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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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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景垣拧着眉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疑惑,“任安什么也不想做啊。”
  “任安就是来看看哥哥。”
  凤菡倚在廊边,看好戏似的瞧着,暗自疏导体内混乱的局面。
  穆杳觉得这人真的烦,跗骨之蛆般赶不走、驱不散。他的耐心真的快告罄了。
  青年看向廊下的凤菡,皱着眉,示意他离开。凤王挑衅般笑着,就是不让。
  穆杳冷着脸色,他面前的王景垣打不得骂不得虚软脆弱像初生的花蕾,凤菡又不愿意避让,想来王景垣说的话于这几人而言也不会是什么秘密,那,就现在问吧。他等不及了。
  况且王景垣愿不愿告诉他还两说。
  “你跟阿前说了些什么?”
  王家主听到这称呼面容扭曲了瞬,旋即又笑了开。“没什么,告诉了他事实。”
  “什么事实?”王景垣看着辰前急切的模样,笑得愈加温和,眼中的光璀璨异常。“你猜呢。”
  藕坊里菡萏、荷叶在风雨中摇曳,书房木窗开着,能看到一浅衣公子立在窗边,发丝散着,半遮住了脸。
  他的眉眼隐藏在发后,微垂着头,像藏在阴影里。
  敛容静默着撑伞站在廊下,忧心而不敢上前。
  书房的桌山,山高的笔记旁边,散着一卷布帛。
  大字中嵌着数不清的小字。正面翻出的一角,能看出是个瘦金体的错字。于之比更打眼的,是布帛背面的血字。
  密密麻麻的血字,凄凄惨惨记录着时间。
  辰前抬手,缓缓的缓缓的,再次将布帛打开。
  玉白的手指顺着笔锋描画正面大字,瘦金体锋锐狠厉,又好似洒脱。一笔一划都是棱角。
  情绪驳杂而偏执悲凉。
  初时念汝启唇不可,今日怀恋难描摹。黄泉困厄不及此,不如默,不如那年错。
  不如默,不如那年错。
  空白地方拿小楷细细写的,是辰前的名字,和艰难断续的语句。
  起初的震惊平复了不少,辰前此刻才真是有口难言。
  胸臆间情绪翻滚,却说不清都是些什么。
  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也确实懂得不多。他不是真的刻意疏远,但疏远是真的。他逃避了,早就将这些纠葛排除在心外,却又不自觉沉浸。起初是假装不知、不懂、看不明白,现在是逃避背德的伦常。
  乾宁注重传承,一辈一辈、一代一代的划分,是所谓传承的基础。尊师重道,且阴阳不能调和。
  就算二人都不在乎男子的身份,这师徒名分在天下人看来,也是悖德的。
  但,管他呢。
  辰前想,他是真的不在乎。阿杳也不在乎吧,那还有什么重要呢。
  阿杳也大了,再不是当年的小孩。
  纠结解开后,似乎再没什么可压在他的心上。辰前瞬间轻松了不少。
  他终于真正的完全的选择直面这些了,并且自认为穆杳绝不会让他失望。
  至于怎么做,要做什么,他有没有能力承担这份感情,都不是此刻的辰前思量的来的。
  他只有本心,只会跟从本心。
  辰前将布帛好生收起,摸到背面的血字时,指尖颤抖。
  心疼心悸齐齐充溢心间。
  这布帛两尺宽两仗长,血迹深红,显然有些时日了,但从斑驳的痕迹看,并不是同一时期书写的。
  该有多疼?该流了多少血呢?辰前不知道,所以才更觉得疼。
  雨水顺着油纸伞落下,敛容看着那人抿唇的样子,担忧而心疼。她一咬转身离开,步履轻盈。
  雨落在伞上,却没有声音。伞边也没有雨滴落下。
  卷容跟着一男子走到客房院落中时,局势正僵硬的不可收拾。
  穆杳心中最后的弦不久前啪的一声崩断开,连对王景垣面上的尊重也没有剩下。
  青年欺近王景垣,威胁之意明显。即使右手绑带昭示着他伤员的身份,气势却不减半分。家主的侍从们挡在他面前,凤菡则在不远处看着,嘴角似乎还有血迹。
  幸而穆杳太在乎辰前了,见卷容到来,虽然不敢抱多大希望,也暗地里希冀是和辰前有关的。但希冀的同时,是满心忐忑。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将王景垣放在一边,一个掠动就到了卷容身边。
  身后的王家家主强撑着红润的笑靥逐渐苍白。他身边的侍从试图搀扶他,却被他避开。
  王景垣素来体面强硬,此刻当然不会示弱。
  “主上…”
  “什么事?”穆杳抬手制止了卷容的礼节,直接问道。卷容亦没有看王景垣一眼。从始至终,她只忠于穆杳。
