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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受]太监凶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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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施宁走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发紫了。
印心的目光随着他走了一段,可是很快就收回来,他冷哼一声,也移步回了自个的屋子。
这天早上,印心早早就出门进了宫里。吴老太爷从不指望他留下来陪他吃顿早饭再走,不过如今施宁在府上暂住,他老人家每日早晨就习惯了和施宁一道用饭。
这天到了饭点,也是叫人去请施宁。只不过传话的奴仆说,施宁来不了了。
吴老太爷只以为施宁还在赖床,只摇摇头笑道:“这宁小子,果真还是个小娃娃。”
老常闻言也笑道:“才十四呢,可不就是个小娃娃呢么?”老常他也有个儿子,儿子的儿子都快娶亲了。
吴老太爷笑呵呵地道:“十四也不小了,明年就该说媳妇了。”要不是他干儿子进了宫伺候皇上,这会儿也该儿女双全了罢。
吴老太爷盼不到印心的儿女,就很希望看到施宁的儿女,不知是否和那宁小子长得相似。
众人都以为施宁赖床来着,殊不知他是冷坏了,一时窝在床上不想动弹。窝着窝着不知怎么地就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只觉得被窝十分潮湿。尚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坐起身来,感到浑身难受又乏力,头还痛得厉害,才知道自己病了。
施宁想叫人进来伺候,但是奴仆们轻易不敢来梅香园待着,他临急临忙想叫个人都不成。只好穿上衣裳,自己出去叫人。只不过走到一半,他就撑不下去了,竟然晕倒在半道上。
☆、第13章
要是谁敢说施宁身子壮,就是对施夫人莫大的嘲讽。她养儿子养十四年了,就没养过一天放心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总之就是难养!
这会儿施宁如果是晕倒在梅香园外,也就算了,总会有路过的奴仆看见他。但是他没能走出梅香园,就晕倒了。
巧的是,印心近午时回来了一趟。吴老太爷问他回来做什么,他道办差路过,顺便回来陪他义父吃顿午饭。
吴老太爷高兴还来不及,虽然印心那副顺便的嘴脸太让人糟心,不过聊胜于无。他一高兴就差人去叫施宁,睡了大半个上午了,也该起了。
老人家的话是这么说的:“老常啊,让人把宁小子叫起床吧,再困也睡够了不是?”
老常无不答应,当即叫人去挖施宁起床。
印心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为什么吴老太爷说施宁还未起床,他不是起得挺早的么?那小子在廊下偷看他来着,还被他扔了一回。
“印心,你和宁小子相处得如何?他在梅香园住得可好?”吴老太爷问道,他安排施宁住进梅香园,本意是让两个孩子好好相处。
“不太差。”印心笑道,一闪神就想到了施宁在水里的那句挺不错,心中突然有些发闷。
一会儿老常叫去的人也回来了,神情带着焦急来回的话:“禀老太爷,宁小公子晕倒在廊下啦!”
屋里儿的人,均心头一跳,一个是担心,一个是吃惊。
吴老太爷忙叫人道:“去请大夫,不不,请太医来!”他吴宅的孩子病了,合该请太医才对。
吃惊的就是印心了,马上皱眉想道,不过就是泡了一回水,这就病了,嗤!不愧是他心目中的假小子。
虽则这么想,颇有些埋怨是施宁自己娇气,而不是自己的错那种狡辩的想法。但是吴老太爷去看施宁的时候,印心也一道跟着过去了。
老常见吴老太爷这么着急,把府上有大夫这事都给忘了,说道:“老太爷也莫要着急,先让黄大夫来瞧瞧!”
“好,先让黄大夫瞧瞧,不过太医也要请!”
