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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偏头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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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亭子上面曾经有一个软软的垫子,小小的任之就喜欢坐在上面,一边看书,一边守着正在练武的段以贤。西面的墙上有任之刻下的奇怪的画,还有稚嫩的字迹。大殿的门槛曾经将任之绊倒过很多次……
这个废弃的宫殿里面,装着他跟任之所有最单纯最美好的回忆。
段以贤在院中间站了一会,微微扬起唇角,随即就收了笑意,从宫墙上又翻了出去,整了整衣摆,沿着小路重新朝同心殿走去。
才绕出御花园,就迎面遇上了景炎帝带着宫人远远地走来。段以贤向旁侧了一步,然后行礼,景炎帝伸手将自己的儿子扶了起来,他身后跟着的宫人也全都向宜王行礼。
段以贤向景炎帝身后扫了一眼,立即就收回了视线,含笑陪景炎帝说了几句话,就躬身送景炎帝离开。他保持这个姿势看着那一行人远去,直到再也分辨不出那几个人的身影才转身继续朝同心殿走去。
阿史那兰已经回了住处,同心殿又重新归于平静,宫人看见段以贤进来,刚要行礼,就被段以贤打断,他压低声音问到,“我母妃休息了?”
宫人摇头,“淑妃娘娘在佛殿。”
段以贤叹了口气,转身进了佛殿。淑妃步婕正跪坐在佛像之前,手里拿着念珠,念念有词。
段以贤在淑妃旁蹲了下来,淑妃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将手搭在段以贤手上,任他将自己扶了起来,母子二人出了佛殿,淑妃才开口,“怎么又进宫了,府中没事么?都要大婚了还成天往宫里跑?”
段以贤扶着淑妃坐了下来,才在她身边也坐下,“府里的事自然有下人筹备,儿子难得清闲,就让我放纵几天吧。”
淑妃抬手,从段以贤头上摘下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树叶,微微笑了笑,“你啊,这么大人了,走路还是不小心。”
段以贤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了笑,“母妃最近身体怎么样?太医有按时来替您诊脉么?”
淑妃摆手,“你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好的很。”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今天看见那个突厥公主了,看起来人还不错,一个突厥人能够知礼明事,也算不易了。原本还担心你为了……娶一个蛮夷女子回来呢。”
段以贤弯唇,“给自己挑的要相伴终身的人总要合了自己的眼。”
淑妃侧过头看着段以贤的眼睛,叹息道,“所以也只是合眼罢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为着那件事委屈自己,我实在不想连终身大事都……”
段以贤收了笑意,“母妃不用担心,儿子自己心里有数。”
淑妃看了段以贤一会,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有些话她已经没办法再说,当初是她将那个念头灌输进儿子的脑中的,她没有办法再还给他一个普通的生活,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段以贤在同心殿陪淑妃聊了一会,就起身回府了。因为离大婚的日子愈来愈近,所以整个宜王府几乎张灯结彩,看的人眼晕。
回房间不一会,浮生就从窗户翻了进来,段以贤转身看了他一眼,“我手下就没有一个会走门的人么?”
浮生悄悄吐了吐舌头,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到,“属下派去陈王府的人来报,公西翰今天果然去找了七殿下,在他房间呆了两个时辰,好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
段以贤点了点头,“多派几个人仔细盯着,七弟要是能那么容易的就让我跟突厥结亲就不是他了。另外,派几个人暗中保护突厥公主,大婚之前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浮生点头,“属下明白。那,属下告辞了?”
段以贤顿了一下,突然开口,“任之今晚要是有时间的话,让他过来找我,小心点,别让别人发现。”
浮生有些讶异地看了段以贤一眼,然后就收了视线,“属下知道了,那属下告退。”
亥时。更声初过,白日忙碌了一天的宜王府已经进入睡梦之中,连宜王的房间都熄了灯。却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地闪过,从窗口跃入。
房间内一片昏暗,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床上,好像已经陷入睡眠。任之在床边站了一会,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忍不住蹙眉,小声嘟囔道,“让我大老远的过来,他倒好,睡的到香。”说着伸手想要去戳这人的脸,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腕,整个人被拖倒在床上。
任之条件反射地还了几招,却被那人迅速地制住,那只温热的手掌抓着他冰凉的手腕,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任之,你现在的反应比从前慢了,要是被师傅知道,你大概又要被罚了。”
任之在黑暗之中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的叫我来,就为了测测我的功夫是否精进么?”
