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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花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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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欢欢喜喜,团聚在一起。
  刘弘下马车,搀扶刘母。庄秉过来,告知刘弘,已有客人等候在厅中。
  “阿弘兄,你不和我们住在锦官城了吗。”
  庄兰跑到刘弘身边来,他知道刘弘要去很远的地方。
  “以后,再回来锦官城看你们。”
  刘弘拍拍庄兰的头,他已看到梁虞及其侍从朝他走来,也留意到庄家院中停着两辆轩车。
  “容我些时候相辞。”
  刘弘跟梁虞要求,梁虞等他那么多日,也不差一时,点了点头。
  当分别真的到来时,反倒显得很平静,刘弘和庄家人逐一辞别,甚至没有遗漏蛋饼,他揉揉蛋饼狗头,蛋饼甜他的手背。唯一没有辞行的是庄扬,刘弘起身,对庄扬说:“二郎,我会回来找你”,庄扬温和笑着,他的笑容很美,他说出的,只有两字:“保重。”
  刘弘揽抱庄扬,像朋友般那样,很快又放开。一霎那间,刘弘觉得像是挨了一刀般难受,且那一刀就扎在胸口。
  深吸口气,刘弘转身,朝梁虞及母亲走去,他们已在车上等候。刘弘登上马车,车帘随即被放下,刘弘端坐在里边,听着庄家孩子们喊他:“弘兄,保重”,“阿弘兄,再见!”他也在这些喊声里,听到一句深切的:“阿弘”。
  马车远去,刘弘抬手摸自己冰凉的脸庞,那是一道泪水。


第48章 团聚
  一路行程, 由荆州抵豫州, 再经由豫州前往司州,刘弘抵达河南郡的大司马府, 站在一座巍峨的建筑前。身边文官武将往来, 他们对刘弘及刘母十分好奇, 窃窃私语。刘弘不过是将这些人打量,没有一丝怯意。
  自他们下马车, 早有侍从前去府内通报, 刘家母子则由梁虞请进府。他们还只走到大殿之下,便见到一位峨冠博带的男子急冲冲迎出, 身后跟随两位侍从, 刘弘只见着一眼, 便知晓这便是他父亲。
  不只因为这男子仪态像他,眉眼有四五分相似,更因为这男子那激动万分的神情。
  “阿言!”
  “我的孩儿!”
  刘父涕泪交加,揽抱妻儿。
  “益昌, 你……你老了。”
  “阿言, 为夫这些年无不思念你们母子啊。”
  父母流泪倾诉, 他们的言语三句不离刘弘,刘父将刘弘从头到脚打量,欢喜说:真乃吾儿。梁虞在身后小声催促刘弘:快上前拜见。
  刘弘上前一步,对刘父行拜礼,唤他阿父。
  刘父激动地将刘弘搀起,他拍拍刘弘的肩, 声音哽咽说:“孩儿,这许多年受苦了。”刘弘眼眶泛红,噙泪。
  一路上,他有许多事想问刘父,但是真见着面了,又都说不出来。
  刘父一手执刘母,一手执刘弘,带着两人进入府内。
  一家三人在堂上落座,梁虞侍坐在旁,讲述如何寻觅到刘家母子,更多是刘父和刘母对话,刘弘只有问到他时,他才会说话。刘弘打量堂上的屏风,案席及侍女们精美的服饰。他兴趣索然,只觉有些茫然。这一路上,他意识到自己是位大官之子,也见识了贵族们奢华的生活,他不再为身处于雕梁画壁中而惊诧。
  不知道刘父和刘母当年如何相识并婚配,看他们今日亲昵、欢喜的样子,刘弘欣慰想,母亲得到了圆满,和自己所爱的丈夫团聚。
  一时思绪,未留意父母谈了什么,就听梁虞接话说称赞:
  “公子武艺超绝,能骑射、使刀,路上曾遇盗寇,多亏公子才得脱身。”
  刘父听得惊喜,询问刘弘:“阿弘,真有此事?”
