由,常衮也答应他会听他的安排去见陈宁。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这将会是一个双赢之举。只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二人刚出密道就被魏青疏堵了个正着。
  王希泽情急之下只能示意常衮先挟持住自己从而牵制魏青疏,尽管他知道这么做会给对方一个反客为主的机会。但在同归于尽和受制于人二者中选,他必须选择后者。如他所料,常衮虽然没有即刻拆穿他,却已舍远求近,直接向魏青疏开出了条件,要求见陈宁。
  陈宁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对于这个关键性的会面,王希泽曾思考过无数个方案。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需要说怎样的话才合适,他甚至连见面时的衣着、神色、动作都一一仔细斟酌过。
  但无论是哪一种,绝不会是眼下这种情形。王希泽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陈宁将军人呢?怎么还请不来!”魏青疏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一炷香前,他刚刚又派了两个人去催,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良臣呢?他也没回来?一个个都死哪儿去了?”魏青疏觉得,自从他接手了金明池这个案子以来,就干什么什么不顺心。
  之前查苏墨笙如此,如今面对辽人又如此。比起战场上的快马扬鞭,如今在京城里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让他不爽极了。
  “将军,不好了!”
  传信的斥候终于破门而入。魏青疏眉一挑,没好气道,“你看现在这情况,还有什么是好的?”
  “是陈府门前,陈府门前出事了!”
  “陈府?!出什么事了?”
  “有人挟持了那位朱琏朱娘子,正在陈府门前与禁军对峙。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军巡卫又将街道层层封了,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哦对,魏渊将军也在那儿。”
  “叔叔也去了?”魏青疏听得乱七八糟,又问,“朱琏?谁是朱琏?”
  “……她即将嫁给太子,已是官家指定的太子妃。”
  “哦……那谁挟持了她?”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一男一女。男的使剑,剑法不错,女的不会功夫,而且眼盲。”
  “这都什么事儿。你们几个过去看看,陈府那头需不需要帮忙。”
  眼盲的女子?砰地一声,王希泽不慎碰倒了身侧的花瓶。红色的鲜血衬着洁白的瓷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那二人竟去了陈宁府上?还惊动了军巡卫!
  更糟糕的是,张浚一定会很快收到风声。吕小凤和杨客行会不会落入他手暂且不说,一旦让张浚顺着陈宁的动向知道了教坊的情形,届时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他必须在陈宁到达这里之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你们中原似乎有一句话,叫做祸不单行。我看,在关心其他事之前,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性命吧。”常衮瞥见他放在桌上微微颤抖的指尖,冷声提醒了一句。
  

  ☆、香消玉殒芳魂散

  铜锣声从陈府前街响到了街尾。这是军巡卫疏散百姓的方式,提醒他们前边儿有危险之事发生,警示人们尽量远离。
  陈宁是在未时初出门的,现在已是未时三刻,他还站在家门前的大街上,连五十步也没跨出去。
  陈府前的空地上,此时正停着一辆鸾车。车上站着一个持剑少年,车里坐着两个空拳女子。人们只知其中一个是大宋未来的太子妃,却不知另一个竟还是朝廷漏网的通缉犯。
  数百名军巡卫、金吾卫、捧日军以及殿前司的人将这辆鸾车围得密不透风。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候在周围看着热闹。
  “这样不行,我出去同他们解释!”朱琏想要掀开车帷走出去,却被杨客行拦住了。
  “你不能出去!就算你现在告诉他们我和小凤并没有挟持你,他们也断不会就这么放我俩走。”如火的日头让杨客行此时满身大汗,他清楚地看见魏渊就在不远处牢牢地盯着自己,身后还站着大片殿前司禁军。
  想也知道,是谁通知他来的。
