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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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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异类”,是穆杳到王家一年后专程去柳家带来的。柳家人彼时毫不在意他们的生死,让他们过得艰难但又不十分理会。所以穆杳没有遭到什么阻拦就带走了百十个人。
有老有少,都是柳家这几辈的“异类”,都实力不俗。张止轻也是其中之一。
但穆杳没有料到,张止轻竟然和柳家家主柳行渊渊源颇深。不过他实力放在那里,无论怎么看,都是收归麾下好过为敌。
“哥哥说的不错。你们柳家有多大脸子,敢觊觎?”有虚弱温雅而暗藏锋芒的声音从后间传来,王景垣从珠帘后走出,身边跟着的侍女自觉走到大堂主位两侧站定。
王家主跋扈狠辣之态深入人心已久,即使穆杳也不是好惹的存在,与王景垣相比,也落得个□□脸的角色。
白脸王景垣病态美感鲜明,倨傲嚣张之感也十分明显。他不屑的看着柳家众人,似乎依旧虚弱但气势已显:“已然收下的,王家何曾恩赐过他人?今天这请求,诸位好好掂量吧。”
话落自顾自走到主位太师椅上坐下,步履雍容,姿态优雅。
竟是没打算再开口。
辰前在一旁看着,皱眉。王家是打算彻底和柳家撕破脸?任由白家坐收渔翁之利吗。也不对,似乎白家本来就和柳家有了联系,围攻之势已成,大局已定。
倒是他一叶障目了,穆杳二人看得比他清楚的多。想通这些后,师尊神情渐渐恢复平静。
人家的刀已经从暗处伸出,再勉强维持面上的平静甚至为此损失利益,就太迂腐无知了。
红脸恰在此时发声:“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穆杳抬眼看向王景垣,似乎和他目光相接以安抚白脸情绪。王景垣已经露的不满神色果然慢慢不见踪影。
辰前在一旁看着,为这二人的默契感慨的同时,兴致慢慢低了下去。
红脸继续开口,而话风突转:“但为何不问问众人意见?问问他们究竟承认是谁家的人?王家不会干预他们的去留,但只要还是王家的人,就绝对不能被人欺辱!”
话越说到后面,穆杳语气越严厉,威严顿起。
原本因为王家家主毫不客气的话语而脸上青白交加的柳真越等人,应为穆杳这突变的语气更加狼狈。
柳真越何时曾受到过这种气?但他清楚柳家对异族的态度,明白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自愿回来。他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此时明显手足无措。
穆杳见他不应答,有不耐爬在脸上,“张止轻。”他轻声命令。
张止轻和卷容敛容不一样,护卫不进殿堂,侍女可以入。他站在堂外待命,就算看见柳家人到来也不动声色。此刻听到命令,不停歇的闪身而入。
“属下在。”
“你愿意回柳家吗?”
所以,张止轻是柳家人?那张止澄呢?怎么此前并未见过他们。疑惑在脑海中转了一瞬,就被辰前抛弃。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话出现在这时候实在有将一切推到异族众人身上的意味。张止轻抬头觑穆杳,就见他的主上眼神直直看着前方,并不看半跪在地上的他。
这是表忠心的时刻,他犹豫的时间已经够久,也算给了柳家面子。“不愿。”铿锵有力态度明确。
“甚好,下去吧。”
穆杳态度淡漠,但看向柳真越的挑衅视线已说明了一切。
他和王家众人将站在异族身前,想带走他们,首先要问问王家。
剑拔弩张,但柳弓越众人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劣势。他身后的小辈中有人看不清楚形势,不服气写在脸上,还试图越过长老挑衅,被身边的人制止了。
辰前视线隐晦看向那二人。有个十分让人担心的现实:柳家这到来的快十个人中,仅仅三人和白家没有关系。就是柳真越和这两个小辈。
辰前方才注意力都在柳真越身上,稍后才看清楚这点。
王景垣就坐在他身后,似乎这边的事不关他丝毫。但师尊时不时就能察觉他投射过来的视线。
隐晦而冰冷、深深嫌恶。像蛇蝎,让辰前不适。