  “回主君,臣随涞里游缴学弓箭与刀法。”
  刘弘言谈举止受过庄扬的“调教”,丝毫不像一位乡下人。
  “不愧是吾儿!”
  刘父击掌,他看着刘弘的仪貌,本就相当的喜爱,又见这孩子言谈举止像位世家子,且懂武艺,这份喜爱便有十成。
  在未见刘弘前,刘父担心带回的是一位憨厚的庄稼汉——虽然无论这孩子怎样,也都是他的儿子,他必要厚待。
  “来人,速给我妻儿更衣梳洗!”
  侍从听闻主人命令,过来服侍。刘母由两位侍女拥簇,刘弘这边则被数位侍从和仆役围绕。
  众人都长眼睛,这对乡下来的母子,深受主君喜爱,他们分外殷勤。
  刘弘被一群人拥进一间宽敞、考究的寝室,侍从拿来衣物,服侍他沐浴。
  泡在热水中,这一路的疲乏得纾解,刘弘仰躺望着帷帐外模糊的光与影,今日所遭遇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仆从为他擦洗、搓发,十分舒适,让人有些晕晕欲睡。
  享用这宽敞的浴室,数位仆从,刘弘并不觉得惊喜,他知晓这将是他以后的生活,他会很快适应。
  虽然以往只在一人面前,袒露过身体,此时刘弘从水中站起,面对的是唯唯诺诺的仆役。立即有人过来帮他擦拭身体,搓干头发,有人拿来衣物,一件又一件。轻柔舒适,是绮罗绸缎,最贴身的是素白的丝绸,而后又穿上二层,最外层是一件锦袍,暗红衣色,有着繁复瑰丽的图案。
  刘弘跪坐在案前,由一位侍女为他梳编发髻,这侍女手相当巧,先是编发而后是盘,并以暗色发须固定,再别上一件玉制的发饰。侍女双手捧铜镜照刘弘,刘弘看到镜中的自己,有几分陌生,往时在竹里,他的发不过随便束起,没有任何讲究,而这位侍女,编了很复杂的发型,很精致。
  这对刘弘而言是件有趣的事,他以往不曾去留意,一个发型便可以改变一人的风貌。
  “主君设宴,请公子随臣前去。”
  一位冠式有别于仆役的男子,庄穆过来邀请。
  “知晓了。”
  刘弘任由仆人为他整理衣襟,他则自己佩戴上庄扬赠他的组佩玉,他摩挲玉板和玉牙,心情颇为忧郁。
  当他抬起头,看向使者,他的神色已如常,他抬手示意使者领路。
  两人走过长长的过道,来到一处厅室,里边设宴歌舞,宾客许多。刘弘一出现,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刘弘从容前行,听从使者引领,在刘父身旁落座。
  刘父身旁坐着两人,一是刘弘;一是刘母。刘母盛装,貌美出众,再瞧不出一丝农妇的气息。
  刘父起身告知宾客,他寻得当年留在益州的妻儿,说时感慨泪落。宾客早知晓这事,纷纷举酒祝贺。
  “这便是吾儿阿弘。”
  刘父介绍刘弘,刘弘站起向众人行礼。刘弘仪表堂堂,英气不凡,众人称赞、交语。
  刘弘落座,不交一言,也未动酒食。他站起行礼时,扫视过众人,见得一张席位上,坐着一位美艳的女子及一位十一二岁的男孩。
  果然,刘父将男孩唤起,说:“无疾,还不过来拜见你主母、兄长。”
  男孩这才站起身,走到刘母跟前行拜礼,刘母端详他,是位清秀白皙的孩子,温语:“起来吧。”男孩这才仿佛卸下重任,又走到刘弘跟前,要行拜礼,被刘弘搀住,刘弘说:“弟弟无需行此大礼”,男孩抬眼看着刘弘,显得不安。
  只是一个照面,刘弘看得出来,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文静、腼腆。
  这倒也好,难得一家团聚,他实在不愿有至亲因为嫉恨他,而给他和母亲惹麻烦。
  刘父见得这情景,相当满意,招呼宾客畅饮。
  酒宴后,刘弘被刘父留下,陪着刘父在空寂的院中行走。刘父跟刘弘讲述当年离开他们母子的事。年轻时与妻儿分离的无奈,及这些年的握有兵权后,心中的野心。刘弘倾听话少,刘父拍拍他肩膀,笑语:“就连寡言也像为父,这亲生的错不了”,刘弘望着漫天星光说:“阿父,孩儿愿效犬马之劳。”
  “能不效劳吗,这可是家业。阿弘矫健英武,不如明日,就授你个将军。”
  刘父这多半是说笑,刘弘也才十六岁,部下可不服。
  “臣还是从士卒当起,得战功后,再提拔不迟。”
  刘弘虽然觉得这就要上战场,可有些匆促,不过他乐意瞧瞧军旅的生活。
  “吾儿有志气!”
