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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寻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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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在心尖儿惯了,这现下真来了委屈,太子反倒方寸大乱。
  淮宵抬眼,看他担忧模样,从太子枕下摸出早早备好的纯金长命锁,认认真真系到太子脖根。
  太子一愣,明白过来这是今年的生辰之礼,喉头发堵,音色发哑:「磕得我颈疼。」
  抬手又捏了他后颈压下来,唇附上太子眉角,朝下吻到眼角,细细舔舐。
  「哭什么,」
  淮宵压着嗓,「你犯浑。」
  方故炀埋头到他颈窝,拱他几下,拱得淮宵一声轻哼。
  这声一出,简直是快要了太子的命。
  太子撑起身来,看了一眼淮宵,似一滩水般化在被褥之间,眸中波光粼粼。
  明显感觉呼吸一出一进间促了,太子闷闷道:「我没哭。」
  淮宵给气笑了:「方故炀,你毁了我。」
  太子在淮宵将情话这方面不争气,没忍住鼻子一酸,想掩盖自己神色,便支起身来,用被褥把淮宵裹得严严实实,紧箍于怀。
  淮宵在被褥里寻到太子炙热掌心,十指交扣,温柔熨贴。
  方故炀苦笑,一向意气风发的面上,添了些倦意。
  他低头吻淮宵侧颜,后静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是我们毁了彼此。」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仲春一过,太子生辰也过了。
  今年皇宫内暗流涌动,太子生辰那天,才刚被皇上放出来,对于生辰宴这事儿,宫内人人自危,绝口不提。
  太子几日不在,高戬从年轻朝臣中脱颖而出,受到皇帝赏识,开始留京,并多次在上朝时献言献策。
  常尽本是未来少将军,如今木辽之事一出,龙朔又远调边疆,便奉命暂接暂空的九门提督,明升暗降,将功补过。
  卫惊鸿那边,得知大皇子几次秘密入京,皇帝充耳不闻,与常尽多方派人准备堵截大皇子,均被御前侍卫拦下。
  常尽这回是被逼到崖边了,也着急方故炀之事,拦住来报信的侍卫,也是焦躁:「可否面圣?」
  御前侍卫手持长剑,立于将军府前,抱拳道:「恕难从命。」
  ……
  「为什么?」
  扶笑一急,「今日方故燃那狐狸回京,本就是非常时期,边疆你也不在,谁能保证最近风平浪静?」
  「现在我担心的也差不多是这个。」
  常尽难得有些焦躁,顿了一会儿,对身旁发呆的卫惊鸿说:「最近宫里让曲辞他们看着点,军里可以多多重用尉迟泉陵。」
  「曲辞最近带军带得可精神,你是没空去见着。」
  卫惊鸿似乎对龙朔一手带出来的皇城禁卫军的表现特别在意,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又一愣神:「尉迟泉陵?」
  「是一个小将,挺有胆识的一个人,为人处世倒也谨慎聪明。故炀本说念在他奋勇杀敌的份儿上给他做先锋官,结果这回京事儿多,一时间给搁置了。」
  常尽抬手从腰间取下雕五爪之兽的玉佩,给了卫惊鸿,沉声道:「见佩,如见太子。」
  卫惊鸿对他点点头,那神色像是难得靠谱了一回:「交给我。」
  扶笑拉他腕子:「惊鸿,你注意着卫相。」
  一旁听了许久的方杏儿好不容易出了次宫,对他们的一言一句都听得特别入神。
  一只手正在拨弄卫惊鸿手上卷起的卷轴,另一只手托着腮,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太子又进宫了,父皇反倒允了她出宫,一向对政治迟钝的她不禁心中也是疑窦丛生。
  方杏儿左想右想,也想不通与卫相是何关系,忍不住插了句嘴,「为何要注意卫相?」