因为吴老太爷年事已高,府中常年养着一两个大夫。但是这两大夫最擅长的就是养生一门,以及常见的老年病。吴老太爷不敢拿大,要是施宁有个疑难杂症,他府上的大夫顶个屁用。
这时施宁已经被抱进去屋里了,正被窝里无声无息地躺着。吴老太爷一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那张稚嫩苍白的小脸庞,心里就难受。人在他府上养着,还不到十天半月就出了事,以后人家老子还敢让他养孩子吗?不敢啊。
“大夫怎么还没来?人命关天,他们就不着急!”吴老太爷跺着拐杖骂道。
“就快来了,快了!”老常害怕他气坏了身体,忙又叫人去催催。
印心站在一旁,也瞧见了床上那昏迷的人。本以为只是小病,可瞧着好像病得不轻,一脸马上就要归天的颜色。
“见过老太爷,印心大人!”黄大夫终于来了,被催得十万火急,他连帽子都没戴正,此刻都是歪的。
“废话就莫多说了,还不快快替这孩子把脉!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老太爷焦急道。
“是是!”黄大夫不敢迟疑,连忙上阵。
望闻问切,一看床上躺着的病人,黄大夫心中就有了计较,边把脉便道:“这位小公子受了风寒,此乃伤风之症。”
众人一听是伤风,倒也是常见的病,还算放心。但是黄大夫马上又道:“只是这位小公子体弱气虚,有先天不足之症,只怕不好治理。”
“黄大夫,怎么个不好治理法,难道治不好了吗?”吴老太爷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担忧地看着施宁,怜悯他的体弱,竟然是先天不足……
“治是治得好,黄某……就斗胆开几贴药吧。”黄大夫有些迟疑道,他不是治理伤风的好手,特别是施宁这种带着先天病症的,一个不好就要惹出人命。
“既然没有把握,还说什么斗胆?”一旁的印心冷着声音,竟然对黄大夫说道:“治不好就滚吧,叫太医来看!”
满屋子的人都瞧着印心,不明他为何突然发难,倒是吴老太爷觉得此话甚对,虽然难听了些就是。
“黄大夫,印心说话虽然难听了些,但说得也不无道理,你莫要见怪。这孩子既然病症严重,我看还是等太医瞧过再说吧。”吴老太爷说道,他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请不起好大夫,自然要慎重。
“也好,黄某并不擅长此类病症,确实是托大了,并不怪印心大人。”黄大夫说道,而他确实也是没把握能把施宁治好。
“哼!”印心闻言,终于不再盯着黄大夫,而是垂眸去看施宁,只见他似乎发热了,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吴老太爷也瞧见了,连忙还是叫黄大夫看了看。黄大夫也说道:“是发热,快替他擦去汗迹,否则会加重病症。”
施宁全身发汗,没多久身上的里衣就湿透了。待他们帮他换过一身衣裳,太医也终于到了。
这位何太医六十余许,当年还是小太医的时候受吴老太爷拂照良多。此处听闻吴老太爷要叫太医,他是抢着过来的。
他一进来,吴老太爷就问他:“小何子,你可擅长伤风发热之症?”
何太医愣道:“正是老何的拿手绝活,怎么地,您老着凉啦?”他上下打量吴老太爷,不像是伤风发热的病人,这不脸色红润,精神蛮好的么。
“不是我,是住在我府上的孩子,你快来给他瞧瞧。”吴老太爷闻言,虽然没完全放心,但也冷静了。何太医的为人处世和医术,他很放心。
“好好,我这就瞧瞧。”何太医道,止不住好奇地上前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吴老太爷这般着急。
他一瞧满头汗珠的施宁,先是感叹了一句,好个眉目如画的俏小子,生就得太细致了。叹罢,何太医就事不宜迟地切脉看病。不同于黄大夫的一看就下结论,何太医看病却看得比较慢。
慢到印心有些不耐烦,因为前头有黄大夫的‘珠玉在侧’他便以为何太医在故弄玄虚,因为宫里的主子们就吃这一套。平日里在宫中,印心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不是在宫中,而是他印心的梅香园!
“何太医,可瞧好啦?”印心皱着眉问道。
骤然听见那道熟悉又骇人的声音,何太医不可谓不吃惊,他抬头看了一眼印心,果真没认错人。
“印心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何太医不由地捏了把冷汗,这生病的小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连京中一煞之称的九千岁也守着他。
印心则道:“这是本大人的梅香园,你说本大人为何在此?”脸色一变,又继续方才的问题:“好了,你快说说他的病情,到底能不能治?”
