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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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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骆深收回去的小腿似乎是蜷缩累了,又放松的伸了出来,温热的体温隔着数层衣料传达到对方身上,韩将宗垂眸看了一眼挨过来的腿。
  骨肉均亭,很长,绸缎穿在身上勾勒出悠长顺畅的弧度。
  韩将宗看着,没有动。
  骆深眼睫一动,视线掀开露出窄窄一条缝隙,偏着头上下打量着他。
  个子很高,肩膀很宽,脊背挺直,垂在地上的大腿充满了力量感,不似寻常将士的一身板正,反倒姿态十分放松。
  马车虽然宽敞,于他而言仍旧有些局促,整个人都似被囚禁住的野兽,坐在原地伺机而动。
  “韩将军是来借钱的吧?”骆深突然问。
  韩将宗抬起眼,骆深笑了:“北面要打仗了,将军这个时候过来,想必要搜刮走一波民脂民膏,充当军饷用。”
  “民脂民膏就算了,官油得扒点下来。”韩将宗随意道。
  他交代了去江家的原因,骆深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那应该还挺急的,夜深霜露重,难怪将军半夜就去了江家。”
  韩将宗不疾不徐靠后坐了坐,不答反问:“夜深霜露重,半夜了你才回家吗?”
  他声音偏沉,哑感也不强烈,像沉淀时久深埋于地下的一坛酒,充满了浓醇的厚重感。
  洛阳城繁华,恰逢中秋更是彻夜灯火通明,对喜欢饮酒作乐的高官子弟和昼伏夜出的富二代们来讲,这个时间已经算是早的。
  “今日是晚了些。”骆深眼角带着困倦的微红,慢吞吞的说。
  韩将宗心中一痒,感觉五脏六腑被猫挠了一把。
  马车碌碌前行,头昏脑涨感愈加强烈。
  清净的深夜,摇晃的马车,配合在一起成了催眠利器。
  片刻后,清浅的呼吸声慢慢传来。
  骆深微微闭着眼睛,纤长睫毛垂在上头一动不动,他似乎是睡着了。
  这个角度十分难得,韩将宗又观察了一会儿,也不再多想,闭上了眼。
  “少爷,到家了。”外头人轻声道,马车也骤然停下。
  骆深缓缓睁开眼,好一会儿坐起身,抻了抻麻木的腰身,对着韩将宗道:“我回家了,将军切莫动身,叫马车送您去住处。”
  韩将宗“唔”了一声,正经道:“惭愧,洛阳虽繁荣,韩某却无家可回,非常凄凉。”
  骆深下车的动作一顿,韩将宗等着他开口。
  “不如……住在我家?”骆深沉默一瞬,慢慢的问,似乎还没从沉睡中彻底苏醒。
  韩将宗不疾不徐的说:“那韩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他仿佛就是‘挑蛇顺杆爬’的本蛇,骆深:“……”
  骆家的马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喝了酒的强壮男人,和醉酒的骆家大少爷。
  这消息第二日清晨才传遍了整个骆家,骆家上下一齐受到的惊吓。
  一顿早饭的功夫,骆老爷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韩将宗跟刘副官一人一间宽敞卧房,都睡得非常好。
  清晨二人收拾好,坐在桌边摸着精致造型用料厚重的圆桌,喝着桌上的香气四溢的茶水,感叹着骆府的奢侈繁华。
  “将军,昨日发生了什么?”刘副官问。
  韩将宗瞥了他一眼,看眉间情态,似乎是想动手打人。
  刘副官主动离他远了点,问道:“昨夜江家的那二金零五千两白银,算数吗?”
  韩将宗:“如果不是跟你一样装失忆了,应当算数。”
  “不是,昨日太晚了,”刘副官解释说:“我怕江太守以为自己是做梦,在梦里头将银子花出去了,回头不认怎么办啊?”
  “就是因为太晚了,江太守措手不及,我们才能从他嘴里抠出来这个数,”韩将宗喝完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若是等到今日白天再去,让老头子提前得了信儿,指不定他家里能落魄成什么鬼样给我们瞧。”
  刘副官思考片刻,重重点了点头。
  “那咱们住到骆府来做什么啊?”
  韩将宗:“你以为呢?”
  刘副官想了想,犹豫的问:“为了省住客栈的钱吗?”