但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十九岁少年的视线而畏惧。只是这人的敌意实在让他如鲠在喉。
果然是喜欢他穆杳吗……
辰前猜不透这少年的想法,下意识的因为这可能皱眉。
又是情绪复杂,为什么驳杂?因为诉说不清,表达不明。思考清楚这诸般感情的要求太难为辰前了。
师尊才是十足的感情白痴。
柳真越暴躁,但有时候还是有脑子的,他知道今天绝对达不到目的,勉强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救场。“好,老夫知道了。王家主和穆长老说的有理。我们柳家不做强迫之事,既然这些人不认同,自然不会强人所难、逆人所愿。”
穆杳笑吟吟的看着,王景垣依旧坐在后面不做表示。辰前在一旁看着,倒有些像外人了。
见客堂风格稳重大气中不失精致,绿植点缀其间,鲜花插在花瓶中放在四方桌上。大堂座位不少,柳家众人到来的时间不短,但从始至终没有人请他们坐下。
柳真越面有尴尬色,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诡异的愉悦浮上,“穆长老你,多保重。多小心身体。”言罢意有所指看向穆杳包扎着的右手。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穆杳心里发憷,让辰前拧眉。
柳真越看清楚王景垣的态度,甚至没有向其道别,就转身带人离开。张止轻等人在院中遥遥看向穆杳,在弟子点头同意后跟上看顾。
柳家等人背影看似狼狈,但师徒二人丝毫开心不起来。
辰前几步上前走到弟子身边,和他站在一起,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景垣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二人状态与之前的不同。该是发生了些他完全不知情的事情。
王景垣是气闷的,穆杳将他设下的暗桩都摘除了,他再无法窥探穆杳的生活。
其实三年前就窥探不了了,自穆杳从岭南回来,他就再看不透这人。但他并不想承认这点。
那时明明因为辰前的无故无理由离开,穆杳疯魔了很久,宛若癫狂。但从三年前,那失踪半年的人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冰冷而老成持重。
周围侍从众多,二人尚维持着该有的体面,穆杳看似恭敬实则敷衍的回身冲家主道别,而后拉住师尊离开。
穆杳不经意的拉扯着师尊的手,动作比四年后第一次相见时更过分。他在试探。但辰前没有躲。
师尊甚至安抚性的回握了他的手。
辰前手心有火,手指绵软又温暖的过分,这温暖在炎炎夏日本该让人不适,穆杳却欢喜的厉害。午时才过的阳热烈而温暖,他本就渐渐明朗的心情似乎陡然明亮。
未来难测又如何?这次辰前绝对逃不开他的身边。穆杳有这个自信。
仍坐在见客堂黄花梨太师椅上的王景垣,目光看向安稳摆放在桌上的水青色汝窑竹节瓶及其中插的菡萏、小叶,手扶着太师椅扶手,本就白皙的手指因为紧握苍白更甚。
辰前感受着穆杳沁凉的手指,一种无法形容的火热感漫上心间。
虽然今天的情况基本已经说明了,王家将和柳家彻底决裂,但师尊并生不起担忧的心思。
似乎没什么好担忧了。
二人都坐了太久,辰前除了用了些弟子细心令人送上的茶点外,没有进过食。他们回到了藕坊。
辰前不知道弟子是什么时候吩咐的,总之见他们过来,就在藕坊的敛容就命令人开始布菜。张止轻在他们之后不久到来,他丝毫没有避讳辰前,对待主上的恭敬程度也远超以往。
黑衣男人单膝跪在地上禀告,“尚公子被阮公子救下之前,一直在城中的枫境楼。他是十五天前被人贩卖进楼的。属下甘愿受罚。”
辰前心里暗道,听弟子说过,洛阳城诸般事物是张止轻在管。十五天前,差不多就是小阮开始极度不适的时候了。但为什么要受罚?师尊不解,但不能阻止。
他抬眼看对面的弟子,青年语无波澜不咸不淡,“封了他的楼,什么都不用解释。此错不在你,但为显赏罚分明,自己去裘老那领十五鞭。”
“是,主上。”
张止轻在穆杳示意可以离开时才起身恭敬告退。
“枫境楼是什么?”师尊见人走远,略显好奇。
穆杳似笑非笑的看着师尊,漫不尽心:“青楼,钱肉两讫的地方。
第27章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辰前是常年住在无涯岭的妖,十五年前也就是隆康三年踏上中州,在岭南偶遇神医曲棕,拜师跟从三年。后前往长安寻找家姐,路上第一次认识凤菡,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这二人清楚,之后他于混乱中误入金陵牡丹园。