何太医不敢怠慢,忙道:“能治是能治,只不过不好治。”他的话,竟然跟黄大夫一样,每个准话。
印心要的就是准话,可是一个两个都不令他满意,当即就冷下脸来,满含怒气道:“不好治是怎么个意思?意思就是你治得好是你的本事,你治不好就是他病得太重?是也不是?”
何太医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他能怎么办,这病人确实不好治啊,“印心大人,您这么说就太令下官我惭愧了,下官无话可说。”他看着施宁,叹气。
“哼,那你是治还是不治啊?”印心也并非真的不信他,何太医也算是医术一等的大夫了,如果他都治不好,那施宁的病还有谁能治。
☆、第14章
“下官不敢托大,只能尽力一试。”何太医知道,今天他是治得好也得治,治不好也得治。所以事不宜迟,迟不如早,他马上就开方子叫人煎药。
另有一些治理伤风的独门秘法,他自然要屏退众人。但是印心这尊大佛,他不想走,何太医就不敢让他走。不过何太医想想也罢,印心只不过是大内太监,又不是同行,况且按照印心那副性子,断不是觊觎他的秘法。
一切结束之后,何太医替施宁捂上被子,他挥着满头汗水说道:“下官尽力了,如若明日这位小公子还没好转,就请大人另寻他人救治吧。”
印心闻言,拧着眉道:“你有几分把握?”
何太医道:“不足六分。”
“也就是一半一半。”这个成算,令印心很不满意,所以他对何太医并无好脸色。
何太医也不敢奢望印心的好脸色,他只是在可怜施宁,小小年纪就性命堪忧。也是他身子太弱了,是先天不足之症,要是平时能花尽好药调理调理,还能无忧,就只怕以前没发觉,根本不曾调理。
这就冤枉了施夫人了,她不是没有替施宁调理过。只是施宁不配合,不是不爱吃这个味道,就是不爱喝那个味道。施夫人也没有太强硬地去要求他,因为施宁虽然爱生小病,但是大病却没有的。施嘉就更不用说了,这些施夫人的内务事,他压根想不到来管。儿子的身体怎么样,他只知道不很壮。
何太医出去了,这时煎药的奴仆已把药汤煎好送来。发现屋里只有印心一个人,奴仆有些忐忑了一下,却还是将药碗交到印心手上。只因他们没有得到吩咐,不敢贸然给施宁喂药。
所幸印心接过药碗,什么都没说,只问道:“老太爷人呢?”
奴仆回道:“老太爷用过午饭之后,身子疲乏,就歇下了。”
印心点点头,叫奴仆退下去。他端着药碗来到施宁床边,亲自给施宁喂药。却因头一回伺候别人吃药,不熟悉,险些把施宁给活活呛死。
也是因为这么一呛,把施宁给呛醒了。也不能说是醒了,只是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灌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喝下去。
喝完之后,印心见他嘴边都是药迹,就皱了皱眉。因为看不惯,又亲自拧了帕子给他擦嘴。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
“印心……”施宁迷糊地叫道。
印心以为他醒了,可是一瞧,又不像清醒的模样,听着很像在说胡话,因为他说:“你不疼我呢……呜呜……我难受……”
印心满脸不明所以,又嫌弃地道:“我不疼你了,我何时疼过你不成……”但脸色是别扭的,还有些内疚:“难受是应该的,太医都说你快死了。”
“呜呜……”施宁哭着,满嘴地叫他印心的名字,直说他难受。
“你要是不想死,明儿就赶紧别生病了。”何太医下的通牒,印心还是放在心上了。他会忍不住想,要是施宁明日还没好转,是不是就病死了。
吴老太爷睡过午觉之后,马上带人来看施宁,因为他睡得也不安稳,心里头老是记挂着。来到施宁的房里,看见印心还没走,他倒是有些惊奇。不过也没有细问,只以为印心和施宁两个孩子关系确实不差。
“怎么样了,太医是怎么说的?”他记挂着这件事。
“说还好,也许明日就会好了。”印心自然地说道,不然说出来又怎么样,平白让人担心。
