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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龙王爷的女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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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初拍拍他的脸,“……贵府已经砸锅卖铁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孔琪一头撞在椅子腿上。
  蒋启鸿起身出门,“回去吧,明天寒食节。”
  孔琪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
  第二天寒食节,整个扬州倾城而出,带着高香扎纸三牲祭品远赴郊外祭拜祖先,大街上纸钱飘飞,墓地里白幡招展。
  雨墨窜过来,“公子,祭品准备好了。”
  “准备祭品做什么?”
  “祭拜龙王爷呀!”
  蒋启鸿一愣,笑着摇头,“都到扬州了,还不放过我?”
  雨墨捂着嘴闷笑,“老爷千叮咛万嘱咐的!在京城的两年,您可一回都没落下。”
  “明天吧,明天清明节。”
  雨墨乐不可支,“太好了,明天的扬州城那叫一个热闹。”
  明天的扬州城——果然热闹,热闹到什么程度?
  ——整个惶惶华夏莽莽神州从东海之滨到荒原大漠根本就找不到能与其比肩者!
  话说,扬州城地处长江与大运河交汇口,南连江南北通京畿,人文荟萃盐商云集,乃天下首富之城,因此,大明世人的终生夙愿就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扬州自古为鱼米之乡,城中河道湖泊纵横交错如同蛛网一般。等闲想见着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那您是来错地方了!偶尔老天怜悯,让某个小土包高出地面,扬州老百姓可下逮着机会了,简直感慨万千痛哭流涕啊。于是乎,这山上琳琳种种万庙云集,文庙、武庙、轩辕庙……这是儒教的;普渡寺、香林寺、观音庵……这是佛教的;三清观、八仙殿、万福宫……这是道教的。
  列位可能要问,俗话说得好啊,“一山不容二虎”,诸位尊神要是为争地盘横眉冷对大打出手,扬州老百姓就不怕脑袋搬家?
  怕?怕就不这么干了!您是没看见啊,还有更雪上加霜的,举凡钟馗、土地、文曲星、龙王爷、灶王爷外加阎王爷……甭管入流不入流,一股脑盖个小庙立个土像全往这山包上堆。您还别不信邪,扒开荒草绕过山壁,您还能看见垒个土龛插柱线香供着狐仙、蛇妖、蜘蛛精呢!这帮妖精都不怕,扬州老百姓还真想不起来要怕!这山上整天香火鼎盛烟雾缭绕,站山脚下抬眼望去,嗬!失火了?
  每年清明,但凡在扬州任职的外地官员,不分文武,日出时分,随扬州知府从山脚步行至山巅,进轩辕庙祭拜华夏祖先。一路上,豪绅伴行、百姓跪拜,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世人插柳、游湖、赏花、吃田螺……地上滚着蹴鞠,天上飞着风筝,空气中飘荡着酒香、肉香、苇叶香……当真应了那句千古名言——为报倾城随太守!
  这就是扬州清明节祭祖踏青与金陵元宵节赏灯猜谜、苏州重阳节登高眺远、浙江钱塘江观潮演军并称吴越四大盛事的原因。
  鸡鸣报晓,朝霞映天,蒋启鸿起身登轿,出庭院,过二十四桥,沿瘦西湖堤岸逶迤朝龙王庙进发。雨墨朝老鸨子皱眉,“妈妈,走得动吗?给你雇乘小轿?”
  老鸨子正巴不得,连声道谢!
  不久,来到山下,游人如织,贩夫走卒沿路叫卖,郁郁葱葱的松柏丛中,山岚蒸腾,隐隐传来梵唱声。
  雨墨凑近窗棂,低声说:“公子,您看,陈浩东在那边。”
  “是吗?”蒋启鸿持折扇挑开窗帘,启眼看去,路边茶亭中,三五个富商大贾正围桌高谈阔论,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特别显眼,三十出头,别人奴仆成群,他光杆一根;别人锦衣华服,他布衣素鞋;别人神色恭敬,他倒好,别看穿得寒酸,人家拽得很,鼻孔朝着天眼睛斜着地。
  窗帘滑落,蒋启鸿说:“上山。”
  龙王庙遥遥在望,坐落于半山腰,小庙快倒了,四壁坍塌,风一吹,尘土飞扬,仰望屋顶,嗬!满天繁星?当然了,这是晴天。如果是雨天,您再抬头一看,嗬!水帘洞?