  韩将宗:“……”
  “笃笃笃”
  门被轻轻敲响了。
  二人对视一眼,对话稍歇。
  安静片刻,韩将宗道:“请进。”
  骆府的小厮端着一方蒙着绸纱的托盘走了过来,见他们坐在桌旁喝茶,便站在了桌边。
  韩将宗没有开口。
  小厮垂着眼沉静站着,掀起来托盘上头蒙着金丝纱罩一角,露出下面白花花排列整齐的满满一托盘银子。
  银子堆了两层,粗略估计有个百两。
  小厮放下纱罩,将银子严实盖好,一抬头见有两个人,吓了一跳。
  他眼中的惊慌失措太明显了。
  “什么事?”韩将宗不动声色的问。
  小厮停顿片刻才说道:“我家少爷平日冷冷淡淡的,,昨日许是喝醉了将你……们带了回来,不过既然同你……同你们交往了,也是缘分,”他捧着东西往韩将宗身前递了递,“这是我家老爷送的,只要管好嘴,不要出去乱说,败坏我家少爷的名声,这钱就都是你二人的。”
  刘副官满脑袋问号看着,甚至想挠挠脑袋。
  韩将宗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出去乱说什么?”
  “就是……”小厮含糊不清的说:“昨夜,住在骆府的事情……”
  韩将宗垂着眼皮轻轻“哦”了一声,漠然扫了一眼他,下颌一抬点了点那托盘,饶有兴致的说:“你们家老爷子,打发叫花子呢?”
  小厮一梗,被他沉稳如山的厚重气势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骆府,正厅。
  ‘平日冷冷淡淡、不爱胡乱玩闹’的骆深吃过早饭,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骆老爷看了他全然没放在心上的模样,叹了口气。
  骆深脚下一顿,上前问道:“爹,怎么了?”
  “唉!”骆老爷又重重叹了口气,含糊不清的说:“没事,没事。”
  骆深:“……”
  他犹疑片刻,认真回想起来昨夜的事,“对了,”他捋了捋思路,说道:“客房那里……”
  “客房那里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去忙吧。”骆老爷打断了他,没忍住,又交代了一句:“即便做不到洁身自好,也不能一味跟着江天那酒肉色徒学。”
  骆深不明所以一顿:“?”
  骆老爷又不好明说,毕竟儿子大了。
  他清了清嗓子,含糊其辞的说:“往后不要随便往家里带人,尤其是不知道底细的。”
  骆深想起来韩将宗来洛阳的目的,但是细节一概不知,因此乖巧应了,“是,儿子知道了。”
  骆老爷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小厮从月亮门处跑过来,见骆深在场,脚下出溜一下停在的厅门外头。
  骆老爷见他捧着空了的木托盘就知道事情办妥了,但是看他脸色又不太对劲,立刻问道:“怎么?”
  “他们收下走人了,还嫌少,”小厮哭着一张脸,冤屈道:“老爷不知道,有两个人。”
  “这还少?!”骆老爷惊的说了一句,然后不敢置信的扶住了桌子,“什么?有两个?!”
  骆深听了两句没听出来所以然,点了点那小厮,问道:“怎么回事?”
  骆老爷被他的荒唐行事彻底震惊了,“啪”的一拍桌子,“你做下的好事情,以后不许随便带陌生男子回家来乱搞!”
  “……那是三军骑兵的韩将军,爹你想到哪里去了。”骆深皱着眉说,“昨夜我送江天回家,顺道送他一程,但是他没有落脚地儿,就暂且让他先住在家中。”
  这次换成了骆老爷竖眉瞪眼,嘴巴张成了一颗鸡蛋:“……啊?”
  骆府门外。
  走出那条街,刘副官提着那一包银锭,“啧啧啧”个不停。
  “烫着你舌头了。”韩将宗说他。
  “骆府果真有钱啊,”刘副官感叹了一声,又有些可惜,“咱们应当多要点。”
  韩将宗:“这骆老爷恐怕把咱们当成了小奴,这才着急打发走人,这样得来的银子,拿着不硌手吗?”