“是这样吗?那就好了。”吴老太爷终于放了心,他笑道:“难为你守了这许久,累不累,不若你去歇着,我来看着他就好。”在老常的扶持下,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倒是想走。”印心说道,眼尾稍稍提了起来。
“那你走就是,年下忙碌,我知你没空多待。”吴老太爷说道。
印心的眼睛又垂下来,瞄瞄那被施宁紧抓的袖子,对吴老太爷道:“这小子舍不得我走,我一走他就哭。”
“嗯?有这回事?”吴老太爷惊奇道,忙去看印心的袖子,果真被施宁紧紧抓在手里。而施宁的脸上,还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呵呵……”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也罢,那你就陪陪他吧。”
然后就听到施宁说梦话,又在叫唤印心了。惹得吴老太爷笑呵呵地道:“宁小子果真喜欢你,你瞧,生病了难受了,谁也不叫,独独对你撒娇。”就是那一声声的难受,令人心疼得紧。
“我却没空陪他。”印心撇着嘴道,既然吴老太爷来了,他也该走了。
“那怎么办,他哭起来我可没办法。”吴老太爷笑道,有趣地看着他们两人。
印心闻言也是,虽则这小子令人讨厌,但是他哭死了,也不值当。他想了想,拿出一把匕首来。
“你要做甚么?”吴老太爷奇怪道。
印心不语,照着自己那半截袖子就割下去。然后他站起来,回头说道:“我走了,义父好生看着他。”
“呵呵,好吧,你放心去吧,我会照看他的。”吴老太爷无奈地笑道。
印心点了点头,就出去了。离开之前,少不得回房里换下这身少了袖子的衣裳,不然走出去怕会惹人笑话。
这日下午出去的晚,印心好些事情没有按照行程来办。他在外头主事的心腹王兴跟着他,向来知晓他的性子。像今日这般半路撂担子走人,只怕是真的有急事,要不怎么天还没黑透就走了。
敬王府的世子爷一直想在印心面前卖好,许久之前就摸到了王兴这儿来。但是王兴虽则油滑,也不敢背着主子行事。他只是行些无关紧要的小方便,比如千岁爷这两日的心情如何。
这日他又来问,主子已经回去了,王兴闲着也是闲着,就和他唠叨了几句,笑道:“今日看着心情不很好,但是也没那么不好。”
世子爷道:“那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他也是没法子了,除了在王兴这里打听点东西之外,压根儿就靠近不了印心。
“很难说。”王兴摸着下巴回想道:“千岁爷好似在担心着什么,办事的时候出了两次神。”这是平时没有的。
“办事?”世子爷嘿嘿笑道:“办什么事,千岁爷办事你也在身边?”那神情,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
王兴笑骂道:“瞧世子爷说得,咱们千岁爷是什么人,你可莫忘了。”他下一秒就板着脸警告道:“以后这话可千万别传进千岁爷的耳里,不然你我都要遭殃。”
世子爷也是随口那么一说,立马就收口保证道:“这个你放心,我怎么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说到底,印心是朝堂一把手,连皇帝都信奉的人,而他只不过是个小小敬王的世子。
敬王府传到这一代,早就和权力不沾边了。他们现如今也不过是仰仗着有权利的朝廷大员过活。但是其他官儿再大,也大不过印心去。要是能让印心将他们划入势力圈子,敬王府再次撅起不是问题。唯一的困难就是印心不好拉拢,想要讨好他实在是太难了。
十一月的末梢儿,天黑的很快。印心踏进吴宅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奴仆上前来接过他的帽子和披风,他由始至终一步未停,直接掠进梅香园去看施宁。
吴老太爷倒也没有时时刻刻守在那里,只是吩咐了两个机灵的奴仆守着。印心进来时,奴仆们正在给施宁喂药。
因为施宁喝药格外难些,所以喝一口就呛一下,不单喝的人辛苦,喂的人也战战兢兢。
印心听在耳里,当然不会去怪罪施宁难伺候,他只会怪罪奴仆伺候得不好。一开口就冷冷训道:“怎么伺候的,连喂个药都喂不好!都给我滚下去!”