  蒋启鸿往龙王爷面前一站,上下打量,突然很想笑,这龙王爷漂亮得紧啊——身上彩绘斑斑驳驳,脸上五官模模糊糊,缺胳膊断腿,蜘蛛网东一缠西一绕,快织成渔网了,这龙王爷还挺配合,困在网中央,拖着两条鲤鱼胡子。
  摆齐祭品,点燃蜡烛,蒋启鸿撩袍跪在蒲团上,喃喃说道:“往日多有不敬,虽叩拜十数年,却从未心怀虔诚,万望恕罪,王爷在上……”顿了顿,垂下眼睑,半天才笑说,“……岳父大人在上,多年来承蒙恩典,诸事平顺,请受小婿一拜。” 双手合十,闭目默念须臾,叩行三拜。
  起身插上高香,蒋启鸿越过塌败的窗户,查看小庙的断壁残垣,耳边传来人语声,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折扇挑开梨树枝,走至树下,朝蜿蜿蜒蜒的盘山小道瞧去,但见——
  春意融融的山路上,一众官员在百姓的目送中款款交谈,散漫着拾阶而上。为首一位年轻官员,绯色官服,持折扇指着路旁一树桃花,对身后武将不知说了句什么,武将欣然而笑。
  蒋启鸿也欣然而笑。
  雨墨端着杯茶,四处找蒋初,见其站在梨树下,紧赶几步跑过来,帮他拍拍满肩落花,“公子,您还没祭茶呢。”
  “嗯。”
  雨墨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顿时大惊失色,手一抖,茶杯落地,“怎么会是他?”
  蒋启鸿侧过头来,笑问:“很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还想听耽美故事吗?此故事是明朝的(本人是不合格的明粉,请体谅),其实历朝历代都有很多,有些非常出名,有些就要靠我等不着调人士去深度挖掘了。说个从明朝某落魄文人写的短篇小故事里看来的,只讲梗概(我也只能记住梗概了),这故事是杜撰的,您就权当看我胡说八道吧。某诗书大户的公子春天狎妓泛舟西湖,与另一船擦身而过,您猜他看见什么了?——一位倾倒众生魅惑天下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大美……女啊!眼睛发直,船划远了,他还在勾着脖子一个劲地眺望!过后,派人四处打听这妞儿是谁。小厮回报:这位小姐是本城某位富商家的表小姐,来还愿的,就住在某尼姑庵旁,日日吃斋念佛。一听是富商,这公子心中大动,冒着大不韪也在尼姑庵边租了间小房子,天天往人家院子里扔石头,石头外包着纸,纸上写着诗。嘿!您还别说,没几天,终于跟大美人的丫鬟搭上线了,一来二去,美人约他三更半夜后院私会。这公子激动得晚饭都没吃,瞪着太阳盼天黑。终于半夜了,月黑风高,偷偷溜进隔壁,登了堂了,入了室了,一句话没说,上了床了。一上手发现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撤退,被人嘁哩喀喳好一顿收拾。完事之后,说实在的,不得不佩服,这公子觉悟真是高,一边疼着一边还问:兄台,奸也奸了,能否得窥我夫容颜?此句绝对是原话,我这么不着调的人把什么忘了都行,能把这句忘了?瞧瞧人家这心胸,直接称呼上“我夫”了,本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点上灯,公子大惊失色,老天爷啊!这哪是人啊!哪有长成这样的人啊!这是神仙啊!当初那大美女给他提鞋都不配啊!天雷勾动地火,又嘁哩喀喳折腾了一回。俩人还挺有闲情逸致,一边上颠下簸,一边还能解释前因后果。原来这位大帅哥是无锡人士,某公侯后裔,典型的贵公子,某次泛舟太湖时看见了受君,顿时大为倾心,但是受君身边全是女性,估摸着不是同道中人,就想出了用美人引诱,自己再取而代之的法子。当攻君得知受君男女不拘时,简直喜极而泣,您猜他为什么高兴?——因为此二人如胶似漆难分难舍,一同搬到无锡,比邻而居,各自成亲,时不时翻墙私自幽会,详情请参照《金、瓶梅》中西门庆与李瓶儿,他俩那点架梯子爬墙的龌龊事儿全家都知道,就是不点破。无耻!无耻之尤!
    
    ☆、14

  “公子……”雨墨遥指龙慕,“他……他居然是扬州知府?”
  “看着不像?”
  他哪点看着像当官的?雨墨皱眉说:“那我们得罪了他……”
  “难道不是他得罪了我们?”蒋启鸿矮身避过梨树枝朝龙王庙走去,雨墨紧步跟上,“公子,此人心术不正。”
  蒋初停步,瞧着雨墨笑问:“你觉得我心术正吗?”