那时的辰前才受了莱无花的影响。
这些穆杳这几年探查的清清楚楚,甚至是辰前家姐陶灼的情况,也一并了解了。还有后来师尊的数次离开,不论时间长短,穆杳统统派人探查了具体发生的事情。
凤菡索要鲜血、隆康八年的东海探龙、隆康十一年中莱无之毒,后潜进隋阴,具体发生了什么穆杳探查不到、隆康十二年回到洛阳,被十川跟上,将《绝》给了他,然后去了长安。
但那时候辰前欺骗他说,是去岭南找人。
在长安遇到了白家的人,被掳去了隋阴。不久就回来了,但并不是安然无虞的回来。
穆杳永远不会忘记辰前再次出现时的模样,那人儿近乎□□,满身鲜血,脸色苍白、眼神迷蒙显然已经神志不清。
凤菡一袭红衣,嘴角带着血丝,环抱着辰前。他就那么安然的待在他的怀里,浸泡在洛阳王府的温泉池里,米白的衣袍被水浸润,原本就是半搭在身上的衣服,什么都遮挡不住。
“把他交给我。”青蓝广袖的锦衣男孩神情执拗,凤菡面有不屑,但似乎也受了伤,并无力气开口。
穆杳将师尊从凤菡怀里抢了去,动作小心翼翼。那高傲的凤凰是不愿意的,但无法阻止,“把门关上。”他勾唇笑的妖孽,姿态邪妄。
那时是夏天,温泉池所在的院子没有人。穆杳迟疑了下,顺从凤菡关上了门,可谓是鬼使神差了。
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回忆,穆杳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师尊现在在他面前和白纸无异,除去隋阴那几次的情况。
那两次,辰前一次是自愿,一次是被掳。但都消失了般再无消息。
十川是那时出现的人物,穆杳略微知晓他的存在,但又知道的不详尽。这也是危机的根源,弟子从昨晚师尊和十川的对话中发现,事情远不是他考虑的那么简单。
他原只以为辰前被掳和凤菡有关的。
穆杳眸色深沉,眼神深处泛着难以描摹的光,但笑容更加温雅。
他的师尊没有任何机会了解青楼楚馆这种地方,他十分确定。若不是那几年疯了一般贪婪徘徊在过所有师尊曾停留的地方,穆杳绝对不会有自信说出这话。
辰前确实不知道青楼,但他明白钱肉两讫的意思。
他变了脸色,“他这段日子都在那种地方?被迫…”神情变化依旧不明显的男人低声呢喃,但穆杳清楚从辰前脸上看出了怜惜。
这让他皱眉。
师尊担心爱怜他人的感觉永远复杂如鲠在喉。
辰前自然察觉不到弟子这诸般情绪。
“怕是遇到了些不太好的形势。”穆杳压下那不可说的心思,顺着辰前的话道。
“来师尊,这羊肉锅贴很好吃,尝一个。”这话题转的生硬,辰前见被分成两半的羊肉锅贴喂到了唇边,夹筷子的左手并不顺遂,做坏的人又笑眯眯看着自己,实在无奈气笑。
话说回来,小厨房做了许久茶点的男孩昨天离开了,辰前还有些怀念他做的东西。小初很乖,有时候还会陪他说话。
辰前启唇咬了一口,这锅贴就算处理过也太大了,辰前咬下一口细嚼慢咽,但还未咽入喉中,就见弟子收回筷子,面不改色将余下部分放入嘴中。
速度快的他无法阻止。师尊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弟子,无措和羞赧写的明显。
穆杳依旧笑容妥帖,似乎丝毫不觉得有问题。但握紧的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禀主上,尚公子求见,似乎是有些急。”卷容站得离此处略远,头低垂着不看二人。这边旖旎的氛围就这么被破坏了,但二人不约而同都隐晦松了口气。
还好,不然怎么收场实在是个问题。
穆杳暗自谴责自己的激进,又有些窃喜。答案或许不远了。
“让他进来。”穆杳开了口。
“是,主上。”卷容低着头快速退了出去,始终不敢抬头看。
尚筝是被卷容扶近藕坊的。
阳光正好,藕坊里只树下、廊前有阴影,青石板地中间偶有翠色野草顽强生长。二人坐在石椅上,尚筝小小年纪都能察觉出空气中不太一样的氛围。
辰前看向男孩:“过来坐。”但尚筝不敢,眼神瞥向穆杳。这时候穆杳知道不能逆着辰前,“过来。”
男孩这才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仿佛找到主心骨般,长久隐忍的委屈统统倾泻而出,他和穆杳一样的精致眼睛包着水。他焦急而慌张,但也知道自己的结巴,扭头求卷容拿来纸笔。
