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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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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光遮去了少年人眼中不应存在的占有、固执和冷绝。
  最可怕的不是始终身处暗处,而是有人靠近照亮了周围,不久就打算离去。
  你不能离去。
  穆杳不想也不同意辰前离去。
  所以不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他走。
  也幸而,那时的辰前心软了,不然穆杳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此刻呢?
  梦魇么?醒来大概就好了吧。
  青年眼中的神色和十二年前极其相似,不同的是,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欲色。
  辰前嘴唇湿润,泛着微光。穆杳眼角血色渐重,正派沉稳的表情有崩溃的迹象。
  魔怔的看着辰前,穆杳缓缓低下头。
  血色在淡去,辰前不喜欢血色,如此情景已经很少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了。
  他试图挣脱,然而挣脱不得,如从前很多次那样。
  辰前知道自己有魇,十足可怕的魇,控制他让他难过的魇。但是他无法不沉沦,无法拒绝。
  哪怕每次后来都绝望的试图挣脱,可是开头的温暖总是诱惑着他,让他意志不坚定,沉入梦魇。
  此时的他丝毫感受不到外界情况。
  无声叹息,辰前努力平静着心情。他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些。
  哪怕确实怀念、思念、留恋,但他不能沉入、迷失。
  他还得照顾青鸳——陶灼的遗腹子。
  还有,穆杳。
  辰前知道自己不放心穆杳。
  等等?这触感是怎么回事?
  唇上有湿意,有软软的感觉。那东西在唇上摩挲轻移,似乎,虔诚无比。
  诱的辰前也试图探出舌头舔一舔。
  山狸嘛,确实喜欢舔的。这是辰前骨子里的天性。
  穆杳意识到辰前在做什么时,强烈的震惊瞬间打破了偏执,让穆杳清醒。
  简直是不敢置信!
  湿软暖和的舌轻轻描摹过穆杳唇线,心神颤抖难信到战栗。
  师尊,我的阿前……
  辰前睁开眼时,穆杳还在呆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辰前有些不敢看弟子。
  所以错过了穆杳脸上的慌乱。
  不过,原来不是梦啊。
  他有些微的疑惑,刚才的感觉很奇特。察觉到穆杳在触碰自己后,辰前能清楚感觉到心底的悸动。
  似乎很开心。
  然后他就醒了。
  不过现在真的不是扭捏的时候啊。
  “穆杳,伤…怎么样了?”抬头看向穆杳,他声音细弱。
  哪怕在梦魇里,他也在担心穆杳的伤势。移动视线看向穆杳右手,辰前在心里暗叹果然。
  穆杳果然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伤。
  语气冷淡异常的表示关心然而眼有关切,是辰前独有的姿态。穆杳看得真切。
  师尊不擅长表达担心和关怀。
  穆杳状态自然,因为辰前突然醒来、害怕心思被辰前察觉的慌乱被很好掩饰。不过又因为师尊的关心怔愣。
  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好多了,没事的。”他笑容开怀真挚。
  不过觑向辰前颈间伤口时,神情明显冷了下。情绪变化快到不真实,略显不沉稳。
  “好了?”辰前一眼就看到他放在自己胸前的右手,也自然自醒来就知道自己正躺在他怀里。“我是不是压着你腹部的伤了。”
  抱着自己的人正经穿着时看似不壮硕,然而此刻再感觉,就会发现,其实这怀抱完全足够容纳辰前。
  不过那手和胸腹才是他此刻在意的重点。
  对弟子的担心早已超过了梦魇到来带来的难过。
  毕竟相对而言,眼前人比过去人重要。
  不过辰前从没想过跟弟子解释些什么。穆杳其实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过多询问,只眼带不易察觉的怜惜。
  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不碍事的,师尊不沉。”
  无力感依旧蔓在周身,像溺水的人无法挣扎,只能越陷越深。辰前闻言也清楚,怕是拗不过弟子的。
  他艰难抬手抚上穆杳的右手。弟子神色讪讪,不敢多争辩。
  主要辰前太温柔了,还是穿着他中衣的辰前。
  这时候就是辰前要他死,穆杳怕也不会迟疑一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人心照不宣的将之前的尴尬刻意忽视了。
  就着火光,只见穆杳右手皮肤青紫肿胀不堪,要说唯一还值得庆幸的,就是伤不在骨上。辰前只轻轻触了下伤口外围,就不敢再动。
  “化脓了。”辰前声音清冷虚弱,平铺直叙。但抿着的唇透露了他的关切和心疼。
  怎么能不心疼呢。
  “没事的,嘶——”穆杳逞强的话戛然而止,辰前惩罚性质触碰的手指这才离开。
  散开的发侧,支凌着一对皮毛雪白内里粉红的耳朵,表达着主人的怒气。
  耳朵尖上毛毛呈扇形散开,小小的两簇,因为主人的气愤在风中微微抖着。配合着辰前因为高烧浮上红色的面颊和睁大的眼,意外的乖巧动人。
  山狸啊。
  已经成功带上的委屈面具静止了,穆杳被眼前的情景震撼。
  好乖,好乖。
  估计师尊醒过来后就有了吧,之前被散发遮挡,此刻支棱起来才被他发现。
  真好。
  辰前看着弟子惊讶的神情,才意识到什么般,艰难举起无力右手,抚摸向双耳。
  很好,还是部分化形了。
  辰前满心都是无奈。


第11章 被困


第十一章 
  拿着刀子的手不可能不颤抖。
  剔去腐肉啊,该有多疼?