  雨墨顿时哑口无言,这话叫人怎么接?说他心术不正?——不带这么给自己找抽的!要不说他心术正?——呃……不带这么昧着良心的!
  蒋初进庙敬了茶,乘轿下山,坐在茅草亭里就着杯粗茶看路边十几个孩子争着抢着跳长绳。
  临近中午,山间传来铜钟响,震得山谷回音荡荡,山下万千百姓纷纷放下手中活计,面朝轩辕庙拱手躬身一揖到地。
  蒋启鸿起身,深深一礼。
  铜钟响了九声,余音袅袅,山上礼拜的人群陆陆续续下山而来。
  蒋启鸿坐下接着看孩子跳绳,对雨墨微微一笑,雨墨会意,拉着老鸨子说:“妈妈,借一步说话。”
  人群越聚越多,贩夫走卒们忙活起来了,熙熙攘攘此起彼伏。
  小厮俯到蒋初耳边轻声说:“公子,陈浩东下来了。”
  蒋初“嗯”了一声。
  于是,我们的蒋启鸿公子走出茅草亭,坐于巨石之上,清风拂面,扇坠飘摇。
  那边厢,陈浩东跟三五个盐商相谈甚欢,刚走到三岔路口,斜侧里突然冲出一个女人,盐商们眼前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妇人一头跪倒,抱住陈浩东的大腿抽抽嗒嗒哭上了,“老爷……老……爷,妾身……妾身……”
  陈浩东皱眉,弯下腰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迟疑着说:“你认错人了吧?”直起腰大声说:“谁家的妇人?还不快快领走。”
  这女人闻声骤然大声恸哭,“老爷!老爷!妾是下堂妇,自知没脸见老爷,看在十一年夫妻的份上,求老爷让妾身见见孩子吧……老爷啊……”
  陈浩东一呆,一甩腿,把这妇人掀了个跟头,“你胡说什么!”
  霎时,地上球也不滚了,天上风筝也不飞了,人们扶老携幼拖家带口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热闹不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跪着爬过来,嘴里当真是字字啼血啊,“……妾身有父母之命有媒妁之言……坐着花轿嫁进了陈家,多年来不曾为陈家留下一男半女……心中愧对列祖列宗,前年,生下男婴,老爷却把妾休了……妾身无怨无悔,只怪妾命苦,妾自知人老珠黄,旧人不去,新人难来……老爷,十月怀胎……当娘的心……”说着说着,哽咽住,泣不成声。
  陈浩东气得脸红脖子粗,瞧瞧周围人群,一个个毫不避讳地大肆议论:“生了儿子干吗把娘休了?”“谁知道啊!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这不是陈浩东嘛?盐商会长,那叫一个抠门!”
  陈浩东一把揪住这妇人的头发拎起来,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你到底什么人?讹钱?”
  这女人“啊”一声痛呼,“老爷……妾只见孩子一面……远远看一眼……老爷,孩子降生,妾与他相处未满一月,实在是……实在是……”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开始躁动,一个小矮子噌噌噌爬上大树,笑呵呵地说:“我说这位陈老爷,儿子生了,却把娘休了,这不过河拆桥嘛,七出之条里有这条吗?”突然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别告诉我那孩子不是你们老陈家的种。”
  话音未落,顿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哄堂大笑,把陈浩东臊得脸上能滴出血来。
  旁边某盐商见犯了众怒,赶紧对陈浩东耳语:“会长,跟刁民牵扯不清有失身份,给点钱打发了吧。”
  陈浩东全身上下一通摸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正手足无措之际,这女人忒没眼色,一把抱住大腿就不撒手了,陈浩东火气上涌,一脚踹在她肩膀上,妇人“嘎”一声,得!晕过去了。
  这下可好,彻底把人群惹毛了,纷纷破口大骂。
  这节骨眼儿上,一个年轻人远远跑来,一路狂喊大叫:“姐姐!姐姐!你在哪儿?”扒开人群,陡然看见姐姐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年轻人顿时怒火冲天,不由分说一拳砸在陈浩东鼻梁上,鼻血顺着人中飞流直下三千尺啊!
  年轻人指着陈浩东鼻子跳脚大骂:“白眼狼!没有我们家资助,你老本早赔光了,会有今天?”年轻人转身面朝人群做了个罗圈揖,“父老乡亲,大家评评理,俗话说得好,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我姐姐他说休就休了,无凭无据,只说是私通外贼,”一口啐在陈浩东身上,“我倒要问问你,私通外贼生下来的孽种你干吗跟祖宗一样供着?”