  杨客行本是想悄悄带着吕小凤来这陈府,将二人胸前的玉蝉还给陈宁,再把父亲的那封手书交给他,也算是了了一切的恩怨。可几人刚到陈府前街,就被埋伏在那儿的“自己人”给逮了个正着。
  其中有几张面孔,杨客行是认识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柳庄出现过,听命于莘老或王希泽。一定是对方猜到他有可能会来这里,才提前埋伏了这些人手。
  为了带吕小凤远走高飞,杨客行只能选择跟他们动手。但这里不是深巷祆庙,打斗声很快惊动了街上的军巡铺和金吾卫,打手们见状迅速撤离,只留下了杨客行和那辆甚为显眼的鸾车。
  很快有人认出了车的主人是朱琏。紧接着,刚刚随车的金吾卫和女使赶到,杨客行和吕小凤就被认定了是挟持太子妃的贼人。
  于是,双方僵持不下,战况一触即发。
  快被逼入绝境的,不止是杨客行和吕小凤,还有魏渊。
  他是在两个时辰前收到莘老传来的消息,说杨客行带着吕小凤出逃,让他速去帮忙寻人。可就在魏渊仓促集合了亲信让他们城中四处搜寻之际,柳庄又传来消息,说杨客行和吕小凤被堵在了陈宁府前。
  魏渊当机立断,带着禁军想要赶去控制住场面。但到了这里才发现,场面已然不受控制。现在除了朝廷的人和魏渊的人,陈府前还混合着各方势力的眼线,若想要不露马脚带走吕小凤和杨客行,实在太难了。
  “我再说一次,放下你手中的剑。”魏渊此时依旧威风八面地骑在马上,红黑相间的军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出锐利的光泽。可在看似镇定的外表下,他盔甲下的衣襟此时早已被汗水完全浸湿,连抓着马缰的双掌也紧张地微微颤抖。
  上一次见吕小凤是在秘密的酒窖内,尚且险些让魏渊失态,何况这一次是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只要吕小凤的身份一暴露,第一个陪葬的,就是他魏渊。
  “魏将军,我家贵人就被他们挟持在车内,你还不快点下令营救?”目前这里职位最高的是魏渊,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可他要怎么下这个命令?杨客行若是狗急跳墙把他供出来怎么办?如果朱琏受伤又算谁的责任?吕小凤的身份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魏渊的顾虑太多,所以他迟迟不敢下这个命令。聒噪的女使仍在他耳旁不停嚷嚷,如果可以,魏渊简直想拿东西封住对方的嘴。
  “将军,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身旁的亲信不动声色地递来一个小小的纸片,魏渊攥在手心里一瞧,纸片上只写了干净利落的一个字:杀。
  是了,事情已闹大到如此地步,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冲破面前的僵局。
  “让□□手准备。”魏渊一声令下,几十个□□手便将箭弩齐齐对准了鸾车上的执剑者。
  “魏将军。”此时,却有另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魏渊侧目而望,只见陈宁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冲他招了招手。
  “陈宁将军?”魏渊见了他,立刻翻身下马,走向了他,眼睛却还始终盯着鸾车那头的动静。
  “发生了什么事?” 陈宁从军多年,就算是在战场上,也未曾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他不自觉地高昂着脑袋,想看清楚当中的情形。
  “是两个不知好歹的小贼,挟持了太子府中的人。”魏渊的年纪和职位同陈宁不相上下,但在对方面前,他总习惯以卑态相对。
  这是魏家欠陈宁的。七年前的燕北战场上,魏渊的哥哥,魏青疏的父亲违抗军令,帅兵叛逃,使向来军功显赫的魏家蒙上了一层耻辱的印记。若不是陈宁回朝后拼死相保,他叔侄二人不会还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
  “哦?那怎么会把人挟到我府前来了?”陈宁奇怪道,问得魏渊冷汗直冒。
  “这……”
  “陈宁将军!”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与众人僵持在车上的杨客行忽然高喊了一声,紧接着车里的两个女子便先后下了车来。
  “朱娘子,得暂时委屈你了。”杨客行小声说了一句,将剑架在了朱琏的脖子上,挟着她朝着陈宁和魏渊走了过去。
  吕小凤紧紧被他牵在身后,她自责地想,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坚持,也不会让他们落到如此境地。