  辰前忍着心疼拿火灸烤后的匕首剔去穆杳手上伤口附近的肉,一点一点,细致小心。
  夜色里,昏黄的黄将伤口照亮,面前给了辰前收拾伤口的条件。
  周身干净清爽,显然弟子之前帮自己清洗过。师尊习惯穆杳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无力感依旧蔓延着,似乎无边无际。但穆杳的伤口已经耽误太久了,辰前知道不能再等。
  之前他从穆杳口中知道了,二人已经被困在崖下,有一天一夜。
  也就是说,化形已经是昨天白天的事。而看天色,今天怕也马上就过完了。
  一天一夜了,再不处理,就怕割口不能愈合。
  更早的时候,辰前已经帮穆杳处理了胸腹处的伤口。那里的情况稍微好一些,至少穆杳还知道将伤口清理然后包扎。不然开膛破肚待一天一夜,哪怕封了大穴也得失血过多。
  西岩山里草药不少,他们待的河畔就长有。辰前将就着月色和穆杳的搀扶采来的药材处理好,又解开穆杳粗糙的包扎,见伤口化脓不严重,就将草药浆覆在伤口上面,再从穆杳内衫上撕下几条布,进行包扎。
  他学过医,所以虽然穆杳不赞同他刚散了内力就起身动作,也没能劝住他。
  但也因为出去这一次,辰前突然意识到,他能嗅到味道了。
  草药味道独特,不过辰前并没空多在意这些。
  四肢沉重,辰前额上有冷汗冒出,手指的颤抖不仅因为心疼,也因为力竭,但他没有停下动作。
  穆杳仿佛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悄悄抬眼、痴痴看着师尊认真的容颜。
  在师尊颦眉时难过。
  在师尊眉头舒展时偷偷长舒口气。
  在师尊毛耳朵耷拉下来时紧张。
  似乎,辰前的快乐才是穆杳的快乐。
  这本也是事实。
  说来明明之前清洗时,师尊没有化出耳朵的。所以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无解,穆杳也不想纠结。
  挤出脓血、割去腐肉,从清洗过的叶子中拿出适量草药浆,覆盖在伤口上,辰前拿之前撕剩下的布料将穆杳的右手伤口绑上。
  师尊这才舒完气,安下心。
  辰前双手骨节匀称修长、皮肤白皙,抬手轻抚额头,将汗水擦去,师尊面有肃容,语气却似是嗔怪:“不知爱护自己,以后万不能如此。”一对粉白的耳朵配合的支棱着。
  “知道了。”
  辰前实在拿嬉皮笑脸的穆杳没有办法,他不太会在穆杳面前冷脸,包扎之前的不悦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故而现在明明还很生气,也忍不住和颜悦色。
  阿杳还是小孩子啊。
  更何况,穆杳之所以会受伤,还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辰前不可能不感激。
  想到这里,辰前眼神愈加柔和。
  穆杳瞬间就明白了师尊的想法,略微有些难以宣之于口的不愉悦。
  不用感激我的。穆杳在心底板着脸喊。
  “师尊休息下吧。”但看到师尊额上又冒出的冷汗,和微微迷离的眼,就忘了那茬,出声提醒。
  同时不顾辰前反对,直接上前扶着人在干草上躺下。
  之前的采摘和包扎几乎用完了辰前积攒下的所有体力,此刻只能无力接受弟子的摆弄。
  虽然看似他睡了很久,可就体力和精力的消耗情况来看,这夜睡着不成问题。莱无毒让此时的他丧失思考能力,不如睡去。
  这短短的时间发生了不少事,但辰前此刻无力思索。他只想好好休息。
  只是收拾个伤口,一个时辰匆匆而过。夜色更深了。黎明似乎不远。
  因为动作的关系,辰前之前动手解开的中衣微敞了开,师尊自己倒是没有意识到问题,但穆杳只随意一瞥就看到了——
  尾巴。
  长而雪白的尾巴。
  毛远没有狐狸尾巴多和蓬松,但皮毛光亮,此刻正温顺盘在辰前腰腹间。
  穆杳心道:原来刚才没有看错,洞后面的毛毛就是师尊的尾巴。