  按理说卷容该再仔细确认了周围形势再开口的,但她太急切了,竟大意的忘记了。
  “先生约您,子时藕坊院中小谈片刻。”这一句话,从先生起始,穆杳都是屏息听完的。
  他尽力沉稳着表情,眼神深处的神采却是遮挡不住的。
  磅礴繁杂的感情,一时间竟完全说不清、道不明。
  这一刻这院中的天空颜色似乎都不一样了。
  穆杳片刻就恢复了沉静和温雅,但眼神深处掩饰不住的情绪分明写着他的不成熟。
  “走了,凤王,待去金陵时,我会知会你的。”他没有理睬王景垣,就这么闪身离开。卷容等人在他身后跟上,似为了安抚,这次娃娃脸的姑娘在经过王家主等人时点头致意。
  明黄衣袍的少年看着错身而过的人,咬紧了牙关,又无可奈何。
  凤菡倚在廊边,不知说什么才好。
  藕坊里,辰前坐在矮榻上,听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声,平复肆虐的情绪。
  敛容推门进来时,他才后知后觉偏头看过去。似乎门外还有人,辰前感受到了,开口:“后面的是谁?”声音沙哑。
  他许久未开口说话了。
  可这么想着,那句“不如默,不如那年错。”就又浮上心头。
  默,沉默。
  他的阿杳十岁就失语了,不久前,又试图长久沉默。
  怎么能不自责?


第31章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的是尚筝。
  男孩被发现了,眨巴着眼睛看着辰前,一脸的无辜和不好意思。
  敛容素来清冷的神情此刻隐含无奈,她面对着这小孩也没什么脾气。
  她提着食盒,错开一步将尚筝让出来,等男孩走进书房,才抬手关上门。
  就是这一瞬的事,辰前看到了敛容手腕上的胎记。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胎记。
  蝴蝶模样,从中间有血丝般细纹蔓开。
  像是,在阻止什么。
  辰前迟疑,这东西有些不同寻常。他记下了这件事,没有将惊诧表现在脸上。
  尚筝小跑着靠近,又在将到身边时缓下脚步,接着是小心试探但态度坚决的靠近。
  “你、你还、还好吗。”他手背在身后,在走到辰前身边时停下了脚步。辰前冲他点头安抚,然后看向敛容,带着询问。他不太想开口,刚才沙哑的声音实在不像他。
  “这是李初做的茶点,先生先用些吧,天晚了。”敛容难得才开口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她声线冷,不仔细听不出其中关切。
  茶点被姑娘摆在矮榻前的圆桌上,辰前看了眼,三小碟茶点与一杯奶茶,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应当是小初做的了,他仅余的一点担忧也消散了去。“嗯。”
  辰前又看向小小的尚筝,询问意味明显。他迫切想将这些事情处理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安然待着。
  男孩的脸似乎红了些,他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出来,小小的腕处满是淤青的手里攥着个不大不小的香囊。
  “这、这是、我母亲,做给我的,我、我很喜欢,送、送给哥哥好不好?”小男孩声音小小的,说的急切也更结巴。
  辰前平视着男孩的眼睛,那里面都是希冀和急切,突然就不想枉顾男孩的心意。终究还是起了恻隐之心。他双手接过香囊,“我会好好保存的。”
  他闻不到那味道,但会好好保存。
  在男孩哀泣般的神情中好笑的塞给他一把四年前辰前自己做的扇子,打发尚筝离开,辰前起身走到圆桌前。敛容早将一切收拾妥帖。
  辰前看着桌上三样各不相同的茶点,缓缓开口:“让阿杳再找两个人来做这些琐事吧,你和卷容做这些,是屈才了。”
  他不喜欢屈才,但这话在敛容听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姑娘仓惶不复之前沉静,“是敛容做错什么了吗?”她抬眼看着辰前,不舍不愿不能更明显。
  辰前头皮有些发麻,他最是不会处理这诸般事物,即不想伤害对方,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即达成目的又让对方明白自己心思。
  这些太复杂了。
  敛容似乎从未失态过,现在这模样让辰前不忍心。
  “……没有错。”你没有错。他蹩脚的安慰着,根本不得其法。
  敛容是个倔强的,她见辰前语气有松动,立刻单膝跪地以表忠心。“敛容和卷容都是自愿的,我们愿侍奉在先生左右,请先生不要赶我们离开!”