  魏渊挥了挥手,让两旁的禁军让出了一条道来。他呼吸急促地盯着渐渐走近的杨客行和吕小凤,悄悄摸上了腰旁的军刀。
  “你们是……”陈宁皱着眉转过了身来,面前这一男一女分明还是两个半大的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为恶之辈。
  “我们来此,是有一样东西想要交给将军。”杨客行拍了拍吕小凤的手,吕小凤点了点头,攥着手里的两块殘玉往前迈出了两步。
  魏渊的刀已经悄悄出了鞘。他眼看着吕小凤一步一步走进了自己可出手的范围内,却始终犹豫着没有拔出刀来。
  对着一个目不能视的少女,魏渊实在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一枚掷箭从人群当中飞了出来。
  “小心!”陈宁一把推开了少女,吕小凤往后一仰,整个人跌坐在地。她手心里的两块玉蝉应声而落,在地上飞快地弹起,又裂开。
  陈宁的目光钉住了,他死死盯着那几块蝉形碎玉,浑身如遭雷击。
  “小凤!”杨客行朝她扑了过去,却忘记自己在丢开朱琏的一瞬间,就失去了安全的保障。
  “上,拿下他们!”发出这个命令的不是魏渊,是一个金吾卫的队长。杨客行拔剑护住了吕小凤,吕小凤却在地上摸索着刚刚掉落的玉饰。
  “将军,我们要不要动手?”魏渊身旁的亲信悄悄问他。魏渊这才缓过神来,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局势。
  杨客行剑挥如雨,竟是以一敌十挡住了金吾卫和军巡卫的攻势。朱琏被一群人围在当中,却不曾撤离,只盯着当中的二人不知在想什么。然后魏渊看见,她朝身旁的女使说了几句,女使又朝着金吾卫说了几句。
  那些嘴巴每一张一合,魏渊都觉得自己的人头已然落地。
  不行,不能让吕小凤离开,更不能让她落入朝廷手中。
  魏渊一咬牙,终于将身侧的刀给拔了出来。他举刀而上,趁着杨客行应接不暇,悄悄逼近了少女身旁。却不料,自己刚走到她面前,一把尖刀就从旁边斜刺了上来。
  场面太过混乱,魏渊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刺出了那一刀。他只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溅上的自己的脸。紧接着,刚重新拾起了玉饰的少女便斜斜地歪倒了身子。
  身体上的剧痛并没有让少女即刻喊出声来,她怕少年因分心而受伤。她只是伏在地上,努力瞪大了双目,似乎试图去看清前方那人的模样。
  这时候,杨客行还在一心一意浴血奋战,对身后一切毫不知情。他的手臂上中了一刀,胸前也被划伤了,但依旧越战越勇。
  “住手!给我通通住手!!”
  直到陈宁威严的怒吼让众人同时缓下了动作,杨客行这才有机会回过头来去找寻吕小凤的身影,却不料,只看见一地狼藉。
  “小凤!!”杨客行不可置信地扑向了血泊中的少女,他将她抱起,却无法阻止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腹间流出,带着少女的生命,也一并悄悄流逝。
  “客……客行哥哥……”少女用仅存的一口气捧住了手里的残玉碎片,“要……还给陈将军……”
  “好,好,我一定还给他。”杨客行抱着少女柔软的身躯,泣不成声,“都怪我,我不该带你来京城的,都怪我……”
  “不怪你……能来京城,我很高兴……”少女的手想挣扎着摸上对方的脸颊,却终于戛然落下。
  朱琏手上的猫儿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逝去,啪地从她怀中跳了下来,蜷在了少女的身旁。混乱的场面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良久……良久……
  直到少女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冷,他终于抱起了她,朝着陈宁走了过去。
  杨客行从少女指尖取下了那几块染血的残玉,亲自交到了陈宁手中。紧接着,他抱着少女的尸身大步走了出去。
  一些金吾卫想拦住他们,却听朱琏喊,“放他走吧!他们没有挟持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上令下行,又有谁敢多问半句。于是这样大的一场闹剧,就在未来太子妃的一句话中草草了结。
  “多谢。”杨客行没有回头,一直走出了陈府前街,他知道还有不少人跟着他,但此时他已懒得理会。
  “等等!”最终,是陈宁叫住了他。
  “这块玉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
  杨客行笑了,他没有回过头去,只是看着少女宛若熟睡的面庞,“这是我和她的定亲之物,是七年前我父亲交给我的。”
  “七年前……你的父亲是?”