  刘副官捏了捏手中物:“硌手也是钱啊,我爱钱。”
  韩将宗想不到自己手下竟然见钱眼开到这种地步,连骨气都不要了。
  他停顿了一下,教育道:“……别说出来。”
  刘副官提着钱开心的笑了笑,又摸着那包裹的纱布上头细密的刺绣针脚,“这手帕也能换不少钱。”
  这话听在耳里显得也太穷困潦倒了,这回韩将宗连话都没了。
  刘副官抱着钱,绞尽脑汁想了想,“将军,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说。”韩将宗望着前头宽敞清净的长街,眼底神色厉稳沉静。
  刘副官回头望了望金碧辉煌的骆府方向,眼皮往下一压:“不如,咱们找点人,把这骆少爷给绑了……”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然后让骆家交赎金,赎人,这下,粮草也有了,兵器也够了。”
  韩将宗复杂的看着他。
  刘副将往前凑了凑:“怎么样?”
  “你早晨吃的什么?”韩将宗问:“昨夜剩饭吗?”
  刘副将“啊?”了一声,满脑袋问号看着他。
  韩将宗说:“一肚子馊主意。”


第4章 
  骆府正厅。
  桌上的早饭吃了一些,剩下的盘中佳肴色香味俱全整齐排列的站在桌上,似乎没有被动过,不见一丝凌乱。
  放在一旁的茶水壶空了大半,虽然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壶,淡暖色的茶水从壶口一流出,盈荡的桌边都是清香茉莉花味道。
  骆老爷听完骆深的话差点犯了心脏病。
  他捂着胸口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片刻后反应过来,对着站在门口惊掉了下巴的小厮喝道:“快去!看看韩将军走远了没有?!”
  小厮“哎”一声往外跑,他远远伸手,扯着嗓子大声追喊:“快快将人请回来!”
  骆深给他倒了杯茶水,端给他喝了。
  骆老爷喝完又要一杯,骆深给他倒了,递过去,骆老爷接过再次一饮而尽。
  骆深搁下空了的茶壶,语重心长的说:“恐怕叫不回来了,他落落脚而已,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又去江家了。”
  骆老爷坐在原地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眉头恨不得耸到一起。
  “您看我也没办法,是您自己非得送给人家一盘银子。”
  “我这不是为了你名声着想吗?”骆老爷反驳他一声,然后重重将茶盏一放,“咚”一声响。
  骆深靠后躲了躲,怀疑那杯子被磕裂了。
  厅前院落楼台水亭盘桓错落,长廊穿插而过,足足拐够了九个弯。
  青石台阶平整铺在地上,泛着微微的白,一块足足有成年人一臂长宽,上头浅浅刻画着精致的花纹。
  既体面又雅致,彰显主人优异审美的同时还能防滑。
  骆老爷思考片刻打定主意,站起身抬手仔细捋顺衣裳前襟,“走吧。”
  “去哪里?”骆深问。
  “弄了这么大个乌龙,”骆老爷说:“去给韩将军赔礼道歉啊。”
  骆深不置可否,摸了摸秀挺的鼻尖。
  骆老爷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希望他不要怪罪。”
  “不会的,”洛深道:“咱们家还没收他昨晚的房租,他又将银子拿走了,拿人的手短,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罪。”
  骆老爷年纪不太大,平时吃喝不亏,长得也壮实,看上去是个‘一言堂’堂主,其实很听儿子的话。
  或许跟膝下儿女少有关。
  洛深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只有一岁半,等长到洛深这个年纪的时候,骆老爷也快到古稀,到时一家少老都要靠着洛深。
  因此骆深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了,谁见到都会给几分面子。
  骆老爷自己也不例外。
  “走吧。”他见骆深不动身,催促了一声。
  骆深垂着的睫毛撑开一半眼皮,桃花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点一下头。
  江家清晨刚刚打开门,就发现门前站着两位贵客。
  乃是昨夜来的那两人,甚至衣裳都没有换,叫开门的小厮一眼认了出来。
  他哈欠打了一半要关门,韩将宗几大步上前,结实有力的大腿往前一身,卡在了门中间。
  小厮推了推门,推不动。
  韩将宗沉沉站在原地:“你挤我这一下,知道你们江大人要拿多少银子来赔吗?”
  俨然一副碰瓷的口吻,小厮犹豫了一下,松开手,“贵人恕罪,小人这就进去通报!”
