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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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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菁然’看到二人也怔了很久,她咬着唇,又意识到这动作不太合适,匆忙低头掩饰。
“阿杳回来了啊,和阿姐,一起回家吧?”妇人不太自然的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阿姐。”
弟子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去吧。”双方之间的寂静持续了太久,辰前无奈,出声圆场。
穆杳大睁着眼睛惊讶不已,“师尊……”
“去吧。”辰前再一次重复。弟子是想去的,他看得出来。不论那群人是谁,他都想去。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阿姐,这是我师尊,你见过的。”
“谢先生照顾愚弟。”穆菁然朝辰前端庄施礼,被辰前避过只受了半礼。“客气了。”
二人和穆菁然商量好,又走回队末排队。很快三人进了金陵城,和穆菁然汇合。方才凤菡听说了二人的安排,不太情愿的同意了。
穆府坐落在金陵富贵者聚居地的边缘,‘穆菁然’引着三人过去。其间穆杳不断扫视向四周各处,在马车上时弟子告诉过辰前,去金陵还有一个目的是用王家秘法寻找凤简,所以辰前没有对弟子的动作感到疑惑。穆菁然也没有置喙这些她也注意到了的细节。
她还曾寻找机会拉住穆杳说了些什么,辰前猜应该是穆家家事,为了避免到穆家时那群人露出破绽。
第39章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这人身上的气息不对,和小阮一样不同。”趁着穆菁然去叩门,辰前靠近穆杳,内力包裹着声音,传音入密。
“弟子也察觉到了不妥。”穆杳情绪不高。这根本不是他的姐姐。
穆府坐落在繁华边缘,昭示着他尴尬的位置。即不被所谓“贵人”接受,碍于柳家面子又不能自降身份与平民相当。
门开了,管家看了眼来人复又垂首,恭敬异常,“小姐带着客人啊,快请进。”
“孙管家,看是谁来了。”‘穆菁然’巧笑嫣兮。
老管家疑惑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众人后的穆杳。
“少爷…少爷快进。”辰前清楚看到了他话语差点冲口而出又无端咽回的细节。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老头子安然恭敬的垂首,侧身让开位置。
一行人绕过影壁,正要通过内门进入院中,辰前眼尖,瞥见了不远处下人住的倒座房门口,一人在躺椅上晒太阳。
那人衣衫干净但陈旧,不过姿态大大方方气势沉敛。在周围虽然干净但难言简陋的建筑间,违和感明显。辰前察觉到了他身上微弱的内息波动。
他看向穆杳,发现弟子也正看着那个人。弟子意识到辰前的目光,回头冲他艰难的笑了笑。
辰前心里一沉,他有个不太好的猜测。
孙老状似不甚在意的解释:“那是老朽捡回来的哑巴。”但辰前看到了他悄然握紧的手。
他在心虚担忧。事情渐渐微妙。“快走吧。”他催促。
“嗯,走吧。”这是‘穆菁然’的声音。穆菁然是妇人,入了内门,孙老主动请求由他带三人在穆府走一走,让穆菁然先去休息。家姐没有拒绝。
孙老规规矩矩带几人走着,语调平静的简单解释。穆府的人各司其职,并没有对三人投来奇异的目光。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富裕人家。
辰前细细感受着身边走过之人的气息,十川到来那夜,他就跟穆杳坦白了一切,现在一切都不用避开弟子了。
很奇怪,仆从们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并不会让辰前觉得气息艰涩如大理石上撒了层沙子。但‘穆菁然’确实有问题。
回廊几转,几人到了虎啸院中。
虎啸院里草地广布,树木不多,周围情况可以一览无余。辰前试探着询问孙老:“敢问穆老现在可在府上?”
孙老眼神深沉,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不在。”
“那,立春那夜穆老在吗?”
孙老蓦然瞪大眼睛的情状清晰落在几人眼中,旋即,他十分迅速的敛下诸般神情。“在的,后来不在了。”
“他们还记得吗?”辰前再接再厉语锋直接了当,他相信孙老明白他的意思。
几人都不自觉停下了脚步,还是穆杳当先扶上师尊臂膀,又推了推凤菡以示意。
孙老眸色含着震惊和犹疑,但面上笑得轻松:“都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谁还会记得?客人高看我等了。”
那就是不记得了。
辰前沉默的点点头,没再开口。
四人继续在穆府里走着,又过了一刻钟,孙老问道:“老爷不在,几位要去见瑾姨吗?”