  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把卫惊鸿的头发,缠到指尖,绕了几圈。
  被扯疼了也只有认了的卫惊鸿捂脸,身子不着痕迹地朝公主殿下那边凑凑,道:「我爹弹劾你哥不是一次两次了!」
  「弹劾我哥?他弹劾太子,不怕我哥登基后折腾他?」
  方杏儿无意间的一句话,正中众人下怀。
  六人静默了一会儿,淮宵皱眉,开口缓缓道出他的猜测:「我想,平阳王他们那一党,压根就没想让故炀登基为帝。」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一起那么多年,此刻的他们已经意识到,若要护好七个人周全,就必有所行动,不得坐以待毙。
  淮宵轻揉了眼,知晓这几个人已为了北国使臣来请他回去的消息恼了一早上了,便咬牙道:「我陪着你们的。」
  七个人,本该就是要在一起的。
  「好,」
  常尽松了口气,「过些时日,惊鸿带着我的兵符去城郊与尉迟泉陵他们会合。」
  淮宵的目光转向难得严肃谨慎起来的常尽,「常尽,你最好负责和曲辞一起重兵把守太子府。」
  见常尽点头诺了,淮宵又道:「小初,你就带着杏儿和笑笑住在太子府上,局势未稳前,你们三个人乖乖的,哪儿都不许去。」
  他语气加重:「故炀今早走时,说会邀高戬来太子府。相信他会很乐意的。」
  淮宵这不说还好,一说,方杏儿双颊迅速起了两匹绯红的云霞。
  方杏儿想了又想,手指绞了又绞,敛黛急道:「眼下不是儿女情长之时,若高戬对哥哥即位帮助不大,也不用顾我的。」
  卫惊鸿冷哼一声:「不知那河西粗人,又打的什么主意。」
  常尽一巴掌招呼上卫惊鸿的背脊,笑骂:「与你何干?」
  不屑的情绪都快溢满,卫惊鸿袖口一甩,眉宇间的冷静藏不住,倒是大大方方说出了心中多日以来的想法:「他一个郡王,凭什么娶一个公主?」
  在旁沉默了许久的淮宵,紧绷的神情缓和几分,嘴角微翘,淡淡道:「情投意合就好。」
  握在手里的香薰球停了晃荡,方杏儿收袖放入了怀中,见淮秀开了口帮她,也是展颜一笑:「我不在乎的。」
  淮宵接道:「河西郡也曾烜赫一时,若是高戬有意为太子臂膀,兔而顾犬,也是不晚。」
  情投意合就好。
  恍惚间,他忆起稍年幼时。
  有一日散学得早,秋野苍苍,芳尘凝榭,博雅堂亭阁石阶生了绿苔,一脚下去还有些滑溜。
  那日迎大皇子生辰,宫廷盛宴,博雅堂的朝中子弟都前去赴约,而淮宵却无资格参与。
  太子安排好了太子府的人来接,也留了暗卫守着淮宵。
  教书的也见堂下只寥寥数人,无多大兴致,便也草草了书卷,早些放了课。太子少年心性,还未及舞勺之年,进宫同常尽卫惊鸿一阵疯玩儿,忘了回府的时辰。
  后暗卫匆匆来报,博雅堂剩下的几个小孩约了淮宵去城北看斗蛐蛐,才放课,一家府上来了家丁,牵了一群小孩儿就上了马车,自己是生生被拦下。
  一路追到城北那斗蛐蛐的小馆,也不见淮宵在何处,又急忙纵马冲进宫内通报。
  太子连话都没听完,未等常尽卫惊鸿跟上,冲到宫门口取了匹比自己还高些许头的马儿,翻身而上,快马加鞭赶到城北。
  后来的事情,淮宵都不太记得明白。
  他只记得那日,博雅堂那几个孩子,推搡着将他拉到蛐蛐馆的后院,交给了一个遮面的男人,给踉踉跄跄拉到院内通着护城河的池塘边。
  他挣扎不成,欲拔腰间防身的匕首。
  腰间空空,才反应过来之前嬉闹时给一个面生的女孩儿摸了去。
  淮宵气急,也无法,毕竟是小孩,竟是硬生生给拖到了假山之后捂了嘴。
  他看那深不见底的池塘,出水口处湍急的漩涡,心下了然,头一次经历生死之间,竟满脑子都是太子平素弯弓搭箭的模样。
  淮宵心想,他好威风。
  淮宵鼻尖给塞了晕人的香散,刚被封了嘴推下去,还未扑腾,就被之前那跟丢他的暗卫即时捞了起来。
  他小小一个,身子算轻,抱着也不费力,那暗卫搂着他翻身就上了岸。
  两人一身狼狈,趴在假山旁青石之上,还在吐水。
  淮宵抬眼,见一双暗红描金锦靴入了眼,闭眼便昏睡过去。
  那日晨起之时,他也是眼追随着这一双靴离去的。
  淮宵不知道,早在太子以身淋水,为他降去发热之疾前,皇帝早对他下了杀心。
  皇帝暗下口谕,交予卫相去办。