  看起来真乖啊。
  连因为辰前对自己太客气造成的气闷都被他抛在脑后。
  他像有无穷精力似的,明明自己几乎根本没睡,此刻还有心情浮想联翩。
  不过穆杳不敢造次,即使内心不知道已经飘飞到哪里去了,面上正经的移开视线,还顺手将师尊的衣服拢了拢。
  很君子了。
  师尊醒来了,穆杳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他清楚师尊此刻的无力都只是因为莱无毒。
  至于解毒,穆杳承认他原来并不想干预,也不太热衷。
  辰前累了,眼皮沉沉,忍不住就想睡去。
  但不行,他还有事情得问。微闭着眼睛,“阿杳。”他轻唤弟子的名字。
  “在。”穆杳闻声一个激灵,收回乱飘的眼睛,他正了神色,温声说。
  “我是妖,你早就知道的。”辰前声音软软开口,只是陈述事实。
  “莱无之毒至少会维持四天。”
  也就是说辰前有四天时间会虚弱不堪。
  现在已经平安过了快两天。
  这些穆杳都是知道的,但他听到这里有些心动。
  面上镇静,抿着唇。他摸不准师尊的意思,所以没有开口。
  辰前似乎也只是陈述一下事实,转而就岔开了话题:“张止澄拿着紫臣骨果实。”
  依旧是在陈述事实。
  不过这次穆杳明白了辰前的意思,立刻出声:“放心师尊,他会回来的。”
  辰前并没有提出质疑,他似乎有些满意,早就开始轻瞌又不断艰难挣开的眼帘如释重负般落下,更软的好似咕哝的声音传来:“好,我睡一会儿。太晚了,你也睡会儿吧。”
  顿了会儿,似乎已经睡下的人轻言:“记得去寻穆父。”希望没事。就再没了声响。
  他沉入睡眠,他再无力思考了。
  高烧几乎已经完全退下,辰前脸上的红晕轻了不少。
  正襟危跪静候教训的穆杳见状呆了呆,慢慢又释然的笑了。
  师尊不一直这样吗,说睡着就不再清醒。像个孩子。
  还真是信任自己,也很关心爱护。不过,他怕是要让阿前失望了。穆杳不无无奈的想。
  他也就在辰前身边时,会柔软至此了。
  至于穆父的事,于情于理穆杳都不会搁置不管。
  这一觉睡得很沉,四肢都太沉重了,中衣温软轻柔、周身干净,所以虽然身下的干草略有些扎人,辰前也睡得舒畅。
  好像梦魇已经被他完全遗忘了,这次没有人出现在梦中。
  穆杳盘腿坐在师尊身边,看着师尊的睡颜,时不时遥遥望着洞外清冷的夜色和洞内熄灭后明灭不休的火星。
  他还不能睡。悬崖高数百仞,而且看情况这里已经是西岩山地界,但保不准柳家的人就敢在凤凰头顶上撒野。
  青年神情冷然,只有看向草堆上的男子时,才显露出几分温柔。
  月的清辉在慢慢散去,雾霭沉沉中,遥远处有一线光从无到有,而后越来越明亮。
  悬崖水岸边,藤蔓梧桐下,内力的彩色光华时隐时现,护得洞里人安全。
  流水轻缓不急,水有些凉,清澈见底。中间有人拿着只竹竿插鱼。动作利落,姿态适然优雅。
  明明是件小事,他却做得认真。
  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仿若无知,所以无畏惧。
  衣服放在水边,那人裸着上身。水划过他麦色背脊,最后落入腰腹间白色绑带中。
  这男子身材瘦削、薄肌浅覆,并不显得羸弱。
  又半个时辰后。
  有鱼肉的焦香慢慢散开,衣着整齐的穆杳拿起一支插着鱼的紫臣骨,安静啃着。
  他没有叫师尊起来,只是水始终在火上温着,余下的几条鱼也温在火上。
  溶洞外有藤蔓从崖壁上垂下,郁郁葱葱遮挡着外面天地光景。
  不知过了过久,有只燕子绕过藤蔓飞了进来。
  正闭目养神的穆杳立刻睁眼,眼中清明一片。他看向燕子飞来的方向,伸出完好的左手。
  剪刀尾巴黑白颜色的燕子似乎根本不怕人,它乖顺落在穆杳手上,拿喙啄了啄翅膀下面的绒绒。
  “去。”穆杳用气音说,燕子闻声偏头看他,不太雀跃的展翅飞走了。