  辰前震惊抬眼看着单膝跪地的姑娘,彻底没了办法。“快起……不赶你们。”敛容松了口气的愉悦让辰前最后一点打算都消散了。
  他根本不记得当初曾给过这二人什么恩惠,令她们死心塌地的跟从。
  小初做的茶点一如既往的美味。绿豆糕晶莹好看、拔丝山药莹亮剔透、猫耳朵咸香不腻。
  辰前将尚筝送的香囊收在令敛容拿来的木盒中,打算回头再带在身上。香囊是浅紫色的,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但被保存的很好。辰前很喜欢,不过现在他不想走动,没必要佩戴,那还是收起来的好。
  敛容侍立一旁,服侍辰前,手法熟练。她几乎知道他的一切习惯。
  辰前用的顺手,忍不住又在心里考虑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二人今天对他的忠心?
  他有些好奇,想要探究。
  但要知道,一旦一个人活的时间足够长久,他定然是习惯了遗忘的,不然怎么能轻松的过这么久的日子,这么开怀的对待过往?所以辰前绞尽脑汁对过往也想不起分毫,他索性不再难为自己,安心吃起了东西。
  奶茶很好喝,辰前用完一杯才知道,原来食盒里还有没拿出的杯子。暗自感叹小初的贴心,辰前留下了那个乳白色的奶茶杯,准备等下再饮。
  敛容收拾着桌子,又不经意露出了左手手腕处的胎记。辰前越看越觉得眼熟,不过他不会孟浪,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姑娘收拾好一切,站在一旁没有离开。似乎有话要说。辰前看着她,隐约预见了敛容将谈的事情。他有些好奇,这人会站在他这一边,还是站在穆杳那一边?
  “敛容逾距了。”她看了眼辰前,又一次跪在了地上。她头低垂着,为自己的逾距感到抱歉,又不得不这么做。
  “敛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敛容可以肯定的说,我们,我和卷容还有主上,都不会对不起先生。主上他,还望先生海涵。”
  辰前觉得好笑,又觉得难过。他和穆杳之前的事情,竟需要他人开导吗?但敛容也确实是好意,他没道理责难。
  “没事的,一切都好好的。”他并不希望将情绪轻易展露,辰前安抚了这人,别的没有再多说。
  敛容藏着担忧退了出去,留辰前独自一人安静的待着。师尊早将书案上和穆杳有关的一切好好收了起来,勉强坐在一堆笔记中,又看不下去丝毫。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陶灼的下场历历在目。
  最难消受的绝对不是美人恩,而该是帝王情。初时不能拒绝,后期被遗忘了也逃不开这牢笼。
  灼妃就是这么个下场,最后还在怀孕时死了丈夫,若不逃离就绝对会被杀害。所以四年前辰前在王府附近找到衣衫破烂、血迹遍布的陶灼时,来不及和穆杳打招呼就匆忙离去。
  他不仅是在逃避,也和更早之前怀着一样的心思。穆杳长大了,合该自己展翅飞翔的。
  但辰前如果早知道对穆杳而言会是这么个试图再次沉默甚至更糟的影响的话,或许会再思量思量,选择个更温和的做法。
  不过没有如果,不是吗?
  陶灼的经历也不是阻止辰前的原因,他只是单纯感慨罢了。师尊早就明白,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有风险。他无法预见事情会发展到哪个地步,但他不畏惧。
  辰前此刻有的,只是忐忑、疑惑,和一点点兴奋,只有一点点。兴奋于未知的一切。
  夜晚终将来临。
  但这场夜谈最后也没能如期进行。
  子时前一刻,雨已经彻底停了。视线越过窗棂能看到天际高悬的月。
  差不多已经是月圆。
  合欢花树在夜风中瑟瑟,潮热蔓延过院墙,墙后碧波平静的湖面好似就在眼前。辰前斜依在矮榻上,等待子时的到来。
  时间是他随便定的,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只是想找个无人的时候见穆杳罢了。而且他等不及到明天了。有些事情,越拖久了越不好。
  夏蝉的吟唱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突兀,按理说蝉鸣是伴着整个夜晚的,但小动物们敏锐的感知能力有时远超于人,这突然响亮的鸣唱似乎别有深意。
  之前十川和穆杳半夜造访时都没有惊动夏蝉。
  那这次是谁?