卷容得到穆杳允许,动作很快。将东西放在石桌空位上。尚筝年才十岁左右,但字体初显、笔锋很稳。他写得很快。
事情确实很严重。
纸上话不多,但句句直击重点:
春分晚,有人潜入穆宅,惊动了所有人,但没做任何事。
二日后,父亲去柳家谈会,就再未回来。
当晚,穆宅被一群神秘人闯入,他们带走了几乎所有人。
有人指着我,说:留下他给穆家小子报信。
之后我再不曾见过他们。他们临走时强迫我吃了什么,之后我就说不出话来。第二天,再没有人认识我了,街坊间都不认识。
我不再是我。
穆宅住进了似是而非的一群人,唯独没有与我长相相同的。
男孩写到最后,毛笔用力程度似乎要穿透纸背,他一字一顿,小手颤抖不停,腕上的淤青更显刺眼。有水珠跌落在宣纸上,晕开一边墨色。
辰前看到男孩眼角滑落的泪,心襟颤动,很是怜惜。
他情不自禁的手抚上男孩的背,温柔的抚弄,“没事了,会好的。”
尚筝抬头,泪水已成汪洋。
一夜家亡。
此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何其刻骨。
穆杳皱眉,他是自私的,穆家遇到这些他会担忧,但不会伤怀,也不希望他的师尊为这些感怀。
“我知道了,放心吧,舅舅会处理好一切的,他们会回来。”他语态冰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这情况激怒了,十分担忧家人。
尚筝被卷容带了下去。
二人挨着坐在原处,都食不知味。“多少再用点汤吧。”穆杳劝师尊。辰前不好意思拒绝,接过了弟子盛的翠枝菌绒汤。
奶白色里飘着翠色时蔬和灰、黑、黄、白四色的菌绒。口感很好,香味应该也很浓郁,不过辰前闻不到。
方才诡异的气氛被打破,此刻师尊也提不起精神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他想起了两天没见的一个人。张止澄。
“张止澄不在吗?”按二人原本的情况,辰前不会理回这些细节。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说好要告诉彼此一切的。
“我让他去金陵了。之前去的人觉察出有问题,但查不出原因。”现在原因他们已经知道了。穆杳和辰前谈论这些话题时神情都很郑重,丝毫不放肆。
辰前点头应了。
穆杳在不久后离开,说是有事情处理,辰前已然看出弟子实力、势力的不俗,摆摆手让他离开。
他拿到了正确的药方,开始考虑手边还缺少什么东西。比如做工精良的药炉、冰蚕丝铺垫的玉盒,等等。
看情况金陵一行必不可少,就看穆杳什么时候准备动身了。辰前需要早些处理了药方,但用药时间还得考虑。
但凡是剧毒的□□,解药后多半都会有些不确定的副作用。
张止轻被弟子留在藕坊,腹中虫似的安排好一众事宜。辰前还没有吩咐任何事,他们早就做好了出行的准备。辰前在心里感叹他们的细心,但还是先去西厢房看三个小孩。
柳五住在外间,小阮和尚筝住在里间。珠帘屏风阻隔着一切,敛容跟在辰前的身后,时刻照顾他。
柳五状态还可以,对辰前也十分恭敬,讨好意味仍在,但不曾越界。辰前看起来很冷,不好亲近,但奇怪的是三人都不畏惧他。他看几人情况还好,只令众侍女好好看顾二人,就打算离开了。
走到外间侍女铜灯处,在西厢房里看着院中青石,又开始迟疑。
说来他虽然不是王家的人,但在王家从未客气过,好像有些仗着弟子身份作威的意思。
这让他有些不安。
辰前有钱,当然肯定没有穆杳这一个家族多,都是当年行医挣得的。想到这里,他招敛容拿来纸笔,回身进了内间。去询问尚筝那些人喂他的药的细节,男孩结结巴巴,但也大致说出了些东西。
天黑看不清楚药丸颜色,入口苦涩之后就火烧火燎的疼,三个月后才稍微能开口说话。
辰前示意他不用多言。他心里多少有了些思路。提笔就写下了一副药方。
看样子这药是“禁喉”无异,是曲棕严防死守不曾透露给他人的哑药,但还是被外人知晓了。禁喉有解,这就是他的独特之处。也是下药人的刻意之处。他们没打算让小孩彻底失语。
这心思有些难测了。
“一天一副,煎一个时辰即刻。”他将药方递给看顾几人的卷容。“是。”
藕坊里众人任务的安排他从未管过,他觉得卷容二人处理的向来不错。
太阳落了些,辰前受了尚筝的道谢,决定离开。再晚些怕买不完所有东西,店家就打烊了。身后男孩眼中含着星星,他对这仙人般的男子好感颇多。
但他们没能顺利按原计划离去。王景垣身姿瘦弱如弱柳扶风,勉强站在藕坊门前,却不入。
做着端方温雅的姿态,但掩饰不了向来的跋扈。辰前叹气,他到现在也察觉出这人的难缠了。
“先生移步?”