  “阿弘,为父早安排好,给你请位先生,有武也要有文,你尚年少,先习韬略。”
  “好!”
  刘弘应诺,显然很高兴。
  他接触过文化人,也粗识文字,可不是一个大老粗。往年因贫困,渴望读书而不能,现下也有个先生了。
  这一日,匆匆度过,刘弘卧榻,躺在厚实的大榻上,闻着燎香的气息,他沉沉睡去。梦中,他在红叶林里,见到庄扬,庄扬模样依旧,笑语:“阿弘,你回来了。”
  大风起,红叶纷飞,刘弘拨去飘落于皮甲的落叶,他身后的红披风猎猎鼓动。
  隔日,刘弘到刘母寝居,侍女告知蔡氏在主母屋内。刘弘避到一旁,待蔡氏和侍女们离去,刘弘这才进屋。
  昨夜刘父在刘母屋内就寝,刘弘过来时,就听院中的侍从窃语,他这也才知仆从遍地,可没多少隐私。
  “阿弘,过来。”
  刘母见刘弘前来,连忙招呼他。
  母子落座,话话家常,刘母笑语她闲得很,总觉得有事没做,往时这时候,早坐在织机前。
  “阿母,适才听仆人说蔡氏过来,她和阿母说了什么?”
  刘弘颇为关心,那女子突然为母亲抢去主母位置,可是来顶撞他母亲。
  “孩子,男人妻妾成群,阿母未来前,便知你父亲必是又娶。”
  刘母执住刘弘的手,言语殷切。
  “她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益昌娶她时已说有妻儿。现今我们母子过来,她心中必是不服,也会有担虑。阿母无心和她争斗,相安无事便好。她那孩子,看着温良,你们即是兄弟,好好待他。”
  “阿母不必挂心。”
  刘弘对于突然有位弟弟谈不上不满,也谈不上开心,他有时看着庄扬和阿兰阿平他们亲和相处,也会羡慕。却不知这个弟弟肯不肯亲近他。
  “孩儿这身衣服一换,再把头发仔细束起,哪位大臣,敢说你是乡下来的种田汉。”
  刘母端详儿子,很是欣悦。
  刘弘难得嘴甜说:“阿母也像位夫人。”
  刘母叹息说阿母老了,分明也很高兴。
  母子坐在一起闲谈,正交谈间,先前的使者又前来,告知刘弘主君请的先生已到来。
  刘弘跟随使者离开,来到一处空寂的居室,一位青衣儒生已等候在里边。儒生回头,见到刘弘吃着一惊,说道:“只听说要教位田农,不想竟是这般的公子呀!”刘弘觉得这人怎么活下来的,说话如此直率。
  使者介绍:“公子,这是霍先生。”
  刘弘行拜礼:“刘弘拜见先生。”
  霍生欢喜将刘弘搀起,笑语:“免礼,坐下吧。”
  霍生二十七八的样貌,长得算周正,就是沾沾自喜,颇为自大。要是换其他的公子,恐怕不买他的账,刘弘知人不可貌相,先以礼相待。
  “公子微时于临邛种田,可晓得书写?”