辰前看向穆杳,等他考虑。
“去,劳烦管家了。”
“少爷客气了。”
瑾娘住在主院,她早已嫁给穆杳父亲,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
几人坐在椅上,旁边案上是仆从送上的茶水。但三人都没有用茶的意思。穆杳还好,拿茶水在手上算是给个面子。
乾宁没有妇人不能见外人的规矩,何况穆杳也算是瑾娘的儿子,衣着低调而华丽繁复的女人不久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辰前只看了一眼就能确定,这人也被掉包了。这是白家的人。
她的演技比‘穆菁然’好些,几人寒暄了一阵,当瑾娘请穆杳住在家里时,穆杳以来金陵还有别的事情拒绝了。虽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夜间留宿这里未免太危险。
茶凉了,辰前手指碰着手边没有动过的白瓷茶盏,估计着时间。
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穆杳仿佛和辰前心有灵犀,几乎是同时提出离开。道别后三人被孙老引着离开了穆府。
过了拐角就再看不见柳树水流边上的穆府,辰前见穆杳停下了脚步。青年抬眼看向穆府所在的方向,面无表情。
“真的是似是而非的一群人。”
凤菡不知道其中关窍,但也看出问题的严重,从始至终扮演着路人角色,到了此刻也不过多询问。
“尚筝说的没错。”
“嗯。”辰前不知道还能回应些什么。
“走吧。”
“会好的。”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道,辰前见状改口:“走吧。”
穆杳冲辰前笑,“嗯,会好的。”
“对。”
三人向南走过一条街,喧闹渐渐被触及。金陵的繁华不亚于洛阳,富贵人家住的城中心处看似静谧,其实蕴养着更黑暗的罪恶,显然是其别地方属于常人的喧嚣,更让人舒爽。
辰前走在穆杳身边,凤菡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二人都知道在金陵该听穆杳的。
又转过一条街,在秦淮河畔,伫立着独栋的楼。匾额上书二字,客来。这将是他们这些天落脚的地方。
掌柜显然是认识穆杳的,他没有声张,带二人去了最高层处,将凤王引去了次一层。这客来客栈内里情况远远比外面精致,最高层尤其繁华但低调。
收拾洗漱洗去一路风尘,再和同室的阿杳一起就食,张止澄也恰好闻讯赶来。
辰前将外间留给二人,自己待在了内室。
在马车上时辰前就在修炼间隙考虑了很多事情。
乾宁的帝王姓赵,现任帝王是隆康帝一个不受宠的儿子,是白家的傀儡。真正掌权的人是太后的哥哥,当朝摄政王——是个白家的人。从这点看,白家的目的就已经昭然若揭。
从时间线上,他们身边最先被白家盯上的除了陶灼就是辰前自己。他与十川的首次相遇是九年前在东海,柳家之龙就是东海之龙。彼时辰前是依从着本心去的圣海,通俗讲就是冥冥中注定。估计算是辰前招惹的十川,后来他还去过隋阴。目的就是找十川。
白家的背后是隋阴灵物,天知道辰前怎么就肯定一定能在那里再见十川,总之他见到了,只是远远看到了。那时他才中了莱无毒,也基本明白了半身□□之间的联系,多少对被他牵连的十川有歉疚。
也是因为这次,白家对他动了心思,也试图抓过他。他受伤了,救了他的是凤菡。这是段辰前并不想提起的经历。
而后是穆父,但在这之前白家已然和柳家有了密切的联系。不仅柳家有部分人根本就是白家人,甚至穆府的人已经被白家掉了包。那柳家本家呢?辰前不敢想。白家野心深切而庞大。
之后是凤简,纯血的凤凰。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东海的龙也是相同的际遇?