☆、第15章
奴仆们被他突然一吓,手就抖得更厉害了,施宁又是一阵猛咳,咳得震天动地,咳得奴仆们没有了生存的希望。
“滚吧!没用的东西!”印心大步走过来,夺下药碗道。
两名奴仆顾不得脚软,连爬带滚地退下去,只怕晚走一步会惹怒印心。要是被印心一人来上一脚,就是不死也要养上几个月。
房里头终于安静了,施宁也不咳了,他稍微睁开了眼睛,瞧着是清醒的模样说道:“印心……”
“你要是真死了,一定不是病死的。”印心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那是什么?”施宁沙哑着嗓音说道,许是病得连喉咙都伤了,声音很难听。
“被药罐死的。”印心说道,就凑上药碗去,让他喝完。
施宁苦着脸笑了笑,虽然不想喝,但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之后,还是张嘴慢慢地喝了。很士顺利,没有咳嗽也没有呛到,这让印心很满意。他没有错怪那些奴仆,果然真是他们不尽心。
“既然醒了,你的病是不是好了?”印心问道。
“我不知……”施宁说道,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印心却以为,他这样就算好了。心里那点若有似无的愧疚,也随着消散不见。他今天又是守着又是喂药,自认为做得够多,所以也不必愧疚。
这一夜,众人都是这么想的,以为施宁很快就会好。然后一夜过后,第二日的早晨,进来给施宁送药送饭的奴仆却惊慌之极,因为床上的小公子,哪里是好转的迹象,根本就是离死不远。
连忙出去禀告主人,以及住在隔壁的印心大人,同时则是分头去请黄大夫。总之这一天早晨是个混乱的早晨,吴宅上下都乱了。
吴老太爷年事已高,受不住这三番两次的惊吓,一听黄大夫说施宁要去了,当即头晕眼花地坐回椅子上。久久才说道:“老常……快去给施尚书传话,让他……让他……”下一句,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的心,已难受得快要停歇啦。
“老太爷,这……”老常心疼他的主人,临老了还要来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太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好容易才遇到个投缘的孩子。
“是我们对不住那孩子,对不住施尚书,快去吧……不能让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吴老太爷抹着老泪说道。
老常有什么法子,这不好的消息,他是愿意去传,也得传,不愿意去传,也得传啊。他老人家也不能接受,前几日都还笑笑闹闹的孩子,转眼就这么没了。
“慢着!”印心突然叫住老常的脚步,不让他去传消息,他说道:“传什么传,又不是现在就没了!”人还好好地,就让人去报丧不成么?没得把人诅咒死了!
老常向来不想和印心对上,但这一次,他却指责印心的不是:“印心大人,这是人家的亲儿子,在咱们府上不好了,难道还不行赶快去通知。要是宁小公子这一时半会儿地去了,让人家怎么得了!”他也是有儿子孙子的人,试问要是他的子孙遭遇不测,他的心里又会怎么地痛!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就是哭瞎了也换不回啊!
印心闻言,也是望着老常久久没话说,然他不是想别的,而是在想,这京上还有哪个大夫厉害,他就不信人就这样没了。
“印心,你干什么?”吴老太爷看见,印心突然抱起床上的那孩子。
“我带他去治病!”印心寒着一张脸说道,京上这么大,他就不信没人治得好!
“胡闹!你还能带他去哪里?连何太医都治不了!你指望谁能治好他啊?”吴老太爷说道,外面天寒地冻,眼见着施宁就要一命呜呼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只怕不会没在半路上!那叫他情何以堪!
“你莫要管!”印心只管抱着人离去,头也不回地吼道。他全身有着一股急切的冲劲儿,就是要去把京上最好的大夫给找来,替怀里的人治病。
“老太爷!”老常说道:“不若就让印心大人去试一试吧,兴许宁小公子命不该绝,生机就在外头呢?”不管是不是这样,都要祈祷老天保佑啊。要是施宁真的去了,老太爷经此一遭,估计也不会好了。
“你莫要安慰我了……”吴老太爷疲惫地道,他扶着额头,一声声地叹气。
临老了,想贪心一些,得个乖巧的孩子陪伴。可是他作孽太多,连老天爷也不想他好。但是这报应,要报就报在他吴福身上,不该报在孩子身上啊。
吴福吴福,他姓吴的当真一生无福。
印心抱着施宁出来,王兴带着一干锦衣卫还在门口等候他。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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