  如果还是王景垣的话,辰前都想不顾一切对这王家家主不客气了。
  果真是那个少年,这次他身边空无一人。
  是一个人来的。
  他月白的衣裳在夜晚很是显眼,衣衫整洁体面,气定神闲。辰前依旧靠在矮榻上,并不准备迎客。
  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少,他累得厉害,如果不是为了等穆杳,现在早就开始修行了。
  卷容敛容从书房旁侧屋出来,走到了窗边,一左一右护在辰前两侧。
  三人都没有注意到,书房的门悄然开了条缝,一黑色人影极快速的闪了进来。
  他实力不弱,成功骗过了三人。
  辰前只觉得身后有细微的风声,偏头看,入眼就是一捧雪白莹亮的花。
  莱无花。
  又是那奇特的混合着薄荷般清凉的异香,辰前此刻唯一能闻到的味道。
  气血上涌堪比强效媚药。
  现在就算是用凤菡的可以避免一次毒发的解药,也不能阻止毒性蔓延内力散去了。
  这又一次的中招让辰前彻底下了解毒的决心。
  内力发了疯般在体内冲撞,一声闷哼从喉咙口止不住的溢出。窗外严阵以待应对王景垣的二人也发现了自己的疏漏,卷容愤怒而担忧的立刻翻窗而入,挡在了辰前身前。
  “是你?”卷容惊呼出声。
  “咱们大意了。”这似乎是敛容的声音。
  但辰前已经没力气分辨了。
  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无力感,内力没入周身各处,藏匿着不听命令,好似从不曾存在过。
  花香冷而奇异,无孔不入漫在书房里,辰前此时还忍不住疑惑,为何他之前没有闻到这味道?
  辰前右手撑着矮榻,勉强支撑着乏力的身体。但最终还是气力渐渐卸去,彻底软倒在柔顺丝绢做的榻垫上,若不是卷容眼疾手快搀扶,甚至差点滑到榻下。
  意识浮沉的最后一刻,辰前想到的是,十川定然会到来了。那个人素来言出必行。
  他该怎么办?又要麻烦穆杳了吧。辰前从来没有怀疑过阿杳一定会帮他。
  过了很久吧,也可能没过很久。
  辰前缓缓睁开眼,温暖如阳光的感觉和晴朗明媚的气息晕开在鼻端、身边。
  抱着他的大概是阿杳吧。


第32章 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幽暗的烛火在远处摇曳,头顶的纱幔似曾相识但又陌生的厉害。
  这里,不是藕坊。
  身下触感柔软,拥着自己的怀抱也温暖安全。只是浸透在骨头里的无力感拖累了其别感官,不论怎么样,此时的辰前都不觉得好受。
  他不自知的颦着眉,尖端散开蒲扇般毛毛的耳朵委屈的向发丝间靠拢,这人还丝毫意识不到这含着不悦的可怜多么美好。让人有施虐的欲望。
  当然穆杳是不会伤害辰前的。只要事情仍旧可以控制。
  “师尊要喝水吗?要就动动手指,动一点点就行。”耳边是穆杳温柔的声音,这人正环抱着自己,长手长脚的拥抱着。
  辰前确实渴了,听话的给了点动作。他的尾巴盘在腰间,轻易就察觉得出衣物被换过。但师尊无意深究。
  弟子终究是为了他好的。
  穆杳见状依旧用右手拥着辰前,左边身子探出,似乎从床边案上取了东西过来。
  辰前对此无法反抗。这姿势太羞人了,他并不乐意长久如此,奈何周身没有力气,他根本抗拒不了。
  只能任尔施为。
  而且穆杳的右手还伤着,辰前不忍心看见这伤口崩裂。
  水送到了嘴边,辰前尝试了半天才启开唇,奈何腰间无力只能被穆杳扶着以支撑身体,而肩颈处虚软,尝试数次也无法一直保持一个姿势。
  这让端水的穆杳无奈而心疼。
  虽然周身无力,但触感还在。辰前知道穆杳支撑他的右手在颤抖。又一次尝试不成后,他颓然的抿住了唇,闭着眼睛,试图告诉阿杳,他不要喝水了,快把他放下吧。
  辰前如愿了,再次靠在了穆杳身上。但他还来不及睁眼,唇上软软的触感不期而至。吓得他睁开了眼。
  下颌被突然到来的手指捏开,唇启,水流徐徐渡入。那贴上来的唇还不老实,不断摩挲着辰前的唇齿。
  师尊被吓懵了,用了半天力气试图推拒,而后才想起,他的内力被卸,此刻与废人无异。
  但穆杳察觉了他的抗拒,安分将水渡完就移开了唇。从始至终他的舌都没有探出。
  辰前松了口气。
  “抱歉了师尊。”穆杳道歉,听起来兴致也没多高。