  穆杳起身,回头看向草堆里穿着他的中衣的辰前,皱眉犹豫了下,又环视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这才起身跟上燕子。
  燕子已经因为他的停留在溶洞中盘旋一圈了,此刻自然的低飞,掠过藤蔓。
  但速度不快。
  穆杳隐约明白了什么,跟着走出溶洞。
  溶洞外面满是泥土草丛,有一人长身而立于不远处。
  但不是张止澄,是张止轻。
  心道这人有心了,但穆杳依旧不放心,内力涌动反手在溶洞外布了层结界。
  想到辰前在里面睡得安稳,俊秀精致青年的神情缓和温暖。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张止轻已经缓步走近。他身上有包扎过的痕迹,艰难伸手将包裹递出,“东西给你。”
  穆杳没有接,似乎是对这人的态度不甚满意。青年看似稚嫩然而气质老练沉稳,“张止澄不会乐意离去的。”
  他说的笃定。
  穆杳并不介怀张止轻之前的背叛,这人本就是因为张止澄才在六七年前对自己表的忠心。他是柳家的人,会协同柳家的行动并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柳家此时针对的是师尊,那就不能容忍了。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柳家明明十分针对异族,这张止轻又怎么会忠于他们?穆杳不清楚,也没多大兴趣去探究。
  张止轻五官明朗的脸阴沉了一瞬,丝毫看不出平日里的爽朗。“这就不需要穆爷操心了。”
  穆杳被气笑了,有低沉的笑声流泻于唇舌间:“我的人,我当然得操心。更何况——”他顿了顿,故意吊张止轻的胃口:“跟着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是聪明人,应该始终明白这点。”
  穆杳说这些话时,气度大方、神情自然,自信与自负同时展露,但气势很足,让人无法怀疑他说出口的话。
  张止轻不再出声,是默认了。他陷入沉思。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若你回来,惩罚是免不了的。”
  穆杳可还记得张止轻算计辰前的事。
  他扔下最后一句,虚抬手,控制内力拿过张止轻手里的东西,就转身离开。
  他一点不着急张止澄不回来。
  就好比,如果辰前一定选择站在皇室的立场上,那他也会毫不犹豫放弃王家。皇室现在在白家的掌控下,白家的立场就是皇室的。
  王家与皇室对立。
  他一直知道张止轻是个汉子,也一直明白他有多在乎张止澄。
  张止轻又在洞口站了会,才惊醒般快速离开。
  辰前是被鱼肉香味吸引醒来的。他忍不住感慨,原来莱无毒发时,缺失好久的嗅觉会回来。
  昨天,不是错觉。
  第三天了。


第12章 张止澄


第十二章 
  艰难挣开眼,辰前见弟子乖巧盘腿坐在不远处的石头地面上,拿木棍在地上戳画着,无所事事。
  外面光掠过绿色,晕开、弥散。照亮洞中这一方天地。
  那坐着的人在晨光中要化开般清澈明丽。
  不知是不是辰前的心理作用,穆杳眼睛下的青色好像浅了些。胡渣也干净了。
  弟子见师尊醒了,有显而易见的愉悦露出,是那种纯然的愉悦,不掺杂任何假。
  “师尊醒了!要喝水吗?饿不饿?”一连串的疑问被抛出,二十二岁已经可以为人父的弟子没有一点大人样子。
  该长大了。
  “有些渴,也有些饿。”辰前面容柔和,被中衣束缚的尾巴绕在腰上,尾端轻轻摆着。不过衣服太大,从外面窥不出里面情景。
  倒是没有笑得开怀,说到底,他还是不常笑的。
  也就在穆杳面前表情多一些。
  况且他现在后知后觉过意不去,因为穆杳替自己受了伤。
  雅鱼中部分较小的个体中上部有黑色的细斑,尾鳍是淡红色的,就是穆杳递到辰前嘴边鱼儿的模样了。
  辰前漫无边际的想,鱼肉是这个气味吗,那君山银针会是什么气味呢?