段以贤放开手,在任之身边重新倒了下来,“我今天……去了偏殿那边,想起了好多事,突然就很想见见你。”
任之忍不住睁大了眼,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扭过头去看段以贤的脸,然后又扭回了头,装作若无其事,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段以贤侧过身子看着任之,“任之,这么多年,你为了我没有自由,忍辱负重呆在我父皇身边,你就不怪我么?”
任之扭头看着段以贤,“怪什么?”
“怪我狠心,怪我自私,怪我不顾你的感受……如果要是我,一定会忍不住埋怨吧?”段以贤轻声叹息。
任之轻笑,口气里带着不在乎,“有什么可怪的?如果没有师傅,没有你,我也许早就死在护城河里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
段以贤伸手握住了任之的手,手指摩挲他的掌心,却发现小时候那双白白嫩嫩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了老茧,也许是习武之后,也许是这几年在宫中的劳碌。自己竟然已经有这么多年没有牵过他的手了。
被握住手,任之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忍不住想要缩回去,却被那人紧紧地握住,“殿下,你今晚有些奇怪。”
段以贤将手指按在任之唇上,“别叫我殿下。”
“那叫什么?”
“你小时候怎么叫的?”
“不记得了。”任之躺平看着床顶,小时候的那些事,被他刻意压制起来,因为他害怕,暴露自己的某种心情。
段以贤伸出另一只手,将任之整个揽进怀中,声音低沉,“今晚就别赶着回去了,陪我在这里睡吧。天亮之前我叫你。”
任之的头靠在那个人怀里,温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叹息,他微微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第四章
段以贤垂下头,在任之头顶轻吻了一下,轻声说道,“任之,你再等等我,总有一天,我不会再委屈自己,更不会再委屈你。”
如此温柔的段以贤,任之大概很多年都没见过了。仿佛之间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牵着自己的手,并没有很大的手掌却让自己觉得如此的安全。
任之一直觉得自己是跟段以贤相依为命的,尽管有师傅,有淑妃娘娘,但是,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师傅为人严肃认真,而淑妃娘娘又因为多年的心结郁郁寡欢,能带给对方快乐的只有彼此而已。
委屈么?任之心想,大概是不会的。能像今晚这样靠在对方的怀里安眠,他就没有什么委屈可言了。因为他知道,在那个人的心中,自己是很重要的,所以,牺牲的再多,也没有关系了,因为,都是为了那个人。
胡乱的想着,意识渐渐地涣散,任之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而段以贤却搂着那个瘦弱的身体始终无法入眠。
他就要娶一个近乎陌生的女子为妻,那对自己,对怀里的人都是一种辜负。
天渐亮,段以贤看时辰差不多,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少年,任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段以贤一眼,意识渐渐清醒,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下床理了理被睡出褶皱的外袍,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段以贤,“我先回去了,你还能再睡一会,早朝还来得及。”
段以贤点头,看着任之的眼扬唇,“回去小心点,要是被别人发现我是不会保你的。”
任之瞪了段以贤一眼,再次从窗子跃出,消失在微亮的晨光中。
转眼之间就到了大婚之日,段以贤早早地就被吵醒,宜王府内已是欢天喜地的一片。段以贤在下人的侍奉下换上了喜服,准备入宫接亲。
到了阿史那兰暂住的宫殿,段以贤顺利接到了自己的王妃,盖着龙凤盖头的阿史那兰在喜娘的搀扶之下进入喜轿,放下轿帘,喜娘回头看了段以贤一眼,段以贤点了点头,轿夫抬着喜轿,跟着段以贤一起去宣政殿谢恩。
宣政殿中,景炎帝与公西皇后高坐正中,淑妃步婕坐在公西皇后下首,其他皇子妃嫔也纷纷落座。
到殿前,阿史那兰下轿,在喜娘搀扶下与段以贤并肩进入大殿。段以贤微环视,很明显地看到坐在太子段以杰下首的七皇子段以墨眼底的难以置信还有随后流露出的气急败坏还有怨毒。
段以贤轻笑,与阿史那兰一起行叩拜之礼。礼成之后起身,段以贤的视线稍微地飘向了景炎帝的身后,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隐去自己心底的失落,微微含笑,谢恩离去。
回了宜王府,段以贤将阿史那兰送入了提前为她准备好的房间,转身去应付宾客。
酒酣宴正兴,被宾客轮着番的敬酒,段以贤感觉到些许醉意,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减,继续跟宾客寒暄,直到更深夜晚,宾客渐渐散去,段以贤才松了口气,摇摇晃晃地朝着新房走去。
有下人想要上来搀扶,被段以贤摆手避开,屏退了房间外的人,推门进去,喜娘看见段以贤进来微微点头。
段以贤回手将房门关上,看了一眼床上,低声问道,“人怎么样?”