  陈浩东刚想辩白,年轻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抖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义正言辞:“这是休书,没画押没公章,”一脚把陈浩东踹倒在地,年轻人蹲下身冷笑,“你敢进衙门对质吗?你找得出证据吗?无缘无故休弃嫡妻,好大的胆子,等着监禁二十年吧!”说完狠狠抽了陈浩东一个大嘴巴。
  陈浩东这脸上立刻精彩之极,鼻血还没擦干净,好家伙,嘴角也见了红了!
  周围还有一帮泼皮无赖跟着嗷嗷起哄:“送官啊送官啊!”“知府老爷就在山上,赶紧的啊!”“往肋骨打,容易断!”
  一人不怀好意地嘿嘿窃笑,扒着陈浩东的肩膀怂恿,“你这老婆一定得休了,伺候不起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灾舅子的娘家!”说完赶紧跑。
  您还别说,说知府知府就到,一乘官轿缓缓下山,滔天的喧哗声迎面扑来,龙慕挑帘问:“怎么了?”
  衙役回话:“盐商会长陈浩东犯了众怒。”
  “哦?”龙慕居高临下,瞧得津津有味,人群中一个小流氓正掐着陈浩东的脖子,左右开弓这通抽啊,都快成猪头了。您还别说,还得数我们的龙大知府天赋异禀能慧眼识珠,愣是从一片淤青红肿里瞧出了点儿别样的风情——这陈浩东长得,俊眉修目皮肤白皙,很有几分撩人之态。
  招来衙役刚想帮陈浩东解围,眼前一晃,地上那半死不活的女人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龙慕一愣,心中暗呼“不妙”,这……这不是私寮里的老鸨子吗?
  看见老鸨子立马想起了姓蒋的流氓。
  嘿!真是想谁来谁,一个颀长的身影施施然踱进人群,对年轻人躬身一礼,年轻人赶紧跪下还礼。
  龙慕心头一抖,跟管家面面相觑,老头半天才冒出一句,“我怎么瞧着……像蒋公子?”
  龙慕傻愣愣地转头瞧去,也不知蒋初说了句什么,年轻人扶着老鸨子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谢,拨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了。
  蒋初执折扇一挑陈浩东的下巴,微微一笑。瞧着像不像富家公子哥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龙慕一阵邪火直冲上天,扯着嘴角嗤笑:好你个大流氓,跑这儿英雄救美来了!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那是个猪头!
  还没腹诽完,那边,蒋初从袖子里掏出手绢,帮陈浩东把嘴角的血迹擦掉。这边,龙慕眼角一阵狂烈地抽搐,一巴掌抽在衙役肩膀上,语气阴森,“盛世乾坤清明佳节,暴民聚众闹事成何体统?”
  衙役领命,带着三个人一路呼喝着冲进人群,这帮看热闹的见官家来人了,“呼啦”一声,一哄而散。
  蒋初正倾身扶陈浩东起来,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砰”,得!陈浩东又倒下去了,七八双脚直接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龙慕远远瞧着,喉咙深处“哼”了一声,现如今,再看陈浩东,眉也塌了,眼也歪了,舌头也拖出来了,怎么看怎么像地府里等着下油锅的吊死鬼。
  蒋初扶起软绵绵的陈浩东,不得已,只好架着胳膊搂着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血渍尘土立刻把蒋初的衣衫沾染得污秽不堪。
  龙慕血气上涌彻底不干了,一把掀开轿帘。管家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公子,您穿着官服,容易鸡飞狗跳。就带了四个衙役,闹大了收拾不了。”
  龙慕缩回轿子,三两下脱下官袍,换上便装,出轿子四周张望一番,“姓蒋的呢?”
  管家一指竹林。龙慕丢下一句“在这等我”,尾随而去,不远不近地缀着。
  陈浩东身受重伤,走一步滑一跤。
  龙慕鄙夷:装!装!装得真像!你还弱柳拂上风了!
  路边有家小面摊,蒋启鸿扶着陈浩东坐下。
  龙慕面朝蒋初的背影也坐了下来,断断续续听俩人说话:
  ——“……不知所为何来……”
  “……太尊上任一月有余,尚不得门径聊表寸心……”
  不一会儿,面条上桌,陈浩东问:“蒋兄不吃?”
  “陈兄慢用。”
  陈浩东客气一番,卷起面条塞进嘴里。蒋初托着腮,也不说话。
  工夫不大,陈浩东端起碗喝汤,尴尬地笑问:“蒋兄当真不吃?”