  无奈那几年太子圣眷正浓,又将淮宵护得太好,卫惊鸿也处处警惕自己亲爹,卫相没法儿下手,一来二去,就给搁置了一边。
  后来太子府大门紧闭了两日,门外长阶之下,秋叶零落,往日在朝廷上谈笑自如的几个臣子携着子女,哗啦跪了一片。
  管家扣了辅首开门,扫视一通众人,音色清冷:「太子有令,跪晕了就罢。」
  有一小男孩儿,约摸是哪家学士之子,白眼一翻,正欲晕厥。
  扶笑自管家身后出,纤手拎起裙摆跨了门槛,杏目圆瞪,娇憨的少女音色有些许怒意:「装晕不算!」
  后来太子再去博雅堂,也没见着那几个小孩儿再来此读书,那几个臣子也轮番登门再拜访,他赶尽杀绝的心才止了。
  他面上是盱衡厉色,在朝廷上当众折腾了那几人好几番,其实心里明镜似的。
  这些人胆敢趁自己不在一日就唆使子女对淮宵下手,并不是自己平素养虎为患,而是全受了父皇的旨意。
  一来二去,也只能以自己的激烈反应,对父皇进行一番警告。
  第二日淮宵醒了,勉强撑起自己身子,朝窗外望去。
  秋风瑟瑟,玉露生寒,太子一身劲装,丰姿隽爽,取一把红缨□□,于院内劈砍挑刺,虎步生风。
  都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太子是秋也练得极早。
  太子回身,刃破晨风,抬眸见窗边有人影起身,小跑而去,以□□挑帘,目光在淮宵脸上游移。
  淮宵渐渐回想起被害之事,心下惹怒,想起身却是腿软,跌坐回去,两人大眼瞪小眼。
  太子一叹气,淡淡道:「你再睡会儿,这几日你不必晨起。」
  淮宵饶是年少,皇权斗争,伴君伴虎,也懂得许多。
  脑中作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看向太子,认真道:「你与我相交甚密,对你不利。」
  「无碍。」
  太子闷闷出声,收了□□于背脊之后,俯身看他:「情投意合就好。」
  回忆止了,淮宵忍不住红了脸。
  一旁常尽以手肘碰他,笑道:「怎么还脸红了?」
  淮宵消沉几日,心情难得好了些,想起方才卫惊鸿吃瘪的模样,欲还击常尽,故作寒面,冷笑一声,道:「与你何干?」
  常尽一委屈,竟朝扶笑讨哄,扶笑自是懒搭理他,惹得另外四人哄堂大笑。
  六人一同出了太子府,淮宵负手立于府前阶上远眺皇宫的方向,眺见晴影飞虹,碧穹风乘。
  心默许愿,盼得这是好兆头。
  太子当晚回府前,顺道去了趟巡捕营,视察常尽手下派遣的羽林军操练如何,再回到府内已是二更,淮宵未眠,将今日六人论事内容,全部复述了一番。
  累得心不在焉,太子尽数听进去了一半,耳边淮宵又道了自己忆起的少时之事,才来了点兴趣。
  淮宵数落他,说「情投意合」本是说双方思想融洽,但古往今来,剧目话本,已使得这个词语带些缱绻气息,哪适合那个年纪的小孩互诉衷肠。
  太子挑眉,把他箍于臂膀之间,正欲耳鬓厮磨一阵,听他如此言语,不禁想逗他一番。
  一向话少的太子清了清嗓,沉声道:「情投意合本是说同声相应,同声相求,哪里不合适?」
  他见淮宵冷脸不语,又说:「还是说,你更听得进凤凰于飞,珠联璧合?」
  淮宵一愣,绯色是攀附了耳根,登时起身欲逃,被太子一只手臂又挡了去路,面皮赤红,嗔怒:「你手臂已是好完了么。」
  太子难得低笑,说早好完了。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夏初,春事阑珊。
  天下局势,也似夏围初结般,众绿夏荫,将各国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日,方故炀正在武场点兵,于城墙之上,负手而立,眼扫着场内三千羽林军,整齐划一,银甲红巾,刀刃迎着刺眼日光,锋芒耀眼。
  他唇角紧抿,耳边擂鼓阵阵。
  近日鼓馁旗靡,常尽要事缠身,疲倦颓唐,还需自己亲自息军养士。
  正想着如何将军队士气给调整到从前那番,瞧见城墙下,一副将从皇宫的方向扬鞭策马而来,进了武场的地界便翻身下马,落地还未稳,手握着一眼熟的令牌,匆匆跑来。
  他扑跪于地,面敷尘沙,大喊:「急报——」