喜娘开口,“王妃已经睡去,睡个四五个时辰应该不成问题。”声音却是格外的低哑,像是一个男人,段以贤却没有任何吃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快把你那张脸换了,看的我心烦。”
喜娘微低头轻笑,再抬头,却已变回了浮生的脸,笑嘻嘻地看着段以贤,“属下倒是觉得这个差使不错呢,整日跟在貌美如花的王妃身边。不过主人,这大喜之日不好好的跟王妃温存,倒是先让王妃一人独眠,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段以贤蹙起眉头看着浮生,“再嘴贱我就废了你送你进宫跟任之作伴。还不说正经事?”
浮生收了笑脸,这才说道,“主人预料的没错,七殿下果然有所动静。今晨他们派人绑走了我们事先安排的代替王妃的侍女,显然是想让主人您大婚当日寻不得新娘,丢丑不说,还无法跟突厥可汗交待。不过幸好我们提前有准备,才让大婚顺利进行。”
“派人跟着他们了吗?”段以贤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酒。
浮生点头,“已经跟去了,看那位置,应该就是七殿下首先养的那帮人的老巢。”
段以贤轻笑,“我这个七弟可不简单,能迷得国舅家长子不管太子与他交好,又有当朝司马的舅舅房永相助,自己又比我那太子弟弟长进,年岁不大,威胁倒是不小。”顿了一下,他话锋微转,“挑个合适的时机,把那里给我端了,一个不能留。”
浮生点头,“属下明白。”
段以贤摆了摆手,“好了,折腾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也回房睡一会。”
“回房?”浮生回首看了一眼榻上深眠的新晋王妃,“殿下不睡这里么?”
“不在自己房间睡不踏实。”段以贤起身,随口回道。
浮生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角,在军营半年怎么不见你睡不踏实,他换回喜娘的脸,拉开房门的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说道,“主人您要是有难言之隐尽管开口属下认识一个神医……”
话未落就被一掌轰了出去。段以贤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红色的新房,决定还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尽管明晨还要回到这个房间,装作宜王与王妃格外恩爱的样子。
因为府内的所有人都为了这天的大婚忙碌了数日,终于能够休息,眼下府内变得格外的清净,也没有人会料到作为新郎的宜王会在大婚当晚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房间内格外的冷清,但是段以贤却觉得松了一口气,他脱去外套,只着中衣倒在榻上,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头,却无法入眠。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但是此刻,那个人却偏偏是他最不能见到的人。
天微亮,段以贤就重新回到了新房。阿史那兰还在熟睡之中,段以贤脱下了外袍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微微合上眼,让因为一夜无眠而变得酸涩的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没多久,他就感觉到身边的阿史那兰的呼吸有了变化,睁开眼,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微微带着笑意开口,“醒了?”