  蒋初依旧没说话,龙慕嗤之以鼻,悄无声息地嘟囔:“你秀色可餐,他看着你早就饱了。”
  吃完后,老板端着盆水过来,帮陈浩东洗脸擦手,手巾一擦,嘴角立刻血流成河,蒋初掏出手绢递给他捂着。
  龙慕大翻白眼。
  时过片刻,陈浩东缓过劲儿来了,站起来一揖到地,“蒋兄,今日承蒙相助,没齿难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蒋初起身还礼。
  老板颠儿颠儿跑过来,老脸笑得满是橘子皮,“二位客官,小店小本买卖,二十文,您看……”
  陈浩东猛抬头,再低头看看自己,好嘛,全身上下破衣烂衫,两只脚,一只鞋。
  老头立马见风使舵,对着蒋初又是打躬又是作揖。
  蒋初也低头看看自己,话说,我们的蒋三公子有生之年身上就没揣过钱,解下腰间田黄冻石玉牌递给老头。老头刚想塞腰里,却听身后一人朗声喊道:“老板!”三人齐刷刷地瞧过来。
  龙慕谦和一笑,“啪”一声合上折扇,慢悠悠起身走过来,“我帮这位蒋公子赎回玉牌可使得?”
  老头瞧瞧蒋初,再瞧瞧龙慕。
  龙慕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老头,老头笑出一嘴大板牙。
  “不用找了。”龙慕取过田黄石,凝神欣赏片刻,啧啧称奇,“阴雕‘莲动下渔舟’,不可多得!”往空中一抛,伸手接住,横了蒋初一眼,双手一背,胸脯一拔,慢条斯理地踱了出去,田黄石蹭着屁股是左一晃右一荡。
  蒋启鸿莞尔。
  陈浩东傻了吧唧地张着嘴,半晌才说:“此人……此人看着面熟。”
  蒋启鸿一摊手掌,微笑,“扬州知府龙大人。”
  “啊?”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几个学生看完全文之后问我:老师,扬州是“州”,为什么扬州的最高长官是知府而不是知州?于此,一并做一下解答,如有错误请指出,谢谢。下面开始啰嗦:中国的城市是分等级的,现代依然如此,通常分为四个等级。以江苏省为例:上海市:从江苏省划出去的直辖市,是省级行政单位,市长相当于省长。南京市:副省级市,市长相当于副省长。(中国的副省级市只有15个,大部分的省会城市都不是副省级市,有些不是省会的城市却是副省级市,如:大连、青岛、宁波、厦门和深圳,现在我才发现,这5个全是海滨城市。)苏州市:地级市,市长就是普通的市长。昆山市:县级市,市长相当于县长。明朝也一样分等级,明朝城市通常分为两种,府和州。府和州都有下辖的县,但区别还是很大的。府:大城市,从名字上可以看出来,都叫××府,如:湖州府、扬州府、济南府等。“府”的市长都叫“知府”,但品级却不一样大。明朝规定:粮产量二十万石以上的叫“上府”,知府从三品;粮产量二十万石以下的叫“中府”,知府正四品;粮产量十万石以下的叫“下府”,知府从四品。当时扬州是中府,知府正四品。州:小城市,市长叫“知州”,从五品。如:扬州府辖下的高邮州。关于“州”,明朝有个特殊规定:明朝有两个直隶省,南直隶省和北直隶省。所谓“直隶”就是首都所在的省份,南京作为留都,南京所在的省份就叫“南直隶省”,北京是正经首都,所以北京所在的省份叫“北直隶省”。清朝时期,撤销“南直隶省”名称,改名为“江南省”,面积大约是现在的江苏省、安徽省加上上海市。后因为种种原因,把“江南省”分成了江苏省和安徽省。某些重要省份是设有总督的,比如两广总督、两江总督。两江总督管理“两江三省”,听起来似乎是五个省合在一起归他一人管,其实,所谓“两江”,即:江南省和江西省。所谓“三省”,即:江苏省、安徽省、江西省。怎么加减乘除都是三个省,您要说是两个省也是完全正确的。(扯远了)拉回来——明朝规定:南北直隶省辖下的“州”地位相当于“府”,但由于这些“州”城市太小,只能相当于“下府”。所以,上面提及的扬州府辖下的高邮州,由于处于南直隶省,它的市长虽然名称仍然是“知州”,却不是知州该有的从五品,而是从四品。此外,还有一种市长叫“府尹”,地位比知府高,正三品。南京当时叫应天府,原为首都,后为留都。北京叫顺天府,是首都。清朝时沈阳叫奉天府,清朝的发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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