张止轻在辰前身边做出防备的姿势,他最近乖顺了很多,不再作妖了,辰前知道穆杳定然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不过并不想干预。
辰前以眼神安抚跟着他的人,看向王景垣。现在这情况,怎么能拒绝呢?
“走吧。”
“先生够利落。”
第28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辰前从王景垣口中知晓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穆杳。
这个王景垣口中的人物,在很多细节上让辰前不寒而栗。
王府的茶室位置隐蔽,辰前面前的茶水丝毫未动。他垂着眉,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对面的十九岁少年动作优雅,用茶盖拂开冷茶茶沫,浅抿了一口,又捧着茶杯平复了很久心情,才闲适将白玉茶盏放下。
他抬眼看辰前:“先生不相信我的话吗。也对,这样的穆杳和他刻意在先生面前演出的形象,完全不同。你不信也正常。”
王景垣完全不在意一切的样子,他佯装无奈的颦眉,“先生为什么不看我,是任安长得太不好看吗?任安说这些,可都是为了先生啊。”
他这话讽刺之意就太明显了。
唉。
辰前起身,完全站起后才看向王景垣,“恕辰前有事离开,王家主请随意。”不卑不吭。他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在勉强说完这些后,再不理会王景垣,从蒲团处离开。
之前王景垣说有事商讨,他才耐着性子跟他走来这王府东苑接待外客的茶室。此刻从氤氲着他闻不到但能想见的茶香的典雅茶室里离开,辰前差点撞倒外间门边的树根雕刻。
弥勒似的娃娃被母亲抱着,在他脸前笑得畅快,似乎在嘲笑。
回过神来的他懊恼的厉害,踉跄着绕开根雕,勉强走到院中。渐渐西斜的太阳此时还很热烈,热浪熏的他睁不开眼睛。
也没那么难过,就是,不太适宜。似乎穆杳骨子里确实就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早有预料。但又似乎不是这样。
失落吧,谈不上失望。
王景垣说,穆杳杀的第一个人,是个男仆。根本不是所谓的欺辱他的王家外室。那时候他才十五岁。
就是初到王家的第一年。
王景垣并不清楚穆杳杀他的原因,但他有足够的把柄证明用可怖手段——拔舌、肢解,一步步虐杀了江息的,是穆杳。
辰前对江息这个名字有些微的熟悉,但并不记得是何时听过。熟悉感转瞬就被他舍弃了。
那时他还在隋阴附近徘徊,因此辰前并不知道具体细节。王景垣不怀好意说出这件事,并且将一枚染血的玉佩拿在他眼前时,辰前信了这人的话,却私下认为阿杳有自己的不得不为的原因。
那玉佩是穆杳母亲留给他的,穆杳本人并不是多在意。但因为雕刻的玫瑰图案很是别致,辰前见过一次就记住了。以致他回来后发现穆杳常备的玉佩换了时,好奇询问,才知玉佩丢了。
奶白色的和田玉和浅绿色的染血流苏,不会错的,是穆杳的东西。
那块染血的玉佩现在就在辰前手中。之前王景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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