十川身份不同寻常,单看他的实力,辰前就知道这点。
十川的半身是自己,是无涯岭的妖。
而有些白家之人的半身是慕家人,也就是柳家人。
阿杳也告诉过他,王景垣的侍从长着和王景垣一样的脸。即使辰前觉察不出他气息的问题,他也是白家人无异了。
那白家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或者说他最开始由隋阴情况得出的论断到底正不正确?
隋阴里怕都是这样的存在,而所谓的白家之人,怕只是隋阴的一部分人。绝不是他最开始以为的,白家是隋阴里唯一一个出世的家族。
其实从知道尚筝是小阮的半身时,他就能得到这样的结论了。
他们为什么要抓凤简和穆父,怕只能且行且看了。
“先生,张止澄告退。”“去吧。”听到外间的声音,辰前扬声应。
下一刻穆杳推门进了来。
“师尊,张止澄提议咱们可以夜里逛逛这金陵。”他笑得一派轻松暗示满满,意思很明确,去吧去看看,可能有不小的收获。
这个“收获”是曲棕。
街边有处面积不小的医馆,华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药材柜前称量。
他没出声,就是微微勾着唇看着,就见偶然瞧见他的曲九子腾地一下站起,穿着锦绣华服带着郎中帽子,急匆匆跑了出来。
“哎呀呀哎呀呀,你可终于笑了,我用了那么多种药试图让你笑,你个兔崽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怎么突然笑了?”他比辰前矮一些,但也矮不到哪里去,就那么上下打量着他的得意弟子,手背在身后像是在挑选楚馆里的小哥。
“好久不见啊,走走走进去说。”他这才看见辰前身边的穆杳,觑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囔囔,“看什么看?我和我徒弟说话轮得到你瞪我?”
辰前在曲棕说了那话后就没再勾唇,见状无奈打断,也是向穆杳介绍曲棕。“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师父,曲九子。”
“这是穆杳,我的弟子。”
穆杳不情不愿,“祖师好。”曲棕眼中闪着奇异,“肯定不是学医的徒弟吧,这大块头怎么看都不是喜欢医术的。”
“嗯,师父,进去说吧。”
“好,别说啊,这么久没见还挺想你。”
辰前当先走在前面,他看到了穆杳委屈和不情愿的神色也当做没看见。曲九子向来如此,委屈阿杳的地方他也无能为力。
第40章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衣着华丽吊儿郎当的中年郎中意外受周围百姓的欢迎,曲棕根本没有空招呼医馆中枯坐的几人。辰前无奈的发现,方才他们到来时是曲棕最清闲的时刻。
穆杳二人端着学徒工送上的茶水一副不着急的模样,但即使这样辰前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见师父又开好了一副药方,吩咐身边学徒去抓药,辰前忙抓住机会说他上次知道曲棕在锦城时就想说的话。“师父跟弟子回洛阳吧。”
曲棕愣了愣,回头面带犹疑:“理由?”
这下辰前不知该怎么回答,应该是踏上中州土地那一刻,看着海边渔村诡异的安宁,无数非做不可的想法就冒了出来。
“这乾宁怕不会安宁,师父和我在一次会安全些。”他模棱两可的游说。
曲棕真的开始思考,“我可不止是曲九子,小兔崽子你太小瞧我了。”话落就继续忙医馆的事。辰前无奈,但也松了口气。曲棕不只是医圣,也是诡医,这他当然知道。他不驳回,就是同意了。
曲棕怕也意识到了这江湖上的诸多不妥。
这事他事先没和穆杳商量过,辰前不知为何隐隐担心穆杳会不畅快,微偏头去观察弟子表情。
就见穆杳迎着他的视线浅笑,在支持他的决定。
“等你们办完事要离开了,再来找我吧。我这太忙了你们赶紧走,从后门。”曲棕头也不回的催促。
辰前应是。
三人相看几眼,起身离开。学徒带他们去后门,将将要离开前堂时,辰前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又含着告诫意味:“好好留意你身边的人,别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满不在乎了。在不在乎你得自己有数。”
“是,师父。”
穆杳投过来的似笑非笑的视线被他自动忽视了,辰前红着脸不知所措。师父还真是一如往常直接。
说到底辰前在不在乎都写在脸上,心里却无论如何不自知、不自认。