  他跑进去通告,韩将宗自顾自走了进去。
  一路无人敢拦,经由昨夜事,似乎都知道他是个大人物,连太守大人都不敢惹。
  太守江太守,昨夜丢了面子丢了钱,心疼的辗转了一晚上没睡觉。
  早晨刚刚闭上眼,就听闻‘昨夜那两个人又来了’,他倒吸一口气,只觉得眼睛又肿又涩,上下眼皮像粘在了一起。
  他艰难爬起来,只觉心慌气短的要背过气去。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来洛阳歇脚,也没见这么难伺候。
  这韩将军简直跟个土匪一样,显得骨头都比旁人的硬。
  江太守穿好衣裳,又深深吐出一口气,走出门一望。
  韩将宗正站在廊下打量院中央一座二层吊脚凉亭。
  他走过去,远远打了声招呼:“韩将军唷——”
  韩将宗转过身,朝他走过来,“江大人。”
  深色外衫包裹住宽肩后背,每一步牵扯的腰间大腿一起绷紧,都蕴含着十足力量感。
  对比之下,江太守蹒跚过来,眼袋掉的老大,眼皮嘴角都垂下来,像是一夜老了五六岁。
  “韩将军怎的这么早就来啦?”他强打着精神问。
  “嗨呀,”韩将宗朝他打了声招呼,环视了一眼院内风景,“昨夜匆忙也没细看,江家不同于洛阳其他小家碧玉的庭院结构,金碧辉煌如同皇……”
  “这话可不敢说啊!”江太守就差捂住他那张嘴,赶紧摆着手说:“都是花架子,只图好看,其实不费钱的,不费钱。”
  一夜过后江太守已经后悔了,本来打算想个法子少给点银子。
  现在一看他的架势,立刻把一概想法都抛诸脑后,生怕他反悔觉得要的少了要多加钱。
  “昨夜说的话老夫已经记在心中了,儿孙一早就去准备了,韩将军可以去城内先转一转,等准备好,就着马车给您送过去,顺带送您回北方。”江太守主动提起昨夜的事情来。
  看来没有将昨夜的事情当成是做梦,也没有失忆。
  “不,”韩将宗摇了摇头,直说道:“不用,这就不劳烦您了。”
  江太守心里骂人,脸上还要笑:“……嗨,不劳烦。”
  他将韩将宗迎进客厅,着人上茶水招待。
  韩将宗也不急,叫喝茶就喝茶,叫吃点心就吃点心,一句话也不催。
  “韩将军,我家的茶水还合心意吗?”江太守没话找话的说。
  “合,”韩将宗尝了尝那味道,说:“跟今晨骆家送的茶水,味道差不太多。”
  “怎么!”江太守吃了一惊:“您……昨夜……在、在骆家住的吗?”
  韩将宗含糊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江太守想到骆深昨晚醉酒的样子,又看着面前人威武强壮的身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事情。
  “……千里缘分一线牵啊,哈、哈……”他尴尬说了一句。
  韩将宗不置可否喝着茶。
  江太守见他不反驳,更加笃定了这荒唐事。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骆家还没什么,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略显尴尬的补了几声笑。
  茶水添了好几回,江太守早晨起来还没吃早饭,平白灌了个水饱,肚子不停的咕噜叫唤。
  “额……”他硬着头皮笑呵呵:“韩将军还有什么其他的要紧事要做呀?”
  “有一点,”韩将宗一本正经的说:“钱还不够,其他各知州也应当意思意思,不然只你出力,回头你再说我偏心,那可不成。”
  江太守:“……”
  韩将宗:“要不这样,您把各知州叫来,由我来说明情况,想必各位大人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好不来。”
  江太守又开始心虚冒汗。
  韩将宗打了一棍子,立刻递出来一颗甜枣:“当然了,您儿子虽然前年高升知州,但是一切从父,不必再多出这一份钱了。”
  “……”江太守脸上的表情一时非常精彩。
  他干巴巴的咬着牙骂人似的道:“那下官可真谢谢您了!”
  “笃笃笃”
  敞开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江太守扫了一眼室内的人,又不好避讳,直接问:“什么事?”