  能不提种田这茬嘛。
  “粗晓文字,懂些山田水月。”
  刘弘老实回答,虚心求学。
  “实属不易,蜀地连年战乱,民生艰难啊。”
  霍生似乎很清楚蜀地的情况。
  “公子凤表龙姿,日后必是大材。而今我授你兵法,万不可像武夫那般轻蔑兵书,专凭蛮力。”
  “凭武力以一敌百,凭这里,可以一敌万。”
  霍生指着自己的脑袋,他头发不多,额头光亮。
  刘弘想,这位霍生何以知道自己有武力,后来也才知他是梁虞的友人。
  霍生的教法很特别,他带刘弘去兵营,先让他熟悉军队的编制和武官职务,让刘弘与士兵们厮混在一起。
  数日后,才让刘弘回到书案前,开始讲解兵书,并教刘弘识字。
  霍生教授时,废寝忘食,刘母怕刘弘饿着,每每亲自来送饭。都是佳肴,不忘带霍生一份。
  霍生名叫霍与期,家中贫困,好读书,辟举为大司马幕僚,人虽狂傲,但有真才实学,常在军中商议军事。
  刘父让他教刘弘兵法,也一并将刘弘带入行伍中。


第49章 商与官
  庄家祖宅, 富丽堂皇, 远胜竹里的木屋。正因建得奢华,在十多年前庄父被杀, 宅子便被蔡咸霸占。蔡家人并不爱惜这栋别人家的宅院, 许多屋舍失修, 放任朽败,原本种满花卉的庭院, 长满杂草, 树木枯死。
  待庄扬前来锦官城后,庄秉清闲不得, 他与城中贾人合伙做生意, 在商肆中经营蜀锦。往年, 庄秉不敢涉及锦官城,怕遭蔡咸迫害,而今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锦官城有西南最大的商肆,商品琳琅, 店铺栉比, 此地出售的蜀锦、蜀布、蜀刀、漆器名冠天下。
  庄家在竹里时的仆从, 只有阿易跟随至锦官城。初来时,由林嫱与庄母烧饭,后雇得一位做饭的妇人及其挑水、看院的丈夫,夫唤长宜,妇唤阿圆。
  初来锦官城,庄扬见到遭受破坏的祖宅, 请来木工修补门窗,请来土师修葺屋墙。他自己则在院中和阿易忙碌,庄平和庄兰也一起帮忙。
  将庭院的杂草除去,枯树挖掘,院中光秃秃。阿易说:“二郎,这院子要扬沙,不如给它铺起来”,庄扬笑语:“不必,阿易,你去驾车,与我前往西市买花。”
  阿易将马车驾出,庄扬把庄平一并唤上,庄兰说:“兄长偏心”,庄扬摸摸庄兰头,安抚:“西市混乱,下遭出门再带你。”
  进入集市中,庄平坐在车上,好奇打量熙攘的行人,他在竹里住习惯了,还不大适应锦官城的热闹。
  “兄长,那些人是奴婢吗?”
  庄平留意到一处平台上,站了不少受到束缚的男女,衣着褴褛,台下还有卖牛马的商贩,和一些评头论足的行人。
  “是,那是奴市。”
  庄扬不忍多看,觉得将人和牲畜一并出售,实在荒谬。
  庄平觉得这些人很可怜,往时在竹里,他也曾接触过自卖为奴的人。而此时,眼前这些男女,无论他们本是奴籍,为主人家所卖;还是本为庶人,自愿被卖。
  在竹里,庄家没有蓄奴,仆人都是庶人。买位奴人,价钱不少,何况,庄扬觉得将人当牛马般买卖,太过残忍。
  马车未在奴市停留多久,匆匆前往卖花的地方。西市商品,琳琅满目,无所不有,卖花的商肆,也有卖树,也有卖珍兽野禽。
  庄平一下车,便被一只孔雀吸引了目光,这是只绿孔雀,羽毛鲜美,张开如屏。
  庄扬购得树种花卉,和商贩谈好价,付了钱,庄平还仍蹲在地上看孔雀。
  “兄长,刚刚有只白色的孔雀,往竹笼里头去了。”
  “阿平,你可是想买?”