原本几人打算就这么回客栈的,方才穆杳自己对二人说的,这金陵地方菜,客来的师傅做的最好,惹得一直在后面刻意减少存在感的凤菡都侧目。
穆杳和辰前一同离开客栈时,凤菡见状硬是挤了过来,辰前鉴于他念凤简心切,也没有阻止。毕竟说到底凤简和凤菡都救过他,所以虽然凤菡也做了不少不好的事,辰前也没办法因那些将对他的态度盖棺定论。
凤菡意思也很明白,在这金陵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说不定随便在路上走一走就能见到凤简。穆杳的王家秘法需要一定的实施条件,原本说好是要修整一天再进行的。
但凤菡一语中的了。
沿着秦淮河边有一处茶馆,据穆杳介绍是柳家的产业,就位于他们回客来的路上。
远远的就见到一架马车从贵人居住处驶来,等他们走到近前,被侍从搀扶着从马车下来的人正好跟他们打了照面。
那人一身大红色衣衫,在满街朴素色彩中扎眼的厉害,少年身形瘦弱,墨色长发用浅蓝色绸带束起,绸带飘扬。
白绸缎绑在脸上,遮住了眼睛。“先生小心。”旁边服侍的侍女小心搀扶着他,生怕他磕到碰到。
盲了眼目的人,自然看不见来人。
凤菡实力不如辰前,故而师尊能清晰感受到身后人陡然乱了的内力波动。
他皱眉,身边的穆杳如他腹中虫般,探手按住凤菡暗蕴内力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凤简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他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了茶馆。步伐平稳好似常人。
“没事的,伤害半身也是伤害他们自己。”辰前看着凤菡,传音入密。半身这词是他自己创造的,但相信知道十川存在的凤菡会明白这些。
“进去喝茶?”凤菡勉强压制住濒临崩盘的情绪,状似随意的提议。辰前二人没有异议。
凤简去了茶楼二楼靠近天井的位置,可以听见一楼大堂说书人的言语,又不至于淹没于鱼龙混杂。
凤菡三人就坐在大堂处遥遥看着斜上方的人,周围气氛低沉。
凤简坐了多久,他们就坐了多久。其间凤菡的眼睛一直黏在凤简身上,他们也发现了更多问题。比如凤简在对身边的侍女说话时,是写在纸上的。他口不能言。
凤菡失态的十分明显,但不待二人提醒,又成功自控。
说书人又讲了小半个时辰,就说了“且听下回分解。”话落,凤简抿下一口凉掉的茶水,起身离开。
他绑着白绸的双眼瞥向了三人的方向,动作隐晦的点了下头。
像是在说我没事。
辰前看得出凤菡有多想追过去,最后还是颓然停下脚步。他想,怕只有真的和凤菡是一样的处境,他才真的能设身处地体会到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他看向身边穆杳。不,他宁可永远体会不到。
看样子王家的秘法没有实施的必要了,之前听阿杳说,那个秘法叫“绫”,这让辰前想到了十川再次到来时弟子使出的黑色丝线。也不知是不是一种存在。
几人到客来时月升在了半空。凤菡无心金陵地方菜,自行回了客房,辰前二人在三楼窗边用了饭,回房洗漱。
不久凤菡上来叫走了穆杳。
弟子很快就回了来,迫不及待褪去外衣上了有师尊在的床。
“凤菡说,他猜凤简住在柳府,故而明天要去夜探,师尊去否?”穆杳面有联系的看着他,他知道师尊这几天和凤菡待在一处,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辰前沉默片刻,选择了跟从。“去。”谁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这些看似并无关联的事情组合在一起,其指向愈加清晰,也愈加让人畏惧。师尊有自知之明,知道该来的逃不开,那不如直接面对。
可以说从向穆杳坦白一切时起,他就已经决定如此了。那区区不适,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师尊,又该抹药了。”
又在穆杳的威逼利诱下被抚弄着脖颈戏弄了一番,辰前不太高兴的背过身去不看穆杳。
“师尊,师尊…生气了吗,弟子错了,要不你也给我上上药吧,我手还没好。”
“不需要上药。”辰前不想回应的,但怕穆杳私自拆下绷带,还是出声。
“师尊,我好喜欢你。”这些日子弟子越来越常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辰前睁开假寐的双眼,神情复杂。他知道今天种种定然是穆杳无法接受的,此刻不对劲也是情有可原。