阿史那兰一怔,随即红了脸,伸手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又裹了裹,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段以贤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发拂开,格外温柔的说道,“昨天折腾了一天,要是还觉得累就再睡一会,我要去上朝了。这几日朝中可能会有点忙,也许没时间陪你,你不要介意。”
阿史那兰点头,看着身边的人坐起来,那人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却丝毫不掩盖他的清俊,让阿史那兰不自觉地就想起来初识那日,这人一身盔甲,站在大帐之前,视线从自己的身上掠过,竟让她没来由的心跳加速。
她自幼在草原长大,对中原的印象全是来自母亲口中,她知道那里繁华富庶,但是却从来不知道中原的男人竟是如此的英俊。
那日她为了寻找自己跑丢的小马,在草原之上迷了路,竟然不知不觉跑入了正安军驻扎的地方,立即就被发现,带到了段以贤面前。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这个人正是前段日子害她父汗焦虑不已的罪魁祸首。那个人听闻他的身份只是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之后突然开口,“备马,我亲自送公主回去。”
于是他便孤身一人,将她一路送回她父王的汗帐,将突厥勇士们凶狠的目光跟手中泛着寒光的武器视若无物。
再后来,他们就不曾再见过面,之后她听闻因为连连战败,父汗不得不与正安军的首领宜王殿下和谈,再之后,那人竟然在和谈之后向父汗求亲。
阿史那兰想到这,忍不住抬头又看了那人一眼,没想到自己居然就真的,嫁于他为妻。
段以贤唤人进来,伺候自己洗漱更衣,换上一身紫色朝服,束起发,回过头发现阿史那兰坐在床上,微微出神。
他微扬唇角,走到床前,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在想什么?”
阿史那兰回过神,温热的手掌覆在脸上的触感让她想要退缩,可是她扬起头对上那人的眼睛后却再也移不开视线,“殿下,我们现在……就是夫妻了么?”
段以贤的表情稍微凝固了一下,随即笑着开口,“当然,现在开始,你就是宜王妃了。”话落,他收回了手,“我去上朝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房门轻响然后关上,阿史那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宜王妃那三个字让她觉得格外的雀跃与欢欣,因而她没有看到,段以贤转身的那一刻,面上再无一丝笑意。
☆、第五章
景炎帝称帝已有二十年,逐渐摆脱了连年战争的阴影,天下太平,百姓安居。除了之前与突厥之间的战争,朝内再没有什么太大的烦心事,加上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好身体,所以年近天命,却看不出一丝苍老。
他膝下有原有七子一女,但是前两个小妾所生的儿子在梁末乱世中早夭,直到称帝后淑妃诞下段以贤,随后不久,当时的宠妃良妃诞下四皇子段以康,之后,公西皇后先后诞下五皇子段以杰,六皇子段以鸿 ,德妃诞下七皇子段以墨,公主段青亚 ,景炎帝的子嗣才逐渐丰厚起来。
却不曾想到,四皇子段以康五岁时竟在御花园中溺水而亡,良妃因而大病一场,此后再不见好转。也是那之后,后宫之内也再不曾添丁,景炎帝虽然有些疑惑,经太医诊治自己身体却无大碍,也只能随之而去。
现如今二十年过去,三皇子段以贤已过及冠之年,就连七皇子段以墨也已年满十五岁。虽然太子已立,但是景炎帝还年壮,这九五之位最后究竟花落谁家还大有悬念,一些不愿居于公西一家之下的大臣也跃跃欲试,开始纷纷押宝,各皇子也开始各有行动。
但是却没人知道,景炎帝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将纸上的内容开完,段生明微扬唇角,然后起身,将那纸扔进炭盆之中,看着火焰将那张纸和上面的密报全都吞噬,才收回视线,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任之打开门,微躬身进来,“陛下。”
“去怡和殿。”段生明扫了任之一眼,淡淡地开口。
任之急忙为段生明拿了外袍,伺候他穿上,接着又披上狐裘,才跟在段生明身后朝着怡和殿走去。