  庄平赶紧摇头说:“兄长,我看看便好,这是珍禽,需仔细照顾。”
  家中有头蛋饼就足够了,蛋饼好养活,而且不用花钱买。
  庄扬知庄平喜欢,然而庄平知晓玩物丧志的道理,他性子老气横秋,懂得自我约束。
  玩物尚志的庄扬,心满意足,载着半车的花花草草回家。
  鸢尾花、山茶、玉兰、芙蓉花,装点院中,并将院中干涸淤泥的水池掘泥,灌水,种植荷花,再沿着石子小道,于两侧种植竹子、棕树,石榴等。
  庄扬带着家人亲力亲为,他对年幼时家中的庭院记忆深刻,他想恢复那时繁华的样貌。
  隔日,庄兰和小侄子在院中玩耍,林嫱、庄扬端来糕点,饮品,庄母和阿平坐在水池边的亭子上欣喜交谈。
  暮春的风吹拂他们的脸庞,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午后,庄秉从商肆回来,见得大变模样的院子,他知是庄扬所为。他沿着笑语声,来到曲径尽头的亭子,一家子都坐在上头。他的儿子圆儿自己跑下石阶,挥舞着肥嘟嘟的小手朝他奔去,欢喜喊着:“阿父,阿父!”
  庄秉将孩子抱起,朝家人走去。
  从竹里返回锦官城的选择,无意是正确的,这是他们的祖宅,庄家的每个孩子都在这宅院里出生,也将继续在这里生活。
  前来锦官城不久,庄扬就去拜见周景。周景居住在魏将军的大宅,那不是寻常人能进入的地方。
  周景和魏太尉之孙魏嘉是自幼便相识的友人,两人年岁相仿,幼年时曾一起读书,只是魏嘉不爱读书,喜欢舞刀弄枪,而周景文静的像个女孩子,终日以书为伴。
  庄扬来到魏将军家求见周景,魏家仆人接待,并不知晓这人是何来头,往年没见过。好在庄扬人物温雅,俊美,魏家仆人不敢怠慢,连忙通报主人。
  魏将军这日和周景在书阁谈兵,魏嘉擅长打仗,而周景喜欢讨论兵法,两人算是有着共同的爱好。庄扬由仆人引进,魏嘉、周景见他到来,上前迎接。三人入座,周景问庄扬几时来锦官城,庄扬把如何前来之事诉说。
  “前日,子慕还在与我谈,你几时会到来,不想今日就见着你。”
  魏嘉知晓庄扬是周景的得意门生,师徒两人性情颇类似,还都是美人。
  “我来锦官城有三日,今日得空过来拜访,匆忙未有名刺(名片),本想会被仆人拦在外头呢。”
  庄扬笑语,他确实来得突然,先前也没有告知周景,魏家是官宦人家,他不过是一介平民。
  “就你这仪貌,谁敢拦你,想当年子慕衣衫褴褛,连夜赶来找我,家中奴仆也不曾拦。”
  倒不是魏家仆人颜控,而是锦官城这几年浮沉中,达官子弟也可能沦落为庶民,而他们家主人,为人讲义气,重感情,他们不敢随便拦阻。
  “怎提起这事。”
  周景似乎不大乐意。
  “子慕,我就是随口提提。”
  魏嘉深觉错口,虽然这是一段很值得回味的往事。
  “阿扬,拿回自家宅子了吗?”