  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心下一凛,欲言又止,想等他说完。
  那副将匍伏于地,一咬牙,扬眉奋髯,继续喊道:「常公子急函,末将恳请登楼!」
  应当是不宜让在场羽林军听到的消息,方故炀紧张起来。
  他点头允了,转身入了城墙上的烽火台内,肩上暗红披风在身后画出一道弧线。
  太子还未站定,那副将已是飞一般地登上了城墙。
  他半跪于地,朝太子露出常尽的令牌,抱拳作揖,道:「殿下,今日朝堂之上,木辽使臣点名要公主和亲!」
  太子一张脸勃然变色,眉头拧起,双拳紧握,肩头微微发颤。
  张了张嘴,太子从喉头碾出几个字:「胆敢……」
  副将似是猜到太子脾性,不敢抬头看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常公子与河西郡王高戬,带两万精锐主动请缨出征伐辽……那高戬答应皇上,战胜则迎娶公主……战败则自刎谢罪。」
  太子冷笑:「他哪来的把握?」
  「殿下……」
  副将冷汗涔涔,道:「常……常公子也……常公子当着满朝文武,和高戬一起……」
  他耳边都似能听到太子咬牙切齿之声。
  太子音色低沉可怖:「一起什么?」
  那副将双膝都着了地,头埋得极低,终是忍不住,高声道:「一起……下了军令状!」
  太子侧脸,抬眼看身后正正之旗,三千羽林精锐,旌旗蔽空。
  为君,为天子,在太子的理解中,恨透了和亲这种以牺牲女人一生的方式去委曲求全,更何况这个要去受委屈的女人,是他疼爱万分,捧在手心多年的亲妹妹。
  知晓常尽与高戬做法偏激且不留后路,但如若今日换他到了朝堂之上,怕是要当场手刃那胆敢来要求和亲的木辽使臣。
  他宁下罪己诏,宁为天下人所唾,也不容得他身边的人受半分屈辱。
  淮宵是,方杏儿自然也是。
  三尺青锋收入剑鞘之中,太子蓦然转背,满眼戾气。
  ……
  这一年,还未到炎天暑月,阳光半遮半掩在云中,闷热之气已笼罩整个皇城,不少百姓都始着青衫凉笠,执扇乘凉。
  殊不知,皇宫中一场暗战,风起云涌,迫在眉睫。
  据线报,平阳王方故燃率部下留皇城数日不回封地,朝堂也上下臣子的态度也极为模糊。
  也不知是谁存了心思,在民间散播谣言,说大皇子夺回帝位,太子陨落,越传越狂。
  从府上去取新鲜菜的侍女回常府,传到常初耳中就是,太子已经兵败如山倒。
  常初怒极,气又没地儿撒,憋了个过夜,第二日上太子府论事时,便告诉了他们。
  方杏儿身边站着高戬,后者半边胳膊吊着,裹了草药和纱布,绑得像只粽子。
  常初隔老远就闻到了那味儿,柳眉轻蹙,道:「郡王这怎么回事?」
  「除了你哥还能有谁,」
  扶笑无奈,苦笑道:「昨日他俩在朝上揽了这么大个摊子,你哥嫌他多管闲事,卫惊鸿都没拦住,一拳就揍过去了。」
  「嫂子说笑了!」
  高戬爽朗一笑,捂着膀子也不觉着疼,「比武,比武,嘿嘿!」
  常尽这时刚好跨步进来,见高戬这样子,一记眼刀甩去。
  他见扶笑瞪了过来,想冷笑,又怕扶笑事后恼他管不住脾性,硬生生把那不屑的气焰压了下去。
  被高戬护在身边的方杏儿本与高戬站得近,见常尽一脸阴郁地来了,倒是吓得后退了半步,瞪着一双带水儿的眼,望望常尽,又偷瞄了瞄身边的心上人,淡白梨花面,微微发红。
  众人静默,常初这才想起来要说的事情。
  听完那被篡改得乱七八糟,毫无依据的民间流言,卫惊鸿的声音悠悠传来:「这话要是跟故炀说,他得整张脸黑得跟煤炭似的。」
  弯了月牙似的眸,扶笑还在揉被常尽捏痛的手,笑道:「他哪天不是一张脸黑着?」
  「算了,没有心思开玩笑。」
  卫惊鸿握紧了手中方杏儿递来的茶盏,轻坐下来,神色复杂,「我得随时关注着皇宫里的动向。」
  说罢,他望向高戬:「郡王,扶小姐和公主殿下这几日,劳烦照看。」
  高戬应了声,郑重道:「分内之事。」
  「我常初出身武将世家,与太子自幼为好,」