已经入冬,天色渐寒,任之的义父张诚这几日偏偏生了病,为了避免影响到景炎帝的身体,只能告假休息,景炎帝身前大大小小的事全都交给了任之负责。
任之虽然年纪小,却是从八岁进宫开始就跟在张诚身边伺候段生明,对于段生明的生活习性,除了张诚再无人比得过他。再加上有张诚这个内侍总管在,也没人敢对他有一丝异议。
段生明没有叫其他人,任之跟在他身后为他打着伞,避免天上的飘雪落在他的头上。自己的发却被越落越多的雪沾湿。
终于到了怡和殿,门口侍卫刚要禀报,段生明却摆了摆手,穿过院子进了殿中。
这怡和殿据说在前朝是梁明帝的宠妃的住处,而此时这殿的主人德妃也正当宠。
德妃房氏据说本是一介平民,与其兄房永生活在一个小村子中,景炎帝四处征战,无意中来到这小村中,一见房氏犹为惊叹,平定天下之后特意派人将房氏接入宫中,封嫔,又封其兄房永为官。后来房氏产七皇子段以墨,又房永在朝中被受赏识,晋房氏为德妃,位列四妃。
因着身世,房氏比不上淑妃步婕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也比不上大家闺秀公西皇后的温婉淑德,但是,却更加的温柔贴心,让段生明一宠数年。
掀开门上避风的厚重棉帘,段生明看到德妃正歪靠在榻上,垂着头,若有所思。
段生明轻咳一声,德妃受惊抬头,那一刹那,任之迅速地扫见她双目通红,不由地微扯唇角轻笑。
段生明好像并未察觉,走到榻前,将已经回过神施礼的德妃扶了起来,笑道,“在想什么?”
德妃面上已无异样,任由段生明拉着自己的手在榻上坐下,“臣妾刚刚做了会刺绣,想给墨儿绣个荷包,天暗了眼睛有些难受,就靠在这榻上休息一会。”
段生明伸手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过那个办成的荷包,上面细细的针脚可见这人有多用心,不由说道,“墨儿小时候你就为他绣这缝那,怎么现在还是。”
德妃笑笑,“臣妾整日闲着也是闲着,墨儿年纪也大了,身边还没个贴心的人,这些东西,我自己绣了放心。”
段生明将荷包放回小几上,随口道,“等张诚病愈,我让他找两个细心可靠的人送到墨儿府里,也让你少操点心。”
德妃弯唇,“那臣妾代墨儿多谢陛下了。”
段生明回头看了任之一眼,挥了挥手,任之立刻明了的带着内室的其他人退了下去,掩上了门。
任之侯在外室,微垂着头,却将内里二人的声音分毫不差的听进去,虽然大多是一些他不该听的。
听了一会,任之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雪应该已经听了,只是不知道景炎帝今晚是不是要留在这怡和殿。他的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殿中的装饰一如既往的简单。其实他对德妃的印象还算不错,大概因为出身的问题,所以也没什么架子,很少恃宠而骄,在这后宫之中还算安分,比起淑妃和皇后,也更像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但是,她那个儿子,却不是什么可以放心的角色。
大婚那日段以贤与浮生设计让段以墨的手下劫走假的阿史那兰而跟到了他们的老巢,将段以墨精心豢养的那批人尽悉剿灭,段以墨的势力可以说的上是受到了重创。再精明,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不过还有房永在,就始终不能忽视。
任之回头看了一眼紧掩的内室门,微微扬了唇角。经过他多年的观察,德妃这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可以借此,除掉段以墨一派,不过,他还需要证据。
景炎帝那一日果真住在了怡和殿,任之也侯在那里伺候着。直到过了几日张诚病愈归来,任之才终于在那晚得闲休息了一下。
因为是张诚的义子,加上又在皇帝面前伺候,任之一直被各处的人明的暗的巴结,所以哪怕是这寒冬,他房间内也是比其他太监的暖和。
脱去外袍换上白色里衣,任之在床上躺了下来。其实原本他是与另一个小太监住在一起,后来那个小太监因为犯错被贬到了别处。在张诚心知肚明的纵容下,也就再没人搬进来,任之也就能有机会一个人占据了整个房间。
其实对于几个人睡一个房间,任之是不介意的,从他八岁时为了段以贤来到这后宫开始,他就做好了各种吃苦的准备。
只是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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