  蔡咸被下狱的事,便是他通知庄扬,他了解庄家的事,知道庄家宅子先前为蔡咸霸占。
  “先生,拿回了。先前,多亏先生告知蔡咸入狱之事。”
  “你我师徒,且有同仇,不必见外。”
  周景起身,领着庄扬到院中,魏嘉跟随。
  魏将军英武不凡,跟在周景身边,则像位周景的贴身侍从。庄扬见过几次魏嘉,都是在竹里,那时觉得他对周景殷勤,或许别有用心。今日在魏家一见,又觉往年的想法明显有误,这两人恐怕有着极其深挚的友情。
  周景和庄扬交谈的都是琐事,搬来锦官城家人如何安置,如何谋生,甚至庄平的学业也不忘提起。
  “郡中有郡学,阿平年纪正好入学,只是不知他学问如何?”
  周景对庄平的印象是谨慎、胆怯,但聪明、好学。
  “只怕不行。”
  庄扬知晓郡学对所收学子,不只要求学问好,还得有良好的出身。
  “还以为庄家子弟都不肯效力朝廷。”
  魏嘉晓得庄家有过这样不幸的经历,对蜀王只怕多有怨言。
  “先父在世时,希望我们兄弟读书为官,商贾卑贱,难有出头之日。”
  也因此庄父买官,但是他终究只是个商人,和他同级的官员们,并不当他一回事。
  魏嘉朗笑:“这事有何难,郡守正在征召有文才的人,你若有意出仕,让子慕书封推荐即可”。
  庄扬默然,他胸无大志,只想过清闲的日子。
  周景抬眼看向魏嘉,轻语:“不可强求。”
  这师父不肯出仕蜀地,徒弟似乎也是如此,魏嘉这位蜀地的大将,也是心情复杂。
  庄扬本想请周景到庄家来住几天,但不知为何没有开口。周景在魏将军家住了许多日,就连自家在锦官城的宅院都没回去。虽然那宅院看着破败了,得修葺一番。
  自从拜访周景,庄扬便由周景领入锦官城的文人聚会中,往年在竹里孤零一人,到此时,才有几位文友,一起讨论诗赋与音律。
  锦官城文风极盛,人才辈出。
  庄扬仪貌出众,性情随和,受人喜爱。他的文章清亮别致,和时下流行的大气纵横的文风不同,他又不爱谈议国家之事,在一众才子中,才能不出众。唯有周景知晓,他这位门生远胜于这些夸夸其谈的人。
  夏时,庄扬在书房中书写,听得窗外鸟叫声,他抬头望窗外,见到一池盛开的荷花,他突然想念一个人。
  庄扬很少会去想刘弘,他觉得刘弘已经从他身边离去了,这种离去,就像生死隔绝般。多想无益,徒增烦恼。
  圆儿和庄平、庄兰在院中放风筝,他们的笑声一阵响起,又随风消逝无踪。家人在锦官城的生活已安定下来,易地而繁荣,就像院中盛开的花卉,葱翠的树木那般。
  庄秉的生意做得顺利,他再不必数月在外地奔波,每日都能回家陪妻儿。
  庄扬将书写的诗句拿起阅读,诗中写的是一份思念之情。这样的诗句,庄扬不会带到诗文聚会去,他将诗句收起,压在书卷下。
  家中之事,嫂子多少能帮衬,兄长又在家,庄扬觉得这个家,已不需要他日夜守护。所以,他是去协助兄长的蜀锦生意?还是自己去开家邸舍?抑或,不如就此出仕?一位掾史文友,告知他郡中正需一位掌时节祭祀的小官,懂文辞,仪貌端正就行。这是份相当清闲的职务。


第50章 虞督盗
  今日军中比武, 霍与期见刘弘携带上弓箭, 他以为刘弘是要参与。
  “军中有一位原任职信朝的射声校尉,能左右开弓, 且百发百中。官兵皆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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