  穆杳周身的气息,大概是和被阳光照耀过的被子一样暖和干净吧。
  溶洞外面的河是从遥远处雪山上流下来的,算是冷水水流,此处又水量充沛,倒是适合雅鱼生长。
  穆杳果然最喜欢吃鱼了。这里能吃的东西也确实不多。
  辰前觉得不好意思,但手上实在没有力气,也只能由着穆杳,替自己拿着木棍喂食。
  雅鱼肉质细嫩,刺很少,并且被穆杳一一挑出了。辰前被弟子细心照顾着,不自觉思路飘远。
  这段时间的经历仍旧让辰前有不真实感,原以为很久不会再见的人儿又出现在了面前。
  他真的很怀念四年前一起生活的日子,穆杳很乖很聪明,很少拿相同类型的问题询问自己。
  举一隅能以三隅反,不自夸聪慧绝顶,智慧也是百里挑一了。
  后来他甚至不会多询问自己问题,倒是反过来常常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穆杳那时候说,师尊如兄。
  对自己足够足够好了。
  “你不信他对你和我对你是一个想法?”凤菡张扬无奈的话犹在耳畔,辰前细细嚼着嘴里的鱼肉,略有些不知所措。
  可抬头就看到弟子乖顺的模样,尤其是被白布包扎的伤口,又不愿意细究那些了。
  辰前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躲。
  他以为自己忘了的。四年了,他曾经一度觉得,二人之间的师徒关系一定还能维持下去,因为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测已经被他忘记了。
  平心论,辰前不愿意就这么和弟子疏远。
  说不定那说辞只是凤菡故意的呢?
  但如果是真的的话……
  辰前知道自己现在并不打算考虑这个可能。
  穆杳救了他,这个恩情他一定要还,那是他对自己的善意、情意。
  但辰前以为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完全就只是他以为而已。
  穆杳像曾经无数次那样照料着师尊,也像过往数年那样,一眼就看得明白辰前的心思。
  但他不能说,不敢说,也就不会说。
  吃过东西喝过水,辰前躺在干草上缓神。虽又休息了小半夜,但他的精神依旧没缓过来。
  穆杳自觉充当了仆从的角色,之前是心甘情愿的喂水喂食,此刻则熄灭火堆处理垃圾。
  只是青年走到远处时,眉眼间的阴郁还是暴露了心情。
  但辰前并不是个十分擅长察觉人心的人,何况此刻的他因为无力感,只想躺着休息。他也不是个擅长掩饰的人,担心就是真的担心,狐疑就是真的狐疑。
  穆杳没有躲起来太久,他并不愿自己的坏情绪影响辰前,故而收拾好表情,就微微笑着走到辰前的身边。
  干草铺满了角落,尤其为了隔离溶洞壁附近的潮湿,在那些位置放了很多干草。
  辰前没有睡着,内力逸散但精神的警觉还在,他知道穆杳在靠近。
  不由的身体紧绷。
  穆杳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又很快掩饰。
  “师尊,我可以躺在你身边吗。我有些累。”一句话,被他说的婉转委屈。
  “当然。”辰前立刻睁开眼睛,拒绝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师尊最好了。”穆杳想像以前那样打趣撒娇,笑容苦涩的自己都有所察觉。
  他怕吓着辰前,索性不笑了,垂眸矮身躺在辰前身边,恭敬的与师尊保持一尺距离。
  干草有些扎人,并不舒适,穆杳无声叹了口气。
  辰前没有说话,他也不开口。
  辰前心里乱的很,他想问问穆杳,为什么义无反顾替自己挡下伤害,又担心这样做含义太过明显,要么显得自作多情要么伤了对方的心。
  毕竟人家救了自己。
  情意是要心领的。
  似乎无论怎么做都不合适。
  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胡思乱想间,似乎又要入睡。这是莱无的效力,让他没力气,让他昏沉。辰前实在无力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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