  常初轻声说,「若有人对太子不利,我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虽从小扶笑与常初都风风火火惯了,但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俩女孩儿的泼辣性子在紧要关头上已收敛不少,都明白能忍自安,同样也全力以赴。
  瞬息兴亡过眼,草木芊芊。
  守着这一方城池,再不慕令君香,只羡今生共伴,以庶民可,以众生藜藿可。
  「小初……」
  方杏儿只觉鼻尖一酸,眼前雾蒙蒙一片,胸口闷堵。
  她赶忙握紧常初的手,「我哥说了我们不得踏出太子府半步,不然他回来,我们是要挨打的。」
  「我没事,就在门口陪着我哥等待命令。我好歹是常家老二,冲锋陷阵这种事情少不了我。」
  高戬面上带了讶异之色,也是欣赏,缓缓开口:「不愧是将门之后。」
  「祖上训言,护主为切。常初自然应该做自己该做的。」
  语毕,常初拢紧胸前琵琶襟,脚踏一双宝相花锦履,踩着珠玉铮铮之音,一前一后踏上了太子府上那条长长的青石路。
  这一年,方杏儿梳鬓蝉,任侍女往眉心点了含苞欲放的红梅,着落梅妆,倚在宫内楼阁窗边。
  望夏日晴天,湛蓝澄澈,朝飞暮卷。
  她手里端着送去父皇寝宫的汤药,一只手捻起白瓷勺搅了又搅,随宫内侍女走起路来,瓷勺晃得药碗叮当响。
  近日父皇总是宣她,也不过问他们的是非,只是问她宫内可好,以后做何打算,可有亏待云云。
  方杏儿自然是偏着她的皇兄的,一提太子便是夸赞,谈及大皇兄,便低头不语了。父皇也不怒不喜,只是点头。
  有一次,央求的话语都冒了喉间,她小心抬眼瞧父皇神色,见后者故意闭眼不谈,也是压了话头回去。
  她了然父皇阴晴心性,但仍挂念幼时风景。
  那会儿年幼,娇纵惯了,有一段儿她好上了乐礼,父皇遍搜罗来民间的曲乐班子,琵琶胡琴,通通每日换着花样给公主表演个遍。
  每每听得乏了,她便趴于父皇膝上,沉沉睡去。
  一张睡脸粉雕玉琢,樱桃檀口,连一向冷峻的太子哥哥,都夸过她生的好。
  ……
  「尽,尽爷!」
  两日之后,好不容易风平浪静的太子府上开始有了不小的波动。
  「何事慌张?」
  常尽挑帘而出,紧张地看着眼前带着十多号人前来报信的大裕皇城禁军副将曲辞。
  这爷的称号是禁军里的弟兄给他起的。
  都传言说常尽与太子,一冷一热,一冰一火,却能相交多年,也是不易。
  常尽性子豪爽,做事虽拖泥带水了些,但幸好有太子独断专行,对军队里弟兄也是慷慨,从不为难,上阵杀敌冲先锋,也是勇冠三军,从不有一丝惧意。
  当年常尽少年心气,飞跨上马,携一黑金镶边的□□,耳边金鼓喧阗,眼前火列星屯。
  他闻得关隘上指挥战局的太子宣告,向全军悬赏皇朝府邸一座,取敌军首领项上人头。
  顿时将勇兵雄,众兵及锋欲试。
  唯常尽胆大气盛,纵马拼杀至甲阵之前,举起手中利器,勒缰绳停步,马儿前蹄高起。
  只听得常尽于全军之前,朗声大笑道:「臣今得殿下尚方斩马,必断敌军人头千万!」
  方故炀在漫天风沙中看到他,看到全军霎时间士气高涨,如已振旅而归。
  这已成为大裕军队中经典一役,每每有人说起,对常尽都是赞赏有加,说不愧为常家子弟。
  「尽爷,今日皇上突说想见平阳王……本来,本来说过几日才能来,结果平阳王一个时辰不到,就到宫里了,可见他,压根儿就没走。」
  曲辞说话有点不利索,急得手心都攥出汗,「皇上跟他谈封地治理的事儿,结果秦赴舟在旁边问淮宵殿下怎么处理……平阳王,就……」
  「就怎么?」
  常尽眉头一皱,呵斥道:「快说!磨叽个什么,我还吃了你不成!」
  曲辞被吼得一愣,身后的小兵都给吓傻了。
  他连忙道:「就说,干脆给放他府上!安顿安顿!」
  闻言,远处与常初交谈的淮宵的眼神往这边瞟了瞟,又别过头去。
  「安顿?」
  常尽一听,看了一眼站树下被树荫遮蔽得瞧不清眉眼的淮宵,压低了声儿,却压不得那火气从两肋下哗哗窜上,「何时皇城有平阳王府了?」
  「平阳王说这皇城无他歇脚之地,皇上叫人把城西以前皇后住的那宅子给他了,还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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