  这语气让原本十分不愉悦的辰前都愣了愣。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那么难过。他专注于阿杳的情绪,甚至忽视了之前被占的便宜。
  “师尊现在状态不太好,原本打算说与穆杳的话,就下次再说,好吗。”青年细声软语、温柔缱绻,又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实,原本也没有打算诘难你啊。
  辰前默念,启唇却也发不出声音。
  还被环抱着他的人拿手指抵住了唇。
  “别浪费力气了,乖一点。”
  辰前真的要被气笑了,这人忒也不要脸。但还是要安慰他,要表明态度。他也清楚自己之前踟躇而模棱两可的态度不妥当,现在想清楚了欲与不欲,那能补救些就是一些。
  所以师尊艰难的拿左手碰了碰了恰好放在他手边的,穆杳的左手。尾巴尖在衣衫里无意识摆了摆。
  穆杳的惊诧写在眉眼间眸深处,他还傻傻的虚握了握手。
  这人的欲擒故纵向来玩的好,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有理没理,只要做出委屈对不起的模样,辰前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这层道理辰前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次次都必定中招。
  穆杳于他而言是不同的,很久以来就是这样了。让辰前自己明白这事实却也无比的艰难。他也没有假装不懂,他是真的不懂。
  辰前见穆杳这情状,即觉得好笑,又心中涩涩。他的弟子正目瞪口呆般看着他,那眉眼一如当初好看温柔。又怎么会是王景垣口中那个狠辣果决的少年?
  不过就算是又能如何?他穆杳可曾对不起辰前?
  不曾。
  始终不曾。
  辰前心中知道。他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艰难的勾动了唇角,柔柔的,几乎是他最温柔暖和的表情了。看着穆杳。满满的都是包容和安慰。
  好像在说:“没事的。”
  穆杳诧异于这没有预兆的变化,也显然惊喜于这变化。虽然他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王景垣嘴实在太紧。但好歹,阿前并没有因为王景垣口中的事实而疏远他。
  阿杳估计是有些激动,突然就狠狠抱住了辰前。天地旋转了下,师尊在弟子的怀中不知所措。
  那拥抱紧的让辰前差点喘不过气来。
  待周遭静止,他皱着眉,连抬手推穆杳的力气都没有。
  弟子就埋在师尊肩膀处,他方才使了巧劲,将师尊推在了床头的靠枕上,此时就那么压着辰前,感受到了他的拒绝也不起来。
  辰前陷在背后软软的靠枕中,身上的人笼罩着他,却没有真的将重量施加在他的身上。
  因为莱无毒的关系,辰前现在能感受到各种味道。弟子阳光般明朗的气息包围着他,这种体验很奇特,但并不坏。
  穆杳放开他时,辰前仍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他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阿杳到底是怎么了。感受到怀抱的离开,师尊才颤巍巍睁开他那对耀眼美丽的猫眼。他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穆杳笑容乖巧单纯。“师尊。”
  辰前以眼神询问。“?”
  穆杳继续笑,傻傻的痴痴的:“没什么。”
  然后继续叫:“师尊。”
  辰前继续问:“?”
  “没什么,就叫叫你呐。”还带上尾音了。
  他还扒在辰前身上,只稍微抬起了一点上半身。穆杳眼神似乎映着远处的灯火,汇聚成星光凝着辰前一人。
  专注而深情。
  “小心手。”辰前不放心的叮咛,这人之前的动作也太随意了,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伤口。
  “好。”
  辰前很快又睡去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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