“那四年,我好想你。”像是带着水声的委屈低喃让辰前无法坐视不理。他转过身子看着同一张床上的那人,“是师尊的错,师尊当年不该走得那么匆忙。”
“不会,陶灼的情况事出——”穆杳的话戛然而止。他瞳孔猛然睁大,又立刻垂下眼眸掩饰失态。
但这些都无法扭转辰前已经听到了的事实。
“师尊何时与你说过阿姐的事?”辰前神情冰冷一如往常,眼中不可捉摸意明显。没有压迫感,辰前一点冷意都没有施加,但依旧让穆杳感到压力。
青年沉默,在辰前愈加冰冷凝重的神情中,才颓败的用极低的声音承认,“弟子调查了师尊。”
胸中石头砰然落地,辰前暗道果然。他闭了闭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穆杳什么都没辩解,做了就是做了,再多的理由都是枉然。
“为什么?”还能这么问出口可见辰前此时何其冷静。但怕天地间只有他自己知道维持这冷静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在等穆杳解释。
没过很久,但在辰前看来经过了不少时间,弟子才抬头,别开视线不看辰前。
他声音冷静,“做了就是做了…但也确实事出有因。如果不是因为,因为王景垣拦下了师尊留给我的话,让我以为师尊是不告而别,我穆杳绝对不会在那时调查师尊。”
他这话说的很有些技巧了。
“你弟弟做了什么?”
“师尊留在桌案上的纸被他手下的人收走了。”
辰前默然,也就是说弟子刚开始根本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又是为什么要去。纸上没有提陶灼的名字也没有提无涯岭,但写的还算详尽,至少将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
“你知道这些时候我去了哪里吗?”这是辰前一直好奇的,穆杳从始至终没有露出对他这四年去向的好奇,连试探都没有,这本就不太寻常。
辰前看得出弟子在斟酌该如何回答,暗自叹息。“弟子知道。”
听到穆杳承认,辰前凝视着他不知该言语些什么。他想到弟子会承认。
“为什么不去找我呢。”
“师尊不想回来,去找了又有什么用?”其实是他知道青鸳至少需要四年的时间成长,而未成年的妖不能离开无涯岭。他知道的,辰前不会在这四年里离开。
辰前对这回答还算满意。“那你调查师尊的事情,就翻过吧,无妨。”
“快睡吧。”辰前冲穆杳笑笑。脸上表情说不上自然,但也比最开始时好了太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辰前就不再总是面无表情了,他也慢慢意识到了这变化,但只觉得无妨。
无碍的,挺好的。
“好。”穆杳怔愣之色还没有消失,愣愣的回答好。辰前看在眼里,不知该怎么解释。
二人的关系早就不似平常师徒那般单纯了吧。即使犹诉说不清没有挑明,他也不至于为此时与穆杳置气。
说到底,这是阿杳。
这就够了。
第41章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夜缓缓到来。
柳家建筑外围是低调的华丽,内里则是亮眼的。龙对亮闪的东西从来没有抵抗能力,柳家人有东海之龙的血脉,不可避免也有龙的习性。
但可笑的是,他们最是厌恶有返祖之像族人的存在。他们管这些人叫异类,比如穆杳。
愚昧的,让人忍不住怜悯。
辰前知道牡丹园是不同寻常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成功庇护他躲开凤菡的搜寻。这怕也是穆杳被‘关’在那里的原因。
十二年前的事情看起来已经很遥远了。但现在想来辰前依旧忍不住愉悦,猫眼水光流转。缘分这种事还真是微妙。十二年前的误入,才有了两人的今日。
他之所以在此时回忆起这些,大约是因为这些天两人间不可说也说不清的微妙关系吧。辰前不懂该怎么处理应对这些,这话没有一点掺假,他是真的不懂。
柳府内部除了亮闪这一个特点外,也戒备森严。平静安然下有暗流在伺机逡巡。
三人隐藏在房顶暗处,轻易躲开了府上巡查的守卫。
辰前看向身边靠前的穆杳,等他说去哪里。几人现在算是在柳府正中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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