  “杨季。”
  说完这个名字之后杨客行就抱着少女离开了这条街。陈宁还想去追,却被跟上来的捧日军匆匆拦住。
  “陈将军,教坊情况危急,还请即刻随我们走一趟。”捧日军在陈宁耳旁说了几句,让陈宁大惊失色。
  他紧皱着眉头看了眼手中的玉饰,又瞧着杨客行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一握拳,转身随他们离去。
  之后,一直等杨客行走到了城郊,沈常乐才从一旁的树顶上跃下,拦在了他身前。
  沈常乐看了眼他怀中的尸体,叹息了一声,“你要走也可以,但你父亲亲手写的那封信得留下。”
  一同追上来的,还有魏渊。他此时没有带一个禁卫,只谨慎地站在了沈常乐身旁。
  杨客行闻言笑了,他缓缓回过头来,将少女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替她理了理散乱的额发,又从自己身上脱下了外套,披在对方身上。
  等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才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来。
  沈常乐往前走了两步,想去取那封信,但杨客行却骤然将信狠狠捏入了掌心。他对着沈常乐道,“这封信,让王希泽亲自来取,我要让他告诉我,小凤是怎么死的。”
  “你有病吧!她的死跟王希泽有什么关系?她会死都是因为你太冲动!”沈常乐也怒了,都是因为这小子,他们好不容易营造的局面现在给弄的一团糟。
  他的多少兄弟为此埋在了黄土中,他又能向谁抱怨半句?
  “王希泽?谁是王希泽?”魏渊不解地看向了沈常乐,沈常乐瞥了他一眼,闭口不答。
  “那你就替我去问问他,刚刚那枚掷箭是谁所发,之前又是谁给小凤下了毒!”杨客行说完这句后便重新抱起了地上的吕小凤,沈常乐气不过想上前教训,却给魏渊拦了下来。
  “你若现在上去纠缠,他定会毁了那份手书。”
  “该死!”
  沈常乐转身对着墙壁狠狠锤了一拳,又见魏渊悄悄凑上来问,“这张字条刚刚是不是你的人偷偷塞给我的?”
  沈常乐莫名其妙地看了那张字条一眼,心中一凛,“不是,这是谁给你的?”
  “……不对啊,这明明有你们的记号。”魏渊翻过那张字条,只见上面印着一枚小小的“或”字,國去城墙则为或,失了燕云十六州的大宋便是或,只剩下血肉之躯,执戈而守。
  “我明白了,魏将军先回去吧,接下来的善后就交给我。”沈常乐从他手里夺过了那张字条,狠狠地一咬牙。
  怪不得杨客行会愤怒至此,看来,吕小凤之死,还真跟那几个老家伙脱不了干系。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忽而响起了一声口哨,不多久,一只鹰隼便逐空而来,身后还跟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汉子。
  “怎么样?”沈常乐摸了摸阿夜的脑袋,冲那几人问道。
  “都解决了,没人再跟上来。但刚陈府那边似乎还漏了一个叫苍鹰的家伙。”
  “哦——我记得他。暂时不用管了,今天事闹的这么大,张浚那头左右也瞒不住,我先回一趟柳庄,把消息告诉他们。”
  沈常乐说着将手里的字条悄悄塞到了腰带里,却不料刚抬脚欲走,却见另一个小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沈哥,不好了,希泽公子那边出了麻烦。”
  “出了什么麻烦?”沈常乐赶忙问道。
  “他从地牢带走了常衮,却不料在东教坊给魏青疏给堵住了。说是现在常衮挟住了公子,要求见陈宁,魏青疏刚刚派了人来接,现在陈宁已经往东教坊去了。”
  “……等等,什么情况?你再说一次?”这消息太过惊人,让沈常乐一时接受不了。他只听到自己耳中嗡嗡作响,心跳如擂鼓。
  “呃……”对方咽了咽口水,想要再说,却被沈常乐抬手阻止了。
  “行了别说了,让我想想,想想啊……”沈常乐抱着脑袋来回走了两圈,又问,“那红玉姐呢,红玉姐也被困住了?”