  小厮道:“大人,骆家来人了。”
  韩将宗挑了挑眉,嘴角挑起一丁点弧度。
  是个沉甸甸的笑。
  “快请进来,”他吩咐道,随即跟着站起身,要出门去迎接。
  韩将宗跟着一并站起身,随他往外走,“江大人,官商一家亲啊。”
  江太守脚下一顿,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不不,只是普通往来……”
  “当然了,骆家同江家是干亲,昨夜骆少爷还称呼您儿子为干爹,由此可见关系确实好,”韩将宗笑着盯着他,状似随意道:“大人放心,我不会同皇上说什么‘官商勾结’这一类话来特意陷害您的。”
  江太守要前行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
  “江大人?”韩将宗往前伸手一送,示意他别停:“请呀。”
  江太守猛地一转身,抓住他的手,就差哭出来,“韩将军啊——”
  韩将宗不动声色抽回手。
  “真的没有勾结啊!”江太守痛心疾首的说。
  韩将宗定定看着他。
  他继续哭喊道:“老夫一心为朝廷做贡献,家底儿都交代出去了,真是清官忠臣,怎么可能官商勾结啊……”
  官商勾结,往小了说,乌纱帽没了。
  若是往大了说,命也没了。
  骆深父子二人进门,厅中正热闹。
  韩将宗稳稳坐在椅子上,悠闲淡定喝着茶。
  江太守站在旁边,泪眼朦胧,鼻子呜呜囔囔似乎是感冒了。
  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声音沙哑,正在对座上人说着:“下官愿意做表率,多出一万两白银,叫皇上与将军看看下官的诚心……”
  骆深站在门边一侧,见状不再往前走。
  骆老爷探头望了望里头,只见江太守对着一个人点头哈腰的,极尽讨好之态。
  那人坐在椅子上,姿态放松闲适,但是气势却仍旧紧绷,两厢相悖,更显得周身气势沉稳如山。
  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骆深,骆深点了点头,意思十分明显:没错,这人就是韩将军。
  骆老爷气息一屏,还没有同韩将宗打过招呼,隔得远远的就感觉到了此人异常扎手。
  韩将宗抬眼看过来,骆老爷一瞬间感受到了威压,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拉长了声音迎上前去,“这就是韩将军吧!久仰大名啊……”
  韩将宗却没有看他,而是抬头望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骆深。
  外头的天光照了一半在他身上,有些刺眼。
  穿着合身的浅色衣裳,衣领袖口平整贴顺,价值千金的绸缎发着润泽的微光,显现出一些略带立体感的刺绣。
  是一些小而精致的牡丹花绣。
  腰间系的腰带与挂坠同昨日已经完全不一样,除此外,还多了一条金红双线滚拧而成的腰绳,上头挂着些白玉雕琢成的各样牡丹花。
  轻轻垂在弧度优美顺畅的窄腰上。
  再往下,则是一双线条匀称的长腿。
  他想起昨夜马车中,这腿不经意间挨到自己,那温度有些热。
  不,或许不是不经意。
  韩将宗抬起眼皮看向骆深的脸。
  不如夜色中的艳丽,但是却比黑暗中的面孔更加精致。
  秀挺鼻线巧夺天工,唇色是明明白白的红。
  他发现了,即便骆深不醉酒,眼中也并不是黑白分明的,仍旧是昨夜那副缠绵多情的神态。
  许是桃花眼的特性,也许是这个人的特性。
  他天生长了一副勾人模样。
  “咳咳,”骆老爷一顿咳嗽,又诚恳的说:“诶呀,今晨的事情真是误会,还望将军海涵,不要同草民计较才好啊——”
  韩将宗收回视线,朝他莫名一扬眉。
  他双眸浓黑似深渊,剑眉更加强了坚毅冷硬的面孔,略微一动,显得和缓了些。
  但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说。”韩将宗囫囵笑了一声,“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放一边,骆家得赔我的清白名声啊。”


第5章 
  一直站在他身后装聋哑人的刘副官下意识觉得他想讹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但是这是情景若是笑出来,就太不专业了。
  他嘴里咬着舌头尖儿,垂在身侧的手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指肚,双管齐下才能克制住笑意,继续悄没声儿的站在他后头。
  骆老爷总算知道为什么连滑的像条泥鳅的江太守都对他一副哭相。
  因为他更‘滑’。
  而且有些不要脸。
  一般这种情况,又是这种误会,普通人都该掩面一揭而过。
  更别提身居高位的一品大将军了。
  难道不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将这尴尬的事情一笔带过吗?
  为什么还要像个流氓地痞一样,笑着问他要什么清白名声?
  而且,若是要清白名声,不该是我家骆深更吃亏吗?
  难道……
  骆老爷震惊的看了一眼他强壮的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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