  “这倒没,她已经找到希吟,一同到了柳庄。”
  “你们两个立刻去柳庄那边问问有无对策,其他人随我去教坊接应!”沈常乐想了半晌,这已经是他能想出的最周全的办法了。
  一直以来,王希泽都是他们的主心骨。所有的计谋、筹划均出自他一人之手,如果他出了事,沈常乐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王希泽啊王希泽,你可要争气些,老子可不想任那几个老家伙的摆布。”
  

  ☆、捭阖纵横舌为战

  魏青疏的人说,陈宁到了。
  王希泽忍住了身上的寒意和困意重新挺直了脊背。因为流血过多,他的嘴唇此时呈现出一种虚弱的灰白,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虚汗。仿佛现在只要有人轻轻上前推他一下,他便会即刻昏死过去。
  “喂,倒杯水给我。我现在死了对你没好处。”王希泽有力无气地说道。
  常衮朝他又渐渐干涸的手腕看了一眼,这一次并没有再添上一刀。他扯下一些碎布替王希泽包扎了伤口,又大发慈悲地递了一杯水到他嘴边。
  “你最好没骗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痛苦百倍。”常衮威胁他道。
  王希泽撇了撇嘴,刚张口想喝水,却不料常衮手上一松,整个杯子便朝外翻了出去。清冽的茶水蜿蜒过被血染红的蒲垫,让他只能可惜地舔了舔嘴唇。
  “陈宁将军,久违了。”常衮咧开嘴,看向了门口的人。
  “耶律迟,是你?!”陈宁方进门就忍不住一声惊呼。他之前听魏青疏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是甚为惊奇,却不料更惊奇的还在这里。
  怪不得……怪不得金明池里能差点让他得了手……怪不得,怪不得他会提出要见自己。他们二人的恩怨,就算说上三天三夜怕也说不完。
  原来这个耶律迟乃辽国上将,陈宁曾在战场上与他多次交手,各有胜负,却未有决断。如今事隔七年,他俩均已不是往日杀场上那个驰骋纵横的铁骑将军,但彼此手上的人命债谁也不见得比谁少。
  切骨之仇,嚼穿龈血。
  “人你见到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金明池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魏青疏见他二人相视不语,迫不及待地问道。
  可常衮只是捏了捏手掌,眼睛紧盯着陈宁,“我只和他一个人说。”
  “喂,你别太得寸进尺!”
  “青疏,带你的人出去。” 
  “可……”
  “出去吧。”陈宁轻轻一摆手,就让魏青疏止住了话头。
  “是。”魏青疏微一颔首,乖乖带着其他人出了房间,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悦。跟在魏青疏身后的亲信讶异地彼此交换着眼色,没敢相信他们这个一向我行我素的将军竟也有如此听话的时候。
  “将军,咱要不要派人去偷听?”一人话语未落,就被魏青疏照头狠抽了一下。
  “偷什么听,陈宁将军自有分寸。都给我去外边儿守着,随时等候陈宁将军吩咐。”
  “我没听错吧,将军竟然让我们听他人吩咐?”
  “没听错。你们难道不知道,咱将军刚从军那会儿,就是跟着陈宁将军的。陈宁将军对他来说,可是神仙般的人物。”
  “这样啊,怪不得……”
  屋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屋里的沉默却还未被打破。
  陈宁从容地在常衮对面坐了下来,打算等他先开口,巧的是,显然常衮也是这么打算的。这二人就仿佛天生的对头,一见面就非要较个你死我活,谁也不愿先服输。
  “可否,劳烦将军替我倒杯水?我实在是太渴了。”王希泽坐在常衮身边,腰侧抵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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